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除夕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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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坊區民政局。

  上次來這裡,是我媽我爸加上楊雋媽媽一起陪著我倆來的。

  那時候,我們多開心。

  每個人都笑的合不攏嘴。

  今年沒有臘月三十,今天是臘月二十九,晚上就是除夕了,一路上已經聽到了稀稀拉拉的爆竹聲。

  家家戶戶已經開始在門上貼對聯,掛門神了。

  而我,卻和楊雋走在去往婚姻終點的路上。

  到了民政局的辦證大廳,卻發現櫃檯里只有一個值班的大姐,而且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

  我看了看表,才十點半。

  「你倆……辦啥?」

  大廳里沒幾個辦事的人,櫃檯里的大姐看到我倆怯怯生生的走進來,主動問我倆。

  我回頭瞅瞅跟在身後的楊雋,十分難以啟口,卻又不得不說:「我們……辦離婚」

  大姐有些驚訝的瞪著我倆看了好半天,笑著說:「這大過年的,啥事回家好好聊唄,我這都要下班了,你說你倆要是辦登記,我就給你們加個班,離婚這事,你倆恐怕都沒和家裡其他人商量吧,先回去吧,別這麼衝動。」

  我心裡難過,帶著一絲很哀傷的語氣說:「大姐,麻煩你了,給我倆辦了吧,我們確實過不下去了。」

  「你倆打架了?動手了?」

  大姐看著我身後的楊雋問。

  楊雋搖搖頭,卻不說話。

  「沒打架?那你倆都同意離婚嗎?」

  大姐追問楊雋。

  楊雋點點頭,我注意到她又開始淚流滿面了。

  大姐突然把頭轉向我,語氣很嚴厲的說:「有孩子嗎?你倆有什麼具體矛盾?這個結婚是大事,離婚也是大事,不能你倆吵一架就離婚,就算真有什麼問題,也要先調解,要簽財產分割協議,你倆有孩子的話還要簽子女的撫養權協議,你們這年紀的人,做什麼事怎麼這麼草率?」

  楊雋突然在我身後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說:「海濤……先出來一下,我有話說。」

  大姐注意到楊雋的小動作,立刻把桌子上剛打開的記事本又合上了,瞪著眼睛說:「你倆先去商量商量吧,咋這麼不懂事?大過年的你們咋還鬧到這兒來了!這要是讓你們父母知道了,老人得多傷心,還能過好這個年了嗎?」

  我跟著楊雋走出辦事大廳,找到一個冷清的房角。

  「海濤……不是我賴著不離,我們過了年在辦,行嗎?」

  我心裡其實也被大姐的話說的有些猶豫了,是啊,中國人過年,都圖個吉利,這大除夕的,我倆倒是無所謂,兩邊的老人會傷心死,就算事情走到最後肯定是會傷老人的心,不過我倒是同意楊雋的想法,過了年,再來辦手續吧。

  我點點頭,楊雋鬆了口氣,牽著我的衣角往公車站走。

  我扭動身子,掙脫了她的手,跟在她身後上了一輛開往我家的公交車。

  一路上我倆誰也沒說話,和來的時候一樣。

  我的手機進來一條簡訊,我點開一看是唐明明發過來的:【她回來了吧,你倆沒吵架吧?你千萬要冷靜些,更不要動手打她,有什麼話,好好說】我想了半天,卻只回復了一個字:【嗯】很快,又一條簡訊發過來:【我在哈爾濱也沒什麼親人了,今天除夕,中午你們別做飯了,我請你們兩口子吃飯,一定要帶上你愛人哈】我想回絕她,不過考慮了一下,讓楊雋見見唐明明也可以,至少可以說清楚,我和唐明明什麼事都沒有。

  「中午唐明明請咱倆吃飯,你去嗎?」

  我問楊雋。

  楊雋吃驚的看著我問:「她?為什麼請咱倆?」

  「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她讓我叫上你,我可是叫了。」

  我沒好氣的說。

  「她讓你叫上我?……那……我去」

  楊雋有些遲疑著說。

  我給唐明明回了個簡訊:【好,去哪裡找你?】唐明明立刻回復我說了個地址。

  唐明明給我的地址是個很豪華的大酒店,我和楊雋找到她說的包房,她已經到了。

  三個人,很彆扭的坐在圓桌的三個角度上,像個等邊三角形。

  唐明明極力的想表現的很熱情。

  「海濤,你也不給我介紹一下,嫂子好漂亮。」

  唐明明招呼說。

  我笑了笑,沒說話,也不知道怎麼說。

  楊雋倒是挺主動的伸出手和唐明明握了握手,自己主動介紹自己說:「你好,我叫楊雋,是海濤的愛人,你是明明姐吧?海濤經常提起你。」

  我白了楊雋一眼,心裡說,我他媽什麼時候經常跟你提起過唐明明?

