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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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球打下來並不是特別出力,倒是顯得有些娛樂性質的懶散。

  可能是謝應鵬之前的搞怪和洋相,讓本應劍拔弩張的運動變得鬆弛輕逸。

  再加上本身確實不咋會兒打的謝應鵬,在場上像活躍氣氛的馬戲團小丑,蹦蹦躂躂,滿場亂跳。

  這讓原本有十成力的我只發揮出了六成左右,不過倒也怡然自得,輕鬆自在。

  總的來說整場打下來一點都不累,呼嘯間傳來拋去,有說有笑的,伴著啪啪的籃球拍地聲,和周圍呼喝叫喊聲,這場球打的倒是有聲有色。

  最值得注意的就是,謝應鵬那身紫黃色的湖人隊球衣,咋咋呼呼的,在場地間亂竄,像染了毛色的地鼠,四處出沒,搶人眼球。

  期間停停歇歇,打了近兩個多小時,將近八點才散場。

  期間我和這個謝應鵬聊了幾句,此人倒是沒有像他的外貌那樣乖張,倒是挺逗的,活像個喜劇演員。

  一聊起來才知道他跟我一屆,也是今年畢業。

  看著他那頭黃毛錫紙燙,我也心不由衷的稱讚其為藝術家,藝術范。

  誰知這小子一聽我這麼說,直誇我有眼光,識人准。他說他就是藝術專業的學生,美術學院油畫專業。

  此話一出,讓我有些訝異,看起來三大五粗的,長得像姜武,沒想到是個玩弄畫筆桿子的傢伙。

  不過,如此說來,當我再看向他那前衛的造型時,也不再顯得怪異,反而更多的是理所當然。

  畢竟,學藝術的,對我們這些純文化課的學生來說,他們的細胞中總是洋溢著躁動不安的表現力,和天馬行空的想像力。

  我對他說我見過他,還有那輛拉風的機車。

  至於他載的那個女人被我故意忽略沒說。

  他撓了撓有些凌亂的黃毛,似乎在回想著什麼,估計是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他嘿嘿一笑說,那輛川崎倒是經常在校園裡騎,看來確實挺拉風的。

  我開玩笑的說你家挺有錢啊,那車一看就不便宜,說著還四處望了望,看他那輛綠灰色的車是否在附近停著。

  他咧著嘴笑笑,說那車今天沒騎來,倒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解釋,只是說車是別人送的,值個三四十個吧。

  臨走前,他叫住了我,我說咋了,他說哥們兒加個微信,到時候出來一起玩。於是,理所應當順其自然的就這麼認識了。

  晚上我獨自一人跑到東區門口那家自助小火鍋店,小店的霓虹招牌不知什麼時候修好的,上次跟趙康來的時候,四個字只亮了仨,由此也被趙康稱為自慰小火鍋。

  店裡的生意挺好,或許是天冷的原因,人們對火鍋這種加熱煮涮的吃法頗為的熱衷。

  尤其是女人,不管是韓佳瑤還是母親喜歡的菜譜中必有火鍋。

  誠如此言,拉開附著水汽的玻璃門,放眼望去,至少有四分之三的食客都是女性。

  鶯鶯燕燕,嘰嘰喳喳的,各種高低音色的女聲配著不同特點的嬉笑聲,讓面積不大的小店內熱鬧非凡,熱氣盈盈的,與屋外的寒冷對比明顯。

  可能是因為本身店面不大的緣故,一直以來都是由老闆娘一個人打理,也沒有僱人幫忙。

  我進來的時候那個東北老闆娘正端著托盤收拾著桌子上的剩菜和碗筷。

  我對她的印象還記憶猶新,或許是因為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又或許是因為趙康對她頭頭是道的評價。

