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三人匆忙趕到醫院的住院大樓，柳芬的心情愈發緊張。
其實她對母親的身體並沒有太多擔憂，畢竟以柳江在醫院裡的地位，安排個主任給她媽看看，是沒什麼難的。
可她心中更擔心的是，這個時候她爸把大家都叫到醫院來，要說什麼。
走到住院大樓樓下，蘇福軒已經等在那兒，看到他，柳芬的心緊張了幾分，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絲焦慮的神情。
「老蘇，我媽現在怎麼樣了？」她急切地問，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蘇福軒微微搖頭，「我也還沒上去，我想先和你們溝通幾句。」他目光掃過緊跟在柳芬身後的美娟和藝強，語氣認真。
「外公，你說。」藝強立刻應聲，他眼中也流露出幾分緊張。
「芬兒，你看，既然慧兒都已經把她和藝強換親的事都告訴了你爸你媽，不如你也乾脆告訴他們你和藝強的事兒？」蘇福軒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堅定。
「我媽知道慧兒換親都急得血壓升高，你讓我這個時候告訴她，我和藝強的事兒，不是要她的命嘛，不行不行！」柳芬搖了搖頭，面露焦慮，手指在包上輕輕敲打，顯得有些不安。
「芬兒，你聽我說，」蘇福軒的語氣變得更加溫和，他走近一步，目光直視著她，「你覺得如果是你過段時間才說，或者是過段時間被她們自己發現，那她是不是又會血壓升高，住進醫院？現在她吊著藥水，這個時候你告訴她了你和藝強的事兒，不是也有藥控制著？而且現在是在醫院，真要發生點什麼事兒，也有醫生能處理。所以這個時候讓你爸媽知道這事兒，反而是最安全的。」
柳芬的心中一陣糾結，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
她咬了咬唇，思考著蘇福軒的話，聲音微微顫抖，「不行，不行，這個時候讓我爸媽知道了，那慧兒不也就知道了，我……我……我還沒準備好讓慧兒知道。」她的手指在衣袖上緊緊扭動，顯得十分不安，眼中閃爍著惶恐的神情。
「老婆，我到是覺得外公說的有道理，反正這事兒遲早是要讓媽知道的。」藝強輕柔地將柳芬摟入懷中，溫暖的懷抱讓她感到一絲安慰。
他低下頭，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聲音堅定而平靜，「我們不能一直隱瞞下去。」
柳芬微微掙扎了一下，依舊搖著頭，「不行，不行，我真的沒有準備好，去面對慧兒。」柳芬搖著頭反對著。
她的聲音愈發低沉，似乎在抗拒著什麼，眼中的淚光閃爍，仿佛隨時會溢出。
「那就讓你爸媽也先不要告訴慧兒吧，慧兒年輕能經得住事兒，你爸你媽的身體就……」蘇福軒插嘴，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他知道柳芬的擔憂。
柳芬微微側頭，「爸媽會幫著瞞著慧兒嗎？」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似乎在詢問一個她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問題。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衣物的邊緣。
「爸媽不是講不通道理的人，相信他們能理解的。」蘇福軒極力的安慰著柳芬。
柳芬輕輕嘆了口氣，抬起頭直視著蘇福軒的眼睛，眼中閃爍著一絲愧疚和不安，「希望如此吧，只是這樣就讓你受委屈了。老蘇，對不起。」
蘇福軒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個寬慰而自信的笑容，眼角的皺紋都透著溫暖。
他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透著一絲調侃，「說什麼呢！你和藝強在一起，說起來還是我撮合的。」他的話語如同一縷輕風，拂過柳芬心頭的陰霾，帶來一絲意外的輕鬆。
看著站在對面的柳芬，身邊的藝強溫柔地摟著她，蘇福軒的心中湧起一陣興奮與幸福。
他的目光在他們之間游移，心中竟湧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雖然柳芬目前還是他的老婆，但此刻看到柳芬與藝強的親密，他卻感到了一種奇妙的成就感。
「我真的很高興看到你們三個在一起那麼和諧。」他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真誠和溫暖，「我相信藝強，他會照顧好你的。」
柳芬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蘇福軒會如此理解和支持她，心中充滿了感動。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眼中閃爍著淚光，心中那份愧疚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緩解。
「謝謝你，老蘇。」她輕聲說道。
蘇福軒的心中一陣暖流涌動，臉上的笑容愈發明亮，內心深處的複雜情感在這一刻化為了一種簡單而純粹的幸福。
他知道，這樣的選擇或許是對的，儘管有些不尋常，但他願意為柳芬的快樂而付出一切。
「那我們上去吧」藝強見都商量好了，就開口說道。
三人跟隨蘇福軒走進電梯，電梯緩緩上升，音樂輕輕響起，然而此刻的氣氛卻顯得格外壓抑。
美娟偷偷瞥了一眼藝強，美娟緊張的心松下了幾分。
電梯門打開，幾人走出，走廊的燈光明亮而刺眼，柳芬的心中卻有些沉重，仿佛一塊巨石壓在心頭。
她快步走向病房，推開房門，柳江就迎了過來，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容。
「姐，你們來了？」柳江面對輕鬆的和柳江她們打著招呼，眉頭微微舒展。
「媽怎麼樣了。」柳芬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涌動著不安。
「血壓降下來。」柳江回答道，目光中閃過一抹欣慰。
「媽，你感覺怎麼樣？」柳芬快步走上前，緊握住柳媽的手，手心的溫度傳遞著她的關心，眼中滿是焦慮與期待。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柳媽微微一笑，儘管臉色略顯蒼白，但眼中透著溫暖。
她的目光轉向美娟和藝強，語氣中帶著柔和的關切，「你們也來了，快來，坐下。」她的聲音如同春風般輕柔，努力讓在場的人感到輕鬆。
「坐吧，坐吧。」柳爸在一旁招呼著大家，臉上的笑容掩飾著內心的擔憂，示意大家在這單間的病房裡的沙發和椅子上坐下。
「其實，你媽也沒什麼大礙，就是緊張慧丫頭了。」柳爸等所有人都坐下，緩緩開口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釋然，「福軒，慧丫頭那邊你沒和她說吧。」
「沒，沒和她說。我打算過來看看，如果媽沒什麼事兒，就不告訴她了，這個時候她應該剛到家吧。」蘇福軒回答道。
「嗯，那就不要告訴她了，她現在在鄉下，上來一趟不容易，你媽也沒什麼事兒，就不要折騰她了。」柳爸說，語氣中帶著一絲安慰。
「這位是美娟吧？」柳爸轉頭看向美娟，面帶微笑，眼中透出一絲親切。
「是我，太公。」美娟老老實實地應著，微微低下頭，臉上帶著一絲羞澀。
「這不怎麼見面的，感覺好像你比以前還年輕了。」柳爸笑著說，「這……上次見面，我們還是親家，現在……」
