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柳芬壓在心裡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心中如釋重負。
晚上吃飯的時候，儘管孕吐的感覺依然時不時襲來，但她的心情卻格外好，甚至吃下了小半碗飯，臉上掛著甜蜜的微笑。
「小芬，胃口挺好的啊」蘇慧看著柳芬滿臉幸福的樣子，忍不住的調侃著這個曾經的媽媽，即將變成自己兒媳婦的柳芬。
「怎麼，阿姨還怕被我吃窮了？」放下心中芥蒂的柳芬，在喊自己女兒做阿姨的時候，已經沒有那種害羞的感覺。
她知道從今以後，這個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養大的女兒，將是自己的婆婆，將被自己在人前人後喊做媽。
飯後，柳芬傻樂地坐在一旁，耳邊聽著美娟和雅嫻在那邊熱火朝天地商量後天提親的事兒，什麼十個盒的，她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可也聽得津津有味的。
前院她的准公公正帶著她的未婚夫，現在可以叫做未婚夫了，她的未婚夫藝強，在忙著用竹子做著禮盒。
蘇慧吃完了飯，就會到房間，因為她還有個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藍副市長！」蘇慧拿著電話說到道。
「蘇總？你好你好」電話那頭傳來領導略顯發虛的聲音，似乎在努力維持著自己的權威。
自從上次在市政府和藍副市長匯報過後，蘇慧在面對藍副市長的時候，有了莫名的強大的心理優勢感。
哪怕他藍副市長，在別人面前位高權重的，可在蘇慧的眼裡也不過就是凡夫俗子，如螻蟻一般。
當然了，在和藍副市長對話的時候，蘇慧還是會收著點，維持著表面的客氣。
「哪好意思啊，我一小姑娘家家的，何德何能讓您那麼大的領導，叫我蘇總啊」蘇慧把身子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一雙大長腿放在了她的辦公桌上，慢悠悠的說道。
蘇慧輕鬆地將身子靠在椅背上，雙腿優雅地搭在辦公桌上，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當然當的起一聲蘇總了，我可是聽肖主任和去你們村子裡考察的專家說，你們村子裡的老老少少，可是都稱呼你做一聲蘇奶奶的。」藍副市長在電話那頭試圖緩和氣氛，語調中夾雜著一絲討好的意味。
「領導，你也笑話我」蘇慧輕輕撅起嘴，聲音故作嬌嗲，仿佛在撒嬌，又帶著幾分俏皮，「領導，我知道你和我媽的關係，要按我媽那邊算，我不還得叫你一聲伯伯嘛」
「我滴蘇奶奶唉，你可千萬不能這麼叫啊。我藍強又何德何能能讓您一個河神奶奶轉世的大神叫一聲伯伯啊，千萬千萬別那麼喊，算我求你了，折壽，折壽，真的。」藍副市長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慌亂，仿佛真的被這個稱呼嚇到了。
蘇慧忍不住笑出聲來，輕輕搖頭，眼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真貧，那好吧，那就叫你……強哥吧，」蘇慧繼續逗著電話那頭的藍副市長。
「那是河神奶奶你抬愛了」藍副市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卻也透著如釋重負的感覺。
「行了，不和你逗了，」蘇慧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微微前傾身子，一手放了在桌上，眼神銳利地盯著前方，仿佛空氣中瞬間捲起了一陣小型的龍捲風。
「我媽可是和我承認了，你和她打賭下注的事兒，說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電話那頭的藍副市長，一下子汗濕了後背，「那有什麼目的，我……我……我不過就是和你媽開個玩笑，對，我就是和你媽，開個玩笑而已。」
「開玩笑？你拿我媽感情上的事兒，打賭開玩笑？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蘇慧冷笑道。
電話那頭的藍副市長頓時感到一陣窘迫，額頭上滲出幾滴冷汗，語氣變得格外認真：「蘇總，我真的是開玩笑的。其實你可能不知道，你的項目本來就是有條件可以申請專項資金的，關鍵在於能不能批，批多少的問題。」
藍副市長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為了你的項目，你爸你媽找到了我這邊。你可能也清楚，我和你媽之間有過那麼一段關係。她這個人重感情，懂得進退，從來沒有主動跟我提過要求。我們認識那麼長時間，她只為你父親公司的事兒求過我一次，另外一次就是這次為了你這個項目。既然你媽都找到了我，這事兒我肯定要幫你解決的。」
「蘇總，平心而論，現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主動拿著自己的錢去搞農村開發，帶著村民發家致富，實在是少之又少。要不是我知道你家裡發生的那些事兒，我壓著不讓他們宣傳。要是真放開宣傳，像你這樣年輕人，完全可以上央視新聞了。」
「真的？」蘇慧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絲驚訝。
「這事有必要騙你嗎？」藍副市長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
「那賭注是怎麼一回事兒？」蘇慧追問。
「蘇總，那真的是個玩笑。你爸你媽不知道有沒有提到，我和他們之間的賭註裡有一條，只要不是你媽的問題，都算你媽贏。你想，如果你媽單純想贏，那怎麼找個理由都可以贏的，你說是吧？」
「那你為什麼要開那麼個玩笑，搞得我媽那麼當真？」蘇慧的聲音中帶著不滿。
「蘇總，現在的風氣就是這樣，大家都覺得找人辦事得付出點代價，不付出代價心裡就不踏實。我這麼做也是想讓你爸你媽心裡踏實一些。」藍副市長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與理解。
