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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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金龍為什麼要強姦你?」

  白二喜從坐椅上跳了起來,刑天的問題就象一根尖刺,深深刺中她的隱痛,引發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他為什麼要強姦我,這還用問嗎?你為什麼要上茅坑,你為什麼要跟女人上床?問這問題不是多此一舉嗎?玩女人本來就是你們男人的嗜好,還裝什麼蒜?你們不是常說女人是男人發泄的尿壺嗎?對呀!我就是這隻尿壺!你們想知道什麼?想知道那天殺的老豬狗,是怎樣摁住我,扒掉我的褲子強姦我嗎?是不是我說出來,能令你們這些賤男人感到刺激?如果是,那你就豎起耳朵聽著吧!」

  刑天被白二喜沒頭沒腦炮轟一頓,弄了個措手不及,看著這個近乎失控的女人,滿腦子驚愕。

  心想,這個女人到底在發什麼神經?

  站在身後的女警,急衝上前,把白二喜摁回坐椅上。

  刑小紅壓止不住內心怒火,擲下鋼筆,站起來,大聲呵斥說:「白二喜,你放老實點,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誰告你女人是男人發泄的尿壺?語無論次、不知所謂!我們正在辦案,誰跟你茅坑、女人的胡扯,莫名其妙!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首先要懂得尊重自己,象你這樣潑婦罵銜,叫別人如何尊重你?我也是一個女人,對你的不幸遭遇深感同情,但同情不等於可以放肆,是誰給你無中生有、歪曲事實的權力?你們父女間的亂倫,不見得誰有興趣知道,但你們的行為,已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我們就有義務去調查,這是法律給予我們的權利,也是我們的職責。對我們的提問,你有權沉默,但絕對不能侮辱法律的尊嚴!」

  刑小紅一番義正詞嚴的話語,把白二喜鎮懾住了,她頭一次不敢直視對方的目光,迴避地低垂著頭。

  喃喃自語:「我沒有亂倫,亂倫的是那個該死的老豬狗,是他害了我一生,毀了我的家庭。」

  白二喜這個外表冷漠內心倔強的女人,這時終於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

  刑天示意女兒坐下,然後看著白二喜,心平氣靜的說:「白二喜,你此刻的心情我們理解,也很同情,既然你有難言之忍,不方便說,那就算了。今天你也很累了,回去休息吧,如果你什麼時侯想通了,想告訴我們,隨時歡迎你再來提供情況。好!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結束吧。」

  白二喜擦去眼角淚痕,抬起頭,愕然看著刑天,這是一個威嚴但善良的男人,也是唯一令她抗拒意識消失的男人,對這個沒有威脅感的人,她終於打開了封閉已久的心扉:「在這地方,我們家的醜事早就臭名遠揚,我自已也是一個爛了的女人,自從別人知道我讓爹睡過,就再沒有人看得起我,對那些冷嘲熱諷,我早已習慣了,還在乎什麼面子?既然你們相信我,我又怎會介意說出來呢?只是,你們不要催我,讓我慢慢想,因為許多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不容易想起來……」

  白二喜喝一口開水,讓自已恢復平靜,然後再次說起隱藏心底的那一份傷痛:「自從那晚跟大喜互訴心事,兩年過去了。大喜結婚也將近一年,婚後生活尚算滿意。姐夫是個供銷員,長年累月跑外,一年之中難得有幾天在家。表面上,大喜的日子很孤單寂寞,但我知道,這種分離反而成全了她跟爹的好事。

  大喜是一個性慾強烈的女人,是一天也離不開男人的貨色。

  爹的年紀雖然己不算小,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淫棍,姦夫淫婦相遇,就好比如魚得水,一拍即合。

  在大喜剛結婚那段日子,爹一個月之中,沒有幾天是呆在家裡的。

  奇怪的是,媽好象轉了死性,對爹的事不問不管,只是三天五日的往外婆家跑。

  開始時沒有人知道媽幹什麼,後來才知道,媽跟娘家的兄弟搞上了。

  要不是因為那個舅舅遇上車禍過世,媽傷心酒後吐真言,這段姦情恐怕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

  到現在我還在想,如果舅舅還在世,媽或許不會找來喜,爹那隻老豬狗,也可以一心一意跟著大喜不會被殺死。而我的命運也不會這麼苦……當然,這只是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假設。事實是,我當時已對這個家庭沒什麼感情,父母的事也懶得去理,難得他們相安無事,自然是求之不得。」

