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周五的晚上是愜意的。
吃完飯，生物老師帶著她在小區里散了好幾圈步後一起步行去了離家最近的的大超市。
自從倆人在一起後，別的東西還好，這吃食的消耗速度一下飆升。
超市里這會人正多，水果蔬菜區這塊人烏泱泱的，她想挑點奶油生菜，來晚一步就只剩些爛菜葉子了，好在那邊西紅柿和洋蔥還比較多，雖說她家超市的菜遠不如菜市場的新鮮，但唯獨這西紅柿和紫皮洋蔥，皮薄肉嫩汁多鮮甜，比菜市場的口感好太多，她趕緊挑了兩袋子正準備丟推車裡，一側身發現生物老師在後面看別人切菠蘿蜜。
腦袋蹭到他身邊，她盯著他：「老師你想吃嗎？」
他側過頭看她，「沒有，挑完了？」
她點點頭。
生物老師拿過她手裡的兩袋子，看了眼推車裡的東西，「還有什麼要買的……那我都拿去稱了。」
她伸手擺了個「請」的手勢，生物老師笑著摸摸她的腦袋，推著推車去那邊排隊打簽了。
她回過頭繼續留在原地左挑右選看還有什麼要買，右肩忽然被人拍了兩下，她盯著眼前的萵筍心不在焉的轉頭道：「……怎麼這麼快……」結果看到來人，心差點從嘴裡跳出來，「易選？！」
易選到親戚家吃飯，吃完大人們要打牌就讓他帶著自己妹妹來超市買零食，沒想到還能碰到她，「真是巧，你怎麼在這？就你一人？你來買……萵筍？」
她好像還有點發愣，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敷衍的連連點頭，眼神悄悄往不遠處瞄發現排隊的那塊……沒有生物老師的身影？？
一下心口怦怦直跳。
易選倒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隨著她的眼神轉頭四處瞧了瞧：「你在找誰嗎？」
她立刻收回視線笑著支支吾吾半天，最後搖搖頭。
易選瞧她這眼神明顯就是看人啊，下意識又往後左右看了看，也沒看見什麼熟人，易選便不在意了，回過頭笑說：「那一起吧，我帶我妹來買吃的，我也不懂她們女孩子喜歡吃什麼，我只知道買草莓味的東西其他都不知道了，你幫我挑挑唄。」
「……我」她正想著怎麼拒絕，一眼越過易選的耳後，心臟狂跳。
重重人群那邊高出旁邊人腦袋一大截的男人正推著手推車慢慢往這邊來，不過一瞬就和她對上了眼，然後眼珠子一轉就瞄到她眼前的男同學，生物老師的眼微眯。
她這下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來回看了看易選和生物老師，慌張讓她蹭的一下渾身發熱，臉上跟著迅速泛紅。
「樂音你怎麼……」
「我我我得趕緊回家了，不好意思你多聽聽你妹妹的話看她想吃什麼就好了……」她火急火燎的機關槍一樣快速說完這一長串話就朝著易選正面的反方向跑了。
易選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有些遲疑的往周圍看了看。
沒看到什麼人啊，她怎麼和老鼠見了貓似的嚇得驚慌失措的，一下跑沒影了。
她一路跑到冰櫃那，靠在一邊的冰柜上微喘著氣，眼前忽然出現一雙眼熟的男士涼鞋，喘氣的動作一頓，立刻抬起頭，額上跑出來的汗一下順著臉頰滑落下去，落在一人手裡。
那隻手又往上給她理了理跑亂的額發，隨後抽出張紙給她擦著汗，指尖輕柔。
她動作遲緩的抬起頭，胸口還在微微起伏喘著，他卻忽然一聲笑出來，溫柔和煦，還看著她邊笑邊搖頭，「拿著根萵筍到處瞎跑你想幹什麼。」
「我……」她愣然，迅速低頭，她什麼時候手裡抓了根細嫩的萵筍了？
生物老師看著她自己都震驚的樣子忍著揪她小臉的衝動，拿過她手裡的萵筍放進推車裡，卻看她又微低下頭躲著自己的眼睛。
「樂音。」
「啊？」她抬起頭看向他，眼神又不由自主往下看著他的鼻子，躲避他的眼神。