「那……為什麼感覺你有些怕我啊」蘇慧不解的問道。
「蘇總，在我這個年紀，能到我這個位置上的，對這些玄之又玄的事兒，都是有敬畏心的。先不說你那個被你們村里人傳的河神奶奶轉世的身份，到底有幾分真。就憑你身上散發出來的那個香味，就會讓人感覺有那種神秘的力量在你身上。你說我能不有點怕嗎？」藍副市長
「蘇總，你今晚打電話給我，就是興師問罪的嗎？」藍副市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調侃。
「領導，你說什麼啊，我哪敢啊！」蘇慧心裡對藍副市長的不愉快稍稍釋然，又開始和他開起了玩笑。
「我說蘇總，你可別用這種夾子音了，太甜了，我血糖高，受不了。」藍副市長故作誇張地回應。
「好吧，好吧，哈哈，不知道領導星期天有沒有時間親自看看自己和我媽打賭的成果？」蘇慧故意加重語氣，帶著幾分調皮。
「什麼意思？」藍副市長的語氣中透出一絲好奇。
「我就不繞彎子了，星期天我將帶著我們劉家的一大家子，親自上我外公外婆家，為我的兒子提親。不知道藍副市長，強哥能不能過來幫忙做個男方家首席代表，做個說客？」蘇慧的聲音中流露出一絲期待。
「喲，這可是大事兒，我安排一下時間，你把時間地點發給我，我到時過去。」藍副市長聽到這消息，語氣明顯變得認真起來。
「好的，哦，還有你也知道我們家的那些事，所以過來的時候低調一點，你自己一個來就可以了。」蘇慧提醒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叮囑。
「放心吧，蘇總，我一定低調得像透明人一樣。」藍副市長笑著回應，心中也暗自感到這次見面可能會有所不同。
「那就這麼定了！期待見到你哦，強哥！」蘇慧輕快地說，心中對即將到來的聚會充滿了期待。
「我也是，蘇總，期待見面。」藍副市長的語氣中透著一絲輕鬆，似乎兩人之間的隔閡也在不知不覺中消融了。
柳芬第二天一早醒來，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她的臉上，帶來一陣溫暖。
她伸了個懶腰，她看了看床邊的地上，才想起，原本在床邊打地鋪的蘇福軒，因為她和藝強的關係已經公開，昨天晚上主動的把房間讓了出來，自己到了樓下的中堂當廳長去了。
雖然年輕的時候，和老蘇兩人磕磕絆絆，不說如漆似膠吧，到也能算是相敬如賓。蘇福軒始終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真是命運的安排啊。前夫哥變外公？」柳芬輕聲自語，想想都好笑，不知道老蘇聽我喊他「福軒外公」會不會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當她走到樓下，廚房裡已經傳來了忙碌的聲音。
長生和藝強正在廚房裡忙著殺雞殺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鮮肉的腥味，這讓她聞了以後，一陣陣的反胃。
「小芬？你怎麼在這兒？」長生抬頭看到柳芬，驚訝地問道。
「叔叔早，我來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柳芬強忍著想吐的感覺，儘量讓自己顯得沒事兒的樣子。
「沒有，你快出去吧，這裡味道很大，你還懷著孩子呢，聞了又該吐了。」長生關心地說道，「藝強，快，帶你媳婦出去。」
「老婆，你先去外面湖邊走走，我這兒手髒，走不開，乖，聽話。」藝強溫柔地勸道。
「哦。」柳芬已經快忍不住想吐的感覺，趕忙離開廚房，走到後院，那裡是長生為蘇慧打造的櫻花小園。
儘管現在不是開花的季節，但村子裡的空氣中依然瀰漫著清新的綠色氣息，讓她瞬間舒服多了。
柳芬慢慢穿過櫻花園，清新的空氣讓她慢慢壓下了孕吐的感覺。
她走到一個竹亭子，蘇慧正在裡面做著瑜伽，蘇慧也看到了柳芬。
就在柳芬猶豫著，要不要和蘇慧打招呼，怎麼打招呼的時候，蘇慧溫暖的聲音打破了周圍的寧靜：「小芬，早啊，怎麼不多睡會兒？」
「阿姨，早。」柳芬有些猶豫，但還是鼓起勇氣回應，心中一陣複雜的情緒交織。
「進來坐會兒。」蘇慧說著，示意柳芬可以進來。
柳芬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竹亭，在軟塌上坐了下來。
蘇慧給柳芬倒了杯水，清澈的水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仿佛也帶著一絲溫暖。
兩人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氣氛有些尷尬。
「嗯……那個……上次來，好像還沒有這個亭子。」柳芬打破沉默，試圖找到一個話題。
「長生剛幫我做好的。」蘇慧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
「嗯，看的出，長……叔叔對你很好。」柳芬說著，心中有些複雜，思緒卻又飄到了過去。
「嗯。」蘇慧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溫柔的回憶，但隨即又陷入沉默。
兩人又是長時間的不說話，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微妙的緊張感。終於，蘇慧輕輕地開口：「謝謝。」
「嗯？」柳芬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她。
「我說，謝謝媽。」蘇慧終於把壓在心裡一晚上的話說了出來，聲音中帶著顫抖，「我昨晚和領導伯伯通了電話，知道你為了我項目的事兒，找了他。爸也告訴我了，那個……領導和你打賭下注的事情，媽……」
「其實也沒什麼的，慧兒，要說這事其實就是個玩笑，我和藝強的事兒和這個打賭沒有關係，是我自己……」柳芬微微嘆了口氣，試圖淡化這件事情。
「不，媽。」蘇慧的聲音突然變得激動，淚水奪眶而出，臉上滿是無助，「這事兒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認識了藝強，要不是我和藝強結了婚，就不會有後面這些換親的事兒，你也不會……」
