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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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拉好了網線,晚上我就在屋頭打遊戲,玩得是傳世系列的網遊。

  那個時候實際上已經過了傳奇類遊戲最火爆的時期,但是就是懷念打傳奇的日子,那時候大學還未畢業,宿舍的哥們一起出入校門口的網吧,一起跑地圖清怪,一起打BOSS,一起PK,一起攻沙,一起研究攻略。

  猶記得當年在宿舍傳奇剛興起時,大家一起激動地研究著攻略:道克戰,戰克法,法克道。

  聽著他們激動地講第一次攻沙的場面和方法:狗站最前替戰士抗傷,戰士第二梯隊堵城門近距離砍殺,法師站城牆遠程輸出,道士站城牆內給戰士、法師加防,加血。

  成百上千人的攻城戰,大規模廝殺,親歷者即便是聽他們講起哪個不激動呢。

  不是很靈活的滑鼠,稚嫩的雙手,充滿青春活力的吶喊聲,通宵達旦迴蕩在面積不大的網吧裡面,包裹著對傳奇的熱愛,原始的青春和原始的傳奇,也許只有這種毫無保留的熱愛才是最真實的。

  曾經當年傳奇的畫面依舊在腦海里浮現,猶如一部電影集一樣,將那些年的故事循環播放,記錄在腦海裡面,揮之不去。

  每次想到這裡心裡總會產生一種感覺,失落感?

  遺憾感?

  不禁的嘆息,可能這就是對於光陰流逝的惋惜,曾經最美好的青春年華。

  人生的時光也是這樣慢慢的流逝,也或許是對那些曾經熟悉,亦或是遊戲裡從未相見和再也不能見得面孔的難忘,離別的故人,匆匆的青春歲月,萬般的留戀與不舍!

  無兄弟,不傳奇。

  玩傳奇自己一個人玩會少了很多樂趣,小亮跟我一個宿舍,我自然喊著他一起玩。

  我玩得是戰士,他練得是法師。

  我們倆雖然都玩的很菜,但誰都看不上打輔助的道士職業。

  很多時候竟然在PK時讓別人的道士虐得不成樣子。

  老王跟宋經理他們晚上活動的據點依然是麻將館,他們成了那邊的常客,已經到了痴迷的程度。

  在工地上的日子忙得時候很忙,閒的時候也很閒。

  反正是你人離家千里在外施工,工地就是你工作生活的地方,只要你不回家,你人24小時都是工地的,手機保持24小時開機,工地搶工期的時候,晚上是要安排工人倒班的,睡覺的時候都是枕著手機睡,最怕的就是半夜三更來電話。

  工地人很多,工地每天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很多,不可避免地接觸的外面的人也很多。

  工地苦悶煩躁,同時也很熱鬧,很自在。

  很多人適應了工地的生活回到家反而會不習慣了,覺得在家太悶了。

  記得還是第一次下工地時,項目所在地也是位於長江的邊上,隸屬於潯陽故郡,江州舊府的九江市下面的一個小縣城。

  所去之時正處於初夏梅雨之際。

  這個工地已經開工很久了,前期正常施工的時候,項目部配有財務部門,後期由於甲方資金不到位,施工工期也變得不正常了,原本一年就要竣工的項目,已經拖了兩年之久都還看不到完工的跡象,項目部在這隻留了幾十個人,通常是結多少款干多少活,就這麼維持著。

  派我過來的目的自然是把拖了兩年之久未記的帳梳理登記一下,把這個項目的經營成果以財務報表的形式匯報上去。

  初到項目所在的那個縣城,那是個早上,離車站不遠的街道上還有早市,早市上有賣衣服的,有賣菜的,有賣魚蝦的,還有賣野豬肉的,看著很是新鮮。

  我說的新鮮不只是所賣的東西新鮮,是場景很新鮮,尤其是在街邊擺攤賣野豬肉給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每天早上項目部的人要來縣城買菜,項目部連工人一共有三四十人,項目上有廚房,有專門廚師負責供應一日三餐。

