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居新鄰居,酒館裡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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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近黃昏。

  城市邊緣一個小區,趙升和許依站在窗前,盯著小區院落,看著一輛貨車緩緩的馳到了樓房前面。

  從車上下來幾個穿著工裝的男人以及兩個女人,其中一個交待了幾句,那幾個男人開始往樓上搬柜子什麼一些個大件。

  幾趟後,待院子裡只剩下些零碎的小件,那幾個男人便讓那女人簽了字,離開了。

  許依看著窗外,輕輕說:「他妹妹沒過來呀,那老趙,不用怕挨巴掌了,你可以出去表現表現啊。」

  周欣正和女兒王珂滿臉大汗的往屋裡搬著東西,這時,對面屋裡出來一個打扮時尚的女人,周欣回過頭,沖她微微點點頭,聽她說:「妹子,搬家呢?怎麼搬家公司的人呢?」

  「嗯,」周欣用手背擦擦額頭的汗,說:「他們說我們出的價只限搬大件,要搬小件,還得再加三百……」

  「哎呀!」許依打斷她:「這是三樓啊,那麼多東西,這一趟趟的你們兩個,哪能行。再說這哪是咱們女人幹的活?」

  「就是嘛!」這是一邊的王珂撅著嘴,輕輕抱怨說:「你看阿姨都這麼說了!」

  周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聽女人又說:「妹子,這樣,我家老趙這會兒在家,也沒什麼事兒,這騾子吧,閒著也是閒著,就讓他把餘下的給你們搬上來得了。」

  也不等周欣拒絕,許依回頭沖屋裡喊:「老趙!出來一下,來幫妹子搬搬家!」

  趙升光著膀子,裝著條大褲衩來到門口。

  周欣看到他,呆了一下,又看著那滿是汗漬的光條條的健壯身子,不由小臉一紅,忙低了頭。

  聽女人高喊著說:「老趙!注意點,回去穿件皮!人家妹子可是要臉的人呢,你這光條條的要去做鴨子麼。」

  聽女人低下聲又說:「妹子,別見怪,我家老趙閒著沒事幹,剛在屋裡作伏地挺身啃地板呢。」

  院子裡,兩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女孩在一邊偶爾搭搭話。

  這時,許依忽的故作驚訝道:「啊,原來妹妹跟我家老趙早就認識啊,我就說麼,怎麼這些天老趙跟中了邪一樣的去練什麼瑜伽,原來是沖妹妹去的啊。」

  見眼前女人低著頭,臉泛桃紅,嘴裡咿呀說著「哪裡是,哪裡是」,許依頓了頓又說:「回家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趙升滿頭大汗的一趟趟的往樓上搬著東西,周欣過意不去,幾次要過去搭搭手,都讓許依攔住了,說要好好治治他。

  「媽,你看!」這時王珂輕呼:「真漂亮呀!」

  另兩個女人隨著她的手勢向西邊看去,見那一抹夕陽正緩緩沉下,天邊給染得紅紅一片,像在淌著處子血。

  夜要來了。

  ******

  深夜,周欣坐在臥室梳妝檯前,邊梳著頭,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呆呆的,似乎是看的痴了。

  「媽,你好美啊!」女兒不知在什麼時候進了屋,在後面抱著她,又說:「媽,我要是男人的話,現在一定會吃了你!」

  周欣笑:「有你這樣說媽媽的麼?再說媽這都老的不成樣子了,哪裡美了?」

  「哪裡有老?」

  女孩轉了轉眼珠又說:「媽,你就裝唄,我都看見了,趙叔叔看你那眼神,像是餓了好幾天呢。」

  女孩呆了呆忽的輕笑了一聲,又說:「小依阿姨瞪了他好幾眼呢!」

  呆了一會兒,周欣嘆了口氣:「你小依阿姨可比你媽媽漂亮多了呢。」

  女孩不由的點點頭,忽覺不對,忙說:「媽,小依阿姨只是會打扮而已。哪如媽媽,媽媽你這才是貨真價實的自然美。」

  呆了呆又說:「媽,趙叔叔可真壯啊,嗯,還有臉上那刀疤,真有男人味啊……」

  周欣回身胳肢女兒,輕笑說:「小妮子,發春了?以前一直說要嫁給爸爸那樣的男人的。難道你趙叔叔比你爸還帥?」

  「當然是我爸帥了!」

  女孩急急的分辯,過了會兒喃喃又說:「我爸也真是的,還刑警隊長呢,跟個書生似的。」

  撅了撅嘴又說:「嗯,不過,還是爸爸最好,我將來就找一個爸爸那樣溫柔體貼的老公!」

  女孩忽的瞅著梳妝檯背面牆上靠近天花板的那隻貓頭鷹,說:「媽,你屋裡也有這個啊,改天咱們把它啟下來吧,看著怪怪的。」

  周欣也抬頭看去,說:「就這樣吧,慢慢就習慣了,這房子現在還不是咱們的,別給人家動壞了……嗯,我問你小依阿姨了,他們屋裡也有。說這是貓頭鷹小區,每家每戶都有的,辟邪用的呢。」