「慧兒，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現在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不是嗎？」柳芬溫柔地看著她，眼中流露出理解與包容，「你看你現在換親以後，不是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歡的人，長生那麼寵你護你，不是很好嗎？你還那麼年輕，在村子裡，就那麼受人尊敬，這些不是都很好嗎？」
「可是，媽你……」蘇慧的聲音顫抖，淚水在眼中打轉，似乎仍然無法釋懷。
「我也很好啊，我都快50了，還能被藝強愛，被藝強寵，還能懷上藝強的小寶寶，我感覺很幸福啊。」柳芬的眼中閃爍著光芒，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仿佛在用自己的快樂感染著蘇慧。
「可是藝強是我兒子，你……」蘇慧的聲音低沉，心中滿是矛盾與掙扎。她的手指在軟塌上輕輕摩挲，似乎在尋找一個可以讓自己安心的理由。
「我知道啊，可是我真的愛藝強。」柳芬堅定地說，臉上露出幸福的神情，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仿佛在期待著蘇慧的理解與支持，「你不知道藝強每次叫我小老婆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特幸福，幸福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同意我嫁給藝強。」柳芬的聲音柔和，帶著一絲感激。
「媽，你就真得想嫁給藝強嗎？」蘇慧的眉頭微微皺起，語氣中透著擔憂，「你不怕別人說你……你們兩年齡差的不是一歲兩歲啊。」
「說不就讓人說咯。」柳芬輕輕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最近每天上下班都是藝強接送的，很多同事都看到了，也知道藝強是我男朋友。說實話，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我快50歲了，還能再談一次戀愛。那感覺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甜蜜的回憶，仿佛又回到了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
「那個時候我也是和現在一樣，天天做夢都是笑著的。」柳芬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卻是幸福的淚水，「謝謝你，慧兒，讓我有機會再嫁一次，嫁給我自己想嫁的男人，真的，謝謝你，阿姨。」
「阿姨，謝謝你，對我這樣一個快50歲的兒媳婦還那麼上心，還要帶著那麼一大家子的人，上我家，找我爸媽提親。」柳芬的聲音溫柔而真誠，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
她的手輕輕撫摸著蘇慧的手。
「謝謝你，阿姨，謝謝你真心的把我當你兒媳婦看待。」她的語氣中透著感動，眼中泛起了淚光，而是滿滿的感激與幸福。
柳芬的聲音稍微提高，顯得更加堅定，「阿姨，你放心，等我正式嫁進我們劉家，我會做好兒媳婦的本分，和姐姐一起照顧好你的兒子藝強，照顧好藝強的孩子。」
「那從現在起，讓我們都忘記我們過去的身份？」蘇慧的聲音柔和，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她微微一笑。
「嗯，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準兒媳，你就是我的准婆婆。」柳芬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堅定與溫暖。
她的手輕輕握住蘇慧的手，心中充滿了感激。
「等我正式嫁到了我們劉家，你就是我媽，我就是你的小芬。」柳芬的聲音清晰而堅定，她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但這淚水是幸福的，帶著對未來的期待。
她微微低下頭，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隨即抬起頭，看著蘇慧。
「小芬，你對結婚的禮金，金首飾有什麼特別的想法或者要求嗎？」蘇慧的聲音溫柔，一下子就進入了准婆婆和準兒媳商量結婚禮金的狀態。
「阿姨，這些我都不懂，」柳芬微微皺眉，「以前和老蘇結婚的時候，都沒講究這些。你和藝強結婚也……」
「是啊，我和藝強結婚的時候，藝強家裡窮，我們家也不想給他們家添負擔，」蘇慧輕嘆一聲，臉上浮現出一絲懷念的神情，「不過現在想想，好在當時我堅持隱婚，要不現在就挺麻煩的。」
「是啊，要我怎麼有點佩服阿姨你呢，」柳芬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欽佩的光芒，「當時你怎麼就那麼堅決的隱婚，甚至連親戚都不讓告訴。」
「唉，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蘇慧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感慨，「不過現在好了，我老劉家有錢了，抖起來了，我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嫁到我們劉家。」
「等找你爸你媽提完了親，我就讓你叔把小廣場前面的那個小超市裡的東西搬走，那樓先加蓋一層，裝修好，給你做新房」蘇慧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來的急嗎，阿姨？」柳芬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仿佛是說她可以等，可肚子裡的孩子等不了。
