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府玉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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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仁道還是第一次來這蜀王府,如此雕鏤玉砌金碧輝煌,一看便是貴人所在,聽聞這蜀王來蜀中也不過一年半而已,卻四處斂財並且與蜀中大族合作,立起了這樣一座宏偉府邸。

  雖然府中眾多珍寶讓李仁道眼花繚亂,但他有時也不禁在想,如此多的錢財,若是拿出部分去支援前線,那麼在瓜州與敵寇殊死相抗的袍澤們日子或許也會好過些吧…

  一想到今日早間他才處理過今日劍南周圍多有流民為寇的軍務,又抬頭看一眼周圍的珍寶美姬,心中便頗為感慨。

  其實蜀王宴請眾人的目的,李仁道也不是不知道,他能在四十歲爬到行軍司馬的位置,除了在戰場中的赫赫戰功外,與上級左右逢源才是其升官秘訣。

  而如今蜀王之宴,明顯就是想要進一步收買人心,為其插手劍南軍務做鋪墊,如今朝中局勢仍然不穩,西域之地也諸多叛亂,無論是領兵平叛還是等待時機進京勤王,都離不開軍隊的支持。

  當然,今日赴宴的軍方大佬也都是老狐狸了,就算蕭瑁平時在軍方多有打點,他們也未曾讓蜀王的實力染指一絲軍權。

  待推杯換盞,賓客盡歡,蕭瑁望著堂下眾人。

  「諸君,本王最近得了一批舞姬,為首的那位更是男生女相的絕色孌童,如今請諸位一賞,如何?」

  「孌童?」

  李仁道心中對此等男男苟且之事甚是不屑,男子就該上陣殺敵,扮作女子賤賣肉體豈不是…嗯?

  還未等他在心中發泄完對孌童之事的不滿,面前走上來的一隊胡姬便立刻吸引了他的目光,特別是領頭那位,國色天香媚骨天成,比李仁道見過的所有女子都要妖艷絕美。

  等一下,蕭瑁那廝剛剛說什麼來著,孌童??

  只見領頭那人緩緩褪下裙紗,那纖細誘人的玉足直至大腿根部完全裸露在眾人眼中,那豐盈飽滿的酥胸更是一覽無餘,透過那薄薄的細紗甚至能看到胸前蓓蕾,每當其翩翩起舞,胸臀之處那豐盈的軟肉都隨之抖動,吸足了眾人的目光。

  並且說是舞姬打扮,實際上卻只是在胸口和私處用紗裙稍加遮掩,給人一種朦朧且呼之欲出的誘惑感,或許只有那雙足和雙手之上繫上的鈴鐺,才稍微有些舞姬的模樣。

  若是以此觀之,此人絕對是在座眾人都未曾見過的絕代佳人,可若是向下看去,卻能在不經意察覺那一截掛在私處的短小肉莖…

  「如此絕代佳人,竟是孌童?」在座一位將領不由得發出驚呼。

  「縱使是男子,如若能一親芳澤平生也足願啊。」

  「是啊是啊。」

  在眾人都對面前舞姬交口稱讚時,李仁道卻從其眼角中察覺出一道轉瞬即逝的痛苦神色,想來也是礙於家中生計,被賣為奴婢的吧…

  一想到這裡,他心中又不由得升起一絲憐惜之情。

  就在此時,首座的蕭瑁緩緩開口。

  「諸位,此姬喚作「玉奴」,得此美姬之後日夜調教,本想金屋藏嬌,但又見此姬美色之絕代,若不與外人分享又著實可惜…」

  「於是本王就想著,今日眾將一敘,不如就讓此姬服侍在座的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在座眾人都頗為意動,玉奴的美色媚意早已勾去在座眾多將領的魂魄,可此姬僅有一人,而如今眾將有十餘人,可不是所有人都想在香玉美枕的時候觸到他人肉棒。

  「這般,本王在府外已另設一座塔樓,將玉奴奉於塔內,各位將軍若是有需要便自取所需即可,只需與下人通報一聲,本王也不會過問此事,諸位意下如何?」

  「……」

  此言一出,眾人皆未回應,一時間也不知蕭瑁之意,怎麼,難不成是想讓諸位將領都做同穴兄弟不成?

  見無人應答,蕭瑁只是笑了笑,隨後便沒有再提及此事,隨著酒宴結束,諸將也各自回營。

  只是不少人在馬車之上,都難免往蜀王府附近那座塔樓處多看一眼。

  ……

  宴會過後的第四天,節度副使郭剛私下偷偷拜訪蜀王,隨後便被領進了那座塔樓。

  只見那玉奴此時正被關在籠中吊於塔上,見客人來訪,下人便將籠子放了下來,並將鑰匙交於郭剛手中。

  臨了還不忘囑咐一句,此女性情淫賤,若是一夜未得男子精元便會饑渴難耐,如今已然關了四天,將軍量力而行,好自為之。

  隨後塔樓的大門一關,這間密室內便只剩下了郭剛與玉奴兩人。

  望著籠內一副慾火焚身饑渴難耐的美人,郭剛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心中也變得雀躍起來,若是真能享用此等美人,就算欠下蜀王府一個人情又有何難。

