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躺平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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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夜幕降臨之前,林霜·凡如找到了楚曦一行留下的痕跡。

  他們遺棄了帳篷,遺棄了單兵電台,遺棄了手機、智能手錶、筆記本電腦和GPS導航儀——他們遺棄了所有現代電子產品,像野生動物一樣潛伏進西伯利亞的茫茫林海中。

  林霜向遠處眺望,針葉林和山峰無窮無盡地延伸到視線盡頭,習慣在城市中生活的人,很難想像這樣的遼闊。

  昏暗的天色讓林霜有些害怕,成為吸血鬼之後,她從未害怕過黑夜,但今天不同,因為她所面對的,是一個半成品血主和兩個覺醒者。

  她害怕伊芙琳能用超能力看到自己,也害怕楚曦和胡小飛會突然從空中俯衝下來,她不停地往天空看,但除了飛來的直升機外,什麼也沒有。

  直升機扔下繩索,她抓住飛速攀爬上去,直升機高速撤離,讓她稍稍感到安心。

  「林霜。」耳麥里響起金允珠的聲音,她說:「你撤得太早了,他們或許就在附近。」

  「該死!所以我才要撤!」她發現自己情緒有點失控:「我只是來偵查的,你還指望我能幹掉他們嗎?」

  「好吧,所以他們在哪裡?」

  「照片我已經發給你了,他們扔了所有電子設備,藏起來了。現在用電磁手段已經找不到他們了,我等於是在西伯利亞找三隻野狼。」

  「那我們該怎麼向大君報告?說再也不可能找到他們了?」林霜嘆了口氣,從舷窗向外眺望,下方只有西伯利亞無窮無盡的山野。

  她說:「再過一個半月西伯利亞就要進入極夜了。」

  「你是吸血鬼,你忘了嗎?黑夜就是我們的領地。」

  「那是紙上談兵,我可不想在極夜裡靠近他們三個。嘿,允珠,你那邊查到什麼?」

  「不能在無線電里說,你回來我告訴你。」

  直升機降落在遠處山谷中的一塊空地上,這裡有幾棟度假別墅,別墅四周有便衣的血冢衛隊守護,在遠處山腰的林地里,埋伏著狙擊手和暗哨。

  林霜走進別墅,客廳里放著四個大餐桌,上面擺滿電腦,情報分析師正在忙碌。

  林霜上了二樓,打開臥室的門,金允珠正在裡面。

  她穿著一件粉紅色吊帶睡裙,側躺在床上,對林霜勾勾手指,說道:「霜霜,我發騷了,快來上我~」

  「你可真賤。」林霜飛快地脫掉手套,脫掉大衣,然後是上衣,皮靴,長褲,棉襪,她只穿著一套黑色內衣,焦急地撲到床上,抱住金允珠和她在床上打滾。

  她們四肢糾纏,胡亂地尋找著對方的嘴,然後濃烈地激吻,激烈得難以呼吸。

  下體很快就濕了,金允珠拿出手銬,熟練地將林霜按到床上,把她的雙手反綁在身後。

  接著她從枕頭下拿出緞帶,纏繞在林霜脖子上,用力勒住。

  林霜喪失了呼吸,臉飛快地憋得通紅,窒息讓她的腦垂體分泌β內啡肽,它們和嗎啡受體結合,在她腦內形成絕強快感。

  她毫不掙扎,任由金允珠虐待,原本冷艷的御姐臉上浮現出淫蕩賤笑。

  窒息感越發強烈,讓她欣快得忘記一起,在她就要暈厥過去的一剎那,金允珠放開了緞帶,林霜的臉落到床單上,大口喘息著,眼淚止不住地流。

  在她胯下,淫水已經濕透了內褲。

  金允珠將她翻過來正面向上,然後脫掉她的內褲,手指插進她陰道中,熟練地找到G點,摳住瘋狂揉弄。