  女人依舊熱情不減,豪放地操持著一腔東北口音,招呼忙碌著。

  我對著正在彎腰拾掇的女人喊了一聲,要一個三鮮鍋底。

  她抬頭瞟了我一眼,手上的活不停,但嘴裡卻熱絡的回應,讓我先找空位坐下,馬上就好。

  店內熱氣氤氳,空調的暖風加上火鍋加熱釋放的熱量,使我不得不脫下罩在外面的羽絨服,空氣中瀰漫的鮮香與熱辣,不知不覺中額頭已浸出點點汗漬。

  不一會兒,老闆娘端著托盤走到我的桌前,我坐在椅子上,首先看到的是圍裙下那高聳突出的胸部,在黑色修身毛衣的襯托下,格外的高挺。

  緊接著我嗅到一股略顯刺鼻的香水味兒,雖然這味道被火鍋味混雜衝散,但依然如衝鋒的騎士般進入我的鼻腔。

  紅色的指甲像是在血水裡泡過一般有些扎眼。

  老闆娘親切的問詢是否有其他需要,我搖了搖頭。

  隨後她邁著輕盈的步伐,扭動著腰身,帶著刺鼻的香水味,向櫃檯走去。

  我想她可能根本記不起來前兩天來此吃飯的我。

  吃到一半,我突然收到了謝應鵬發來的微信,問我晚上有空沒,我說咋了,有啥事兒。

  他說沒事兒,有空出來玩玩。

  原本的我,對於這種才認識沒多久的人的邀請,大概率是找個理由搪塞拒絕。

  但奈何最近實在是無事可干,過於無聊,再加上韓佳瑤還在家裡沒有回來,於是略微遲疑下就答應了。

  他問我現在幹啥了,在沒在學校。

  我說不在,在學校外面吃飯了。

  他說那行,晚上九點來工人路的銀座酒吧。

  我說是不是東新區的那個銀座,他說是。

  銀座酒吧我還是略有耳聞,雖然沒去過,但不乏從周圍的同學嘴裡聽過一二。

  聽說這酒吧開的時間不短了,估計快十年了吧,學生去玩的也不少。

  我看著謝應鵬微信頭像有些發呆,燈光照在手機屏幕上,映照出我紅彤彤的臉頰和被汗水染濕有些發亮反光的頭髮。

  謝應鵬的微信頭像是那張著名的梵谷自畫像。

  戴著黑帽包著耳朵嘴裡叼著菸斗目視著前方。

  我呼出一口濁氣,加快了咀嚼吞咽的速度,熱騰騰的丸子蔬菜被我一股腦的往嘴裡塞,熱量與香味的結合讓我大呼痛快,這或許就是吃火鍋的舒爽之處。

  吃完最後一口,我夾著絨服,走到櫃檯準備結帳。

  老闆娘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坐在櫃檯後面,雙臂交迭趴在桌面上,低著頭摳弄著面前的手機。

  我站在一旁掃了一眼,雖然上面的字體有些小,但對於目力極佳的我來說,還是看到了一些。

  她似乎是在跟某個男人聊天調情,語氣曖昧語言露骨,彼此交流間大膽奔放。

  我自然而然的就排除了是她丈夫的可能性,畢竟一個結婚多年孩子都有的夫妻,怎麼可能還有這種激情與新鮮感玩網絡調情。

  看著老闆娘在手機屏幕上快速飛動的手指,紅色的指甲顯得異常的炫目。

  我咽了咽口水,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五十元鈔票拍在櫃檯上。

  老闆娘抬起臉問吃好了?我嗯的回答了一聲。

  我看到她的臉上也紅暈暈的,眼睛柔和泛著絲絲水光。

  等她將零錢遞給我,我邁著凌亂的腳步飛也似的逃出了小店。

  出了店,我看了看時間,走到附近的一個公交站,等著前往工人路的公交。

  晚上坐車的人不多,我很輕鬆的就上了車。

  銀座酒吧離桐城大學並不算太遠,坐公交大概需要二十分鐘左右。

  到了工人路站,向前走了差不多一百米左右就看到了亮著燈霓虹招牌,上面是四個大字——時尚銀座。

  酒吧的外面裝潢很簡潔,並不花里胡哨,看著更像是某高級餐廳。

  酒吧門口只站著一個穿著侍應服戴著耳機的男子。

  原本我以為站在門口就能聽到酒吧里嘈雜的聲音,誰知當我站在門口時裡面還是靜悄悄的。

  直到走進去才發現,這是一個安靜的大廳,就像是某高級酒店的大廳一般,大理石鋪就的地板磚,光滑厚重。

  天花板上富麗繁華的吊燈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棗紅色長方形長櫃桌,在牆上端莊大氣的「銀座酒店」四個大字映襯下,更顯端莊典雅。

