第22章 脫離虎口
「你咋不問問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呢？」劉子軍笑道。
「我記得我好像醉了，是你背我回來的？」我問道。
「那可不是，你太重了，真把我和李凱累個夠嗆！」劉子軍抱怨道。
「其實也還好！噢對了，乾媽來電話了。」李凱說。
我急忙問道：「她什麼時候來的電話，電話里說了什麼？」
「大概在我們回寢室之後吧，應該是三點多，也沒說什麼，就問你怎麼還沒回家！」李凱說。
「那你怎麼說？」我問。
「放心，我沒說你喝酒了，就說今天咱們班臨時聚餐，你吃飽了正躺床上睡覺呢，今天不會回去了。」李凱笑道。
糟了，假如趙斐真去找了媽媽，媽媽原本礙於我要回家，是不會見趙斐的，可如今被李凱這麼一說，媽媽還能找到不見趙斐的理由嗎？
「誰告訴你我今天不回家了？你瞎說什麼啊？」我怒道。
「你別說李凱了，就你當時那喝醉的樣子，誰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劉子軍說。
我意識到自己又情緒過激了，於是朝李凱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最近也不知怎的，心態很不好，你別放心上。」
「沒事！」李凱搖頭道。
「這回多虧你倆了，不然我都回不來。不過我今晚還是要回家，你們去嗎？」
我尷尬地笑道。
「我不去了，還要陪女朋友呢！」劉子軍笑道。
「我……也不去了吧！」李凱說。
看來，被媽媽拒絕以後，李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可為了要快速拆散媽媽和趙斐，我這次回家必須向媽媽揭露趙斐的真面目，若再能得到李凱的證實，我的話定然更具說服力了。
再者，以李凱現在對趙斐的敵意，必定會為我推波助瀾。
「你幹嘛不去？我媽昨晚還特意叮囑要帶上你一起呢！」我說。
「呃……我……」
「行了行了，別磨嘰了，趕緊收拾下和我一起吧！」
在回家的的士上，李凱遮遮掩掩地發著微信，似乎生怕被我看見。
想來季阿姨或許已經和李凱約好了，只是被我打亂了計劃。
可是，我現在顧不了那麼多，只想快速拆散媽媽和趙斐。
進了小區，我戰戰兢兢，越走越慢。
倘若媽媽帶了趙斐回家，又剛好被我和李凱撞見，那該如何收場？
我本可以先看看家裡的監控，可偏偏李凱又一直在我的身邊。
到了家門口，為了給媽媽留有餘地，我只是敲門，並沒用鑰匙。
然而敲了幾次，家中卻沒有動靜。
李凱疑惑道：「你沒帶鑰匙嗎？」
我苦笑道：「平時回家都是習慣了敲門。」
進屋開燈後，我檢查了樓上樓下，確定了家裡沒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可既然家裡沒人，不就證明媽媽去見趙斐了嗎？
我更加不安了。
我讓李凱先去洗澡，自己卻溜出了家門，然後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嘟……嘟……嘟……嘟……嘟……嘟……」電話那頭響了很久，終於通了。
「餵？小雲？」
「嗯！媽，你在哪？」
「怎麼了？你呀！今天同學聚會也不和我說聲，我下午還一直著急你怎麼沒回家呢！還是小凱告訴我，你今天不回來了！」
「我已經到家了，李凱也來了，你去哪了？」
「啊？你……你回家了？」
「對啊！」
「哦，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晚上就去逛街了。」
「逛街？和誰？」
「呃……和同事啊！」
「在哪逛街？我現在去找你們。」
「我……我馬上就回去了，手機已經沒電了……嗯……好了，先掛了！」
媽媽語氣慌亂，感覺像在撒謊，而且在掛斷之前，我好像還聽見了一聲喘息。
不對，她現在一定是和趙斐在一起。
我拿起手機，再次撥了過去，媽媽竟然已經關機了。
媽媽到底在做什麼？
為什麼連接聽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了？
難道媽媽正依靠在趙斐的懷裡？
難道趙斐正吸吮著媽媽的乳房？
難道……心臟的劇烈跳動讓我不敢再往下想。
不，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媽媽，他們會在哪裡呢？
我努力平復著心情，仔細捋了捋思路。
媽媽既然以為我中午回家，想必原本是不打算和趙斐見面的。
李凱是三點多告訴媽媽我不會回家，媽媽肯定在那之後才通知的趙斐。
即便趙斐是打車來的，相信見到媽媽的時間也是將近五點。