  在來得路上已經跟項目經理通了電話,很順利負責採購的人接上我之後把該買的伙食買好,又帶著我買了被褥和一些必要的日用品。

  回到項目上還不到10點,項目部與縣城不遠,順著縣城南行的大路走個三、五公里就到項目部了。

  回來之後安頓好宿舍已是中午,拿著飯盆從食堂打上飯回宿舍吃。

  項目部的食堂,嚴格來說只能叫廚房,因為只是做飯的地方,沒有堂食的地方。

  食堂中午吃得是米飯,是用那種蒸飯車蒸出來的,蒸飯車也能蒸包子饅頭。

  一葷一素2個菜。

  份量不限,吃到飽為止。

  那種蒸飯車第一次見也覺得很新鮮。

  吃過午飯在宿舍休息了會,這邊的天氣已經開始熱了,宿舍是臨建房沒有空調,宿舍屋內在太陽的照射下仿佛被烤透一般,躺在鋪著涼蓆的床上,身上一會就跟洗了桑拿一樣,渾身讓汗濕透了。

  下午去到辦公室還好些,辦公室寬敞點,辦公室有4張辦公桌,東、西靠牆各擺了一對。

  還有一台辦公電腦,一個落地電風扇。

  下午在辦公室整理了一下單據,可是不少,每個月都有厚厚的一兩沓。

  看著這些單據理了理思路,著手建設帳套。

  晚上項目經理招待客戶老總,喊著我跟著一起去了,也算是為新來的員工接風了。

  就餐的地方是縣城裡的一家三星級飯店,時隔這麼多年別的菜都記不住了,只有一道菜記憶尤新:「清蒸河豚」。

  不食河豚,不知魚味。

  自古以來,河豚以其鮮美的味道為世人讚譽,而與其美味相應的劇毒也廣為人知。

  此等美味又致命的誘惑,留下了「拼死食河豚」之說。

  更加使人津津樂道,讓沒嘗過鮮的人躍躍欲試。

  在清蒸河豚上來之後,服務員首先拿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取了樣,以備有毒查驗。

  緊接著又夾了一口試吃,以保證桌上的河豚處理得當,無毒可食。

  初到項目,工作上的事情很忙碌,白天基本上工作起來一干就是一天,一忙起來倒是沒什麼別的心思。

  到了晚上清閒了下來,那段時間正值德國世界盃期間,項目部牆外有戶人家,在家裡開了個小商店,也可能是專門針對我們施工人開得商店。

  我們項目部建在甲方的廠裡面,住戶家與廠隔有圍牆攔著,不知道是誰在圍牆上鑿了個一米高半米寬的洞。

  通過這個洞倒是很方便從項目部去商店。

  夏天晚上倒是有很多工人去小商店喝著啤酒看球賽,我晚上一個人沒事也跟著過去湊個熱鬧,第一次看世界盃還是在上大學的時候,原本自己對足球沒多大興趣,第一次看世界盃是日韓世界盃,中國隊有史以來,也是後來這麼多年來唯一參加的一屆。

