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黑白兩城
臨江市。
一座進出口貿易發達的沿海城市。
此時正值初秋，陽艷而不燥，一條橫穿城市中心的外灘河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美麗。
江邊，有一棟百層大廈，寰宇集團總部。
生活在這座城市裡的人都知道，大廈的頂樓，是臨江市最美麗的地方。
因為在那裡可以俯瞰臨江所有的美景。
更因為那裡有一位臨江美麗的女人。
……
寰宇集團最頂層的私人辦公室里。
一身灰色職業裝的女人負手而立，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這片屬於她的土地。砰砰砰！
敲門聲後，女人還未回應，另一位同樣職業裝扮的妙齡女子拿著一份文件推門而入，窗前女人並未對自己屬下不禮貌的闖入舉動有任何不滿。
很顯然，她們之間不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
葉雨時踏著高跟鞋輕輕地走到辦公桌前，看著窗前女人那顯得有些孤寂的背影，沉默了片刻，輕聲喚道：
「姜姨。」
「冷鋒怎麼樣了？」窗前女人的聲音輕柔動聽，又隱隱一種不帶感情的漠然。
聽到冷鋒這個名字，葉雨時清冷稚美的臉龐上多了一絲戚意，「冷叔情況不太好……」
「不太好？」
「張醫生說，冷叔他下半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沉默了許久，只聽見女人一聲輕嘆：「可惜了。」
葉雨時低頭看著自己的高跟鞋尖，兩根纖細修長的食指攪在一起。
「老的老，死的死，就連冷鋒都已經廢了……」自言自語著，女人慢慢轉身，那張波瀾不驚，哪怕是已經年近四十卻依然可以羨煞所有女人的臉，慢慢映照在葉雨時眼底。
姜輕晨，臨江市鼎盛企業寰宇集團的掌權人，她的臉或許不是這座城市裡最美的，但她絕對是臨江市所有男人的夢中情人。
身居高位的她，沒有盛氣凌人，舉手投足間攜著高雅親和，溫婉端莊的眉宇中，很少有刻意的冷漠，卻會讓人情不自禁的產生拜服之情。
當然，這都是外界對她的看法，只有她身邊的人，比如葉雨時才知道，這位真正意義上的臨江市地下女王，究竟有多麼可怕。
葉雨時收回心底的情緒換上微笑，捧起文件說道：「姜姨，都在這裡了。」姜輕晨來到桌後接過文件坐下，一邊翻看一邊微笑著說道：「今天心情不好？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惹你生氣了？」
「沒有……」葉時雨搖頭，「冷叔重傷不起，何叔叔和玫瑰到現在都還下落不明，我擔心您的安全。」
姜輕晨微笑道：「這裡是臨近，我的地盤，在這裡，有什麼可擔心的？」葉雨時臉色依舊沉重，臨江河的水有多深她不是不知道，看似風光無限的背後不知藏著多少危險。
「明天是你二十二歲生日，給你放一天假，你不喜歡去店裡找男模嗎，趁這個機會好好放鬆放鬆吧。」
「姨，都說了別再提這事，你還說……」
「女人活在這個世道本來就不容易，趁著還年輕多干點自己喜歡的事，放心，姨不是老古董，絕對支持你，姨年輕的時候，這些事也沒少干。」
葉雨時心裡吐槽，她敢肯定，姜姨這話絕對是在開玩笑，以姜姨的眼光，看得上那些胭脂俗粉？
不對，這個詞語好像形容得不太恰當，管他的呢，就算姜姨餓了，哪裡用得著點男模？
她本身就是臨江市最大娛樂城的幕後老闆，只要她一聲令下，就有無數帥哥猛男……「蘇念仇？」姜輕晨的注意力落在了一份名單上，出聲打斷了葉雨時的胡思亂想，「怎麼還是個小屁孩？」