「太公，你快別這麼說，這……我們村子就那麼個習俗，換親了就按換了以後的叫。再說，我媽已經答應收我做女兒了，所以我喊您一聲太公，是應該的。」美娟微微一紅臉，語氣中帶著一絲認真。
「你們這個換親……唉，換了就換了吧，我和你，你太婆？就先按這個叫吧。」柳爸一邊說，一邊微微搖頭，似乎對這個習俗感到無奈，「我和你太婆，對你們村的那個習俗，不太了解，那你能不能告訴太公，你們這個換親還能不能換回來，還要多久才能換回來，那個慧丫頭是不是要換回來以後才能回城裡？」
「太公，您一下問了我那麼多問題，我……我一個一個慢慢和您說吧。」美娟微微抬頭。
「先說我媽什麼時候能回城吧，其實我媽什麼都可以回城裡的，只是我媽人善，看不得村裡的人苦，所以我媽現在正帶著村子裡的人，搞開發，帶著村子裡的人發家致富呢。」美娟說，語氣中透著自豪。
「嗯，這是好事兒。」柳爸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微笑。
「再說那個換親，我們換親開始的時候，就答應了我媽，什麼時候結束，什麼時候換回來，全部由我媽決定，這個我和藝強也說不好，什麼時候能換回來。不過因為我媽現在是村里認定的河神奶奶轉世，村裡的族老會再勸我媽以後都不換回來了。」美娟慢慢解釋著。
「這……你們族老會還管這個？」柳爸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流露出疑惑。
「您別急太公，族老會想是一回事，最後做決定的還得是我媽。」美娟堅定地說道。
「美娟那，那個剛才聽你說，慧丫頭答應收你做女兒，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病床上的柳媽微微側頭，眼中透出一絲疑惑。
「太婆，是這麼一回事兒。」美娟微微低下頭，手指緊張地扭動著，似乎在組織語言，「那個端午的時候，我媽和村裡的族老商量著要恢復村裡的河神祭。河神祭上，河神奶奶的侍女也是河神奶奶的女兒，我就參加了侍女的抽籤，結果被我媽抽中了。」她抬起頭看向病床上的柳媽。
「那河神祭結束了，這個侍女的任務不也就完成了嗎？怎麼慧丫頭還要收你做女兒呢？」柳媽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目光緊緊盯著美娟。
「太婆，這是我求著我媽收的。」美娟的聲音低了下來，臉上泛起一抹紅暈，眼中流露出一絲認真與懇切。
「你的年紀比慧丫頭還大那麼多，你怎麼就會要做慧丫頭的女兒呢？」柳媽的眼中閃過一絲懷疑，語氣中帶著不解。
「這個……太婆，我沒什麼文化，這一句兩句的我也說不好。」美娟的聲音變得更加柔和，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她微微嘆了口氣，目光低垂，像是在思考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就是……怎麼說，就是特別想做媽的女兒吧。」她的聲音中透著強烈的渴望，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仿佛那份渴望是她心底最真實的聲音。
「福軒，芬兒，這事你們知道嗎？你們怎麼看？」柳爸目光嚴肅的看著蘇福軒和柳芬，等著他們的回應。
「爸，這事兒我們知道。」蘇福軒微微點頭，神情認真，眼中透出一絲理解，「慧兒有和我們商量的，我和芬兒的意思是，慧兒現在大了，這些事兒就由她自己做主吧。」
柳芬坐在一旁，輕輕握住蘇福軒的手，目光中帶著柔和的溫暖，她微微側頭，補充道：「是的，爸，我們對慧兒的決定都是支持的。」
「藝強，你呢，你是怎麼想的，你還希望換回去嗎？」柳爸的聲音低沉而認真，目光緊緊鎖定在藝強的臉上，期待著一個清晰的答案。
「我？」藝強微微一怔，眉頭輕皺，似乎在思索著這個問題的分量。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從容，「對，我問你。」柳爸的聲音中透出一絲急切。
「我不想。」藝強的聲音堅定，語氣中沒有一絲猶豫。
「哦？為什麼？」柳爸微微挑眉，臉上流露出一絲好奇。
「因為我心裡現在已經愛著別人了，所以我也不可能再愛她了。」藝強的聲音溫和卻堅定，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釋然，「兩個不愛的人，生活在一起，那就是一種折磨。」
「藝強，我發現你在提到慧丫頭的時候，是用」她「。你為什麼不和美娟一樣稱慧丫頭做」媽「？你現在按理兒不是應該叫慧丫頭」媽媽「嗎？」柳爸的語氣中透出一絲調侃，同時又帶著關心。
「我這不是怕您聽不習慣嘛」藝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無奈卻又帶著幽默的笑容，眼中閃爍著一絲調皮。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輕鬆，似乎在試圖緩和這個話題的緊張氣氛。
「那你能不能明確告訴我，你愛的人是誰？是你原先的親媽，美娟嗎？」柳爸的目光如炬，直盯著藝強，似乎在期待著一個明確的答案。
「嗯，她是我愛的一個人。」藝強的心裡一陣緊張，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棘手。
他的手在柳芬的手後輕輕攬著她的玉臀，心中不免有些猶豫。
他微微側頭，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柳芬，看到她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理解與包容的神情，讓他心中稍稍安定。
他沉吟了一會兒，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自然，儘量避免讓這個答案顯得過於直接或尷尬。
「我愛的人，她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藝強的聲音有些不太有信心，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著轉，努力尋找一個可以有多種解釋的答案。
「看來你……你知道慧丫頭是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的嗎？」柳爸的聲音變得更加嚴肅，眉頭微微皺起，「慧丫頭很明確地告訴我們，她現在愛的人是長生，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她甚至明確地告訴我們，她也許只有長生不在了，才有可能重新把你當做愛人來看待。」
美娟聽到柳爸的話，著急的想要替藝強辯解，然而她剛開口，柳爸便舉手阻止了她，「你別說話，這事兒還是聽聽藝強怎麼說吧。我看那，你們大概率的也是不可能在換回去了，既然是換不回去了，你就要為自己以後的生活，早做打算，不管你們現在什麼關係，你總歸是藝強的親生母親，不是嗎？」
「我……」藝強心中一陣糾結，眼前的局面讓他感到無從開口。
他不自覺地看向柳芬，眼中流露出一絲詢問的意味，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讓自己說明他兩關係的眼神。
然而，柳芬卻低下了頭，眼神中滿是緊張與不安，似乎在迴避這個敏感的話題。
蘇福軒則靜靜地注視著柳芬，根本就沒看向他。
