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名這件小事
樂隊7人分坐兩輛車，從東岸的海灘回到市區。
暑假已經開始了。
【已讀不回】還持續在平台上吸粉。
為了有新的視頻內容，樂隊今天去海邊拍了大量素材。
晚晚腦子裡仿佛有無窮多的拍攝點子，像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攝影師。
在研究學習別的攝影師數千幅作品後，她已經找到了竅門。
她的平面構圖總是富有創造力同時蘊藏高級美感。
她製作的視頻，兼具故事性與藝術性，在剪輯技巧上，卡點和轉場都參考了已有的範式，並能搞出自己的特色，個人標籤顯著。
哪怕她自己聽不見聲音，也能把音樂與畫面結合的很棒。
而且小攝影師手上還有兩張王牌。在視頻網絡，只要有頂級美人參與的內容，即便剪輯沒那麼好，差不離也能火。
到海邊拍攝一段演出，沈青橙和林念惜都是泳裝出鏡。
說直白點，為了視頻流量，就是要讓美女光明正大地賣一點肉，才來海邊拍攝的。
沈青橙有過陳頌德事件，對泳裝拍攝還心有餘悸，林念惜更是羞得不行。
還好專屬攝影師是個超可愛的小美女，打光的是曹學姐，現場男生都是熟悉的樂隊成員，為了樂隊，這點小小犧牲，她們兩個都接受了。
再說還有曉羽在，兩人內心都是希望把自己青春美妙的身材展現給曉羽看的，知道要在曉羽面前穿泳裝，竟然都還有一點小期待呢。
曹純嘉也有清涼泳裝入畫，作為樂隊的plus美女存在，算是視頻里的小彩蛋。
盧晚晚是忍受著恐懼在拍攝，她沒什麼害怕的東西，唯獨怕水。
因為4歲時跌落湖中，被淹嗆過，雙耳也是因此高燒失聰，後來就一直怕水。
別說無邊無際的大海，就是一浴缸的水，都會令她產生嚴重生理性不適。
就好像她沒什麼真正熱愛的東西，唯獨愛哥哥一樣。為了哥哥，這唯一的恐懼她可以忍受。
樂隊在海邊拍攝到下午4點，太陽快落山，天色暗了，氣溫開始下降了才離開。
他們開車回到市區，找到訂位的餐廳吃飯。拍了一整天，大家都餓了。
如今有了季嵐的資助，大家聚餐能吃的餐館也上了檔次。
進包間坐下，正在點菜呢，有一對學生模樣的小情侶敲敲門，在門口探著頭。
「請問～你們是【已讀不回】樂隊嗎，我們兩個是你們的粉絲。可以請你們給我們簽個名，合個影嗎？」
大家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網絡的傳播速度，就是這樣迅猛急速，讓人宛如活在夢幻中。
彭岳來當先站起身，招呼兩人進來，「當然可以，進來吧。」
女生拿出自己新買的一件白色T恤衫，讓大家簽名在衣服背面。
「太好了，我太高興了！我真的好喜歡你們。每天都在【星娛在線】刷你們的消息，也加入了【不回軍團】。」
女粉絲要了在場所有人的簽名，確實是鐵桿粉絲，因為她竟然連盧晚晚的存在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她的名字，直到晚晚簽下自己的大名。
女粉快要感動哭了，「太好了，我太幸福了～請馮隊簽完名，寫下今天的日期好嗎，我一定要終生紀念！嗚嗚～」
粉絲太熱情了，至於這樣嗎？宿曉羽和沈青橙就算以前粉【死亡回眸】樂隊，也不至於激動成這樣。
他們讓服務員進來拍了幾張合影。
沈青橙忍不住問女粉絲，「你剛才說的，星娛在線，不回軍團，都是什麼東西啊？」
「橙皇不知道嗎？星娛在線是國內最大的娛樂話題網站，不回軍團則是樂隊粉絲的合稱。大家在星娛在線的子版塊建立了【已讀不回】樂隊專屬討論頁面，大家一定要去看看啊，如果你們能冒個泡，大家肯定會瘋狂的。」女粉絲解釋道。
「太漂亮了。樂隊四位真的都是大美女，我今天親眼看到才相信，羽神和馮隊也都很帥啊。難怪一下子就火起來了。」女粉絲一直處於亢奮的狀態，說話很直率。
男粉絲則說，「等什麼時候開演唱會，發專輯，我們一定都會支持的～」
這對粉絲情侶還特別有邊界感，拿到簽名和合影，道謝後就立即離開了。
粉絲走後，大家坐回位子上，也沒心思繼續點菜，都拿出手機查詢那個叫星娛在線的網站，那是一家娛樂圈聚合式的網絡社區，【已讀不回】真的被粉絲創建了專題子論壇。
這個子論壇就是樂隊的專屬討論頁面，關注人數已有4萬多人，此刻版塊在線人數竟然都有300人。
他們會發帖討論各種與樂隊相關的內容。
「什麼鬼啊。這感覺一點都不真實。」彭岳來感嘆道。
曹純嘉則立即發現了最大看點，「你們快看置頂的那個帖子，居然已經被頂了500多頁！」
一頁是30樓評論，也就是說僅這個帖子就有15000多條評論。
宿曉羽也開始看，到底樂隊什麼話題是最火的，需要置頂討論。然後他看到置頂那個超火帖子的標題是「你們覺得橙皇漂亮還是林仙漂亮？」
難道林仙是指林念惜嗎？
打開帖子，裡面內容就是投票配一個簡單的問題：二選一，【已讀不回】橙皇沈青橙更漂亮還是林仙林念惜更漂亮？
目前有將近6千人參與了投票，沈青橙以2931票對上2788票的微弱優勢，領先林念惜。
宿曉羽人都傻了，居然在討論這種東西，這還需要置頂討論？還爭論了幾百頁？
帖子裡面已經吵成一團，基本是【橙汁】大戰【護林員】。
曹純嘉大致看了看，喃喃說道：「橙汁我先前猜到了。原來護林員是這個意思啊，在視頻下面刷到過這個稱呼，當時我還沒搞明白呢。」
彭岳來說道：「也就是說，咱們不光有了粉絲，還有了唯粉團體，橙皇的粉絲叫橙汁，念惜的粉絲叫護林員，是吧，嘿嘿，那我的唯粉叫什麼呀？」
林念惜低頭捂著臉頰，「太讓人難堪了，為什麼要拿我去和青橙比，這怎麼能比……」
「票數很接近哦，基本算是平手。」彭岳來認真分析道，「再說，輸給橙皇也不丟人。橙皇畢竟是最露臉的主唱，粉絲肯定最多的。」
宿曉羽粗略看了看，皺起眉頭，「下面都在直接對罵了，這還能算是我們樂隊粉絲嗎，為什麼會這樣？這些人都還沒見過橙和念惜本人吧，網上素未謀面，卻在賣力詛咒對方的家人。犯得著這樣麼。」
「不懂了吧，很多粉絲就是這樣極端的。信仰的偶像比家人都重要呢。」彭岳來攤手說道。
沈青橙說道：「這種投票真無聊，不應該專注在我們的音樂上面嗎。」
然而，只是顏值投票還算好的。
但凡有美女存在的話題，終究繞不開下三路的話題。
下面各種帖子裡，已經有人開始言之鑿鑿說橙皇是某KTV坐檯出身，林念惜是某某資本大佬養的小三，樂隊背後金主是新型科技公司老闆，每晚都要三飛沈林曹。
諸如此類的謠言層出不窮，有人現編，就有人當場相信。
這些謠言，有些是純意淫，更多則是唯粉團體單純為了踩對面，故意編造出來抹黑的。
大家看了這些天方夜譚般的謊言，都是目瞪口呆。林念惜當場就紅了眼圈，本來還挺期待看看別人對她演奏的評價。
說是樂隊粉絲，其實不少比仇家還恨。
這時馮哲說道：「網絡的熱度就是靠無聊的網民維持的。出名帶來的好處有很多，金錢名氣與虛榮，但同時也有很多壞處，比如會有根本不了解你的人，煞有其事地評價你，甚至誣賴你。會有人跟蹤你，試圖窺探你的隱私。這些都是我們必須要承受的後果。要堅強，這是搞樂隊必過的一關。千萬不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里迷失了本心。」
馮哲就是看著哥哥馮睿一夜成名後，一步步走遠的。對這些事，他深有體會。
曹純嘉說道：「我現在才深切感受到，網絡公關的重要性。」
彭岳來說道：「不消說，這個艱巨任務多半也要麻煩曹學姐的。要麼乾脆讓晚晚把這破網站黑了！什麼玩意啊！」
曹純嘉點頭，「我會聯繫這家星娛在線，看能不能拿到我們這個子版塊的管理權，把這些無聊的帖子清理乾淨。」
馮哲潑來冷水，「這些所謂」中立「的綜合性社區，清理黑貼都要花錢的。別抱太大希望。黑和踩才有話題性和流量。一團和氣，誰願意看？所以最高管理權，你肯定拿不到的。」
大家第一次意識到，出名並不是全是好事，麻煩事也會接踵而至。
當然不是全黑子，還有更多人是單純喜歡樂隊，在為樂隊說好話，讚美，表達喜愛之情。
面對毫無邏輯的造謠，真正的粉絲也會與之辯論。
總之，【已讀不回】的專屬子版塊，發生的論戰，討論的話題與其他網際網路娛樂明星沒有任何區別。
人類的愛與恨總是如此雷同。
雖然來餐館之前感覺很餓，但發現了這個網站，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飯都不香了。
除了馮哲和晚晚，所有人都是一邊吃飯，一邊用手機看帖子。
在星娛在線，有些粉絲舔的姿勢之卑微，有些黑粉黑的角度之離奇，千奇百怪。
樂隊幾人這頓飯吃得是有笑也有罵。