葉雨時解釋道：「他是陳叔叔推薦上來的，這孩子忠誠可靠，幹事利落，背景乾淨，為人老實沒心眼，最關鍵的是，他特別能打，就連陳叔叔也不能在他手裡占多大便宜。」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這都是陳叔叔的原話，我也去見過那孩子，除了臉上有點缺陷，其他的條件很適合作為替代冷叔位置的備用人選。」
「忠誠是最不可用的東西。」姜輕晨輕輕一笑，傾國傾城，「既然陳彬和你都認為這孩子不錯，那我就抽時間去看看吧。」
葉雨時離開後，姜輕晨盯著文件右上角那張稚嫩的照片，許久，紅艷的唇角擠出一抹嘲弄。
「有點意思。」
……
一條長江，將臨江市與譚城相隔。
一面霓虹，一面煙火。
相較於寰宇集團所在的中心區域的耀眼，這裡的天空就要灰暗許多，老舊的房子緊緊相挨，街邊堆滿了小販和垃圾。
而就在其中一棟老舊的居民樓第四層，正上演著一幕旖旎並帶著些許詭異的事情。
透過窗戶，可見一位身著居家服的美艷少婦。
她背靠著沙發，面色慵懶，艷唇中，吐出一聲又一聲的低吟，魅人的聲音只讓人血脈噴張。
在她面前，是一個尚未褪去稚嫩的年輕人，單膝跪地，神情十分專注，捧著一隻白嫩美足，輕輕的按壓著。
這是一對母子，兒子的相貌看著有些憎惡，他的臉上，大片燒疤，所以看不出真實年歲，不過從身形判斷的話，應該已經發育成熟了。
住在這種破敗居民樓的家庭，都是在社會上摸吧滾打的俗人，說直白點，就是窮人。
哪怕年輕時再美的窮人，上了年紀沒有錢保養都不可避免的有著歲月留下的風霜。
然而，這位母親，她不僅面容絕美，無一瑕疵，那雙輕勾著丹鳳眼裡，竟然透著一股類似於姜輕晨這類女人的貴氣！
電視裡播放著晚間新聞，今晚的新聞主要講了一件事，臨江市著名女企業家姜輕晨舉辦的對貧困地區教育事業的慈善捐贈晚會，並做出表率捐贈了五千萬。
「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捐贈不僅僅是一種物質的幫助，更是一種精神的傳遞，我希望通過捐贈，能夠激發更多人的愛心和責任感，讓更多的人注意到那些連飯都吃不飽的孩子，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孩子的明天一定會更好。」
鏡頭前的姜輕晨，一席正裝，絕美端莊的臉頰上，有著和藹可親的微笑，讓人們打心底認為，她並不是在鏡頭前作秀。
這位臨江市最著名的女強人，人美，心更美。
台下眾人，電視前的所有人，無論男人女人，無不為之風華絕代的氣質傾倒。除了此時的蘇鳳欒。
她那雙眯著丹鳳眼，從縫隙中透著濃濃的不屑與嘲諷。
「賺著窮人的血汗錢給窮人做慈善，什麼笑話有這個好笑？」
蘇念仇沒有笑，因為他正專心致志為她按摩著眼前的美足。
蘇鳳欒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都按了一個鐘頭了，就這麼喜歡我的腳？」
「嗯。」蘇念仇不敢撒謊。
蘇鳳欒彎腰擦去兒子頭上的汗水，「累嗎？」
蘇念仇搖頭：「不累」
這番對話有些曖昧，不應該出現在一對正常的母子當中，很顯然，這對母子之間關係不算正常。
「回頭看，她漂亮嗎？」
「漂亮。」
「那是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蘇念仇誠心說道：「媽媽最漂亮。」
蘇鳳欒開心地笑了笑，神情卻漸漸沮喪：「你騙人，那為什麼大家都說她才是臨江最美的女人呢？」
蘇念仇不知道該回答母親這個問題，反正在他看來，媽媽是比要電視裡的女人漂亮一點點的，哪怕是一點點，也是媽媽更漂亮。
他知道媽媽的心情不太好，便放輕了手上的力道，捧著她如潤玉般光滑軟潤的裸足，小心地按著，試圖讓媽媽更舒服一點。