  「那時白來喜在幹什麼?」

  刑天插嘴問。

  「來喜那年初中畢業,準備讀高中。由於有了舅舅,媽對來喜明目張胆的性挑逗明顯減少了。正當我慶幸可以過上清靜日子的時候,卻不知更大的惡夢,已悄悄向我逼來。

  那年夏年,姐夫跑差回來時被汽車撞斷了腿,傷勢很嚴重,醫生說最快也要半年才能痊癒。

  由於住院費用昂貴,大喜等病情穩定後,把姐夫接回家療養。

  大喜忙於照顧丈夫,自然無暇再跟爹幽會,爹這條老淫棍,對媽沒半點興趣,對大喜卻愛得要生要死。

  不能找大喜,生活頓時沒了奔頭。

  爹就象一頭被餓瘋的野狼,血紅了眼,四處尋找下手獵物。

  我發現他的雙眼既好色又貪婪,不停地盯著我的胸口打轉,我被盯得毛骨聳然,想躲開,雙腿卻象灌了鉛,一動不能動。

  我很擔心他對我有不軌企圖,我不是大喜,我對亂倫沒興趣,對爹那乾巴黑瘦的臉更感噁心。

  我暗下決心,如果爹那老豬狗敢碰我,就一刀殺了他,頂多一命償一命,絕不能讓他的亂倫得逞。

  一天中午,吃過午飯,天突然下起大雨,不能下地勞動,爹便躺在炕上抽水煙。

  那天,媽剛巧帶著來喜去了外婆家,三喜當時剛讀初中,為了方便上課,中午便留在學校複習,偌大一所房子,只剩下我和爹兩人。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把屋裡與屋外隔絕開來。

  我的心在發毛,這樣的大雨天,要是發生什麼事,那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我偷偷往炕頭瞧去,爹躺在炕上半合著眼,似乎已經睡著,我這才放下心來,悄悄拿出替換下來的髒衣服,放在木盆里,也不敢弄出聲響,就怕吵醒爹他會撒野。

  我輕輕的打開屋子大門,然後坐在門檻上搓洗衣服,這樣做有一個好處,就是如果爹有什麼不軌企圖,我逃跑起來方便。

  雨下得更大,鋪天蓋地的傾泄下來……

  我感到口渴,於是停下來,拿起門邊放著的開水一飲而盡,然後繼續埋頭搓洗衣服。

  就在這時,一道強烈的電光劃破灰暗的天空,隨後響起隆隆轟鳴,我被突如其來的雷電嚇了一嚇,剛回過神,突然感覺胸口一緊,一對乳房已被人從背後抓住,我的心開始發毛,意識到要出事了。

  轉過頭看,爹那老豬狗,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我身後,光著膀子,下身只穿著一條褲衩,我嚇得臉無人色,想大聲叫喊,喉嚨卻象塞了核桃,發不出聲來,就在這時,感覺一陣子天旋地轉,雙眼一黑,隨後就失去知覺。

  當我醒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被扒光,下體隱隱作痛,陰道不時流出令人作嘔的精液,我知道,自己被爹那老豬狗迷奸了。

  那老畜生還看著我淫笑,我欲哭無淚,一拳打開他摸我乳房的淫手,顧不上穿衣褲,赤條條衝進灶間,抄起一把菜刀,向他亂砍。

  那老豬狗一邊躲避一邊叫喊:「你這騷貨瘋了,連老子都砍?」

  我再亦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揮舞菜刀追砍:「天殺老畜生,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搞,你還是人嗎?老豬狗,今天我就殺了你,頂多一命換一命。」

  我奮力向他撲去,卻撲了個空,勁用足一時收不回來,站立不住摔倒在地。

  爹趁機踢飛我手上的菜刀,抓住我扔到炕上,獰笑說:「臭婊子,你要死,老子卻不想陪你,你只是一個爛貨,早不是黃花閨女,擺什麼臭架子,給自己老子操操屄很委屈你嗎?搞到要生要死,想死就快點,別在這裡丟人。別以為你的醜事沒人知道,你的爛底,大喜全給你抖了,還臭什麼美?告訴你,如果你想嫁張有旺那小子,就得聽我的。」

  我恨很的說:「老豬狗,我嫁誰不好?為什麼要聽你的。」

  爹冷笑說:「你知不知道張有旺老子是誰,如果我告訴你媽,她的殺父仇人要跟咱們對親家,你想她會不會讓你做那個土改隊長的媳婦呢?」

  我的腦門一下子炸開!

