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凌哥，把這些傢伙帶回去，會不會……」
張信看著渾身拴滿鐵鏈，在車廂內不斷掙扎的巨人喪屍，臉上隱隱有些擔憂。
其他人臉上也或多或少也有這種擔心，那幾隻速度型的喪屍還好說，畢竟力氣不大，只要限制住了它們的行動，威脅倒不是很大。
可那巨型喪屍，儘管已經用粗鐵鏈綁的嚴嚴實實，可每次掙扎，幾乎都將卡車震的劇烈抖動起來，可見其力量有多大，這要是萬一被掙脫了，後果可想而知。
風凌看著車上的喪屍，輕嘆了一聲，他又何嘗不擔心呢。
更可況，用這些喪屍做實驗的，還是小姨，他比別人更擔心。
可他也明白，小姨的想法是對的。
「回去安排幾個人，二十四小時看著吧！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身處這樣的世界，我們總不能一直跟在喪屍後面走，那樣就太被動了。目前的喪屍，我們還能對付，可萬一有一天出現了我們對付不了的呢？」
風凌一臉凝重地說道。
喪屍剛爆發的時候，風凌還對熱武器有著絕對的自信，可是現在看著喪屍這樣進化，他也沒有了那種絕對的自信。
當然，這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沒有絕對殺傷力的武器。要是有核彈頭，哪怕是次一點的溫壓彈之類的，哪還用得著擔心這些。
且不說這些大殺器的衝擊波，就是爆炸所產生的高溫，就足夠了。
幾千度的高溫，鋼鐵都能煉化，風凌還真不信，這些喪屍能進化到比鋼鐵還硬。
不過這些，風凌也只是想想罷了，根本不現實。
風凌自嘲地笑了笑，隨後看向石磊，開玩笑說道：「石哥，你知道哪裡有停泊著的軍艦嗎？我們這近海又近運河，應該會有吧。」
石磊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我已經退役好長時間了，再說，我之前是陸軍，不是海軍，對那些東西知道的也不多。」
「你是想把軍艦上的武器拆下來？」石磊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風凌。
「有可能嗎？」風凌問道。
石磊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這不太現實，先不說咱們這附近有沒沒有靠岸的軍艦，就算給你停一艘零五五大驅，沒有雷達制導，上面的武器，例如垂髮井裡的飛彈，主炮副炮等等，幾乎形同虛設，這需要很專業的人來才行。我們營地似乎沒有這樣的人才。」
張信這時又問道：「聽說現在很多陸戰部隊，都裝備了由近防炮改造而來的陸盾2000，這個應該可以吧。」
石磊笑著搖了搖頭：「這個確實沒錯，甚至陸盾3000都有，可據我所知，咱們華陽市附近，沒有這樣的裝備。」
風凌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我還想著，要是有的話，直接給我們營地的圍牆上裝上十幾架。」
風凌對於軍事，只是了解一點點，要是再了解多一點，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聽到風凌這話，石磊笑著說道：「基本上沒可能，就算我們有十幾架近防炮，彈藥根本就供不上。就拿1130近防炮來說，每分鐘能發射一萬發炮彈以上，也就是說一秒接近兩百發。炮彈用的事30毫米鎢金穿甲彈，每發炮彈造價在一千到兩千元不等，一秒的花費在18萬到36萬之間，一分鐘就是1000萬到2000萬。十幾架近防炮，同時運行一分鐘，擱末日前，差不多得幾個億。」
一行人聽得紛紛咋舌，這還只是近防炮，其它的就更不敢想了。對於戰爭的燒錢程度，再次提升了認知。
風凌對於江晚晴的公司也多少有點了解，市值一千多億，這樣的資產，也算是頂級富豪了，可那些錢要是燒進一場戰爭，還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石磊繼續說道：「雖然現在這個世界，錢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也同樣也失去了生產力。我們可以嘗試著再去找一些更厲害的武器，問題是後續的彈藥供給。」
