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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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風怒吼,風雪漫天。

  我掩了掩襤褸的單衣蜷曲在醉仙樓巷子裡一個陰暗避風的角落裡奄奄一息。

  我是個孤兒,生下來就被人拋在秦淮河畔,是一個在河邊的老漂母把我抱回了家。

  她也風燭殘年,無兒無女,和所有故事一樣便收養了我,相依為命。

  老奶奶不識字,卻飽含風霜,一張蒼老乾癟的臉上道道刀刻般的皺紋便像無奈的命運一般縱橫交錯,她不能教給我知識,卻從小便讓我學習一切瑣事。

  「自生,才不會自滅。」

  老奶奶告訴我的這句話幾乎影響了我的一生。

  她給了我親情和溫暖的感覺,這就是我幼時的一切財富。

  老奶奶在我5歲時忽然一病不起,彌留之際仍拉著我的手:「是奶奶不好,真的挺不下去了,奶奶真的對不起你,不能給你養大,看不到乖孫子長大的那一天了。」

  我那時只會哇哇大哭,看著世間唯一的溫暖緩緩離我而去偏偏無能為力,她就這樣離開了我。

  她死後殘破失修的小房子又被村中大財主霸佔走了,我終於在幾個好心的鄰居支助下買了塊碑葬了老奶奶,隻身流浪去了。

  如今我還總是回那個村子,站在老奶奶的墓前感受輕風細雨,神遊物外。

  回過神後常常是一臉淚水,幾絲愁淡。

  那間老房子我又從財主那裡高價買了回來,翻修過無數回了。

  我少年離開時曾夢想終有一天回來報仇時要將財主一家殺得雞犬不留的,但此時早已不會如此淺薄的我只會淡然一笑。

  「弱肉強食」,沒什麼錯的。

  即使有錯,我殺得了一個財主,殺得了整個天下所有不平嗎?

  風還是那麼的冷,卻怎麼也冷不過我的心。

  醉仙樓中陣陣飄出的酒菜香味更讓我飢腸轆轆。

  世界永遠都是這樣的不平等,那些挺胸闊步,紅衣綠裙的男男女女進出樓間又何嘗會去關心一個瀕死乞丐。

  我打了個冷顫,彷彿血管裡流的不再是熱血,而是無比寒流。

  我已完全絕望。

  (你說什麼?問我怎麼沒遇見丐幫長老,又學得降龍十八掌?)

  去你的吧,我昨天的最後的一個饅頭便是被一個比我強壯得多的老丐給搶走了,在生死邊緣一切尊嚴都是那麼蒼白無力。

  「吱」的一聲,陰暗的巷子裡一隻路過的老鼠被它的天敵:一隻大花貓給捉住了,正發出瀕死的慘叫。

  「如果我是那隻貓該有多好?」那時真正就是無語問蒼天。

  我眼中,看到的一切都是我,一個快要餓死的小乞丐的天敵:現實的面孔,冷漠的心靈,一盆冷水,一頓棍棒,甚至是一隻叼走我饅頭的野貓,一隻咬斷我胳膊的家犬,這一切的一切,在我已慢慢失去色彩的眼睛裡,都是我命裡無法逃脫的天敵。

  「算了吧,別掙扎了,就這樣死了吧。死後我可能就能成為一個沒有天敵的人了吧?」我看著大花貓嘴中的老鼠想。

  這時長街遠處一片驟雨般馬蹄聲響,瞬間四匹高頭駿馬由遠而近,馬上四個人到了醉仙樓頭,俱是一勒韁繩,停在了那裡。

  我沒去細看,一切已對我是那麼的無關緊要。

  但是陣陣歡笑聲卻仍然飄進耳內,「小師妹……我們便在這打個尖吧,順便發個信鴿等師父來和我們會合。」

  又是一個清脆玲瓏的女聲想起:「大師兄總是這樣小心翼翼,那淫道已被爹一劍重創,爹又追了下去,說不定一會兒便提著那個老淫道的首級回來了呢!」

  我還是沒有抬頭,對於只有7歲而且快被餓死的我來講,美女對我的確也沒什麼殺傷力。

  店小二慇勤的迎上去賠笑:「各位大俠請進,馬匹就先由小的牽到後院馬槽如何?」

  我終於往那邊看了一眼,只間三個勁裝少年眾星捧月地圍著一個俏麗之極的少女都下了馬,首先一個面貌穩重厚實的少年笑道:「妖僧邪道淫孽江湖多年,這回師父要是把那個淫道殺了,我們『衡山劍派』可就真在江湖同道面前揚眉吐氣了呢!」

  又一個腰間佩著一把烏黑長劍的英俊少年向那少女笑道:「師父剛才那一式『提撩劍長擊萬里』真乃我衡山劍派絕學,把淫道的一隻胳膊差一點就整個卸下來,當時看得我心神俱醉,不知道我還要多少年才能練得到那個地步呢……」

  那少女對他展顏一笑:「就你嘴甜,什麼時候你把劍練得也像你的嘴那般厲害,那才真的就是天下無敵了呢……」

  幾個少年都笑得高興異常。

  看著四個人說笑著走進酒樓內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幼小的喉嚨竟發出了野獸般垂死的嗚鳴。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會如此不公???」

  我心裡不服,口中仰天怒嚎,任憑陰沉的天空上飄落的雪花灑在我泥垢的臉上,掉進我飢餓的口中。

  就在我仰天已精疲力盡的時候,一張和天空同樣陰沉齷齪的老臉從上面擋住了我的視線。

  「小小年紀……竟有狼嚎般的氣魄,我喜歡……」

  他頭帶道冠,手持拂塵,從上而下地看著地上癱成一團的我。

  他一襲破爛道袍血花點點,肩頭還用繃帶縛了一塊。

  但給我的感覺在如此的狼狽下他精神依舊平淡如水,如果不是面貌醜陋還真有幾分仙氣道骨。

  我當然無精打采道:「我嚎叫關你什麼事?」

  我要死了我怕誰,我又冷冷地道:「我快死了,你走開吧。」

  他淡淡一笑:「小孩子知道什麼是死是活?只要給你幾個饅頭吃了,過一會你還不是照樣生龍活虎?看老道我剛才受了如此重的傷現在不是也死不了嗎?」

  我煩躁道:「今天吃了,明天又如何呢?」

  我才反應過來,急忙又仔細看了看他,恍然道:「老道?剛才受了傷?暈呀……你莫不是那個被什麼『提撩劍』什麼『萬里』的砍掉胳膊的老淫道吧?已有四個大俠就在那樓裡吃酒,我勸你趕快逃命要緊,還在我這裡瞎攪什麼?沒的送了性命……」

  老道又好氣,又好笑的看我:「看不出你這個小娃娃還蠻機靈的……」

  他頓頓又驕傲道:「若是平手相交,他『劍氣千里』柳青嵐的幾手破爛把勢還傷的了我『邪道』玄機子?什麼狗屁名門正派,交手時竟用『柳葉迴旋針』暗箭傷人。」

  我嘿嘿一笑:「輸的不服氣呀?我幾個月前和別的乞丐打架,一式『滾地皮葉底偷桃』不知打敗了多少江湖『名丐』呢……」

  轉爾又洩氣道:「最近打架他們都萬分小心我這絕招,就不靈驗啦……」

  老道大笑:「高明高明,佩服佩服……」

  他又淫笑道:「我把那個『劍氣千里』甩在城外,為得就是來找那四個小的算帳。」

  我看著他的一臉淫笑十分不解(那時我哪知道什麼是淫笑呀……):「你能打過那四個嗎?」

  老道果然沉吟:「我現在有傷在身,他們四個如果布成『衡山渡雁四象劍陣』,其實難辦……」

  他忽然看著我道:「但你小小年紀便如此機靈百變……如果幫我一下那就另當別論。」

  我吃了一驚:「罷,罷!我就是想死也不想被人砍為肉泥……死後還落了個罵名!」

  老道氣得笑:「你個小鬼,花樣還不少。你聽我說,剛才我進城時用『玄天指』射落了一隻飛在天上的衡山派信鴿,便得到了信鴿腳上的紙條,你拿著這個紙條這般這般他們必定不疑有詐,你看如何?」