  當時跟著那麼多熟悉的同學一起看球,同學中有狂熱的球迷,自己被他們帶著看球不被感染也不可能。

  「越位」、「梅開二度」這些球迷口中的名詞自己也跟著聽明白了,足球的規則也慢慢搞懂了,自己也慢慢地入了球迷的坑。

  看球是要氛圍的,一個人悶在家看,跟你跟朋友一起看那感覺是大不同的。

  現在終於能理解為什麼有球迷不惜花著大價錢花著時間去現場看球,要得就是那種氣氛。

  氣氛不同感受不同。

  這是你一個人看球雖然也會激動但是苦於沒有熟悉的朋友分享,帶來的快樂和感受是大不一樣的。

  一幫人的狂歡把一個人同一件事情的快樂開了N次方,放大了N倍。

  剛開始去看球跟這些工人都不熟,也只是自己一個人在看,一個人在感受足球的那份熱情。

  去了幾次之後發現屋裡還有個年輕文靜的小妹妹也貌似很喜歡看球。

  後來才得知這個年輕的戴著眼睛的文靜小妹妹是店老闆的女兒,當時剛高考完,考得成績還不錯,是一名准大學生,名字叫雯雯。

  又能看球又有楚楚佳人,那段時間幾乎每天晚上往小店跑。

  去的次數多了跟雯雯逐漸熟悉了起來。

  雯雯去上大學報導前想買台筆記本電腦,我自持對電腦硬體配置比較精通,又是幫她挑配置又是比價格。

  她對我也是比較信任,最終給她選了一台華碩的性價比比較高的筆記本。

  那段時間剛到工地,跟之前在家裡談的對象剛剛分手,確切點說應該是苦苦追求尚未得手的這麼一個「對象」,叫園園。

  她長得嬌小,五官精緻,膚白貌美,細腰翹臀只是胸部有點小,喜歡穿修身的牛仔褲,那身條遠遠看起來很讓人心動。

  跟她交往了大概半年之久,付出一片真心始終得不到真誠的回應,跟她的親密僅限於牽手、擁抱。

  也許是當時同她交往的我離她期許的理想對象還差得好多吧,最終喜提了一張好人卡,被分手了。

  那段時間苦悶之極,遂決定暫時離開家鄉這個傷心地。

  初到工地跟她也打了幾次電話,接到電話的她,先是驚訝,感覺後來對我的態度變得又有那麼一些友好和喜歡了。

  聊了幾次始終也沒再跟她提複合,心裏面很清楚,她沒有那麼的喜歡自己。

  強扭的瓜兒不甜,放過對方也放過自己,心裡雖有萬般不甘也不能失了里子再失了面子。

  東隅雖逝,桑榆未晚。

  離家出來之後,外面的世界感覺一切都很新鮮,心情也逐漸地變好。

  一向很討厭自己戚戚哀哀的樣子。

  目前的雯雯也有讓人心動的感覺,也能感覺到她有一點點的喜歡我。這種喜歡只是深埋在了心裡,誰也沒有說出來。

  到工地半個月之後,項目副經理安排了一個20來歲年輕小伙子跟我住到了一個宿舍。

  這個小伙子是江西本地人,皮膚黝黑生得很壯實,憨憨的一說話露出一口白牙,他是副經理老家裡的堂弟,姓葉。

  小葉也是剛來工地,作為項目副經理的堂哥不想讓他跟那些老工人住一起怕被他們帶壞,於是就安排跟我一個屋。

  小伙子人很好,很單純,跟我住一起也很大方。

  晚上跟我睡在一個屋,啥話也講,沒什麼心機,比較好相處。

  小葉剛到工地由老工人帶著,做焊工學徒。

  小葉住進來的第三天,公司董事長上海那邊的朋友來這邊談業務。

  由於正值暑假期間,來得時候帶著還在上大學的女兒,順便來這邊玩幾天。

  工人白天下工地幹活,整個項目經理部就我一個年輕人,那天上午,管後勤的大姐帶著一個小姑娘走進經理部辦公室跟我說:「這是小陳,也是個大學生。董事長朋友的女兒,從上海來。放暑假,在咱們這玩幾天。」大姐50多歲是個熱心腸「你們都是年輕人,能聊到一塊,這也沒別人,小路你帶她一起玩。」

