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病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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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幕銜黎裹緊衣服,紅著臉頰躺在床上,不怎麼動彈。

  「銜黎?狐狸小姐?」塵緒明見今天幕銜黎不像往常那麼活躍,湊到房間門口,倚靠著門框往房間裡瞅了一眼。

  「怎麼了?難受嗎?」見她這幅樣子,塵緒明連忙上前關照道。

  「唔……沒事……」幕銜黎努力從床上坐起來,隨後呼吸不順暢導致吸了一下鼻子,發出了感冒後才會出現的異響。

  塵緒明:「你確定嗎?是感冒了吧。」

  「沒有……」幕銜黎還倔強地搖搖頭,可不清醒的樣子根本就沒什麼說服力。

  塵緒明上前,把手貼在少女的頭頂。

  塵緒明:「這麼燙……」

  「我才沒發燒呢……」幕銜黎甩開他的手,固執道:「我可沒那麼脆弱……比你們凡人強多了……」

  「是是是……那不怕病魔的狐妖小姐,來,躺下,好好休息啊。」塵緒明為幕銜黎脫下外套,幫她躺下後輕輕蓋上了被子。

  很快,塵緒明就去準備好了藥。費大力氣再讓狐妖小姐坐起來喝藥時,幕銜黎抽抽鼻子,一臉厭惡地推開了聞著都苦的藥湯。

  「我不喝……太苦……我自己能好……」幕銜黎把塵緒明碰著碗的手推回去,就在她想翻身繼續睡覺時,一串玻璃水晶吊墜擺在她面前,慢慢地來回搖晃。

  因發燒而防備薄弱的意識很快就被吊墜吸引,來回折射的光芒令她很快就進入了催眠狀態。

  雖然在旁觀者看來,現在的她狀態和剛才差不多恍惚,但塵緒明看得出,她已經可以接受暗示了。

  「狐妖小姐,生病了要好好吃藥啊……」塵緒明在意識迷離的幕銜黎耳邊輕聲道:「接下來,你會把治病的藥喝完……而且,不會覺得苦,雖然味蕾可能覺得苦,但傳達到大腦就只覺得甜哦。」

  下了個暗示,才終於把狐妖小姐哄得喝完了藥。

  幕銜黎的抵抗力可能確實比普通人強吧,沉沉的睡了一覺,就恢復了精神飽滿的樣子。

  …

  不久後。

  「啊,啊——嚏!」塵緒明吃著吃著飯,突然來了一聲猛噴嚏。

  旁邊的狐狸小姐都被這一下嚇得全身炸了毛。

  「嗷!嚇死狐啦!」幕銜黎氣憤地喊道,被這一嚇弄得剛剛自己的虎牙擦了舌頭一下,連連發出「噗噗」的聲音把口水集中到擦傷處。

  塵緒明不好意思地抹抹鼻子,同時回憶剛剛竟有一瞬間幻視出她在半人半狐的狀態下全身毛髮炸了一次。

  還挺少見的……

  「吸——」塵緒明再次吸吸鼻子,才開始繼續吃飯。

  「這天氣……冷的快了啊。」一邊感嘆著,塵緒明一邊往嘴裡送著食物。

  「吼~?」剛安撫完自己舌頭的幕銜黎眯起眼睛,用類似嘲諷的語氣道:「你不會是感冒了吧~」

  「看來是嘍。」塵緒明無奈地吸吸鼻子。

  「哼哼,凡人的體質就是弱呢。」幕銜黎站起身,身子前傾,眯著眼睛一幅嘲笑的雌大鬼表情。

  「連感冒都頂不住,真是雜魚啊雜魚~」

  塵緒明無奈嘆氣,這似乎已經成為了常態,自從最近幕銜黎看手機的時間多了以後,不看手機的時候就老是喜歡在自己身上實驗那些梗。

  雖然究其原因……是她生病的時候,自己老是玩爛梗,開的這個頭吧。

  這麼想想,還是自己造的孽嘞。

  嘛,耳邊難得熱鬧些也不錯……但雜魚雜魚的讓人總有種想教訓雌小鬼的想法。哼哼……讓她吃癟,就是最好的教訓方式。

  「雜魚~雜魚~」幕銜黎還在捂嘴輕笑著嘲諷,隨後目光就迎上了塵緒明伸過來的手指。

  「……?」囂張的狀態一瞬間蕩然無存,連幕銜黎自己都意識不到,在對方手指出現的那一刻,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被畫出螺旋的指尖吸引了。