  待籠中鎖一開,那玉奴竟是跪著一路爬到了郭剛面前,隨後便自顧自地解開他的衣物。

  「玉奴姑…姑娘?你我不妨先暢談片刻再…嘶~」

  玉奴似乎完全沒有和郭剛搭話的興趣,從籠中出來後目光就死死地盯在這位大肚將軍的胯下,待到那熟悉的男子陽具出現在玉奴面前,她便毫無羞恥地主動探出蓓蕾,用舌尖順著肉棒的溝冠處一路向上舔犢。

  而直到此時,郭剛才發現玉奴的舌尖竟被釘上了釘扣,每當她的唇舌在自己的肉棒上遊走,那凸起的舌釘又帶來截然不同的享受。

  甚至於,玉奴還主動握著肉棒,讓滾燙炙熱的肉棒頂住自己細膩完美的臉頰,仿佛身下美人被肉棒欺凌一般,隨後又嗚咽著一口將肉棒含住吞下,給郭剛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征服感。

  郭剛過去也是青樓常客,卻也還未見過如此懂得服侍男子的美人,不由得舒爽地長嘆一聲,隨後端坐在塔樓內的床榻上,任由玉奴伏在身下專心伺候。

  不出片刻工夫,郭剛便渾身一顫,那積攢許久的磅礴精液也盡數射入玉奴口中,而後者倒也是配合,竟是沒讓精液溢出分毫,並全數咽如腹中,就像是日常進食那般尋常。

  再然後,這玉奴便開始扭著身子在郭剛身上磨蹭,豐盈而細嫩的雙乳每次划過郭剛那粗糙的皮膚,都不由得讓後者心猿意馬,沒想到自己一個鄉野出身的粗魯武將竟能享用到如此美人,一時間下體也變得堅挺起來。

  玉奴見面前男子已然勃起,自己也早已按捺不住,趴在床頭向郭剛挺起自己的翹臀,將那因性器化而變得縱伸的後穴展露出來。

  那郭剛哪裡見得如此場面,即刻便挺身向前,肉棒毫無阻礙地便沒入玉奴穴內,隨後便很快感覺被一團溫熱緊緻的軟肉包裹,都不須他自己行動,身下的肉便器便主動扭起腰肢,引導著他往那花心處頂去。

  郭剛咬牙吸氣,自覺還從未有過如此美妙的體驗,縱然是青樓之中的老鴇也難有這玉奴一般令人舒暢,心情大振之下,竟是一把將玉奴抱起,按在牆邊更加奮力地抽插起來。

  每次將美人的酥臀按下,懷中之人便會發出一聲勾魂的嬌喘,其胯下那嬌小的男根便會被身後男子在挺入中壓出稀薄的液體,兩人的交合也越發大膽。

  就這樣過了整整兩個時辰,郭剛有些步伐踉蹌地走出了塔樓之外,整個人表情也如同煥然新生一般,而癱倒在樓內的玉奴則後穴流精,一攤爛泥般粗重地喘息著,直到她見樓上暗處一人影消失,才緩緩閉上雙眼,心中繼續默念著那個期限的到來…

  郭剛此次蜀王府之行算不上隱匿,因此待他回營之後,那日赴宴過的將領都知道他光臨過蜀王府那座塔樓了,此前大家還算是表面上矜持,但如今有人打破了這份沉默,那麼其餘諸將也打破了虛偽的面孔。

  隨後幾日,蜀王府便時常會接待蜀中的將領,而每次拜訪都會被領到王府旁邊一座偏僻的塔樓之上。

  如此,時間又過去了一季…

  「老李,今天一起去蜀王殿下那?」

  「你們作那苟且齷齪之事可別叫上我。」李仁道拍開同僚的手,一副沒有興趣的模樣。

  「我說你,那天赴宴的十一個將領里,就你一人沒去過了,怎麼,你的心莫不是沒有和我們這些兄弟在一起?」

  「……」

  李仁道在老家還有妻女,對這種蠅營狗苟之事並無興趣,但如今對政治敏銳的他也察覺到一絲不妙,前往蜀王府的那些將領儼然已經各種抱團成了新的派系,而同僚的此番試探,似乎是在等待自己表態。

  「如此說來,那孌童竟如此誘人,竟是把你們的魂都勾去?」

  李仁道給出台階,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嘿,你小子沒有嘗過那玉奴的味道,豈不知天下還有這等仙女,說是孌童,實際上比那些個富家千金生得還要標緻,服侍起人來更是銷魂蝕骨,後穴比青樓老鴇都熟練,那次我和老張老趙他們一起去,那玉奴一人就服侍了我們三人,你可試過一穴三根?那滋味…嘖嘖。」

