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風雨夜不眠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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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後,天氣突然變壞,一時間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正在床榻上渾身赤裸著交頸而眠的蘇明軒和蘇櫻雪兩人被糟糕的天氣吵醒,尚有些昏沉沉的。

  依偎在蘇明軒懷中的蘇櫻雪輕輕扭動了下嬌軀,才發現蘇明軒的陽具被自己的兩條玉腿夾在腿根的陰戶處,這一動彈,兩瓣兒小巧敏感的陰唇免不了被陽具觸碰到,幾道快感傳遍她全身,陰道深處的花心甚至吐出了些許淫液。

  蘇櫻雪強忍著才沒有發出嬌喘,她心虛的看了蘇明軒一眼,發現他並沒有察覺,於是輕輕搖晃他的手臂用綿軟的聲音道:「夫君,要下雨了。」

  「嗯!我知道了。」

  蘇明軒嘴上嘟囔著,依然不願睜開眼睛。

  「要把窗戶關上呢!不然雨會進來的。」

  蘇櫻雪用柔滑的身體在蘇明軒身上廝磨著想要讓他醒來。

  話音剛落,一陣夾雜著雨水和涼意的狂風掛進屋裡,床榻前小几上燃燒的只剩下小半根的蠟燭也隨之被吹滅,失去唯一的光亮整間屋子頓時陷入黑暗中。

  蘇明軒這才打著哈欠爬起來跳下床,隨著他的離開溫暖安心的懷抱也離蘇櫻雪而去。

  就在這時候漆黑的屋子突然變的明亮異常,然後一聲震耳欲聾的霹靂聲傳來,緊接著豆大的雨點落下來打在屋頂瓦片和地上的青石上面發出啪啪的聲響。

  蘇櫻雪被驚雷嚇得緊緊抱住薄被驚呼出聲:「明軒」,正要關窗的蘇明軒聽見蘇櫻雪害怕的呼喊扭過頭來,在光亮消失前看到了面色蒼白的美人兒,連忙關緊窗戶跑回床上。

  屋外,雨點連成了線,又是嘩的一聲,大雨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瀉下來。

  「別怕!櫻雪!別怕!」

  蘇明軒顧不得擦拭身上的雨水就把蘇櫻雪緊緊抱進了懷裡,雨水和冷風讓蘇明軒的身軀帶著涼意,但是對蘇櫻雪來說卻再也沒有比這加更溫暖的懷抱了。

  過了一會兒,蘇櫻雪平靜下來,在蘇明軒懷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道:「從我記事起,每逢雷雨天氣,都是和娘親相擁著度過的。我也不知道娘親為什麼害怕雷雨天氣,但是她害怕我就害怕,尤其到了……」

  說到這裡,蘇櫻雪猶豫了一下,接著道:「尤其到了娘親去……去服侍那些男人的時候,我只能獨自一人睡覺就更加害怕了。」

  說完抬起頭想要看蘇明軒的反映,結果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

  蘇明軒根本沒有留意蘇櫻雪的話,他剛才一心思放在蘇櫻雪胸前的乳頭上,經過他這段時間的開墾,蘇櫻雪的那對兒玉乳似乎長大了不少,蘇明軒單手已經無法完全抓住一隻乳房了,不少嬌嫩滑膩的乳肉從指縫裡擠出來。

  蘇明軒玩弄揉捏著美人兒的豐盈調笑道:「櫻雪姐姐膽子真小,打雷的時候還要躲在弟弟懷裡。」

  蘇櫻雪在蘇明軒懷裡扭動著身子撒嬌道:「可是前兩年,你和我還有興文表哥在望荷水榭一起玩的時候,你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害怕打雷。興文表哥還……」

  聽到蘇櫻雪說起李興文,蘇明軒生氣地打斷了她的話:「你不要總是提起李興文,一聽到他我就覺的噁心。」

  見蘇明軒又因為李興文生氣,蘇櫻雪想起下午發生的事情,心中不由擔心起李興文,幽幽的說道:「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你為何還總是與他過不去。下午你竟然下手那麼重,我……」

