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唐唐的媽媽唐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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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王珂身上濕濕的,眯著眼躺在男人懷裡,低著頭輕輕摸著男人的胳膊,羞羞的說:「叔叔,你身上怎麼這麼多的疤啊,怎麼弄的啊?」

  男人笑笑:「下生就有的。」

  女孩「咦」了一聲,又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又端詳著男人,說:「騙人!」

  周欣在一邊看著女兒那與猶未盡的小臉,越看越是疑惑,吞吞吐吐的說:「小珂,嗯……跟媽媽說實話,嗯,以前,以前你是不是只喜歡女人?」

  女孩問:「什麼只喜歡女人啊媽媽,我當然喜歡你跟姑姑了。」

  女人又問:「嗯,我是問,嗯……你是不是同性戀。」

  「什麼同性戀啊?」王珂臥在男人懷裡,仍是微閉著眼。

  心裡咯噔一下,周欣呆呆看著女兒,輕輕又問:「你不是同性戀?你不喜歡女人?」

  「媽,誰說我是同性戀啊?」王珂羞羞的偷看著男人:「我怎麼可能是同性戀呢?」

  「可……」周欣看了眼男人,又說:「可那天晚上,我明明看到,嗯,看到你跟你姑姑,嗯你姑姑舔你下面的,嗯,你當時……」王珂的臉更是紅:「媽媽,我先不讓的,可姑姑非要舔。」

  「哦……」男人說,仿佛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你姑姑才是同性戀。」

  周欣看著他,皺著眉,說:「對了,那天晚上的事只有我看到了,你怎麼會知道,說小珂是同性戀的?」

  男人呆了呆說:「嗯,我不知道那事,我就是感覺。」

  趕緊轉話題說:「嗯,這樣的話……小欣,你小姑子也需要我幫她治一下的啊。」

  話音剛落,男人大腿上挨了一巴掌,聽女人說:「你作夢!!」

  瞅著床上女兒殘留的處子血,周欣只覺一陣陣心疼,心下更恨,也不知是恨自己多一些,還是恨男人多一些,舉起手又要打。

  這時,女兒卻光著身子擋在男人面前,生氣的說:「媽!你幹什麼?!人家難道不疼麼?!」

  周欣大張著嘴,看著女兒,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

  又聽女兒輕輕的呻吟起來,定睛一看,男人的左手正抓著女兒的鴿乳,右手則插到了女兒的胯間。

  一驚,聽女兒喘息著趴在男人耳邊說:「我還想要……」再一氣,聽女兒悄悄又說:「你讓媽媽出去好麼……」

  ******

  一間休閒吧,許靜呆呆的想著心事,她最近有些煩。

  她煩是因為一個叫唐唐的校友,據媽媽說,叔叔最近在追求她。

  按說媽媽應該生氣才對,可許靜發覺,事實上或許她要更加氣憤一些。

  她對叔叔的感情要從小時候說起,許靜從懂事的時候,記憶里便只有叔叔,據媽媽說,她的爸爸在她三歲的時候就帶著弟弟去美國了,許靜從來沒再見過她這個爸爸,甚至沒見過他的照片,所以,她到現在也不知道她爸爸的長相。

  許靜生命里很多高興的或是傷心的事,都跟她這個叔叔有關,他不但特別會哄她開心哄她笑,也很熱衷於惹她生氣惹她哭,許靜記得小時候,她經常會這一天跟媽媽大誇叔叔說她長大後要嫁給他,第二天卻又哭著跟媽媽告狀,說叔叔是她這世上最討厭的人,就再也不想見到這個討厭的叔叔了。

  其實,笑也好,哭也好,許靜生命里很長一段時間是把這個叔叔當成爸爸的,她也知道媽媽喜歡她這個叔叔,所以,經常會夢到媽媽跟叔叔結婚了,她可以叫叔叔為「爸爸」。

  可什麼時候就不想了呢?

  許靜也不清楚,是第一次他親她的臉她開始害羞的時候起?