  「我對和其他男人磨在一起沒有興趣…」

  「既然這樣,那你就一個人去唄,本來我是打算叫上郭將軍一起去的,既然如此,後日就讓給你吧,如何?」

  「……」

  「好,那就感謝羅將軍忍痛割愛了。」

  雖然心中不願,但如今蜀中高級將領都是那位玉奴的床上賓客,自己若是繼續這般清高,恐怕很快就會被排擠出圈外。

  事已至此,那便去吧…

  ……

  李仁道就這樣坐在床前已經小半個時辰了,自從他進了塔樓之後,任由那玉奴如何作弄,李仁道卻依舊不為所動。

  「李將軍~難道玉奴不美嗎?」

  玉奴柔媚的聲音傳入李仁道中,後者只是眯著眼望著面前之人舞騷弄姿,心中默念著佛家誦經平復心跡。

  「玉奴姑娘請自重,李某已有家室。」

  聞言,玉奴臉上便一陣笑意,如同小貓般緩緩踱步俯身至李仁道耳畔。

  「既然如此,那將軍來此又是何意?」

  【樓上,西南方向】

  細若蚊蠅的身影傳入李仁道耳中,他用餘光小心一瞥,果然在樓上西南拐角處發現一個幾乎難以察覺的鬼祟人影。

  也就是說,在踏入塔樓之後,發生的一切其實都有人在看著?也是,若非如此那蕭瑁又該如何判斷眾將領的態度。

  既然如此,叫自己前來的同僚也應該察覺才是…難道是這玉奴姑娘並未提醒他們?那她此番行為又是何意?

  無論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如今這場戲自己看來是不得不演下去了,若是就這般回營,那些倒向蜀王的同僚恐怕會對自己有別的動作。

  即使如此,李仁道對玉奴在自己身上搔首弄姿也沒了先前那般抗拒,任由她將自己的衣物解開。

  「將軍說是沒興趣,怎麼下體也是這般…炙熱?」

  「……」

  李仁道依舊是沒有做出反應,卻見那韓玉兒主動吻了上來,他下意識地想要抗拒,但是唇邊的柔潤和香氣卻讓他一時亂了心神。

  四目相對唇齒相接,細細地端詳著這玉奴的面龐,李仁道也不由得感慨怪不得那麼多的將士被這粉紅骷髏勾去心魂,饒是自己也未曾見過如此銷魂的美人。

  就這樣,李仁道任由玉奴纏了上來,那雙玉足死死地鉤住他的腰肢,仿佛是將整個身子都放在了李仁道身上,纖纖玉手則牽起李仁道往自己胸脯上探去。

  美人在胸香玉在懷,李仁道甚至一時忘了懷中之人就是他最鄙夷的孌童之流,只覺渾身也變得燥熱起來,那肉莖竟不知何時抵在了美人的私處。

  見此景,那玉奴卻是莞爾一笑,一雙巧手將碩大的肉棒和嬌小的肉蟲捧在一起,扭著身子一同套弄了起來。

  不久前才說不願與其他男人磨在一起的李仁道,如今卻是與面前的孌童一同摩擦著下體,而且這種背德之感反倒讓他的內心莫名地躁動起來。

  隨後玉奴又空出一隻手來,蘸了些兩人口中津液便摸向後穴,並緩緩攤入自己的手指,待進入了三根手指後,這後穴已然被擴張開來,玉奴便握緊李仁道的肉棒,緩緩對準自己的穴口。

  「嗯~♡將軍弄得玉奴好生歡喜~♡」

  肉棒入穴,玉奴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李仁道也強壓著心神,努力不去想那穴中緊緻,腦海中回憶著妻女的模樣。

  「將軍~♡將軍~♡快點弄死玉奴吧~♡」

  每當那玉奴的荒淫之聲入耳,妻女的模樣仿佛就黯淡幾分,懷中嬌軀在他身子上磨蹭更是惹得無名之火在心中燃燒。

  直到最後,一根緊繃的弦像是斷開,李仁道也無法繼續克制。

  「夠了!你這賤人!」

  李仁道一巴掌拍在了玉奴的臀上,卻惹得懷中美人一陣浪叫,更是賣力地馳騁了起來。

  「將軍好威武~♡將軍~將軍快些弄,玉奴好癢啊~♡」

  此等淫音更是讓李仁道怒火中燒,每次挺入都毫不留情地將玉奴貫穿一般,讓她雙腿都被插得弓起,雙眸更是翻起白眼忍不住流涕。

  李仁道重重地挺入玉奴穴中,胯頂在玉奴臀上,像是要將她撬起一般,絲毫不在意玉奴那小肉蟲也同樣隨著上下起伏拍在自己腹上。

  「將軍輕些~玉奴~玉奴要去了~♡」

  最終隨著懷中人的一陣抽搐,李仁道那積攢了多年的精液也盡數射進了面前這孌童的腸道之中。

  末了,待李仁道再次清醒些後,眉頭卻又緊皺起來,或許是對自己在一孌童身上發泄快感的懊悔,又或許是見到玉奴那被自己摧殘的紅印而感到內疚,又或許是感覺愧對家鄉的妻兒。

  「將軍,容玉奴照顧將軍換衣吧。」

  「……」

  望著面前與女子別無二致的玉奴,再想到兩人方才那般瘋狂的交媾,李仁道一時竟對自己的粗暴生出一絲愧疚,想來此女也是知道這塔樓中有人監視在做出那般模樣,說到底也不過是被賣身至此的可憐人罷了。