  「您好,請問您是去酒吧還是住店?」

  坐在長桌櫃檯後面的前台小姐,禮貌地站起身向我這邊詢問道。

  「這兒不是銀座酒吧嗎?」

  我問出了可能所有第一次來這兒的人都想問的問題。

  前台小姐笑了笑,伸出一隻胳膊,指向我的身體左側。

  我順著方向望去,那裡有一台正在運行通往地下一層的自動扶梯。

  我頓時明白了,合著,這酒吧原來是在地下啊。

  順著扶梯而下,光線變得逐漸昏暗。

  下了電梯,前方是一道不長但較為寬闊的走廊。

  走廊盡頭是一扇合上的門,透過那沒有閉合的縫隙,我能看到從裡面溢出的藍光。

  離那扇門越近,隱隱的音樂聲就越大越清晰。

  直到我推開那扇門,才發現裡面更加的激情與奔放。

  這算是夜店性質的酒吧,放眼望去舞池裡不少男男女女,在頭頂絢麗的燈光照耀晃動下,在DJ低音炮的有節奏的音律鼓動中,在過度分泌的荷爾蒙與白天剩餘激情的崔發下,搖擺晃動著四肢軀體,盡情的展示著自己的舞姿。

  對於我的進來無人在意,無人關注,司空見慣般。

  我繞著吧檯,舞池,座位區晃了一圈,根本就沒有看到謝應鵬的影子。

  於是我只好發微信告訴他我到了,詢問他在哪。

  不多時他就回話說我是不是已經在酒吧里,我說是,我問你在哪了,他說沒在大廳,在包廂里了,馬上就出來。

  大概兩三分鐘,穿著紅色阿迪棉服的謝應鵬從舞池後面走了出來,那頭標誌性的黃毛,使我很快就看到了他。他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咋樣,第一次來?是不是沒摸對地方,哈哈。」他手裡端著個酒杯,爽朗的笑道。

  「還行吧,確實差點走錯,我還想著咋酒吧變酒店了。」我實話實說。

  「走吧,人都在包廂里了,一會兒介紹你認識認識,有幾個還是咱學校的同學,說不定啊,你還認識了。」

  聽到還有其他人,我本身還是挺抗拒的,倒不是因為害怕社恐,只是單純的不想跟不認識的人有過多的接觸。

  「是下午一起打球的那幾個?」我問道。

  「也不全是,有兩個是。」說著我跟著他來到了包間裡。

  包間的隔音效果不錯,進去之後完全不用擔心受外面的噪音影響。包間裡面除了我跟謝應鵬外,一共是五個人,兩男三女。

  兩個男的自然就是下午一起打球的其中兩個。

  三個女的中,兩個看起來二十多歲很年輕,剩下那個就顯得比較成熟,三四十歲左右。

  我一進來,這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那兩個男生看到是我,便很自然的揮手跟我打招呼,我也笑著點頭回應。

