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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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唯朝於世洲眨眨眼睛,笑抿了嘴,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於世洲瞥了她一眼,眉心舒展開,蘸著點翠般的陽光,燦爛奪目。

  兩人默契十足,不知在打什麼啞謎,於媽媽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等著他們主動回答。於世洲淡淡道:「沒什麼?媽你自己聽一下就知道了。」

  於是他又把蘇靜拉出來,許唯被他這一手操作驚的目瞪口呆,等到於媽媽將手機還給他,倒是沒什麼表示。

  「好好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說我惹了她。非要叫出去吃飯,我們又沒什麼空。」許唯乾巴巴的解釋了幾句。

  於世洲接著道:「確實,老說唯唯針對她,其實都沒見過幾次,就在咱家遇見過。以前看著挺靠譜,嫁人之後不懂了。」

  以前只當他是個沉默內斂的,沒想也有這樣毒舌的時候,尤其對象是蘇靜。雖然明白自己不該小人之心,可許唯還是越想越爽。

  躲在於媽媽後面朝他擠了一下右眼,於媽媽聽他這麼說,也不禁皺眉。蘇靜跟她那個豪門婆婆相處的不好,與萬厲爵經常鬧矛盾她是知道的。

  蘇靜媽媽時常找她訴苦,兩個孩子不省心,昨兒聽說萬厲爵出差都沒告訴蘇靜一聲,蘇靜回家來說,她媽還抱怨來著。

  那孩子本來迷糊,看這樣子,怎麼還在唯唯和世洲之間攪合?於媽媽勉強笑了笑,「既然這樣,跟她好好說就是了,往後莫來往的太勤快。」

  女人都是與生俱來的鑒婊專家,於媽媽怕是看出蘇靜不妥了,許唯徹底對於世洲刮目相看。

  吃完飯回家的路上,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他,「你可真是叫人嘆為觀止,你家再怎麼說跟蘇靜家來往這麼多年,往後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媽知道了不是尷尬嘛?」

  虧她還難得善解人意,想著就這樣不咸不淡的處著,反正她眼不見為淨。

  於世洲一隻手打轉方向盤,上了高速,然後用最平淡的聲音說出最動人的情話,「為了給你十足的安全感,不但我,還有我的家人都會喜你所喜,憂你所憂。」

  會心一擊,甜甜的感覺蒸騰變熱,染紅了她白皙無瑕的臉頰。側頭去看他,好像說的無關緊要的話,額前散亂的黑髮不羈,表情波瀾不驚。

  知道她目不轉睛的在看他,於世洲嘴角微彎,車子緩緩駛進車庫,停穩了。

  剛下車甩上車門,手機鈴聲響了,許唯聽了幾句,掛了電話。

  這會兒天已經晚了,高樓後的石青色層次漸深,樹葉嘩嘩作響。於世洲站在路燈下,被風牽起衣擺,瘦高的身影,墨黑的頭髮,白俊的臉。

  長腿筆直,淺色的眸子時不時轉向這一邊,注意她的動靜。少年輪廓的剪影,乾淨透徹,許唯想也沒想的飛撲過去。

  被他一把接在懷裡,頭髮散散的披在兩人身上,她笑著仰頭,「喂,有沒有人說過你真好看呀。」

  「有。」他垂首,湛然一笑,低低道:「但都沒有你說的動聽。」

  好像開啟了情話技能,嘴怎麼這麼甜了,許唯踮起腳尖啄在他嘴角,「出去聚會嗎?就上次結婚那個杜謙。」

  他眉梢微挑,想起來是誰,微笑著搖頭,「不去。」吐字的聲調很堅決。

  「去嘛。」許唯抓住他袖子,晃了晃,「難得今天這麼高興。」

  「我看你每天都挺高興。」他嘴角銜著輕鬆的笑容。

  「我是說你難得高興。」她轉了轉眼睛,掰指頭數,「你看啊,我又多喜歡你了一點;蘇靜也沒法找事了;今天天氣好。」

  「不要提她。」他道。

  「成成成,不提不提。那去不去?」

  他笑著卻沒有肯定的回答,「去了有什麼好處?」

  眼睛微亮,聲音含糖一般帶一絲邪邪的壞,在耳邊低語,溫熱的吐息拂過側臉。許唯揉揉耳朵,臉有些燙,努力正經,「你想要什麼好處?」

  然後他耳語一陣,抬頭看她,「答不答應?你應了我就去。」

  許唯臉已經爆紅了,想罵他不正經,可心裡很喜歡是怎麼回事?!