  梅開N度,狐妖小姐又一次要被催眠了。

  為了讓這一幕更賞心悅目,塵緒明站起身,旋轉的手指越抬越高。

  幕銜黎愈發空洞的雙瞳隨之向上看,腦袋也稍稍抬起,揚起的下巴被塵緒明的幾根手指連續輕撓。

  像被主人挑逗的小狐狸一樣,少女抬起的臉龐上不只是迷離的神情,還有一絲絲幸福的喜悅。

  「銜黎,你在催眠狀態的時候,是什麼身份來著?」塵緒明一臉愉悅著壞笑道,輕撓下巴的動作也更加輕柔頻繁。

  「我是,催眠人偶……」幕銜黎露出迷離的痴笑,臉上浮現些許潮紅,身後裙下的尾巴也抽動了一下,像是開心地搖擺。

  「那麼……撩起裙子。」塵緒明湊到她的耳邊,像是惡魔低語道:「直到胖次完全露出哦。」

  「是……」幕銜黎的思緒和眼睛一樣還在被劃出螺旋的手指吸引,瞳孔此刻下意識放大,視界裡除了那指尖一切都是模糊的,思緒也是一樣模糊。

  在這個狀況下,完全無法思考的大腦就這樣順從的執行著塵緒明的指示。

  黑白格子短裙就這樣被纖細白淨的手指捏起,慢慢向上撩起,把私密的地方就這樣暴露在外面。

  「唔,粉白色的耶。」撓著幕銜黎下巴的罪惡之手手就這樣伸了下去,用比之前嫻熟的手法,先用中指拇指從不同方向合併過來,掠過了被輕薄胖次包裹的肉瓣上下兩端後於中間停住。

  「下面……在被別人的手觸碰哦。」塵緒明不懷好意輕聲道,這其實也算一句誘導,效果就類似於自己撓自己身上的敏感點可能沒多大反應,但當別人觸碰或抓撓時,就會異常的敏感。

  「唔……」幕銜黎的表情羞澀幾分,雖然意識仍然在被催眠掌控著,身體卻不由得緊張了些。

  不只是捏住裙子的手顫抖著多用了幾分力,雙腿也下意識併攏夾緊。

  塵緒明抽回手,順便感受下少女雙腿內側肌膚的觸感。然後,這隻手如同游蛇一般,按在幕銜黎的小腹處,慢慢的……往內褲里側探去。

  蹭過不算茂密的陰毛,三根手指來到恥丘,合併起來進行來回撫弄的同時,也敏感的感覺到少女的肉瓣充血稍稍鼓起。

  塵緒明已經繞到了幕銜黎身後,左手還在維持催眠持續畫圈,右手肆無忌憚地挑逗少女的私處,而且自己還把腦袋靠在她的肩頭。

  此情此景……可真像那種催眠洗腦還玩弄無知可憐少女的反派。

  現在,恍惚中的幕銜黎已經完全進入狀態,塵緒明的中指一馬當先,滑入已經分泌了些許液體的小穴,開始在溫熱的肉穴口輕輕抽插,來回摩擦著肉壁製造快感。

  「快感集中到下體,越積越多,越積越多……」塵緒明下著暗示,聯想起剛才幕銜黎那副雌小鬼的表情,再看看現在……

  雖然知道她不是這種性格,單純只是報復性地沖自己玩玩梗,但是……太想欺負她了啊。

  任何雌小鬼,終將被吃癟調教!