  我滿口應承,大姐把小陳領到這沒過一會就接著忙去了。

  小丫頭跟我呆在辦公室一點也不認生,沒過一會在外面就能聽見我們屋裡傳出去的說笑聲。

  小丫頭長得白白嫩嫩的,有點嬰兒肥,戴著一副粉色塑料框的眼鏡,上身套著一件白色的大T恤,下身穿一條黑色短褲,呆呆萌萌的。

  真的像是從象牙塔里走出來的不諳世事的小公主一般。

  跟小丫頭處了一天,很愉快。

  小丫頭很黏人,晚上吃過飯還要跟著我去宿舍聊天。

  小丫頭跟大姐住一個屋,大姐屋就在我們隔壁,離得近串個門也很方便。

  小丫頭正跟我在屋裡聊得時候,小葉回來了,小葉看到屋裡來了一位白嫩可人的小丫頭,高興地有點不知所措,還沒張口說話臉倒是先紅了。

  我跟小丫頭介紹了一下小葉。

  小丫頭出於禮貌跟小葉打了招呼,小葉激動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晚上小丫頭走後,小葉激動地半夜睡不著覺,一直在跟我聊小丫頭怎麼怎麼樣,怎麼怎麼的喜歡上人家了,甚至都開始幻想怎麼跟小丫頭戀愛了。

  我心裡既好氣又好笑,耐心地勸他滅了心中的火,「人家跟咱們不是一路人,心裡想想就得了,千萬不要對小丫頭動心思。徒增煩惱。」我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得,倒是可憐了小葉,害起了相思病,還不敢對人家說。

  其實不說也還好,說了更煩惱。

  小葉相思的都魔怔了,整晚上不睡覺一直嘮叨著小丫頭,勸他也不聽。

  小丫頭還是天天來我這聊天,跟小丫頭熟了之後玩笑打鬧倒是也很自然,只是心裡刻意的不再走得那麼近了,怕自己也淪陷成小葉的樣子。

  七天之後,小丫頭就要離開了,我跟她說帶著你去長江邊上走走吧。

  倆人默默地走在去往江邊的小路上,沒有了往日的嬉笑打鬧,在江邊的大樹上偶爾能看到一兩隻小松鼠嬉戲打鬧,只有這一幕能給她來瞬間的驚喜。

  她掏出耳機「剛出的新歌,薛之謙《認真的雪》,我想你陪我一起聽。」小丫頭說完不由分說地將一隻耳機塞進我的耳朵。

  雪下得那麼深 下得那麼認真

  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傷痕

  夜深人靜 那是愛情

  偷偷的控制著我的心

  提醒我 愛你要隨時待命

  音樂安靜 還是愛情啊

  一步一步吞噬著我的心

  愛上你我失去了我自己

  愛得那麼認真 愛得那麼認真

  可還是聽見了你說不可能

  已經十幾年沒下雪的上海突然飄雪

  就在你說了分手的瞬間

  雪下得那麼深 下得那麼認真

  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傷痕

  我並不在乎自己究竟多傷痕累累

  可我在乎今後你有誰陪

  音樂安靜 還是愛情啊

  一步一步吞噬著我的心

  愛上你我失去了我自己

  愛得那麼認真 愛得那麼認真

  可還是聽見了你說不可能

  已經十幾年沒下雪的上海突然飄雪

  就在你說了分手的瞬間

  雪下得那麼深 下得那麼認真

  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傷痕

  我並不在乎自己究竟多傷痕累累

  可我在乎今後你有誰陪

  愛得那麼深 愛得那麼認真

  可還是聽見了你說不可能

  已經十幾年沒下雪的上海突然飄雪

  就在你說了分手的瞬間

  雪下得那麼深 下得那麼認真

  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傷痕

  我並不在乎自己究竟多傷痕累累

  可我在乎今後你有誰陪

  愛得那麼深 比誰都認真

  可最後還是只剩我一個人

  漫天風雪請別再把我的眼淚擦去

  畢竟那是我最愛的女人

  畢竟我曾是她深愛的人

  陪著她默默地聽著歌,這首歌在當時第一次聽到,委婉的旋律,R&B曲風,很合我的胃口,只是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就如小丫頭一般,只是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江邊吹來習習的涼風,給這火熱的夏日帶來一絲的愜意。

