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端午節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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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平川秀想了許多許多。

  他腦海里閃過無數個念頭,而後又被自己推翻。

  甚至,他有往阿姨是不是對自己也懷有那種想法而動搖過。

  最終卻一一否定,留下種種不可解的疑慮。

  既然這是自己的被子,那很明顯並不是自己夢遊鑽進阿姨被子裡的。

  那……

  是阿姨鑽進自己被子的?

  平川秀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可能。

  那樣保守的阿姨怎麼會做出這種逾越界線的事。

  一想到阿姨藏在和服下的豐腴身子,平川秀急忙甩開了腦海里荒唐的猜想。

  在他看來,性子保守、對規矩十分看重的阿姨不可能會做出他所想的那種事。

  年長的阿姨半夜裡偷偷鑽進侄子的被窩裡。

  怎麼想也只是本子裡的劇情,現實里怎麼會有這種事。

  更不可能發生在自己敬重的阿姨身上。

  空調還在源源不斷地往熄了燈的臥室里排放出冷空氣,輕微低沉的聲音不絕於耳。

  或許是因為怕冷吧。

  而且阿姨可能一直都把自己當小孩子,也不是外人,所以在阿姨看來,是不是睡同一張被子也沒有關係吧。

  平川秀睜著眼睛。

  看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想出了一個可信的理由。

  然而,即使是這樣找出了可以讓自己信服的不涉及情慾的理由,平川秀還是耐不住心裡的悸動。

  當雪母的唇落在他額頭…上時,他的心臟都幾乎停止了跳動。

  猛地一下像是窒息一樣。

  而後心臟跳動不斷加快,砰砰砰地響著。

  他之所以這樣胡思亂想,牽強地為方才阿姨的動作找著各種緣由,卻是因為他的心早就亂了。

  強忍著不讓自己往那方面想。

  實際上早已經浮想聯翩了個遍。

  阿姨親吻自己的時候,是出於情慾,還是出於對後輩的憐惜?

  一想到前一種可能。

  這個漆黑的夜晚仿佛一瞬間有了光亮。他不敢往那方面想。

  但潛意識裡卻懷著期待、興奮,還有壓抑不住的雀躍。

  長期以來的克制、隱忍,不僅沒有消磨掉潛藏的欲望,反而更加讓河流更為激涌。

  他在期待著。

  於此同時那晚的繾綣旖旎再度浮現。

  看不見的黑暗裡,那膩人的喘息,以及刻意壓制卻依然流出的長吟似乎有迴蕩在耳旁。

  這樣一想,血液流動的速度好像快了些許。

  身子也微微發熱。

  雖然一直勸告著自己要忘卻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在平日裡確實也算是已然忘卻,不刻意去想幾乎不會回想起來,但長久地,時不時地,在這種時候,那些畫面總是不合時宜地激起他的欲望。

  就如同此時。

  神經更興奮了些,根本睡不著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又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平川秀嘗試把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法甩掉,不讓自己多想。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今夜沒有月光。

  天空是一片純淨的黑。

  臥室里。

  同樣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平川秀是睜著眼睛的。

  現在的他很清醒。

  空調吹著冷風,房間裡的溫度比外面低許多。

  原本這個天氣並不太需要開冷氣,至少如果是雪母自己,是不會開的,她很怕冷,只是因為平川秀的被子過於熱,她才特地開了空調,而且把溫度調得很低。

  鼻尖的呼吸很淺很淺。

  她的腿貼在自己腿上,有些溫熱。

  這很奇怪,明明阿姨那麼怕冷,可她的身子一直要比自己暖一一些。

  平川秀睜著眼睛。

  他還在等待著阿姨睡著。

  身子一動不動,害怕一不小心將阿姨驚醒。許久。

  平川秀終於忍不住僵直的身姿,側了下身子。

  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隱隱可見一些事物的輪廓,雖不太清晰,但勉強可以辨認。

  阿姨的臉近在咫尺。

  她似乎已經睡著了,呼吸很沉穩,而且很淺。

  平川秀睜大了眼睛,卻依然只能看見些許模糊不清的輪廓。

  但在漆黑一片中,借著那依稀的剪影,平川秀可以確定阿姨似乎真的是睡著了。

  他鬆了一口氣。

  要是被阿姨發現自己還醒著,終究還是不知道怎麼面對。

  心裡想著阿姨已經睡著了,平川秀的膽子又大了些許。

  帶著很少見到阿姨睡顏的些許好奇,和隱隱的異樣衝動,他在黑暗中摸索著往前靠近了些許。

  近了。

  隱約能聽見阿姨淺淺的呼吸聲。

  平川秀一眨不眨地盯著阿姨的臉。

  他想看清阿姨的面容。

  但即使是這麼近,也只是輪廓更為清晰了些許,離看清完全還有一大段距離,除非打開燈,或者有別的什麼光線,不然根本沒辦法看清。

  今天的夜晚格外寧靜,也格外沉寂。

  那一抹黑仿佛籠罩了整個世界,至少在平川秀眼中,這個沒有星星和月亮夜晚過於暗淡了些。

  看不太清阿姨睡著了的面容,平川秀有些失望,他把手放在胸前,沒敢有太大的動作,很小心翼翼,怕驚醒了眼前睡夢中的人兒。

  這姿勢有些彆扭。

  他雙手抱在胸前,不敢亂動,卻又有些想換個姿勢,平日裡他有抱著被子睡覺的習慣,如今懷裡空蕩蕩的總有些不習慣。

  把身子和阿姨的拉開些距離。

  頭壓在枕頭上,肩膀和脖子夾著枕。

  平川秀怕自己還離阿姨那麼近,會忍不住伸手過去把阿姨當抱枕摟著了。

  他忍住過去摟著阿姨的衝動,調整了一下姿勢,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儘管思緒飄飛,但終究還是不敢對阿姨做些什麼。

  在阿姨面前,平川秀有時膽子很大,有時又膽子很小,基本上可能會惹阿姨生氣的事他都不太敢做,除非忍不住。

  窗子是關…上了的,窗簾沒有拉上,外邊黑茫茫一片,唯有遠處路間的燈凝聚在一起發散著一條看 上去十分細小的燈光。

  平川秀睡下了。

  他靜靜地躺著,不久後便懷著些許對未來的期待沉沉睡去。

  這一晚上好像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又好像發生了許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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