等吃完飯，要離開餐館之前，沈青橙和林念惜還都悄悄看了那個置頂的顏值投票，票數依然很接近。
雖然不贊成搞這種直白的比美投票，但兩位大美女還是偷偷希望自己能贏的。
因為她們已經隱隱感受到對方的存在和威脅，仿佛這個投票結果會決定，對於宿曉羽的占有權。
不用說，大家應該都會匿名註冊這個網站，以便以後吃自己的瓜。
開車送大家各回各家，晚上彭岳來回到自己家。
先洗個澡，洗去頭髮上海邊的咸腥味和腳趾頭裡的沙粒。
他又立即打開了星娛在線，繼續看有沒有新的帖子。
吃飯時碰到的那對粉絲情侶已經在樂隊版塊發貼了，標題很醒目：「吃飯竟意外偶遇【已讀不回】全體成員聚餐！」
貼子裡上傳了他們的合影，還有那件集體簽名的衣服，女粉絲寫道：
「真的超漂亮的！比視頻里還漂亮，照片絕對沒有P過，我發誓！橙皇，林仙，曹隊，還有跟隊攝影師晚晚，樂隊四大美女！馮隊和羽神也超帥的！今天我太幸福了！」
貼子裡粉絲們紛紛留言：
#臥槽，羨慕啊，這也能偶遇？簽名衣服一定要好好保存啊，將來肯定升值的。
#真的好漂亮！你敢相信這四個大美女，只有2個人上台，其餘兩個竟然是做幕後工作的！真浪費了她們的顏值啊。
#樓主，全體成員簽名的衣服，多少錢能出？私你了。拜託，我真的很喜歡這支樂隊。務必回復我一下！誠意！！！
#確實好美好美～不過四個人里，還是我大橙皇最美。
#樓上的眼瞎加胡說，明明是我們林仙更美！
……
彭岳來刷了半天這個貼子，後面又開始橙汁與護林員的對噴。他就退出來懶得繼續看了。
他又看到另一個很火的貼子。
有個自稱資深玩音樂搞樂隊的懂哥，要給樂隊5人綜合實力打分。
這個貼子被回復得很快，已經蓋了100多樓了。
彭岳來就點開看了，還挺忐忑的，會怎麼評價自己呢。
只見音樂懂哥分析道：
馮哲技巧S，顏值A，編曲能力S。個性沉穩，綜合能力強，當之無愧的大馮隊，主心骨，樂隊定海神針。
宿曉羽技巧A ，顏值S，性張力S。
有很強的舞台表現力，爆發感強，狼系帥哥，只靠臉和身材就能吸引大量女粉，在這個日漸娘化的世界，是不可多得的寶貴男顏。
沈青橙唱功A ，颱風S，顏值SS。樂隊門面，音域廣，情感表達真誠且豐富，親和感強。可以說，樂隊單憑橙皇一個人，就能火。
林念惜鋼琴技巧SS，但受限於樂隊鍵盤發揮，降為S，顏值SS。
樂隊的隱藏王牌，她內斂清純，卻有著天才般的律動構建，賦予樂隊內涵，拉高上限，讓喜愛【已讀不回】的粉絲真正愛上這支樂隊。
彭岳來技巧B，顏值C。說他一無是處有點過分，但說他平平無奇又有點溫柔了。我不懂這貨是怎麼混進這支超級樂隊的。
看到被主貼這樣評價，彭岳來嘆了一下氣。
他有點生氣，卻又無處發泄，因為別人也是實話實說，來自誠實網友的刻薄總讓人找不到發力點，只能生悶氣。
彭岳來也覺得自己在樂隊，的確毫無存在感，其他四人太強了。
正因為他們，所以樂隊迅速火了，自己是坐著火箭上天的觀光遊客而已。
他想追趕他們，但只能遠遠望見他們甩開尾燈。
天才的進步，比凡人快太多。
只要見識過林念惜是怎麼從鋼琴轉行到鍵盤，並迅速掌握了核心技巧，開始屢屢有天才般的靈感律動，彭岳來就沒指望自己能追上，只要保持現狀，還能看得見他們尾燈就好。
這貼子下面的網友也不會放棄批判他人的權力，對弱勢的彭一通盡情輸出。
#我也覺得奇怪，彭岳來在這個樂隊顯得格格不入，要技巧沒技巧，要長相沒長相。明明其他成員都那麼強那麼美。
#【已讀不回】一場演出，十個錯九個來自彭岳來，還有一個是被他帶崩的節奏，找誰說理去。我看他改名「彭錯來」算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彭岳來這種一看就是帶資進組，這支樂隊這麼年輕，突然火起來了，背後沒資金捧，能一下起得來？彭應該是金主的兒子。
#就是，說不定你們喜歡的橙皇，林仙，曹隊都是彭的胯下之物。還笑話別人丑，先自己照照鏡子吧。
#樓上真是個臭傻逼，腦仁里除了那點男女破事，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大家不要這樣說彭，他也很努力的，比以前進步很多。我看好他能追上夥伴們。
終於有人為自己說話了！彭岳來很感激地看了看，這是一個今天新註冊的帳號，名叫淡藍星球。這個人只在【已讀不回】的版塊發過言。
「操！不會是曹學姐吧。這起名風格，包括說話風格都很像。」
彭岳來感謝曹純嘉的溫柔。
也只能苦笑，只有隊友會替自己說話，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
真就應了那句話：在網絡上，丑的被霸凌，漂亮的就被造黃謠。
貼子裡也有人提到曹純嘉的。
#樓主，偉大的曹隊不給打個分嗎？那我來。曹隊，業務能力S，顏值SS，溫柔感SS。
#曹隊絕對顏值SS，真不比橙林雙姝差，他們就不該搞樂隊，應該把彭踢了，幾個漂亮妞就搞擦邊，輕鬆，來錢還快。
#確切消息，馮隊和曹隊是戀人。我是H理工學生，去年就見到過馮隊和曹隊晚上在學校操場散步。
#樓上，真的假的！這消息也太勁爆了！還有什麼內幕消息，速速透露。橙皇和羽神是CP嗎？他們的CP感都要溢出屏幕了。
#馮隊曹隊確實挺配的，他們就是樂隊的爸爸媽媽啊！
#聽樓上瞎扯，我也是H理工學生，林仙還是我女朋友，你信麼。
#明明是林仙和羽神更有CP感，你們懂不懂樂隊，看過即興演奏時，林仙是怎麼主動配合羽神的和弦麼，還有那纏綿的小眼神，我敢賭一包辣條，林仙絕對喜歡羽神。
要不是自己被噴得太厲害，彭岳來還挺喜歡看這些粉絲討論樂隊的各種事，有些他們猜對了，有些又錯得沒邊。
彭岳來也給自己註冊了一個帳號，名叫浮躁的山，先去別的版塊水水貼子，養養號，過段時間再來給自己捧捧場，偷偷說點好話。
不過彭岳來也進了置頂帖，去看了顏值投票的最新票數。
一共有7千人投票了。
好像林念惜又追上來一點，雙方只差30多票了，這也太接近了。
彭岳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那一票投給了橙皇。他挺好奇宿曉羽有沒有註冊帳號，他會投給誰。
自從【已讀不回】在短視頻平台上火了後，銀月城的酒吧就更加熱鬧了，無數人專程來追捧樂隊，花一點酒水費就能觀看樂隊live，對粉絲來說很值得。
樂隊價值也隨著名氣水漲船高，點一首歌從300元，漲到了最基礎1000元一首歌，有時兩邊老闆為了插歌，爭奪所謂「所屬權」，價碼還會交替上升。
老闆們的小費給得越來越大方，無論是給樂隊，還是給個人，打賞金額少了都嫌拿出來丟人，這已經成為銀月城新的一種炫富、展示實力的方式。
只要觀眾足夠多，能給富豪搭起表演的舞台，他們便會一擲千金，滿足情緒價值，做做GG效應，或僅僅為搏美人一笑。
H城有錢人太多了。
銀月城和樂隊都能從中獲利。
暑假到來，大家都有空閒，本來一周2場演出，現改成一周5場，晚10點到凌晨2點，場場爆滿。
累歸累，但受益不少。
宿曉羽和沈青橙第一次賺到過這麼多錢。
幾大媒體平台上，【已讀不回】合計粉絲數超過了500萬。
時機和火候都差不多了，季嵐計劃找個場子辦一次正式的樂隊live秀，賣票、賣周邊、賣酒水，拉贊助。
她也沒想到投資這支年輕樂隊，能這麼快就開始回本。
無數大小老闆，想要沈青橙和林念惜的聯繫方式，想交個朋友或者談合作。
想找曹隊的也不少，甚至還有喜歡攝影師晚晚的，因為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女，樂隊能大火的原因之一就是樂隊有四個頂美。
不過姑娘們都被保護得很好，談合作事項找曹純嘉的工作號，其他念頭就不要說了，都不會給回應的，加不了各人帳號，約不到共進晚餐。
那些妄想砸多點錢就讓誰誰誰陪一晚的莽夫老闆，會被銀月城直接拉黑，一年禁止進入。
夜場主持人興奮地喊道：「李老闆打賞個人一萬！大家猜猜是打賞給誰的？」
這位神秘李老闆也是樂隊老主顧了，經常出錢點歌，但又不要求具體什麼歌，只讓樂隊自由選擇，單純就是買下一首歌的冠名權。
今天是他第一次給樂手個人打賞，一出手就是一萬，確實有點實力。
大家都猜想他肯定是喜歡橙皇。
不是橙皇就是林念惜，再後就是曹純嘉。
基本就是這個可能性分布。
「李老闆一萬元打賞給的是——鼓手阿彭！」
啊？彭岳來都懵了，是不是聽錯了？全場觀眾都「吁～」起來。
怎麼會有人給自己單獨打賞的，還是一萬元？彭岳來不敢相信。隊友們也都扭頭看向他。