  牽著她的手,久久地不願意放開。

  兩人同時陷入久久地沉默。

  「給我一個擁抱吧,你會想我嗎?」小丫頭粉紅的臉頰滑下兩道淚痕。

  「我會的,上海的女孩,認真的雪。我會一直記很久。」我緊緊地將丫頭擁入了懷抱。

  小丫頭走了,我的手機歌單里多了一首《認真的雪》,酷熱的夏日聽著下雪的歌曲,火熱的心也變得有些淒涼了,夏日的苦悶又徒增了一層離別的傷痕……

  小葉收了工,興沖沖地回到了宿舍,見面就問「丫頭呢,丫頭今天沒來嗎?」

  「別提丫頭了,以後再也別提了。」見我厭厭地不想多說,小葉仿佛也明白了「她走了嗎?她是不是走了?」

  「求你別說了,去買箱啤酒回來吧。喝完酒我們一起忘掉她!」

  當天夜裡大醉,一夜無話。

  第二天晚上跟園園打了一個電話,倆人聊得都有些心不在焉。

  掛完園園電話,心中的苦悶依然不得消散,在床上輾轉反側不得入眠。

  想起了大學時期認識的同學楊雲,那時候倆人聊得甚歡,只是畢業後許久不聯繫了。

  於是我撥通了楊雲的電話。

  「喲,是你啊,真是稀罕了,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楊雲的性格脾氣一點沒變,樸實中帶著一絲幽怨。

  「想你了不行嗎?」我不假思索的說到。

  「喲,你會想我,我怎麼那麼不信呢?」她揶揄我。

  「我欠你的行不行,老天爺讓我不想你睡不著覺!」我跟她胡侃。

  「喲,你這樣說覺得我會信你嗎,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楊雲繼續著這樣的腔調,好像這麼長時間沒聯繫她真得是欠她的似的。

  我知道她是有一點喜歡我的,所以我才敢肆無忌憚地跟她胡侃八侃,胡說八道。

  跟她聊天心裡沒有一點壓力,想到哪說哪,仿佛思維也變敏捷了,口才也變好了。

  什麼段子、玩笑、人生哲理張口就來,唬的她一愣一愣的,從屋裡聊到了屋外,在屋外院子裡走了一圈又一圈,跟她胡侃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直到手機沒電了才結束了電話。

  跟楊雲聊完,心情突然變好了,回屋倒頭就睡,一夜無夢。

  跟楊雲聊上之後,以後的幾天,天天晚上固定點給她打電話,每次一聊就是2,3個小時,直到聊到手機發燙,手機沒電的時候才掛機。

  跟她聊天很輕鬆,玩笑隨便開,挖苦張嘴就來,沒有絲毫的顧慮,每天都有不同的話題,跟她聊得越來越上癮了。

  通過這幾天的聊天對楊雲目前的現狀有了清楚的了解,她現在一個人,單身租住在鄭州的一個單元樓,每天重複著打工人朝八晚六的生活,目前確定的對象還沒有,老家的爹媽也催她趕快結婚生娃。

  小葉見我每天晚上跟女生聊天聊得火熱,他這幾天也老實多了,也不再回來後就丫頭長丫頭短了,也不再提喜歡人家的事情了,這回真得是胸口放白花,徹底死了心。

  一回到屋就戴上耳機躺床上聽歌打遊戲了。

  雯雯那裡這幾天也沒去,不想再去招惹這個小丫頭了,畢竟在人家家裡真要惹出什麼事情總歸是麻煩,小丫頭人很好,在心裡默默祝福她吧。

  園園那邊只要我不主動打電話,是從來不會接到她電話的,這幾天跟楊雲聊得火熱,跟園園的糾纏在心裡基本上也釋懷了,因為我已清楚的知道,她不愛我。

  牽手的時候太冷清

  擁抱的時候不夠靠近

  哦~ 她不愛我

  說話的時候不認真

  沉默的時候又太用心

  我知道她不愛我

  她的眼神說出她的心

  我看透了她的心

  還有別人逗留的背影

  她的回憶清除得不夠乾淨

  我看到了她的心

  演的全是他和她的電影

  來到這個項目已經快一個月了,這些天白天幾乎整天都在忙工作,到現在基本上工作上的事情已經接近尾聲了,也終於有時間喘口氣了,下午5點一個人閒下來在辦公室煩悶,於是決定去江邊走走,來項目部這麼久,離江邊這麼近,也才去過一次江邊。