「你就放心吧，小芬，現在村子裡的工程都，很多工程隊都在找我，」蘇慧的語氣變得堅定，「一個月時間，一個月時間，阿姨保證把你的新房給弄弄漂漂亮亮的。」
「謝謝，阿姨」
「走吧，我們去吃早餐吧，可別餓了我的大孫子」蘇慧扶起了坐在軟榻上的柳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吃完早餐後，蘇慧開始忙碌起來，指揮著長生、藝強和美娟幾個人，把提親的禮物裝上車。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他們身上，映照出一片溫暖的氣氛。
柳芬目不轉睛地看著昨晚長生才做好的竹盒，盒子上貼著鮮紅的紙，顯得格外喜慶。她忍不住好奇地問蘇慧：「阿姨，這裡面都是什麼啊？」
「提親的禮物啊。」蘇慧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自豪。
「我知道，裡面都有什麼啊。」柳芬追問，心中充滿了期待。
蘇慧笑著搖搖頭，語氣輕鬆：「沒什麼，都是我們村子裡自己的東西，雞鴨，你叔叔自己養的；魚，前面湖裡抓的；還有一對豬腳，10斤五花，10斤瘦肉，10斤牛腱子肉，10斤牛腩，這些都是村里人送的；還有10斤米，10斤油，這也是我們自己家的東西。」她頓了頓，眼中透出一絲溫暖的光芒，「下午我們到了市里，阿姨還會帶你去金店，給你置辦上五金。東西不多，小芬不會嫌少吧。」
「不會，不會，阿姨，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沒必要這樣。」柳芬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溫暖的笑容，心中感到無比感動，「再說我年紀都那麼大了……」
「小芬，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說年紀大了。」蘇慧語氣堅定，眼中閃爍著鼓勵的光芒，「別說你還沒50，你就是60、70，只要嫁到我們劉家，我都要讓你風風光光地嫁進來。在說了你年紀再大，嫁過來不都是我兒媳婦嗎？」
這時，美娟和雅嫻也抬著禮盒走過來，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情。
「妹妹，我們媽對去你家提親，可是用了村裡的最高規格呢！」美娟大聲說道，語氣中透著驕傲。
「是啊，媽，大媽說，這十大盒才是基礎，還有五金，禮金，還有床用細軟。」雅嫻接過話，眼中滿是崇拜和欣喜，「媽，你太有面子了！」
「快搬你們的，怎麼那麼多話啊」蘇慧打趣的和插話的美娟和雅嫻說。「馬上好了，再放上冰袋保鮮住就好了。」美娟說道。
蘇慧等禮盒都裝好後，便讓柳芬、美娟和雅嫻上了自己的車，自己親自開車，直奔市裡的金店。
一進商場，四人直奔金店。店內金光閃閃，珠寶琳琅滿目。
「幾位想看些什麼？」店員客客氣氣地問。
「耳環、項鍊、戒指、手鐲、腳鏈這些拿點最新的款式看看。」蘇慧自信地吩咐道。
「幾位這是要挑結婚用的五金吧？」店員微笑著問。
「嗯。」蘇慧點頭。
店員在店員的心裡，認定這不過就是幾個家裡的長輩陪著準備出嫁的女孩，過來挑點首飾，只要蘇慧看上了，婆家的人就肯定要掏錢的，於是便一個勁兒地向她推銷各種款式的金飾，美娟和柳芬則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時不時交換一下意見。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慧被店員的熱情磨得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說道：「哎呀，不是我結婚，我是帶我兩兒媳來挑的。」
「小姐，你和我開玩笑吧，你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有兒媳啊？」店員一臉驚訝，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這時，美娟走過來，微微一笑，親昵地叫了一聲：「媽。」聲音溫柔而自然。
柳芬在旁邊也跟著叫了一聲：「阿姨。」
蘇慧看著店員，笑著解釋道：「瞧見了，這位是我大兒媳。」她指著美娟，臉上滿是驕傲的神情。
然後又指著柳芬，繼續說道：「這才是主角，準備過門的二兒媳。她兩的老公，是我老公的兒子」最後，她指了指雅嫻，笑著說：「看見那個美女了嗎？那是我孫女。」
店員聽後，終於明白自己先入為主的誤解，臉上露出歉意的神情，連忙道歉：「真是抱歉，真是抱歉，哎呀我是沒想到，您那麼年輕漂亮就有兩兒媳了，您要不說，我都以為你還沒結婚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樣您兩兒媳挑好以後，我會給您們一個大優惠！」
店員認清了推銷對象，急忙熱情的給柳芬介紹著，柳芬又和美娟商量著。而蘇慧則和雅嫻，在其他櫃檯看著。
「阿姨，我們再去旁邊幾個店再看看吧」柳芬走過來挽著蘇慧的手，說道。
「怎麼都沒看上合意的嗎？」蘇慧關心的問。
「有那麼幾個不錯的，不過不急，旁邊還有幾個店嘛，比較一下總是好的。」柳芬在外人面前叫蘇慧阿姨，雖然有些不習慣，但她的臉上微微泛紅，顯得既害羞又親切。
蘇慧點了點頭，帶著三個女人又去了旁邊的幾個店，同樣的誤會場景一次又一次的上演，蘇慧後來發現，那種和別人介紹美娟和柳芬，是自己兒媳婦時，聽到的人的驚訝表情特逗，她很喜歡，也很享受那種感覺。
最後蘇慧把美娟和柳芬挑好的五金都買好了，美娟的就直接給了她，讓她自己收好。
柳芬選好的，就又蘇慧先拿著，明天提親的時候，在一起帶過去給她。
當然蘇慧也給雅嫻，挑了條項鍊和手鍊。
然後又給三個女人，在商場裡挑了幾身衣服，唯獨忘了給自己買幾件新衣服。
四人直到商場關門，都沒逛夠，蘇慧先把柳芬和雅嫻送回了外公外婆家，又把美娟送回了藝強那邊，這才慢慢的開車回到自己家裡，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也都那麼真真切切的發生著。
