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院之炎上欲練口技,下關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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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亓官清也臉上揚起奇異的笑,她握住他的手加了力道,指甲死死掐入他的皮膚,院之炎並無反應,晦澀地摩挲起她的下巴。

  「行,那你今晚把自己洗乾淨,別帶著一身燒烤味上我的床,給我聞餓了。」他蹙眉,哼道,「你的燒烤味更濃,沒資格說我。」

  「我這一身燒烤味是為了誰?辛辛苦苦給你做吃的,結果你連澡都不肯洗,還嫌棄我。」

  亓官清也悵然苦笑,把手從他身上移開,「我要換一條繃帶了,先回房間吧。」院之炎喉嚨滾了滾,古怪地看著她,在直接硬上和讓她休息的糾結中最終選擇了後者,但又不甘心就這樣撒手了,「……那你跟我過去。」

  怎麼回事啊,自己突然萎了,哎!

  「小炎啊,話說他們倆沒死吧?」

  她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很希望他們死嗎?」院之炎錄入了虹膜信息,門打開後,他先走進去。

  「看他們流了那麼多血,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今晚,有點擔心。」她站在門口,看他在茶几附近的草墊坐下來,才跨進門。

  院之炎總覺得亓官清也話里有兩層意思,是希望他們別死,還是希望他們趕緊死?怎麼她說話也那麼複雜了?煩!

  促進合作局的保育員早就給院之炎泡好了伽藍薰衣草茶。

  院之炎令人「聞風喪膽」的名聲之下,是經常處於緊張狀態的腦和肌肉,因此安定神經,也是他日常調養的重要目標。

  他瞧著她疲憊的臉色,不知不覺話脫口而出,「把這個喝了。」

  亓官清也沒問這是什麼茶,直接趕緊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感激地道謝:「想不到,你這麼會體貼人,真是好孩子。」

  院之炎一梗,還沒回嘴,茶杯清脆地撞擊壺承後,壺承上被濺灑幾滴茶水,嚇得他腦中一激,連忙尋找聲音的來源。

  當他發現她幾口喝完杯里的茶,還不注意力道差點把茶杯摔了,嘴角抽搐,「你……怎麼比我還粗魯?」

  「啊?有嗎?對不起,我太渴了……咳咳咳……」

  火在胃裡不上不下的,院之炎也拿起自己的杯子一口悶完,嘟囔道,「我真是瞎了眼……」

  「快來人哪!他突發眼疾了!」亓官清也立馬驚恐地往後爬了幾步,扯開嗓子尖叫道。

  抬眼間,門口已經站了一排穿著不同顏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其中紅衣服的人拿起對講機,房間裡響起了清甜的女聲:「院先生,需要我們幫助嗎?」

  院之炎咬牙,「不需要,麻煩你們了。」

  「那……您能看的見嗎?」

  「要不要把眼球挖下來給你們鑑定一下?」

  「呵呵呵,您真會開玩笑,那我們就離開了,有事請按鈴。」

  按鈴?某人似有所悟。

  亓官清也慢騰騰坐回草墊上,「太好了,你沒事啊。」

  他皮笑肉不笑地轉頭,兩個太陽穴都在突突突地跳,「你給我等著,以後我再被你耍了我就跟你姓!」

  「你幹嘛要咒自己,你把我耍了我跟你姓,行吧?」

  院之炎抿嘴,狠狠地看著亓官清也,想用眼神殺死她!

  決定了,他要苦練口才,不把她氣進醫院不罷休!

  ——

  宣升元接過報告單,深吸一口氣,直接翻到結果頁,再無動作。

  宣正雅、兩位秘書、四位保鏢還有兩個送結果的機構人員,齊刷刷投來急切的目光,18隻眼睛聚集在薄薄的那張紙上,恨不得把紙燒出一個焦黃的大洞。

  「院硯梅到了嗎?」宣升元下意識摸了摸眼角,聲音難以抑制地激動,「快讓他來見自己的外甥。」

  院之炎微微欠身,對姑父說道,「姑父,爸爸大約十分鐘後到醫院,已經在路口等紅綠燈了。」

  宣升元點點頭,眉頭舒展,吐出一口濁氣,不斷抹去不自覺泛出的眼淚,「好好好……這下終於把硯竹的孩子找回來了,十幾年了……我……唉。」

  他把那張報告單攥在手心,努力平復起伏的胸口。

  「姑父,需要召集其他宣家人嗎?」

  院之炎繼續問,眼神落在一直沉默的宣正雅,又移開了目光。

  「不用。秦以恩還沒到嗎?」

  宣升元否定了他的話,問著。

  如果她不肯放兒子,兒子也不想回家,那可怎麼辦!