彭岳來打了一段鼓點，表示感謝。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宿曉羽這麼帥都還沒拿到過這麼大一筆打賞。
彭岳來挺高興，自己付出還是有回報的，終究也是有人喜歡自己的。
不過這位李老闆從未現身過，不會是個喜歡肥胖男人的gay老闆，到時讓自己難堪的吧……自己可是鐵直男啊。
不過大家都約定好的，酒吧演出的打賞，不分樂隊和個人，全都歸入樂隊基金里。
彭岳來挺高興，自己也終於能給樂隊創收了。
結束今晚的演出，又已經是2點鐘了。
不過大家也都習慣了這樣。
沈青橙已經開始注重保養嗓子，儘量少說話。
每天唱四小時歌，對嗓子的負擔可不小。
大家離開銀月城，準備開車去吃夜宵。
一般晚上演出後，他們都不想自己開車，太累，通常都打車。
也省的每次都要馮哲和彭岳來一個個送他們回家。
樂隊急需要一名專屬司機，負責接送，搬運重物。
曹純嘉正在物色合適人選。
門前停著一輛螢光綠的蘭博基尼，在夜晚很是扎眼。
見樂隊走出來，跑車的剪刀門像鳥的翅膀般展開，從車內走出一名穿超短裙的時尚妙齡美女，拿著一大捧玫瑰花款款走來。
她竟然走到彭岳來面前，把玫瑰花遞給他，「阿彭，我是你粉絲，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彭岳來的嘴張開半天沒合上，「謝謝……難道……你、你就是剛才的李老闆嗎？」
「對，初次見面，我叫李宛央。」美女大方自信地微笑。
李宛央伸出手來，彭岳來與她握手，她的小手軟軟嫩嫩的，還有一股溫玉般的暖心感。
「你好……我是、彭岳來。」
「呵呵，我當然知道啊。能和你加個聯繫方式嗎？」
「好，好的。謝謝老闆的打賞～」
彭岳來撓撓頭，把頭髮往後捋捋。
自打樂隊開始出名，季嵐給樂隊分配了一個專業造型師，彭岳來聽從造型師意見，換了一個時髦又貼合臉型的髮型，服裝打扮也時尚許多。
男人的顏值據說有5分來自髮型，外加人靠衣裝，雖然不會變形成為帥哥，但彭岳來至少個頭不低，拾掇拾掇也算個型男了。
所以這個有錢的女粉看上自己了？
聽說就是有美女喜歡醜男的。
彭岳來和李宛央交換了聯繫方式。
大家對這情況也是目瞪口呆，沒想到樂隊第一個和粉絲交換聯繫方式的人是彭岳來。
還是個開豪車來的年輕漂亮的姑娘。
「能去吃夜宵嗎，我想請你吃飯。」李宛央發出邀請。
彭岳來扭扭捏捏的，「不了，我要和他們一起吃，以後有機會吧。李老闆。」
宿曉羽笑著說：「阿彭，去唄，剛好我們一輛車坐不下。」
沈青橙也難得開口說話：「去吧阿彭，老闆花了這麼多錢，應該你請人家吃飯的！」
「你們這幫人！」彭岳來捧著玫瑰花，駝著背，緊張地像只躊躇的大龍蝦，形體和神態頗為滑稽。
曹純嘉說道：「去吧，女孩發出邀請不容易的。我們自己去吃了。」
一伙人默契地走開了。彭岳來紅著臉便上了李宛央的跑車。
從這一天晚上，彭岳來就仿佛戀愛了，經常和這個開跑車、打賞很大方的年輕女孩李宛央出雙入對。
這個漂亮姑娘是他的唯粉給了彭很多自信。
不論是作為樂隊成員還是作為一個男人。
李宛央經常來看樂隊演出，點歌，打賞，一如往常。
可能因為是同齡人，又喜歡彭岳來，所以她漸漸也就和樂隊成員混熟了，有時候半夜一起去吃夜宵。
她也會訂下豪華的飯店，請樂隊成員吃大餐。
還時不時送每人一些精巧的小禮物，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姑娘。
李宛央雖然比不了橙皇林仙那樣壓倒級的超高顏值，但確實也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能和她有交集，彭岳來內心是滿意的。
熟了後才偶然知道，李宛央的來頭真不小。她是H城一位著名娛樂傳媒業大佬晚年唯一的女兒。這對樂隊來說是正是值得交的朋友。
不過【已讀不回】的成員們相對耿直且單純，完全沒想過通過李宛央攀上她爸爸，再借用資源更上一層樓。
再說他們的星途也已經夠順利了，季嵐為他們規劃的路很好，資源足夠了，短視頻平台也發展得很成功，繼續聽銀月女王的安排就好。
彭岳來內心卻是震驚的，沒想到李宛央背景那麼大。
他寧可她只是一個普通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這樣他還能匹配一下。
想不到人家爸爸的公司，是專門製造、管理明星的娛樂傳媒巨頭。
彭岳來一查，連【星娛在線】都是他爸爸公司旗下的網站品牌。
他內心怯了，雖然幻想還能和李宛央發生些故事，只不過沒了自信的男人，再也不會主動了，只能縮在龜殼裡，展開防禦性心理，等待女方會不會繼續主動。
李宛央確實沒有後續動作，似乎退燒了，可能是發現了彭岳來的內在與外在一樣貧瘠又怯懦。
某天吃飯，李宛央帶來了一個女孩，說是她最好的閨蜜。這女孩拍過幾部網劇和GG，算是個入行的小演員。
女孩叫芮丹丹，長得文靜白皙，算不得很出眾的大美女，卻也有幾分嬌憨可愛，安安靜靜的，是那種可以讓男人有自信，能無負擔去喜歡的姑娘。
丹丹仿佛繼承了李宛央對彭岳來的熱情，吃飯就坐在他身邊，問一些樂隊的事，會主動幫他倒酒，拿水果。
一來二去，彭岳來和丹丹倒更好了，他也知道李宛央是自己高攀不上的，和她在一起自己壓力也大。
反而和丹丹這樣的18線小演員、顏值也不過分高的女孩在一起，他才能放鬆些，有一點男人的擔當。
彭岳來認識丹丹僅2周後，兩人就確立了戀愛關係，很快就上了床。
這是彭岳來第一次戀愛，也是第一次有性伴侶。
彭岳來是初哥第一次，不過他不確定丹丹是不是第一次。
他沒太好意思問。
第一次上床，黑燈瞎火，亂搞一通，草草了事，事畢也不敢太去看，床單上好像有點血跡，又好像沒有。
彭岳來只能安慰自己，不重要。都什麼年代了，自己並不在乎處女什麼的。兩個人真心相愛就好。
如果說李宛央是打了8折的橙皇，那丹丹大約是打85折的李宛央，相貌顏值與趙倩相當，各有千秋。
這麼一合計，彭岳來算是有了一個打7折橙皇的女友。
彭岳來知足了，真要比數值，自己夠不夠宿曉羽打5折都兩說呢。
彭岳來也明白，丹丹為什麼答應做他女友，是因為【已讀不回】。
他的鼓手身份讓他有了這個女友。
從兩人目前自身價值來看，彭岳來認為自己配得上丹丹，甚至大於她，他有資格和她上床，甚至在床上做些支配她的行為。
這或許也是出名的代價，所有靠近的人，首先都要質疑他們靠近的動機。連初戀都沒那麼純粹了。
不管怎麼樣，有個女孩戀愛，還是甜蜜的。夜裡能有個系花級的漂亮姑娘擁著上床，已經超過大多數同齡人了。
這天上午彭岳來趕往練習室。
昨天沒有酒吧演出，夜裡和丹丹多打了幾炮，半夜太亢奮，兩人鬧到5點才睡著，結果睡太死早上定的鬧鐘都沒聽到，一睜眼已經過10點了，而樂隊是約在9點半開始練習。
宿曉羽給他打了兩個電話，彭岳來都沒接到。
他在10點30趕到練習室。
如今樂隊換了一個高檔的練習室，空間更大，設備更好，一切都提升了，鼓手反倒懈怠了，自從有了丹丹，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紕漏了。
彭岳來走進去，敬禮致歉，「對不起，昨晚拉肚子，沒睡好，錯過了鬧鐘。」
隊友們當然不會直接說他，但最近彭岳來的狀態確實不太好，錯誤又開始多起來，注意力也沒有以前集中了。
像是剛有了點小成就，就開始放鬆，想要享受成果了。
彭岳來匆忙開始合練，結果剛合練沒多一會，就到樂隊休息時間了。
休息時間，宿曉羽叫上彭岳來，「走，我們去買幾杯咖啡給大家。」
平時都是曹純嘉幫他們買，如果學姐不在就點外賣。但彭岳來知道死黨有話要說，就跟他走出去。
走到外面，宿曉羽說道：「阿彭，你最近有點掉鏈子。別那麼丟人行嗎，談戀愛就談戀愛，但還是要以事業為重。」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我的。下次不會了。」彭岳來虛心接受批評。
「李宛央不是挺好，你怎麼會和丹丹混到一塊去了。她那個人，你不覺得有點怪嗎？」
「丹丹怎麼了，我覺得她挺好呀。」
「她擺明就是有目的才接近你的。」
彭岳來嗤笑了一下，「曉羽，我們也不過就是個剛有點粉絲量的酒吧駐場小樂隊而已，還什麼都不是，別太高看自己了。接近我有什麼好處啊。」
「我們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精力放在哪，為了丹丹這種女人，不值得的。」
此時彭岳來有點惱怒了，死黨看不起自己的女友，就是在看不起自己。