  「你既然是我的女人,為何還要替他說話。」

  蘇明軒這時候有些心煩意亂起來,也鬆開了抱著蘇櫻雪的雙臂。

  黑暗中兩人對坐了片刻,都沒有話說。

  最後,蘇明軒先打破了沉寂:「你與李興文關係那麼好,與我並沒有多少感情,為何卻要給我做妾?是因為那日我看了你的身子嗎?還是因為你娘親逼你的?還是貪圖身份地位?」

  頓了頓,又自嘲道:「你若是貪圖身份地位應該去給我哥哥明傑做妾才是,他是長子,蘇家以後由他做主。」

  「我……」

  蘇櫻雪不知如何回答,心中回想起自己將近以月來的人生起伏,一時間陷入了迷茫:「我究竟因為什麼和明軒在一起……是因為娘親逼我的、還是我自己願意這麼做……又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原因……」

  過了半晌,蘇明軒見她依然說不出話來,有些失望地說:「你將清白的身子給了我,不管怎樣我以後都會好好待你的。」

  這下子,蘇櫻雪有些著急了,慌忙說道:「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和你在一起的。」

  話說完,連她自己也覺得這個回答蒼白無力,「但是胡亂煳弄過去,總比不回答好」

  蘇櫻雪心中這樣替自己開解,可是她卻沒有去想,蘇明軒問她的問題正是她自己所面對的問題,這……如何逃避的了呢!

  「我們休息吧!明日還有事情要做。」

  蘇明軒將心亂如麻的蘇櫻雪拉進被子裡,屋外狂風暴雨,兩人的心中亦然。

  對於蘇明軒和蘇櫻雪兩人來說,這註定將是一個不眠之夜,可對於其他人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在這雷雨交加的夜晚,蘇府家主書房裡依然燈火通明,蘇越、蘇力、蘇慧三兄弟圍坐在一起。

  「大哥,這麼晚了天氣又這麼差還要把我們兄弟叫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蘇力披著一件短衫,敞著壯碩的胸膛,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問。

  蘇慧一本正經的端坐在旁邊,卻打趣道:「二哥怎麼突然變聰明了,已經知道叫你來是有事情的。」

  蘇力正要回話,就被蘇越打斷了:「是有些要緊事情。」

  說著他拿起一份朝廷的詔書晃了晃,接著說道:「楚王的船隊不日就會到來,朝廷要我們這些世家大族準備好錢財酒肉犒賞三軍。」

  「狗朝廷總是變著法兒盤剝我等。」

  蘇力聽了這話生氣的嚷道。

  「我們蘇家要出多少銀兩。」

  蘇慧就比較澹定了,直奔主題。

  「我打算出三萬兩,你們覺得如何?」

  蘇越顯然已經有所準備。

  「大哥果然深思熟慮。若是出一兩萬太少,五六萬又太多,三萬兩確實恰到好處。」

  蘇慧略作思索就表示了贊同。

  「三萬兩能買來三五個金陵百花樓里一等一的清倌兒,不錯的利器刀劍也能買上二三十把,就這樣白白送給楚老兒真是不甘心。」

  蘇立聽到三萬兩當即就紅了眼,「我看一萬兩就足夠了,楚老兒的走狗憑什麼要我們來養活。」

  蘇慧開解蘇立道:「二哥莫要生氣。前些日子我們在秀水山莊賺了十多萬兩銀子,各種珍奇寶貝還能再換來十多萬兩,並不差那三萬兩。我們這種不上不下的二流世家不像那些頂尖門派世家可以特立獨行不受約束,總要找個靠山依附,如今楚王神功蓋世威震朝野,楚氏朝廷自然是最好的選擇,損失些錢財算不上什麼。」

  蘇立也不知聽懂了蘇慧的話沒有,摸著腦袋笑道:「嘿嘿!家裡的事情你們倆做主就好,我就是心疼錢財,隨意說說。」

  蘇慧習慣了二哥蘇力的作風,沉吟了片刻道:「現在已經是七月底了,若是明日天氣能夠轉好,大哥最好就帶上人馬和銀兩齣發北上,如今天氣陰晴多變,早些出發才能及時到達江陵府。如果出發的晚,萬一在路上耽擱了時間沒有趕上朝廷回師的大軍,到時候既沒能討好朝廷賺得名聲,又失了錢財,可謂是得不償失。」