  「來來來,我介紹一下啊,我朋友喬志昊,也是桐城大學的,跟我一屆,那個文學院的學生。」

  他話音剛落,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輕咦了一聲,說道:「你也是文學院的?」

  我循著聲音望去,只見坐在那裡的女孩也抬頭望著我。

  她長髮披肩,沒有帶任何頭飾,畫著淡妝,就是嘴唇塗得有點紅。長得不錯,特點是嘴有點大,整個有點像舒淇的感覺。

  與她一比,坐在她身旁的另一位年輕女孩的妝容就濃得多。

  濃厚的煙燻妝,讓我在這稍顯昏暗的環境裡有些看不出的她的長相,嘴上那紫色的盈彩顯得特立而妖異。

  我嗯的回答了一聲,反問你也是嗎?她點點頭。

  「看我這記性,我都忘了,咱祁蓓也是文學院的。真是緣分緣分啊。」謝應鵬哈哈一笑,撫了撫頭上的黃毛說道。

  祁蓓?那個文學院漢教專業跟宋子坤有瓜葛的祁蓓?之前聽韓佳瑤提起過這個名字,以前也沒特別注意,今天算是見到了真人了。

  雖然都是一個學院的,但最多就是面熟,不可能每個人都認識。

  「哎呀,小喬也是桐大的啊?得,除了我跟麗麗,加上應鵬,都五個桐大的了,成你們的校友聚會了。想想能跟這麼多大學生在一塊喝酒,我這個高中都沒畢業的慚愧很啊。」

  說話的是那個三四十歲的女人,一頭剛過下巴的短髮,畫著不濃不淡的妝容。

  讓我驚奇的是她身上穿著一身工作制服,她的身材很好,豐腴飽滿,將那股成熟的韻味發揮的淋漓盡致,從制服短裙下延伸而出的兩條黑絲長腿,優雅的交迭在一起,渾身散發著成熟婦人的魅力。