「怎麼，難道你還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其他原因？」柳爸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語氣中透著一絲不滿與急切，「藝強啊，你跟慧丫頭結婚也有幾年了，作為慧丫頭的外公，我關心你們一點難道很過分嗎？福軒、柳芬，你們是不是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和你媽？你們現在越來越不老實了，慧丫頭那麼大的一個事兒，在你們嘴裡輕描淡寫，竟然變成了工作調動去鄉下，慧丫頭那是工作調動嗎？要不是慧丫頭懂事，主動告訴了我和你媽，我們還不知道要被你們瞞到什麼時候呢。告訴你們，我和你媽是老了，但不是傻了。」
話語間，柳爸的眉頭緊鎖，顯然對這一切感到憤懣與失望。
藝強的心中一陣緊張，感受到柳爸的威嚴與關心交織在一起，仿佛在無形中施加了更大的壓力。
他知道，若再不說出實情，自己的內心將永遠被這種複雜的情感所困擾。
「我……」藝強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心中卻依舊猶豫不決。
「爸，有些事我們不告訴你，那也是有原因的」就在藝強準備開口的時候，柳芬搶先攔住了他的話頭。聲音有些顫抖，眼中流露出一絲緊張。
「有什麼原因，有原因就是說明事情有些複雜，有些麻煩，那有麻煩，就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啊」柳爸的聲音逐漸提高，眉頭緊鎖，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可……有些事，有些麻煩，真不是你們能幫忙解決的」柳芬無奈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無助，她微微低下頭，似乎在思考著如何措辭。
「芬兒啊，我和你媽都七十多了，有些事，還是可以幫你們一起商量，提提建議的啊。」柳爸語氣緩和了些。
「問題是，這事兒……好，我告訴你，你和我媽必須保證，聽了以後別激動，千萬不能激動，我媽那邊可還吊著水呢」柳芬終於鼓起勇氣，眼神堅定卻又略顯不安，她的聲音低沉而急促，似乎在為即將揭開的秘密感到忐忑。
「好，我們不激動，你說吧」柳爸看了眼柳媽，後者微微點頭。
柳芬微微咬了咬下唇，她知道這一刻終於來臨，所有的隱瞞與不安都將在此時揭開。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穩定下來，儘量讓大家感受到她的決心。
「其實……我和藝強好上了」她的聲音低沉卻堅定，眼中閃爍著一絲期待與緊張的光芒。
柳爸的眉頭瞬間皺得更緊，似乎難以置信地盯著她。「你說什麼？」他的聲音中透著震驚，顯然沒有預料到這個答案。
藝強的心跳加速，緊張地握緊了柳芬的手，感受到她的溫暖與支持。他知道，這一刻將改變他們所有人的關係。
「爸，你沒聽錯，我和藝強好上了。」柳芬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帶著一絲緊張和堅定。
她的手緊握著，指尖微微發白，似乎在用力控制著內心的波動。
「這段時間，只要慧兒沒回市里，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藝強那邊，我……美娟，藝強，我們三個人生活在一起。」
「這……這……」柳媽的聲音有些顫抖，臉上的表情從震驚漸漸轉為複雜，似乎在努力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她微微皺起眉頭，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難以啟齒。
「這事兒你知道？」柳爸突然指著蘇福軒，語氣中帶著一絲質疑與不滿。他的手在桌上重重一拍，顯得有些激動。
「是的，我知道。」蘇福軒點了點頭，面色平靜，他的語氣顯得很平穩，明顯是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你不反對？」柳爸不可思議地看著蘇福軒，眉頭緊鎖，眼中充滿了疑惑與憤怒。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爸，其實吧，」蘇福軒緩緩開口，語氣中透著一絲平和，「慧兒他們之所以會換親，換親以後短短的時間裡慧兒愛上長生，藝強和美娟也恩愛如常人一般，他們兩對的愛，來得都那麼快，都那麼輕易的接受並且享受著換親後的生活。慧兒能被村里人認定為河神奶奶轉世，還有芬兒會和藝強好上，這些這段時間發生在我們家的事兒，就好像是命運的齒輪走到了那個點兒上，好像都是安排好的。」他微微停頓，目光堅定，「要不怎麼會有那麼湊巧的事兒，這些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同時發生在我們家。現在不是有個什麼新詞叫天選之人，說不定我們家的慧兒，就是那個天選之人，而我們家就是天選之家。」
柳爸的臉色稍稍緩和，似乎被蘇福軒的話觸動了。他的手掌慢慢放下，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思考的神情。
「我也想明白了。」蘇福軒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既然芬兒已經和藝強好上了，而且藝強對芬兒也很好，我想我們大家就不如成全他們兩。」
柳媽聽到這話，眼中依然流露出擔憂，「慧丫頭知道這事兒嗎？」
「不知道，我們現在還沒敢告訴她。」蘇福軒微微嘆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告訴她吧。爸媽，這事還希望你們也能先幫著瞞著慧兒。」
「你說的成全他們是什麼意思？要怎麼成全？」柳爸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憤怒，眉頭緊鎖，他的手不自覺地攥緊。
「爸，芬兒應該沒告訴你們，她現在是她們集團公司的監事會主席兼集團工會常務副主席，已經是她們集團公司的班子成員了。」蘇福軒稍微抬起下巴，想讓自己顯得更堅定些。
他的聲音平穩，卻透出一絲無奈，「芬兒和藝強這樣偷偷摸摸的始終不是個事兒。所以我打算和芬兒離婚。」
「你和芬兒離婚？」柳爸和柳媽異口同聲地問道，語氣中充滿了震驚與不解。
柳媽的手捂住了胸口，似乎難以承受這個消息，監視器上的心跳和血壓變得不穩定起來。
坐在一旁的柳江看了眼監視器勉強還在合理範圍，就小聲的安慰著柳媽。
「爸，媽。」坐在一旁握著柳芬手的藝強，突然改口稱呼柳爸柳媽為「爸媽」，這一聲讓在座的眾人都愣住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懇求與期待，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柳芬的臉頓時刷地紅了，心中既驚訝又羞澀，手心微微出汗。
「如果外公能和芬兒離婚，我想娶芬兒。」藝強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已經做好了準備。
「你娶芬兒？」柳爸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複雜而嚴肅。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反駁，卻又一時無言以對。