  「招邪的吧。」女孩撅起小嘴,繼續看著貓頭鷹,盯著那圓圓的眼。

  那眼正散著幽幽的光,盯著屋裡的母女。

  她們十幾米外,對面房子一間小屋,趙升正和許依盯著一個屏幕,與屏幕里的母女對視著。

  「真是可人的一對兒啊,你真是賺到呢。」過了會兒女人又說:「他那個護士妹妹確實是個硬軟不吃的狠丫頭,可他這老婆女兒吧,嘖……」

  女人搖了搖頭,說:「我覺的都不用下藥就可以搞定了。」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男人的襠部,小嘴一撅,在上面狠狠的拍了一掌,隨著男人「啊」的一聲,看著他狠狠說:「看你那賤樣!雞巴硬的都抽筋了!」

  「含含!」男人紅著眼盯著她,喘息著,把著女人的頭把她緩緩按蹲下。

  女人蹲在男人跨下,輕輕舔弄著男人的陰莖,過了些時候,又覺腿有些麻,拿了墊頭,又改跪在男人身前,看著那肉莖連連在空里跳了幾下,知道是自己的姿勢給男人帶來的刺激,小口上前再次輕輕把肉龜含住,仰頭看著男人輕輕的笑,唔唔說:「喜歡麼……」男人呻吟著點點頭,鼻息越來越重,把手插在女人濃密的秀髮里,把女人向自己胯里按去……

  良久,女人艱難的把頭從男人胯間拔開,滿臉紅暈,嬌喘著的仰頭看男人,輕輕又說:「那邊大桶水裡,藥下了麼?」

  男人把著女人的腦袋又向自己胯間按去,喘息著點點頭,喃喃說:「別說這些,現在我只想操爛你的嘴!」

  ******

  又過了幾天,這天晚上七八點鐘的樣子,趙升來到大學附近的一家小酒店。角落處一個女孩沖他揮揮手,臉上綻著濃濃的笑意。

  趙升說他不習慣背著門坐,與女孩換了座,坐下,打量四下,笑笑說:「怎麼我掏了二十萬,你一個大小姐就請我到這種地方『共進晚餐』?」

  ――那天后給這女孩忽悠著他又加捐了十萬。

  唐唐輕輕笑笑,臉給男人說的微微有些紅,忽又撅起嘴:「錢又不是進了我口袋!」

  頓了頓又說:「再說了,有本大小姐賞臉陪你吃飯,在哪裡不都是天大的恩賜。你看你,還挑三撿四的,怎麼我們這種小地方容不得您這位大佛了……」說著說著仿佛忽的來了氣,嘴撅的更高,作勢起身:「要不就算了,這飯也甭吃了,我找人把錢退給你!」

  女孩站起來半天,仍是沒走。男人也不說話,只是笑眯眯的看著她。

  女孩又站了一會兒,然後紅著臉坐下,又撅起嘴來,過了會兒,又拿眼瞅男人,看著他滿臉無恥的笑,不由咬牙說:「你這人怎麼這樣!沒見人家生氣了麼!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在你面前,生氣了,要走了,你也不知道攔攔?哄哄?――還說有一百個女人呢!」

  「那你告訴我,這位漂亮的小姐,當她生氣的時候,她男朋友都是怎麼哄的啊。」

  男人仍是一臉的壞笑。

  女孩「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像是真的生氣了。

  這時,服務員上來,男人草草點了幾個菜,然後,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小眼瞪桌面的對坐著,都不說話。

  「你是單親家庭吧,聽說就一個母親,」這時男人打破沉默說:「你爸呢?」

  看著女孩略有驚訝的抬起頭,解釋說:「嗯,這追馬子當然得作足功課,你祖宗十八代我都已經查了一遍。」

  「不要再說追馬子什麼的,真的,再說我就要生氣了……」頓了頓女孩又說:「我真的已經有男朋友了,學生會的副主席呢,我們已經處了一年多了,他對我可好了,特別的體貼。」

  「你對他呢?」

  「嗯,我當然也愛他了。」停了停女孩微紅著臉,斜著眼看旁邊,探著頭悄聲說:「跟你說啊,前陣子我們都接吻了呢……」

  「嘿!」

  男人不由的輕笑了一聲,說:「好嚇人啊,原來都進展到這麼深了呢。」

  也不管女孩臉色有多難看,更不管旁邊桌上一男一女詫異的眼神,咯咯的又笑了起來,說妹妹,你是不是剛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啊。