  「但是快感積累著,就是不能高潮,等到我允許才能高潮哦……」塵緒明的表情都有些邪惡,他仿佛已經能預見狐妖少女高潮失神的表情了。

  快感也不斷沿脊椎爬上大腦,持續衝擊著幕銜黎的意識,迷離的眼睛仍然跟著指尖,就這樣意識被催眠帶來的控制和快感雙重進攻著。

  然而,偏偏在這種時候,幕銜黎的髮絲因動作飄揚幾縷,而倚靠著她肩頭的塵緒明也感受到了鼻子附近髮絲的香氣……和帶來的鼻腔不適感。

  「呃……啊,啊,阿嚏——!」

  塵緒明及時抽回雙手試圖捂住口鼻,可還是晚了一步,聲響很大的噴嚏還是打了出來。

  同時,眼前沒有吸引注意力的東西後,幕銜黎的催眠狀態就沒那麼穩定了。

  而且那聲極響的噴嚏……令她如驚醒般,把她從催眠狀態拽回了清醒。

  「唔呃,你嚇死……」剛剛清醒過來的幕銜黎雙手順勢放下了裙子,下意識就想抱怨噴嚏有多嚇狐時,遲鈍的大腦後知後覺地將下體積蓄的快感信號傳達到了。

  「我……唔!」還沒把話說完,幕銜黎就被下體尚存的快感噎住,一股衝動在小腹已經忍無可忍,縱使她夾緊雙腿努力去忍耐也阻擋不了。

  「唔呃!呃呃……」幕銜黎雙腿發軟,左手努力撐著牆,右手按在裙外,試圖阻止已經決堤的蜜穴。

  「呃……你,你沒事吧?」意識到自己玩脫了的塵緒明連忙上前關切道。

  「……讓開!」幕銜黎憋的已經有些許眼淚從俏臉上落下,就這樣捂著下體夾著雙腿快速往衛生間趕去。

  「碰!」衛生間門被狠狠關上。

  「唔!呃——」幕銜黎只得迅速撩起裙子,也顧不得褪下內褲,坐在馬桶上挺直腰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放任痙攣的下體釋放這恐怖的高潮。

  塵緒明在衛生間門外小心地探聽著裡面的動靜,待到水聲消失,他才敢小心翼翼開口:「銜黎……?沒事吧……」

  「……別管!」幕銜黎此時已經釋放完起身,先給自己洗把臉冷卻燥熱的臉頰,還沒時間去思考為什麼會成這個樣子。

  反倒是剛剛回應塵緒明,讓她想起自己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失態的一面,害臊的感覺占據心頭,臉上的羞紅愈發濃重。

  還不等她思考造成這局面原因,門外就傳入一道像是命令的聲音。

  「昏沉。」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入耳,幕銜黎就感覺自己的腦袋沉重了幾分,撐著洗手台的胳膊都似乎丟失了幾分力量。

  「看著鏡子,銜黎,專注地看著鏡子。」門外傳來塵緒明好似命令的聲音。

  「看鏡子幹嘛……」大腦昏沉的幕銜黎絲毫沒意識到自己順從了他的話語,身體執行著命令,只有嘴嘀咕了一句。

  「昏沉。」又是一遍,隨後幕銜黎感覺自己的腦袋更不清醒了,就像有什麼東西阻隔了大腦的正常思考。

  這是前不久塵緒明植入的暗示,為了預防自己在某些時候沒有足夠的條件能進行誘導催眠時,就能通過「昏沉」這個觸發詞,削弱幕銜黎判斷力和思考能力的同時,令她更容易順從自己的話語。

  「盯著鏡子中自己的眼睛,你會被自己的眼睛吸引,被深邃的眼睛吸引。」塵緒明的聲音還在門外傳進來。

  「我的眼睛……」幕銜黎的大腦已經昏沉到無法正常思考,完全不去質疑塵緒明的話,逐漸空洞的雙瞳注視著鏡中自己的眼睛。

  「誒……我的眼睛?好……好好看……」幕銜黎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無神的雙眼就這樣看著同樣無神的眼睛。