  你漫天要價,我坐地還錢。

  這些我這個小乞丐可就拿手之極:「有什麼好處呢?我這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呀……給多少銀子啊?把那個什麼『玄天指』也教給我怎麼樣?還有什麼武功秘笈沒有啊?……」

  老道聽得差點就暈倒當場。

  他撫鬚對我道:「今天遇見你也算有緣,我和一個臭和尚采戰天下,身邊也沒有別人了,你如願意就拜我們為師,以後就跟著我們吧,你意如何呢?」

  我斜眼看他:「你不會過了河就拆橋吧?」

  老道哭笑不得道:「出家人不說誑語,再說我怎麼也是江湖中成名人物,怎麼會騙你個小娃娃?」

  我一聽也對,就掙扎著爬起來對著老道跪下,就「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師父在上……小瘋子有禮了……」

  「小風子?」老道頷首:「大風的風嗎?名字呢?」

  我一臉苦笑:「不是啦!我無名無姓的是個孤兒啦……從前老奶奶叫我『乖孫兒』,流浪到這裡後別的乞丐都叫我『小瘋子』,瘋狂的瘋啦……」

  老道微笑:「孤兒最好,想當年為師也是個孤兒呢!今日天氣陰沉,我師徒兩人患難相逢,俱是風塵滿面,全身狼狽,你既姓風無名,那就叫風塵吧……你看如何?」

  「叫什麼倒不打緊,師父還是先給徒兒幾個饅頭裹腹才是最最要緊……」我嘻嘻笑道。

  老道便把我帶進旁邊一間山東饅頭店中要了些吃食:「好徒弟,快些吃,要是那『劍氣千里』柳青嵐趕回來了就不好辦了呢。」

  我狼吞虎嚥地胡亂答應了想想又問:「師父,為什麼只要留下那個女的呢?其中有什麼奧妙呀?」

  老道詭秘一笑:「那個『衡山銀雁萬里飛』柳絛湘是柳青嵐的掌上明珠,她爹刺了我一劍,我怎麼也要還他一『槍』呀……這一槍就由他女兒來償還吧!其中奧秘,一會你就自己看吧!傻小子……」

  他躊躇了半天,終於又對我小聲道:「我年輕時機遇非凡,曾得到了一本絕代武功秘笈,為師練了近20年卻毫無寸進,看你如此聰明,過幾年就傳了給你吧。」

  我大喜過望急著問:「師父,那秘笈叫什麼呀?」

  老道眼望蒼天,半晌才道:「不邪名王咒。」

  身邊忽然有物觸碰驚醒了我的回憶。

  不用回頭,鼻中聞到的淡淡的玫瑰花香便知道是嬌妻「白衣冰劍,如霜實雪」祝白雪。

  「當年就是這間酒樓,就在那個角落……7歲的我遇見了道師父。」我對她歎氣道,又像是在對自己的回憶自言自語。

  「乖女兒醒了……快讓爹爹抱抱……」祝白雪想勸我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將懷裡我們的女兒,才3個月的小嬰兒遞給我道:「那個死老道,我倒是恨死他的呢!」

  我從她手裡接過了女兒風雪:「女兒乖……爹爹親一下……」

  小女嬰被我親的竟然嗚嗚哭,雖然還很小,我的小女兒也紅紅的臉蛋非常漂亮。

  祝白雪見女兒哭了,又急急從我手裡把她抱走:「乖寶貝不哭啊……咱們不理爹了……」

  我輕輕一笑環顧四周,叫幾個侍女丫鬟都從雅座裡間出去了,問身後大肚便便,懷了8個月身孕的「天下獨秀,冰霜天女」白衣霜:「霜兒怎麼不坐著歇會呢?都快要生了還給我當保鏢呢?」

  我看著獨有傾國之色,當世艷絕無雙的她道:「叫你在家裡呆著你就不聽,偏要和我出來受這風寒之苦……」

  白衣霜低頭偷眼看著我溫婉嬌笑:「丫鬟們都在,爺和夫人在坐,賤妾不敢坐……」

  我笑道:「這是在對我訴苦咯?來來,現在無人,霜兒來坐我腿上來……」

  待溫香軟玉滿懷後,我滿意地親親白衣霜真正明艷不可方物的俏臉,笑道:「那我多疼疼你……叫她們多吃些醋可好?」

  誰知道因為沒了外人,祝白雪當真氣鼓鼓地看著我:「爺最偏心……疼娘疼得最多啦……」

  聽到「娘」字的時候,我明顯感到懷裡的白衣霜輕輕抖了一下,一雙秋水為神的杏眼也迷茫起來:「爺……」她在我耳邊的嬌語是那麼的羞澀無力。

  「又怕羞了?要不要我現在就疼你呢?」我雙臂用力把她摟緊了調笑:「你本來就是白雪兒的娘呀……那又怎麼了?還不是被我母女兼收了?論美色你天下無敵,艷冠群芳,連瑾兒和雪兒都還遜你三分呢……我有瑾兒和雪兒兩個嬌妻,卻只有你這麼一個寵妾……俗話說『妻不如妾』!你說我最疼誰呢?」

  這時我19歲,祝白雪23歲,白衣霜39歲,風雪3個月。

  祝白雪在我身邊聽得動情,抱著女兒也擠進我懷裡:「爺真偏心……雪兒不依……」

  她凝視白衣霜一會嬌聲道:「娘真的是最漂亮的呢……」

  白衣霜更加羞澀輕輕打了她一下,我卻聽得起勁再旁邊鼓勵:「雪兒寶貝乖……去親親你娘……」

  祝白雪杏眼流盼,露出幾絲淘氣神態,真的就去白衣霜櫻唇邊親吻:「我小時侯天天親娘的呀……」

  白衣霜艷臉緋紅,身子也變得如火一般熱烈嬌艷,避開了白雪兒,在我耳邊叮嚀:「好爺,抱霜兒回房吧!」

  對著懷裡兩團火般傾國傾城的母女花我當然也是按耐不住,一臉淫笑地擁著她們:「在這裡不是也很好嗎?別人又看不到……」

  心裡卻忽然想:「7歲時也進來過這房間的,不過那時身邊可沒有這兩個千嬌百媚的絕世美女,有的只是手中師父給我的一張小小紙條和滿嘴的謊話。」

  「我給雪兒、霜兒兩個寶貝講個故事好不好?」

  祝白雪嬌嬌女脾氣首先拍手叫好,險些將懷裡我的寶貝女兒掉在地上,白衣霜雖然沉穩許多,也是靠在我懷裡一臉期盼之色。

  「但是講完了有個問題呀……答不出來是要受罰的呢……怎麼樣?」

  兩個美得天昏地暗的大美人都是滿臉不服之氣,異口同聲嬌聲道:「我們要是答上來了……爺可是也要受罰的呀……」

  「那是當然……」我在她兩生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嬌艷臉龐上各親一下:「你們兩個真不愧是母女呢!心意相通呀,說的話都一樣呢!」