  女孩冷臉看著男人不說話,顯然是感覺到了冒犯。男人靜了靜神,正著臉說:「好好,我不笑了,還是說你家人,你爸爸吧。」

  女孩抿著嘴又生了一會兒氣,終於開口談談說:「我媽還念大學的時候就有的我,嗯,我也不知道我爸是誰。」

  呆了呆又說:「我姥爺說我爸爸是個好人,離開我媽媽,這麼多年不見我只是有他自己的苦衷。嗯,小時候跟夥伴吵架的時候,他們罵我是小雜種。」

  看著女孩一臉的落寞,男人把手搭在女孩手背上,柔聲說:「要不你認我當爸爸吧。」

  女孩呆了一下,看著男人,半晌,眼裡泛著淚光,說:「你才多大啊,你怎麼能當我爸爸呢。」

  又感覺男人那隻大手不住在自己手背上撫摸著,一驚,臉一紅,霍的把小手抽了出去,正了正臉,瞪著男人說:「我不要!誰敢要你這樣的流氓爸爸!」

  男人給噎了一下,張著大手,委屈著說:「我對天發誓,剛才我吳……剛才我趙某人絕沒有一絲壞念頭!」

  停了停又柔聲說:「剛才看你那麼傷心,我不是在安慰你麼?」

  女孩瞪著大眼,盯著男人的眼,半晌,輕輕問:「真的?」

  男人也沉了臉,嚴肅的看著女孩,半晌,輕輕說:「真的!」

  見女孩眼裡慢慢又濕了起來,一臉歉意的看著他,男人忽的一個沒憋住,「噗」的笑著聲來,紅著臉低頭輕笑了了半天,不見女孩有任何反應,不由抬頭,見她正氣鼓鼓的盯著他。

  女孩見他抬頭,盯著他的眼,狠狠說:「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會信你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男人看著女孩別過去的側臉,說:「那會兒,我真心想當你爸爸的。嗯,你今天多大了唐唐?」

  女孩「哼」了一聲,不說話。

  男人看著手裡水杯,又說,語氣有些落寞:「我有個失散多年的女兒,如果還活著的話,也應該有你這麼大了。」

  聽著男人低沉的聲音,女孩慢慢扭過頭,看著男人,眼裡又泛起淚花,不由的伸出小手搭在男人手背上,問:「她長的像我麼?」

  忽的心裡一驚,忙把小手拿開,咬牙狠聲說:「你又在騙我是吧?!」

  男人抬頭看著女孩,沉默良久,忽的輕輕一笑,說:「騙你的!」

  兩人再沒話,場面一時有些尷尬,這時服務員上了一個菜,兩個人也都沒動筷子的意思,過了會兒,女孩輕輕說:「喂,跟我說說你的家人吧,嗯,像是父母什麼的。」

  男人抬起頭,看著女孩,笑,良久,低頭看著杯子說:「我是個孤兒,嗯,我媽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我早不記得了我是不是還有爺爺姥爺叔叔伯伯什麼的,嗯,我在孤兒院長大的。」

  過了會兒又說:「嗯,對了,我還有個妹妹,小我三歲,從父母死後我們就失散了,再沒見到她……嗯,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嗯,按道理說這世上我還有兩個親人的,可我找了這麼多年,到現在一個也沒找到。」

