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呆滯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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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江晚晴還沒高興多久,就逐漸感覺到呼吸有點困點。這時,她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兩人身處狹小的密道,本就空氣有限,密道的坍塌更是隔絕了空氣,再加上剛才的爆炸,將密道中的空氣抽走了大半。

  要不了不久,他們兩人就算沒人炸死,也會窒息而死。

  可江晚晴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她此時非但沒有慌亂,反而比平時更加冷靜。

  「小凌,這麼大的爆炸聲,江寧他們肯定會發現的,從現在起,不要說話,儘量保持體力,也不要睡覺,記得,千萬別睡覺。」

  風凌受傷嚴重,身體虛弱,忍著後背的疼痛,輕聲慘笑道:「媽,能死在你懷裡,我也沒什麼遺憾了。」

  「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你不會死的,一定不會死的。」

  風凌此刻只感覺呼吸困難,再加上身上的傷勢,一陣倦意襲來。

  「媽,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我們不是母子,這樣,我就能光明正大追你,讓你做我的女人。或者……,我們還做母子,就是希望那一世的我,不會再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只是最純粹地享受著你的溫柔和疼愛。」

  風凌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幾乎可以用氣若遊絲來形容。

  「別說了,有什麼事,等我們出去再說好嘛!」

  江晚晴說完,卻遲遲不見風凌回應,她能感覺到,風凌的呼吸越來越急,像是快要窒息一般。

  而地面上的江寧一行人,聽到那劇烈的爆炸聲,意識到可能出事了。用最快的速度,將院子的雜兵清理到,然後朝著爆炸的方向奔去。

  等他們找到那個密道,往裡面走了一段距離,才發現裡面已經被炸塌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出現在眾人腦海中。

  江青果斷下令:「一隊去找其它院子的倖存者,用槍把他們都架過來。二隊去找工具,其他人現在就要動手挖。快!」

  霎時間,一群人都迅速開始了自己的任務,院子的大燈也被打開來。

  「小凌,你別睡,別睡啊,媽媽求你了,只要你醒來,媽媽什麼都應你好不好!」

  「小凌,你回答我啊!」

  黑暗中的江晚晴已經哭成了淚人,此時她已經顧不得保存體力了,不斷在極為有限的空間內,晃動著兒子的身體。

  如果風凌能聽到江晚晴這番話,想必一定會興奮到極點。可惜,他此時幾乎已經沒了意識。

  這時,江晚晴突然掙扎著將頭扭了過來,然後摸索著找到風凌的嘴巴,將自己的櫻唇貼了上去,開始為他輸送自己身體內為數不多的氧氣。

  風凌僅存的意識仿佛進入了一個封閉的自我世界,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任何感覺。

  只是朦朧之間,好像能聞到一股讓人安心的香味。

  嘴巴好像被什麼東西包裹著,軟軟的,甜甜的。

  漸漸的,天色放亮,地面上江青一行人,連同那上千號被槍架來的倖存者,正在全力挖掘。

  就在江晚晴昏迷的前一刻,她迷迷糊糊的聽見上方傳來動靜,好像是人聲,還有挖掘石塊的聲音。

  堅持到極限的江晚晴,終於安心地陷入了昏迷。

  等江晚晴睜開眼睛時,已經是下午了,手臂上還掛著點滴。

  「小姐,你終於醒了。」坐在床邊的江寧喜極而泣。

  「我……我兒子……」

  「小姐,小凌他就是受傷有些重,性命無礙,而且他傷勢恢復的很快,您就放心吧!」

  聽到這,江晚晴才稍稍放下心來,她是知道兒子那恐怖的自愈速度的。知道兒子生命沒有危險,她緊繃的神經也鬆了一點。

  「扶我起來去看他。」

  江晚晴在隨時爆炸中,雖然被風凌護住了大半身子,但還是受到了衝擊,再加上長時間處於缺氧狀態,此時身體也很虛弱。

  「小姐,您還是先好好恢復下身體吧,您傷的也不輕。這基地裡面有醫生,已經給小凌檢查過了。」

  江晚晴沒理會江寧的話,還是執拗地說道:「扶我過去。」

  說著,就要拔手臂上的針頭。

  江寧也沒辦法了,她太了解自己小姐的性格了,只好一手扶著江晚晴,一手拿著吊瓶,朝著隔壁房間走去。

  出了房門,江晚晴才注意到,他們還在影視城。江寧這時說道:「那聖子已經被抓住了,不是我們抓的,是那些倖存者抓的。」

  江晚晴點了點頭,也沒說話,此時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兒子,其它的事都不重要了。