到此時，風凌對於尋找那些武器的念頭，也淡了一些。到時候費盡心思，找到了武器，結果打個十幾分鐘，沒彈藥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不過，要是用在救命的緊急關頭，或許還是有必要的。
現在營地的武器也算是充沛，從訓練基地搬運了兩次，幾乎已經將那裡搬空。
現在營地的彈藥儲備，只要不是那種曠日持久的交戰，撐個幾年還是沒問題的。
好在靜水營地所處的地理位置也很好，北邊喪屍最密集的浣河縣，到目前為止，已經被他們清理了將近一半，其餘鎮子還有村子的喪屍，短時間內，恐怕是難成規模。
南邊雖然有華陽市這個大型城市，人口密度極大，喪屍相對也最密集，不過中間有靜水河作為屏障，到時候萬一華陽市的喪屍轉移到這邊來了，也可以炸斷其它橋樑，只留一座橋，據點防守，想來問題也不是很大。
回去的路上，風凌和真一和尚坐在一輛車上，看著前面的卡車車廂的的喪屍，風凌真擔心那喪屍將車子搗騰翻了。
看著真一和尚頭上的頭髮已經長出了很多，身上穿著也與常人無異。風凌打量了一眼，笑著問道：「和尚，你這是還俗了？」
真一和尚也笑著回應：「何謂佛，何又謂俗？」
風凌好像知道答案，可一時之間又回答不上來。
真一和尚面色平靜地看著前面，繼續說道：「佛有千面，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是任何事。若只是拘束在一個字眼中，那便永遠不可能參悟。天下太平，便修身明心，排除業障。世道動盪，便除魔衛道，殺身成佛。只要堅持初心，始終如一，見己心，即見如來。」
「通透！」
風凌豎起大拇指感嘆了一句。
隨後又問道：「和尚，你覺得我是個好人嗎？」
真一思忖了片刻，緩緩說道：「很難界定，好與壞，是沒有一個標準界限的。」
「男女感情方面呢？」
風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向一個和尚問這些事，只是他自從和小姨父面對面交談後，心裡還是有幾分負罪感一直消散不掉。
他對自己要走的路，很堅定。
可有時候回頭想想，不顧禮法，膽大妄為，自己身邊最親的女人，一個也沒放過，甚至不久前還帶著幾分逼迫，和小姨雲雨一番。
到底是因為情？還是純粹因為欲？
這樣做，真的對嗎？
風凌畢竟還是個接受過道德教育的正常人，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束縛。
風凌和李青黛、柳成蔭母女還有秦夭夭的事，現在營地里所有的人，幾乎都心照不宣，真一自然也知道。
真一和尚無奈地笑了笑：「世人都喜歡向禁慾的寺廟求姻緣，向不出門的和尚問人生。細細想來，這事未免有些荒唐。我不曾經歷過男女情愛，你問我，不如問自己，只要自己問心無愧，不造業障便好。」
頓了頓，真一語重心長地說道：「佛家講因果，你所經歷的所有事，其實都是必然的，你要走的路，都是註定的，你所做的選擇，說是選擇，其實也是一種只有一個答案的必然之事。人生如此，感情之事……想來也是如此。」
「佛教說不能造殺孽，可你認為我殺的那些喪屍，還有我殺的那幾個孽障，這是殺孽嗎？不是，那是功德。所以說，不拘束於世俗，不造殺孽，也不必畫地為牢。」
真一和尚現在不但衣著越來越趨於常人，連說話也趨於常人。之前還自稱貧僧或小僧，這幾個月以來，也逐漸改變了。
至於真一和尚說的話，風凌也聽懂了。
殺生不等於殺孽，在真一看來，殺那些喪屍，殺那些心懷不軌之人，那就是功德。
至於感情之事，風凌感覺真一和尚雖然不涉情事，但看得絕對比大多數人要通透。
或許人生很多事，和感情之事都是共通的。
車隊緩緩開入營地，當風凌將那巨型喪屍扯下車時，營地的很多人眼中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恐懼。
這種喪屍，他們很多人之事聽說過，並沒有見過。
但是那些更低級的喪屍，他們都難以對付，更何況這種巨人一般的喪屍。