  只是經此一役,李仁道對來蜀王府也沒了多少抗拒,後面的半年多里幾乎每半個月臨幸一次,只是每次都是獨自前往,不會與他那些同僚一同赴宴。

  而在和玉奴交合時,李仁道愧於自己最初那般粗魯,竟也是儘可能地溫柔了些,每當他輕輕抱住懷中玉人時,都會感到玉奴時常會在不經意間有些觸動,似是在感傷一般。

  他也能夠感受到,玉奴在對待自己時的那份柔情,隨起初不曾在意,但在與同僚偶然地交談後,他發現玉奴對自己的態度似乎與旁人不太一樣,似乎…更會流露出一絲真情。

  甚至於在某次二人存溫後,李仁道竟察覺玉奴靠在自己胸膛上眼角滲出絲絲淚水,但待到兩人起身之時,那滴淚水又很快被玉奴藏於心間,想來是不想被監視之人察覺。

  「這玉奴,真是個苦命人啊…」

  李仁道在心中不由得感慨,以軍中那些粗鄙袍澤的作為,玉奴姑娘在服侍他們時恐怕也是吃了不少苦頭,怪不得自己只是稍加善待,玉奴便此般淚眼婆娑。

  李仁道暗嘆一聲,輕輕抱住了玉奴,美人也緩緩依偎在他的胸膛,雖一言未發,卻似是感受到彼此的真心。

  「若是有機會能將玉奴姑娘從這深宅中救出,送她回鄉,倒也是能了卻一樁心事。」

  只是李仁道在心中感慨的同時,卻完全沒有發現自己也早已陷了進去…

  在李仁道走後,塔樓之中再次陷入一片漆黑與清冷,玉奴在女僕服侍下洗好身子後便默默地躺在籠中的床榻上,順著塔樓的縫隙望著窗外茫茫月色,心中也不知在思索何物。

  在被鎖起來前,下人送來了一枚藍色丹藥,若不服用此丹,待慾火焚身無人交合,便會奇癢難忍,只求能被肆意凌辱。

  玉奴望著那枚丹藥,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悲涼,不知從何時開始,就算想哭也擠不出一滴淚水了,今日在李仁道面前裝出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反倒是用盡了她的心思。

  她就這樣繼續望著昏暗的夜空發呆,直到不遠處的群山之上,一縷篝火點燃照亮了周邊,隨後又很快熄滅,如此這般往復了三回後就又被黑暗籠罩。

  【還有三個月…】

  韓玉兒默默計算著時間,等待著轉機的到來。

  如今李仁道已然入局,作為軍中最後一個上自己身子的武將,韓玉兒一直在等著這位「固守本心」之人,畢竟越是不同流合污,最後才越容易陷得最深。

  此時已經是韓玉兒嫁入蜀王府的第三年,外界的許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變化,韓玉兒留下了布置,如今只要靜待時機…

  就這樣,第三個月,蜀王府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蜀王妃王思詩,死了。

  ……

  ……

  蜀王妃死了,死因是那日與蜀王蕭瑁飲酒後,在回房間的路上不慎跌入湖中溺亡。

  對於陪伴自己多年的愛妃之死,蕭瑁十分傷心…也十分欣喜。

  如此一來,這正妻之位又空了出來,太原王氏在自己奪嫡失敗後本就不再心向自己,如今正好可以再換一個親家,弘農楊氏對自己態度一貫曖昧,如今倒是可以試探一番…

  王思詩的死並未在府中掀起太大的風浪,其結果也不過是那日照顧蜀王妃的婢女被廷杖毆死,算是給了王家一個交代。

  待王家來蜀中操辦了葬禮後,蕭瑁拒絕了王家再送嫡女結親的想法,然後恭恭敬敬地把太原王氏送了回去。

  如此一來,蜀王府中就只剩下兩位妻了,一位是韓氏,另一位便是盧氏,盧氏是京城家族,只是如今在蜀中實在是鞭長莫及,許多商路之事都要多多倚靠大族韓家。

  就這樣,蕭瑁最近臨幸「韓玉兒」的次數也變得多了起來,如今「韓玉兒」年芳十七,也算是長開了,容貌雖略遜她那姐姐一籌,但也是絕色佳人,別有一番風味。

  這日,二人正在枕邊依偎,懷中的「韓玉兒」便不由得發出一陣感嘆。

  「唉~要是我那姐姐在就好了,如今夫君在蜀中越發強盛,若是姐姐能夠看到,想必也會為夫君欣喜吧。」

  蜀王府給「韓妍妍」的失蹤定性為「私逃」,據說她在嫁入蜀王府前便已有了情人,如今消失必然是私下出逃尋那情人去了,蕭瑁此言一出府中也無人敢反駁,甚至韓府也被迫接受了這種說法。

  【你那姐姐如今還在日夜為我操勞呢,呵呵…】

  蕭瑁心中一聲冷笑,這些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但是懷中玉人提到她那位姐姐,倒是不由得讓蕭瑁升起了一些心思。