  還是上次的包間,杜謙老婆的生日,邀了各自的髮小出來玩。

  圈子裡都是八面玲瓏的人物,家裡都有各自的公司或企業,隨便拎一個出來鎮住場子沒問題。

  人來的差不多,湊了一桌牌,許唯家裡巨富,好些想搭上許氏的有意結交,托杜謙幫忙。杜謙便拉許唯去摸牌。

  許唯道:「你看我像會打牌的人,你逗我玩嗎?」

  「就湊個人數,輸了算我的,成不?」

  一起玩到大的林景也勸,「去吧,你家男人我來招待,我還有事問他呢。」

  林景也從交大畢業,還是於世洲的室友。

  不過由於林景太能玩,身邊女友換的太快,許唯實名制鄙視他,上學的時候不大往來,畢業之後反而走的近。

  桌上的幾個人有的面熟,有的都沒見過,許唯確實不大擅長打牌,幾圈下來也看出來了,上家一直在餵她牌。

  等她疑惑的看過去,對方笑容友好,看不出來在放水。玩個牌還有這樣的好事,怕是有事相求,商場上的潛規則她也懂。

  林景端了一杯雞尾酒,靠在吧檯旁,「怎麼樣啊?給個準話唄,我真就靠你了。」

  於世洲輕抿一口酒水,左手插在兜里,在昏暗的角落身量俊長,「你要辦遊戲,找我幹什麼?」

  「你這就裝糊塗了不是?」林景吐槽,「誰不知道你這位物理系高材生,還會搞IT寫程序,是軟體高手啊。」

  「咱們好歹一個寢室,你就給我掌掌眼,兄弟又不能虧待你。」林景可以說是懇求了,「不行我就找唯唯幫忙。」

  冷冷的眼風掃過來,冷冷的語調,「唯唯也是你叫的?」

  林景一口氣噎在嗓子裡,差點把自己憋死。

  十幾圈下來,總是她在贏,許唯不好意思了,偏頭看到於世洲跟林景在一邊說話,她招招手。

  湊到他耳邊,「不想打了,總是贏,怎麼辦?」

  於世洲一聽就明白了,看向林景,一接收到他的眼色,林景便湊上來,笑吟吟道:「多少了?有事就換我上吧。」

  許唯從牌桌上退下來,輕舒口氣,「杜謙個混蛋,這聚會真不是人來的。」

  有事談就直接找公司,要走軟路子也可以,就這麼一直借著打牌給她塞錢算什麼?

  杜謙好脾氣的笑笑,「唯唯,你不要這麼耿直啊,輸給你的就是輸給你的,那忙能幫就幫,不能幫有什麼辦法。」

  「萬惡的資本家,老油條,厚黑學佼佼者。」她小聲嘟囔了幾句,「我又不管家裡的事情,拜佛也找錯了廟,約我哥他們還更直接了當些。」

  杜謙笑了笑不說話,許氏掌舵人那麼好請,也不用曲線救國了。許唯瞅見他高聲莫測的表情,覺得自己仿佛一個職場小白。

  雖然也差不離,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凌晨,許唯想到聚會上的事,感嘆,「變了呀,都變了。」

  於世洲一邊開車,一邊回頭看她一眼,「什麼變了?」

  「我跟你說。」

  她興致勃勃,「以前同齡人中,杜謙優秀上進,我們都在他的光輝下長大。我爺爺那時候還說他不驕不躁,難得的老實人。如今我看他一點都不老實。」

  說起來就滔滔不絕,講了一大堆大院裡孩子們的事。於世洲聽的津津有味,難得許唯願意提起她小時候,而且話里沒有萬厲爵,真是個好現象。

  到家已經很晚,城市裡萬家燈火璀璨。

  洗完澡她就累的不行了,還好明天不用上班。於世洲圍了一條浴巾,推門出來,頭髮濕著還在滴水,浴汽蒸的俊臉微紅。

  唇色很是鮮艷,眼尾掛著一抹慵懶,肩背筆直。頸上的水珠滑過健碩的胸肌,親吻著精瘦飽和的腹肌,鑽進白色的浴巾。

  雖然赤裸相逞了不止一次,許唯還有些害羞,臉埋進手掌心。於世洲坐到床邊去,「唯唯,還記得剛才答應我什麼嗎?」

  動作一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裹著太空被滾到了床的另一邊,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不記得。」

  於世洲好笑,「唯唯,不准耍賴,第一次應諾我事情,就準備放鴿子?」

  好像是不厚道,可是想想真的好害羞,巨大的蠶蛹在床上滾啊滾。

  許唯小心伸出腦袋,長發凌亂,紅撲撲的臉仿佛上了一層胭脂色,黑漆漆的眸子水亮,嘴唇粉嫩,「可是,我不會。」

  他笑吟吟的道:「我教你啊。」

  儒雅的皮下是腹黑的狼,一雙陰鷙的眼睛深情又柔軟的盯著看上的獵物,上了賊船可沒那麼容易下來了。

  許唯絞盡腦汁的想,為什麼要答應那樣摸不著頭腦的要求。他要怎樣才會在床上開心舒服,還要她出力,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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