他笑著說道，「你當然看不上丹丹了。你身邊都是女王，橙皇，林仙，晚晚神，馮哥也有曹學姐，都是去摘蟠桃的仙女。你覺得我找丹丹這樣普通女孩，是丟樂隊的臉，我知道的。但我就一天蓬元帥能怎麼樣，我就是這塊料，要不你勻我一個好的？」
「阿彭，你不要說這些氣話。我在和你聊正事。」
兩人走進咖啡館，前面有兩人在排隊，他們便沒有繼續對話。
等了一會，前面的人走了。
宿曉羽上前告訴店員，「3杯冰美式，2杯摩卡。打包帶走。」
等邊上沒旁人了，兩人又開始聊。
「我的意思，你別和丹丹太黏糊了，媽的都是男人，都懂的。但你別因為女人耽誤大家練習，沒你的鼓，大家練習效率很低，而你一出錯，又會是最顯眼的那個。」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說了嘛，下次不會了。你還要我怎麼樣，樂隊裡誰沒缺席過練習啊。今天專挑我說？」
宿曉羽見他有點不耐煩，脾氣也上來了，直言不諱地說，「阿彭你知道嗎，有多少人和我聊過，和學姐聊過，和馮哥聊過，說我們樂隊人員配置非常棒，唯獨鼓手不太行。幾家MCN機構的經紀人說過，銀月城的兩支樂隊隊長說過，短視頻平台兩個運營總監說過，星娛在線統計你失誤的那個貼子，每天都要被頂上來，你肯定也看過吧？」
聽到宿曉羽這番話，彭岳來只覺頭皮發麻，身體不住打顫起來，全身的血不知道往哪裡涌了。
每晚看星娛在線那種憋屈壓抑，被網友無情抨擊嘲笑，他可以忍受，但現在被自己的死黨親口說出來，這威力還是不一樣的。
他強行壓制住自己發狂的情緒，深呼吸兩口，依舊勉強笑著，「我知道啊。不行就把我換了唄，我這水平和長相是會拖大家後腿。你們是4張A，我是梅花7，當初組建樂隊時我就說過啊！」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說喪氣話。大家一起組的樂隊，怎麼可能換掉你，約好了要一起超過【死亡回眸】。告訴你是想激勵你，希望你加倍努力。不要因為現在有一點小成績，就懈怠了。尤其是別因為女人浪費太多白天的精力。」
「我他媽哪裡懈怠了！我練得比誰少？比你少？自從開始組隊練習，我手上磨爛的血泡，就沒長好過！我泡妞時間有你多？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東西？」彭岳來終於壓不住火氣，當場狂怒起來。
自從看那勞什子的星娛在線，他每天被人噴得太多，壓抑得太久了，腦子裡這根弦終有一天要斷掉。
「客人你好，3杯冰美式，2杯摩卡，你們的咖啡好了！」店員有點緊張地把一袋咖啡放到櫃檯上。
彭岳來抓起那袋咖啡，狠狠砸到地面，五杯咖啡飛撒一地，他上去一腳踢開，將一杯咖啡踢在咖啡店一面空牆上，咖啡在白牆滑落，像是副墨染畫。
「我操他媽的，宿曉羽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你是隊長？你臉大？當初不是我提議組建的樂隊？在那家泰國菜飯館裡。你和橙皇還他媽在那扭扭捏捏，裝無所謂的樣子！現在樂隊開始火了，倒嫌我水平低了。我就他媽遲到了一次，要被你叫出來訓？是，你左右逢源，誰都看出來橙皇林仙都喜歡你！你萍水相逢，演出到一半要送個姑娘去醫院！你牛逼閃閃，能泡到銀月城的女老闆！我他媽談個小女朋友，別人姑娘就是圖謀不軌，我就是放鬆懈怠。什麼雞巴MCN機構，輪得到他們來逼逼？什麼雞巴星娛在線，一幫網絡loser天天在上面造謠取樂，真以為自己是懂哥，整天嘲諷這個，銳評那個，都他媽是傻屌！傻屌！！！要換就換啊！全隊投票啊，嫌我的鼓不行，人長得醜，那我就滾唄，阻礙到你們精英小隊發財，接GG商單，阻礙你們出名，開獨立演唱會，上搖滾雜誌封面，那我就滾唄！梅花7就不配活著唄！」
彭岳來一邊哭，一邊叫囂著把心裡話全吼出來，說得宿曉羽啞口無言。
然而，這些全是他在腦中的宣洩，他的想像。
一直以來的深刻怨氣，他並沒有真的說出口。
彭岳來不是一個暴怒就會說出內心想法的人。
或許此刻他真的應該罵出來，甚至在咖啡館和宿曉羽大打一架，對大家都會好一點。
「……告訴你是想激勵你，不要因為現在有一點小成績，就懈怠了。尤其是別因為女人浪費了太多精力。」
「客人你好，3杯冰美式，2杯摩卡，你們的咖啡齊了！」
彭岳來拿起咖啡袋子，撓頭說道：「哥們都知道的，我們樂隊這麼好，前途無量，我肯定要加倍努力的。男人有了事業，想要什么女人都有。我懂得。」
宿曉羽拍拍他肩膀，「這就對了，別讓女人影響你拔劍的速度。」
兩人買了咖啡，回到練習房，和大家一起繼續合練，在宿曉羽眼中，這件事便算過去了。阿彭再怎麼差勁，也是一起組建樂隊的死黨。
當天夜裡，壓抑了一天的彭岳來把女友丹丹按在床里猛懟。
網絡上無數嘲諷和抨擊他的話，還有宿曉羽在咖啡店對他的隱形警告，都像無數口喪鐘在他腦中不斷嗡嗡鳴響著。
彭岳來何止壓抑了一天？
既不是從【已讀不回】建立，他在群里聊天就感覺被孤立的那一天，也不是看到星娛在線上粉絲髮帖對他無數的謾罵與嘲笑，是從他和宿曉羽成為好朋友那天起，他就感覺到了無限的壓抑。
宿曉羽那副不羈放浪的帥樣能輕鬆追到任何一個他看中的大學女生，即使他只是個是孤兒，那麼窮，脾氣還那麼臭。
自己在宿曉羽身邊，就像一個拎包的肥保鏢。
自己已經很努力了，進化出大方、高情商、幽默、打圓場的能力，只希望大家能認可自己的價值，但這樣根本不行。
樂隊裡大家還是一副遷就他的樣子，說什麼不要急，會等他進步。
比如馮哲會改編曲，讓鼓的部分更簡單，不易錯，明晃晃地照顧他，這反而讓他更不舒服。
都是玩樂器的，是那麼容易進步的嗎，他之前手都要練斷了，才勉強跟上大家腳步。
就因為努力過，知道自己的天賦就到此為止了，能怎麼辦？
自己拿著最少的錢，受最大的氣，原本都無怨無悔地接受了。
還是不行，那爽快點就讓他滾蛋啊，直接把他踢出樂隊啊，一個個那麼虛偽。
四張A為什麼要強調一張7的弱勢，有能耐就去找另一張A啊！
所有人都要在他身上找優越感，把他當夜壺尿，卻裝作很包容地體諒他！
彭岳來扛起丹丹的雙腿，把她壓在身下猛肏。
「嗯～嗯～彭～嗯～你今天有點不一樣，厄嗯～別那麼用力，我有點痛了～」丹丹在他胯下痛苦地發情。
這更激發出彭岳來的獸慾，原來肏女人能讓他好受一些，不是肉體的歡愉，而是精神上的解脫。
聽女人發情的低吟，能抵消他腦海里喪鐘的悲鳴。
他到今天才發現真相，為什麼喜歡和丹丹做愛，並不是貪戀女色，而是女人能讓他找到做男人的自信。
他每天在樂隊壓抑得太長時間，扮演那個和善敦厚，受到霸凌也滿不在乎的老好人，即便如此，他的死黨還是會毫不留情地警告他：「你是樂隊最差的那個，不行就把你換掉哦。」
今天的做愛，彭岳來完成得特別棒，好像觸底反彈，激活了性愛的開關。
完事後，芮丹丹微微喘息地躺在彭岳來懷裡，以往她還有一點距離感，做愛都有點放不開，今晚仿佛被征服了一樣，叫得很投入，允許內射了，做完還粘著他。
「彭，今天你怎麼了，好厲害～把我弄得有點舒服。」芮丹丹臉紅地小聲地說著。
彭岳來斜眼看她，想起宿曉羽白天的話，「小騷貨，說！你為什麼和我好？是不是因為我在樂隊？」
他本來沒指望她如實回答，但發情的芮丹丹突然打開了話匣子。
「是李宛央叫我和你好的……因為她想認識宿曉羽，她喜歡宿曉羽，但覺得宿曉羽高傲，不好接近，所以就先接近你，等她和樂隊其他人搭上關係後，怕你不樂意，就找我暫時填補她的空缺。她沒有直說，但我知道是這回事。不過，彭，和你好以後，我覺得你這個人很真實，也很可愛。我就真的喜歡上你了。」
李宛央這小婊子，居然拿自己做跳板！
彭岳來就猜到會是這樣。
這幫賤人個個都喜歡宿曉羽。
這些和娛樂圈沾邊的女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他媽是賤貨。
「小賤人，說！以前有過幾個男人，之前還給我裝純來著。」
「沒有啊，我沒有故意騙你，我之前是有過一個男友，騙我說他是副導演，能讓我進組，我才被他騙走了第一次。真的，你相信我。」
彭岳來無所謂丹丹的話是真是假，多半也是現編的故事，但他不在乎。
他好像突然成長了，認清了女人這種生物，愛示弱，愛撒謊，裝純，其實心思比誰都深。
彭岳來赤裸著下床，從自己小背包里拿出那瓶【風油精】。
這是趙倩那天歡喜園給他去害沈青橙的迷情水，當時被他一時激憤丟進垃圾桶。後來思慮再三，彭岳來還是從那個垃圾桶里撿回來留存著。
今天他突然想試驗一下這瓶據說很神奇藥水的實際效果。
「小賤人，張嘴。」
彭岳來捏開丹丹的嘴，滴入一滴風油精。趙倩說過這藥水很珍貴，一滴就夠了。他拿來時就只剩下小半瓶了。