  當初在享受了那絕色美人一年之後,蕭瑁自覺有些膩了,身體也扛不住,這才將韓玉兒推到了深坑之中,如今過去了一年半載,卻又莫名想念起玉奴的滋味來了。

  恰逢這時,枕邊之人又來了一句:「若是姐姐在,我姐妹二人一同服侍夫君,那豈不美哉?」

  「……」

  蕭瑁愣了愣神,似乎在臆想著那絕色妖姬和面前甜美佳人一同在胯下服侍和爭奪自己的場景,一時間竟自覺挺立了起來。

  察覺到蕭瑁雙腿之間又起了反應,「韓玉兒」自知事成,卻不露聲色地微微揚起一絲嘴角。

  這日下午,蕭瑁便來到了塔樓之前,下人見主子來了,也趕緊迎了上來。

  「殿下,那李仁道將軍先前托人打了招呼,今日下午便會來訪,您此番…」

  「無礙,來就來嘛,大不了一齊上,讓那小娘子嘗嘗誰的寶劍更加鋒利。」

  「可是…」

  「嗯?」

  那下人剛想說那李仁道都是自己一人前來,從不與諸將同行,但被蕭瑁瞪了一眼後卻又說不出話來。

  「沒…沒事,屬下這就替殿下開門。」

  蕭瑁緩緩走入樓中,望著縮在籠中的玉奴,心中一時間竟頗為感慨。

  最近一年多來,玉奴都被關在這樓中,蕭瑁和她畢竟也有過一段時日的夫妻時光,不想被她譏諷幾句壞了自己的興致,也只有在當初調教韓玉兒的那半年裡蒙著面臨幸過幾次罷了。

  只是如今蕭瑁志得意滿,甚至還發生了死正妻這種美事,今日若是被玉奴罵上幾句倒也無妨。

  見蕭瑁走進屋內,韓玉兒自知計劃已成了一半,但臉上還是絲毫不掩飾對蕭瑁的厭惡之情,倚靠在床邊死死不願出籠。

  「玉奴啊玉奴,為夫今日來看你,你怎不出面相迎?」

  「……」

  韓玉兒深知蕭瑁心性,自己若是出言辱罵,恐怕正合了他的心意,遂繼續保持沉默,算算李仁道往日來的時間,恐怕也快了。

  「一言不發,莫不是啞了不成?」

  見玉奴不配合自己,蕭瑁心中有些不悅,遂打開牢籠鉗住其手腕,一把將韓玉兒攥出。

  「來人,把她手腳給我捆起來,此般不情願,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此時韓玉兒只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否則便當場與蕭瑁以死相拼。

  只可惜,任由她如何掙扎,最後的結果也只有被鉗住手腳,按在床上被當成玩物把玩。

  蕭瑁的大手在韓玉兒的肌膚上下遊走,先是伸出手把玩韓玉兒那乳上雙釘,隨後又肆意揉捏起那豐盈的翹臀,隨後又順著溝壑微微探入那流著腸液的穴中。

  「嘖嘖嘖,被這麼多人玩了兩年,玉奴這軟穴卻還如我們初見那般緊緻,換作尋常女子,那私處恐怕已經松垮黝黑得不成樣了,玉奴啊,你可真是上天賜給我的仙女啊。」

  「……」

  韓玉兒自知蕭瑁是想讓自己動怒,但還是努力守住心神。

  其實蕭瑁所言韓玉兒也不是不曾想過,在這兩年中她也不止一次聽人感慨,說常人若是以後穴行淫穢之事,不出一兩年便會鬆弛脫肛,甚至無法控制如廁之事,可自己如此強度地被他人侵入,卻不見有任何影響,唯一的變化也只能說從最開始被插入時有些痛苦,變得逐漸舒服享受起來。

  但若這算得什麼天賦,韓玉兒寧願自己不曾有過,更不想要這般淫賤的身體。

  「那枚慾火淫丹效果很好吧,當初你被我玩弄一兩個時辰就欲仙欲死,如今卻是能同時服侍四人一夜,這錢果然沒有白花…如今,你可記得自己服侍了多少人了?肚子裡怕是集齊了上百種精液了吧?」

  此言一出,韓玉兒終究還是破防了,一想到五年前自己還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如今竟成了這蜀王府中人盡可夫妓女,那股憤怒便湧上了她的心頭。

  「喲嚯,還敢咬我,告訴你,為夫若是死了,你那慾火淫丹的解藥也就沒了,你此生都逃不過這情慾焚身之苦,不過換個角度想想,能夠這般縱情享樂,倒也不壞,你說是吧,我的好玉奴~」

  如今被厭惡之人玩弄,縱使心中百般不願,身體卻反倒變得興奮了起來,那菊穴更是吐出了淫液,期待著被面前的仇人插入。

  而就在這時,李仁道也剛好來到了塔樓,一旁的下人趕緊上前解釋。

  「李將軍啊,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殿下來了興致想要臨幸玉奴姑娘,他說您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一同…」