風凌也是讓人騰出一座監舍，還專門加固了一番，就是用來關押這些抓來的喪屍。
看著關在牢房裡的喪屍，儘管被捆的結結實實，江採薇還是不由地有些害怕，上次在醫院的記憶還歷歷在目，這些喪屍是如何厲害，如何暴虐殘忍，她更是記憶深刻。
不過江採薇很快就將心態調整了過來，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她就要專門用這些喪屍做實驗了，以她的性子，要是克服不了心裡的恐懼，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待人都走後，風凌看著身後的江採薇，一臉凝重地說道：「小姨，以後如果要用這些喪屍做實驗，必須要通知我過來，你千萬別自己一個人逞強。」
江採薇聽到這些話，忽然之間心神有些恍惚。
之前和風凌相處的所有時光中，無論是批評還是交談，她的語氣中都有著來自長輩的威嚴。
而風凌向來都是一個晚輩的嬉鬧或認慫。
可剛才風凌說話的語氣，卻有些霸道，甚至隱隱帶著一絲命令。
「知道了！」
江採薇淡淡地應了一聲，雖然表面很平靜，可心裡卻亂成一團麻。
她也不知為何，面對風凌，她想逃離，可隱隱中，又有點他身上那種荷爾蒙迸發的感覺。
江採薇不動聲色地深呼吸了幾口，將自己雜亂的心緒理了理，隨後側視著風凌說道：「明天上午你過來吧，我要在這幾隻喪屍身上采病毒樣本。」
風凌點點頭：「好！」
江採薇抬起清冷的眸子，淡淡地瞥了風凌一眼，隨後自顧自地離開了。
看著小姨自欺欺人的樣子，風凌嘴角也不自覺地掛起淺淺的弧度。
江晚晴自從上次被風凌針灸一番後，這段時間感覺自己的內息順暢了很多，對於自身憑增的力量，也逐漸變得遊刃有餘。
至於上次針灸時的畫面，她身體不受控制地高潮，她只是有些羞恥。
過了這麼長時間，她也幾乎淡忘了。
在她看來，風凌是她親兒子，又不是外人，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這段時間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後，讓她對風老爺子流傳下來的針法，也越來越佩服。
自從經歷了上次的事，她也迫切地希望自己能更強一點，希望自己能為兒子掃除身邊所有的危險，她寧願自己經歷那樣的危險，也不願兒子再去經歷那樣的事。
江晚晴在末日後，歷經幾次生死，自從見到兒子那一刻，她也明白自己後半生為什麼而活。
在三江山莊躲避的那段時間，江晚晴不止一次問過自己，她拋開家庭，拋開兒子，用那些血淋淋的手段，游離在爾虞我詐的權利場這麼多年，到底有什麼意義。
到頭來，所有的成就，也都被這喪屍病毒付之一炬。
甚至在更早的時候，她就開始覺得自己所取得的成就，所處的地位，就像一場夢一樣，在空中飄著。
甚至就連自己，仿佛也在空中飄著，沒有根，就像落葉一般。
好在上天還是眷顧她的，見了那麼多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到現在，她所在乎的人，還都在身邊。
這便勝過任何事！
隨著冬季的到來，天也黑的越來越早，才下午六點多一點，太陽已經快要沒入西山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江晚晴每天吃完晚飯後，都喜歡倚在樓道的護欄上，靜靜地看著太陽落下去。
這蒼穹之下，或許只有那明燦燦的太陽，才能讓她感受到一絲世間的熱烈。
一襲黑色的長款風衣，一根系帶束在腰間，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絲絨高筒靴，濃密的頭髮隨意地披散在雙肩。
蕭瑟而乾冷的晚風時不時撩著她的髮絲，清冷而深邃的鳳眸，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西邊。
筆直修長的白嫩玉指之間還夾著一根女士香菸，長長的一截菸灰，在晚風的吹拂下，飛散在空中。
「小姐，來消息了。」
一身幹練裝扮的江寧走到江晚晴身後，低聲說道。
江晚晴轉過頭去，掐滅手裡的香菸，眼神示意江寧繼續說。