「對，我想娶芬兒。」藝強的聲音再次響起，眼神堅定而真誠，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決心。
「你瞎說些什麼啊！」柳芬終於忍不住了，面頰紅得像蘋果，聲音中帶著幾分慌亂與不安。她急忙抽回手，心中既害羞又不安。
「你……不是……你剛才不是還說你和美娟……你們兩個……」柳媽的話語在氣憤中斷斷續續，聲音顫抖，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手指微微顫動，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太婆，藝強真的很愛妹妹的！」美娟焦急地插嘴，連在外面稱呼柳芬外婆都忘了，直接用平時在家裡的稱呼，聲音中透著一絲懇求與急切。
她的臉色微微泛紅，眼中閃爍著緊張。
「你喊芬兒什麼？」柳爸的手微微顫抖，眼中流露出震驚與不滿，仿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眉頭緊鎖，整個身體都顯得有些僵硬。
「太公，我……」美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上瞬間泛起一陣紅暈，目光躲閃，顯得有些傻了，手足無措地低下了頭。
「爸，沒錯，剛才我也告訴你們了。」柳芬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似乎下定了決心，「慧兒不在市裡的時候，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藝強那邊，我們三個人一起過日子。我和美娟都是藝強的老婆。」她的聲音中透著一絲自信，卻也夾雜著緊張，目光堅定地看著父母。
「那……你的年紀比美娟要大，那也應該是你喊她妹妹啊。」柳媽的話語中帶著無奈，眉頭緊鎖，語氣中透出不滿與困惑，似乎無法理解這種關係。
「爸媽，話都說到這兒了，我也不怕你們笑了。」柳芬微微一笑，卻帶著一絲苦澀，「沒錯，我是給藝強做小，我是小三，美娟才是藝強的正牌夫人。」她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瞬間擊中了在場的所有人。
「你……你……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你……」柳爸的聲音顫抖，面色憤怒，手指指著柳芬，語氣中充滿了失望與震驚，似乎在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爸，媽，不是芬兒說的那樣的。」藝強急忙插嘴，面色略顯慌張，眼神中閃爍著不安，「美娟和芬兒都是我老婆，沒有大小之分。」他用手勢試圖平息氣氛，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與解釋。
「對，對，對，太公太婆那都是我們鬧著玩的。」美娟連忙附和，眼中流露出一絲期待與緊張，「你們放心，如果你們同意藝強娶妹妹，那對外妹妹才是藝強的老婆，我……就家裡的阿姨。」她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堅定。
房間裡空氣異常壓抑，緊張的氣氛仿佛凝固在每個人的心頭，大家都沉默不語，似乎在努力消化這一切。柳媽的手依舊捂住胸口。
終於，柳爸打破了沉默，聲音低沉卻透著一絲無奈，「我……我不管了。」他緩緩放下手，眼神中閃過一絲疲憊，「如果慧丫頭同意了，我們就同意。」
這句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震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柳芬愣住了，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不敢置信的神情，心中既有欣喜又有一絲不安。
藝強的臉上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神情，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而美娟則用力點了點頭，似乎在為柳爸的決定感到欣慰。
「爸，你真的同意嗎？」柳芬小心翼翼地問，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心中不禁忐忑。她的手緊緊握住藝強的，似乎在尋求一絲安慰。
「我說過了，如果慧兒親口告訴我，她同意你們兩的事，那我們就同意。」柳爸的聲音堅定卻透著一絲疲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心痛。
「那……那我們找個時間告訴慧兒吧。」蘇福軒終於開口，語氣略顯沉重，「希望她能理解我們的決定。」
柳爸的目光掃過坐在一旁，一晚上沒說話的柳江和孫越，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對母子也有什麼事瞞著他。
於是，他眉頭微微皺起，「你們呢，應該沒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們吧？」
孫越慢慢低下頭，聲音微弱而顫抖，「我和我媽……也好上了。」他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帶著一絲不安與羞愧，似乎在為自己所說的話感到後悔。
「你說什麼？」柳爸的聲音瞬間提高，震驚與憤怒交織在一起，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複雜而嚴肅。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孫越，仿佛在確認自己是否聽錯了。
柳江則是愣住了，臉一下就白了，心中一陣慌亂。她不敢直視柳爸的眼睛，手指微微顫抖，她知道這個秘密早晚會被揭開。
「你們兩個……怎麼會這樣？」柳爸的語氣中充滿了震驚與失望，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柳媽的臉色也變得蒼白，眼中流露出震驚與不解。
「爸，我……我們只是……」柳江結結巴巴，心中無比慌亂，想要解釋卻又無從開口。她的聲音中夾雜著歉意與無奈，顯得無比脆弱。
「你們這是在開玩笑嗎？」柳爸的聲音中透著壓抑的怒火，眼神中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芒，「你們怎麼能這樣？你們是母子！」
「可是藝強哥和美娟嫂子不也是母子！」孫越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激動，臉上泛起了紅暈，眼中流露出不甘與委屈。
「我和我媽，我們也是真心相愛的，為什麼你們能接受藝強哥和美娟嫂子，就不能接受我和我媽呢？我要求的又不高，我只希望家裡人能認同我們，怎麼就不行了呢？」
「唉，天意，都是天意啊……」柳媽的聲音中帶著無奈，眼角微微泛紅。
「唉，你們都回去吧。」柳爸終於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失望，他已經沒有力氣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疲憊。