晚上吃飯的時候，儘管孕吐的感覺依然時不時襲來，但她的心情卻格外好，甚至吃下了小半碗飯，臉上掛著甜蜜的微笑。
「小芬，胃口挺好的啊」蘇慧看著柳芬滿臉幸福的樣子，忍不住的調侃著這個曾經的媽媽，即將變成自己兒媳婦的柳芬。
「怎麼，阿姨還怕被我吃窮了？」放下心中芥蒂的柳芬，在喊自己女兒做阿姨的時候，已經沒有那種害羞的感覺。
她知道從今以後，這個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養大的女兒，將是自己的婆婆，將被自己在人前人後喊做媽。
飯後，柳芬傻樂地坐在一旁，耳邊聽著美娟和雅嫻在那邊熱火朝天地商量後天提親的事兒，什麼十個盒的，她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可也聽得津津有味的。
前院她的准公公正帶著她的未婚夫，現在可以叫做未婚夫了，她的未婚夫藝強，在忙著用竹子做著禮盒。
蘇慧吃完了飯，就會到房間，因為她還有個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藍副市長！」蘇慧拿著電話說到道。
「蘇總？你好你好」電話那頭傳來領導略顯發虛的聲音，似乎在努力維持著自己的權威。
自從上次在市政府和藍副市長匯報過後，蘇慧在面對藍副市長的時候，有了莫名的強大的心理優勢感。
哪怕他藍副市長，在別人面前位高權重的，可在蘇慧的眼裡也不過就是凡夫俗子，如螻蟻一般。
當然了，在和藍副市長對話的時候，蘇慧還是會收著點，維持著表面的客氣。
「哪好意思啊，我一小姑娘家家的，何德何能讓您那麼大的領導，叫我蘇總啊」蘇慧把身子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一雙大長腿放在了她的辦公桌上，慢悠悠的說道。
蘇慧輕鬆地將身子靠在椅背上，雙腿優雅地搭在辦公桌上，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當然當的起一聲蘇總了，我可是聽肖主任和去你們村子裡考察的專家說，你們村子裡的老老少少，可是都稱呼你做一聲蘇奶奶的。」藍副市長在電話那頭試圖緩和氣氛，語調中夾雜著一絲討好的意味。
「領導，你也笑話我」蘇慧輕輕撅起嘴，聲音故作嬌嗲，仿佛在撒嬌，又帶著幾分俏皮，「領導，我知道你和我媽的關係，要按我媽那邊算，我不還得叫你一聲伯伯嘛」
「我滴蘇奶奶唉，你可千萬不能這麼叫啊。我藍強又何德何能能讓您一個河神奶奶轉世的大神叫一聲伯伯啊，千萬千萬別那麼喊，算我求你了，折壽，折壽，真的。」藍副市長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慌亂，仿佛真的被這個稱呼嚇到了。
蘇慧忍不住笑出聲來，輕輕搖頭，眼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真貧，那好吧，那就叫你……強哥吧，」蘇慧繼續逗著電話那頭的藍副市長。
「那是河神奶奶你抬愛了」藍副市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卻也透著如釋重負的感覺。
「行了，不和你逗了，」蘇慧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微微前傾身子，一手放了在桌上，眼神銳利地盯著前方，仿佛空氣中瞬間捲起了一陣小型的龍捲風。
「我媽可是和我承認了，你和她打賭下注的事兒，說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電話那頭的藍副市長，一下子汗濕了後背，「那有什麼目的，我……我……我不過就是和你媽開個玩笑，對，我就是和你媽，開個玩笑而已。」
「開玩笑？你拿我媽感情上的事兒，打賭開玩笑？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蘇慧冷笑道。
電話那頭的藍副市長頓時感到一陣窘迫，額頭上滲出幾滴冷汗，語氣變得格外認真：「蘇總，我真的是開玩笑的。其實你可能不知道，你的項目本來就是有條件可以申請專項資金的，關鍵在於能不能批，批多少的問題。」
藍副市長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為了你的項目，你爸你媽找到了我這邊。你可能也清楚，我和你媽之間有過那麼一段關係。她這個人重感情，懂得進退，從來沒有主動跟我提過要求。我們認識那麼長時間，她只為你父親公司的事兒求過我一次，另外一次就是這次為了你這個項目。既然你媽都找到了我，這事兒我肯定要幫你解決的。」
「蘇總，平心而論，現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主動拿著自己的錢去搞農村開發，帶著村民發家致富，實在是少之又少。要不是我知道你家裡發生的那些事兒，我壓著不讓他們宣傳。要是真放開宣傳，像你這樣年輕人，完全可以上央視新聞了。」
「真的？」蘇慧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絲驚訝。
「這事有必要騙你嗎？」藍副市長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
「那賭注是怎麼一回事兒？」蘇慧追問。
「蘇總，那真的是個玩笑。你爸你媽不知道有沒有提到，我和他們之間的賭註裡有一條，只要不是你媽的問題，都算你媽贏。你想，如果你媽單純想贏，那怎麼找個理由都可以贏的，你說是吧？」
「那你為什麼要開那麼個玩笑，搞得我媽那麼當真？」蘇慧的聲音中帶著不滿。
「蘇總，現在的風氣就是這樣，大家都覺得找人辦事得付出點代價，不付出代價心裡就不踏實。我這麼做也是想讓你爸你媽心裡踏實一些。」藍副市長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與理解。
「那……為什麼感覺你有些怕我啊」蘇慧不解的問道。