  「鳳姐,瞧你這話說的,高中沒畢業咋了,這銀座酒吧不照樣被你管著,多少大學生都在你手下做事兒,可千萬別妄自菲薄啊。」那個叫麗麗的女孩嗔笑道。

  「就是就是。」大家紛紛符合,誇得這個叫鳳姐的女人咯咯嬌笑,合不攏嘴,胸前那對撐得鼓脹脹的雙峰,波濤洶湧,顫巍巍的上下顛動。

  「鳳姐不僅是這銀座酒吧的經理,最重要的是人還長得漂亮,這哪是我們這些初出茅廬的大學生能比的。」謝應鵬大聲恭維道。

  「啥漂亮啊,都四十了,人老了,哪能跟你們這些年輕人比啊。哎,不說了,來喝酒。」

  說罷,原本還撫著臉頰故作自怨自艾,暗自神傷的鳳姐,端起面前的酒杯,笑呵呵地朝眾人舉杯道。

  眾人紛紛舉杯,我也抄起桌子上一瓶未開封的易拉罐,打開碰了一下,仰頭灌下。

  包廂里有小舞池,高級環繞音箱、大屏幕電視和電子點歌台。所以在包廂里就可以盡情的釋放歌喉。

  玻璃桌台上擺放著各種酒,什麼紅酒、啤酒、洋酒、甚至是白酒。果盤零食一個挨一個鋪滿了剩下的空間,桌台旁放著裝冰塊的小冰桶。

  鳳姐為人倒是挺隨和,不擺架子,至少在我們面前是這樣的。

  她叫我們放開一點隨便玩,想唱就唱,想喝就喝,想激情一下,就去外面的舞池裡耍耍。

  我坐在高級真皮沙發上端著加了冰的洋酒抿了一口,冰涼又灼熱的感覺刺激著味蕾。

  那兩個男生和那個叫麗麗的女孩出了包間,應該是去跳舞去了,包間內只剩下我們四人。

  謝應鵬挨著鳳姐坐在那裡,我則坐在他們的對面。

  我的一旁隔著有一米左右,坐著祁蓓。

  包間裡燈光似乎更加的昏暗,音響里放著我不知名的舒緩音樂。

  謝應鵬和鳳姐挨得很近,交頭接耳的說著話。

  祁蓓翹著腿低頭摳弄著手機。

  可能是環境昏暗的緣故,我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的抿著酒吃著水果零食。

  聽著我對面絲毫不遮攔不在意的談笑聲,我抬頭瞄了一眼。

  這一眼下去,我差點把嘴中的酒噴了出來,憋得兩腮發酸。

  謝應鵬一隻手摟在鳳姐的豐腴的腰肢上,上下撫摸揉弄著。另一隻手在那翹起的黑絲大腿上遊走把玩。

  不時地故意微微用力,抓著那豐滿的大腿肉再鬆開。

  而鳳姐也不在意,咯咯的嬌笑,不時地還故作佯怒的輕拍撫弄她大腿的男人。

  那放在黑絲大腿上作怪的手,畫著圈慢慢地向上移動。

  不一會兒,就滑到了鳳姐制服短裙的裙擺里,使得裙擺下端微微地向後翻卷著。

  那隻手在裡面摳弄了一會兒,就順著大腿又再次滑了出來。

  謝應鵬將手舉在鳳姐的臉前,湊近她的耳邊說著什麼。

  鳳姐伸手在他的胸口輕拍了下,又將那隻舉在她面前的手重新壓在了她的大腿上,然後對著謝應鵬的側臉親了一口。

  剛剛那一瞬間,趁著包間內昏暗的光線,我看到那隻舉在鳳姐臉前的手指上,晶瑩反光,一剎那,像閃光燈似的,一閃而過,泛著亮光。

  包間內的隔音效果很好。此時,包間內除了正在播放的舒緩音樂,就只剩下謝應鵬和鳳姐談笑調情聲。

  我扭頭看向一旁正在玩手機的祁蓓,發現她如無其事的樣子,根本不理會我對面那對男女的動作,似是司空見慣,似是習以為常,自然而然。

  就算我想開口與她搭訕,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也只好聽著音樂,吃著水果,裝作享受的樣子。

  其實鳳姐兩人的談話聲不算小,即使有音樂壓著,仔細聽還是能聽清。

  他們也不在意別人能不能聽見,肆意的談笑風生。

  突然一個名字將我的耳朵勾了起來,我裝作無所事事,卻豎起了耳朵,像極了喜好八卦的老娘們,聽著兩人的對話。

  「鳳姐,今兒你沒見坤子來酒吧?我咋沒見他人,都約好了,咋放鴿子了。」

  「宋子坤啊?來了,就露下頭,沒待多長時間就走了。」

  「走了?咋回事兒啊,啥事兒這麼重要?走的這麼急。」

  「那誰知道,來的時候還帶了個大美女……」

  說到這兒,鳳姐對著謝應鵬嫵媚的一笑,伸出一根指頭點在她的額頭上,順著紅唇對著他輕吐一口氣,語氣誘惑曖昧的說道:「你說啥事兒這麼重要,還能有啥啊,女人唄。」說完她自顧自的咯咯的笑了起來。

  「女人?啥大美女啊,要是有鳳姐你一半漂亮我就承認是美女。」

  聽完謝應鵬不著聲地的馬屁,她眼睛彎成一對月牙兒,張著嘴露著整齊的白牙笑個不停,然後伸手在謝應鵬襠部抓捏了一把,捏著他的那張胖臉說道:「還是弟弟說話最好聽,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她從前方桌台下面拿出一盒煙,從裡面抽出一支咬在紅唇上謝應鵬殷勤的舉著打火機幫其點燃。

  細長的女士香菸被夾在那白晳的手指上,紫色的美甲在燈光中晃動著,時隱時現,性感而魅惑。

  她吸了一口煙,眼睛沒有焦距的望著側前方喃喃道:「確實是美女啊,那身段,嘖嘖,別說男人了,我一個女人都覺得受不了。羨慕不來,羨慕不來啊。」

  「噢?真的假的?還能比咱鳳姐身材好嗎?」

  「你說呢?」鳳姐嬌弱的瞥了他一眼,風情萬種。

  「我說,我說肯定是鳳姐你的身材好啊,你看這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

  「去你的,你就不會文雅點啊,還大學生呢,還搞藝術呢。」

  他還沒沒說完就被鳳姐嗔怪的打斷。

  我隱隱的感覺鳳姐往我這邊瞥了一眼。

  「那,那女的長啥樣啊?」

  謝應鵬也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點上吸了起來。

  「具體的長啥樣我也沒看清,你知道姐姐這酒吧里光線不好,再加上那美女也沒在酒吧里待多長時間,離得有點遠,就看個身段背影。不過按姐姐的經驗來看,肯定差不到哪去。」

  說著,煙心一亮,一股灰色的煙霧從紅唇中吐了出來。

  隔著桌台我能嗅到那股菸草味兒,還帶著點點的薄荷味。

  鳳姐不知從哪拿出一個遙控器,半舉在空中按了一下,隨著一聲電子音響起,位於天花板角落處的一個通風口開始隱隱的往屋子裡灌風。

  這應該是某種安裝在室內的通風排氣裝置。

  「說不定是背影殺手。」謝應鵬輕吐煙氣說道。

  「切,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你兄弟能看得上?那小子眼光可高著嘞。」

  接著她又道:「不過,應該不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年齡應該比他大一些。」

  「大?這就對了,坤子的癖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淨喜歡那些年齡比他大的熟女。我估計啊,又跟學校的哪個老師搞上了。」