  說完不理她們的又羞又鬧講著當年的故事:

  一個衣衫襤褸齷齪,面目早已油污黑暗的看不清的小丐手裡拿著一個紙條急急往醉仙樓裡闖,早被一個叫店小二遠遠看見了,早早跑出來叫道:「找死啊!小瘋子,要飯一邊要去,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沒得惹我們老闆生氣,大棒子把你腿也打折了呢……」

  我早有說辭,故做神秘道:「張小哥!剛才我在城外小關帝廟中躲避風雪,忽然闖進兩個江湖好漢一陣刀劍相搏,嚇得我沒魂……最後兩個人兩敗俱傷,都倒在底上爬不起來。這時一隻鴿子飛進去,其中一個老者抓住看了上面的紙條,正好又看見我在場,便命我進城到醉仙樓找他的三個男弟子前去幫忙,十萬火急呢……」

  店小二看看我還是遲疑:「莫非詐乎?」

  我急道:「我可來過送信啦……你不讓我進去,以後江湖好漢來砸酒樓我可不管……」

  店小二一聽就服軟了:「我給你帶路吧……」

  上了二樓,推門進了一個臨窗乾淨的雅座單間,四個少年男女正在那裡推杯換盞,吃得著實暢快呢。

  聽完我生靈活現的敘述之後,又確認了我手中紙條後四人立時著慌起來,紛紛拔刀亮劍,尤以那俏麗少女為甚。

  還是那個面貌穩重厚實的少年首先發話:「既然師父讓我三兄弟去,那就快快動身吧,恐遲則生變。」

  那個在酒樓前也說過話的,佩著一把烏黑長劍的英俊少年卻是眼睛轉了轉,問:「大師兄且慢,師父怎麼會讓師妹獨個在這裡等呢?其中什麼緣故?」

  我聽了背上頓時直冒冷汗,把那英俊少年心中罵了幾百次,忽然靈機一動,道:「那老者激戰中用長劍給那老道全身道袍都劃破了,恐怕女孩兒去了,不雅吧……」

  眾人一聽也就釋然了全往樓下飛奔。

  這個喊:「小二,快牽馬來!」

  那個叫:「師妹勿慌,我們馬上就回……」亂成一團。

  還是那個英俊少年以指點點我冷道:「你,帶路!」

  我又吃了一驚,哭爹叫娘:「少俠,我不會騎馬呀……牽馬還差不多……」

  那俏麗少女倒是著急發話救了我:「你還磨蹭什麼啊?要他牽馬去?你就不著急我爹嗎?」

  那英俊少年冷冷看著我半天,最後看了我身上的齷齪贓污的衣服微微歎氣搖頭後,便向小二仔細問明白了路徑和另外兩個少年揚鞭快馬而去。

  當時我心中想起真是後怕,這英俊少年小小年紀倒也真是個厲害人物!

  後來那雅間裡只剩下那胸大無腦的俏麗少女,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亂轉,連後來老淫道從外面大街上提氣躍進二樓雅間後仍是懵然不覺,後果可想而知……

  說完我問懷中聽得入了神的兩女:「你們知道那佩著烏黑長劍的少年看我半天,最後又瞧我衣服歎氣搖頭是什麼意思呢?喂喂,雪兒寶貝拜託啊……乖女兒在哭呢……是不是餓了呢?別想呆了餵女兒奶吃呀……真服了你呢……」

  最後看她倆想了半天,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就笑:「行啦!你們母女兩個金枝玉葉,都是溫室裡長成的絕世名花,從小就是被人呵護關愛著長大的,如何懂得江湖風波,人心險惡?」

  祝白雪在低頭解衣給女兒餵奶,白衣霜若有所悟,在我耳邊輕聲道:「賤妾痴長爺20歲,江湖險惡處賤妾真的所知不多呢……」

  我愛憐地親了她一口道:「你現在年輕得哪像白雪兒的娘,青春美貌的倒像是雪兒妹妹似的……」

  白衣霜師門絕學「冰心霜氣」本來就是絕頂駐顏美貌神功,她本來就天姿國色,二十幾年前的前榜「天下十大美女」中的名列榜眼第二,再加上我的雨露恩寵滋潤,現在和乃女祝白雪在我懷裡就像孿生姐妹一般美得愈發光彩眩目,不可一世。

  白衣霜聽了我的讚揚又羞又喜,黛眉高挑,美目盼兮,盼得我頭暈眼花,如痴如醉。

  她懷孕中更加十分動情,在我耳邊軟語相求:「好爺!聽霜兒的一回,抱霜兒回房吧……」

  我故意捉弄她:「要我疼愛的話就在這裡!哪也不去!」

  白衣霜羞得快要哭了出來:「爺忘了一年前爺把霜兒騙上床是說過的話了?爺說疼霜兒今生來世的……現在爺一點也不疼霜兒了……」

  既然被打到命門所在,我立刻服輸投降:「馬上出發,打道回府……」

  我拍手叫幾個侍女丫鬟全都進來服侍她們回客棧道:「我還有些事情去辦,一會再回客棧,回房的時候我可要看到兩個寶貝都在床上啊……那時兩個寶貝要是有一絲衣服在身上的話,可是要被罰的哦……」

  說得兩女面紅心跳後我滿意而起,先踱步下了醉仙樓。

  走在長街上環顧四周,熟悉的回憶又是撲面而來,熟悉而且沉重。

  抓住了一個小廝問:「小哥,天香閣怎麼走呢?」

  小廝恭敬道:「順著這條街再往前走盞茶時分就到了。」

  我給了小廝一塊碎銀後按路前行。街邊華燈初上,繁華依舊。

  我負手閒步,片刻間就走到了一片煙花歌舞之地,樓前大匾三個火紅大字:天香閣。

  門前龜公看見了我急忙上前賠笑:「公子裡面請……」

  我點頭施然而入。

  進了大門,只見穿堂到前堂間鶯鶯燕燕之聲,滿眼歌舞音樂,一片錦繡繁華。

  一個花枝招展的老鴇站在堂下指指點點,忙個不停。

  「敝閣新從北地購回一批『胭脂烈馬』……別具風味,公子要不要?」

  我擺擺手打斷他的話語:「我來這想見一個號『賽飛燕』的,她在嗎?」

  龜公急忙回道:「公子您先坐著,我去問問,馬上回公子的話。」說完大喊一聲「上茶……」,疾步去了。

  「賽飛燕」者,當年的「衡山銀雁萬里飛」柳絛湘是也。

  一年前我派了幾個得力手下四處打探尋覓她的消息,費時一年終於得到了她流落風塵的下落之處。

  「恐怕已過去十幾年了吧,不知現在她又過得如何?」我心中想。

  當年她被道師父破了身子後又淫娛了幾日,然後就不知所蹤了,後來才知道是老道盡興後就廢了她武功,給賣進了當地的一家妓院之中。

  許多年過去了,但我心中的負罪感始終徘徊不去。

  那時在臨死邊緣的我還是選擇了對命運的屈服和對弱者的欺騙。

  「如果不是我,她現在可能早已成為某個大俠的眷屬了吧?」我懊悔地想。

  果然那龜公把老鴇請了過來,人未到聲先到,一陣濃郁的香風差點給我熏暈過去:「這位公子爺好生俊俏的人物!恐怕是初臨敝閣吧?奴家給公子說『賽飛燕』懿紅姑娘色藝雙絕,可是我家中的頭牌姑娘呢……」說著還揮舞著一條大紅汗巾簡直就如同張牙舞爪。