現在剛好是七點，也就是說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最多就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能去哪裡呢？
湖邊？
酒店？
還是小區的某個角落？
不能耽誤了，我先從小區里找起，再去湖邊，如果還找不到，就只能去小區大門外的快捷酒店蹲守了。
蹲在了酒店的門口，我已是精疲力盡。
小區內的每張公共座椅、每棵大樹下、
每個景點以及幾個高中時期玩耍過的隱秘角落、甚至出小區沿湖跑了兩公里路，都沒有發現媽媽的蹤影。
他們會去哪了呢？難道真在這家酒店裡做著骯髒下流的事情？」呵呵，媽媽再也不是我的媽媽了！」我苦笑著，陷入了回憶……
「怎麼還沒睡著？是不是又看鬼片了？」「嗯！」「說了多少次要你別看了，你就是不聽。」「我以後再也不看了！」「你呀！每次都是這麼說。」「媽，我今晚能和你睡嗎？」「嗯，也好，明天才星期一，別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就去了學校。」「噢！」「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和媽媽睡，說出去都羞死人了！」「嘻嘻！
別說出去就行了！」
「我兒子回家了！」「那你趕緊關機吧！」「我得趕緊回去了！」「他又找不到你，你著什麼急呢？」「他肯定還沒吃飯！」「他一個成年人難道連吃飯也沒法解決嗎？你已經為這個家做了很多年的保姆了，難道現在還不能有自己的私人時間？」「可是……」「別想別人了，好好享受我們的二人世界吧！」「好吧！」
「你怎麼一個人坐在客廳？」「我喉嚨好難受！」「哎呀！你的頭很燙啊！」
「我喉嚨痛到睡不著！」「大半夜的起來了，也不和我說！」「唉，你別管我了，你明天不還要上班嗎？」「上不上班都是小事啊！你等我換衣服，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婉玉，你還是處女嗎？怎麼這麼緊？」「你別笑話我了！」「真的！這是我見過最緊的了，好舒服啊！」「哼，你到底見過多少？」「就兩個前女友，還有你呀！」「哼！」「婉玉，我真的好愛你啊！真想這樣和你永遠連在一起！」
「嗯……你真的永遠不會離開我嗎？」「當然！你也別忍著了，這裡沒有別人，你大聲叫出來吧！」「嗯……嗯……啊……斐……我也愛你……噢……」
這樣的場景像電影畫面般不斷穿插在我幸福的回憶之中，來回折磨著我的心，我使勁地搖了搖頭，想把這些場景甩掉，卻發覺始終無濟於事。
已經三個小時了，三個小時裡能發生什麼？
也許只是散散步，說說情話？
也許像上次那樣，接了吻，舔了胸？
也許已經發生了關係？
不，一定發生了！
換做是我，也不會放過這送到嘴邊的肉。
我又想起了趙斐那副淫邪的笑容。
回校以後，他必定會和朋友分享做愛的全部過程，還會將媽媽身體的特徵、面部的表情、叫床的聲音、說過的情話等細節一一描述，甚至以後見到我，都會是一副自恃長輩的模樣……
手機震動了，一看竟是媽媽打來的，我迅速接聽了。
「小雲，你去哪了？」
「我……我在樓下啊！」
「大冷天的在樓下幹嘛呢？還不趕緊回家！」
「你在家了？」
「對啊！」
「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就回來了，我澡都洗好了。」
「啊？」
「噢對了，我在外面吃過飯了，你到門口打包點肯德基回家，和小凱一起吃吧！」
「噢！好！」
「買完了就趕緊回家，別在外面了。」
「噢！」
電話掛了，我心中不知是喜是憂。
照媽媽的說法，在我剛才尋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到家了。
如果她見了趙斐，最多也就待了兩個多小時。
兩個多小時裡，除去走路、閒聊、吃飯，等待、前戲，留給做愛的時間所剩無幾。
可是，如果真想做愛，擠出二十分鐘不就夠了嗎？
但是，以媽媽的性格，像是會為了性愛而直奔主題的人嗎？
也許她沒有騙我，真是和同事去逛街了呢？
打包好肯德基，我回到了家。
看見李凱坐在媽媽的身旁，媽媽手握著李凱的手機。
見我回家，媽媽並沒有什麼反應，情緒似乎比我還要低落，簡直和剛才電話里的狀態判若兩人。
「在看什麼呢？」我問。
「乾媽要看我今天唱歌的視頻，剛好劉子軍給我拍了一段，我就給乾媽看了。」
李凱說。
我走近一看，見手機視頻暫停的畫面正好是陳晨給李凱獻花。
難道李凱已經告訴媽媽這是趙斐的女友？
於是急忙說道：「這不就是趙斐的女朋友嘛！長得是真漂亮！」
「他開學那會兒還沒找呢，沒想到找得這麼快！」媽媽笑道。
