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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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飯前忽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點打在窗戶上闢辟啪啪的象打機關槍。

  我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不由有些擔心宣傳隊的人,但算算時間他們應該已經離駐地不遠了,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晚飯過後,排長找到我說連長開恩讓我回三班去睡,班長二話沒說把床讓給了我,自己跑到排長那裡去擠。

  於是晚上熄燈之後我又如離開之前一般和班裡弟兄們快活的吹牛扯皮侃大山,我添油加醋的把宣傳隊的生活吹得猶如天堂一般,惹得弟兄們口水狂淌,紛紛說要打報告調到宣傳隊去,哪怕是干苦力呢……

  剛要入睡,生子卻跑到我床上鑽進我的被窩裡,我使勁用腳蹬他:「你小子要幹啥?我喊非禮啦!!」

  生子嘿嘿笑著:「就你那熊樣我都懶得非禮……嘿嘿,我說金子,那姑娘叫沈丹吧?我~~~我~~嘿嘿……」

  我捅了捅他:「噯,是不是真看上啦?」

  「嗯!」生子點頭:「今天演出的時候我一直就看她來著…真好……金子,能不能幫兄弟一把?」

  「你小子,眼光還真不錯,沈丹可是我們隊裡數得上的漂亮妞了……對了生子,你還記得我上次地方上的人打架那事不?」

  「記得啊,不就是因為那次打架關得禁閉麼?怎麼了?」生子奇怪的問:「又找你去啦?」

  「沒,你別瞎猜……那次我不是幫了兩個女兵麼?其中一個現在已經是我女朋友啦,她是通訊營的,也在司令部院裡。」

  「真的?」生子又羨慕起來:「咱們這撥弟兄里數你命最好啦……噢丹丹…我的丹丹啊~~~」生子抱著被子喊著沈丹:「金子,我是真喜歡她,你無論如何也得幫兄弟一把……」

  聽著生子嘮嘮叨叨的,不知不覺間我就睡了過去……

  「小金子,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快起來!!」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曉丹正掐著小細腰站在我的床前,一身草綠軍裝在透過窗戶射進房間的清晨陽光照耀下猶如一棵清新欲滴的小草。

  我揉揉眼睛:「嗌?你怎麼來這裡了?別人呢?怎麼出操也不叫我?」

  曉丹把我的衣服扔過來:「你們班長不讓叫的…你幹什麼啊?快放開我。」

  我見房裡沒人,知道弟兄們都去訓練了,於是便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床上:「曉丹啊,我可好長時間都沒好好親親你了,來,讓我親親……」

  「不行不行,你快放開,他們回來了怎麼辦?」

  「不會的,午飯前沒人會回來……」

  我死死的摟住曉丹,不顧她的掙扎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在她柔軟的乳房上揉搓起來,曉丹半眯起眼睛,臉上一片潮紅,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嗯~~~別~~別~~小金子~~~這裡可不行~~要是讓人看見我們可就全完了~~」

  我的下身硬得厲害,哪還顧得了有沒有人回來。

  我解開她的軍裝扣子,把她的乳房解放到空氣之中,然後低頭含住了她那嬌艷紅潤的乳頭吮吸起來……

  曉丹動情的扭動起了身子,口中發出纖細的呻吟聲。

  我吐出被吮得充血勃立的乳頭,把手伸到她的褲子裡。

  我的手剛接觸到她已經微微潮濕的胯間,曉丹就猛然拱起了上身,兩顆蘸滿唾液的乳頭紅艷晶亮,猶如光彩奪目的紅寶石鑲嵌在兩朵潔白的蓮花之上。

  「曉丹……」我喘著粗氣胡亂的親吻著她的胸脯:「我受不了了……」

  曉丹溫柔的撫摸著我的頭髮:「小金子,我整個都是你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躺了下去,把曉丹的頭向我的胯間壓下:「曉丹,用嘴好不好?」

  「死樣兒。」

  她輕輕的在我肚子上打了一下,然後給我脫下四角軍用內褲——我們叫做軍氣的那個玩意。

  陽具猶如標槍一樣直挺挺的朝天而立,曉丹低下頭,在紅紅的龜頭上吻了一下,異樣的刺激讓我不由的打了個寒顫,曉丹向我抿嘴一笑,然後張開了小嘴,慢慢的把龜頭含到了口中。

  一股溫熱包含住了我,讓我舒服的哼出了聲。

  曉丹極其溫柔而又緩慢的活動著她的頭,一次次的把陽具深深的含到口中,這徹底的溫柔含吮令我的神經敏感無比,興奮迅速的積累到最頂端……

  就在我噴發的那一剎那,一陣急促的軍號聲忽然響了起來。是緊急集合!!