  或是第一次他撲在她懷裡哭的時候起?

  許靜不記得了,她只知道,她開始害怕聽到媽媽要與叔叔結婚的消息,而且每次聽到媽媽屋裡,媽媽與叔叔做那種事的聲音,她心裡就有種莫名的恨意,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恨媽媽,還是叔叔。

  許靜知道,她這個叔叔遠沒有他表面上那麼堅強、什麼也無所謂。

  最近幾年,這個叔叔隔上幾個月就會在酒後撲到她懷裡哭上一回,尤其是小馨阿姨忌日那天,所以,那天裡,無論多晚,她都會等著叔叔,等著他撲到自己懷裡哭。

  開始的時候許靜以為叔叔是個愛哭鬼,跟誰都那樣,有次許靜試探著問媽媽,媽媽卻說她從沒見叔叔哭過。

  這之後,女孩經常會想:「我是叔叔唯一願意傾訴的女人,嗯,至少比媽媽更重要。」

  想著前些天夜裡,叔叔又在自己懷裡痛哭流涕的孩子模樣,許靜不由的輕輕笑出聲來。

  「小靜,又發春了?」趙升坐在女孩對面輕聲問。

  許靜愣了愣神,也不看男人,紅著臉,低著頭,靜靜的喝著果汁。

  看著對面女孩,男人一時愣在那裡,這絕對是他見到過最喜歡害羞的女孩子了,這種文文靜靜卻又從骨子裡透著一種媚的女孩子,特別能要了男人的命,尤其像現在這一副含羞欲滴的模樣,仿佛在對著他說:「你來操我!快來操我!」

  男人咽了口唾沫,喝了口咖啡,說:「小靜,還準備去哪裡逛?叔叔今天就捨命陪處女。」

  女孩咬咬嘴唇說:「叔叔,最近你很少去我家了啊。」

  男人說:「嗯,最近事有點多。」

  女孩「嗯」了一聲,沒再問,又咬起嘴唇來,心裡想著:「是忙著追女孩子吧。」

  女孩正想著,卻聽對面男人說:「小靜,長大後嫁給叔叔吧。」

  許靜心猛的跳了一下,不由的呆呆問:「什麼?」

  見男人一臉的壞笑,聽他嘆著氣說:「小靜,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每回想到哪天哪個男人會光著身子壓在你身上,我就氣的慌!」

  男人正壞笑著,卻聽對面女孩輕輕的說:「叔叔,我已經長大了。」

  頓了頓靜靜又說:「可是,如果我嫁給你了,那媽媽怎麼辦?那個唐唐呢?」

  男人呆了呆,說:「我開玩笑呢,我怎麼敢娶你,你媽會弄死我的。」

  頓了頓又說:「嗯,我生氣倒是真的。」

  看了眼女孩問:「嗯?小靜,你想嫁給叔叔麼?」

  女孩冷起臉,很乾脆的說:「不想!」

  兩個人正沉默著,這時,男人電話響起來。

  趙升掏出手機,是唐唐。「老頭……嗯,老公,快到學校來接我,跟我去買點東西,今晚跟我見見我媽!」

  自打那天水池邊親了她一次之後,男人連她的手也沒得著摸一下。

  男人實在不清楚這個唐唐到底是哪個媽媽生的,又是哪個媽媽養的,又或是從哪個墓地掘出來的一個千年古董。

  這些日子,正是學校暑假前忙碌的時候,考試比較多,再加上男人最近陷在那母女花里不能自拔,他們見面的次數並不太多。

  不過,女孩特別的喜歡發簡訊,發微信,而且經常會出現一些新式語言搞的男人找不到北。

  近些天,男人發現一個規律,女孩在心情好的時候,會稱他「老公」,而差的時候又會改成「老頭」,這個時候,男人聽著電話里同時出現的「老頭」跟「老公」,有些猶豫,不知話筒那邊的小姐到底是何種心情。