媽媽的笑容顯然是硬擠出來的，她這麼問無非是想打聽趙斐的情況，我絕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於是說道：「從他嘴裡出來的話哪有一句是真的？他肯定早就有女朋友了，我加入學生會，都是他叫女朋友來慫恿我的呢！」
「哦！他女朋友和他……挺好的呀！」媽媽說。
「是挺好的啊！我還看到過他們在宿舍樓下面親親抱抱呢！」我說。
「哦！」媽媽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又埋怨道：「你去看人家幹嘛？」
「幹嘛」二字媽媽加重了語氣，但我能感覺到並非針對我，而是趙斐。
「他們那麼明目張胆誰看不見？我還不想看呢！」我說。
「他和女朋友再好也看得見！」李凱說。
「為什麼？」媽媽問。
「我看見他和晚會的女主持人也很曖昧。」李凱說。
「這種渣男就是仗著自己長得好，到處騙女孩子唄！媽，開學那時你還要我向他學習，我當時就覺得他不是個好東西！」
「嗯？」媽媽又是一愣，接著說：「嗯！是！這樣就確實不好了！」
今晚對於媽媽而言，必定是煎熬的一晚，也不知她會如何抉擇。
但我猜測，和趙斐分開的可能性比較大。
首先，趙斐確實欺騙了媽媽，媽媽也該認清了趙斐的人品；其次，媽媽曾說過，如果趙斐有了女朋友她就會自動退出，說明她不願影響趙斐的正常戀愛，也不願做趙斐戀愛中的第三者，如今知道趙斐有女朋友，更不可能厚著臉皮繼續和趙斐在一起的。
望著窗外點點繁星，我忽然對未來滿懷期望。
隔天，媽媽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沒怎麼說話，也很少拿起手機。
我還擔心她出門買菜會耽擱很久，沒想到也就和平常一樣。
不過，李凱在做家務時倒是恢復了幾分往日的激情，只是並沒有受到媽媽太多的重視。
難道媽媽昨晚已經和趙斐說清楚了？
想知道答案，只有偷看媽媽的手機了。
晚上，季阿姨來了我家，家裡瞬間變得熱鬧了不少。
不過我認為，季阿姨來的目的是為了李凱。
睡覺之前，季阿姨以兩個人睡太熱為由，非要去樓上開個新房間睡，媽媽也很爽快，直接同意了。
深夜，我輕步走出房間，貼在主臥的房門上聽了聽，房間內靜得沒有一絲聲響，顯然媽媽已經睡了。
再來到客廳，卻發現樓上似有輕微的動靜。
我很清楚我家的隔音效果，相信房間內的動靜肯定更大。
果然，季阿姨和李凱不僅睡在了一起，此刻還在翻雲覆雨。
做這種事情不去賓館，還非要在我家，恐怕整個房間都要被糟蹋了。
不過也怪我自己，若不是我打亂了他們的計劃，興許季阿姨還不願來我家住呢！
誒對了，如果樓上也安裝了監控，就可以現場直播了，又何必猜測呢？
元旦假期的最後一天，季阿姨早上便離開了我家。
午飯之後，我和李凱也準備回校。
就在媽媽去衣帽間幫我收拾衣物時，我終於逮到了偷看媽媽手機的機會。
點開趙斐的微信，發現最近的聊天記錄是前晚的，聊天的內容更是簡單得出奇，只有一段一個多小時的語音通話，和三條文字對話。
趙斐【早點休息，晚安！】
媽媽【好好對你的女朋友吧！祝你們幸福！】
趙斐【嗯！我會的，我們還是朋友吧？】
雖不知道通話的內容，但三句文字卻透露了不少信息。
其一，媽媽向趙斐提出了分開，不論趙斐如何解釋，媽媽始終不為所動、不改初衷；其二，媽媽教育了趙斐，即便趙斐各種詭辯，也最終表示了認同；其三，趙斐還想留有一絲希望，可媽媽並沒有理會。
想到這，我心中竟有了一絲激動，終於解決了趙斐，雖說過程是一波三折，我的心情也是跌宕起伏，但最終總算是絕處逢生。
元旦假期結束也就意味著寒假不遠了，然而在寒假到來之前，卻要面臨令人頭痛的期末考試。
只剩下不到兩周了，許多學生都會選擇前往自習室複習，聽說只有在那，才會令學習的效率倍增。
隨意走進了一間，只見偌大的空間內坐著上百名學生，這裡果然沒有談笑風生，沒有交頭接耳，有的只是濃郁的學院風氣和安靜的讀書氛圍。
我們找到了空位，相繼坐下。
桌上的手機屢次震動，引起了對面一個看似好學生的不滿，他狠狠地瞪了瞪李凱。
李凱回復之後立刻塞進了口袋，再向對面男生微微一笑，表示歉意。
想必又是季阿姨來騷擾她的小情人了，我也沒必要多問。
然而，季阿姨似乎不通情理，明知道要期末考試，還不讓李凱專心複習，只見李凱接二連三地掏出手機，那張原本充滿鬥志的臉上已是盡顯疲態。
「是哪位姑娘一直在找你呢？」劉子軍蚊聲問道。
李凱無奈地搖了搖頭，蚊聲道：「是韓佳蕊！」
我本也覺得奇怪，話說季阿姨的女兒也在讀大一，自然非常理解期末考的重要性，又豈會無理取鬧呢？
於是問道：「你那天到底和韓佳蕊怎樣了？」
「唉，我跟她說了讓她做我女朋友，她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就說還是先從朋友做起吧！」李凱蚊聲道。