  「金子!小金子,快起來,緊急集合!」我被生子搖醒,發現胯下涼涼的。

  排長在外面大叫:「不要打背包!迅速到大操場集合!!有緊急情況!!」

  我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披上排長特意送過來的雨衣和連里弟兄狂奔到操場上列好隊,操場前的水泥台上團長和政委看樣子等候多時了。

  集合完畢之後,團長環視了台下弟兄們一周,這才開了口,嗓音如雷蓋過了咆哮的風雨之聲:「同志們,需要我們的時候到了!」他抬手指著南邊:「大堤告急,多處出現裂口,上級命令我們在下次洪峰到達之前把所有窟窿都堵上!!到達現場之後以營為單位分頭搶險,黨員幹部給我帶頭往上沖!!記住,這就是戰場!!!好,出發!!」

  汽車連早將引擎發動,我們剛上車就如離弦之箭沖向茫茫大雨之中。

  我們象沙丁魚罐頭一樣擠在東風的車箱上,一路顛簸著來到現場。下車後營長去找現場的地方領導了解情況,回來後手一揮便領著我們上了堤。

  口子很大,而且在越來越湍急的江水衝擊下越來越寬!

  情況緊急,弟兄們開始瘋狂的填土裝袋搬石頭。

  「不行啊!水太急,都沖跑啦!!」營長急得雙眼冒火,脫下雨衣就要往水裡跳,魏連一把拉住他:「營長,你在上面指揮。」說著手一揮,偵察連的弟兄們便象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跳下去。

  排長帶著排里的弟兄肩並肩在裂口前堵著,我死死挽住生子的胳膊抵擋著洪流的衝擊。

  平時看似平靜的江水此時迸發出巨大的衝擊力量,瘋狂涌動著撞擊著我們,冰涼刺骨的江水凍得我渾身發抖,洶湧的水流沖得我一陣陣眩暈。

  旁邊的生子也好不到那裡去,默默的發著抖抵擋著肆虐的水流。

  我眼前一陣陣發黑,拼命的喘氣又拼命的咳嗽把嗆到嘴裡氣管里的水吐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水流好像不那麼急了,還沒等我緩口氣,生子就把腦袋湊過來在我耳朵邊喊:「金子,喝幾口水啦?」

  「不知道!反正沒少喝,我看明天早飯都不用吃啦!」

  「哈哈~~」生子哈哈大笑,用肩膀頂了頂我:「金子啊,等任務完了別忘了帶我去找我的丹丹!」

  「好!到時候我帶你去!」

  「那你說我是不是得給她買點禮物啊?買花好不好?」

  「我操!都什麼年代了還買那玩意?!得特別點!!到時候我幫你挑吧!」

  「好啊,到時候就看你的啦!!一定幫我把丹丹追到手!!!」

  「放心吧,她跑不了!!」

  生子對我咧嘴笑,然後仰頭對著漆黑的天大喊:「丹丹,我愛你!!!」

  這是生子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句話。

  洪峰來了,毫無徵兆的來了。一陣又一陣巨大的衝擊打得我腦袋眩暈眼前發黑,當我稍稍緩過神的時候,發現和我並肩站著的生子不見了。

  我驚慌的左右看著找著,但我沒有看到他。眼光和周圍的幾個弟兄的目光交接的時候,我看到他們的眼光里充滿了悲痛和絕望。

  「生子!!!!!!」我絕望的嚎叫著,旁邊的幾個弟兄也雙目盡赤,回頭對著遠方的黑暗瘋狂的嘶叫,叫聲衝破雷雨直衝烏雲夜幕,但——我們的好兄弟卻再也聽不到了。

  我還在一遍遍的嚎叫,全然不顧江水灌進我的嘴我的氣管我的肺不顧它帶給我的肉體上的痛,我的心已經鮮血淋漓。

  但我不能動,我還得堅守在這裡。

  堵在裂口前的人已經不是一排了,密密麻麻的兵們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鑄成鋼柱撐住天幕鑄成堤壩擋住洪水,用盡全力的燃燒著青春和生命……