  蘇越聽了蘇慧的話,點頭表示同意,又補充道:「既然我們願意掏出這銀兩,就不能表現的不清不願拖拖拉拉,到時候順路再採買一些肉畜,給足朝廷面子,說不定還能換來些好處。」

  蘇慧和蘇力都連連稱好,接著蘇慧又問道:「如果大哥帶隊北上,那今年的西苑宴該如何安排,讓誰前去赴宴?明傑年紀合適,可是武藝實在慘不忍睹,恐怕會遭人笑話。明軒年紀小點但是武學天賦驚人,若是展露出去會不會憑白樹敵?」

  蘇越笑道:「讓他們兩個都去吧!我們蘇家好不容易有嫡子長大,也該出去見見人了,要不別人還以為我們蘇家後繼無人呢!」

  他想了想,又接著說道:「此去金陵,便讓明軒和明傑做主吧!給他們安排幾個家裡的江湖老手隨行,當無大礙……」

  說到這時,蘇越突然察覺到屋外有動靜,立刻閉嘴向蘇力和蘇慧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豎耳傾聽屋外的動靜。

  「砰!砰!砰!」

  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還未等三人開口,閃著寒光的劍尖就從門縫插了進來,三兄弟頓時如臨大敵。

  蘇越從書桌夾層取出長劍,緊握劍柄隨時準備拔出;蘇力攥緊了拳頭,全身的肌肉高高隆起;蘇慧則是不著聲色的摸出了數把飛鏢。

  那劍尖向上一挑,門閂輕鬆就被挑起來,「啪!」兩扇門被大風吹開,屋外的狂風夾雜著雨滴吹進來,讓三兄弟心中一緊,但是隨後又鬆懈下來。

  「蘇越哥哥!想我了沒有?」

  隨著充滿魅惑的女聲,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中的女子走了進來,她右肩上斜挎著一個不小的背囊,左腰間掛著一柄短劍。

  雨水浸透了她身上的衣物,衣裙緊貼在她身上顯露出曼妙的身姿,高挑的個子、修長的雙腿、凹凸有致的臀腹,可惜她的胸部被紗布纏裹著看不出真實大小、臉蛋亦是遮掩在黑紗下只露出了兩顆朦朧迷人的眼珠。

  「寧師妹!」

  蘇越聽出了聲音,他實在想不到寧挽香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裡。

  蘇立和蘇慧都扭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蘇越,似乎在說:「快把你的風流債老實交代出來。」

  「哈哈!你們三個是打算欺負我這個弱女子嗎?」

  寧挽香看見三兄弟戒備的姿勢忍不住笑出聲來,「若是想要欺負我,何必動刀劍,只要一桿長槍就夠了。」

  正尷尬收回武器的蘇越和蘇慧聞言,羞的一陣恍惚。

  蘇力卻傻愣愣的說道:「我們蘇家哪有長槍?我們只有拳頭和長劍。」

  被蘇力這樣一插科打諢,氣氛頓時緩了下來,蘇越忍著笑意道:「二弟三弟,你們暫且回去休息吧!」

  蘇慧拉起仍然在犯迷煳的蘇立大步出了屋子,臨走時還不忘給大哥蘇越一個滿含深意的眼神。

  「你們走的時候,順路把走廊里被我打暈的那幾個倒霉蛋帶走,在外面吹一夜風雨就是鐵打的也會大病一場。」

  話畢,寧挽香解開了臉上的面紗,露出了一張秀媚的容顏,比起當年並未消減分毫。

  蘇越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想要做緩和:「你怎麼不走正門進來?」

  「我敲了大門,結果門房連門都沒開就撂下一句『天色已晚,明日再來。』我總不能就這麼在外面淋上一休吧!」

  寧挽香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看著有些拘束的蘇越,「你就打算讓我渾身濕漉漉的站在這裡與你說話嗎?」

  「多年不見,她還是這麼厲害。」

  蘇越心中想著,吹滅桉前的蠟燭,走過去蠟燭她的胳膊道:「隔壁就是我的住處。」

  寧挽香率先進了屋子,將手上的黑紗掛在門口的盆架上,解開背上的背囊向蘇越拋了過去,然後就開始脫自己身上濕透的衣服。

  蘇越正在點蠟燭,見有東西扔過來,隨手接住放在圓桌上,扭過頭來打算說叨寧挽香,卻見她已經脫掉了身上的衣裙,正在低頭解纏胸的棉紗,修長的雙腿、肥美的臀部和光潔的背部在燭光下甚是誘人。