「什麼玩意兒？你都追她一個月了，還從朋友做起？你讓她滾蛋！」劉子軍說。
「我當時聽到她的話也很生氣，那天分開以後就沒再找過她了！」李凱說。
「那她現在找你幹嘛？」劉子軍問。
「她想要我去陪她，說心情不太好。」李凱說。
「那你還準備去？好馬不吃回頭草哦！」劉子軍說。
「也不能完全否定她吧，也許她這段時間已經認識到了李凱的好呢？她之前可能只是太作了，你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我說。
「也是，我畢竟沒和她撕破臉皮，總不能說不理就不理了吧！」李凱說。
「行，那你得聽我的，你先晾著她，等期末考結束再去理她，否則她還會以為你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劉子軍說。
「是的，這點你要聽子軍的，他有經驗。」我說。
「嘿嘿！我們還要複習呢，特別是你李凱，你要是掉了鏈子，我們抄誰的去呢！」劉子軍笑道。
「砰……」桌面的擊打聲讓我們一驚，我們下意識望向了對面，只見對面男生氣勢洶洶地瞪著我們，嘴裡罵道：「你們有完沒完了，要聊天出去聊，這裡是學習的地方！」
他的聲音也驚動了周圍的許多學生，大家紛紛望向了我們。
我們面露不悅，卻又無從反駁，畢竟自習室不是聊天的地方，我們確實理虧。
我們只好向周圍的同學表露了歉意的笑容，然後尷尬地回了寢室。
期末考試結束了，不論考得如何，學生們都已歸心似箭，因為期盼已久的寒假終於到來了。
寢室的同學都在收拾回家的行李，可我卻收到了外聯部群里開會總結的通知。
趙斐真是無恥，非要在放假前整出些么蛾子。
不過也好，我倒想看看他現在落魄的樣子。
開會時，趙斐依舊是那般自信、陽光，和我想像中截然不同。
或許他已經渣到了骨子裡，根本不會在意一個媽媽。
趙斐部署好明年的計劃之後，卻將年前的最後一個任務交給了我，並安排了一個長得不錯的女生協助。
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為什麼這個任務不能年後再做？
憑什麼要由我負責？
難道是因為媽媽而遷怒於我？
我表示了抗議，可趙斐的理由也很充分，因為只有我和那女生的專業對口。
這時，他身邊的幾個狗腿子也開始幫忙勸說，再加上美女那滿懷期待的眼神讓人於心不忍，我只好答應了。
由於任務是去校外新開的裝飾公司談合作，我和那女生約在了校門口見面。
隔天早上８點，我們準時見面了，正準備出校時，卻看見趙斐和他同學拖著拖箱迎面而來。
走到了跟前，趙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兄弟，這回真辛苦你了！」
「嗯！」我點了點頭。
「我也是想你能多表現表現，畢竟我早晚是要把外聯部交出去的，到時候希望你能接得住，其他人也會沒有異議。」
趙斐的話雖說不知真假，且我也不願爭權奪勢，但誘惑還是有的，如果我真能當上部長，讓那些女生也來巴結巴結我，想必體驗感也是非常不錯的。
「這位是？」他同學問。
「他就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劉雲舒啊！」趙斐說。
「劉雲舒？」他同學更疑惑了。
「咳！就是……」趙斐眨了下眼睛，接著說：「我今年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啊，人老實，又能幹，現在是我外聯部的得力幹將！」
他同學似乎恍然大悟，淫笑道：「哦……哦！」然後又朝我笑道：「你好，劉雲舒，我叫謝龍裔，是趙斐的室友。」
這笑聲我是再熟悉不過了，原來之前只聞其聲未見其身的無恥之徒就是他。
從他淫蕩的笑聲、輕浮的語氣之中，我感受到的不是交友時該有的尊重，而是充斥了輕視與嘲諷。
我並沒有說話，只是冷笑了一聲。
「好啦！嚴肅點！」趙斐對謝龍裔說。
「好好！」謝龍裔用手背擋住了嘴，卻仍在發笑。
「兄弟，別和那傻逼一般見識，他到哪都是沒個正經的！」趙斐對我說。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
「行了，那我們先走了，明年見嘍！」趙斐說。
「部長再見！明年見！」那女生喊道。
趙斐點了點頭，便和謝龍裔一同走了。
他們的拉杆箱吱咯作響，就正如謝龍裔剛才淫蕩的笑聲，讓我久久不能釋懷。
即便他知道了我是媽媽的兒子，笑過一次也就算了，何必頻頻發笑呢？
難不成……他們正準備做什麼和媽媽有關的事情？
否則，為什麼昨天才給我安排任務，今天早上就匆匆離校了呢？
為什麼上次安排協助我的還是幾個男生，而這次卻偏偏換成了個美女呢？