  聽聞此言,李仁道臉色一變。

  「蜀王殿下不知道我今天會來嗎?」

  「知…知道,只是…」

  「讓開吧,我不會打擾殿下。」

  李仁道都如此說了,那下人也不好再阻攔,只是囑咐了一句切莫衝撞殿下,隨後便送齊入內。

  待其行至樓外時,正好看見大開的門戶之內,那玉奴被捆綁著手腳,而蜀王蕭瑁則一臉淫邪地侵犯著身下的美人。

  韓玉兒的餘光瞥見了門外的李仁道,自知時機已到,便奮力地掙紮起來,內心也開始不斷回想這幾年來被凌辱玩弄的遭遇,淚水終是決堤而出。

  見懷中的小娘子哭得梨花帶雨,蕭瑁心中反而更為興奮,征服感油然而生,全然沒有在意到門外的將軍,一心一意地撲在了美人的身上。

  「就是這樣,玉奴,哭得再大聲些,你這樣讓為夫好生歡喜啊~!」

  此番情景在門外的李仁道看到,再見那玉奴淚眼婆娑的痛苦神情,心中不知為何像是被戳了一劍般刺痛,腦海中也不斷浮現起玉奴依偎在自己身邊時時常露出的那般感傷。

  一瞬間,他竟生出一絲提劍上前刺死蕭瑁的念頭,但久經官場的理智讓他很快平息了這個可怕的念頭,只是越看越心痛,縱使閉上眼也逃不開玉奴那惹人憐惜的哭喊聲。

  不知過了多久,那嗚咽的哭聲才算停下,李仁道攥緊的雙拳也緩緩鬆開。

  「不知李將軍竟至,恕罪恕罪。」

  「殿下客氣了,末將沒有叨擾到殿下的興致吧?」

  「哪裡哪裡。」蕭瑁心情似乎相當好,爽快拍了拍面前這位將軍的肩膀:「李將軍此番…也是來找玉奴姑娘的?」

  「殿下說笑了,在這塔樓之處,誰又不是為了美人而來呢?」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

  暢快之餘,蕭瑁湊到李仁道耳邊邪笑道:「李將軍,今日這玉奴潤得很,我已然調教好了,將軍只管去享受便是。」

  說罷,蕭瑁便一揮衣袖瀟灑離去,只剩下李仁道獨自面對癱軟在地雙目流涕的韓玉兒。

  此時的韓玉兒衣衫不整,神情恍惚,如殘花敗柳一般無助地倒在塔樓的地上,李仁道只覺心痛難當,但在此之外,被凌辱過後的玉奴卻又莫名讓他感到一絲…興奮?

  將奇怪的想法拋之腦後,李仁道趕忙上前扶起美人。

  「玉奴姑娘…」

  「將軍…如此不堪的場面,讓將軍見笑了…」

  「玉奴姑娘,今日若是不勝體力,李某明日再來拜訪。」

  「不,將軍!」韓玉兒攥住李仁道衣袖:「將軍不必憐惜,盡情享樂便是,玉奴的身體…一定會讓將軍滿意的…」

  「唉~」

  李仁道本想就此一走了之,但想到此地還有人在監視,也只得讓玉奴用嘴服侍。

  只是看著玉奴一邊吞咽肉棒,一般默默流淚感傷的模樣,李仁道便更是痛心。

  當夜回到軍營後,李仁道本想找同僚交談,發泄一些心中的不憤,卻意外地得知了另一個消息。

  藩將完顏忠,要反。

  ……

  完顏忠有不臣之心,已然是朝中人人皆知之事,只是天子對這些所謂的流言蜚語從來都是不屑一顧,只說自己那義子絕不會背叛自己。

  可如今各種證據都被擺在了檯面上,甚至有探子來報那完顏忠已經在四處搜刮輜重,試是要做什麼大動作,滿朝文武都跪求天子出兵相討,但那位聖人天子卻只是搖了搖頭。

  「放心吧,胡兒不會背叛朕的。」

  此番話後,天子便神色黯然地繼續端坐在那張龍椅之上。

  六月,完顏忠自并州發兵,朝野震動,立即調遣各方兵力回朝拱衛京師。

  七月,幽州的鮮卑將領拓跋義起病響應完顏忠,涼州的藩將慕容端同樣起兵,地方失陷。

  八月,叛軍奉完顏忠為帝,改國號為燕,號稱七十萬大軍,氣勢洶洶自三路往京城殺去,沿途官兵盡力阻攔,卻死者不計其數。

  十月,唐軍將領苻猛於北都府試圖阻擊完顏忠大軍,守城兩月,但由於同為藩將出身為朝廷所忌憚,隨後一紙軍令命其突圍,苻猛只得奉命率殘軍放棄堅守,順城而出奮勇殺敵,最後於亂軍之中被斬,北都府陷落,自此,叛軍在長安北郡暢通無阻,再無軍將能夠阻攔其步伐。

  與此同時,蜀王蕭瑁遠在蜀中,劍南道又有天險相隔,叛軍本意繞道而行直奔長安。

  只是此時,天子與群臣連夜逃出長安皇宮,傳聞要逃往蜀中避難,叛軍聞風而開始對劍南摩拳擦掌。

  蕭瑁問詢,一喜一憂,喜的是若天子當真幸蜀,那便是完全落入了自己手中,彼時便可以挾天子以令朝臣,甚至能逼其退位傳位於自己;但憂的是蜀中軍力恐怕難以阻擋七十萬大軍,原本蕭瑁的計劃是坐視不管,等天下大亂叛軍疲敝,再效仿漢高祖出川一統中原。