「蘇總，在我這個年紀，能到我這個位置上的，對這些玄之又玄的事兒，都是有敬畏心的。先不說你那個被你們村里人傳的河神奶奶轉世的身份，到底有幾分真。就憑你身上散發出來的那個香味，就會讓人感覺有那種神秘的力量在你身上。你說我能不有點怕嗎？」藍副市長
「蘇總，你今晚打電話給我，就是興師問罪的嗎？」藍副市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調侃。
「領導，你說什麼啊，我哪敢啊！」蘇慧心裡對藍副市長的不愉快稍稍釋然，又開始和他開起了玩笑。
「我說蘇總，你可別用這種夾子音了，太甜了，我血糖高，受不了。」藍副市長故作誇張地回應。
「好吧，好吧，哈哈，不知道領導星期天有沒有時間親自看看自己和我媽打賭的成果？」蘇慧故意加重語氣，帶著幾分調皮。
「什麼意思？」藍副市長的語氣中透出一絲好奇。
「我就不繞彎子了，星期天我將帶著我們劉家的一大家子，親自上我外公外婆家，為我的兒子提親。不知道藍副市長，強哥能不能過來幫忙做個男方家首席代表，做個說客？」蘇慧的聲音中流露出一絲期待。
「喲，這可是大事兒，我安排一下時間，你把時間地點發給我，我到時過去。」藍副市長聽到這消息，語氣明顯變得認真起來。
「好的，哦，還有你也知道我們家的那些事，所以過來的時候低調一點，你自己一個來就可以了。」蘇慧提醒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叮囑。
「放心吧，蘇總，我一定低調得像透明人一樣。」藍副市長笑著回應，心中也暗自感到這次見面可能會有所不同。
「那就這麼定了！期待見到你哦，強哥！」蘇慧輕快地說，心中對即將到來的聚會充滿了期待。
「我也是，蘇總，期待見面。」藍副市長的語氣中透著一絲輕鬆，似乎兩人之間的隔閡也在不知不覺中消融了。
柳芬第二天一早醒來，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她的臉上，帶來一陣溫暖。
她伸了個懶腰，她看了看床邊的地上，才想起，原本在床邊打地鋪的蘇福軒，因為她和藝強的關係已經公開，昨天晚上主動的把房間讓了出來，自己到了樓下的中堂當廳長去了。
雖然年輕的時候，和老蘇兩人磕磕絆絆，不說如漆似膠吧，到也能算是相敬如賓。蘇福軒始終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真是命運的安排啊。前夫哥變外公？」柳芬輕聲自語，想想都好笑，不知道老蘇聽我喊他「福軒外公」會不會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當她走到樓下，廚房裡已經傳來了忙碌的聲音。
長生和藝強正在廚房裡忙著殺雞殺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鮮肉的腥味，這讓她聞了以後，一陣陣的反胃。
「小芬？你怎麼在這兒？」長生抬頭看到柳芬，驚訝地問道。
「叔叔早，我來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柳芬強忍著想吐的感覺，儘量讓自己顯得沒事兒的樣子。
「沒有，你快出去吧，這裡味道很大，你還懷著孩子呢，聞了又該吐了。」長生關心地說道，「藝強，快，帶你媳婦出去。」
「老婆，你先去外面湖邊走走，我這兒手髒，走不開，乖，聽話。」藝強溫柔地勸道。
「哦。」柳芬已經快忍不住想吐的感覺，趕忙離開廚房，走到後院，那裡是長生為蘇慧打造的櫻花小園。
儘管現在不是開花的季節，但村子裡的空氣中依然瀰漫著清新的綠色氣息，讓她瞬間舒服多了。
柳芬慢慢穿過櫻花園，清新的空氣讓她慢慢壓下了孕吐的感覺。
她走到一個竹亭子，蘇慧正在裡面做著瑜伽，蘇慧也看到了柳芬。
就在柳芬猶豫著，要不要和蘇慧打招呼，怎麼打招呼的時候，蘇慧溫暖的聲音打破了周圍的寧靜：「小芬，早啊，怎麼不多睡會兒？」
「阿姨，早。」柳芬有些猶豫，但還是鼓起勇氣回應，心中一陣複雜的情緒交織。
「進來坐會兒。」蘇慧說著，示意柳芬可以進來。
柳芬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竹亭，在軟塌上坐了下來。
蘇慧給柳芬倒了杯水，清澈的水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仿佛也帶著一絲溫暖。
兩人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氣氛有些尷尬。
「嗯……那個……上次來，好像還沒有這個亭子。」柳芬打破沉默，試圖找到一個話題。
「長生剛幫我做好的。」蘇慧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
「嗯，看的出，長……叔叔對你很好。」柳芬說著，心中有些複雜，思緒卻又飄到了過去。
「嗯。」蘇慧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溫柔的回憶，但隨即又陷入沉默。
兩人又是長時間的不說話，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微妙的緊張感。終於，蘇慧輕輕地開口：「謝謝。」
「嗯？」柳芬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她。
「我說，謝謝媽。」蘇慧終於把壓在心裡一晚上的話說了出來，聲音中帶著顫抖，「我昨晚和領導伯伯通了電話，知道你為了我項目的事兒，找了他。爸也告訴我了，那個……領導和你打賭下注的事情，媽……」
「其實也沒什麼的，慧兒，要說這事其實就是個玩笑，我和藝強的事兒和這個打賭沒有關係，是我自己……」柳芬微微嘆了口氣，試圖淡化這件事情。
「不，媽。」蘇慧的聲音突然變得激動，淚水奪眶而出，臉上滿是無助，「這事兒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認識了藝強，要不是我和藝強結了婚，就不會有後面這些換親的事兒，你也不會……」