  唐明明笑著說:「大過年的,本來不想打擾你們兩口子,不過我在哈爾濱也沒什麼親人了,這年過得好冷清,嫂子你不會怪我哈。」

  楊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正要說什麼,我趕緊把話頭接了過來:「啥打不打擾的,你不找我們,我還正要找你呢。」

  唐明明有些困惑的問:「找我?啥事?」

  我瞅瞅楊雋,在心裡掂量了一下該怎麼說,過了一會才說:「你的這個嫂子,一直有個困惑在心裡彆扭著,你給她說說吧,就是當時唐叔叔出殯那天。」

  「我爸出殯那天?怎麼了?」

  唐明明疑惑的問。

  「那天不是你和我開房了嘛!你說下情況吧。」

  我斜眼瞪著楊雋,她的臉已經紅一陣白一陣了。

  「啊?啥時候和你開過房啊?你神經病啊李海濤!」

  唐明明急忙大聲說。

  楊雋突然抬起頭對我說:「別說了,海濤,我知道了。」

  唐明明瞪著眼睛看著楊雋問:「嫂子,這事可不能亂懷疑啊,我唐明明行的端走得正……哦!我想起來了,那天我是送海濤去賓館睡覺,我是看他幫我忙前跑後的累得夠嗆,就幫他開了個房間讓他休息,我可沒上去啊!」

  。

  楊雋低下頭,滿臉通紅的說:「對不起明明姐,我沒說別的,海濤和我說了,我知道了。」

  唐明明還要扯起嗓門說什麼,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了,唐明才悻悻的止住嘴巴,滿臉不悅的瞪著楊雋。

  唐明明點了四五個菜,不過我和楊雋都沒什麼胃口,我只吃了幾口就沒心情吃下去,楊雋更是自始至終都沒動一筷子。

  唐明明沒心沒肺的連吃帶喝了一通。

  由於開了個不好的頭,整個飯局裡,我們都沒說什麼話,氣氛就是這麼一直尷尬著直到結束。

  「海濤,嫂子這麼漂亮,你倆也是有那麼多年的感情了,什麼事還是多包容吧,不管怎麼樣,兩個人走到一起多不容易,過兩年,你倆有了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結完帳的唐明明一邊起身穿外套,一邊對我倆說。

  我苦笑。

  楊雋的表情也很糾結。

  回家的路上楊雋更是始終低著頭,手死死地攥著我的衣角不肯鬆開。

  除夕夜。

  我家裡沒有餃子,也沒有鞭炮。

  電視裡一群花花綠綠的開心的人在蹦蹦跳跳。

  我和楊雋一個在客廳,一個在臥室。

  從下午回到家,我倆誰也沒和誰說話。

  我在客廳的沙發里呆坐著,眼睛看著電視裡的春晚,卻完全不知道畫面中演的是什麼。

  沒電話進來,我也沒給任何人打電話。

  外面的鞭炮聲一陣緊過一陣。

  我的家裡卻連燈都懶得打開。

  到了夜裡十點多了,我開始覺得肚子餓的受不了,跑去廚房煮了包方便麵。

  我想問問楊雋要不要吃,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楊雋應該也是餓了,從臥室里走了出來,不過沒進廚房,在衛生間裡翻找了一通。

  「海濤,咱家還有沒有碘伏藥水?我怎麼找不到?」

  她在衛生間裡伸出頭,和我說了晚上到現在的第一句話。

  「沒有了,電視櫃下面有些雷夫諾爾,你要幹嘛?」

  我好奇地問。

  她穿著睡衣拖鞋噼里啪啦的跑到電視櫃前,拉開抽屜找到我之前自傷時候剩下的藥水和紗布。

  「海濤?家裡怎麼這麼多紗布?」

  她抓起一卷紗布問我。

  我懶得和她解釋,沒做聲。

  她討了個沒趣,自個又跑到衛生間裡。

  我勐然想起她乳頭上打的洞。

  勐地拉開衛生間的門。

  赤裸上身的楊雋嚇了一跳,驚恐的看著我。

  她手裡正在拿著一團紗布擦拭那個乳房。

  「你這是怎麼搞的?你瘋了嗎?」

  我大聲質問她。

  她看著我,抿著嘴唇不說話。

  我搶過沾著黃色的雷夫諾爾藥水的紗布團,搬過她的身體,小心的用一隻手捧起她右邊的乳房。

  之前塞在那個洞洞裡的紗布條已經被她取下來了,能看到一個原子筆筆芯粗細的孔,上下貫通在她紅腫的乳頭上。

  「你真是瘋了!這不是發炎了嘛!你作死啊!」

  我又氣憤又心疼。

  她不說話,卻靜靜的挺起胸,任由我幫她擦拭已經癒合的差不多的傷口。

  「他逼你弄的?」

  我問?楊雋點點頭。

  「這就是他說的愛你?」

  楊雋抿著嘴,眼淚開始在她毛茸茸的眼睛裡打轉。

  「你都回來這麼多天了,都發炎了,你怎麼不和看守所的人說,好好處理一下,早應該好了!」

  「疼了,才有記性,疼了,才會知道自己活著」

  她小聲的說。

  我的心劇烈的抽搐起來,這話不就是刁金龍灌輸給她的?