  我斜了她一眼輕揮手中摺扇:「真的嗎?怎麼我卻聽說那『賽飛燕』已是半老徐娘了呢?」

  那老鴇眼珠一轉,果然口才了得:「看公子如此風流模樣,怕也是做慣了風月之地的大王吧……當然知道這種嬌滴滴的婦人才是最最銷魂!再說懿紅姑娘今年才29歲,更生得像還沒出閣的閨女般青春水靈……怎麼就是半老徐娘了?公子真會說笑……」

  我也沒耐煩和她蘿嗦,就起身道:「帶路吧。」

  那老鴇臉露難色:「本來以公子如此龍鳳之姿,天日之表……懿紅姑娘是萬萬不會推拒的……只是……」

  我心中好笑道:「你怎麼把讚美九五之尊的話語都用在我身上了?小心衙役捕快聽到了!只是什麼?別吞吞吐吐的!」說完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裡抖出一塊金錁子在手中把玩不定。

  那老鴇看了魂飛魄散,嚥著口水:「不料前幾日也是來了位青年英俊公子,似乎以前認識一般,懿紅姑娘見到他便抱頭大哭,尋死覓活的折騰個天翻地覆。後來兩人好了幾日那青年公子前天才走,臨走時還吩咐我說過幾天便回來給懿紅姑娘贖身呢……兩人如此光景,懿紅姑娘怎麼還會再接客呢?我的好公子……」

  我心中一動問:「可是一個佩著烏黑長劍的青年公子?」

  老鴇睜大了眼睛看我:「原來公子也認識啊……那就好辦了……」

  我把玩著手中金子心中如電盤算:「這個『丰神如玉,劍若游龍』蕭自橋,幾年不見還是那般厲害,我找到後他居然也找到了,只怕手下能人異士皆是不少……」

  我轉身對老鴇道:「你去對懿紅姑娘講,就說她師兄派手下來接她了,她還會不見我嗎?」

  老鴇聽得一頭霧水,又看看我手中金錁,終於咬牙快步上樓去了。

  果不然一會工夫,老鴇滿臉歡喜,像一片火雲從樓上飄了下來:「公子高明……懿紅姑娘有請……公子樓上請吧!」

  我緩步蹬梯隨著老鴇來到了樓上一間幽靜香閨門口。

  「公子來了……」老鴇推開房門。

  我抬眼看處,房中擺設古格,焚香緲緲,門口站著個桃花依舊的美貌佳人,十幾年過去,歲月並不曾在她俏麗的臉上留下什麼風雨痕跡,倒是久涉風月的煙火嬌媚之氣,幾乎已把她過去那一份清純天然完全掩蓋洗刷去了。

  我把手中金子彈給了老鴇後揮手讓她離開,然後踱步而進。

  柳絛湘回手掩了房門,也是驚疑不定地看著我:「蕭師兄沒有來嗎?」

  我淡淡一笑:「你現在的蕭師兄可早已不是那個衡山劍派『墨劍無鋒』的蕭師兄了,他在你失蹤後的第二年便下山北上換投『江北聯盟』,十幾年來如魚得水,名動天下。現在號『丰神如玉,劍若游龍』,前年更娶了聯盟盟主『一江怒水流』項無敵的愛女『胭脂如火,天之嬌女』項杏釵為妻,鋒芒畢露,如今已是江湖中炙手可熱的大人物了……」

  柳絛湘明顯吃了一驚:「這是真的嗎?師兄怎麼沒和我說過?你又是誰?」

  我苦笑:「我是誰沒什麼緊要,但我沒有騙你,從前我騙過你一次就後悔了十幾年,現在如何還會騙你?」

  柳絛湘茫然不解:「十幾年前?我也沒有見過你的啊!」

  她說說又是傷心起來:「從小几個師兄中就只有蕭師兄最是聰明無比,爹都常說蕭師兄將來成就是不可限量的。」

  又著急地問我:「那蕭師兄的妻子項杏釵是不是很美?」

  我坐在一張雕花木椅上頷首道:「那『胭脂如火,天之嬌女』項杏釵乃新榜《天下十大美女》中排名第九,你說美不美呢?」

  柳絛湘聽了愈發失魂落魄,早已淚如雨下:「我陷在這煙花之地十幾年,滿身淫污,本就是配不上蕭師兄的!可他臨走時說過會來接我的啊!」

  我心中也是悽然暗想:「當年如果沒有我的欺騙,道師父的淫褻,她恐怕早已和她的師兄成為眷屬了吧!」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她才好。

  「壞爺……把我們攆回房,爺卻溜到這裡逍遙快活……看我回去告訴娘告訴霜兒,都不理壞爺了!」不知什麼時候窗外花台早已俏立一女,露出了一張美得連外面春天都失去了顏色的艷臉對著我嫣然巧笑:「瞧爺失魂落魄的一路走來,連雪兒在後面都沒發覺呢……」

  正是嬌妻「白衣冰劍,如霜實雪」祝白雪。

  我拿她自然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微笑起身伸展雙臂,把歡騰跳躍進來的白雪兒抱在懷裡:「你又跑出來,一會乖女兒醒了,找不到你又得哭……」我真是哭笑不得。

  「不會啦!霜兒在呀……小寶寶分不清我和霜兒誰是真的娘親呢……」說完咯咯嬌笑又帶著幾分敵意地問我:「壞爺……她是誰呀?生得倒也有幾分姿色呢……壞爺……」

  (剛才我還說柳絛湘是美女,這會在她嘴裡說出來就是只剩下幾分姿色了)說完還在我懷裡撒嬌不依。

  「雪兒別鬧!她就是剛才我說得那個故事裡的少女啊……」我最後還得老實辯解以消除誤會,畢竟家中兩隻母老虎若同時發飆暴走,我可禁受不起。

  「哦……原來她就是爺剛才說得那個胸大無腦的俏麗少女呀……」祝白雪恍然大悟,說完才想到不妥,在我的注視下紅起臉躲到我身後吐吐舌頭,一臉無辜樣子。

  我搖搖頭對柳絛湘微笑道:「內子年少無禮,還望姑娘海涵一二。」

  柳絛湘看見白雪兒天仙般的絕艷模樣早驚呆了:「尊夫人如此天仙中人,只怕也在『十大美女』之中吧?」

  祝白雪聽了歡喜雀躍,在我身後拼命搖著我的一隻手臂,我笑笑道:「內子『白衣冰劍,如霜實雪』祝白雪,『十大美女』中排名那個……」故意不說。

  「第五啦……」最後還是身後白雪兒急得亂跳,又捨不得這麼一個揚名立萬的好機會搶著說了,「壞爺……就會氣雪兒……再也不理你了……」

  我笑笑撫慰著她轉頭對柳絛湘正色道:「如我猜得不錯,貴師兄是不會再來的了。姑娘也萬事看開些才好。」

  身後白雪兒卻只和我抬槓嬌聲道:「我才不信……人家兩個青梅竹馬,怎麼會不回來接這位姑娘呢?爺竟瞎說……」

  氣得我在她豐盈的美臀上輕輕打了一下:「你知道什麼?蕭自橋那種處心積慮十幾年才辛辛苦苦從下面爬起來的人,怎麼會就這樣捨棄了家中靠山和如日中天的地位了呢?他說以後來接姑娘不過是推脫之辭,若姑娘把這件事傳揚出去,搞不好還有殺身之禍呢!」

  柳絛湘痴了一般:「我知道的,經過了十幾年風雨我再傻也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她滿臉淚花縱橫,眼光痴痴地望向房裡香帳牙床,似乎忍了忍,終於忍不住心中傷痛說了出來:「師兄在這呆了三天,卻從不肯在這床上愛我,我知道是因為那張床上過太多的男人……」

  她的情緒漸漸激動起來:「他不會接我走的,我早已知道,他只是來玩弄我的身體,像狂風暴雨一般任意索取,那可能就是他少年時的日夜所想所盼。夢想達到以後,當然就該走了。」

  她哭得癱在地上:「我只是在騙自己說他會回來接我走的,你們又為什麼一定要來揭穿我的夢呢?」

  不知為什麼我也感到了喘不上氣來一般的難受,我真的對不起她,我以她這十幾年的悲慘遭遇而換來了自己的美好未來,我和那蕭自橋又有什麼分別?