「慧兒，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現在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不是嗎？」柳芬溫柔地看著她，眼中流露出理解與包容，「你看你現在換親以後，不是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歡的人，長生那麼寵你護你，不是很好嗎？你還那麼年輕，在村子裡，就那麼受人尊敬，這些不是都很好嗎？」
「可是，媽你……」蘇慧的聲音顫抖，淚水在眼中打轉，似乎仍然無法釋懷。
「我也很好啊，我都快50了，還能被藝強愛，被藝強寵，還能懷上藝強的小寶寶，我感覺很幸福啊。」柳芬的眼中閃爍著光芒，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仿佛在用自己的快樂感染著蘇慧。
「可是藝強是我兒子，你……」蘇慧的聲音低沉，心中滿是矛盾與掙扎。她的手指在軟塌上輕輕摩挲，似乎在尋找一個可以讓自己安心的理由。
「我知道啊，可是我真的愛藝強。」柳芬堅定地說，臉上露出幸福的神情，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仿佛在期待著蘇慧的理解與支持，「你不知道藝強每次叫我小老婆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特幸福，幸福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同意我嫁給藝強。」柳芬的聲音柔和，帶著一絲感激。
「媽，你就真得想嫁給藝強嗎？」蘇慧的眉頭微微皺起，語氣中透著擔憂，「你不怕別人說你……你們兩年齡差的不是一歲兩歲啊。」
「說不就讓人說咯。」柳芬輕輕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最近每天上下班都是藝強接送的，很多同事都看到了，也知道藝強是我男朋友。說實話，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我快50歲了，還能再談一次戀愛。那感覺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甜蜜的回憶，仿佛又回到了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
「那個時候我也是和現在一樣，天天做夢都是笑著的。」柳芬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卻是幸福的淚水，「謝謝你，慧兒，讓我有機會再嫁一次，嫁給我自己想嫁的男人，真的，謝謝你，阿姨。」
「阿姨，謝謝你，對我這樣一個快50歲的兒媳婦還那麼上心，還要帶著那麼一大家子的人，上我家，找我爸媽提親。」柳芬的聲音溫柔而真誠，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
她的手輕輕撫摸著蘇慧的手。
「謝謝你，阿姨，謝謝你真心的把我當你兒媳婦看待。」她的語氣中透著感動，眼中泛起了淚光，而是滿滿的感激與幸福。
柳芬的聲音稍微提高，顯得更加堅定，「阿姨，你放心，等我正式嫁進我們劉家，我會做好兒媳婦的本分，和姐姐一起照顧好你的兒子藝強，照顧好藝強的孩子。」
「那從現在起，讓我們都忘記我們過去的身份？」蘇慧的聲音柔和，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她微微一笑。
「嗯，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準兒媳，你就是我的准婆婆。」柳芬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堅定與溫暖。
她的手輕輕握住蘇慧的手，心中充滿了感激。
「等我正式嫁到了我們劉家，你就是我媽，我就是你的小芬。」柳芬的聲音清晰而堅定，她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但這淚水是幸福的，帶著對未來的期待。
她微微低下頭，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隨即抬起頭，看著蘇慧。
「小芬，你對結婚的禮金，金首飾有什麼特別的想法或者要求嗎？」蘇慧的聲音溫柔，一下子就進入了准婆婆和準兒媳商量結婚禮金的狀態。
「阿姨，這些我都不懂，」柳芬微微皺眉，「以前和老蘇結婚的時候，都沒講究這些。你和藝強結婚也……」
「是啊，我和藝強結婚的時候，藝強家裡窮，我們家也不想給他們家添負擔，」蘇慧輕嘆一聲，臉上浮現出一絲懷念的神情，「不過現在想想，好在當時我堅持隱婚，要不現在就挺麻煩的。」
「是啊，要我怎麼有點佩服阿姨你呢，」柳芬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欽佩的光芒，「當時你怎麼就那麼堅決的隱婚，甚至連親戚都不讓告訴。」
「唉，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蘇慧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感慨，「不過現在好了，我老劉家有錢了，抖起來了，我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嫁到我們劉家。」
「等找你爸你媽提完了親，我就讓你叔把小廣場前面的那個小超市裡的東西搬走，那樓先加蓋一層，裝修好，給你做新房」蘇慧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來的急嗎，阿姨？」柳芬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仿佛是說她可以等，可肚子裡的孩子等不了。
「你就放心吧，小芬，現在村子裡的工程都，很多工程隊都在找我，」蘇慧的語氣變得堅定，「一個月時間，一個月時間，阿姨保證把你的新房給弄弄漂漂亮亮的。」