  我沾著藥水擦拭她紅腫的乳頭,每一次觸碰,她都會不自禁的顫抖一下。

  「只是擦消毒水沒用,得去買點消炎藥吃。」

  我幫她擦好藥水,穿好外套跑到樓下的藥店買了一些消炎藥回來。

  她坐在沙發里,呆呆的看著電視。

  我把消炎藥遞給她,又順手倒了杯熱水給她。

  她把藥片含在嘴裡,卻沒有咽下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小聲說:「好苦。」

  我不清楚她說的是藥片苦,還是她的心裡苦。

  「海濤……你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

  她眼睛裡的淚水已經在晶瑩的顫動。

  「小雋……事到如今,你能開誠布公的和我說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

  我問。

  「你先告訴我,你還愛我嗎?」

  她的臉頰上,兩條淚痕滑落下來。

  我猶豫著,遲疑著,閉上眼睛痛苦的點了點頭。

  「我這麼傷害你,你怎麼還愛我?」

  她抽泣著。

  我說不出話,因為我也已經淚流滿面了。

  「我真的以為……以為你和唐明明……所以才和刁哥……」

  她嗚咽著說。

  我仰面癱坐在沙發里,聽她繼續說下去。

  「本來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本來我和他什麼事都沒發生,本來我都已經決定了不再見他,我不想再錯下去,可是卻突然發現你和唐明又聯繫了,而且還開了房,我那天真的好憤怒,你又不哄我,對我那麼強硬,我真的好憤怒,我當時像瘋了一樣,心裡就只想著去報復你!」

  「用這種方法?用這樣的手段?」

  我大吼。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像瘋了一樣,滿腦子都是你和唐明明在床上的樣子,我滿腦子都是你惡狠狠的凶我,摔門走掉的樣子,我害怕!我憤怒!所以才給他鑽了空子。」

  她泣不成聲的說。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那麼就是說,你的出軌,完全是我引起的咯?」

  我鄙夷的看著她說。

  「不是!……不是的!我沒說是你引起的,是我太多心了才做錯了選擇。」

  「選擇?你稱這個流氓為你的選擇?」

  「我也不知道,他之前已經追了我好久了,我都一直沒有讓他得逞,不知道怎麼搞得,我可能那時候是昏了頭吧。」

  我搖搖頭,她所說的,和我了解的事實,有很大的出入。

  這個女人太多謊言了,直到現在,她還在對我撒謊。

  我想我是時候去提醒一下她了。

  「行了,就算你和刁老三是一時之憤,衝動下做的煳塗事,那你跟你們的金總呢?你以為我一無所知嗎?」

  楊雋臉色大變,驚訝的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什麼?」

  她大叫:「金總?我什麼時候和金總有事啦!你聽誰胡說的啊!」

  我冷冷的說:「胡說?不是有照片落在別人手上了嘛!」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個徐胖子!一定是他!他之前就到處給我和金總造謠說我倆開房什麼的!你說有照片,你拿出來!如果那裡面的女人是我,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她全身繃緊了兩手拼命的攥著拳頭朝我大喊。

  我遲疑了,我並沒看到過那些照片,所謂艷照,都是小輝的一面之詞。

  我本身就是搞美術,做圖形圖像的,圖片的造假現在來說門檻很低,稍稍有點PS技能的人,就可以做出那種移花接木的照片。

  問題是,我現在應該相信楊雋嗎?我不知道。

  楊雋還在激動地朝我大叫:「李海濤!我對天發誓,不論你聽徐胖子說了我什麼,都是他無端的造謠!他從去年就一直想方設法的追我,我根本就沒理過他,我和金總更是無稽之談!我從來沒和金總單獨出去過!」

  我沉默。

  這個時候,這件事楊雋有必要和我撒謊嗎?我好矛盾。

  我希望她說的是真的,可是,她之前對我說了太多的謊話,讓我怎麼相信她?

  我該繼續問問她關於她的那個老師的事嗎?