暑假已經開始了。
【已讀不回】還持續在平台上吸粉。
為了有新的視頻內容，樂隊今天去海邊拍了大量素材。
晚晚腦子裡仿佛有無窮多的拍攝點子，像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攝影師。
在研究學習別的攝影師數千幅作品後，她已經找到了竅門。
她的平面構圖總是富有創造力同時蘊藏高級美感。
她製作的視頻，兼具故事性與藝術性，在剪輯技巧上，卡點和轉場都參考了已有的範式，並能搞出自己的特色，個人標籤顯著。
哪怕她自己聽不見聲音，也能把音樂與畫面結合的很棒。
而且小攝影師手上還有兩張王牌。在視頻網絡，只要有頂級美人參與的內容，即便剪輯沒那麼好，差不離也能火。
到海邊拍攝一段演出，沈青橙和林念惜都是泳裝出鏡。
說直白點，為了視頻流量，就是要讓美女光明正大地賣一點肉，才來海邊拍攝的。
沈青橙有過陳頌德事件，對泳裝拍攝還心有餘悸，林念惜更是羞得不行。
還好專屬攝影師是個超可愛的小美女，打光的是曹學姐，現場男生都是熟悉的樂隊成員，為了樂隊，這點小小犧牲，她們兩個都接受了。
再說還有曉羽在，兩人內心都是希望把自己青春美妙的身材展現給曉羽看的，知道要在曉羽面前穿泳裝，竟然都還有一點小期待呢。
曹純嘉也有清涼泳裝入畫，作為樂隊的plus美女存在，算是視頻里的小彩蛋。
盧晚晚是忍受著恐懼在拍攝，她沒什麼害怕的東西，唯獨怕水。
因為4歲時跌落湖中，被淹嗆過，雙耳也是因此高燒失聰，後來就一直怕水。
別說無邊無際的大海，就是一浴缸的水，都會令她產生嚴重生理性不適。
就好像她沒什麼真正熱愛的東西，唯獨愛哥哥一樣。為了哥哥，這唯一的恐懼她可以忍受。
樂隊在海邊拍攝到下午4點，太陽快落山，天色暗了，氣溫開始下降了才離開。
他們開車回到市區，找到訂位的餐廳吃飯。拍了一整天，大家都餓了。
如今有了季嵐的資助，大家聚餐能吃的餐館也上了檔次。
進包間坐下，正在點菜呢，有一對學生模樣的小情侶敲敲門，在門口探著頭。
「請問～你們是【已讀不回】樂隊嗎，我們兩個是你們的粉絲。可以請你們給我們簽個名，合個影嗎？」
大家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網絡的傳播速度，就是這樣迅猛急速，讓人宛如活在夢幻中。
彭岳來當先站起身，招呼兩人進來，「當然可以，進來吧。」
女生拿出自己新買的一件白色T恤衫，讓大家簽名在衣服背面。
「太好了，我太高興了！我真的好喜歡你們。每天都在【星娛在線】刷你們的消息，也加入了【不回軍團】。」
女粉絲要了在場所有人的簽名，確實是鐵桿粉絲，因為她竟然連盧晚晚的存在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她的名字，直到晚晚簽下自己的大名。
女粉快要感動哭了，「太好了，我太幸福了～請馮隊簽完名，寫下今天的日期好嗎，我一定要終生紀念！嗚嗚～」
粉絲太熱情了，至於這樣嗎？宿曉羽和沈青橙就算以前粉【死亡回眸】樂隊，也不至於激動成這樣。
他們讓服務員進來拍了幾張合影。
沈青橙忍不住問女粉絲，「你剛才說的，星娛在線，不回軍團，都是什麼東西啊？」
「橙皇不知道嗎？星娛在線是國內最大的娛樂話題網站，不回軍團則是樂隊粉絲的合稱。大家在星娛在線的子版塊建立了【已讀不回】樂隊專屬討論頁面，大家一定要去看看啊，如果你們能冒個泡，大家肯定會瘋狂的。」女粉絲解釋道。
「太漂亮了。樂隊四位真的都是大美女，我今天親眼看到才相信，羽神和馮隊也都很帥啊。難怪一下子就火起來了。」女粉絲一直處於亢奮的狀態，說話很直率。
男粉絲則說，「等什麼時候開演唱會，發專輯，我們一定都會支持的～」
這對粉絲情侶還特別有邊界感，拿到簽名和合影，道謝後就立即離開了。
粉絲走後，大家坐回位子上，也沒心思繼續點菜，都拿出手機查詢那個叫星娛在線的網站，那是一家娛樂圈聚合式的網絡社區，【已讀不回】真的被粉絲創建了專題子論壇。
這個子論壇就是樂隊的專屬討論頁面，關注人數已有4萬多人，此刻版塊在線人數竟然都有300人。
他們會發帖討論各種與樂隊相關的內容。
「什麼鬼啊。這感覺一點都不真實。」彭岳來感嘆道。
曹純嘉則立即發現了最大看點，「你們快看置頂的那個帖子，居然已經被頂了500多頁！」
一頁是30樓評論，也就是說僅這個帖子就有15000多條評論。
宿曉羽也開始看，到底樂隊什麼話題是最火的，需要置頂討論。然後他看到置頂那個超火帖子的標題是「你們覺得橙皇漂亮還是林仙漂亮？」
難道林仙是指林念惜嗎？
打開帖子，裡面內容就是投票配一個簡單的問題：二選一，【已讀不回】橙皇沈青橙更漂亮還是林仙林念惜更漂亮？
目前有將近6千人參與了投票，沈青橙以2931票對上2788票的微弱優勢，領先林念惜。
宿曉羽人都傻了，居然在討論這種東西，這還需要置頂討論？還爭論了幾百頁？
帖子裡面已經吵成一團，基本是【橙汁】大戰【護林員】。
曹純嘉大致看了看，喃喃說道：「橙汁我先前猜到了。原來護林員是這個意思啊，在視頻下面刷到過這個稱呼，當時我還沒搞明白呢。」
彭岳來說道：「也就是說，咱們不光有了粉絲，還有了唯粉團體，橙皇的粉絲叫橙汁，念惜的粉絲叫護林員，是吧，嘿嘿，那我的唯粉叫什麼呀？」
林念惜低頭捂著臉頰，「太讓人難堪了，為什麼要拿我去和青橙比，這怎麼能比……」
「票數很接近哦，基本算是平手。」彭岳來認真分析道，「再說，輸給橙皇也不丟人。橙皇畢竟是最露臉的主唱，粉絲肯定最多的。」
宿曉羽粗略看了看，皺起眉頭，「下面都在直接對罵了，這還能算是我們樂隊粉絲嗎，為什麼會這樣？這些人都還沒見過橙和念惜本人吧，網上素未謀面，卻在賣力詛咒對方的家人。犯得著這樣麼。」
「不懂了吧，很多粉絲就是這樣極端的。信仰的偶像比家人都重要呢。」彭岳來攤手說道。
沈青橙說道：「這種投票真無聊，不應該專注在我們的音樂上面嗎。」
然而，只是顏值投票還算好的。
但凡有美女存在的話題，終究繞不開下三路的話題。
下面各種帖子裡，已經有人開始言之鑿鑿說橙皇是某KTV坐檯出身，林念惜是某某資本大佬養的小三，樂隊背後金主是新型科技公司老闆，每晚都要三飛沈林曹。
諸如此類的謠言層出不窮，有人現編，就有人當場相信。
這些謠言，有些是純意淫，更多則是唯粉團體單純為了踩對面，故意編造出來抹黑的。
大家看了這些天方夜譚般的謊言，都是目瞪口呆。林念惜當場就紅了眼圈，本來還挺期待看看別人對她演奏的評價。
說是樂隊粉絲，其實不少比仇家還恨。
這時馮哲說道：「網絡的熱度就是靠無聊的網民維持的。出名帶來的好處有很多，金錢名氣與虛榮，但同時也有很多壞處，比如會有根本不了解你的人，煞有其事地評價你，甚至誣賴你。會有人跟蹤你，試圖窺探你的隱私。這些都是我們必須要承受的後果。要堅強，這是搞樂隊必過的一關。千萬不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里迷失了本心。」
馮哲就是看著哥哥馮睿一夜成名後，一步步走遠的。對這些事，他深有體會。
曹純嘉說道：「我現在才深切感受到，網絡公關的重要性。」
彭岳來說道：「不消說，這個艱巨任務多半也要麻煩曹學姐的。要麼乾脆讓晚晚把這破網站黑了！什麼玩意啊！」
曹純嘉點頭，「我會聯繫這家星娛在線，看能不能拿到我們這個子版塊的管理權，把這些無聊的帖子清理乾淨。」
馮哲潑來冷水，「這些所謂」中立「的綜合性社區，清理黑貼都要花錢的。別抱太大希望。黑和踩才有話題性和流量。一團和氣，誰願意看？所以最高管理權，你肯定拿不到的。」
大家第一次意識到，出名並不是全是好事，麻煩事也會接踵而至。
當然不是全黑子，還有更多人是單純喜歡樂隊，在為樂隊說好話，讚美，表達喜愛之情。
面對毫無邏輯的造謠，真正的粉絲也會與之辯論。
總之，【已讀不回】的專屬子版塊，發生的論戰，討論的話題與其他網際網路娛樂明星沒有任何區別。
人類的愛與恨總是如此雷同。
雖然來餐館之前感覺很餓，但發現了這個網站，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飯都不香了。
除了馮哲和晚晚，所有人都是一邊吃飯，一邊用手機看帖子。
在星娛在線，有些粉絲舔的姿勢之卑微，有些黑粉黑的角度之離奇，千奇百怪。
樂隊幾人這頓飯吃得是有笑也有罵。
等吃完飯，要離開餐館之前，沈青橙和林念惜還都悄悄看了那個置頂的顏值投票，票數依然很接近。