  感到背後衣裳盡濕,身後感情豐富的白雪兒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也似。

  我看著柳絛湘道:「我已找到了你大師兄『鐵劍』趙中厚,他過幾天就會趕到的,這麼多年他一直未娶,為了找你也算是走過千山萬水了。」

  我回身摟住白雪兒,給她擦去了眼淚道:「你可能不愛你大師兄,可他很愛你。」

  我把準備好的一迭銀票輕輕放在桌上歎氣:「愛一個人好辛苦的,嫁給一個很愛你的大師兄吧。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幼時的過錯。」

  攜手而回的路上,我和白雪兒都是象失去了說話力氣似的。

  好久白雪兒才嗚咽道:「她可真是命苦,捱了十幾年,心愛的人又在她創傷上灑了一把鹽……」

  又想起自身傷痛更加難以自己大哭:「我和瑾姐姐在那被『妖僧邪道』霸佔玷污的幾年裡,身邊如果沒有爺,我們也一定早就瘋了呢!」

  我急忙勸:「寶貝兒別哭……你看那四周路人全在看你呢……你再哭他們非得把我扭送衙門呢……娘子救我……」

  祝白雪終於被我逗得破啼而笑:「壞爺……就會取笑人家……」

  她笑起來的樣子簡直讓整個長街的時間都剎時間停頓下來一般,男女老少全都看得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她卻渾然不知依舊掛在我耳邊笑:「我真幸運呢……遇到了爺……爺什麼都好……就是太壞……怎麼把我娘也給騙上床了?叫人家真是難為情……壞爺……臭爺……」

  我也笑:「誰讓你娘就美得就沒了邊際……叫我如何按耐得住?」

  我伸右臂環摟住她纖纖柳腰:「你和霜兒在一起服侍我都一年多了……怎麼還是那麼不習慣呀?」

  「當然不習慣了……爺看娘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多羞澀啊……像個小女孩似的……壞爺還總是讓娘做一些羞煞人的姿勢……總是我在中間做好人……爺怎麼謝我呢?」

  她掐了一把接著笑:「不過我看娘好開心的,夢裡臉上都是笑意呢,還總是喊爺的名字……我不在的時候娘還會那麼怕羞嗎?」

  「霜兒和我獨處的時候嬌媚風流的緊呢……」我厚了臉皮胡吹:「每次都用小嘴把我全身舔得舒舒服服……交歡的技術和花樣都被我調教得爐火純青,你是拍馬都趕不上的嘍……」

  看著白雪兒羞得火紅,我又笑道:「你都生了女兒,你娘再過兩個月也要生了,這兩個孩子可是親姐弟或親姐妹啊!所以以後你和霜兒一定要注意呢,一會回去我再和霜兒說說,到時你要幫我呀……」

  「壞爺……我什麼時候沒有幫過爺?」祝白雪拼命把身子往我懷裡擠。

  看的過路之人皆是眼光如刀,惡狠狠的令我後背生涼。

  我正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塔塔塔」馬蹄聲一片由遠而進,疾速而來。

  看著路人東逃西閃,我也不欲生事,輕輕拉過白雪兒閃在路旁冷眼相瞧,祝白雪倒是十分不滿:「什麼混蛋東西,倒要姑奶奶給他讓路!」

  還在我懷裡一臉不忿,張牙舞爪。

  幾個相貌粗豪的彪型大漢簇擁著一個少年公子轉眼即到眼前,那公子衣衫華麗,容顏俊美,眉目間更有三分書卷之氣,端的好一個濁世翩翩佳公子,容貌我也是拍馬也不及的了。

  那公子遠遠一眼看見我懷裡柳眉到豎的白雪兒也明顯的全身一震,眼光留戀處竟再也移不動了,馬到跟前不自覺得一勒韁繩,和幾個手下俱停在路間。

  我暗中大搖其頭,白雪兒無事還要生非,這回大家又要全體麻煩一回了。

  「喂!傻乎乎地看我做什麼?沒見過美女啊?」

  其實祝白雪以前溫婉怕羞,溫柔之極。

  不過現在女兒都生下了,又被我寵愛多年,什麼陣仗沒有見過?

  此時又有我在她身邊,更加有恃無恐,早已變成一幅刁蠻驕橫的小婦人形象了。

  那公子忽然驚醒似的下馬抱拳道:「在下莽撞了,只是路上見到兩位璧人的絕世風采,實是不勝之喜,請問這位兄台高姓大名?小弟不才,倒是願意結交的很呢……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他又急急自我介紹了:「小弟姓雲名帆,草字采訶。

  我還禮淡淡一笑:「不敢不敢,在下姓風名塵,草字念霜。」

  心中卻是吃了一驚:「南方武林霸主『大夢數十年』雲驚天的次子『濁世玉公子』雲帆竟是如此英俊不凡!」

  雲帆依舊笑容可掬:「原來是風兄,久仰久仰……」

  我笑道:「在下屢試不第的讀書人,又有誰會久仰了呢?雲公子取笑了。」

  那雲帆忽然雙眼中精光一閃,正色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風兄雖然神通廣大,但也不要小看了我南方『大覺悟門』!風兄大鬧『福臨鏢局』,易容擊斃『江北聯盟』中『羽扇輕搖』藍天易,端的手段高超,一鳴驚人。」

  我坦然不動,憑這幾句話就想讓我驚慌失色的話那就太小瞧了我的「名王不動心」了。

  那雲帆看著我不為所動,終於咬牙道:「風兄當知家父與『江北聯盟』盟主『一江怒水流』項無敵項老賊乃是生死不共的世仇宿怨,那麼說風兄和我也就算是志同道合。如風兄不棄,便隨我到城邊敝門分舵,在下薄酒三杯,與風兄把酒言歡,論天下英雄,不知風兄意下如何?」