  只是那一次去過之後卻再也難以釋懷了……

  工廠本就依江而建,工廠的產品輸送帶直通江邊,可以方便裝船運輸。

  項目部離江邊也就2,3里路,這邊江邊的山雖不是崇山峻岭,但也是滿山蒼翠,植被茂密,連綿不絕。

  江邊的山上能看到好多個亭台散落其中,依路而上能尋見道觀、庵寺。

  這些道觀、庵寺的山門和台階上布滿了青苔,顯得古樸莊嚴,使人頓時心生敬畏。

  不知不覺已經在山上走了2個多小時,此時在寺廟的山門口看見一位老僧人,我正欲開口問那邊山峰的高亭還有多遠走到,不料老僧人卻先開口施禮:「阿彌陀佛,這位小施主這麼晚了為何還在山中逗留,要去哪裡?」

  「您好,師傅。正想問您那邊山頂上的亭台還要走多遠才能到?」我恭敬的回答道。

  「晚上山中有毒蛇出沒,還勸小施主早點下山離開。」老僧人不慌不忙徐徐說道。

  我卻聞言嚇出一身冷汗,此時天色漸暗,夏日蛇喜陰晚上出沒這點常識我還是知道的,看那老僧人也不像唬人,我急忙道謝,轉身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提心弔膽,中途又尋了跟長棍,戰戰兢兢地回到了宿舍,謝天謝地一路平安。

  回到屋裡驚魂未定,小葉也下工回來了,遂跟小葉說起了剛才的事情。

  小葉是江西本地人,從小又在農村長大,見蛇那是見得多了,抓蛇吃蛇也不在話下。

  小葉證實說江西本地多蛇那是肯定的,前兩天有個工人晚上出去想省事走捷徑,於是翻牆頭,不料廠子牆邊雜草叢生,那人剛走到牆根還沒開始爬便被一條毒蛇咬到了腿,之後送醫院清了清蛇毒和傷口,現在腿還腫著呢,還在宿舍躺著,耽誤2天沒上工了。

  我聽後又差點驚掉下巴,想自己一個人半夜走在山上萬一被毒蛇咬到,真得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耽誤個個把小時,沒準小命就交代了。

  想想又是一陣後怕。

  隨便尋了點吃的,早早地躺到了床上聽歌。

  躺了沒一會兒,電話響了,我拿起電話一看是楊雲打來的,這小妮子經過這幾天的熱聊,好像她聊電話也上癮了,她自己也說以前打電話從來沒打過這麼久的,覺得自己口才大有長進。

  我接起電話把剛才驚魂未定的事情跟她說了起來,她的興趣顯然不再此,她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對此輕描淡寫,內心並無多大反應。