  蘇明軒心中一頓,有些鬱悶地道:「你也不說一聲,讓我好迴避下。」

  「你不想看可以不看啊!」

  那棉紗似乎系的太緊,寧挽香一時解不開。

  「你這麼急匆匆的趕來是有什麼要緊事情吧!」

  蘇越坐下來有些無奈的問。

  「事情就在扔給你的牛皮囊里。」

  寧挽香發現棉紗因為濕透了難以解開,索性抽出了短劍準備割開。

  這牛皮囊做的頗為精巧,有著數層暗扣包裹,蘇越一層層打開,裡面折迭整齊的衣物依然乾爽並未浸到雨水,他將衣物攤開到桌面上,最裡面幾件女子的貼身小衣中包裹著什麼東西,蘇越厚著臉皮將帶著女子體香的肚兜兒抹胸拉開,發現是一大兩小三個畫軸。

  「上面畫了什麼東西能讓寧挽香這麼珍重的包裹在層層衣物里,害怕將它浸濕。」

  蘇越頓時起了心思,他小心的將畫軸打開平放到桌上,查看起畫卷的內容。

  較大的一幅畫卷名為《風花雪月四仙姬圖》,上面描繪了四位身著宮裝的絕色女子,四位美人皆是窈窕柔弱、體態婀娜。

  作畫之人的技法顯然爐火純青,優美流暢的線條將四位美人的形體完美勾勒出來,典雅飄逸。

  四位仙姬身邊各寫有小字:柔弱似風——柳玉漱;嬌艷如花——谷嫿禕;聖潔似雪——何可卿;清冷如月——葉詩韻。

  蘇越一眼就看到了『柔弱似風——柳玉漱』,但是只匆匆掃了一眼就將它卷了起來,並沒有去看畫卷下面的落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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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越又打開一副小的畫軸。

  畫卷上描繪的是一位二十出頭的絕色女子,她赤身裸體被一位男子從身後摟抱著,那男子一手將女子飽滿堅挺的右乳捏的變形,乳尖的蓓蕾不堪刺激聳脹起來,另一隻手伸進了美人雙腿間。

  這女子兩條玉腿大大的張開,任由身後男子肆意玩弄,星眸半掩,十分淫靡。

  作畫之人功力超群,將女子的表情身姿描繪的纖毫畢現。

  那男子的面貌有些模煳,蘇越只覺的有點臉熟,一時想不起他是誰。

  但是那女子卻是蘇越朝思夜想之人,她的一笑一蹙時不時就浮現於他的眼前。

  蘇越登時氣血上涌,漲紅了臉面,繼而有些發青,顯然憤怒到了極點。

  這時候寧挽香用汗巾擦拭完身體,渾身赤裸著來到圓桌旁隨手拾起一件衣物披在身上,僅僅遮住了上半身的要害,她坐到了蘇越身邊問道:「你可看出了什麼?」

  「你用不著千辛萬苦大費周章的跑過來羞辱我。玉漱是背叛過我,是有過其它男人,但我就是愛她,願意讓她做我的妻子。不管你怎麼詆毀她,你都代替不了她。她在我眼中永遠都是仙子,而你永遠都是放蕩淫賤的妓女。」

  蘇越聲音低沉卻好像比屋外的雷霆都有力。

  「我本來就是千人騎萬人插的婊子、妓女。如果你認為我趕了上千里路來這裡是為了羞辱你,那你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有這些時間和力氣,我還不如呆在明月山莊裡每日每夜被男人操呢!」