  我還沒接話,懷裡的祝白雪終於象火山一樣爆發了:「你是誰呀?為什麼要我相公和你走?看你長得獐頭鼠目,一看就非善類!」

  我忙把她拉到身後一臉苦笑:「內子無知,雲兄恕罪則個。

  我又看了看丰神如玉的雲帆忍不住道:「如果雲兄這種風采算是獐頭鼠目,那我豈不就是個行屍走肉了?」

  說得連雲帆身後幾個被白雪兒罵得面目不善的大漢都忍不住笑了。

  我又抱拳正色道:「在下和雲兄一見如故,本當從命,但家眷纏身,恕在下失禮,如若有緣,他日江湖相逢,再當杯酒賠罪……」當下攜著白雪兒施施然而去。

  回到客棧中,老總管鐵平肩早迎上來說客棧的整個後院都已經給包下來了。

  我點點頭拉著身後的大惹事精進去了。

  穿過幽靜的迴廊見上房外站了一排丫鬟侍女,就進了上房,只見室內焚香熏熏,牙床上香帳低垂。

  聽到腳步聲響,帳簾一挑,露出一張明月般聖潔無暇的俏臉:「爺和夫人回來了……」

  白衣霜嬌笑著欲下床相迎,又露出了一片美玉般晶瑩圓潤的臂膀:「賤妾迎接遲了……」

  我疾步走過去把她攔住了,就勢把她抱了坐在懷裡,手中溫香軟玉,她真的脫得一絲不掛的在床上等我呢,真是個千依百順的絕妙人兒。

  「懷著孩兒呢……還那麼拘謹作什麼?」我憐惜地道:「我兒子又在肚子裡踢霜兒了嗎?」

  說完就去摸她隆起的腹,白衣霜極怕癢,就忍不住格格嬌笑:「爺怎麼知道就一定是兒子呀?」

  我輕輕在她耳邊笑:「爺播下的種子……種瓜得瓜……哪會不知道……」故意看也不看白雪兒一眼。

  祝白雪急急跑過來拉著白衣霜哭音道:「娘快幫我……爺生我的氣了……回來一路上都不理我……娘幫我勸勸爺……」

  白衣霜看看我臉色愈發難看就小心道:「夫人只怕又任性惹爺生氣了,夫人去給爺跪下賠禮,讓爺責罰一回就行了……」

  我忙舉手打住:「罷,罷!我和雪兒從小相識,情深義重,她若任性,我也不敢責,也不敢罰,也只有先不理她,讓她反省一回。」

  我轉臉對她輕道:「你先去旁邊的屋裡去想想今天都做錯了什麼,想好了就來告訴我。」

  祝白雪早嚇得「哇」的一聲哭出來,急跪在我腿間求饒:「賤妾知錯了!賤妾再也不敢了!」

  我急忙去扶她:「快起來,我倆老夫老妻,女兒都有了,怎麼還要這樣呢?我又沒怪你。」

  白雪兒卻跪在那裡不肯起來只是啼哭:「賤妾知錯了!請爺責罰賤妾!」

  白衣霜在我懷裡看得難過,在我懷裡緊緊地抱著我,杏眼中滿是乞求之色。

  我輕歎一口氣道:「你錯在哪裡?說說看……」

  「賤妾不該自做主張跟著爺亂走吃醋,也不該惹是生非,在爺和外人說話的時候賤妾更不該插言恃嬌胡為,賤妾知錯了,請爺責罰。」她就哭得一塌糊塗。

  「還挺覺悟的呢……」我心中好笑,臉上卻故做嚴肅道:「這些年我真把你給寵壞了!任意胡為!我在你身邊時你可以胡鬧,我不會管你,但我能一輩子總在你身邊嗎?當年的白雪兒溫柔似雪,怎麼你現在就變得這樣?!」

  看到白衣霜伏在我肩頭也哭了,我急忙拍拍她,把聲音放溫柔了許多:「你關心我偷著跟著我,這我不怪你,但對外人你說得是什麼話?你可知道那雲帆號『濁世玉公子』,是新一代中不世出的英才,武功高強,手段毒辣,栽在他手裡的前輩高手不知凡幾,你無故去惹他作什麼?」

  我平復一下又輕聲道:「你以為他是路過見到你美貌標緻才停馬的嗎?錯!他暗地裡把我極隱秘的所作所為都打探的一清二楚,分明今天是故意找上門的!我假意和他相交你卻!我在你身邊你就可以毫無顧慮地去諷刺他?是的,那時你什麼也不用怕。但你想過嗎?你得罪了如此深沉厲害的人物,萬一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他找上你,你打得過他嗎?逃得掉嗎?我能一輩子就跟在你身後嗎?我的乖雪兒啊,你怎麼不想想啊?!你若出了事,我們怎麼辦啊?」

  我又看了懷中白衣霜一眼道:「我們女兒都生下來了,霜兒再過兩個月也就生了,這兩個孩子是親姐弟或是親姐妹,我說今後要你們注意,說了多少遍你就是恃寵不聽,孩子們長大後你還要向霜兒叫娘嗎?孩子如果聽見了怎麼辦?你告訴我啊!」

  白雪兒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賤妾知錯了!賤妾一定改!」

  我點頭道:「今天我說最後一遍,你是我愛妻,霜兒是我寵妾,你倆以後姐妹相稱,你做姐姐霜兒做妹妹,前塵往事,你倆誰也不淮再提!你們看如何?」

  白衣霜也急忙從我懷裡掙扎出去和白雪兒並排跪在我面前,兩女俱是神色語氣堅決:「賤妾遵命!萬萬不敢違犯!」

  我見威已施完,又該恩撫的時候了,就急忙把兩個猶如帶雨梨花的寶貝扶起來分抱左右:「你兩也疲倦了,先上床睡一會,我先出去走走……」

  白雪兒急忙把我拉住:「爺別走……爺要是不生賤妾的氣了,就讓賤妾和霜兒妹妹侍侯爺吧……」

  「你剛被我說完,還有心情侍侯我嗎?」我舔著嘴唇笑。

  白雪兒便伸纖纖素手給我寬衣解帶:「爺都是為了雪兒好……雪兒知錯了!以後雪兒一定還做以前爺的那個溫柔如雪的乖雪兒……」

  她一雙蝴蝶般的玉手上下紛飛,不一會就把我上衣盡數脫去,在我結實的胸膛上細細親吻好久才嬌聲道:「雪兒先去沐浴了再來侍侯爺……霜兒妹妹……你先來侍侯爺……」

  一直坐在邊上的嫣然巧笑的白衣霜立刻起身垂手道「是。賤妾遵命。」

  又對門外侍女嬌聲細喊:「進來兩個……侍侯夫人沐浴……」

  當白衣霜把幃帳嚴嚴放下後便膩在我懷裡婉轉承歡,曲盡妙態。

  因為她有身孕,我也不敢深入,只叫她騎在身上如蜻蜓點水,淺嘗即止。

  猶是這樣,片刻工夫她還洩得一塌糊塗。

  「真後悔讓你懷孕呢……讓爺不能盡嘗霜兒溫柔滋味……」

  我抱著她豐腴的身子調笑。

  上了床後我也從來對她們萬般寵愛,言笑不忌,平時話語中平淡的『我』字自然而然的也變成了調情的『爺』字了……

  白衣霜拼命地往我懷裡擠,艷絕無雙的俏臉上滿是愛意:「爺還說呢……那夜爺給妾喝了那羞死人的『蕩女回春酒』,任妾怎麼求饒爺就是不聽,偏要射在那兒裡面呢……妾都說了妾練的『冰心霜氣』最怕那種催情酒了……壞爺……現在又後悔了……」

  我急忙親親她道:「爺幾時說後悔了?你是現在懷著爺的孩子比較高興,還是以前懷著白雪兒的時候比較高興呢?」

  她雖被我調笑慣了但還是禁不住怕羞,半天才扭捏道:「當然是給爺懷的兒子高興了……壞爺……」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呢?」這回卻輪到我笑問了。