張信看著渾身拴滿鐵鏈，在車廂內不斷掙扎的巨人喪屍，臉上隱隱有些擔憂。
其他人臉上也或多或少也有這種擔心，那幾隻速度型的喪屍還好說，畢竟力氣不大，只要限制住了它們的行動，威脅倒不是很大。
可那巨型喪屍，儘管已經用粗鐵鏈綁的嚴嚴實實，可每次掙扎，幾乎都將卡車震的劇烈抖動起來，可見其力量有多大，這要是萬一被掙脫了，後果可想而知。
風凌看著車上的喪屍，輕嘆了一聲，他又何嘗不擔心呢。
更可況，用這些喪屍做實驗的，還是小姨，他比別人更擔心。
可他也明白，小姨的想法是對的。
「回去安排幾個人，二十四小時看著吧！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身處這樣的世界，我們總不能一直跟在喪屍後面走，那樣就太被動了。目前的喪屍，我們還能對付，可萬一有一天出現了我們對付不了的呢？」
風凌一臉凝重地說道。
喪屍剛爆發的時候，風凌還對熱武器有著絕對的自信，可是現在看著喪屍這樣進化，他也沒有了那種絕對的自信。
當然，這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沒有絕對殺傷力的武器。要是有核彈頭，哪怕是次一點的溫壓彈之類的，哪還用得著擔心這些。
且不說這些大殺器的衝擊波，就是爆炸所產生的高溫，就足夠了。
幾千度的高溫，鋼鐵都能煉化，風凌還真不信，這些喪屍能進化到比鋼鐵還硬。
不過這些，風凌也只是想想罷了，根本不現實。
風凌自嘲地笑了笑，隨後看向石磊，開玩笑說道：「石哥，你知道哪裡有停泊著的軍艦嗎？我們這近海又近運河，應該會有吧。」
石磊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我已經退役好長時間了，再說，我之前是陸軍，不是海軍，對那些東西知道的也不多。」
「你是想把軍艦上的武器拆下來？」石磊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風凌。
「有可能嗎？」風凌問道。
石磊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這不太現實，先不說咱們這附近有沒沒有靠岸的軍艦，就算給你停一艘零五五大驅，沒有雷達制導，上面的武器，例如垂髮井裡的飛彈，主炮副炮等等，幾乎形同虛設，這需要很專業的人來才行。我們營地似乎沒有這樣的人才。」
張信這時又問道：「聽說現在很多陸戰部隊，都裝備了由近防炮改造而來的陸盾2000，這個應該可以吧。」
石磊笑著搖了搖頭：「這個確實沒錯，甚至陸盾3000都有，可據我所知，咱們華陽市附近，沒有這樣的裝備。」
風凌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我還想著，要是有的話，直接給我們營地的圍牆上裝上十幾架。」
風凌對於軍事，只是了解一點點，要是再了解多一點，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聽到風凌這話，石磊笑著說道：「基本上沒可能，就算我們有十幾架近防炮，彈藥根本就供不上。就拿1130近防炮來說，每分鐘能發射一萬發炮彈以上，也就是說一秒接近兩百發。炮彈用的事30毫米鎢金穿甲彈，每發炮彈造價在一千到兩千元不等，一秒的花費在18萬到36萬之間，一分鐘就是1000萬到2000萬。十幾架近防炮，同時運行一分鐘，擱末日前，差不多得幾個億。」
一行人聽得紛紛咋舌，這還只是近防炮，其它的就更不敢想了。對於戰爭的燒錢程度，再次提升了認知。
風凌對於江晚晴的公司也多少有點了解，市值一千多億，這樣的資產，也算是頂級富豪了，可那些錢要是燒進一場戰爭，還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石磊繼續說道：「雖然現在這個世界，錢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也同樣也失去了生產力。我們可以嘗試著再去找一些更厲害的武器，問題是後續的彈藥供給。」