  「年齡大咋了?年齡大就不配喜歡啊,哼,可說出你心裡話了。」

  謝應鵬自知失言,趕緊摟抱著鳳姐,又是摸又是揉的,好生安慰調笑了一番。

  不一會兒鳳姐那緊繃著的臉,被謝應鵬死氣白咧的無恥樣子給逗開了,笑罵著說道:「你呀,姐姐真是白疼你了,小沒良心的。」

  「鳳姐,你說坤子現在會不會正帶著那女的在上面的酒店裡。」說到最後他猥瑣的笑笑,伸出食指向上指動著。

  「那誰知道啊,那小子是你兄弟又不是我兄弟,你應該了解他。」

  說完她將手中的煙掐滅,端起杯子灌了口酒,然後將上身的制服口子解開脫下,露出穿在裡面的一件黑色V字低胸衣。

  白花花的胸口即使是在昏暗中也格外的晃眼。

  她站起身拉著謝應鵬的手臂說道:「走,陪姐姐出去跳一會兒。」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包間。

  在路過我身旁時,鳳姐朝我嘟了嘟嘴,露出一個嬌媚的笑,伸出舌頭輕舔了下紅潤的嘴角。

  我頓時感覺小腹處一團火焰在噼里啪啦的燃燒,躁動不已。

  或許是酒喝的有點多,加上酒精的作用讓我的心砰砰的直跳。

  等她出去好一會兒,我才強壓的冷靜下來,暗自罵其是個老妖精。

  此時包間裡只剩我和祁蓓兩個人,一時間氣氛稍顯尷尬。

  不過幸好音響里的音樂不斷的播放,這絲尷尬也有所緩解。

  「喬志昊?」

  「嗯,咋了?」

  正當我以為會就這麼冷場下去的時候,祁蓓突然輕喚我的名字。我有些訝異。

  「沒事兒,就是覺得這名有點耳熟,以前好像在哪聽過。」

  「我女朋友韓佳瑤,你認識嗎?也是咱院的。」

  她聽到我這話才抬起頭看著我,停下了擺弄手機。

  「韓佳瑤,韓佳瑤,噢,是她啊。我記起來了,很漂亮的一姑娘,性子也不錯。跟黃曉麗一個寢室的。原來你是她男朋友啊。」她這才露出一絲微笑訝然道。

  「你跟瑤瑤認識嗎?」

  「見過好幾次面,說過話,談不上很熟。但我跟她室友黃曉麗認識。」

  「哦,這樣啊。」

  「你認識謝應鵬?」他有些好奇的問道。

  「額,我說我今天下午打球才認識的,你信嗎?」

  「我說呢,你倆不在一個院,八竿子打不著的,怎麼會成朋友了。」

  「那個鳳姐是誰啊?跟謝應鵬啥關係啊。」

  我問道。

  「是誰?還能是誰,狐狸精老騷貨一個。還能有啥關係,床上關係唄。」

  我聽著祁蓓這頗有怨氣的話語不知道該怎麼接。

  「你跟他們有過節?」我小心的問道。

  只見她哼了一聲,也沒回我。站起身子就往外面走去,走到包廂門邊,她一把拉開門,外面的音樂聲隱隱的傳了進來。

  「喬志昊,看在黃曉麗和你女朋友的面子上,給你個忠告,以後少跟謝應鵬他們來往,這地方也少來。」說完,不等我詢問便帶上門走掉了。

  我愣愣的坐在那裡,作為包廂里唯一的活人,不知道該幹什麼。

  最後我還是在微信上給謝應鵬回了個信,說是有事兒先走了,不用管我你們好好玩。

  然後灰溜溜地從酒吧里跑了出來。

  正好趕上迎面而來的公交車,順勢踏上了回校的車。

  望著逐漸變遠變小的「時尚銀座」那四個閃著光的大字。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空落落的,有這一絲莫名的惆悵。

  抬頭望著位於酒吧上方的銀座酒店,心裡沒由來的浮出悵然若失的失落感,苦澀澀的,堵的心口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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