  到了風凌所在的房子,看著趴在床上的風凌,裸露的後背遍布傷痕和淤腫,爆炸的高溫和衝擊,將風凌的後背摧殘地坑坑窪窪的。

  江晚晴眼淚不由地流了下來,想到最後一刻,兒子強硬地將她護在身下,再看他身上的傷,此刻的江晚晴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

  「我兒子他怎麼樣了?」江晚晴此時已經褪下了身上的氣場,宛若一個憔悴的母親一般,虛弱地向一旁的醫生問道。

  那醫生此時已經明了了這個女人的地位,連忙畢恭畢敬地回道:「早上剛救出來時,傷勢很重。剛剛我檢查了一次,生命體徵已經恢復了正常。不得不說,您兒子身體自愈速度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嗯,那就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應該的。說起來我們這些人還得感謝你們呢,要不是你們,我們還不知道被那兩個惡魔折磨多久。我代表這個營地的幾千號人衷心地感謝你們。」

  那醫生表情虔誠,朝著江晚晴鞠了一躬。

  江晚晴沒說什麼,只是坐在床邊,輕輕撫摸著兒子的臉龐,眼裡說不盡的溫柔。

  醫生感謝完,便出去了。

  或許是有心靈感應,在江晚晴到來後不久,風凌就甦醒了過來,轉頭看到身邊的身影,風凌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聲音嘶啞地喚了一聲:「媽!」

  聽到兒子的呼喚,江晚晴整個人的精神似乎都好了很多。

  「媽在這!」江晚晴雙手緊緊握著風凌的手,微微俯下身子。

  風凌笑著說道:「能再次看到你,真好!」

  「傻孩子,說什麼呢!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江寧見狀,連忙說道:「小姐,您身子還虛,我去找點吃的。您也挺長時間沒進食了。」

  江晚晴點了點頭,也沒拒絕。

  待江寧離開後,江晚晴溫柔地輕撫著風凌的臉龐,喃喃道:「你這傻孩子,你逞什麼強呢。你要是為了救媽媽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媽媽後半輩子怎麼過。」

  「孩子長大了,總是要保護自己的媽媽。媽,我也長大了,以後……就讓我來保護你吧!」

  風凌艱難地扭過頭,眼中帶著濃濃的神情,直勾勾地看著江晚晴的目光。

  江晚晴當然明白兒子想說什麼,可她此時還是裝起了糊塗,像是沒察覺到風凌的意思一般,以母親的語氣笑著說道:「好啊!」

  「媽,你真的不懂我說的什麼意思嗎?」

  江晚晴沉默了,之前在碎石下面,在兒子昏迷時,她說過只要兒子醒過來,他要什麼她都答應。

  可那時江晚晴也是實在沒辦法了,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刺激兒子,讓他清醒過來。可現在兒子真的清醒過來了,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半晌後,江晚晴就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一般,在他手掌上輕輕拍了拍,微笑著說道:「你先休息,媽媽去看看飯好了沒,他們對你的口味可能不太了解。」