「你們都回去吧，晚上我留下」蘇福軒說道。
其實她對母親的身體並沒有太多擔憂，畢竟以柳江在醫院裡的地位，安排個主任給她媽看看，是沒什麼難的。
可她心中更擔心的是，這個時候她爸把大家都叫到醫院來，要說什麼。
走到住院大樓樓下，蘇福軒已經等在那兒，看到他，柳芬的心緊張了幾分，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絲焦慮的神情。
「老蘇，我媽現在怎麼樣了？」她急切地問，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蘇福軒微微搖頭，「我也還沒上去，我想先和你們溝通幾句。」他目光掃過緊跟在柳芬身後的美娟和藝強，語氣認真。
「外公，你說。」藝強立刻應聲，他眼中也流露出幾分緊張。
「芬兒，你看，既然慧兒都已經把她和藝強換親的事都告訴了你爸你媽，不如你也乾脆告訴他們你和藝強的事兒？」蘇福軒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堅定。
「我媽知道慧兒換親都急得血壓升高，你讓我這個時候告訴她，我和藝強的事兒，不是要她的命嘛，不行不行！」柳芬搖了搖頭，面露焦慮，手指在包上輕輕敲打，顯得有些不安。
「芬兒，你聽我說，」蘇福軒的語氣變得更加溫和，他走近一步，目光直視著她，「你覺得如果是你過段時間才說，或者是過段時間被她們自己發現，那她是不是又會血壓升高，住進醫院？現在她吊著藥水，這個時候你告訴她了你和藝強的事兒，不是也有藥控制著？而且現在是在醫院，真要發生點什麼事兒，也有醫生能處理。所以這個時候讓你爸媽知道這事兒，反而是最安全的。」
柳芬的心中一陣糾結，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
她咬了咬唇，思考著蘇福軒的話，聲音微微顫抖，「不行，不行，這個時候讓我爸媽知道了，那慧兒不也就知道了，我……我……我還沒準備好讓慧兒知道。」她的手指在衣袖上緊緊扭動，顯得十分不安，眼中閃爍著惶恐的神情。
「老婆，我到是覺得外公說的有道理，反正這事兒遲早是要讓媽知道的。」藝強輕柔地將柳芬摟入懷中，溫暖的懷抱讓她感到一絲安慰。
他低下頭，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聲音堅定而平靜，「我們不能一直隱瞞下去。」
柳芬微微掙扎了一下，依舊搖著頭，「不行，不行，我真的沒有準備好，去面對慧兒。」柳芬搖著頭反對著。
她的聲音愈發低沉，似乎在抗拒著什麼，眼中的淚光閃爍，仿佛隨時會溢出。
「那就讓你爸媽也先不要告訴慧兒吧，慧兒年輕能經得住事兒，你爸你媽的身體就……」蘇福軒插嘴，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他知道柳芬的擔憂。
柳芬微微側頭，「爸媽會幫著瞞著慧兒嗎？」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似乎在詢問一個她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問題。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衣物的邊緣。
「爸媽不是講不通道理的人，相信他們能理解的。」蘇福軒極力的安慰著柳芬。
柳芬輕輕嘆了口氣，抬起頭直視著蘇福軒的眼睛，眼中閃爍著一絲愧疚和不安，「希望如此吧，只是這樣就讓你受委屈了。老蘇，對不起。」
蘇福軒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個寬慰而自信的笑容，眼角的皺紋都透著溫暖。
他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透著一絲調侃，「說什麼呢！你和藝強在一起，說起來還是我撮合的。」他的話語如同一縷輕風，拂過柳芬心頭的陰霾，帶來一絲意外的輕鬆。
看著站在對面的柳芬，身邊的藝強溫柔地摟著她，蘇福軒的心中湧起一陣興奮與幸福。
他的目光在他們之間游移，心中竟湧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雖然柳芬目前還是他的老婆，但此刻看到柳芬與藝強的親密，他卻感到了一種奇妙的成就感。
「我真的很高興看到你們三個在一起那麼和諧。」他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真誠和溫暖，「我相信藝強，他會照顧好你的。」
柳芬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蘇福軒會如此理解和支持她，心中充滿了感動。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眼中閃爍著淚光，心中那份愧疚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緩解。
「謝謝你，老蘇。」她輕聲說道。
蘇福軒的心中一陣暖流涌動，臉上的笑容愈發明亮，內心深處的複雜情感在這一刻化為了一種簡單而純粹的幸福。
他知道，這樣的選擇或許是對的，儘管有些不尋常，但他願意為柳芬的快樂而付出一切。
「那我們上去吧」藝強見都商量好了，就開口說道。
三人跟隨蘇福軒走進電梯，電梯緩緩上升，音樂輕輕響起，然而此刻的氣氛卻顯得格外壓抑。
美娟偷偷瞥了一眼藝強，美娟緊張的心松下了幾分。
電梯門打開，幾人走出，走廊的燈光明亮而刺眼，柳芬的心中卻有些沉重，仿佛一塊巨石壓在心頭。
她快步走向病房，推開房門，柳江就迎了過來，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容。
「姐，你們來了？」柳江面對輕鬆的和柳江她們打著招呼，眉頭微微舒展。
「媽怎麼樣了。」柳芬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涌動著不安。
「血壓降下來。」柳江回答道，目光中閃過一抹欣慰。
「媽，你感覺怎麼樣？」柳芬快步走上前，緊握住柳媽的手，手心的溫度傳遞著她的關心，眼中滿是焦慮與期待。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柳媽微微一笑，儘管臉色略顯蒼白，但眼中透著溫暖。
她的目光轉向美娟和藝強，語氣中帶著柔和的關切，「你們也來了，快來，坐下。」她的聲音如同春風般輕柔，努力讓在場的人感到輕鬆。
「坐吧，坐吧。」柳爸在一旁招呼著大家，臉上的笑容掩飾著內心的擔憂，示意大家在這單間的病房裡的沙發和椅子上坐下。
「其實，你媽也沒什麼大礙，就是緊張慧丫頭了。」柳爸等所有人都坐下，緩緩開口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釋然，「福軒，慧丫頭那邊你沒和她說吧。」
「沒，沒和她說。我打算過來看看，如果媽沒什麼事兒，就不告訴她了，這個時候她應該剛到家吧。」蘇福軒回答道。
「嗯，那就不要告訴她了，她現在在鄉下，上來一趟不容易，你媽也沒什麼事兒，就不要折騰她了。」柳爸說，語氣中帶著一絲安慰。
「這位是美娟吧？」柳爸轉頭看向美娟，面帶微笑，眼中透出一絲親切。
「是我，太公。」美娟老老實實地應著，微微低下頭，臉上帶著一絲羞澀。
「這不怎麼見面的，感覺好像你比以前還年輕了。」柳爸笑著說，「這……上次見面，我們還是親家，現在……」