「我記得我好像醉了，是你背我回來的？」我問道。
「那可不是，你太重了，真把我和李凱累個夠嗆！」劉子軍抱怨道。
「其實也還好！噢對了，乾媽來電話了。」李凱說。
我急忙問道：「她什麼時候來的電話，電話里說了什麼？」
「大概在我們回寢室之後吧，應該是三點多，也沒說什麼，就問你怎麼還沒回家！」李凱說。
「那你怎麼說？」我問。
「放心，我沒說你喝酒了，就說今天咱們班臨時聚餐，你吃飽了正躺床上睡覺呢，今天不會回去了。」李凱笑道。
糟了，假如趙斐真去找了媽媽，媽媽原本礙於我要回家，是不會見趙斐的，可如今被李凱這麼一說，媽媽還能找到不見趙斐的理由嗎？
「誰告訴你我今天不回家了？你瞎說什麼啊？」我怒道。
「你別說李凱了，就你當時那喝醉的樣子，誰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劉子軍說。
我意識到自己又情緒過激了，於是朝李凱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最近也不知怎的，心態很不好，你別放心上。」
「沒事！」李凱搖頭道。
「這回多虧你倆了，不然我都回不來。不過我今晚還是要回家，你們去嗎？」
我尷尬地笑道。
「我不去了，還要陪女朋友呢！」劉子軍笑道。
「我……也不去了吧！」李凱說。
看來，被媽媽拒絕以後，李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可為了要快速拆散媽媽和趙斐，我這次回家必須向媽媽揭露趙斐的真面目，若再能得到李凱的證實，我的話定然更具說服力了。
再者，以李凱現在對趙斐的敵意，必定會為我推波助瀾。
「你幹嘛不去？我媽昨晚還特意叮囑要帶上你一起呢！」我說。
「呃……我……」
「行了行了，別磨嘰了，趕緊收拾下和我一起吧！」
在回家的的士上，李凱遮遮掩掩地發著微信，似乎生怕被我看見。
想來季阿姨或許已經和李凱約好了，只是被我打亂了計劃。
可是，我現在顧不了那麼多，只想快速拆散媽媽和趙斐。
進了小區，我戰戰兢兢，越走越慢。
倘若媽媽帶了趙斐回家，又剛好被我和李凱撞見，那該如何收場？
我本可以先看看家裡的監控，可偏偏李凱又一直在我的身邊。
到了家門口，為了給媽媽留有餘地，我只是敲門，並沒用鑰匙。
然而敲了幾次，家中卻沒有動靜。
李凱疑惑道：「你沒帶鑰匙嗎？」
我苦笑道：「平時回家都是習慣了敲門。」
進屋開燈後，我檢查了樓上樓下，確定了家裡沒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可既然家裡沒人，不就證明媽媽去見趙斐了嗎？
我更加不安了。
我讓李凱先去洗澡，自己卻溜出了家門，然後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嘟……嘟……嘟……嘟……嘟……嘟……」電話那頭響了很久，終於通了。
「餵？小雲？」
「嗯！媽，你在哪？」
「怎麼了？你呀！今天同學聚會也不和我說聲，我下午還一直著急你怎麼沒回家呢！還是小凱告訴我，你今天不回來了！」
「我已經到家了，李凱也來了，你去哪了？」
「啊？你……你回家了？」
「對啊！」
「哦，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晚上就去逛街了。」
「逛街？和誰？」
「呃……和同事啊！」
「在哪逛街？我現在去找你們。」
「我……我馬上就回去了，手機已經沒電了……嗯……好了，先掛了！」
媽媽語氣慌亂，感覺像在撒謊，而且在掛斷之前，我好像還聽見了一聲喘息。
不對，她現在一定是和趙斐在一起。
我拿起手機，再次撥了過去，媽媽竟然已經關機了。
媽媽到底在做什麼？
為什麼連接聽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了？
難道媽媽正依靠在趙斐的懷裡？
難道趙斐正吸吮著媽媽的乳房？
難道……心臟的劇烈跳動讓我不敢再往下想。
不，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媽媽，他們會在哪裡呢？
我努力平復著心情，仔細捋了捋思路。
媽媽既然以為我中午回家，想必原本是不打算和趙斐見面的。
李凱是三點多告訴媽媽我不會回家，媽媽肯定在那之後才通知的趙斐。
即便趙斐是打車來的，相信見到媽媽的時間也是將近五點。
現在剛好是七點，也就是說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最多就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能去哪裡呢？