  塵緒明:「讓鏡中的自己告訴你,在催眠中,你是什麼身份?」

  「唔……」鏡中同樣恍惚的自己可不會這麼說,塵緒明是借鏡像來觸發給幕銜黎下的催眠暗示。

  可他不知道,曾經幕銜黎學習魅惑類法術的時候,為了嘗試效果自己就對著鏡子使用了。

  明明是和自己一樣的臉,明明只是幻覺,可那個「她」卻嫵媚萬千,仿佛從鏡子裡走出來,形態如此妖魅地捧起自己的臉。

  現在被這麼暗示,反而把記憶中那不常回憶的一部分發掘了出來。

  現在的情形好似當初,不過不同的是,這可不是當初嘗試魅惑類法術的淺嘗輒止。

  嫵媚的「幕銜黎」仿佛真的從鏡子裡走出,攬住她的腰肢,踮起她的下巴,魅惑的眼神仿佛也在對她進行催眠暗示。

  「來,張開嘴巴,告訴我……你在催眠中,是什麼身份……」

  「我是……催眠人偶……」幕銜黎呆滯迷糊地回應道。

  「昏沉——還有呢?」門外依舊傳來塵緒明的聲音。

  「告訴我……還有呢?」嫵媚的「幕銜黎」如鬼魅般瞬移到她的身後,跟隨著幻象那並不真實存在的動作,幕銜黎像被絲線操弄的傀儡一樣,機械似的抬起雙臂。

  「我是……被催眠洗腦的……傀,儡……」幕銜黎說話都開始有停頓,身體好像也淪為了被塵緒明操控的提線木偶。

  「乖孩子~」嫵媚的幻象輕撫幕銜黎的臉頰,帶著妖魅的笑容,記憶塑造的幻覺消失在了幕銜黎空洞的雙眼中。

  「……銜黎?來給我開門。」門外傳來塵緒明遲疑的聲音。

  「是……」幕銜黎機械地轉身,解除門內側的鎖,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差點就出事了……」塵緒明懸著的心可算落了下來,看著幕銜黎像木偶一樣的狀態,心裡還感嘆一番這次試驗昏沉觸發詞效果竟然這麼顯著。