雖然不贊成搞這種直白的比美投票，但兩位大美女還是偷偷希望自己能贏的。
因為她們已經隱隱感受到對方的存在和威脅，仿佛這個投票結果會決定，對於宿曉羽的占有權。
不用說，大家應該都會匿名註冊這個網站，以便以後吃自己的瓜。
開車送大家各回各家，晚上彭岳來回到自己家。
先洗個澡，洗去頭髮上海邊的咸腥味和腳趾頭裡的沙粒。
他又立即打開了星娛在線，繼續看有沒有新的帖子。
吃飯時碰到的那對粉絲情侶已經在樂隊版塊發貼了，標題很醒目：「吃飯竟意外偶遇【已讀不回】全體成員聚餐！」
貼子裡上傳了他們的合影，還有那件集體簽名的衣服，女粉絲寫道：
「真的超漂亮的！比視頻里還漂亮，照片絕對沒有P過，我發誓！橙皇，林仙，曹隊，還有跟隊攝影師晚晚，樂隊四大美女！馮隊和羽神也超帥的！今天我太幸福了！」
貼子裡粉絲們紛紛留言：
#臥槽，羨慕啊，這也能偶遇？簽名衣服一定要好好保存啊，將來肯定升值的。
#真的好漂亮！你敢相信這四個大美女，只有2個人上台，其餘兩個竟然是做幕後工作的！真浪費了她們的顏值啊。
#樓主，全體成員簽名的衣服，多少錢能出？私你了。拜託，我真的很喜歡這支樂隊。務必回復我一下！誠意！！！
#確實好美好美～不過四個人里，還是我大橙皇最美。
#樓上的眼瞎加胡說，明明是我們林仙更美！
……
彭岳來刷了半天這個貼子，後面又開始橙汁與護林員的對噴。他就退出來懶得繼續看了。
他又看到另一個很火的貼子。
有個自稱資深玩音樂搞樂隊的懂哥，要給樂隊5人綜合實力打分。
這個貼子被回復得很快，已經蓋了100多樓了。
彭岳來就點開看了，還挺忐忑的，會怎麼評價自己呢。
只見音樂懂哥分析道：
馮哲技巧S，顏值A，編曲能力S。個性沉穩，綜合能力強，當之無愧的大馮隊，主心骨，樂隊定海神針。
宿曉羽技巧A ，顏值S，性張力S。
有很強的舞台表現力，爆發感強，狼系帥哥，只靠臉和身材就能吸引大量女粉，在這個日漸娘化的世界，是不可多得的寶貴男顏。
沈青橙唱功A ，颱風S，顏值SS。樂隊門面，音域廣，情感表達真誠且豐富，親和感強。可以說，樂隊單憑橙皇一個人，就能火。
林念惜鋼琴技巧SS，但受限於樂隊鍵盤發揮，降為S，顏值SS。
樂隊的隱藏王牌，她內斂清純，卻有著天才般的律動構建，賦予樂隊內涵，拉高上限，讓喜愛【已讀不回】的粉絲真正愛上這支樂隊。
彭岳來技巧B，顏值C。說他一無是處有點過分，但說他平平無奇又有點溫柔了。我不懂這貨是怎麼混進這支超級樂隊的。
看到被主貼這樣評價，彭岳來嘆了一下氣。
他有點生氣，卻又無處發泄，因為別人也是實話實說，來自誠實網友的刻薄總讓人找不到發力點，只能生悶氣。
彭岳來也覺得自己在樂隊，的確毫無存在感，其他四人太強了。
正因為他們，所以樂隊迅速火了，自己是坐著火箭上天的觀光遊客而已。
他想追趕他們，但只能遠遠望見他們甩開尾燈。
天才的進步，比凡人快太多。
只要見識過林念惜是怎麼從鋼琴轉行到鍵盤，並迅速掌握了核心技巧，開始屢屢有天才般的靈感律動，彭岳來就沒指望自己能追上，只要保持現狀，還能看得見他們尾燈就好。
這貼子下面的網友也不會放棄批判他人的權力，對弱勢的彭一通盡情輸出。
#我也覺得奇怪，彭岳來在這個樂隊顯得格格不入，要技巧沒技巧，要長相沒長相。明明其他成員都那麼強那麼美。
#【已讀不回】一場演出，十個錯九個來自彭岳來，還有一個是被他帶崩的節奏，找誰說理去。我看他改名「彭錯來」算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彭岳來這種一看就是帶資進組，這支樂隊這麼年輕，突然火起來了，背後沒資金捧，能一下起得來？彭應該是金主的兒子。
#就是，說不定你們喜歡的橙皇，林仙，曹隊都是彭的胯下之物。還笑話別人丑，先自己照照鏡子吧。
#樓上真是個臭傻逼，腦仁里除了那點男女破事，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大家不要這樣說彭，他也很努力的，比以前進步很多。我看好他能追上夥伴們。
終於有人為自己說話了！彭岳來很感激地看了看，這是一個今天新註冊的帳號，名叫淡藍星球。這個人只在【已讀不回】的版塊發過言。
「操！不會是曹學姐吧。這起名風格，包括說話風格都很像。」
彭岳來感謝曹純嘉的溫柔。
也只能苦笑，只有隊友會替自己說話，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
真就應了那句話：在網絡上，丑的被霸凌，漂亮的就被造黃謠。
貼子裡也有人提到曹純嘉的。
#樓主，偉大的曹隊不給打個分嗎？那我來。曹隊，業務能力S，顏值SS，溫柔感SS。
#曹隊絕對顏值SS，真不比橙林雙姝差，他們就不該搞樂隊，應該把彭踢了，幾個漂亮妞就搞擦邊，輕鬆，來錢還快。
#確切消息，馮隊和曹隊是戀人。我是H理工學生，去年就見到過馮隊和曹隊晚上在學校操場散步。
#樓上，真的假的！這消息也太勁爆了！還有什麼內幕消息，速速透露。橙皇和羽神是CP嗎？他們的CP感都要溢出屏幕了。
#馮隊曹隊確實挺配的，他們就是樂隊的爸爸媽媽啊！
#聽樓上瞎扯，我也是H理工學生，林仙還是我女朋友，你信麼。
#明明是林仙和羽神更有CP感，你們懂不懂樂隊，看過即興演奏時，林仙是怎麼主動配合羽神的和弦麼，還有那纏綿的小眼神，我敢賭一包辣條，林仙絕對喜歡羽神。
要不是自己被噴得太厲害，彭岳來還挺喜歡看這些粉絲討論樂隊的各種事，有些他們猜對了，有些又錯得沒邊。
彭岳來也給自己註冊了一個帳號，名叫浮躁的山，先去別的版塊水水貼子，養養號，過段時間再來給自己捧捧場，偷偷說點好話。
不過彭岳來也進了置頂帖，去看了顏值投票的最新票數。
一共有7千人投票了。
好像林念惜又追上來一點，雙方只差30多票了，這也太接近了。
彭岳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那一票投給了橙皇。他挺好奇宿曉羽有沒有註冊帳號，他會投給誰。
自從【已讀不回】在短視頻平台上火了後，銀月城的酒吧就更加熱鬧了，無數人專程來追捧樂隊，花一點酒水費就能觀看樂隊live，對粉絲來說很值得。
樂隊價值也隨著名氣水漲船高，點一首歌從300元，漲到了最基礎1000元一首歌，有時兩邊老闆為了插歌，爭奪所謂「所屬權」，價碼還會交替上升。
老闆們的小費給得越來越大方，無論是給樂隊，還是給個人，打賞金額少了都嫌拿出來丟人，這已經成為銀月城新的一種炫富、展示實力的方式。
只要觀眾足夠多，能給富豪搭起表演的舞台，他們便會一擲千金，滿足情緒價值，做做GG效應，或僅僅為搏美人一笑。
H城有錢人太多了。
銀月城和樂隊都能從中獲利。
暑假到來，大家都有空閒，本來一周2場演出，現改成一周5場，晚10點到凌晨2點，場場爆滿。
累歸累，但受益不少。
宿曉羽和沈青橙第一次賺到過這麼多錢。
幾大媒體平台上，【已讀不回】合計粉絲數超過了500萬。
時機和火候都差不多了，季嵐計劃找個場子辦一次正式的樂隊live秀，賣票、賣周邊、賣酒水，拉贊助。
她也沒想到投資這支年輕樂隊，能這麼快就開始回本。
無數大小老闆，想要沈青橙和林念惜的聯繫方式，想交個朋友或者談合作。
想找曹隊的也不少，甚至還有喜歡攝影師晚晚的，因為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女，樂隊能大火的原因之一就是樂隊有四個頂美。
不過姑娘們都被保護得很好，談合作事項找曹純嘉的工作號，其他念頭就不要說了，都不會給回應的，加不了各人帳號，約不到共進晚餐。
那些妄想砸多點錢就讓誰誰誰陪一晚的莽夫老闆，會被銀月城直接拉黑，一年禁止進入。
夜場主持人興奮地喊道：「李老闆打賞個人一萬！大家猜猜是打賞給誰的？」
這位神秘李老闆也是樂隊老主顧了，經常出錢點歌，但又不要求具體什麼歌，只讓樂隊自由選擇，單純就是買下一首歌的冠名權。
今天是他第一次給樂手個人打賞，一出手就是一萬，確實有點實力。
大家都猜想他肯定是喜歡橙皇。
不是橙皇就是林念惜，再後就是曹純嘉。
基本就是這個可能性分布。
「李老闆一萬元打賞給的是——鼓手阿彭！」
啊？彭岳來都懵了，是不是聽錯了？全場觀眾都「吁～」起來。
怎麼會有人給自己單獨打賞的，還是一萬元？彭岳來不敢相信。隊友們也都扭頭看向他。
彭岳來打了一段鼓點，表示感謝。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宿曉羽這麼帥都還沒拿到過這麼大一筆打賞。