到此時，風凌對於尋找那些武器的念頭，也淡了一些。到時候費盡心思，找到了武器，結果打個十幾分鐘，沒彈藥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不過，要是用在救命的緊急關頭，或許還是有必要的。
現在營地的武器也算是充沛，從訓練基地搬運了兩次，幾乎已經將那裡搬空。
現在營地的彈藥儲備，只要不是那種曠日持久的交戰，撐個幾年還是沒問題的。
好在靜水營地所處的地理位置也很好，北邊喪屍最密集的浣河縣，到目前為止，已經被他們清理了將近一半，其餘鎮子還有村子的喪屍，短時間內，恐怕是難成規模。
南邊雖然有華陽市這個大型城市，人口密度極大，喪屍相對也最密集，不過中間有靜水河作為屏障，到時候萬一華陽市的喪屍轉移到這邊來了，也可以炸斷其它橋樑，只留一座橋，據點防守，想來問題也不是很大。
回去的路上，風凌和真一和尚坐在一輛車上，看著前面的卡車車廂的的喪屍，風凌真擔心那喪屍將車子搗騰翻了。
看著真一和尚頭上的頭髮已經長出了很多，身上穿著也與常人無異。風凌打量了一眼，笑著問道：「和尚，你這是還俗了？」
真一和尚也笑著回應：「何謂佛，何又謂俗？」
風凌好像知道答案，可一時之間又回答不上來。
真一和尚面色平靜地看著前面，繼續說道：「佛有千面，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是任何事。若只是拘束在一個字眼中，那便永遠不可能參悟。天下太平，便修身明心，排除業障。世道動盪，便除魔衛道，殺身成佛。只要堅持初心，始終如一，見己心，即見如來。」
「通透！」
風凌豎起大拇指感嘆了一句。
隨後又問道：「和尚，你覺得我是個好人嗎？」
真一思忖了片刻，緩緩說道：「很難界定，好與壞，是沒有一個標準界限的。」
「男女感情方面呢？」
風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向一個和尚問這些事，只是他自從和小姨父面對面交談後，心裡還是有幾分負罪感一直消散不掉。
他對自己要走的路，很堅定。
可有時候回頭想想，不顧禮法，膽大妄為，自己身邊最親的女人，一個也沒放過，甚至不久前還帶著幾分逼迫，和小姨雲雨一番。
到底是因為情？還是純粹因為欲？
這樣做，真的對嗎？
風凌畢竟還是個接受過道德教育的正常人，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束縛。
風凌和李青黛、柳成蔭母女還有秦夭夭的事，現在營地里所有的人，幾乎都心照不宣，真一自然也知道。
真一和尚無奈地笑了笑：「世人都喜歡向禁慾的寺廟求姻緣，向不出門的和尚問人生。細細想來，這事未免有些荒唐。我不曾經歷過男女情愛，你問我，不如問自己，只要自己問心無愧，不造業障便好。」
頓了頓，真一語重心長地說道：「佛家講因果，你所經歷的所有事，其實都是必然的，你要走的路，都是註定的，你所做的選擇，說是選擇，其實也是一種只有一個答案的必然之事。人生如此，感情之事……想來也是如此。」
「佛教說不能造殺孽，可你認為我殺的那些喪屍，還有我殺的那幾個孽障，這是殺孽嗎？不是，那是功德。所以說，不拘束於世俗，不造殺孽，也不必畫地為牢。」
真一和尚現在不但衣著越來越趨於常人，連說話也趨於常人。之前還自稱貧僧或小僧，這幾個月以來，也逐漸改變了。
至於真一和尚說的話，風凌也聽懂了。
殺生不等於殺孽，在真一看來，殺那些喪屍，殺那些心懷不軌之人，那就是功德。
至於感情之事，風凌感覺真一和尚雖然不涉情事，但看得絕對比大多數人要通透。
或許人生很多事，和感情之事都是共通的。
車隊緩緩開入營地，當風凌將那巨型喪屍扯下車時，營地的很多人眼中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恐懼。
這種喪屍，他們很多人之事聽說過，並沒有見過。
但是那些更低級的喪屍，他們都難以對付，更何況這種巨人一般的喪屍。
風凌也是讓人騰出一座監舍，還專門加固了一番，就是用來關押這些抓來的喪屍。