  「……媽的,你來吧!老子不怕你!!」我用盡全力對著面前洶湧的江水吼叫,弟兄們也一起吼叫起來:「來吧!!!」

  不知道誰唱起了軍歌: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腳踏著祖國的大地,背負著民族的希望,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我們一遍遍的唱,流著眼淚的唱……也許歌真的給了我力量,我不再冷不再累也沒有了淚我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唱只知道堅定的站在這裡哪怕被捲入洪水裡我也不動,因為我背後是大壩是正在搶修的弟兄是地方的老百姓——還有生子還有曉丹還有麗麗。

  和弟兄們整整在水裡站了一夜,背後的裂口被堵上了。

  此時我的身子早就沒了知覺,被人拖上壩後我們草草的吃了點乾糧喝了點地方上送上來的熱粥,稍微緩過點精神後營長帶著我們又來到另一個險情發生處。

  連里的弟兄包括魏連誰都沒說一句話,我知道他們和我一樣,都在為生子和大張——另外一個犧牲的弟兄,為他們的死感到難過傷心。

  但人已經死了,我們又能怎麼樣呢?

  懷著無可言狀的悲痛心情,我們隨著連長再次跳到江水中開始瘋狂般的與洪水對抗。

  裂口好像堵不完,我們堵了一處再到下一處,極度的疲勞和難過使我和弟兄們猶如一個個死人般不言不語,只知道瘋了般幹活。

  第二天夜裡,營長實在看不下去了,拉住魏連命令他帶連里的弟兄們休息,魏連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搖了搖頭便再度投入江水中。

  我們連仿佛是水軍一般和江水叫上了勁,你不是帶走我們兩個弟兄麼?

  好,我們就一直在水裡呆著,你再來啊,看你再帶走誰!!

  整整三天,我們毫不休息的整整幹了三天。

  三天裡我們連倒下了十幾個弟兄,但險情終於被排除了。

  在下一個任務下達之前,團長親自下令讓我們休息。

  大家也再堅持不住了,紛紛倒在地上熟睡了起來。

  我渾身象散了架一樣癱在地上,極度的疲乏把我心裡的痛楚都沖淡了,我只想睡覺。

  閉上眼睛之前,我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被塗裝過的大客車,裡面有十幾個全國人民看到都會覺得十分面熟的俊男美女。

  他們有的在笑,有的在吃東西,有的在對著小鏡子化妝,只有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透過開著的車窗注視著我們這些泥猴子一樣的小兵,眼中一片晶瑩。

  「這不是黃宏麼?」帶著些許疑惑,我昏昏的睡了過去。

  我想就是從那天以後吧?我成為了黃宏最最忠心的FANS,不為別的,只因為他為我們這些小兵流淚了。

  被哨聲驚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上面下話說洪峰還要來,命令我們到另一個險情發生段去配合兄弟部隊搶險。於是我們又出發了。

  到了地方馬上投入搶險,這時天又下起了雨。兄弟部隊的弟兄們和我們一樣,看起來即疲憊又悲痛——後來知道他們也失去了兩個弟兄。

  我來回背了幾趟沉重的編織袋,身體又漸漸麻木起來。

  當江水又湍急起來的時候,魏連帶頭又跳到水裡在兄弟部隊的弟兄們前面組成幾道人牆。

  我左右死死挽住弟兄的胳膊,腦袋暈沉沉的一片空白,不止身體麻木,連我的大腦都似乎凝固麻木了一樣,以至於看到一根大腿粗的木頭隨著浪砸向我的腦袋我都不知道躲避。

  「曉丹……」我呆呆的看著木頭砸下來:「曉丹…我要死了……」隨後那截木頭狠狠的砸到我的頭上,眼前一黑,腦袋嗡的一聲之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記憶之中的那一剎那,我的眼中是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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