  算了,沒必要,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在認識我之前的事,我沒必要糾結這個人。

  「行了,真的假的都無所謂了,我不想再追問這個事了。」

  我無力的說。

  「海濤,你還是不相信我?」

  她哭著說。

  「這個金總的事,先放一放,你還沒說你為什麼要跟刁老三私奔呢。」

  她打住了話頭,只是小聲的抽泣著。

  「就像你剛才問我,我也問問你,你愛上他了?」

  我現在的語氣很平和,感覺自己好像什麼都想開了。

  「我不愛他」

  楊雋非常肯定的說。

  表情很堅決。

  「那你為什麼會跟著一個逃犯亡命天涯?」

  「我說了,我是看了你和尤佳接吻的照片才決定離開你的。」

  「你什麼時候決定走的?」

  「……第三天」

  「什麼第三天?」

  我問。

  「你發現的第三天。」

  我醒悟,她那時候在新房裡。

  我正要接著問,她反倒先問我說:「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苦笑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倆那麼囂張,在酒吧在洗浴中心搞得天翻地覆的,你覺得沒人會知道?」

  她滿臉糾結的小聲說:「洗浴中心……這你也知道?」

  我帶著厭煩的表情瞪了她一眼。

  「那天……在刁哥的酒吧,你就在旁邊的房間嗎?」

  她小聲的問。

  我苦笑,點點頭。

  「那……你怎麼不衝過去抓?」

  她追問。

  「我怎麼知道是你?他刁金龍經常帶女人在那個房間裡胡搞,我怎麼能想到是你?」

  「……那你後來怎麼發現的?」

  我看到她問這句話時,滿臉通紅,甚至比昨天我打她耳光的那種紅還要深一些。

  如果我提到錄音筆,勢必會把小輝交代我的事也全盤說出來,我現在還不肯定楊雋是站在那一邊的,我覺得現在還不是說出錄音筆的時候。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理由:「你褲子上的紅色,和我用的紅色是一樣的,所以我肯定你到過酒吧。」

  「不可能!相同的紅色顏料多了,你怎麼就肯定我褲子上的和酒吧里用的是一樣的?」

  「我和顏料打了一輩子交道了,這點小問題我還是能判斷準的。」

  楊雋有些將信將疑的看著我。

  我是扯謊,自然有些心虛,故意不去看她的眼睛。

  「褲子粘上顏料的那次,你也在旁邊嗎?」

  她問。

  「沒有,但是我知道那次你倆沒做愛。」

  「你不在,怎麼知道?」

  「刁金龍那時候經常對我顯擺他泡女人的本事,他怎麼泡的你,之後都是全程告訴給我聽的。」

  楊雋的臉赤紅起來。

  「這個人真噁心……」

  她小聲的說。

  「小雋」

  我很嚴肅的面對她說:「我問你個問題。」

  她點點頭。

  我問:「你剛才說你不愛他,為什麼和他做愛?還和他私奔?」

  她用力的搖頭,把披散的長髮搖動的飄逸起來。

  「搖頭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我追問。

  「我不知道,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很難拒絕第二次吧。」

  「不愛他,為什麼要和他走?」

  「那天你半夜三更的對我大發雷霆,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發現了,我怕的要死,我也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我害怕,就只能去找他,可是他就騙我說你和尤佳早就上床了,一直躲在他的酒吧里,每天都鬼混到很晚才回家,我當時特別傷心,覺得你已經有了新歡,又找到了我出軌的藉口,一定會不要我了,就索性決定跟著刁哥去石家莊……」

  「石家莊?」

  我奇怪的問。

  「哦,刁哥讓小輝去取錢,結果小輝不見了,怎麼也聯繫不上,刁哥就說小輝肯定是背叛了他,他沒現金,就只好先去石家莊找朋友,所以我們先去的石家莊。」

  我想起了照片時間的空缺,問:「在石家莊呆了好幾天?」

  她點點頭說:「在石家莊他朋友家裡呆了5、6天吧。後來弄到錢了,才去的深圳。」

  我注意到她提到石家莊的時候,眼睛裡很閃爍,像是有些什麼事不想去觸及。

  「海濤……不說這些事了吧,今天是除夕,我們開心的過個年好嗎?」

  「開心?你現在能開心起來,我可不行。」

  我冷冷的說。

  她笑了笑,噘起小嘴巴,像是極力的想做出一絲撒嬌的表情,不過那表情我看起來很生硬,也很彆扭。

  「海濤,你說你還愛我,是真的嗎?」

  她問。

  這回我沒做什麼猶豫,點了點頭。

  她笑了,這回是發自心裡的笑,我看得出來。

  「那……我們做愛吧。」

  從我認識楊雋以來,她從沒對我說過這句話。

  就算有這個意思,她也從來沒有如此坦然和大方的表達過。

  這個女人已經不是我認識的楊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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