  蹲下撩起狐妖少女的裙子後,能看到內褲已經完全被浸濕,緊貼少女的私處。

  大量的淫水順著大腿內側淌下,輕輕拉下內褲,幕銜黎的蜜穴早已淫水泛濫。

  唉……趕緊清理吧。嘶——嗯……最後再聞一下。

  …

  沒過多久,塵緒明這副身軀終究還是被病魔折騰到倒下了。

  「媽耶……三十九度五……我怎麼這麼燒了……」倒在病床上的雜魚宅男虛弱地擺動雙手,連連道:「呃……哎呦……頭好疼……我不會要噶了吧……」

  「好啦好啦,雜魚小明同學。」幕銜黎把那雙還不安分的胳膊塞回被子裡,安撫完塵緒明,便精神滿滿地擼起袖子道:「好好休息,到我露一手來照顧你啦!」

  看她元氣滿滿的樣子,應該是記不得前段時間的事情了……

  不過塵緒明並沒有完全清除上次事件的記憶,而是給幕銜黎暗示——只有發情期的時候才會以做夢的方式重溫事情的碎片,至於重溫的都是什麼……肯定都是快樂(快感)的記憶啦。

  而且……塵緒明看著元氣滿滿要做頓好飯的幕銜黎離去的背影,不清醒的腦子頓時開始想入非非。

  幕銜黎的穿著和之前不同,今天上身是主白輔黑的毛衣,下身是緊緻展現身材的牛仔褲。

  嗚啊……前凸後翹的身材,還有優美的腿足……誒嘿嘿,這不就是那種居家的幹練小嬌妻嘛。

  行了,憋想桃子吃了,做什麼白日夢呢。腦海里殘餘的理智如此提醒道。

  …

  「三十八度……還下不來。」看完溫度計的讀數,塵緒明使勁將溫度計的水銀柱甩下去。

  「……得去買點藥了。」塵緒拖起明明沒怎麼運動卻異常疲憊的身體,起身的同時還往幕銜黎那邊看了一眼。

  不約而同地,兩人對視上。

  幕銜黎立刻把頭別開,雙手托肘翹起腿,傲嬌道:「哼,沒辦法,為了避免你在路上掛掉,就只能由我陪你去了,小明同學。」

  「是是,就靠小美同學保護我這個弱男子了哈。」塵緒明即使生病了,嘴也停不下插科打諢。

  「爬!快換衣服啦!快去快去……」幕銜黎說著,推著塵緒明進了臥室。

  換好冬裝,兩人出門下樓。

  小區的附近就有一家塵緒明從小生病就會去的衛生所,和熟悉的醫生阿姨見了面,一邊聊著他的狀態,一邊去藥房拿藥。

  趁著幕銜黎在會診的前廳停留,醫生阿姨邊拿藥邊問道:「小明啊,這是終於談戀愛了?」

  「欸,阿姨……」塵緒明不好意思地捂著臉,小聲道:「沒有……就,目前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醫生阿姨:「那阿姨給你推薦幾個姑娘認識認識?你媽媽上次和我們吃飯也在擔心你的終身大事嘞。」

  「哎不不不……我有女朋友我有女朋友……」塵緒明連忙否認搪塞道。

  拿了藥後,塵緒明拉著幕銜黎像是逃跑一樣離開了。

  「咋了小明同學?這麼著急?」幕銜黎身體前傾,背著手,語氣輕佻地打趣道:「就這麼害怕被催婚吶~」

  「看我長大的叔叔阿姨們都這樣,小時候問成績,大了問有沒有工作,問結沒結婚……」塵緒明無奈地嘆口氣,在寒冷的天氣中,呼出的白氣消散,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欸等會兒!」塵緒明驚恐地連腳步都停住了,「藥房和前廳那麼遠……你跟過來偷聽了?!」

  「欸,說什麼呢,我不喜歡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幕銜黎不滿地叉腰反駁道,隨後,頭頂的狐耳靈巧地抖動一下,少女得意道:「只不過是聽力稍微好些罷了。」

  「……」塵緒明沉默了幾秒,然後迅速後退,捂著嘴含糊不清的壓低聲音道:「銜黎是雌小鬼。」

  幕銜黎的表情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不滿道:「你這傢伙……忘恩負義!吃了我一天的飯還記著這事兒吶!」

  說罷,少女氣鼓鼓轉身踏著腳走開,塵緒明連忙上前連連安撫道:「對不起我錯啦……銜黎大人大人有大量,就別記我小明的過了唄……」

  「沒用!忘恩負義的討厭鬼!」幕銜黎把臉別過去,氣鼓鼓的依舊保持快走。

  「銜黎是廚神。」塵緒明捂嘴小聲道。

  「誇我也沒用!」幕銜黎狐耳抖抖,身後的尾巴猛的掃一下塵緒明。

  氣來的快,消得也快。幕銜黎沒多久就不怎麼生氣了,主動和塵緒明聊起對自己做的飯有多麼美味。

  「我剛才不是說了嘛,銜黎大廚。」塵緒明伸手撫上狐妖少女的發頂,誇獎道:「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手拿下去啦!」幕銜黎晃晃腦袋把塵緒明的手甩開,雙手托肘得意道:「吃到我做的飯,可是你三生有幸,感恩戴德吧~」

  這倒不是塵緒明過度誇獎,雖然平常一直都是他做飯,幕銜黎總是一副不願意甚至不想做飯的態度。

  他還以為狐妖小姐是不會做飯或是黑暗料理製造者,直到昨天開始自己病倒,幕銜黎主動請纓露了一手,讓塵緒明嘗到了超越以往吃過的任何人做的美味。

  「銜黎大廚,既然你做的這麼好,未來就靠你做飯唄~」塵緒明夾帶私貨誇獎加央求道。

  「那可不行,吃久了就把你養刁了,到時候離了我你就吃不了別的了……」幕銜黎得意地叉著腰道。

  ……她會離開嗎?