她該怎麼辦？
不過這一剎那她就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了。
快說點什麼吧！
可是說什麼呢？
她有很多話想說可不知如何開口。
如果夠勇敢，她那個檔口應該向著他跑而不是逃跑。
可時間倒回，她恐怕還是會像現在這樣。
能不能抹掉生物老師剛剛的記憶，讓他不要記住剛剛那個狼狽逃跑的自己。
她此刻簡直無地自容。
太難堪了。
她異常的沉默他看在眼裡，輕輕擦著她臉上脖子後面的汗，他沒有說別的，不過是問她還有什麼沒買的。
她喪氣的搖搖頭，心下一緊，猛地抬起頭眼裡濕潤潤的，「要買抽紙！還有……」
眼忽然瞄到他身後手推車裡的兩條捲紙，但更抓她眼球的是那捲紙後面的一堆東西，「那個……？」
她難以置信的走過去拿起那一堆抬頭望向他：「你……什麼時候去拿這個了？」
他隨著她的目光看了看她手裡的東西，「稱水果旁邊就是賣衛生用品的，順手就拿了。牌子拿對了麼。」
生物老師認為，這種女性生活必需品只可多不能少，多買備著總比少了失策的好。
她訝異的點頭，下一刻又驚道：「……你……你還拿了420的？」
她量大的日子就一兩天，很少用到這麼長的，生物老師真是令她驚喜。
生物老師反應了兩秒420是什麼，隨後不以為然的點點頭：「每種長度我都拿了兩包，不要嗎？那我放回去。」
「……沒有沒有，我要我要。」
她心裡正翻江倒海的翻出下面壓著的一包超大包裝的衛生巾——女性經期專用防漏紙尿褲，她這下再難淡定了，咻的抬起頭：「你竟然還買了這個？」
「你們語文老師推薦給我的。」
她腦袋都要爆炸了：「我們語文老師？！為什……你不會問人家了吧！」
他理所當然的點頭，她覺得頭疼，「你……你你為什麼問人家啊你怎麼問的？」
「有沒有防漏的衛生巾推薦。」
她不想說話了，哭笑不得的繞過推車輕捶了下他的手臂，下達禁止命令：「以後不准問別人了。」
他難得順從的點點頭：「那我問導購。」
「導購也不行！」
「那我問誰。」
「我啊，問我就行了。」
「你上次用的不是說漏了？」
那幾天陽台上她的小內褲掛了好幾條，隨風蕩來蕩去，小小的都是淺色，和他清一色的深色男士內褲擺在一起，莫名其妙的就能看的他心頭髮癢。
她差點就說不出話來：「那……那是我睡姿不對……」
「你們語文老師說這種紙尿褲怎麼睡都不漏。」
她眉毛一挑：「……不管不管你只准問我不准問別人！」
他低頭看著炸毛的小姑娘，嘴角暗暗揚了起來，沉聲應道：「好，只問你。」
之後結帳出超市她都沒有碰到什麼熟人也沒有再看到易選。
心裡倒是平穩了。
可好像還總有點什麼東西堵著。
悶悶的不舒服。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早早上床休息了，生物老師結束工作躺到她身邊，攬著她的背輕拍著的時候輕聲問了她一句——
「睡著了嗎。」
「……？」她閉著眼咕噥了什麼然後轉了個身，身後一下貼緊男人滾燙的胸膛，生物老師的鼻息熱熱的噴在她的耳下，輕聲又問了一遍。
她依舊沒有反應。
他也不說話了，低頭吻上她脖子一路輕吻著到她的肩膀，她穿的吊帶裙，正適合他作壞，牙齒一叼，就叼下那根細肩帶，手往前一探就摸上她側躺而略沉甸的乳肉，大掌隔著這薄薄的衣料揉搓起來，手指萬分輕柔，指尖卻一下掐緊她的乳尖扭著搓了搓。
一聲驕哼，她猛地睜開眼睛緊抿住嘴，後面那人嘴唇貼著她的肩頭沉沉笑了，「怎麼不繼續睡了。」
她嘟起嘴，轉過身抬頭皺起鼻頭瞪了他一眼，「討厭。」
他毫不在意，還囂張的啄了下她的鼻子還狠狠親了把她的小嘴表示我還能更討厭。
晚上很熱，但他家裡奇異的只要開電風扇就很涼快了，倆人腹上還蓋著層大薄毯，她剛那一轉連著他的毯子都給她轉到身下了。