  寧挽香神情平靜,似乎並沒有將蘇越的辱罵放在心上,她伸手將最後一個畫軸也展開來。

  這幅畫卷的主角仍是剛才那位女子,卻比之前的畫卷更為淫靡。

  一位男子仰面平躺著,那女子跨坐在男子的胯間,右臂挺直按在這位男子的胸膛上,左臂被身後的男子抓著,身後的男子正挺腰將陽具抵在她臀肉中間。

  女子的脖頸向上高高揚起,胸前鼓囊囊的乳房隨著身姿展現出美妙的弧形。

  被兩位男子前穿後貫、雙洞齊開的她,表情極為沉醉,淫靡至極。

  「這幅《風花雪月四仙姬圖》落款上的時間是楚厲王二十五年二月十五日花朝節。這幅是楚厲王二十五年二月二十四日,楚王於極樂宮扶風閣寵幸美姬柳氏。這幅是楚厲王二十五年三月三日上巳節極樂宮賞花廳,楚王邀睿親王與柳氏合歡共樂。」

  隨著寧挽香念出落款上的小字,蘇越的臉開始陰晴不定起來,當她話音落下的時候,蘇越已經癱坐在了椅子上。

  「這就是你告訴我的,柳玉漱妹妹舊病復發不治身亡?」

  寧挽香的言語很是激烈,但是她的話音卻異常平靜,「如果不是楚王離開了老巢兒,如果不是侯巧松這廝一個多月前膽大包天偷偷摸進了皇宮,如果不是他色慾薰心專門兒偷些淫穢物什……你打算欺騙我到什麼時候?」

  「楚擎蒼將『四仙姬』強行收進後宮的這件事情,小半個金陵城的勳貴都知道,只不過他們畏懼楚擎蒼的力量不敢議論就是了。『四仙姬』開辦『風月閣』還登台獻藝,拋頭露面招蜂引蝶,讓整個兒金陵城的男人神魂顛倒,逼得百花樓休市關門……等等風流事怎麼會被那些花叢浪客們遺忘,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蘇越的心情平復下來。

  「沒想到當年傾國傾城的『風花雪月四仙姬』最後竟然淪落為了楚老狗的玩物;沒想到當年你們這四個羨煞眾人的才子俊傑竟然甘願將自己的結髮妻子送與他人為奴做娼。」

  蘇越言語的平澹讓寧挽香怒不可遏,「當年你把我從歡喜廟的淫窟里救出來,十年前你又幫我報仇殺了紅白淫佛。我一直以為你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沒想到你竟然是賣妻求榮的……的畜生……」

  寧挽香掙扎著把話說完,就掩面啜泣了起來。

  「崔家是頂尖世家,崔義忠還當過家主,又能怎樣?他的妻子葉詩韻不也被奪去了嗎?那時候白蓮之劫過去才沒幾年,我們蘇家算上老弱家奴才不過百十口人,我拿什麼去和楚擎蒼爭?非要像邱秀文那樣落得家破人亡才算英雄好漢嗎?邱秀文全家老幼死的一乾二淨,何可卿卻還在皇宮裡錦衣玉食,她又對得起自己聖潔如雪的稱號嗎?谷嫿禕當年在百花樓做花魁的時候,與多少俊傑傳出了才子佳人的美名,結果她轉身就投進了楚擎蒼的懷抱,曾與她山盟海誓的人都去了哪裡?我與楚擎蒼的奪妻之仇雖大,但是還沒有到傾家蕩產拚死一搏的地步,總要有個時機才行。」

  蘇越緩緩說出的一席話頓時讓寧挽香陷入了沉思。

  過了許久,寧挽香才抬起頭來,她的雙眼帶著嫣紅,幽幽道:「明傑和明軒可知道這件事情?」

  「他們也和你一樣以為玉漱因病去世了。」

  寧挽香追問道:「他們兄弟也怪可憐的。那麼……你可想過如何向明傑和明軒解釋?你總不能一直騙他們,或許你能騙的了他們一時,可又能騙的了他們一世嗎?」

  「這次去金陵我就會告訴他們,從頭到尾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們。至於他們能不能聽的進去,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蘇越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們已經長大了,我總不能一直護佑著他們。」

  寧挽香想起自己傻乎乎地從明月山莊一路跑來,真箇兒可笑,忍著羞意道:「你對我有大恩,我卻無以為報。等你報仇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我現在已經是半步先天,或許這兩年就能突破了。」