「太公，你快別這麼說，這……我們村子就那麼個習俗，換親了就按換了以後的叫。再說，我媽已經答應收我做女兒了，所以我喊您一聲太公，是應該的。」美娟微微一紅臉，語氣中帶著一絲認真。
「你們這個換親……唉，換了就換了吧，我和你，你太婆？就先按這個叫吧。」柳爸一邊說，一邊微微搖頭，似乎對這個習俗感到無奈，「我和你太婆，對你們村的那個習俗，不太了解，那你能不能告訴太公，你們這個換親還能不能換回來，還要多久才能換回來，那個慧丫頭是不是要換回來以後才能回城裡？」
「太公，您一下問了我那麼多問題，我……我一個一個慢慢和您說吧。」美娟微微抬頭。
「先說我媽什麼時候能回城吧，其實我媽什麼都可以回城裡的，只是我媽人善，看不得村裡的人苦，所以我媽現在正帶著村子裡的人，搞開發，帶著村子裡的人發家致富呢。」美娟說，語氣中透著自豪。
「嗯，這是好事兒。」柳爸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微笑。
「再說那個換親，我們換親開始的時候，就答應了我媽，什麼時候結束，什麼時候換回來，全部由我媽決定，這個我和藝強也說不好，什麼時候能換回來。不過因為我媽現在是村里認定的河神奶奶轉世，村裡的族老會再勸我媽以後都不換回來了。」美娟慢慢解釋著。
「這……你們族老會還管這個？」柳爸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流露出疑惑。
「您別急太公，族老會想是一回事，最後做決定的還得是我媽。」美娟堅定地說道。
「美娟那，那個剛才聽你說，慧丫頭答應收你做女兒，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病床上的柳媽微微側頭，眼中透出一絲疑惑。
「太婆，是這麼一回事兒。」美娟微微低下頭，手指緊張地扭動著，似乎在組織語言，「那個端午的時候，我媽和村裡的族老商量著要恢復村裡的河神祭。河神祭上，河神奶奶的侍女也是河神奶奶的女兒，我就參加了侍女的抽籤，結果被我媽抽中了。」她抬起頭看向病床上的柳媽。
「那河神祭結束了，這個侍女的任務不也就完成了嗎？怎麼慧丫頭還要收你做女兒呢？」柳媽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目光緊緊盯著美娟。
「太婆，這是我求著我媽收的。」美娟的聲音低了下來，臉上泛起一抹紅暈，眼中流露出一絲認真與懇切。
「你的年紀比慧丫頭還大那麼多，你怎麼就會要做慧丫頭的女兒呢？」柳媽的眼中閃過一絲懷疑，語氣中帶著不解。
「這個……太婆，我沒什麼文化，這一句兩句的我也說不好。」美娟的聲音變得更加柔和，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她微微嘆了口氣，目光低垂，像是在思考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就是……怎麼說，就是特別想做媽的女兒吧。」她的聲音中透著強烈的渴望，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仿佛那份渴望是她心底最真實的聲音。
「福軒，芬兒，這事你們知道嗎？你們怎麼看？」柳爸目光嚴肅的看著蘇福軒和柳芬，等著他們的回應。
「爸，這事兒我們知道。」蘇福軒微微點頭，神情認真，眼中透出一絲理解，「慧兒有和我們商量的，我和芬兒的意思是，慧兒現在大了，這些事兒就由她自己做主吧。」
柳芬坐在一旁，輕輕握住蘇福軒的手，目光中帶著柔和的溫暖，她微微側頭，補充道：「是的，爸，我們對慧兒的決定都是支持的。」
「藝強，你呢，你是怎麼想的，你還希望換回去嗎？」柳爸的聲音低沉而認真，目光緊緊鎖定在藝強的臉上，期待著一個清晰的答案。
「我？」藝強微微一怔，眉頭輕皺，似乎在思索著這個問題的分量。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從容，「對，我問你。」柳爸的聲音中透出一絲急切。
「我不想。」藝強的聲音堅定，語氣中沒有一絲猶豫。
「哦？為什麼？」柳爸微微挑眉，臉上流露出一絲好奇。
「因為我心裡現在已經愛著別人了，所以我也不可能再愛她了。」藝強的聲音溫和卻堅定，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釋然，「兩個不愛的人，生活在一起，那就是一種折磨。」
「藝強，我發現你在提到慧丫頭的時候，是用」她「。你為什麼不和美娟一樣稱慧丫頭做」媽「？你現在按理兒不是應該叫慧丫頭」媽媽「嗎？」柳爸的語氣中透出一絲調侃，同時又帶著關心。
「我這不是怕您聽不習慣嘛」藝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無奈卻又帶著幽默的笑容，眼中閃爍著一絲調皮。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輕鬆，似乎在試圖緩和這個話題的緊張氣氛。
「那你能不能明確告訴我，你愛的人是誰？是你原先的親媽，美娟嗎？」柳爸的目光如炬，直盯著藝強，似乎在期待著一個明確的答案。
「嗯，她是我愛的一個人。」藝強的心裡一陣緊張，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棘手。
他的手在柳芬的手後輕輕攬著她的玉臀，心中不免有些猶豫。
他微微側頭，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柳芬，看到她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理解與包容的神情，讓他心中稍稍安定。
他沉吟了一會兒，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自然，儘量避免讓這個答案顯得過於直接或尷尬。
「我愛的人，她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藝強的聲音有些不太有信心，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著轉，努力尋找一個可以有多種解釋的答案。
「看來你……你知道慧丫頭是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的嗎？」柳爸的聲音變得更加嚴肅，眉頭微微皺起，「慧丫頭很明確地告訴我們，她現在愛的人是長生，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她甚至明確地告訴我們，她也許只有長生不在了，才有可能重新把你當做愛人來看待。」
美娟聽到柳爸的話，著急的想要替藝強辯解，然而她剛開口，柳爸便舉手阻止了她，「你別說話，這事兒還是聽聽藝強怎麼說吧。我看那，你們大概率的也是不可能在換回去了，既然是換不回去了，你就要為自己以後的生活，早做打算，不管你們現在什麼關係，你總歸是藝強的親生母親，不是嗎？」
「我……」藝強心中一陣糾結，眼前的局面讓他感到無從開口。
他不自覺地看向柳芬，眼中流露出一絲詢問的意味，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讓自己說明他兩關係的眼神。
然而，柳芬卻低下了頭，眼神中滿是緊張與不安，似乎在迴避這個敏感的話題。
蘇福軒則靜靜地注視著柳芬，根本就沒看向他。