  隨後倆人又天馬行空不知不覺地聊到了深夜,我這還在這努力尋找話題跟她胡扯淡,她那邊聊著聊著聲音卻變了。

  變成那種壓著嗓子學小孩說話那種細聲細語,說話聲音中又仿佛在呻吟。

  我問啥她也回答,只是之後一直是這種變聲的說話。

  之後兩天依然如此,聊天聊到最後她就這樣,我這人就是後知後覺,我終於想明白了,她發情了。

  沒想到和女生聊天竟能聊到如此這般程度,想明白後,我也沒藏著掖著,我隨即問她,「你發情了嗎,是不是在自慰?」

  她嬌嗔埋怨到,「還不是因為你!好想你在身邊,我一個人難受!」

  「哈哈,你等著我……看看我怎麼解決你的慾火焚身!」

  跟她的感情直線升溫,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她一直是我親密忠實的聊友。

  到這邊一個月左右,工作上的事情做完後向公司也做了匯報。

  正想著不忙了,去周邊轉轉看看。

  早已在心中惦念的廬山、鄱陽湖還沒一睹芳容,哪成想第二天就接到了公司總部來的調令,讓今天準備準備明天就調往別的項目。

  思緒又回到了如今,老王跟宋經理他們晚上還在麻將館打著麻將,我卻沒了心情去玩遊戲。

  想起了前兩天去鎮上辦卡的小丫頭,她的號碼我還清晰地記著,我拿出了手機試著撥通了那個看了一次就記憶尤新的號碼。

  「喂,你是哪個?」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入耳朵。

  「我是……你的這個號碼,本來是我看中的,我沒要讓給了你。」我一本正經地調侃到。

  「哦,你就是那天那個和我一起選號碼的嗎?」小丫頭見我說的普通話,她也用普通話同我講了起來,聲音清脆動聽,透著一種又脫離了小孩子聲線的成熟。

  「你的記性很好,看你就像那種冰雪聰明、過目不忘的聰慧女孩。」

  「呵呵~」伴隨著清脆的笑聲,女孩接著問到「你為什麼給我打電話?」

  「相遇是上天安排的緣分,何況我們還心有靈犀」我繼續調侃到,沒有一絲羞澀和臉紅。

  「呵呵呵~」女生隨即爽朗地笑了,同時也卸下了防備。

  之後又繼續跟女孩聊了2個多小時,期間聊到了學習經驗,怎麼安排每一門的複習,大學生活的多姿多彩等等,都是她正經歷和將要經歷的事情,話題打開之後女孩也很健談,這一次聊得很開心。

  掛完電話,心情頓時大好,我知道小丫頭跑不了了。

  小丫頭名叫魏寧,高二,選得是文科,學習成績在班裡是中上水平,但是鎮中整體的學習成績還是較差,目前她這個成績上個本科都難。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晚上給魏寧打電話聊各科的學習攻略,聊學習計劃,聊各地的見聞趣事,不得不說高中生的視野和知識面儲備還是比較寬廣的。

  聊起來還搶著說,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書讀得多,嫌她見識少似的。

  我也樂見如此,這樣聊起天來對於我來講反而輕鬆了不少。

  每次和魏寧聊天都能聊2,3個小時,掛完電話仍覺得意猶未盡。

  幾天下來,我和魏寧的關係急劇升溫,基本上也到了無話不談的程度了。

  魏寧的家就在鎮子下轄的村里住,她是家裡的老大,下面還有個妹妹和一個弟弟。

  魏寧的爸爸長年在外打工,她媽媽在家務農照顧孩子們吃飯、上學。

  魏寧是個挺懂事的小丫頭,知道心疼媽媽,抽空幫家裡干點力所能及的活。

  我和魏寧加了QQ,在QQ上跟她要了照片,不得不說魏寧這小丫頭長得真讓人喜歡,眉梢眼角藏秀氣,素麵朱唇露天真。

  真得是越看越讓人心疼。

  和魏寧再打電話,我讓她喊我哥,她問為什麼。

  我說你長得乖,看著讓人心疼,在家裡體會不到有哥哥的愛,我比你大,我願意當你哥哥照顧你,關愛你。

  「才不要你愛」魏寧罕見地有點羞澀,緊接著喊了一聲「哥。」

  ……許久的沉默,也許只是不到一分鐘。我樂得享受這般沉默,我笑了,發自內心的。

  「那你好久有空嘛?」

  「做什麼?」

  「請你吃飯呀,天下掉下個林妹妹,這麼大的喜事不得舉行個儀式擺一桌嗎?」

  「哼!不要做你妹妹了,就會欺負人。」

  跟魏寧約好了這周日見面,她周日沒課,跟她媽說找同學一起做作業,複習功課。

  周日一早,我跟老王說去鎮上辦點事,讓老王開車把我送到了鎮上。到了鎮上,我對老王說,你先回去吧,等辦完事我打電話你再過來接我。

  老王這傢伙衝著我嘿嘿一笑,「辦啥大事,還單獨行動啊?」

  「我草,人生終身大事!」說完我讓老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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