享受了一會兒兒子的按摩，蘇鳳欒鳳眸輕眯，瞧著他那張本應該是英俊卻因為一些原因變得憎惡的臉，神情在憐憫與厭惡之間來回變換著。
「你個醜八怪。」
蘇念仇低下頭，他不想讓媽媽看見自己這張難看的臉。
「怎麼，說你醜八怪不高興了？」蘇鳳欒眉梢一挑，「可這本來就是事實呀！」蘇念仇只覺委屈，可他沒有出聲反駁，這本來就是事實呀！
一張被火焰燒傷的臉，能不醜嗎？
「說話，你是不是醜八怪？」
沉默許久，蘇念仇難得的反駁了母親的話：「我不是……」
見兒子有勇氣悖逆自己，蘇鳳欒的絕美的面容並未生氣，反而多出一抹興致和異樣的妖艷。
「你自己沒照過鏡子嗎，你不是醜八怪那是什麼？」
蘇念仇倔強的撅嘴，用沉默表示反對。
「呵呵……」蘇鳳欒忽然柔聲道：「其實你的臉，在沒有被燒傷前，是真的挺好看的。」
他抬起頭，滿心歡喜，然而下一刻。
「但是現在，你真的很醜，和那個女人一樣丑！」
蘇念仇一愣，媽媽這是誇我呢，還是在貶我呢？
不過都不重要，只要她開心就好。
「你這麼丑，我還這麼喜歡你，對你這麼好，所以你要報答我，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是啊，我這麼難看，媽媽還這麼喜歡我，對我好，所以我要聽她的話，無論是做什麼。
「說話，啞巴了？」見蘇念仇沒有及時回應，蘇鳳欒抽回被握住的裸足，一腳踹在蘇念仇臉上，「你難道忘了我為你付出了什麼嗎？默許你偷看我洗澡，拿我的絲襪，還讓你摸我的腳，天底下除了我，還有誰會為你做這些？你說，你要不要聽我的話？」
蘇念仇穩住身形，連忙說道：「我聽著的，我聽您的。」
「很好。」蘇鳳欒得意昂頭，指著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把它拿過來。」蘇念仇照做，將匕首拿在手中，遞給蘇鳳欒。
「握著上面的刀片。」
一座進出口貿易發達的沿海城市。
此時正值初秋，陽艷而不燥，一條橫穿城市中心的外灘河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美麗。
江邊，有一棟百層大廈，寰宇集團總部。
生活在這座城市裡的人都知道，大廈的頂樓，是臨江市最美麗的地方。
因為在那裡可以俯瞰臨江所有的美景。
更因為那裡有一位臨江美麗的女人。
……
寰宇集團最頂層的私人辦公室里。
一身灰色職業裝的女人負手而立，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這片屬於她的土地。砰砰砰！
敲門聲後，女人還未回應，另一位同樣職業裝扮的妙齡女子拿著一份文件推門而入，窗前女人並未對自己屬下不禮貌的闖入舉動有任何不滿。
很顯然，她們之間不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
葉雨時踏著高跟鞋輕輕地走到辦公桌前，看著窗前女人那顯得有些孤寂的背影，沉默了片刻，輕聲喚道：
「姜姨。」
「冷鋒怎麼樣了？」窗前女人的聲音輕柔動聽，又隱隱一種不帶感情的漠然。
聽到冷鋒這個名字，葉雨時清冷稚美的臉龐上多了一絲戚意，「冷叔情況不太好……」
「不太好？」
「張醫生說，冷叔他下半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沉默了許久，只聽見女人一聲輕嘆：「可惜了。」
葉雨時低頭看著自己的高跟鞋尖，兩根纖細修長的食指攪在一起。
「老的老，死的死，就連冷鋒都已經廢了……」自言自語著，女人慢慢轉身，那張波瀾不驚，哪怕是已經年近四十卻依然可以羨煞所有女人的臉，慢慢映照在葉雨時眼底。