  我很早就知道,地主出身的外公,土地改革時被張有旺父親誤判,最後被當成土豪惡霸槍斃了。

  這事己過去幾十年,而且張有旺父親早死,我以為再沒有人記起,想不到還是讓爹起了底,看來他是有備而來的。

  我急怒攻心,眼一黑,人象堆爛泥軟了下來。

  爹得意的淫笑著:「要不是大喜忙,抽不出身子,老子也不會選你,想不到你竟然這樣賤,未嫁先失身,大喜說我還不相信,一試才知道是真的,那塊騷屄讓張有旺那小子操得松垮垮,一點緊迫感都沒有,跟大喜的寶貝相比,差別天地,不過勝在年輕,比你媽的老屄耐看,吃上去也算嫩口,將就吃幾頓吧,你放心,老子不會操你很久,只要你姐夫能下炕,大喜能抽出身子,老子就放過你。到時你嫁張有旺也好,李有旺也好,老子一概不理,要是你敢說個不字,老子就把這事告訴你媽,讓你一世也嫁不成。」

  爹那老豬狗,最後竟不無可惜的說:「早知道你這樣順從,就不用問大喜拿安眠片了,還全放到杯里去,真可惜,浪費了這麼好的藥。」

  這時候我才知道,爹這老畜生,果然是有備而來的,我的心在滴血,我的心在怨恨:「白大喜啊白大喜,我跟你前世無怨,今世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呢?」

  刑天問白二喜:「白金龍強姦你的事,你有沒有告訴別人?」

  白二喜搖搖頭:「沒有!這個家庭的人全是畜生,一群行屍走肉的豬狗,不但不會同情,相反會罵我淫賤,既然這樣,何必要說出來?我只能默默的忍受,希望早日脫離苦海,離開這個吃人的淫窩。

  半年後,姐夫腿傷痊癒回供銷社上班。

  爹搞了我大半年,可能玩膩了,不再感覺新鮮。

  所以,姐夫前腳剛出門,那老淫蟲後腳便伸進大喜的家門。

  不久,我也懷著一顆破碎的心嫁進張家大門,幸虧我與丈夫早已發生關係,所以雖然委身淫父大半年,但身體卻沒甚變化,總算矇混過關,看到滿心歡喜的丈夫,雖然覺得很對不起他,但也終於放下一塊心頭大石。」

  「你結婚後白金龍還有沒有騷擾你?」

  「有,但每次都被我趕了出門,我已經是張家的人,自然不必再怕他。那老畜生賊心不死,每隔三天五日便往我家鑽,大概和大喜時間太久,玩膩了,想找我換下口味,我對他恨之入骨,見到便噁心,自然不會好臉色對他。

  有一回,中午時分,我正在灶房煮飯,爹悄悄溜了進來,攔腰抱住我,雙手發狂的揉我乳房,我氣得臉色發白,摔開他,抄起一把柴刀,護著胸口大聲罵道:「老豬狗,滾!再不滾,我就對你不客氣。」

  爹輕蔑的說:「騷婊子,拿起把破刀就想嚇老子?老子偏不走,看你敢把老子怎樣。哼!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東西?你只不過是我操膩了的爛貨,在我面前扮什麼貞潔。」

  說著張開雙手向我迎面撲來。

  我氣得渾身發抖,惡向膽邊生,舉起柴刀向他砍去。

  爹大吃一驚,想不到我敢真砍,嚇了一跳,本能的舉手阻擋。

  咔的一聲,鋒利的柴刀砍在他的手背上,幾乎把手骨也砍碎。

  爹痛得臉無血色,望著鮮血淋漓的手,滿臉疑惑。

  我收起刀護著胸口,鐵青著臉:「滾!你這豬狗不如的老畜生,以後我再亦不想見到你,我沒有你這樣無恥的父親,我跟你的父女關係,這刻開始,一刀兩斷,以後各不相欠,如果你再敢對我不軌,我就一刀砍死你,免得留在世上害人。」