「怎麼，難道你還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其他原因？」柳爸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語氣中透著一絲不滿與急切，「藝強啊，你跟慧丫頭結婚也有幾年了，作為慧丫頭的外公，我關心你們一點難道很過分嗎？福軒、柳芬，你們是不是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和你媽？你們現在越來越不老實了，慧丫頭那麼大的一個事兒，在你們嘴裡輕描淡寫，竟然變成了工作調動去鄉下，慧丫頭那是工作調動嗎？要不是慧丫頭懂事，主動告訴了我和你媽，我們還不知道要被你們瞞到什麼時候呢。告訴你們，我和你媽是老了，但不是傻了。」
話語間，柳爸的眉頭緊鎖，顯然對這一切感到憤懣與失望。
藝強的心中一陣緊張，感受到柳爸的威嚴與關心交織在一起，仿佛在無形中施加了更大的壓力。
他知道，若再不說出實情，自己的內心將永遠被這種複雜的情感所困擾。
「我……」藝強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心中卻依舊猶豫不決。
「爸，有些事我們不告訴你，那也是有原因的」就在藝強準備開口的時候，柳芬搶先攔住了他的話頭。聲音有些顫抖，眼中流露出一絲緊張。
「有什麼原因，有原因就是說明事情有些複雜，有些麻煩，那有麻煩，就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啊」柳爸的聲音逐漸提高，眉頭緊鎖，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可……有些事，有些麻煩，真不是你們能幫忙解決的」柳芬無奈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無助，她微微低下頭，似乎在思考著如何措辭。
「芬兒啊，我和你媽都七十多了，有些事，還是可以幫你們一起商量，提提建議的啊。」柳爸語氣緩和了些。
「問題是，這事兒……好，我告訴你，你和我媽必須保證，聽了以後別激動，千萬不能激動，我媽那邊可還吊著水呢」柳芬終於鼓起勇氣，眼神堅定卻又略顯不安，她的聲音低沉而急促，似乎在為即將揭開的秘密感到忐忑。
「好，我們不激動，你說吧」柳爸看了眼柳媽，後者微微點頭。
柳芬微微咬了咬下唇，她知道這一刻終於來臨，所有的隱瞞與不安都將在此時揭開。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穩定下來，儘量讓大家感受到她的決心。
「其實……我和藝強好上了」她的聲音低沉卻堅定，眼中閃爍著一絲期待與緊張的光芒。
柳爸的眉頭瞬間皺得更緊，似乎難以置信地盯著她。「你說什麼？」他的聲音中透著震驚，顯然沒有預料到這個答案。
藝強的心跳加速，緊張地握緊了柳芬的手，感受到她的溫暖與支持。他知道，這一刻將改變他們所有人的關係。
「爸，你沒聽錯，我和藝強好上了。」柳芬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帶著一絲緊張和堅定。
她的手緊握著，指尖微微發白，似乎在用力控制著內心的波動。
「這段時間，只要慧兒沒回市里，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藝強那邊，我……美娟，藝強，我們三個人生活在一起。」
「這……這……」柳媽的聲音有些顫抖，臉上的表情從震驚漸漸轉為複雜，似乎在努力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她微微皺起眉頭，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難以啟齒。
「這事兒你知道？」柳爸突然指著蘇福軒，語氣中帶著一絲質疑與不滿。他的手在桌上重重一拍，顯得有些激動。
「是的，我知道。」蘇福軒點了點頭，面色平靜，他的語氣顯得很平穩，明顯是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你不反對？」柳爸不可思議地看著蘇福軒，眉頭緊鎖，眼中充滿了疑惑與憤怒。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爸，其實吧，」蘇福軒緩緩開口，語氣中透著一絲平和，「慧兒他們之所以會換親，換親以後短短的時間裡慧兒愛上長生，藝強和美娟也恩愛如常人一般，他們兩對的愛，來得都那麼快，都那麼輕易的接受並且享受著換親後的生活。慧兒能被村里人認定為河神奶奶轉世，還有芬兒會和藝強好上，這些這段時間發生在我們家的事兒，就好像是命運的齒輪走到了那個點兒上，好像都是安排好的。」他微微停頓，目光堅定，「要不怎麼會有那麼湊巧的事兒，這些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同時發生在我們家。現在不是有個什麼新詞叫天選之人，說不定我們家的慧兒，就是那個天選之人，而我們家就是天選之家。」
柳爸的臉色稍稍緩和，似乎被蘇福軒的話觸動了。他的手掌慢慢放下，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思考的神情。
「我也想明白了。」蘇福軒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既然芬兒已經和藝強好上了，而且藝強對芬兒也很好，我想我們大家就不如成全他們兩。」
柳媽聽到這話，眼中依然流露出擔憂，「慧丫頭知道這事兒嗎？」
「不知道，我們現在還沒敢告訴她。」蘇福軒微微嘆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告訴她吧。爸媽，這事還希望你們也能先幫著瞞著慧兒。」
「你說的成全他們是什麼意思？要怎麼成全？」柳爸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憤怒，眉頭緊鎖，他的手不自覺地攥緊。
「爸，芬兒應該沒告訴你們，她現在是她們集團公司的監事會主席兼集團工會常務副主席，已經是她們集團公司的班子成員了。」蘇福軒稍微抬起下巴，想讓自己顯得更堅定些。
他的聲音平穩，卻透出一絲無奈，「芬兒和藝強這樣偷偷摸摸的始終不是個事兒。所以我打算和芬兒離婚。」
「你和芬兒離婚？」柳爸和柳媽異口同聲地問道，語氣中充滿了震驚與不解。
柳媽的手捂住了胸口，似乎難以承受這個消息，監視器上的心跳和血壓變得不穩定起來。
坐在一旁的柳江看了眼監視器勉強還在合理範圍，就小聲的安慰著柳媽。
「爸，媽。」坐在一旁握著柳芬手的藝強，突然改口稱呼柳爸柳媽為「爸媽」，這一聲讓在座的眾人都愣住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懇求與期待，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柳芬的臉頓時刷地紅了，心中既驚訝又羞澀，手心微微出汗。
「如果外公能和芬兒離婚，我想娶芬兒。」藝強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已經做好了準備。
「你娶芬兒？」柳爸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複雜而嚴肅。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反駁，卻又一時無言以對。
「對，我想娶芬兒。」藝強的聲音再次響起，眼神堅定而真誠，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決心。