他把毯子撥出來，她很配合的抬起腰，幫著一起蓋好毯子，他大掌擱到她背後把她摟近了些，「睡不著是想我還是想什麼呢。」
她笑著哼了一聲：「才不是想你，我是想分科的事情呢。」
他笑了，「這幾天不開心也是因為想分科？」
她訝然：「你看出來啦。」
「嗯，演技有待提高。」
哼，她癟起嘴，「我有點糾結嘛……」
「現在還糾結麼。」
她苦惱的點點頭，抿嘴舔了舔，萬般矛盾下出聲：「我想……選理科，又覺得我應該選文科。」
嘆口氣，她垂下眼皮，聲音很小的自語道：「……不知道怎麼選。」
英語老師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甚至還戳中她的擔憂。
「學文你們也還是可以繼續在一起，有什麼關係呢，不過是到了高三在一起的時間少一些。但如果你學理，你肯定會被分到他帶的班或者有他教的班，那你們就是整整兩年無時無刻都在一起，你能保證兩年，什麼事情都沒有，什麼東西都沒被發現嗎。」
不可能。
對人而言，最藏不住的就是看人的眼神。
即使能勉強藏住，也總有自以為遮掩的很好卻被另一雙眼捉到的漏失。
「你知道一旦你們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被發現會有什麼結果嗎。」
「你知道覃廉到時候有什麼處罰嗎？」
「你了解他過去嗎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裡教課嗎？你知道如果他被開除甚至在教育界傳出和女學生搞關係的醜聞會對他有多大影響嗎？」
她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
或許知道一點，那也都只是想像的猜測。
原先一往無前毫無畏懼的心。
只知道喜歡一個人就好的心。
被這所有的不知道。
擊的忍不住往後退縮了。
吃完飯，生物老師帶著她在小區里散了好幾圈步後一起步行去了離家最近的的大超市。
自從倆人在一起後，別的東西還好，這吃食的消耗速度一下飆升。
超市里這會人正多，水果蔬菜區這塊人烏泱泱的，她想挑點奶油生菜，來晚一步就只剩些爛菜葉子了，好在那邊西紅柿和洋蔥還比較多，雖說她家超市的菜遠不如菜市場的新鮮，但唯獨這西紅柿和紫皮洋蔥，皮薄肉嫩汁多鮮甜，比菜市場的口感好太多，她趕緊挑了兩袋子正準備丟推車裡，一側身發現生物老師在後面看別人切菠蘿蜜。
腦袋蹭到他身邊，她盯著他：「老師你想吃嗎？」
他側過頭看她，「沒有，挑完了？」
她點點頭。
生物老師拿過她手裡的兩袋子，看了眼推車裡的東西，「還有什麼要買的……那我都拿去稱了。」
她伸手擺了個「請」的手勢，生物老師笑著摸摸她的腦袋，推著推車去那邊排隊打簽了。
她回過頭繼續留在原地左挑右選看還有什麼要買，右肩忽然被人拍了兩下，她盯著眼前的萵筍心不在焉的轉頭道：「……怎麼這麼快……」結果看到來人，心差點從嘴裡跳出來，「易選？！」
易選到親戚家吃飯，吃完大人們要打牌就讓他帶著自己妹妹來超市買零食，沒想到還能碰到她，「真是巧，你怎麼在這？就你一人？你來買……萵筍？」
她好像還有點發愣，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敷衍的連連點頭，眼神悄悄往不遠處瞄發現排隊的那塊……沒有生物老師的身影？？
一下心口怦怦直跳。
易選倒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隨著她的眼神轉頭四處瞧了瞧：「你在找誰嗎？」
她立刻收回視線笑著支支吾吾半天，最後搖搖頭。
易選瞧她這眼神明顯就是看人啊，下意識又往後左右看了看，也沒看見什麼熟人，易選便不在意了，回過頭笑說：「那一起吧，我帶我妹來買吃的，我也不懂她們女孩子喜歡吃什麼，我只知道買草莓味的東西其他都不知道了，你幫我挑挑唄。」