湖邊？
酒店？
還是小區的某個角落？
不能耽誤了，我先從小區里找起，再去湖邊，如果還找不到，就只能去小區大門外的快捷酒店蹲守了。
蹲在了酒店的門口，我已是精疲力盡。
小區內的每張公共座椅、每棵大樹下、
每個景點以及幾個高中時期玩耍過的隱秘角落、甚至出小區沿湖跑了兩公里路，都沒有發現媽媽的蹤影。
他們會去哪了呢？難道真在這家酒店裡做著骯髒下流的事情？」呵呵，媽媽再也不是我的媽媽了！」我苦笑著，陷入了回憶……
「怎麼還沒睡著？是不是又看鬼片了？」「嗯！」「說了多少次要你別看了，你就是不聽。」「我以後再也不看了！」「你呀！每次都是這麼說。」「媽，我今晚能和你睡嗎？」「嗯，也好，明天才星期一，別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就去了學校。」「噢！」「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和媽媽睡，說出去都羞死人了！」「嘻嘻！
別說出去就行了！」
「我兒子回家了！」「那你趕緊關機吧！」「我得趕緊回去了！」「他又找不到你，你著什麼急呢？」「他肯定還沒吃飯！」「他一個成年人難道連吃飯也沒法解決嗎？你已經為這個家做了很多年的保姆了，難道現在還不能有自己的私人時間？」「可是……」「別想別人了，好好享受我們的二人世界吧！」「好吧！」
「你怎麼一個人坐在客廳？」「我喉嚨好難受！」「哎呀！你的頭很燙啊！」
「我喉嚨痛到睡不著！」「大半夜的起來了，也不和我說！」「唉，你別管我了，你明天不還要上班嗎？」「上不上班都是小事啊！你等我換衣服，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婉玉，你還是處女嗎？怎麼這麼緊？」「你別笑話我了！」「真的！這是我見過最緊的了，好舒服啊！」「哼，你到底見過多少？」「就兩個前女友，還有你呀！」「哼！」「婉玉，我真的好愛你啊！真想這樣和你永遠連在一起！」
「嗯……你真的永遠不會離開我嗎？」「當然！你也別忍著了，這裡沒有別人，你大聲叫出來吧！」「嗯……嗯……啊……斐……我也愛你……噢……」
這樣的場景像電影畫面般不斷穿插在我幸福的回憶之中，來回折磨著我的心，我使勁地搖了搖頭，想把這些場景甩掉，卻發覺始終無濟於事。
已經三個小時了，三個小時裡能發生什麼？
也許只是散散步，說說情話？
也許像上次那樣，接了吻，舔了胸？
也許已經發生了關係？
不，一定發生了！
換做是我，也不會放過這送到嘴邊的肉。
我又想起了趙斐那副淫邪的笑容。
回校以後，他必定會和朋友分享做愛的全部過程，還會將媽媽身體的特徵、面部的表情、叫床的聲音、說過的情話等細節一一描述，甚至以後見到我，都會是一副自恃長輩的模樣……
手機震動了，一看竟是媽媽打來的，我迅速接聽了。
「小雲，你去哪了？」
「我……我在樓下啊！」
「大冷天的在樓下幹嘛呢？還不趕緊回家！」
「你在家了？」
「對啊！」
「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就回來了，我澡都洗好了。」
「啊？」
「噢對了，我在外面吃過飯了，你到門口打包點肯德基回家，和小凱一起吃吧！」
「噢！好！」
「買完了就趕緊回家，別在外面了。」
「噢！」
電話掛了，我心中不知是喜是憂。
照媽媽的說法，在我剛才尋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到家了。
如果她見了趙斐，最多也就待了兩個多小時。
兩個多小時裡，除去走路、閒聊、吃飯，等待、前戲，留給做愛的時間所剩無幾。
可是，如果真想做愛，擠出二十分鐘不就夠了嗎？
但是，以媽媽的性格，像是會為了性愛而直奔主題的人嗎？
也許她沒有騙我，真是和同事去逛街了呢？
打包好肯德基，我回到了家。
看見李凱坐在媽媽的身旁，媽媽手握著李凱的手機。
見我回家，媽媽並沒有什麼反應，情緒似乎比我還要低落，簡直和剛才電話里的狀態判若兩人。
「在看什麼呢？」我問。
「乾媽要看我今天唱歌的視頻，剛好劉子軍給我拍了一段，我就給乾媽看了。」
李凱說。
我走近一看，見手機視頻暫停的畫面正好是陳晨給李凱獻花。
難道李凱已經告訴媽媽這是趙斐的女友？
於是急忙說道：「這不就是趙斐的女朋友嘛！長得是真漂亮！」
「他開學那會兒還沒找呢，沒想到找得這麼快！」媽媽笑道。
媽媽的笑容顯然是硬擠出來的，她這麼問無非是想打聽趙斐的情況，我絕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於是說道：「從他嘴裡出來的話哪有一句是真的？他肯定早就有女朋友了，我加入學生會，都是他叫女朋友來慫恿我的呢！」