  「爺說得是兒子呀……壞爺播得種……壞爺說得算……」因為巨大的幸福感她也不見了平常的許多羞澀矜持:「爺會喜歡這個兒子嗎?瑾夫人已經給爺生下了嫡長子風溫,妾這個是次子,又是庶出……」

  「什麼嫡出庶出的!爺怎麼疼你的你還不知道嗎?」我見她楚楚模樣歎口氣道:「偏要把我的心挖出來你才肯相信嗎?」

  白衣霜急忙嬌聲求饒:「妾知罪……」

  我眼睛轉轉道:「怎麼責罰呀?」

  白衣霜低著頭笑:「任憑爺發落……」

  「一言為定哦……」我輕輕擺弄著她珠圓玉潤的脖頸間的一串二十三顆斗大明珠穿成的項鍊笑:「這『舉世有雙珍珠雪霜鏈』天下奇寶,世間只有兩串……你和雪兒寶貝是一人一串的……一會等她沐浴完了,你姐妹兩人就來一場『菊花梨花爭嬌艷』吧……」

  看見白衣霜艷臉上又羞又喜地飛起兩道彩虹我開心只在她耳邊輕笑道:「霜兒真生得個好女兒呢……雪兒的後庭是『七大名器』中的『水漩梨花』,霜兒的後庭則是『七大名器』中更勝一籌的『似火菊花月月開』,可把爺迷得魂不附體呢……」

  我就伸手去她修長明艷的一雙玉腿間沾花一笑:「霜兒又濕了很多呀……」

  白衣霜羞得無法就只有撲在我懷裡撒嬌膩聲道:「壞爺……竟要霜兒做那些羞答答的事情……」

  我當然取笑道:「爺叫霜兒做過羞答答的事還少嗎?」

  說完仰天淫笑好半天才又輕聲笑:「可憐你以前那傻蛋丈夫守著無雙寶藏不知道開墾……霜兒的後庭還是爺開苞調教的呢……」

  白衣霜羞得恨不能鑽進地縫一般只是哀求:「壞爺別再說了……霜兒快羞死了……」

  我正色道:「夫婦閨房中親熱調笑,怕什麼羞?霜兒忘了一年前關洛道上,七夕定情了?」

  白衣霜輕輕親吻著我也笑語嫣然:「壞爺可真是霜兒命裡的魔星……霜兒既然遇見了爺,就是再也逃不掉的了……」

  她猶豫中終於敞開心扉:「自妾從了爺,就決心此生永侍爺身了,臭爺最壞……總是要把妾弄成蕩婦模樣爺才開心……」

  正說著幃帳一挑,剛剛沐浴完的祝白雪帶著一陣濃郁的玫瑰花香,一絲不掛地輕輕上了床。

  白衣霜就欲起身輕笑:「請爺先疼夫人吧……」

  我一把抱住了,最後一手一個把兩女摟在身體兩邊,笑:「雪兒……把頸上的『珍珠雪霜鏈』取下了……和霜兒先比試一番『菊梨爭艷』來助興……誰輸了可是要受罰的哦……」

  兩女雖是早已親暱比試過了無數回的但還是禁不住的又羞又怕,俱是嬌滴滴的背對著俯身跪與我身邊兩側。

  「壞爺……要放進去多少顆呀?」白雪兒嬌聲問我。

  「恩……塞進去十八顆……留在外面五顆好了……」

  好戲美景在前,我一臉豬哥相笑道。

  「啊?」兩女各自摘下了頸間那『舉世有雙珍珠鏈』,同時驚慌失色,輕呼求饒:「壞爺……十八顆怎麼能塞塞得進去呀?爺就饒了妾吧……」

  我壞笑地在她兩俱是豐盈渾圓的翹臀上各輕拍一下道:「你兩的後庭俱是天下名器……連爺的『白玉老虎』都能齊根納入的又何況那區區十八顆明珠?」

  兩女被逼無法只有各自膽寒心跳,將『珍珠鏈』的一顆顆明珠摸索著輕輕塞進各自香臀玉瓣間羞澀小巧的後庭之中。

  看著眼前這香艷綺旎無比的場面我也怒火勃起,待到她們輕蹙娥眉,櫻唇緊咬地勉強塞好之後我又笑:「老規矩啊……爺先給兩個寶貝的名器濕潤一下後就開始『拔河』啦……」

  說完我就仰面躺在床中,靜待著絕世美味佳餚前來品嚐……

  兩女俱是一幅欲語還羞的害怕模樣,白衣霜低頭輕笑:「夫人先請……」

  白雪兒馬上緋紅著臉搖頭:「霜兒先去……」

  白衣霜推辭不下,就只有顫略略雙手支床,背對著我靠近了,半跪半蹲著俏立在我胸上,翹著豐臀雪股停在我臉前,羞得連纖柔玉膩的後背都火紅了,低頭一絲也不敢回頭看我。

  我當仁不讓,抬頭便去親吻那完全暴露在我眼前的那渾圓臀瓣中的玉潤珠圓……

  當我用舌尖在那菊花般鮮艷綻放的後庭間輕舔時笑:「好香啊……」

  我深悉此道,在口舌乍一吻上她渾圓豐臀時聞到的那種特有的輕淡香氣便已心知肚明:「霜兒真乖呀……剛才等爺時都用『清明雨露香』浣過腸了呢……」我歡喜笑道。

  更見眼前那塞著明珠的小巧的菊花蕾含羞嬌綻,余在外面的五顆明珠輕輕搖擺不定,雪臀玉珠竟相輝映,嬌艷綺麗處自然風光無限,美不勝收。

  白衣霜身子嬌顫,在我舌尖的輕舔挑逗下動情的彷彿怒海上的一葉孤舟隨波逐流,婉轉嬌啼:「壞爺……別弄那裡了……霜兒要挺不住了……好爺……饒了霜兒吧……」

  白雪兒也深知其中滋味早有默契忙過去伸一雙素手,將她扶住以免當時就蘇軟癱倒了。

  我用手指拈住那圓潤的菊花蕾外輕輕搖擺著的五顆明珠笑:「霜兒耍賴……怎麼還有六顆珠子在外呀?」

  白衣霜哪知有詐,還羞語嬌辯:「沒有呀……妾一顆顆數過了呀……明明塞塞進了十八顆呢……」

  我使壞笑道:「那霜兒自己再來數數……」說著就引著她一隻纖纖玉手在她身後亂摸……

  我引著她的玉手故意不去摸那珍珠鏈,摸完鮮艷嬌嫩的菊花蕾後又引著她從後面去摸那早已沾滿晶瑩花露的玫瑰花瓣,把她的玉手按在花瓣間滿是露水,充血俏立的花蕾上笑:「這兒怎麼還多了一顆明珠呢?」