「謝謝，阿姨」
「走吧，我們去吃早餐吧，可別餓了我的大孫子」蘇慧扶起了坐在軟榻上的柳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吃完早餐後，蘇慧開始忙碌起來，指揮著長生、藝強和美娟幾個人，把提親的禮物裝上車。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他們身上，映照出一片溫暖的氣氛。
柳芬目不轉睛地看著昨晚長生才做好的竹盒，盒子上貼著鮮紅的紙，顯得格外喜慶。她忍不住好奇地問蘇慧：「阿姨，這裡面都是什麼啊？」
「提親的禮物啊。」蘇慧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自豪。
「我知道，裡面都有什麼啊。」柳芬追問，心中充滿了期待。
蘇慧笑著搖搖頭，語氣輕鬆：「沒什麼，都是我們村子裡自己的東西，雞鴨，你叔叔自己養的；魚，前面湖裡抓的；還有一對豬腳，10斤五花，10斤瘦肉，10斤牛腱子肉，10斤牛腩，這些都是村里人送的；還有10斤米，10斤油，這也是我們自己家的東西。」她頓了頓，眼中透出一絲溫暖的光芒，「下午我們到了市里，阿姨還會帶你去金店，給你置辦上五金。東西不多，小芬不會嫌少吧。」
「不會，不會，阿姨，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沒必要這樣。」柳芬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溫暖的笑容，心中感到無比感動，「再說我年紀都那麼大了……」
「小芬，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說年紀大了。」蘇慧語氣堅定，眼中閃爍著鼓勵的光芒，「別說你還沒50，你就是60、70，只要嫁到我們劉家，我都要讓你風風光光地嫁進來。在說了你年紀再大，嫁過來不都是我兒媳婦嗎？」
這時，美娟和雅嫻也抬著禮盒走過來，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情。
「妹妹，我們媽對去你家提親，可是用了村裡的最高規格呢！」美娟大聲說道，語氣中透著驕傲。
「是啊，媽，大媽說，這十大盒才是基礎，還有五金，禮金，還有床用細軟。」雅嫻接過話，眼中滿是崇拜和欣喜，「媽，你太有面子了！」
「快搬你們的，怎麼那麼多話啊」蘇慧打趣的和插話的美娟和雅嫻說。「馬上好了，再放上冰袋保鮮住就好了。」美娟說道。
蘇慧等禮盒都裝好後，便讓柳芬、美娟和雅嫻上了自己的車，自己親自開車，直奔市裡的金店。
一進商場，四人直奔金店。店內金光閃閃，珠寶琳琅滿目。
「幾位想看些什麼？」店員客客氣氣地問。
「耳環、項鍊、戒指、手鐲、腳鏈這些拿點最新的款式看看。」蘇慧自信地吩咐道。
「幾位這是要挑結婚用的五金吧？」店員微笑著問。
「嗯。」蘇慧點頭。
店員在店員的心裡，認定這不過就是幾個家裡的長輩陪著準備出嫁的女孩，過來挑點首飾，只要蘇慧看上了，婆家的人就肯定要掏錢的，於是便一個勁兒地向她推銷各種款式的金飾，美娟和柳芬則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時不時交換一下意見。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慧被店員的熱情磨得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說道：「哎呀，不是我結婚，我是帶我兩兒媳來挑的。」
「小姐，你和我開玩笑吧，你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有兒媳啊？」店員一臉驚訝，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這時，美娟走過來，微微一笑，親昵地叫了一聲：「媽。」聲音溫柔而自然。
柳芬在旁邊也跟著叫了一聲：「阿姨。」
蘇慧看著店員，笑著解釋道：「瞧見了，這位是我大兒媳。」她指著美娟，臉上滿是驕傲的神情。
然後又指著柳芬，繼續說道：「這才是主角，準備過門的二兒媳。她兩的老公，是我老公的兒子」最後，她指了指雅嫻，笑著說：「看見那個美女了嗎？那是我孫女。」
店員聽後，終於明白自己先入為主的誤解，臉上露出歉意的神情，連忙道歉：「真是抱歉，真是抱歉，哎呀我是沒想到，您那麼年輕漂亮就有兩兒媳了，您要不說，我都以為你還沒結婚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樣您兩兒媳挑好以後，我會給您們一個大優惠！」
店員認清了推銷對象，急忙熱情的給柳芬介紹著，柳芬又和美娟商量著。而蘇慧則和雅嫻，在其他櫃檯看著。
「阿姨，我們再去旁邊幾個店再看看吧」柳芬走過來挽著蘇慧的手，說道。
「怎麼都沒看上合意的嗎？」蘇慧關心的問。
「有那麼幾個不錯的，不過不急，旁邊還有幾個店嘛，比較一下總是好的。」柳芬在外人面前叫蘇慧阿姨，雖然有些不習慣，但她的臉上微微泛紅，顯得既害羞又親切。
蘇慧點了點頭，帶著三個女人又去了旁邊的幾個店，同樣的誤會場景一次又一次的上演，蘇慧後來發現，那種和別人介紹美娟和柳芬，是自己兒媳婦時，聽到的人的驚訝表情特逗，她很喜歡，也很享受那種感覺。
最後蘇慧把美娟和柳芬挑好的五金都買好了，美娟的就直接給了她，讓她自己收好。
柳芬選好的，就又蘇慧先拿著，明天提親的時候，在一起帶過去給她。
當然蘇慧也給雅嫻，挑了條項鍊和手鍊。
然後又給三個女人，在商場裡挑了幾身衣服，唯獨忘了給自己買幾件新衣服。
四人直到商場關門，都沒逛夠，蘇慧先把柳芬和雅嫻送回了外公外婆家，又把美娟送回了藝強那邊，這才慢慢的開車回到自己家裡，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也都那麼真真切切的發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