「哦！他女朋友和他……挺好的呀！」媽媽說。
「是挺好的啊！我還看到過他們在宿舍樓下面親親抱抱呢！」我說。
「哦！」媽媽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又埋怨道：「你去看人家幹嘛？」
「幹嘛」二字媽媽加重了語氣，但我能感覺到並非針對我，而是趙斐。
「他們那麼明目張胆誰看不見？我還不想看呢！」我說。
「他和女朋友再好也看得見！」李凱說。
「為什麼？」媽媽問。
「我看見他和晚會的女主持人也很曖昧。」李凱說。
「這種渣男就是仗著自己長得好，到處騙女孩子唄！媽，開學那時你還要我向他學習，我當時就覺得他不是個好東西！」
「嗯？」媽媽又是一愣，接著說：「嗯！是！這樣就確實不好了！」
今晚對於媽媽而言，必定是煎熬的一晚，也不知她會如何抉擇。
但我猜測，和趙斐分開的可能性比較大。
首先，趙斐確實欺騙了媽媽，媽媽也該認清了趙斐的人品；其次，媽媽曾說過，如果趙斐有了女朋友她就會自動退出，說明她不願影響趙斐的正常戀愛，也不願做趙斐戀愛中的第三者，如今知道趙斐有女朋友，更不可能厚著臉皮繼續和趙斐在一起的。
望著窗外點點繁星，我忽然對未來滿懷期望。
隔天，媽媽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沒怎麼說話，也很少拿起手機。
我還擔心她出門買菜會耽擱很久，沒想到也就和平常一樣。
不過，李凱在做家務時倒是恢復了幾分往日的激情，只是並沒有受到媽媽太多的重視。
難道媽媽昨晚已經和趙斐說清楚了？
想知道答案，只有偷看媽媽的手機了。
晚上，季阿姨來了我家，家裡瞬間變得熱鬧了不少。
不過我認為，季阿姨來的目的是為了李凱。
睡覺之前，季阿姨以兩個人睡太熱為由，非要去樓上開個新房間睡，媽媽也很爽快，直接同意了。
深夜，我輕步走出房間，貼在主臥的房門上聽了聽，房間內靜得沒有一絲聲響，顯然媽媽已經睡了。
再來到客廳，卻發現樓上似有輕微的動靜。
我很清楚我家的隔音效果，相信房間內的動靜肯定更大。
果然，季阿姨和李凱不僅睡在了一起，此刻還在翻雲覆雨。
做這種事情不去賓館，還非要在我家，恐怕整個房間都要被糟蹋了。
不過也怪我自己，若不是我打亂了他們的計劃，興許季阿姨還不願來我家住呢！
誒對了，如果樓上也安裝了監控，就可以現場直播了，又何必猜測呢？
元旦假期的最後一天，季阿姨早上便離開了我家。
午飯之後，我和李凱也準備回校。
就在媽媽去衣帽間幫我收拾衣物時，我終於逮到了偷看媽媽手機的機會。
點開趙斐的微信，發現最近的聊天記錄是前晚的，聊天的內容更是簡單得出奇，只有一段一個多小時的語音通話，和三條文字對話。
趙斐【早點休息，晚安！】
媽媽【好好對你的女朋友吧！祝你們幸福！】
趙斐【嗯！我會的，我們還是朋友吧？】
雖不知道通話的內容，但三句文字卻透露了不少信息。
其一，媽媽向趙斐提出了分開，不論趙斐如何解釋，媽媽始終不為所動、不改初衷；其二，媽媽教育了趙斐，即便趙斐各種詭辯，也最終表示了認同；其三，趙斐還想留有一絲希望，可媽媽並沒有理會。
想到這，我心中竟有了一絲激動，終於解決了趙斐，雖說過程是一波三折，我的心情也是跌宕起伏，但最終總算是絕處逢生。
元旦假期結束也就意味著寒假不遠了，然而在寒假到來之前，卻要面臨令人頭痛的期末考試。
只剩下不到兩周了，許多學生都會選擇前往自習室複習，聽說只有在那，才會令學習的效率倍增。
隨意走進了一間，只見偌大的空間內坐著上百名學生，這裡果然沒有談笑風生，沒有交頭接耳，有的只是濃郁的學院風氣和安靜的讀書氛圍。
我們找到了空位，相繼坐下。
桌上的手機屢次震動，引起了對面一個看似好學生的不滿，他狠狠地瞪了瞪李凱。
李凱回復之後立刻塞進了口袋，再向對面男生微微一笑，表示歉意。
想必又是季阿姨來騷擾她的小情人了，我也沒必要多問。
然而，季阿姨似乎不通情理，明知道要期末考試，還不讓李凱專心複習，只見李凱接二連三地掏出手機，那張原本充滿鬥志的臉上已是盡顯疲態。
「是哪位姑娘一直在找你呢？」劉子軍蚊聲問道。
李凱無奈地搖了搖頭，蚊聲道：「是韓佳蕊！」
我本也覺得奇怪，話說季阿姨的女兒也在讀大一，自然非常理解期末考的重要性，又豈會無理取鬧呢？
於是問道：「你那天到底和韓佳蕊怎樣了？」
「唉，我跟她說了讓她做我女朋友，她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就說還是先從朋友做起吧！」李凱蚊聲道。
「什麼玩意兒？你都追她一個月了，還從朋友做起？你讓她滾蛋！」劉子軍說。