姜輕晨，臨江市鼎盛企業寰宇集團的掌權人，她的臉或許不是這座城市裡最美的，但她絕對是臨江市所有男人的夢中情人。
身居高位的她，沒有盛氣凌人，舉手投足間攜著高雅親和，溫婉端莊的眉宇中，很少有刻意的冷漠，卻會讓人情不自禁的產生拜服之情。
當然，這都是外界對她的看法，只有她身邊的人，比如葉雨時才知道，這位真正意義上的臨江市地下女王，究竟有多麼可怕。
葉雨時收回心底的情緒換上微笑，捧起文件說道：「姜姨，都在這裡了。」姜輕晨來到桌後接過文件坐下，一邊翻看一邊微笑著說道：「今天心情不好？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惹你生氣了？」
「沒有……」葉時雨搖頭，「冷叔重傷不起，何叔叔和玫瑰到現在都還下落不明，我擔心您的安全。」
姜輕晨微笑道：「這裡是臨近，我的地盤，在這裡，有什麼可擔心的？」葉雨時臉色依舊沉重，臨江河的水有多深她不是不知道，看似風光無限的背後不知藏著多少危險。
「明天是你二十二歲生日，給你放一天假，你不喜歡去店裡找男模嗎，趁這個機會好好放鬆放鬆吧。」
「姨，都說了別再提這事，你還說……」
「女人活在這個世道本來就不容易，趁著還年輕多干點自己喜歡的事，放心，姨不是老古董，絕對支持你，姨年輕的時候，這些事也沒少干。」
葉雨時心裡吐槽，她敢肯定，姜姨這話絕對是在開玩笑，以姜姨的眼光，看得上那些胭脂俗粉？
不對，這個詞語好像形容得不太恰當，管他的呢，就算姜姨餓了，哪裡用得著點男模？
她本身就是臨江市最大娛樂城的幕後老闆，只要她一聲令下，就有無數帥哥猛男……「蘇念仇？」姜輕晨的注意力落在了一份名單上，出聲打斷了葉雨時的胡思亂想，「怎麼還是個小屁孩？」
葉雨時解釋道：「他是陳叔叔推薦上來的，這孩子忠誠可靠，幹事利落，背景乾淨，為人老實沒心眼，最關鍵的是，他特別能打，就連陳叔叔也不能在他手裡占多大便宜。」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這都是陳叔叔的原話，我也去見過那孩子，除了臉上有點缺陷，其他的條件很適合作為替代冷叔位置的備用人選。」
「忠誠是最不可用的東西。」姜輕晨輕輕一笑，傾國傾城，「既然陳彬和你都認為這孩子不錯，那我就抽時間去看看吧。」
葉雨時離開後，姜輕晨盯著文件右上角那張稚嫩的照片，許久，紅艷的唇角擠出一抹嘲弄。
「有點意思。」
……
一條長江，將臨江市與譚城相隔。
一面霓虹，一面煙火。
相較於寰宇集團所在的中心區域的耀眼，這裡的天空就要灰暗許多，老舊的房子緊緊相挨，街邊堆滿了小販和垃圾。
而就在其中一棟老舊的居民樓第四層，正上演著一幕旖旎並帶著些許詭異的事情。
透過窗戶，可見一位身著居家服的美艷少婦。
她背靠著沙發，面色慵懶，艷唇中，吐出一聲又一聲的低吟，魅人的聲音只讓人血脈噴張。
在她面前，是一個尚未褪去稚嫩的年輕人，單膝跪地，神情十分專注，捧著一隻白嫩美足，輕輕的按壓著。
這是一對母子，兒子的相貌看著有些憎惡，他的臉上，大片燒疤，所以看不出真實年歲，不過從身形判斷的話，應該已經發育成熟了。
住在這種破敗居民樓的家庭，都是在社會上摸吧滾打的俗人，說直白點，就是窮人。
哪怕年輕時再美的窮人，上了年紀沒有錢保養都不可避免的有著歲月留下的風霜。
然而，這位母親，她不僅面容絕美，無一瑕疵，那雙輕勾著丹鳳眼裡，竟然透著一股類似於姜輕晨這類女人的貴氣！
電視裡播放著晚間新聞，今晚的新聞主要講了一件事，臨江市著名女企業家姜輕晨舉辦的對貧困地區教育事業的慈善捐贈晚會，並做出表率捐贈了五千萬。