「你瞎說些什麼啊！」柳芬終於忍不住了，面頰紅得像蘋果，聲音中帶著幾分慌亂與不安。她急忙抽回手，心中既害羞又不安。
「你……不是……你剛才不是還說你和美娟……你們兩個……」柳媽的話語在氣憤中斷斷續續，聲音顫抖，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手指微微顫動，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太婆，藝強真的很愛妹妹的！」美娟焦急地插嘴，連在外面稱呼柳芬外婆都忘了，直接用平時在家裡的稱呼，聲音中透著一絲懇求與急切。
她的臉色微微泛紅，眼中閃爍著緊張。
「你喊芬兒什麼？」柳爸的手微微顫抖，眼中流露出震驚與不滿，仿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眉頭緊鎖，整個身體都顯得有些僵硬。
「太公，我……」美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上瞬間泛起一陣紅暈，目光躲閃，顯得有些傻了，手足無措地低下了頭。
「爸，沒錯，剛才我也告訴你們了。」柳芬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似乎下定了決心，「慧兒不在市裡的時候，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藝強那邊，我們三個人一起過日子。我和美娟都是藝強的老婆。」她的聲音中透著一絲自信，卻也夾雜著緊張，目光堅定地看著父母。
「那……你的年紀比美娟要大，那也應該是你喊她妹妹啊。」柳媽的話語中帶著無奈，眉頭緊鎖，語氣中透出不滿與困惑，似乎無法理解這種關係。
「爸媽，話都說到這兒了，我也不怕你們笑了。」柳芬微微一笑，卻帶著一絲苦澀，「沒錯，我是給藝強做小，我是小三，美娟才是藝強的正牌夫人。」她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瞬間擊中了在場的所有人。
「你……你……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你……」柳爸的聲音顫抖，面色憤怒，手指指著柳芬，語氣中充滿了失望與震驚，似乎在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爸，媽，不是芬兒說的那樣的。」藝強急忙插嘴，面色略顯慌張，眼神中閃爍著不安，「美娟和芬兒都是我老婆，沒有大小之分。」他用手勢試圖平息氣氛，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與解釋。
「對，對，對，太公太婆那都是我們鬧著玩的。」美娟連忙附和，眼中流露出一絲期待與緊張，「你們放心，如果你們同意藝強娶妹妹，那對外妹妹才是藝強的老婆，我……就家裡的阿姨。」她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堅定。
房間裡空氣異常壓抑，緊張的氣氛仿佛凝固在每個人的心頭，大家都沉默不語，似乎在努力消化這一切。柳媽的手依舊捂住胸口。
終於，柳爸打破了沉默，聲音低沉卻透著一絲無奈，「我……我不管了。」他緩緩放下手，眼神中閃過一絲疲憊，「如果慧丫頭同意了，我們就同意。」
這句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震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柳芬愣住了，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不敢置信的神情，心中既有欣喜又有一絲不安。
藝強的臉上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神情，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而美娟則用力點了點頭，似乎在為柳爸的決定感到欣慰。
「爸，你真的同意嗎？」柳芬小心翼翼地問，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心中不禁忐忑。她的手緊緊握住藝強的，似乎在尋求一絲安慰。
「我說過了，如果慧兒親口告訴我，她同意你們兩的事，那我們就同意。」柳爸的聲音堅定卻透著一絲疲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心痛。
「那……那我們找個時間告訴慧兒吧。」蘇福軒終於開口，語氣略顯沉重，「希望她能理解我們的決定。」
柳爸的目光掃過坐在一旁，一晚上沒說話的柳江和孫越，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對母子也有什麼事瞞著他。
於是，他眉頭微微皺起，「你們呢，應該沒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們吧？」
孫越慢慢低下頭，聲音微弱而顫抖，「我和我媽……也好上了。」他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帶著一絲不安與羞愧，似乎在為自己所說的話感到後悔。
「你說什麼？」柳爸的聲音瞬間提高，震驚與憤怒交織在一起，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複雜而嚴肅。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孫越，仿佛在確認自己是否聽錯了。
柳江則是愣住了，臉一下就白了，心中一陣慌亂。她不敢直視柳爸的眼睛，手指微微顫抖，她知道這個秘密早晚會被揭開。
「你們兩個……怎麼會這樣？」柳爸的語氣中充滿了震驚與失望，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柳媽的臉色也變得蒼白，眼中流露出震驚與不解。
「爸，我……我們只是……」柳江結結巴巴，心中無比慌亂，想要解釋卻又無從開口。她的聲音中夾雜著歉意與無奈，顯得無比脆弱。
「你們這是在開玩笑嗎？」柳爸的聲音中透著壓抑的怒火，眼神中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芒，「你們怎麼能這樣？你們是母子！」
「可是藝強哥和美娟嫂子不也是母子！」孫越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激動，臉上泛起了紅暈，眼中流露出不甘與委屈。
「我和我媽，我們也是真心相愛的，為什麼你們能接受藝強哥和美娟嫂子，就不能接受我和我媽呢？我要求的又不高，我只希望家裡人能認同我們，怎麼就不行了呢？」
「唉，天意，都是天意啊……」柳媽的聲音中帶著無奈，眼角微微泛紅。
「唉，你們都回去吧。」柳爸終於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失望，他已經沒有力氣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疲憊。
「你們都回去吧，晚上我留下」蘇福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