  男人抬頭,看女孩濕著眼,輕輕笑了一聲,說:「騙你呢,傻丫頭!」

  女孩搖搖頭,說:「我相信你,你沒騙我!」又伸手過去輕輕觸著男人臉上的刀疤,問:「我早想問了,這是刀疤麼,是怎麼弄的啊?」

  趙升嘻笑著正要逗女孩,忽的注意到遠處酒店門口進來一男一女,那女孩正是前些天學校里與唐唐在一起的長辮女生。

  這時,趙升急急的眨著眼,沖對面唐唐說:「眼,眼,眼……眼裡進東西了……」指著眼看著她,又說:「進去個小蟲,快,快幫我吹吹!」

  女孩伸過腦袋,一邊吹著一邊說:「哪裡呢?哪裡呢?」

  「騙你呢,」男人縮回身,輕輕的說:「你這丫頭吃什麼長大的,這麼好騙?」

  女孩咬著嘴唇瞪他,探身攥著小拳頭在男人肩上用力捶了幾下,坐下低著頭生起悶氣。

  聽男人輕聲說:「喂,你還欠我一個吻呢!」

  女孩抬起頭,奇怪的看著他,聽他又說:「你不是說捐過一千,你會親我的嘴麼?」

  女孩呆了一下,說:「你無賴,明明說好只親臉的!」

  「好,那就臉好了。」

  男人又笑起來,把大臉向前伸過去,輕輕說:「趁吃飯前親唄,吃了飯會親我一臉油,那就不好了。」

  見女孩不動,男人又說:「說話要算話啊,不准耍賴!」

  女孩仍是不動,紅著臉低著頭向旁邊瞅了一眼,說:「有人呢……」

  「快,」男人伸著脖子,挺著臉催促:「我這歲數都可以當你爸了,你就當是親你爸一下,嗯,快,就用嘴唇碰一下我的臉而已。」

  又說:「你再不親,他們都要看過來了啊!」

  唐唐在男人臉上剛輕輕親了一下,門口那邊站了好一會兒的男生幾步竄了過來,也不說話,提著男人的衣服領,一拳打了上去!

  男人從地上爬起來,坐回椅子上,輕輕擦著嘴角的血漬,也不說話,看著男孩,嘴角翹著輕蔑的笑。

  然後給男孩一拳又打倒在地上。

  唐唐這時終於醒過神,手哆嗦著上前拉男孩,說:「陳震!你幹什麼!!」

  這時四周的男男女女都向這邊瞅過來。

  見那個男孩揪著一個男人,形似瘋狂的說:「老東西!有錢就了不起?!她媽敢打我女朋友的主意,我今天非要弄死你!」

  說著狠狠一拳又打過去。

  這時酒館服務員、老闆都沖了上來,把男孩死死的從後面抱緊。

  男孩伸腳又去踹男人,男人也不動,任他踹。

  女孩這時上前狠狠的扇了男孩一巴掌,男孩呆呆的看著女孩,不掙扎了,不踹了,也不叫了。

  這時仿佛整個酒館變成一個無聲的世界。

  良久,男孩紅紅的眼裡忽的濕了起來,又「唔」像只狼一般的吼了一聲,掙脫開,向門外沖了去。

  那個長辮女生也跟著跑了出去。唐唐看著自己的手,顫抖著,正也要衝出去追,瞅了旁邊男人一眼,又停了下來。

  過了有近十分鐘,周圍的男男女女慢慢又開始有說有笑起來。

  男人與女孩仍是低著頭,相對而坐,都不作聲。

  這時,男人忽的口裡「嘖嘖」幾聲,又伸手摸自己的臉。

  女孩抬起淚眼,看著男人一幅疼痛難忍的樣子,忽的醒過神,也顧不得摸淚,慌忙的起身上前,看著男人仍在流著血的嘴角,手腳無措的說:「這,這……這怎麼辦,這怎麼辦,都怪我,都怪我……」

  女孩正喃喃著,忽見男人臉上慢慢透出一股壞笑,聽他又說:「騙你的,我臉皮厚,這刀都挨過,還怕那雞巴頭大小的肉拳頭?他是你男朋友?你說什麼,還是個學生會的什麼副主席?怎麼會一點逼腦子沒有,稍微激一下就興奮的跟快要射了一樣,腦子裡面裝的難道都是精子麼,這也太次了吧!」

  輕輕又說:「唐唐,你跟他可太不值了,可惜你那小逼了,嗯,從現在起跟我得了,我的雞巴絕對比他的更合適你!」

  女孩小臉微紅,呆了一會兒,看著男人隨著唾沫星子越來越濃的那一臉的奸笑,忽的一陣怒氣上涌,悲傷全無,小臉一時脹得通紅,不由的攥緊了拳頭,在那幅奸笑全展開之前,一個沒忍住,一拳頭沖那可惡的大臉打了過去!

  ******

  深夜,女生宿舍一角,一個絡腮鬍的男人把一張銀行卡遞給一個長辮子女孩,說:「裡面是說好的十萬,密碼是四個A加上四個零。」

  女孩一副高傲的神情,冷著臉接過銀行卡,不說話,也不看男人,轉過身去,挺著胸,頭也不回的走了。

  男人呆了一下,看著女孩的背影,抹抹嘴,喃喃道:「靠!我喜歡。」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片刻後,這一方之地,清風之間,唯餘一縷幽香,一聲嘆息,記得曾有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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