  說罷,江晚晴便舉起吊瓶,拖著虛弱的身子離開了。

  「哎!媽媽心裡那道坎,真的就比生死還重要嗎?看來,我得逼一把了。」風凌心裡暗嘆了一聲。

  在影視基地修養了幾天,風凌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江晚晴也恢復好了。

  這時候,江寧才向江晚晴問道:「小姐,那個聖子要怎麼處理?」

  江晚晴吐了一口氣,緩緩問道:「聽說這個營地的倖存者對他怨念很大?」

  「只是一部分沒被他洗腦的,還有一部分狂熱的信徒在費盡心思救他。」

  江晚晴嗤笑了一聲,隨後隨意地說道:「把那個聖子就交給那些對他怨念的人吧,至於他那些信徒……,都殺了吧,一個不留。」

  「小姐,他兩次都差點害的小凌丟了命,您不親自動手嗎?」

  江寧試探性問道。

  「這兩天也聽說了這兩個畜生在這裡的所作所為,我看那些人都恨不得吃了他的肉,我覺得,那些人會比我更狠。」江晚晴淡淡說道。

  江寧也是憤憤地說道:「這些年,殘忍暴虐的人我也見多了,只是沒想到人能殘忍到這地步。」

  想起這幾天在影視基地聽到的事情,連江寧都感到毛骨悚然。

  因為一個表情,就活生生把一個女人的乳房割了。因為一個語氣不對,就將一個男人的孩子當著他的面,活生生剝了皮。

  還專門抓了幾隻喪屍關在籠子裡面,時不時地丟幾個人進去和喪屍搏鬥,一次來滿足他們的惡趣味。

  江晚晴對這些事看的挺透,怔怔地看著天空,感慨道:「人性的惡,是沒有底線的。尤其是手中握著俯瞰一切的權力時,人性的惡就會被無限放大。縱觀歷史,最殘忍的事,最無情的事,絕大多數都是出現在帝王身上。鐵軍那廢物,不是還在這裡以皇帝自稱嗎?」

  「是啊,聽這裡的人說,鐵軍每天都穿龍袍,戴王冠,坐龍椅,還要這裡的人稱呼他為『陛下』,每天晚上還讓那些姿色上佳的女人,穿著古代的衣服給他撫琴跳舞助興,想想也是可笑。」

  江寧沒想到,這鐵軍是這麼抽象的一個人。

  兩人在影視基地中邊散步便聊天,經過一間房間時,發現風凌和真一和尚在裡面,兩人都一臉凝重地談論著什麼。

  江晚晴和江寧也走了過去,剛進房間,就發現房子正中間立著一個猙獰的佛像,旁邊還坐著一個個少女,年齡不大。

  這少女都目光呆滯,看起來就像行屍走肉一般。

  「她怎麼都坐在火爐上?」江寧有些不解地問道,前兩天發現她時,江寧也沒注意到這些,只是這女孩也不說話,還以為她被折磨瘋了。

  江寧就讓人每天給她送些吃的,後來也沒再關注她。

  而江晚晴的目光則注意到了一個佛塔形狀的木架,上面擺著各種奇怪的東西,其中大部分東西,饒是以江晚晴的眼力,都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用的。

  「這女孩是被她們抓來的?」江晚晴看著風凌問道。

  「應該是吧!」

  而真一和尚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佛塔上面的東西,神情也越來越凝重。

  「哎!真是作孽。」

  良久後,真一和尚面色沉重地嘆了一聲。隨後雙手合十,對著佛塔木架行了一個佛禮:「阿彌陀佛!」

  「怎麼了?」風凌問道。

  真一和尚轉過身,看了一眼那個坐在火爐上的女孩。隨後又看向木架,徐徐開口:「你們聽說過阿姐鼓嗎?」

  風凌和江寧搖了搖頭,那個木架上倒是有個小鼓,旁邊還有一對骨制的鼓槌,可這阿姐鼓又是什麼意思。

  江晚晴神情突然一怔,顯然是聽說過一些。

  真一和尚繼續說道:「以前只是當成一個故事聽,可現在竟就擺在我的面前。所謂的阿姐鼓,首先要找一個聾啞人少女,如果被選中的這個少女是一個正常人,密宗那些妖僧就會割掉少女的舌頭,刺聾少女的耳朵,以保證她不聽污言,不講穢語。保證少女絕對的純潔。

  待少女長到十六歲,就會被活剝下整張皮膚,直到最後一寸皮膚剝下,少女的意識都完全清醒,卻無法做出反抗。

  最後,再把人皮鑲嵌到她的頭蓋骨上做成鼓。

  再取其大腿骨製成鼓槌,手法極其殘忍。

  在那些妖僧眼裡,阿姐鼓是能連同生死,堪破輪迴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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