「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捐贈不僅僅是一種物質的幫助，更是一種精神的傳遞，我希望通過捐贈，能夠激發更多人的愛心和責任感，讓更多的人注意到那些連飯都吃不飽的孩子，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孩子的明天一定會更好。」
鏡頭前的姜輕晨，一席正裝，絕美端莊的臉頰上，有著和藹可親的微笑，讓人們打心底認為，她並不是在鏡頭前作秀。
這位臨江市最著名的女強人，人美，心更美。
台下眾人，電視前的所有人，無論男人女人，無不為之風華絕代的氣質傾倒。除了此時的蘇鳳欒。
她那雙眯著丹鳳眼，從縫隙中透著濃濃的不屑與嘲諷。
「賺著窮人的血汗錢給窮人做慈善，什麼笑話有這個好笑？」
蘇念仇沒有笑，因為他正專心致志為她按摩著眼前的美足。
蘇鳳欒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都按了一個鐘頭了，就這麼喜歡我的腳？」
「嗯。」蘇念仇不敢撒謊。
蘇鳳欒彎腰擦去兒子頭上的汗水，「累嗎？」
蘇念仇搖頭：「不累」
這番對話有些曖昧，不應該出現在一對正常的母子當中，很顯然，這對母子之間關係不算正常。
「回頭看，她漂亮嗎？」
「漂亮。」
「那是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蘇念仇誠心說道：「媽媽最漂亮。」
蘇鳳欒開心地笑了笑，神情卻漸漸沮喪：「你騙人，那為什麼大家都說她才是臨江最美的女人呢？」
蘇念仇不知道該回答母親這個問題，反正在他看來，媽媽是比要電視裡的女人漂亮一點點的，哪怕是一點點，也是媽媽更漂亮。
他知道媽媽的心情不太好，便放輕了手上的力道，捧著她如潤玉般光滑軟潤的裸足，小心地按著，試圖讓媽媽更舒服一點。
享受了一會兒兒子的按摩，蘇鳳欒鳳眸輕眯，瞧著他那張本應該是英俊卻因為一些原因變得憎惡的臉，神情在憐憫與厭惡之間來回變換著。
「你個醜八怪。」
蘇念仇低下頭，他不想讓媽媽看見自己這張難看的臉。
「怎麼，說你醜八怪不高興了？」蘇鳳欒眉梢一挑，「可這本來就是事實呀！」蘇念仇只覺委屈，可他沒有出聲反駁，這本來就是事實呀！
一張被火焰燒傷的臉，能不醜嗎？
「說話，你是不是醜八怪？」
沉默許久，蘇念仇難得的反駁了母親的話：「我不是……」
見兒子有勇氣悖逆自己，蘇鳳欒的絕美的面容並未生氣，反而多出一抹興致和異樣的妖艷。
「你自己沒照過鏡子嗎，你不是醜八怪那是什麼？」
蘇念仇倔強的撅嘴，用沉默表示反對。
「呵呵……」蘇鳳欒忽然柔聲道：「其實你的臉，在沒有被燒傷前，是真的挺好看的。」
他抬起頭，滿心歡喜，然而下一刻。
「但是現在，你真的很醜，和那個女人一樣丑！」
蘇念仇一愣，媽媽這是誇我呢，還是在貶我呢？
不過都不重要，只要她開心就好。
「你這麼丑，我還這麼喜歡你，對你這麼好，所以你要報答我，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是啊，我這麼難看，媽媽還這麼喜歡我，對我好，所以我要聽她的話，無論是做什麼。
「說話，啞巴了？」見蘇念仇沒有及時回應，蘇鳳欒抽回被握住的裸足，一腳踹在蘇念仇臉上，「你難道忘了我為你付出了什麼嗎？默許你偷看我洗澡，拿我的絲襪，還讓你摸我的腳，天底下除了我，還有誰會為你做這些？你說，你要不要聽我的話？」
蘇念仇穩住身形，連忙說道：「我聽著的，我聽您的。」
「很好。」蘇鳳欒得意昂頭，指著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把它拿過來。」蘇念仇照做，將匕首拿在手中，遞給蘇鳳欒。
「握著上面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