  拿著手機,男人說:「怎麼這麼突然?我這還一點準備沒有呢。」

  「叫你去就去。嗯,對了,你可是要裝的好一點,別再流里流氣的,我媽媽可是最討厭那種人了。」

  「嗯?」

  「嗯,知道麼,我媽嫌你太老,不同意我跟你交往的,我可是求了好幾天,她才肯見你一面的啊,你可千萬要裝個好人樣,知道麼?」

  男人拿著電話,瞅了眼桌子對面的女孩,猶豫著說:「我這邊還有點事,要不東西你自己去買吧,晚上咱們直接去你家。」

  「什麼?!」那邊高叫一聲:「我可是要去幫你買禮物帶給我媽的!你怎麼能不去!」

  男人拿著手機又看向對面女孩,許靜衝著他笑笑,悄聲說:「叔叔,有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的。」

  許靜坐在休閒室里,透過窗,看著男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抿起了嘴,咬著嘴唇,臉色越來越冷,這一刻竟有了她媽媽的神采,眼神稅利,透著刺骨的恨意。

  ******

  為了給唐唐的媽媽買見面禮物,兩個人逛了好幾個商場,最後卻只挑了個銀制的胸針,而且還沒用男人付錢,唐唐說男人的錢要用來幹大事。

  不過,雖然是件小物件,按男人的審美觀來評判,唐唐的眼光相當了得,估計是得了她媽媽的遺傳,唐唐的媽媽是學美術的,現在開了自己的美術班,給一些孩子做美術啟蒙。

  在一家商場,趙升和唐唐還偶遇到了那個長辮子的小雯,她跟男友,就是唐唐的那個副主席前男友一起。

  這次偶遇也談不上多「偶」,因為這天上午他們班最後一門考試剛考完,明天就正式放假了,這個下午,那些大學生們通常在這個時候,該找地方表白的表白,該找地方分手的分手,所以,大街上總會遇到一對即將成為戀人的或即將分手的老熟人。

  四個人相視而笑,趙升發覺除了那個副主席,他們三個人其實笑的都相當的專業,可以說都做到了相視泯恩仇的級別。

  而那個副主席則笑的相當的苦澀,還不時的偷看唐唐,相當的露骨,可能以為趙升他們瞎了。

  對於那種眼神,趙升只能理解為他對唐唐還余情未了,或是給驢踢了腦門後的幡然悔悟。

  其實按長相、身材各方面,尤其是智商來說,小雯比唐唐要高出一截,但這個時候,想著自己的這個還算是半個女友的女友,並不是人家用完當破鞋扔給自己的,而是還念念不忘的,趙升跟大部分俗人一樣,不由的心下舒暢起來,出商場的時候,走著走著還不由的哼起小調來。