彭岳來挺高興，自己付出還是有回報的，終究也是有人喜歡自己的。
不過這位李老闆從未現身過，不會是個喜歡肥胖男人的gay老闆，到時讓自己難堪的吧……自己可是鐵直男啊。
不過大家都約定好的，酒吧演出的打賞，不分樂隊和個人，全都歸入樂隊基金里。
彭岳來挺高興，自己也終於能給樂隊創收了。
結束今晚的演出，又已經是2點鐘了。
不過大家也都習慣了這樣。
沈青橙已經開始注重保養嗓子，儘量少說話。
每天唱四小時歌，對嗓子的負擔可不小。
大家離開銀月城，準備開車去吃夜宵。
一般晚上演出後，他們都不想自己開車，太累，通常都打車。
也省的每次都要馮哲和彭岳來一個個送他們回家。
樂隊急需要一名專屬司機，負責接送，搬運重物。
曹純嘉正在物色合適人選。
門前停著一輛螢光綠的蘭博基尼，在夜晚很是扎眼。
見樂隊走出來，跑車的剪刀門像鳥的翅膀般展開，從車內走出一名穿超短裙的時尚妙齡美女，拿著一大捧玫瑰花款款走來。
她竟然走到彭岳來面前，把玫瑰花遞給他，「阿彭，我是你粉絲，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彭岳來的嘴張開半天沒合上，「謝謝……難道……你、你就是剛才的李老闆嗎？」
「對，初次見面，我叫李宛央。」美女大方自信地微笑。
李宛央伸出手來，彭岳來與她握手，她的小手軟軟嫩嫩的，還有一股溫玉般的暖心感。
「你好……我是、彭岳來。」
「呵呵，我當然知道啊。能和你加個聯繫方式嗎？」
「好，好的。謝謝老闆的打賞～」
彭岳來撓撓頭，把頭髮往後捋捋。
自打樂隊開始出名，季嵐給樂隊分配了一個專業造型師，彭岳來聽從造型師意見，換了一個時髦又貼合臉型的髮型，服裝打扮也時尚許多。
男人的顏值據說有5分來自髮型，外加人靠衣裝，雖然不會變形成為帥哥，但彭岳來至少個頭不低，拾掇拾掇也算個型男了。
所以這個有錢的女粉看上自己了？
聽說就是有美女喜歡醜男的。
彭岳來和李宛央交換了聯繫方式。
大家對這情況也是目瞪口呆，沒想到樂隊第一個和粉絲交換聯繫方式的人是彭岳來。
還是個開豪車來的年輕漂亮的姑娘。
「能去吃夜宵嗎，我想請你吃飯。」李宛央發出邀請。
彭岳來扭扭捏捏的，「不了，我要和他們一起吃，以後有機會吧。李老闆。」
宿曉羽笑著說：「阿彭，去唄，剛好我們一輛車坐不下。」
沈青橙也難得開口說話：「去吧阿彭，老闆花了這麼多錢，應該你請人家吃飯的！」
「你們這幫人！」彭岳來捧著玫瑰花，駝著背，緊張地像只躊躇的大龍蝦，形體和神態頗為滑稽。
曹純嘉說道：「去吧，女孩發出邀請不容易的。我們自己去吃了。」
一伙人默契地走開了。彭岳來紅著臉便上了李宛央的跑車。
從這一天晚上，彭岳來就仿佛戀愛了，經常和這個開跑車、打賞很大方的年輕女孩李宛央出雙入對。
這個漂亮姑娘是他的唯粉給了彭很多自信。
不論是作為樂隊成員還是作為一個男人。
李宛央經常來看樂隊演出，點歌，打賞，一如往常。
可能因為是同齡人，又喜歡彭岳來，所以她漸漸也就和樂隊成員混熟了，有時候半夜一起去吃夜宵。
她也會訂下豪華的飯店，請樂隊成員吃大餐。
還時不時送每人一些精巧的小禮物，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姑娘。
李宛央雖然比不了橙皇林仙那樣壓倒級的超高顏值，但確實也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能和她有交集，彭岳來內心是滿意的。
熟了後才偶然知道，李宛央的來頭真不小。她是H城一位著名娛樂傳媒業大佬晚年唯一的女兒。這對樂隊來說是正是值得交的朋友。
不過【已讀不回】的成員們相對耿直且單純，完全沒想過通過李宛央攀上她爸爸，再借用資源更上一層樓。
再說他們的星途也已經夠順利了，季嵐為他們規劃的路很好，資源足夠了，短視頻平台也發展得很成功，繼續聽銀月女王的安排就好。
彭岳來內心卻是震驚的，沒想到李宛央背景那麼大。
他寧可她只是一個普通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這樣他還能匹配一下。
想不到人家爸爸的公司，是專門製造、管理明星的娛樂傳媒巨頭。
彭岳來一查，連【星娛在線】都是他爸爸公司旗下的網站品牌。
他內心怯了，雖然幻想還能和李宛央發生些故事，只不過沒了自信的男人，再也不會主動了，只能縮在龜殼裡，展開防禦性心理，等待女方會不會繼續主動。
李宛央確實沒有後續動作，似乎退燒了，可能是發現了彭岳來的內在與外在一樣貧瘠又怯懦。
某天吃飯，李宛央帶來了一個女孩，說是她最好的閨蜜。這女孩拍過幾部網劇和GG，算是個入行的小演員。
女孩叫芮丹丹，長得文靜白皙，算不得很出眾的大美女，卻也有幾分嬌憨可愛，安安靜靜的，是那種可以讓男人有自信，能無負擔去喜歡的姑娘。
丹丹仿佛繼承了李宛央對彭岳來的熱情，吃飯就坐在他身邊，問一些樂隊的事，會主動幫他倒酒，拿水果。
一來二去，彭岳來和丹丹倒更好了，他也知道李宛央是自己高攀不上的，和她在一起自己壓力也大。
反而和丹丹這樣的18線小演員、顏值也不過分高的女孩在一起，他才能放鬆些，有一點男人的擔當。
彭岳來認識丹丹僅2周後，兩人就確立了戀愛關係，很快就上了床。
這是彭岳來第一次戀愛，也是第一次有性伴侶。
彭岳來是初哥第一次，不過他不確定丹丹是不是第一次。
他沒太好意思問。
第一次上床，黑燈瞎火，亂搞一通，草草了事，事畢也不敢太去看，床單上好像有點血跡，又好像沒有。
彭岳來只能安慰自己，不重要。都什麼年代了，自己並不在乎處女什麼的。兩個人真心相愛就好。
如果說李宛央是打了8折的橙皇，那丹丹大約是打85折的李宛央，相貌顏值與趙倩相當，各有千秋。
這麼一合計，彭岳來算是有了一個打7折橙皇的女友。
彭岳來知足了，真要比數值，自己夠不夠宿曉羽打5折都兩說呢。
彭岳來也明白，丹丹為什麼答應做他女友，是因為【已讀不回】。
他的鼓手身份讓他有了這個女友。
從兩人目前自身價值來看，彭岳來認為自己配得上丹丹，甚至大於她，他有資格和她上床，甚至在床上做些支配她的行為。
這或許也是出名的代價，所有靠近的人，首先都要質疑他們靠近的動機。連初戀都沒那麼純粹了。
不管怎麼樣，有個女孩戀愛，還是甜蜜的。夜裡能有個系花級的漂亮姑娘擁著上床，已經超過大多數同齡人了。
這天上午彭岳來趕往練習室。
昨天沒有酒吧演出，夜裡和丹丹多打了幾炮，半夜太亢奮，兩人鬧到5點才睡著，結果睡太死早上定的鬧鐘都沒聽到，一睜眼已經過10點了，而樂隊是約在9點半開始練習。
宿曉羽給他打了兩個電話，彭岳來都沒接到。
他在10點30趕到練習室。
如今樂隊換了一個高檔的練習室，空間更大，設備更好，一切都提升了，鼓手反倒懈怠了，自從有了丹丹，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紕漏了。
彭岳來走進去，敬禮致歉，「對不起，昨晚拉肚子，沒睡好，錯過了鬧鐘。」
隊友們當然不會直接說他，但最近彭岳來的狀態確實不太好，錯誤又開始多起來，注意力也沒有以前集中了。
像是剛有了點小成就，就開始放鬆，想要享受成果了。
彭岳來匆忙開始合練，結果剛合練沒多一會，就到樂隊休息時間了。
休息時間，宿曉羽叫上彭岳來，「走，我們去買幾杯咖啡給大家。」
平時都是曹純嘉幫他們買，如果學姐不在就點外賣。但彭岳來知道死黨有話要說，就跟他走出去。
走到外面，宿曉羽說道：「阿彭，你最近有點掉鏈子。別那麼丟人行嗎，談戀愛就談戀愛，但還是要以事業為重。」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我的。下次不會了。」彭岳來虛心接受批評。
「李宛央不是挺好，你怎麼會和丹丹混到一塊去了。她那個人，你不覺得有點怪嗎？」
「丹丹怎麼了，我覺得她挺好呀。」
「她擺明就是有目的才接近你的。」
彭岳來嗤笑了一下，「曉羽，我們也不過就是個剛有點粉絲量的酒吧駐場小樂隊而已，還什麼都不是，別太高看自己了。接近我有什麼好處啊。」
「我們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精力放在哪，為了丹丹這種女人，不值得的。」
此時彭岳來有點惱怒了，死黨看不起自己的女友，就是在看不起自己。
他笑著說道，「你當然看不上丹丹了。你身邊都是女王，橙皇，林仙，晚晚神，馮哥也有曹學姐，都是去摘蟠桃的仙女。你覺得我找丹丹這樣普通女孩，是丟樂隊的臉，我知道的。但我就一天蓬元帥能怎麼樣，我就是這塊料，要不你勻我一個好的？」