「……我」她正想著怎麼拒絕，一眼越過易選的耳後，心臟狂跳。
重重人群那邊高出旁邊人腦袋一大截的男人正推著手推車慢慢往這邊來，不過一瞬就和她對上了眼，然後眼珠子一轉就瞄到她眼前的男同學，生物老師的眼微眯。
她這下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來回看了看易選和生物老師，慌張讓她蹭的一下渾身發熱，臉上跟著迅速泛紅。
「樂音你怎麼……」
「我我我得趕緊回家了，不好意思你多聽聽你妹妹的話看她想吃什麼就好了……」她火急火燎的機關槍一樣快速說完這一長串話就朝著易選正面的反方向跑了。
易選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有些遲疑的往周圍看了看。
沒看到什麼人啊，她怎麼和老鼠見了貓似的嚇得驚慌失措的，一下跑沒影了。
她一路跑到冰櫃那，靠在一邊的冰柜上微喘著氣，眼前忽然出現一雙眼熟的男士涼鞋，喘氣的動作一頓，立刻抬起頭，額上跑出來的汗一下順著臉頰滑落下去，落在一人手裡。
那隻手又往上給她理了理跑亂的額發，隨後抽出張紙給她擦著汗，指尖輕柔。
她動作遲緩的抬起頭，胸口還在微微起伏喘著，他卻忽然一聲笑出來，溫柔和煦，還看著她邊笑邊搖頭，「拿著根萵筍到處瞎跑你想幹什麼。」
「我……」她愣然，迅速低頭，她什麼時候手裡抓了根細嫩的萵筍了？
生物老師看著她自己都震驚的樣子忍著揪她小臉的衝動，拿過她手裡的萵筍放進推車裡，卻看她又微低下頭躲著自己的眼睛。
「樂音。」
「啊？」她抬起頭看向他，眼神又不由自主往下看著他的鼻子，躲避他的眼神。
她該怎麼辦？
不過這一剎那她就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了。
快說點什麼吧！
可是說什麼呢？
她有很多話想說可不知如何開口。
如果夠勇敢，她那個檔口應該向著他跑而不是逃跑。
可時間倒回，她恐怕還是會像現在這樣。
能不能抹掉生物老師剛剛的記憶，讓他不要記住剛剛那個狼狽逃跑的自己。
她此刻簡直無地自容。
太難堪了。
她異常的沉默他看在眼裡，輕輕擦著她臉上脖子後面的汗，他沒有說別的，不過是問她還有什麼沒買的。
她喪氣的搖搖頭，心下一緊，猛地抬起頭眼裡濕潤潤的，「要買抽紙！還有……」
眼忽然瞄到他身後手推車裡的兩條捲紙，但更抓她眼球的是那捲紙後面的一堆東西，「那個……？」
她難以置信的走過去拿起那一堆抬頭望向他：「你……什麼時候去拿這個了？」
他隨著她的目光看了看她手裡的東西，「稱水果旁邊就是賣衛生用品的，順手就拿了。牌子拿對了麼。」
生物老師認為，這種女性生活必需品只可多不能少，多買備著總比少了失策的好。
她訝異的點頭，下一刻又驚道：「……你……你還拿了420的？」
她量大的日子就一兩天，很少用到這麼長的，生物老師真是令她驚喜。
生物老師反應了兩秒420是什麼，隨後不以為然的點點頭：「每種長度我都拿了兩包，不要嗎？那我放回去。」
「……沒有沒有，我要我要。」
她心裡正翻江倒海的翻出下面壓著的一包超大包裝的衛生巾——女性經期專用防漏紙尿褲，她這下再難淡定了，咻的抬起頭：「你竟然還買了這個？」
「你們語文老師推薦給我的。」
她腦袋都要爆炸了：「我們語文老師？！為什……你不會問人家了吧！」
他理所當然的點頭，她覺得頭疼，「你……你你為什麼問人家啊你怎麼問的？」
「有沒有防漏的衛生巾推薦。」
她不想說話了，哭笑不得的繞過推車輕捶了下他的手臂，下達禁止命令：「以後不准問別人了。」
他難得順從的點點頭：「那我問導購。」
「導購也不行！」