  可如今,最近的涼州叛軍竟是打算強攻蜀道直取漢中,這反倒讓其深感惶恐,只得整日藏身於蜀王府之中,等待時局變化。

  而到了十一月,已有叛軍度過蜀道直奔漢中,劍南道諸將出兵迎戰,克敵而還。

  直至此時,長安失落,天子暫無消息,蜀中也是人心思變,那些平日常去塔樓與蕭瑁親近的將領竟然提出,如今天子可能已經遇難,蜀地應當推舉蜀王蕭瑁為帝,號令天下,與叛軍相抗衡。

  而這個消息一提出,就被其餘的將領反對,如今形勢尚不明朗,太子於徐州重新召集軍民抵禦外敵,此時貿然行事若是事後被打成反賊可就沒處說理去了。

  而李仁道…作為蜀中軍務的二把手,卻在這亂局之中看出了一絲機遇。

  之後的一個月里,蜀地又陸續擊潰了好幾波涼州而來的敵軍,但不知為何,總是會有那麼一小股敵軍能夠越過封鎖,出現在蜀地境內,一時間蜀中人心惶惶,民眾閉門不出。

  半個月後,一支叛軍居然不知如何出現在了軍營之中,直接刺殺了劍南道節度使蕭讓等人,待退敵之後,眾人等不來朝廷的任命,只得推舉李仁道出任節度使一職。

  當然,若是此時蕭瑁在此,便會發現死的那些將領全都是他蜀王府的賓客,只是膽小怕事的蕭瑁此時依舊龜縮不出,全然不知危險將至。

  ……

  某天夜裡,又一股「叛軍」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蜀王府領地之外,叛軍將王府團團圍住,卻只是縱火,並未搶劫殺戮,而是守著一小股部隊進入了王府之中…

  「不要…你們不要過來!」

  蕭瑁不知這些叛軍是如何突然出現在自己府外的,也不知為何他們一進屋門就直奔自己的寢宮而來,慌忙之中他顧不得金銀美妾,一路在府內拼命逃亡。

  奇怪的是那伙叛軍的頭領卻也不急,閒庭信步,一路見他逼退至牆邊,蕭瑁無奈翻牆而出,在夜色中又是一路逃竄,帶他趁著月光看清周圍地形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囚禁韓玉兒的塔樓之下。

  此時韓玉兒也早已察覺了蜀王府之變,她還奇怪自己還未聯繫府中起事,為何如今竟火光燭天?

  她這些時日都沒有服侍過外人,只有蕭瑁比以往更加頻繁的臨幸,偶爾還會送來消解慾火的藍色丹藥,全然不知天下劇變。

  「那是…蕭瑁?」韓玉兒暗自叫道。

  只見蕭瑁都沒來得及穿外衣,光著腳在地上逃竄,而對面走來一位蒙面黑衣之人,手中的刀劍在月光下閃爍著無盡寒意。

  「不…你不要過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金銀財寶?美色珍玩?哦,還有!這個塔里關著一位絕色美人,你若是放過我,一切都是你的!」

  「殺了你,這些也都是我的。」

  那蒙面人主動摘下面具,蕭瑁在月光之下看得真真切切,此人竟是自己的「至交」李仁道。

  「李仁道!居然是你個吃裡爬外的出生!枉我待你不薄,如今你竟裝作叛軍搶占我的宅邸,你就不怕蕭讓、郭剛他們報復嗎?!」

  「蜀王殿下,你在府中待久了竟全然不聞窗外之事,他們在十天前就被叛軍殺了,如今…我才是劍南節度使。」

  「不…不可能!」

  直至此時,蕭瑁才意識到自己在軍中的耳目都已拔除,此等消息自己竟全然不知。

  在李仁道的眼中,蕭瑁見到了滔天的殺意,可他依舊不明白自己是帶他不薄,究竟是何時惹怒了這尊瘟神,只待他被步步緊逼,一路退到塔樓之下時,蕭瑁的目光瞥見樓上的玉奴,這才明白了過來。

  「我懂了,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賤人是吧!哈…哈哈…哈哈哈…」

  蕭瑁瘋狂地笑了起來,他從李仁道的態度中便知曉自己今日必死無疑,既然如此,那便在死前把那賤人也拉下深淵吧。

  只見蕭瑁掏出隨身的匕首抵在自己喉上,對著樓上的韓玉兒大喊道。

  「玉奴!今日我死,你那淫丹也莫想要再尋得解藥!你這輩子,就繼續做一個人盡可夫的蕩婦吧!!!」

  「不要!」

  韓玉兒來不及制止,只見那柄匕首就已經刺穿了蕭瑁的咽喉,在一陣痛苦的抽搐中蕭瑁便就此喪了性命。

  片刻之中,蜀王府中大火逐漸熄滅,韓玉兒也被李仁道從塔樓中救了出來。

  「玉奴姑娘,方才那蕭瑁所言『淫丹』,是什麼意思?」

  「……」

  望著蕭瑁的屍體,韓玉兒心中一時千百種情愫迸發而出,她沒有回答李仁道的問題,只是默默地蹲下,從蕭瑁的脖子上抽出匕首,然後一遍又一遍地刺在了這具已經死去的屍體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韓玉兒的身體已經被仇人的鮮血浸濕,面前的屍體也血肉模糊難以分辨,韓玉兒再將他的頭顱砍了下來,默默地抱在懷中。