「我當時聽到她的話也很生氣，那天分開以後就沒再找過她了！」李凱說。
「那她現在找你幹嘛？」劉子軍問。
「她想要我去陪她，說心情不太好。」李凱說。
「那你還準備去？好馬不吃回頭草哦！」劉子軍說。
「也不能完全否定她吧，也許她這段時間已經認識到了李凱的好呢？她之前可能只是太作了，你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我說。
「也是，我畢竟沒和她撕破臉皮，總不能說不理就不理了吧！」李凱說。
「行，那你得聽我的，你先晾著她，等期末考結束再去理她，否則她還會以為你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劉子軍說。
「是的，這點你要聽子軍的，他有經驗。」我說。
「嘿嘿！我們還要複習呢，特別是你李凱，你要是掉了鏈子，我們抄誰的去呢！」劉子軍笑道。
「砰……」桌面的擊打聲讓我們一驚，我們下意識望向了對面，只見對面男生氣勢洶洶地瞪著我們，嘴裡罵道：「你們有完沒完了，要聊天出去聊，這裡是學習的地方！」
他的聲音也驚動了周圍的許多學生，大家紛紛望向了我們。
我們面露不悅，卻又無從反駁，畢竟自習室不是聊天的地方，我們確實理虧。
我們只好向周圍的同學表露了歉意的笑容，然後尷尬地回了寢室。
期末考試結束了，不論考得如何，學生們都已歸心似箭，因為期盼已久的寒假終於到來了。
寢室的同學都在收拾回家的行李，可我卻收到了外聯部群里開會總結的通知。
趙斐真是無恥，非要在放假前整出些么蛾子。
不過也好，我倒想看看他現在落魄的樣子。
開會時，趙斐依舊是那般自信、陽光，和我想像中截然不同。
或許他已經渣到了骨子裡，根本不會在意一個媽媽。
趙斐部署好明年的計劃之後，卻將年前的最後一個任務交給了我，並安排了一個長得不錯的女生協助。
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為什麼這個任務不能年後再做？
憑什麼要由我負責？
難道是因為媽媽而遷怒於我？
我表示了抗議，可趙斐的理由也很充分，因為只有我和那女生的專業對口。
這時，他身邊的幾個狗腿子也開始幫忙勸說，再加上美女那滿懷期待的眼神讓人於心不忍，我只好答應了。
由於任務是去校外新開的裝飾公司談合作，我和那女生約在了校門口見面。
隔天早上８點，我們準時見面了，正準備出校時，卻看見趙斐和他同學拖著拖箱迎面而來。
走到了跟前，趙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兄弟，這回真辛苦你了！」
「嗯！」我點了點頭。
「我也是想你能多表現表現，畢竟我早晚是要把外聯部交出去的，到時候希望你能接得住，其他人也會沒有異議。」
趙斐的話雖說不知真假，且我也不願爭權奪勢，但誘惑還是有的，如果我真能當上部長，讓那些女生也來巴結巴結我，想必體驗感也是非常不錯的。
「這位是？」他同學問。
「他就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劉雲舒啊！」趙斐說。
「劉雲舒？」他同學更疑惑了。
「咳！就是……」趙斐眨了下眼睛，接著說：「我今年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啊，人老實，又能幹，現在是我外聯部的得力幹將！」
他同學似乎恍然大悟，淫笑道：「哦……哦！」然後又朝我笑道：「你好，劉雲舒，我叫謝龍裔，是趙斐的室友。」
這笑聲我是再熟悉不過了，原來之前只聞其聲未見其身的無恥之徒就是他。
從他淫蕩的笑聲、輕浮的語氣之中，我感受到的不是交友時該有的尊重，而是充斥了輕視與嘲諷。
我並沒有說話，只是冷笑了一聲。
「好啦！嚴肅點！」趙斐對謝龍裔說。
「好好！」謝龍裔用手背擋住了嘴，卻仍在發笑。
「兄弟，別和那傻逼一般見識，他到哪都是沒個正經的！」趙斐對我說。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
「行了，那我們先走了，明年見嘍！」趙斐說。
「部長再見！明年見！」那女生喊道。
趙斐點了點頭，便和謝龍裔一同走了。
他們的拉杆箱吱咯作響，就正如謝龍裔剛才淫蕩的笑聲，讓我久久不能釋懷。
即便他知道了我是媽媽的兒子，笑過一次也就算了，何必頻頻發笑呢？
難不成……他們正準備做什麼和媽媽有關的事情？
否則，為什麼昨天才給我安排任務，今天早上就匆匆離校了呢？
為什麼上次安排協助我的還是幾個男生，而這次卻偏偏換成了個美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