「那我問誰。」
「我啊，問我就行了。」
「你上次用的不是說漏了？」
那幾天陽台上她的小內褲掛了好幾條，隨風蕩來蕩去，小小的都是淺色，和他清一色的深色男士內褲擺在一起，莫名其妙的就能看的他心頭髮癢。
她差點就說不出話來：「那……那是我睡姿不對……」
「你們語文老師說這種紙尿褲怎麼睡都不漏。」
她眉毛一挑：「……不管不管你只准問我不准問別人！」
他低頭看著炸毛的小姑娘，嘴角暗暗揚了起來，沉聲應道：「好，只問你。」
之後結帳出超市她都沒有碰到什麼熟人也沒有再看到易選。
心裡倒是平穩了。
可好像還總有點什麼東西堵著。
悶悶的不舒服。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早早上床休息了，生物老師結束工作躺到她身邊，攬著她的背輕拍著的時候輕聲問了她一句——
「睡著了嗎。」
「……？」她閉著眼咕噥了什麼然後轉了個身，身後一下貼緊男人滾燙的胸膛，生物老師的鼻息熱熱的噴在她的耳下，輕聲又問了一遍。
她依舊沒有反應。
他也不說話了，低頭吻上她脖子一路輕吻著到她的肩膀，她穿的吊帶裙，正適合他作壞，牙齒一叼，就叼下那根細肩帶，手往前一探就摸上她側躺而略沉甸的乳肉，大掌隔著這薄薄的衣料揉搓起來，手指萬分輕柔，指尖卻一下掐緊她的乳尖扭著搓了搓。
一聲驕哼，她猛地睜開眼睛緊抿住嘴，後面那人嘴唇貼著她的肩頭沉沉笑了，「怎麼不繼續睡了。」
她嘟起嘴，轉過身抬頭皺起鼻頭瞪了他一眼，「討厭。」
他毫不在意，還囂張的啄了下她的鼻子還狠狠親了把她的小嘴表示我還能更討厭。
晚上很熱，但他家裡奇異的只要開電風扇就很涼快了，倆人腹上還蓋著層大薄毯，她剛那一轉連著他的毯子都給她轉到身下了。
他把毯子撥出來，她很配合的抬起腰，幫著一起蓋好毯子，他大掌擱到她背後把她摟近了些，「睡不著是想我還是想什麼呢。」
她笑著哼了一聲：「才不是想你，我是想分科的事情呢。」
他笑了，「這幾天不開心也是因為想分科？」
她訝然：「你看出來啦。」
「嗯，演技有待提高。」
哼，她癟起嘴，「我有點糾結嘛……」
「現在還糾結麼。」
她苦惱的點點頭，抿嘴舔了舔，萬般矛盾下出聲：「我想……選理科，又覺得我應該選文科。」
嘆口氣，她垂下眼皮，聲音很小的自語道：「……不知道怎麼選。」
英語老師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甚至還戳中她的擔憂。
「學文你們也還是可以繼續在一起，有什麼關係呢，不過是到了高三在一起的時間少一些。但如果你學理，你肯定會被分到他帶的班或者有他教的班，那你們就是整整兩年無時無刻都在一起，你能保證兩年，什麼事情都沒有，什麼東西都沒被發現嗎。」
不可能。
對人而言，最藏不住的就是看人的眼神。
即使能勉強藏住，也總有自以為遮掩的很好卻被另一雙眼捉到的漏失。
「你知道一旦你們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被發現會有什麼結果嗎。」
「你知道覃廉到時候有什麼處罰嗎？」
「你了解他過去嗎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裡教課嗎？你知道如果他被開除甚至在教育界傳出和女學生搞關係的醜聞會對他有多大影響嗎？」
她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
或許知道一點，那也都只是想像的猜測。
原先一往無前毫無畏懼的心。
只知道喜歡一個人就好的心。
被這所有的不知道。
擊的忍不住往後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