  「她在國外參加紡織業企業交流展會,估計三天內回不了國。」

  宣升元沉吟,「小陳小呂,你們現在聯繫管家,等秦安醒了我會帶他回家,還有,聯繫律師團,萬一有什麼事,隨時開啟談判。」

  「是,先生。」兩位秘書退到一邊,打開電腦開始聯繫其他人,不再參與指令的接收。

  「正雅,你去看看修鳳的狀況,有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院之炎極淡地勾起唇,「正雅?」

  宣正雅這才注意到宣升元和院之炎的視線都在對向自己,收起情緒,平靜地答道,「好。」

  父子重逢的喜悅讓宣升元忽略了宣正雅的情緒,他一直在房間不安分地踱步,神經兮兮重複念叨道:「尚鸞回來了,回來了……」

  院之炎見他如此興奮,悄悄地離開房間,按記憶來到宣修鳳的ICU病房前。

  宣正雅像一尊破敗的雕像,無表情地站在門口,格外的顯眼。

  呵,還是第一次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呢,怪新奇的。

  「正雅,小表哥回家,你又多個弟弟,以後我們四個打牌都可以湊一桌,不用再請宣齊鶴,多好啊,你別傷心嘛。」

  他拍拍宣正雅的肩膀,借著近距離又小聲說了一句話,如惡魔般低語竊笑,「或者,不會是當年宸風叔從中作梗,你怕被查出來吧?」

  「你!」宣正雅的面具碎裂,可肩膀被他勾得牢牢的,甩也甩不掉這個牛皮糖,「別忘了,是誰讓他們打架,目前兩人還在昏迷的!」一個未成年小孩有資格笑話他?

  「可是,如果沒有我這一遭,他們還會這麼快就認親嗎?」院之炎繼續嘲笑他,「如果姑父回過頭來重查當年的事情,需要我送你出國跟宣齊鶴相依為命嗎?」

  在他心目中,宣正雅比宣齊鶴和宣修鳳順眼多了;可是為什麼秦安是在國外丟失卻沒有找到,院之炎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十幾年前,姑父的勢力範圍還不完全,讓競爭對手兼弟弟宣宸風鑽了空子。

  院之炎能漠視宣正雅比親表哥更受宣家上下讚賞的事實,卻不能容忍他們父子倆站在親人的苦難上,享受不該有的一切!

  宣叔還沒反應過來,他得先行一步,控制住他們!

  「你要跟我反目成仇嗎?院之炎?」

  宣正雅被他抓住衣襟,艱難開口,「就因為你莫須有的猜測,或者是怨我能毫髮無傷地站在這裡,你的兩個表哥卻不行?」

  他一點也不生氣,而是拍拍宣正雅逐漸蒼白的臉,「所以,就先送你體驗一下,專人專房72小時豪華套餐了。」

  作為被促進合作局培養的特殊人才,院之炎年僅15,本身即是權力的來源之一,在宣家有權下令「看護」某人,連宣正雅都無法反抗。

  看哪,宣正雅被保鏢拖走的樣子,與宣齊鶴大鬧宴會被扔上飛機,似曾相識嘛。「少爺,我們把宋津安排在您隔壁房間了。」

  等宣正雅徹底不見,角落裡的陰影才閃現出一個人影,頭髮稀疏,面容蒼黃。隔壁……勉強還可以接受吧。

  他頷首,吩咐道:

  「去州華聯大找兩個人,叫陶理善和錢木憐。把他們完好無損地帶到我的工作室。」

  「遵命。」

  「清潔工」應諾,無聲息地退下了。

  錢木憐……以你貧乏的想像力,愛上躥下跳四處惹事的災難性後果,你應該想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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