  「小女韓玉兒,謝將軍救命之恩。」

  ……

  ……

  時間回到現在。

  「你當初是怎麼設局殺的蜀王妃?」

  張潮對這一結果很是詫異,想不出每日被囚禁在塔樓的韓玉兒是如何下手的。

  「你忘了我那個妹妹嗎?」

  「韓妍妍?」

  「嗯,我預想過自己可能會出事,所以起初的計劃都留了一份後手,若是我消失那些東西就會交到妍妍手上,她雖天真爛漫,但並不是傻子,我只是將我原本要走的路託付給她了而已。」韓玉兒抿了一口手中的酒杯,盈盈笑道。

  「那萬一她辜負了你的信任呢?」

  「那張郎今日恐怕要是在某個人販子手中才能見到我了。」韓玉兒倒是十分坦然:「這些事哪有什麼從一開始就一定能成的說法,都不過是事在人為罷了。」

  「那之後,你就等著藩將之亂,隨後脫身蜀王府?」

  「呵,藩將之亂,這種事誰能夠預想得到,我起初也只是想接觸軍官,待蕭瑁起意出兵之時在蜀王府內外夾擊,反將他一軍,誰料想…這世道比最壞的預想還要糟糕…」

  「天下大亂,朝廷離德,河朔三鎮割據自立,朝中黨政你死我活,還當真是個好世道啊。」

  張潮回憶著此生的顛簸,不由得譏諷地笑了出來,一旁的韓玉兒也順勢打趣道。

  「你這人,明明是被朝廷派來蜀中奪權的,卻是從一開始就對朝廷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若非老母和幼子在朝廷手中,我又怎會願意離開安生之所,跑到這蜀中亂局中來。」

  「哦,說到這個,老夫人和公子已經有消息了,我準備往京城打點一番,或許再過些時日你們就能團聚。」

  再次聽聞老母與幼子的消息,張潮心中一陣欣喜,他原本以為韓玉兒只是隨口一說,卻不承想對方真的放在了心上。

  「此舉恩重如山,容張某一拜。」

  「可別,我經不起你這聖人一拜,再說了,你我也算得上知己好友,這也只是分內之事罷了。」

  「知己好友?」

  此言倒是讓張潮一愣。

  「怎麼,我們聊了四個多月,夜夜都在此辱罵朝廷,莫非還算不上過命的知己好友?」

  在燭光之下,韓玉兒倚在桌上直直地盯著自己,那雙桃花媚眼卻是沒了初見時那般薄涼,饒是多了幾分人情味兒。

  「如此,倒是我唐突了,夫人…不,玉兒姑娘恕罪。」

  「這樣便好,方才那副表情,我還以為你是想我和更進一步呢。」

  「……」

  見張潮一臉無語的樣子,韓玉兒倒是笑著戳了戳他的臉頰。

  「開個玩笑而已,你我相交這些時日還不知道我的為人?你入蜀途中不是早就將我的經歷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嗎?」

  被韓玉兒逗弄似乎讓張潮有些難堪,他咳嗽兩聲後便拍開韓玉兒的手掌:「若非親身經歷過,僅憑一兩冊書卷怎麼能對人妄下定義,若朝中那些信中所言為真,你這可怕的蕩婦惡婆怕是早就把我生吞活剝了。」

  「我也不是不想吃了你,只是你自己不同意而已。」韓玉兒輕蔑一笑,又獨自品起酒來。

  如此調情的話語倒是讓張潮一時語塞。

  見面前之人在言語上吃癟,韓玉兒反倒來了興致,俯身到他耳畔細語道:「我和你說啊,之前在蜀王府時用的那種珠子,其實我現在就塞著…嗚…」

  張潮一把捂住了韓玉兒的嘴,打斷了她口中的污言穢語。

  「每當我想要多給你一些尊重,你便開口說話…」張潮無奈地嘆氣道。

  「但若不說這些話,我便不像我了。」韓玉兒掰開他的手補充道。

  「這倒也是…」

  張潮輕呵一聲,又無可奈何地笑起來,這般舉動倒是把一旁的韓玉兒也逗樂了,兩人如同往常一般放聲笑了出來。

  「既然如此,今夜就告辭了。」

  「等會兒!張郎,你忘了一件事。」

  「嗯?」

  「我今天特意換的,美嗎?」

  韓玉兒勾起長腿,輕薄的黑色絲紗如長襪一般從足部一直向上延伸至根部,在包裹大腿露出誘人色澤的同時,還勾勒出完美的曲線,特別是大腿根部那微微岔開的裙邊,更是給人以無限遐想。

  「美。」

  張潮簡單留下一個字後便關門揚長而去,只留下韓玉兒在屋內嗤笑。

  「原來你是喜歡這種路數,還當真是…有些可愛。」

  門外的張潮自然是沒有聽到這些話語,只是低頭往自己身下看了一眼,隨後有些懊悔地拍了拍額頭,最後前傾著身子趕緊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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