「阿彭，你不要說這些氣話。我在和你聊正事。」
兩人走進咖啡館，前面有兩人在排隊，他們便沒有繼續對話。
等了一會，前面的人走了。
宿曉羽上前告訴店員，「3杯冰美式，2杯摩卡。打包帶走。」
等邊上沒旁人了，兩人又開始聊。
「我的意思，你別和丹丹太黏糊了，媽的都是男人，都懂的。但你別因為女人耽誤大家練習，沒你的鼓，大家練習效率很低，而你一出錯，又會是最顯眼的那個。」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說了嘛，下次不會了。你還要我怎麼樣，樂隊裡誰沒缺席過練習啊。今天專挑我說？」
宿曉羽見他有點不耐煩，脾氣也上來了，直言不諱地說，「阿彭你知道嗎，有多少人和我聊過，和學姐聊過，和馮哥聊過，說我們樂隊人員配置非常棒，唯獨鼓手不太行。幾家MCN機構的經紀人說過，銀月城的兩支樂隊隊長說過，短視頻平台兩個運營總監說過，星娛在線統計你失誤的那個貼子，每天都要被頂上來，你肯定也看過吧？」
聽到宿曉羽這番話，彭岳來只覺頭皮發麻，身體不住打顫起來，全身的血不知道往哪裡涌了。
每晚看星娛在線那種憋屈壓抑，被網友無情抨擊嘲笑，他可以忍受，但現在被自己的死黨親口說出來，這威力還是不一樣的。
他強行壓制住自己發狂的情緒，深呼吸兩口，依舊勉強笑著，「我知道啊。不行就把我換了唄，我這水平和長相是會拖大家後腿。你們是4張A，我是梅花7，當初組建樂隊時我就說過啊！」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說喪氣話。大家一起組的樂隊，怎麼可能換掉你，約好了要一起超過【死亡回眸】。告訴你是想激勵你，希望你加倍努力。不要因為現在有一點小成績，就懈怠了。尤其是別因為女人浪費太多白天的精力。」
「我他媽哪裡懈怠了！我練得比誰少？比你少？自從開始組隊練習，我手上磨爛的血泡，就沒長好過！我泡妞時間有你多？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東西？」彭岳來終於壓不住火氣，當場狂怒起來。
自從看那勞什子的星娛在線，他每天被人噴得太多，壓抑得太久了，腦子裡這根弦終有一天要斷掉。
「客人你好，3杯冰美式，2杯摩卡，你們的咖啡好了！」店員有點緊張地把一袋咖啡放到櫃檯上。
彭岳來抓起那袋咖啡，狠狠砸到地面，五杯咖啡飛撒一地，他上去一腳踢開，將一杯咖啡踢在咖啡店一面空牆上，咖啡在白牆滑落，像是副墨染畫。
「我操他媽的，宿曉羽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你是隊長？你臉大？當初不是我提議組建的樂隊？在那家泰國菜飯館裡。你和橙皇還他媽在那扭扭捏捏，裝無所謂的樣子！現在樂隊開始火了，倒嫌我水平低了。我就他媽遲到了一次，要被你叫出來訓？是，你左右逢源，誰都看出來橙皇林仙都喜歡你！你萍水相逢，演出到一半要送個姑娘去醫院！你牛逼閃閃，能泡到銀月城的女老闆！我他媽談個小女朋友，別人姑娘就是圖謀不軌，我就是放鬆懈怠。什麼雞巴MCN機構，輪得到他們來逼逼？什麼雞巴星娛在線，一幫網絡loser天天在上面造謠取樂，真以為自己是懂哥，整天嘲諷這個，銳評那個，都他媽是傻屌！傻屌！！！要換就換啊！全隊投票啊，嫌我的鼓不行，人長得醜，那我就滾唄，阻礙到你們精英小隊發財，接GG商單，阻礙你們出名，開獨立演唱會，上搖滾雜誌封面，那我就滾唄！梅花7就不配活著唄！」
彭岳來一邊哭，一邊叫囂著把心裡話全吼出來，說得宿曉羽啞口無言。
然而，這些全是他在腦中的宣洩，他的想像。
一直以來的深刻怨氣，他並沒有真的說出口。
彭岳來不是一個暴怒就會說出內心想法的人。
或許此刻他真的應該罵出來，甚至在咖啡館和宿曉羽大打一架，對大家都會好一點。
「……告訴你是想激勵你，不要因為現在有一點小成績，就懈怠了。尤其是別因為女人浪費了太多精力。」
「客人你好，3杯冰美式，2杯摩卡，你們的咖啡齊了！」
彭岳來拿起咖啡袋子，撓頭說道：「哥們都知道的，我們樂隊這麼好，前途無量，我肯定要加倍努力的。男人有了事業，想要什么女人都有。我懂得。」
宿曉羽拍拍他肩膀，「這就對了，別讓女人影響你拔劍的速度。」
兩人買了咖啡，回到練習房，和大家一起繼續合練，在宿曉羽眼中，這件事便算過去了。阿彭再怎麼差勁，也是一起組建樂隊的死黨。
當天夜裡，壓抑了一天的彭岳來把女友丹丹按在床里猛懟。
網絡上無數嘲諷和抨擊他的話，還有宿曉羽在咖啡店對他的隱形警告，都像無數口喪鐘在他腦中不斷嗡嗡鳴響著。
彭岳來何止壓抑了一天？
既不是從【已讀不回】建立，他在群里聊天就感覺被孤立的那一天，也不是看到星娛在線上粉絲髮帖對他無數的謾罵與嘲笑，是從他和宿曉羽成為好朋友那天起，他就感覺到了無限的壓抑。
宿曉羽那副不羈放浪的帥樣能輕鬆追到任何一個他看中的大學女生，即使他只是個是孤兒，那麼窮，脾氣還那麼臭。
自己在宿曉羽身邊，就像一個拎包的肥保鏢。
自己已經很努力了，進化出大方、高情商、幽默、打圓場的能力，只希望大家能認可自己的價值，但這樣根本不行。
樂隊裡大家還是一副遷就他的樣子，說什麼不要急，會等他進步。
比如馮哲會改編曲，讓鼓的部分更簡單，不易錯，明晃晃地照顧他，這反而讓他更不舒服。
都是玩樂器的，是那麼容易進步的嗎，他之前手都要練斷了，才勉強跟上大家腳步。
就因為努力過，知道自己的天賦就到此為止了，能怎麼辦？
自己拿著最少的錢，受最大的氣，原本都無怨無悔地接受了。
還是不行，那爽快點就讓他滾蛋啊，直接把他踢出樂隊啊，一個個那麼虛偽。
四張A為什麼要強調一張7的弱勢，有能耐就去找另一張A啊！
所有人都要在他身上找優越感，把他當夜壺尿，卻裝作很包容地體諒他！
彭岳來扛起丹丹的雙腿，把她壓在身下猛肏。
「嗯～嗯～彭～嗯～你今天有點不一樣，厄嗯～別那麼用力，我有點痛了～」丹丹在他胯下痛苦地發情。
這更激發出彭岳來的獸慾，原來肏女人能讓他好受一些，不是肉體的歡愉，而是精神上的解脫。
聽女人發情的低吟，能抵消他腦海里喪鐘的悲鳴。
他到今天才發現真相，為什麼喜歡和丹丹做愛，並不是貪戀女色，而是女人能讓他找到做男人的自信。
他每天在樂隊壓抑得太長時間，扮演那個和善敦厚，受到霸凌也滿不在乎的老好人，即便如此，他的死黨還是會毫不留情地警告他：「你是樂隊最差的那個，不行就把你換掉哦。」
今天的做愛，彭岳來完成得特別棒，好像觸底反彈，激活了性愛的開關。
完事後，芮丹丹微微喘息地躺在彭岳來懷裡，以往她還有一點距離感，做愛都有點放不開，今晚仿佛被征服了一樣，叫得很投入，允許內射了，做完還粘著他。
「彭，今天你怎麼了，好厲害～把我弄得有點舒服。」芮丹丹臉紅地小聲地說著。
彭岳來斜眼看她，想起宿曉羽白天的話，「小騷貨，說！你為什麼和我好？是不是因為我在樂隊？」
他本來沒指望她如實回答，但發情的芮丹丹突然打開了話匣子。
「是李宛央叫我和你好的……因為她想認識宿曉羽，她喜歡宿曉羽，但覺得宿曉羽高傲，不好接近，所以就先接近你，等她和樂隊其他人搭上關係後，怕你不樂意，就找我暫時填補她的空缺。她沒有直說，但我知道是這回事。不過，彭，和你好以後，我覺得你這個人很真實，也很可愛。我就真的喜歡上你了。」
李宛央這小婊子，居然拿自己做跳板！
彭岳來就猜到會是這樣。
這幫賤人個個都喜歡宿曉羽。
這些和娛樂圈沾邊的女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他媽是賤貨。
「小賤人，說！以前有過幾個男人，之前還給我裝純來著。」
「沒有啊，我沒有故意騙你，我之前是有過一個男友，騙我說他是副導演，能讓我進組，我才被他騙走了第一次。真的，你相信我。」
彭岳來無所謂丹丹的話是真是假，多半也是現編的故事，但他不在乎。
他好像突然成長了，認清了女人這種生物，愛示弱，愛撒謊，裝純，其實心思比誰都深。
彭岳來赤裸著下床，從自己小背包里拿出那瓶【風油精】。
這是趙倩那天歡喜園給他去害沈青橙的迷情水，當時被他一時激憤丟進垃圾桶。後來思慮再三，彭岳來還是從那個垃圾桶里撿回來留存著。
今天他突然想試驗一下這瓶據說很神奇藥水的實際效果。
「小賤人，張嘴。」
彭岳來捏開丹丹的嘴，滴入一滴風油精。趙倩說過這藥水很珍貴，一滴就夠了。他拿來時就只剩下小半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