  幕銜黎無意的一句話引起了塵緒明思索,兩人在一起同居沒多久,可只是想想她離開自己……心就好冷。

  跟在幕銜黎的身後,看著她活潑的背影,那雙在身側搖擺的手……塵緒明想像得到,自己可能會多麼想拉住她的手,不想她離開。

  就在塵緒明還想開口說什麼時,幕銜黎輕輕抖動的狐耳突然警覺地豎起,立刻剎停腳步,先前輕鬆活潑的少女一瞬間進入了警戒狀態。

  「唬……」幕銜黎的喉嚨發出威脅的低吼,微微躬身,左手攔住身側的塵緒明。塵緒明驚訝之餘,也稍稍後退警覺起來。

  「……有血味。」幕銜黎的狐耳抖動幾番,身後的尾巴也伏了下去。

  塵緒明看不到,她的雙手已經浮現了淡淡的法力外放,只感覺到有輕微的不自然風遊走在幕銜黎的手邊。

  「噤聲,跟在我身後。」幕銜黎緩緩前行,猶如踏入狩獵區的捕獵者。塵緒明也不敢做什麼額外的動作 ,默默聽從幕銜黎的安排。

  越往前走,塵緒明越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周圍很冷清,太冷清了,按理來說這個時間至少也會有遛彎或者回家的人……現在,卻似乎只有他和幕銜黎在這裡。

  有幕銜黎在,他還稍微安心些,直至四下環顧……看到了連成軌跡的血漬,延伸直通到陰暗的胡同中。

  兩人和胡同入口保持著距離,輕聲緩步地走過去,借路燈投射的光,窺探胡同里的情況。

  胡同深處,銀光飛揚,一個一襲黑衣把身材和面部蒙的嚴嚴實實背對著入口的身影,無情地砍下一個高大影子的多條肢體後,黑衣身影仿佛摘下了臉上的什麼東西,然後狠狠往殘缺的高大身影咬了下去。

  一陣無法用任何擬聲詞描述的尖嘯傳開,幕銜黎立刻反應過來,沖身後大喊:「捂耳朵!是鬼嘯!」

  然而她的話語還是慢於鬼嘯的速度,一時間還在發燒的塵緒明被這一聲震得精神恍惚,隨後頭痛欲裂,伴隨著反胃眩暈噁心等一系列負面狀態跪倒在地。

  「保持清醒,看著我的眼睛!」幕銜黎轉身蹲下,雙手捂住塵緒明的耳朵並把他的臉捧起來使其與自己對視,黑色的眼睛染上法術淡桃粉色的光芒,嘴裡也快速吟誦著法術詞。

  很快就祛除了塵緒明的各種不適,並給他的耳朵上了一個保護咒。

  「呲——」胡同裡面,黑衣身影猛的甩頭撕下類似血肉的東西,呲了一牆不明汁液後,纖細的手臂狠狠扯住從撕開的黑影傷口中逸散而出想要逃跑的鬼魂。

  隨後,把先前摘下的東西戴回臉上,從小小腰包中喚出的超長鎖鏈把鬼魂束縛住。

  黑衣身影踩著地上的鬼魂,取下腰間掛著黑傘,以此為棍狠狠抽打一番,才讓腳下的鬼魂安靜下來。

  黑衣身影做完這一切後,立刻察覺了胡同入口的動靜,猛然抽傘回身,開口便是嚴厲的年輕女聲,厲喝道:「誰在哪裡!出來!」

  幕銜黎已經完成了對塵緒明的保護,敏銳的聽覺也確定附近沒有其他威脅,就這樣,她雙手依舊保持著隨時施展法術的手勢,護著身後的塵緒明一起慢慢走到胡同入口正中。

  和幕銜黎修煉過法術能看到全貌的雙瞳不一樣,只是普通人的塵緒明,從他的視角只能看到路燈光明照不到陰影中,似乎很血腥的場面。

  黑衣身影同樣戒備,待那雙陰陽眼狀態的青色眼瞳識別出只是沒有任何自己追絞鬼魂氣息的狐妖少女和人類青年,戒備的黑傘就放了下去。

  見對方還在戒備,黑衣身影完全走出陰影,停下腳步,禮貌地用溫和的語氣說道:「抱歉,驚嚇了二位,不必擔心,我隸屬地府陰司,在此執行公務,沒有任何惡意,不會傷害你們。」