看著關在牢房裡的喪屍，儘管被捆的結結實實，江採薇還是不由地有些害怕，上次在醫院的記憶還歷歷在目，這些喪屍是如何厲害，如何暴虐殘忍，她更是記憶深刻。
不過江採薇很快就將心態調整了過來，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她就要專門用這些喪屍做實驗了，以她的性子，要是克服不了心裡的恐懼，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待人都走後，風凌看著身後的江採薇，一臉凝重地說道：「小姨，以後如果要用這些喪屍做實驗，必須要通知我過來，你千萬別自己一個人逞強。」
江採薇聽到這些話，忽然之間心神有些恍惚。
之前和風凌相處的所有時光中，無論是批評還是交談，她的語氣中都有著來自長輩的威嚴。
而風凌向來都是一個晚輩的嬉鬧或認慫。
可剛才風凌說話的語氣，卻有些霸道，甚至隱隱帶著一絲命令。
「知道了！」
江採薇淡淡地應了一聲，雖然表面很平靜，可心裡卻亂成一團麻。
她也不知為何，面對風凌，她想逃離，可隱隱中，又有點他身上那種荷爾蒙迸發的感覺。
江採薇不動聲色地深呼吸了幾口，將自己雜亂的心緒理了理，隨後側視著風凌說道：「明天上午你過來吧，我要在這幾隻喪屍身上采病毒樣本。」
風凌點點頭：「好！」
江採薇抬起清冷的眸子，淡淡地瞥了風凌一眼，隨後自顧自地離開了。
看著小姨自欺欺人的樣子，風凌嘴角也不自覺地掛起淺淺的弧度。
江晚晴自從上次被風凌針灸一番後，這段時間感覺自己的內息順暢了很多，對於自身憑增的力量，也逐漸變得遊刃有餘。
至於上次針灸時的畫面，她身體不受控制地高潮，她只是有些羞恥。
過了這麼長時間，她也幾乎淡忘了。
在她看來，風凌是她親兒子，又不是外人，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這段時間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後，讓她對風老爺子流傳下來的針法，也越來越佩服。
自從經歷了上次的事，她也迫切地希望自己能更強一點，希望自己能為兒子掃除身邊所有的危險，她寧願自己經歷那樣的危險，也不願兒子再去經歷那樣的事。
江晚晴在末日後，歷經幾次生死，自從見到兒子那一刻，她也明白自己後半生為什麼而活。
在三江山莊躲避的那段時間，江晚晴不止一次問過自己，她拋開家庭，拋開兒子，用那些血淋淋的手段，游離在爾虞我詐的權利場這麼多年，到底有什麼意義。
到頭來，所有的成就，也都被這喪屍病毒付之一炬。
甚至在更早的時候，她就開始覺得自己所取得的成就，所處的地位，就像一場夢一樣，在空中飄著。
甚至就連自己，仿佛也在空中飄著，沒有根，就像落葉一般。
好在上天還是眷顧她的，見了那麼多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到現在，她所在乎的人，還都在身邊。
這便勝過任何事！
隨著冬季的到來，天也黑的越來越早，才下午六點多一點，太陽已經快要沒入西山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江晚晴每天吃完晚飯後，都喜歡倚在樓道的護欄上，靜靜地看著太陽落下去。
這蒼穹之下，或許只有那明燦燦的太陽，才能讓她感受到一絲世間的熱烈。
一襲黑色的長款風衣，一根系帶束在腰間，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絲絨高筒靴，濃密的頭髮隨意地披散在雙肩。
蕭瑟而乾冷的晚風時不時撩著她的髮絲，清冷而深邃的鳳眸，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西邊。
筆直修長的白嫩玉指之間還夾著一根女士香菸，長長的一截菸灰，在晚風的吹拂下，飛散在空中。
「小姐，來消息了。」
一身幹練裝扮的江寧走到江晚晴身後，低聲說道。
江晚晴轉過頭去，掐滅手裡的香菸，眼神示意江寧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