  爹滿臉恐懼,捂著流血不止的手,灰溜溜的走了,從此再沒有踏足我家半步,直至到死,我也再沒見過他的面。」

  刑天問:「張有旺意圖強姦白三喜一事,你知情嗎?」

  白二喜面部表情古怪,肌肉不停抽動,回答說:「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不阻止。」

  「因為我不想失去他,不想失去來之不易的家,我怕變得一無所有。」

  「這是什麼意思?」

  白二喜一口喝乾杯中開水,喘了口氣說:「那天我跟爹爭吵的事,全讓丈夫看到了,他逼問我,並威脅說,如果不把事情說清楚就和我離婚,他不想要一個不清不白的爛女人。我很害怕,我已經沒有親人,我不想再失去自已的丈夫,我哭著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丈夫聽了沒說話,但臉色很難看,嘴角不停抽搐,自言自語:「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

  當時我很害怕,怕丈夫一時衝動,抄起刀子把爹砍了,雖然我對爹恨之入骨,也很想把他殺了,但殺人要償命,要是弄出事來怎辦?

  我不能為了消氣沒有了丈夫。

  我跪在他跟前哭著哀求:「有旺,別這樣,爹那老畜生不值得你去殺他,由天去收拾他吧,我不想你替他償命啊,有旺,我求你啦,這個家不能沒有你啊。」

  丈夫的臉色緩和下來,安熨我說:「二喜放心,我不會亂來的,但這仇一定要報,只是方式不同罷了。」

  我內心愧疚,也不敢詳細問他。想不到張有旺這沒出息的傢伙,竟然打起三喜的主意。」

  白二喜一臉痛苦:「自從張有旺知道我被爹搞過,開始對我失去興趣,有時兩三個月也不跟我同房。我知道他並非不需要,只是過不了心理那道檻,我看到他在偷偷的手淫,心裡很難過,難道我的身體還比不上他的五根手指嗎?我不敢勸他,自己是一個被父親搞臭的爛女人,還有什麼資格開口呢。

  幸好我亦不是一個對性慾十分渴望的女人,除了心裡感到痛苦外,生理倒沒什麼不適。

  慢慢的,張有旺開始改變,變得精神頹廢和好吃懶做,我很傷心,卻沒有一點辦法,所有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恨自己,但更恨那個毀我一生的老豬狗。

  去年夏天,三喜高中畢業,不想下地務農,想到鎮辦工廠做一名國營工人。

  她知道我丈夫人面熟,於是來我家,求我幫她疏通一下關係,我做不了主,叫她自己問姐夫,想不到丈夫很爽快,竟然一口答應。

  三喜很高興,我卻很擔心,丈夫出奇的爽快令我產生懷疑,我發現他看三喜時的表情很怪,色色的,盡往她的胸口瞧。

  三喜當時已快二十歲,三姊妹之中,數她發育得最好,雙腿結實修長,胸脯堅挺高聳,比大喜做姑娘時還厲害,這樣一等一的大美人,簡直可以把男人迷死。

  我擔心丈夫對三喜下手。

  事關三喜只是他的小姨,沒有血緣關係,俗話說不吃白不吃,肥水不流別人田,抱著臨水樓台先得月的心態,難保張有旺沒有不軌的企圖。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他心裡還沒忘記我和爹的事,這是一段令他痛恨的恥辱,他說過要報仇,如果把小姨搞上手,不失為一種好的方法。

  我很擔心,但又不能點明,更不能對丈夫說,惟有找三喜,半明半白的提醒她,不知是她人笨還是故意聽不進去,我費了三個小時口舌,三喜竟然無動於衷,我又氣又急,真想狠狠罵她一頓。

  人情關係疏通得不怎樣,張有旺跟三喜的來往卻越來越密切,到後來,三喜怕我罵她,乾脆不來,倒是張有旺那傢伙,隔三天五日就往我娘家跑,我知道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心裡很焦急,後來證明我的擔心是正確的。

  三喜那笨蛋,不知道被張有旺灌了什麼迷湯,反正被哄得脫光衣服,趴在炕上翹屁股。

  要不是媽及時回家,那蠢貨的口子,一早就被她的無恥姐夫開了。

  張有旺那隻畜生,想搞小姨,卻被丈母娘撞破並痛罵一頓,只好夾著尾巴灰溜溜跑了回來。

  看到丈夫如此無恥,我感到心中氣苦,想不到自已所嫁的男人,竟然跟爹一樣,只會找自家的女人發泄。

  這樣沒出息的男人,自已如何靠他照顧下半輩子呢?

  正當我自怨自艾的時候,來喜來找他姐夫算帳,張有旺慌了神,來喜是附近出了名的小霸王,他招惹不起。

  這沒良心的畜生,扔下我一人,腳底抹油,一溜煙跑個沒影,我又氣又惱,卻拿他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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