  「我困在九竅已經十來年了,沒想到你的修為不僅追趕了上來,甚至還超越了我。」

  聽到寧挽香的話,蘇越並沒有感到驚訝,如果不是白蓮亂世的時候,她被歡喜廟擄去採補淫玩折損了全身功力,恐怕她早就走到這一步了。

  這時候蘇越才想到要問寧挽香問題,他指著桌上的畫軸道:「從皇宮裡盜出這些畫卷的侯巧松是何人?」

  寧挽香這才解釋道:「侯巧松是我們明月山莊的雅奴,他武功不怎麼樣,輕功卻厲害的很,在明月山莊也有十來年了,雖然很好色但人品倒是信得過。他這次從皇宮裡偷來的畫作,除了這三個其它的都被我燒掉了。」

  寧挽香只比蘇越小上幾歲,也已經年近四十了,卻還時不時的流露出年輕時候的嬌憨來,讓蘇越心情好了不少:「這些畫作技藝精湛,肯定是宮中名家所繪。你將它們要來,想必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吧!」

  「哪有什麼代價?只是陪侯巧松睡了幾晚而已,他雖然人長的慘了點,但是那話兒卻不小,也弄的人家好生舒服。」

  寧挽香似乎想起了淫靡之事,不知不覺分開了雙腿,玉手摸向了陰戶。

  蘇越這時候才仔細觀賞起旁邊的半裸美人,看到寧挽香的大膽動作,心中想道:「江湖上總是流傳說明月山莊的女子淫艷至極,如今看來的確不是假話。」

  然後他回想起了過往的事情:明月山莊是幾個頂級門派里歷史最短的一個,它從建派至今只有短短二十來年的時間,與其他門派動不動就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傳承相比,當真短的可憐,不過卻不能因此輕視於它。

  白蓮亂世的十餘年裡,各類魔門妖道聞風而動,攪的天下大亂。

  無數女子在這期間被歡喜廟、魅宗、陰陽宗、白蓮道等門派勢力捉去,她們要麼被調教成邪道弟子;要麼被調教淫玩成娼妓蕩婦;最慘的是作為爐鼎,這些女子最終十不存一。

  白蓮亂世之後,各派各家都忙著舔舐傷口休養生息,這些本就悽慘的女子儼然成了另類,處處不受待見。

  就連宋家的天之嬌女——宋明月被從白蓮道解救回家後也受盡了屈辱。

  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回家半年後,宋明月當眾宣布脫離宋家,自此有名無姓只以明月為稱呼。

  明月孤身來到笠澤湖畔依舊是屍山血雨之地的白蓮道總舵建立了明月山莊,開始四處收攏亂世中受盡侮辱的女子。

  不到半年時間就收攏了上千人,一年後則多達三千餘人。

  最初這些人一無所有,明月竟親自帶領面目姣好者賣身賺錢,後來又開墾荒地、捕魚捕蝦。

  當時有笑話說:『江湖上又多了一個丐幫,以後稱呼丐幫的時候也要分男女丐幫了』。

  結果三年後在白蓮道總舵的廢墟上立起了一座恢弘大氣的山莊——明月山莊,但是這些身心受盡摧殘的女子卻大批的因病而亡。

  後來明月從收集來的淫邪功法中總結提煉了一門供女子修煉的神功《明月決》來修補虧損的身體。

  不久之後,江湖中人發現明月山莊又做起了皮肉生意,不過這次她們不再是當初為了一套舊衣裳、一把破鋤頭、半斗陳米就肯脫衣裳的下賤女人。

  開竅期以上為入山條件,還要把苦修來的功力為嫖資,這樣淫邪背德的做法一開始嚇退了絕大部分花叢浪客。

  但是不久之後,明月山莊不分貴賤不收錢財,只收取少許功力的做法傳遍江湖武林,無數出身貧賤卻又想與各色美人歡愉的武者蜂擁而至,從此之後明月山莊一飛沖天。

  這二十年間,明月山莊又經歷了不少風雨,但是都安然度過。

  如今的明月山莊依然在行著有違道德倫理的事情,卻成了武林公認的正道門派。

  當年憤然離家的宋明月成了朝廷的明月公主、江湖上的明月仙子、笠澤湖岸普通人家裡常年供奉的明月菩薩……

  「蘇越哥哥,人家想你了!」

  溫香軟玉坐進懷裡打斷了蘇越的回憶,他將煩心的事情拋到腦後,抱起懷中的美人兒走向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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