  讓對方看到自己身形的同時,也很好的保持了距離。

  塵緒明這也才看清,對方是一個穿著打扮幹練的黑長直女性,一雙青瞳以下被一個用青色紋路描繪成惡鬼口鼻的黑口罩護住。

  單手握傘抱拳行禮,這姿勢也方便他人看到胳膊上的一個標誌。

  明明穿著很現代,給塵緒明的感覺卻有種古風感。

  幕銜黎認得那衣袖上的標誌,洶湧的法力波動也消弭無形,放下心來致歉道:「抱歉,我們沒有礙事吧?」

  「沒有沒有,也是我的疏忽……」女子這話不假,在人間行動時會步下難以察覺的陣法,使凡人下意識遠離這片區域。

  這種陣法卻無法對其他種族起作用,還有類似塵緒明這樣,和狐妖結契的普通人。

  原來是和狐妖結九尾契約的凡人,那就不奇怪了……女子的陰陽眼使她認出兩人的關係,隨後,回想剛剛幕銜黎說話的聲音,還有這年頭依舊找人結契的狐人……她連忙撤了影響視覺的陰陽眼法術。

  稍微模糊的視界恢復清晰,女子看清幕銜黎的面貌,有些意外地驚呼:「……幕銜黎?」

  正欲帶塵緒明離開的幕銜黎被這一聲叫住,疑惑地回頭道:「你……認識我?」

  「你……不記得我了嗎?」女子摘下口罩,露出清秀的面龐,「我……我是柳陌啊。」

  「呃……」幕銜黎努力搜索自己的記憶,完全沒有對柳陌這個名字的印象。

  幕銜黎:「……我可能真的不認識你,抱歉。」

  名為柳陌的女子看了她身後的塵緒明一眼,似乎還想說什麼話,隱於耳道內的耳機就收到了通訊。

  「餵?這裡是「十四夜」。對……好,打掃現場,收隊。」茫然和失落瞬間從柳陌臉上消失,幹練地結束通訊後,向兩人鞠了一躬。

  「抱歉,今晚給你們造成了困擾。」柳陌直起身子,認真道:「注意安全,快回家吧。」

  塵緒明見對方剛剛還想說什麼,然後就被幕銜黎拉著,示意他趕緊離開。

  「不要妨礙陰司做事。」幕銜黎小聲說著,強硬地把塵緒明拽走。

  確認兩人走遠,柳陌戴上口罩,眼神犀利專業,從腰包抽出一張符咒,再將自行燃燒的符咒丟在地上,先前戰鬥留下的痕跡如血跡等都逐漸消失,順帶連陣法也一同解除。

  拉起鎖鏈,揪著作惡鬼魂,夜風掠過,她的身形消失,仿佛這一切從未出現過。

  …

  回到家後,塵緒明才鬆了口氣。

  幕銜黎換下衣服,迎上他的眼神,不說也知道,那是好奇寶寶求講解的意思。

  「以後遇到陰司,能走遠點就走遠點。」幕銜黎脫下鞋子,雙足從鞋內脫出,伸進拖鞋中,接著講解道:「雖然他們有維護夜晚人間安定的職責,但他們的煞氣和陰氣太強了,離得太近,容易給你留下影響。」

  「沒想到地府真的存在啊……」塵緒明思索著,再次開口問道:「那個人,好像和你認識?」

  「是嗎?」幕銜黎的語氣有點滿不在乎的意味,準備回房間,道:「可能我過去幫過她吧,反正我是不記得了。」

  「誒……銜黎!」塵緒明叫住幕銜黎,後者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謝謝你……今晚保護我。」塵緒明注視著對方的眼睛,真誠道。

  「哈,不客氣~」幕銜黎灑脫地擺擺手,轉過身道:「記得吃藥,早睡啊。」

  說完,狐妖少女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而塵緒明,在門關上之後,垂下頭,表情不可見的陰沉了幾分。

  那應該是過去的熟人吧……這都記不得……

  那些記憶清的真乾淨……怎麼辦呢,她的過去,會追上她嗎?

  ……遲早會的吧,那些記憶,對她,對我……會造成什麼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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