  唐唐盯著他看,問他是不是傻了。

  趙升心情大好之餘,就難得誠實了一次把心裡的所想跟女孩說了。

  女孩大怒,馬上就嚷著要跟男人分手,還要男人付給她買胸針的錢。男人忙說他都是開玩笑,讓女孩大人不計小人過。

  傍晚五六點鐘,兩人來到女孩家,是個普通的公寓樓,不新也不老。

  趙升正跟唐唐換著鞋,唐唐媽媽從裡屋走出來迎他們。

  趙升愣在那裡,他並沒見過小龍女,但他相當確定,當楊過第一次見到小龍女時,應該就是他這個時候的表情。

  面前的這個女人,一襲白衣,儀態從容,從面色上看不出一絲喜怒哀樂,仿佛已不食人間煙火。

  當然,上面的這些有個關鍵前提――她很美。

  唐唐確實有她媽媽的神韻,卻與她媽媽的美要差上一段距離,估計是她爸爸基因拖的後腿。

  趙升不知道他呆站了多久,當他有意識的時候,唐唐正在掐他,趙升非常尷尬的笑笑,跟女孩解釋說:「嗯,是這樣,我一下子覺得我跟你媽很熟,卻一時想不起是在哪兒見過。」

  女孩聽到他的解釋後,比他還尷尬,苦笑著跟女人說:「媽,他就這樣,老喜歡開玩笑。嗯,別誤會啊媽,這跟電視上那些壞男人搭訕女孩的開場白不是一回事啊。」

  女孩拉著男人低聲說:「快叫伯母。」

  「伯……伯……」看著眼前的女人明明比自己小的多,那個「母」字趙升實在是叫不出口。

  女人可能看出他的尷尬,笑笑說:「要不你就叫我名字好了,我叫唐方。」

  女孩說:「不行!哪能叫名字?叫伯母!」咳嗽了一聲,趙升終於叫了一聲。

  菜如其人,唐唐媽媽做的幾個菜都很清淡。

  飯桌上,趙升由於得到唐唐的事先警告,儘量多吃少說,而唐唐則不時的看看她媽媽,想知道她對趙升的滿意度,唐唐媽媽應該是天生寡言的人,這個時候,誰也不說話,於是,場面就有些尷尬。

  唐唐媽媽這時看著男人,打破沉默說:「唐唐天天在我面前說起你呢,她說她對你可是一見鍾情呢,說是感覺遇到了上世的戀人。」

  說完女人輕輕的笑笑。

  趙升給那略帶調皮的笑意迷的一陣恍惚,靜了靜神又疑惑的扭頭看女孩,唐唐低著頭臊著臉,斜眼看他,說:「隨便跟媽說的,這不是為了說服媽媽接受你麼,總不能說我是看中了你的錢吧……你看你,那樣的話,也能當真?」

  女人又說:「唐唐打小,她姥爺、姥姥就慣著她,老愛耍小性子,你別見怪啊。」

  男人誠懇的撒著謊:「哪裡,哪裡,唐唐特別的通情達理。」瞅著茶几邊的一把吉它,男人問:「嗯……伯母,你還會彈吉它啊?」

  女人說:「嗯,會點兒,就是瞎彈。你呢?」

  「嗯,也是會點,也是瞎彈。嗯,不過,很多年沒彈了。」

  頓了頓男人又說:「我當年也就彈些簡單的譜子,嗯,主要就是那校園民謠類的,對了,校園民謠你聽說過吧?」

  女人笑:「你是說高曉松?老狼?大地唱片?」

  男人笑,又嘆氣,說:「唉,我們可都是老古董了啊。我第一首歌彈的可是那個叫『青春』的歌的……」

  「汪峰的?嗯不對,汪峰的那個『青春』算是搖滾……應該是沈慶寫的那個吧,我也彈過。」

  「嗯,你也聽汪峰的歌?有一陣子我可只聽兩個人的歌,嗯汪峰的和許巍的……」

  「嗯,好象兩個都是西安出來的人吧,對了,還有那個張楚……」

  男人這時早已沒了拘束感,像在一個老朋友的家作著客,呆了呆又長嘆一聲:「哎呀,一恍就這麼多年了。對了伯母,你喜歡誰的歌啊?」

  女人想了想,說:「也沒什麼固定的,誰的都聽,嗯……大部分是女人的,嗯,男人的麼,李宗盛的多一些吧。還有陳昇。」

  男人點點頭:「嗯,李宗盛很多出名的歌,都是寫給女人的。不過,你怎麼會喜歡陳昇的,就是咱們那代人也很少有人知道的呢……對了,那個羅大佑呢?」

  女人搖搖頭:「不多,他對我們來說也太早了些。」

  男人忙點頭,說:「那是,那是,對我也是挺老的了,再說,我們也不完全算是一代人呢……對了,伯母,能問一下,你哪年出生的麼?」

  女人愣了一下,澀澀的笑了笑,還是跟男人說了。男人又問哪個月。女人又說了。男人喃喃說:「那就不是了。」

  女人問:「什麼不是了?」

  男人解釋:「我有個妹妹,打小時候就失散了,剛才我還想著有沒有可能是你呢?」

  女人咯咯的笑:「那怎麼可能?我這有爸爸媽媽呢?也沒聽說他們還有你這麼個大兒子啊。嗯,你有你妹妹照片麼,我可以幫你留意著。」

  男人呆了呆,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那時她還是個娃娃,剛會說話呢,就是有也看不出來長大了會是什麼樣子的。」