  白衣霜此時才知我在調笑,急忙掙扎著閃開了身子躲到了一邊氣鼓鼓地看著我:「壞爺……」眼光流盼間似乎要滴出水來一般嬌羞喜悅。

  我哈哈大笑又轉向祝白雪:「雪兒也上來吧……」

  自然白雪兒又成了下一個「受苦受害者」其香艷情濃處實不能為外人道也。

  風雨過後兩女俱是嬌慵無力的分別躺在我的兩側,一雙春花秋月般極為相似的嬌艷臉龐上掛滿心神俱醉的暢美表情,美得如此安靜而和諧,讓我差點分不清誰是嬌雪,誰是艷霜。

  還是祝白雪年少浪漫,在我左面輕笑:「剛才『菊菊梨爭艷』中霜兒輸了呀……壞爺怎麼不罰?雪兒不依……」

  我拍拍頭道:「是呀……不是雪兒寶貝提醒……爺都幾乎忘了呢……雪兒寶貝說怎麼罰霜兒呢?」

  祝白雪一雙杏眼轉了轉,又看見她娘臉上滿是氣急敗壞之色也害怕了就推著我笑:「雪兒不知……爺說的才算……」

  我看看白衣霜,見她一臉羞澀乞求之意我輕笑:「罰是一定要罰的……軍令不行的話,以後爺怎麼做紅粉中帥呀?」

  我抬手去白雪兒豐滿晶瑩的胸前那雙圓鼓鼓的翹乳上輕捏一把笑:「我們的女兒既然在奶娘那裡吃過了,就罰霜兒給雪兒吃奶吧……」

  言畢大笑地看著快羞得昏過去的白衣霜道:「霜兒還不快去領罰?要抗命不遵嗎?」

  看著她羞得杏眼裡滿是眼淚而猶豫不決時,我大是憐惜,又對白雪兒笑道:「雪兒乖……霜兒懷著身孕……剛才鬧過了現在身子一定虛,你過去給霜兒餵奶吃……」

  祝白雪偷看了她娘略顯疲倦的如花艷臉當真乖巧地起身繞過我,跪在白衣霜身邊俯下身將一雙沉甸甸的豐乳挺在嘴邊嬌聲顫叫:「霜……霜……霜兒……」也是羞得個心驚肉跳,無與倫比。

  「霜兒也乖……你再不吃爺就惱了……」看著白衣霜飛紅著艷臉終於鼓起勇氣櫻唇輕張去含住那送到眼前的滴露乳尖我才滿意調笑:「雪兒小時侯也不知道吃了霜兒多少奶呢……現在就當還債好了……」

  兩女聽得動情十分處祝白雪就先伸出雙臂抱著白衣霜的脖頸死也不松,終於大著膽子嬌聲細語:「霜兒乖……以後雪兒也給霜兒奶吃……」

  也不知是嬌羞還是感動,白衣霜也慢慢放鬆了緊張的身體也是雙臂輕展抱住了祝白雪的纖細腰肢。

  兩女四隻修長粉腿皆是花枝輕顫般緊緊摩擦著,不用看我也知道兩女的腿間花瓣蜜壺中肯定又是細雨淋漓了我知道,又要該我粉墨登場了……

  (淫笑中)

  當再一次的雲消雨散之後真的都有些疲倦了,巨大的歡暢高潮過後我們神情都有些迷離恍惚。

  看看靠在我右邊臂彎裡幾度欲仙欲死後已經精疲力竭的白衣霜笑道:「霜兒就好好地睡一會吧。」

  白衣霜卻還在強睜著一雙杏眼:「不要……妾還要和爺好好說一陣子話才好……。」

  我淡淡一笑道:「好呀,那就說一陣子話再歇息吧……好霜兒……閒著也是閒著,既然要說會兒話,就先給爺揉揉寶貝……」

  白衣霜嬌笑著白了我一眼:「壞爺……才不要呢,給爺揉高興了,妾可就又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嘴裡說著不要,可杏眼流盼間終於還是伸過一隻春蔥般的右手去我胯間輕握住了那已垂頭喪氣的軟棒上下擼動著,風雨後的纖美手指是那般的溫柔體貼,嬌羞無力:「壞爺……」

  又在我右邊臉頰上吐氣如蘭的緩緩親吻:「爺可真是個大魔星……」

  我左手輕輕拍了下小鳥依人般伏在左邊懷裡,也是滿臉昏昏欲睡的祝白雪:「雪兒又偷懶……也用小手來服侍爺呀……」

  白雪兒也是一臉嬌媚之色:「壞爺……真是一個不會飽的大讒貓……」說完沒奈何,就伸出白玉般玲瓏的左手來給我輕輕摸袋捏卵。

  「哦……」我興奮的張嘴輕叫。

  這母女兩個驚天動地的絕世美女右邊一個捉槍,左邊一個捏蛋,這般也侍侯過我無數次了,之間也早已有了十二分的默契,手指間羞澀天然,風情萬種,險些就讓我立『斃』當場。

  「壞爺別動!霜兒和雪兒就這樣侍侯爺,我們再好好說一會話才好呢……」白衣霜手中發覺了我的躁動不安後又羞又怕地在我耳邊笑。

  「好……好……哦……」我在她兩個溫柔細緻的撫摸把玩之下早已美得飛了魂一般全然沒有了思維能力:「霜兒怎麼說……爺就怎麼做……」

  白雪兒就來輕輕地咬了我一口嬌嗔:「壞爺就偏心……」

  「哇……雪兒吃醋了……夫人發威……你這個做小妾的可要小心嘍……」我抱著白衣霜輕輕調笑,看著她還是禁不住滿臉嬌羞又實在憐香惜玉只能引開話題:「霜兒剛才要說和爺說些什麼呢?」

  白衣霜就杏眼一轉嬌俏道:「爺在酒樓時講完了那故事給我們出題啦……答案還沒告訴我們呢……」

  我恍然大悟:「是問那佩著烏黑長劍的少年當時看我半天,最後又瞧我衣服歎氣搖頭是什麼意思啊?」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慢慢道:「那『丰神如玉,劍若游龍』蕭自橋從小就是個極精明厲害的人物呢……我也是過了許久才想明白的,從這一個小小的動作行為間就能看出此人的謹慎細微。按當時的情況看他一定是想把我也挾在馬上一起出城做為人質,那時我的計謀便一切落空,只能和老道落荒而逃了。但是他又太在意自己的利益,看著我的襤褸油污的衣服怕挾著我弄葬了他自己的衣服才最後做罷,也可以說是一件葬衣服救了我的小命呢……去年洛陽花會上我和他連番暗中大戰,給他吃了不小的虧呢……這個人雖然厲害但太過涼薄,當年他師父和師妹在他心裡的地位就連一件新衣服都不如呢……」

  祝白雪輕輕歎氣:「真搞不懂你們男人,整天勾心鬥角的……」

  我苦苦一笑:「為了你們能過得開心自在,我也只有和他們奉陪到底了。」

  祝白雪感動欣喜之餘杏眼中星光閃爍:「壞爺是不是又看上了人家的老婆,『胭脂如火,天之嬌女』項杏釵了?那可是新榜《天下十大美女》中排名第九的大美人哦……」說完輕輕捏了下玉指中的蛋蛋衝我嬌嗔。

  「啊……」我誇張的呼痛慘叫求饒:「娘子此番真是冤枉為夫了……哎呦輕點捏……好痛……霜兒救我……」

  我們三人嘻嘻哈哈,鬧成一團。

  「要讓女人不吃醋,那簡直哎,你也知道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啦……」我心中苦笑。

  最後當兩女都幸福的在我懷裡熟睡後我卻怎麼也無法入睡,看著她們兩個在夢中仍是心蕩神迷美得不帶一絲人間煙火之氣的艷臉我也是滿足無比,也只有在這一刻我才能從風波險惡的江湖中完全解脫出來,去全心全意地感受此刻的和諧和安靜。

  我全身無比放鬆,睡眼朦朧中心中卻是回想著這許多年的辛酸過往和美好時分。

  19年來那許多最痛苦,最甜蜜,最傷心,最歡樂的時光就如同閃電一般在我眼前一一閃過,又像一個即溫柔,又殘酷的故事,一個19年的故事飽含著酸甜苦辣。

  你想聽這個故事嗎?那我就和你慢慢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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