  女人問:「嗯?怎麼會沒有?一張也沒有?出生照也沒有?」

  男人說:「嗯,當年我家起了火災,什麼都燒了。」

  女人聽著男人落寞的聲音,呆了呆,不說話。

  男人笑笑,說不好意思,盡說這些不好的事兒。

  女人沒應聲,他也就閉了嘴。

  屋子裡又沉默了下來,過了會兒,男人看唐唐:「對了唐唐,怎麼老半天沒聽你說句話啊,這不像你呀。」

  女孩撅著嘴,不吭聲,過了半晌才氣嘟嘟的沖他說:「看你們都聊了些什麼啊!」

  又去瞅她媽媽:「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你們讓人家說什麼呢?!」

  聽語氣,顯然女孩已憋著氣老一會兒了。

  看著她這孩子氣的模樣,另兩個人都愣了一會兒,又像一對夫婦看著他們撒嬌的女兒,相視一笑。

  這一笑,惹得女孩又氣,又一陣牢騷。

  吃完,男人正幫著收拾著桌子,發現茶几上還有本象棋譜,頓時有了興致,問女人:「伯母,你還會下棋啊。」

  女人笑笑:「會一點,最近才學。」

  男人呆了呆說:「不簡單呀,很少有女孩子喜歡下棋的……那伯母,呆會兒下一盤唄,我當年在班上可是無敵手的,嗯,這好多年沒下了,有些手癢了。家裡有象棋吧?」

  女人點點頭。

  棋子擺上後,男人說:「要不我先讓你個車馬炮?」

  女人想了想說:「別了,你讓我先走就可以了。」

  開始男人下的還是很隨意,可沒走幾步便嚴肅起來,落子也越來越慢,下到半局時,推了棋子說:「嗯,多年沒下了,這盤就當熱熱手,再來伯母。」

  第二盤下到半途,男人又把手裡的子扔了,說:「嗯,再熱一盤。」

  下到第三盤中途時,男人在一步棋上思考良久,始終落不下子,抬起頭問:「伯母,你棋是誰教的啊,是不是職業棋手教的啊?」

  女人笑:「沒,我爸教我的,平時也就偶爾跟他下下。」

  男人喃喃說:「他棋力那麼高?」

  唐唐在一邊看的無聊透頂,哈欠連連,這時終於忍不住,小嘴要撅到天上去:「姥爺哪個棋力高了,是你臭棋簍子!」

  男人臉上難得一紅,把手裡的子再次扔了,說:「來,伯母,再來一盤……別見笑啊,多年沒下了呢。」

  這次下到後半途,男人終於讓女人疲於招架起來,趁女人想棋的工夫,他悠閒的喝著茶,拿眼瞅旁邊的女孩:「唐唐,現在看出我的真功夫了吧,嗯,那幾盤只是手生呢。」

  可能是男人過於得意,又下了幾步,不小心讓女人吃了個馬,最後只下了個平手。

  這時候,唐唐起身說:「喂,咱們走吧,都這麼晚了。」

  男人擺著棋也不抬頭,說:「別,再下一盤,這剛找著感覺。」

  見女人在對面也不擺子,抬頭看她,見她只是笑著,男人說:「怎麼了,看我拿出真本事,害怕了?」

  女人想了想,低頭又擺起棋來。

  這一盤下到半途,看著女人要吃自己的車,男人忙伸手過去,看著女人說:「這個……這個剛沒注意呢,能不能悔一步棋?」

  女人指著棋盤邊上的八個大字,上面寫著:「觀棋不語!悔棋可恥!」

  男人想了想,把子扔了,又去重新擺棋,說:「好男不跟女斗,嗯,伯母,就再讓你一盤吧……再來。」

  話音未落,旁邊唐唐站起身,幾乎要吼起來:「媽!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還得去宿舍收拾東西呢,你就不能哄哄他,故意輸他一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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