  那冷艷御姐立刻就射液了,金允珠手指不停,她飛射的淫水也不停。

  她雙眼翻白,舌頭伸出,露出白痴般的高潮臉。

  一直射了二十多秒後,她突然尖叫起來,接著臉上露出極痛苦的表情,胯部也猛烈地聳動著。

  金允珠繼續摳,林霜渾身痙攣,整個身體弓起來,陰道中的淫水泄流不止……隨後她全身脫力倒在床上,金允珠拔出手指,將滿是淫水的手指插進林霜口中,她立馬順從地吮吸起來。

  「你才是呢,好下賤啊。」金允珠狠狠地說:「就是個誰都可以上的受虐狂嘛,你真像個妓女一樣。」

  她一耳光給林霜扇過去,把她拖到床中央,然後騎到她臉上。

  她的絲綢睡裙里是真空的,發情的屄已經濕透了,她聳動胯部,毫不客氣地用整個襠部在林霜臉上摩擦。

  林霜叫起來,她卻根本不停,像騎在男人胯上一樣在林霜臉上騎。

  「我騎你臉!……騎死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陰蒂、陰唇、會陰全在胯下的御姐臉上摩,感受著林霜臉的輪廓。她越發地興奮,很快就忘情地揉弄自己的乳房,身體舒爽到後仰。

  淫蕩的胯香充斥在林霜口鼻之中,窒息的感覺還未退,金允珠的淫水和摩擦又讓她難以呼吸,天馬行空的性幻想在她半窒息的大腦中閃爍,她一雙美腿夾緊了,通過夾腿刺激自己。

  金允珠一直騎到泄,她纖腰後仰,將最舒服的地方死死按在林霜的口鼻上,盡情噴射。

  她的陰香灌滿御姐鼻腔,林霜的美腿玩命互夾,難言的快美在胯下綻放,片刻之後,她緊跟著金允珠第二次達到高潮。

  淫水泄得她滿臉都是,她自己屁股下面也濕了一灘,金允珠解開她身後的手銬,和她並排躺在一起,回味著剛才的性愛。

  很快,她們就又側躺著抱在一起,一邊舌吻一邊捏對方的乳頭。這樣玩弄對方幾分鐘後,她們又想做了。孫允珠說:「69吧?」

  「嗯。」

  兩個美人首尾相交,在對方滿是淫水的胯襠里舔舐,時不時揉弄對方的屁股和美腿。

  兩人都舒服得顧不上說話,完全靠身體反應交流,竟也同時達到了高潮。

  金允珠去浴室接了一浴缸的熱水,她們躺進去抱在一起,林霜出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總算放鬆下來。

  她問:「你查到了什麼?」

  「他們進入過新西伯利亞市,在那裡採購了食物和冬季的衣服還有露營設備。然後他們襲擊了一家醫藥公司,從那裡偷走了一些冷凍血液。」

  「一些?到底是多少?」

  「他們銷毀了庫存記錄,所以不知道,但根據那家公司員工的回憶,量非常大,他們三個人一年都吸不完。」

  「他們會不會還藏在市區里?」

  「不太可能。因為之後他們又偷了一群羊。」

  「一群羊?數量有多大?」

  「30多隻吧。」

  「這個冬天他們不缺肉吃了。」

  金允珠變了個姿勢,更舒服地和林霜抱在一起,她說:「我們主動去找不是個辦法,得把程子晴借過來,引楚曦出來。」

  「不行,程子晴在血主身邊,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她,更別說讓她當誘餌了。」

  「楚曦的父母呢?」

  「他們是凡人,陸未曦說,等她徹底控制五七會之後再抓他們,要明年了。」

  「胡小飛的父母呢?」

  「胡小飛的爸爸就是叛軍的首領,她媽媽應該也在叛軍集結地。」

  「伊芙琳有什麼重要的人可以當人質的嗎?」

  「我不知道。你不覺得,她為了自己可以放棄任何人嗎?」她們都不說話了,只是抱在一起,盡力從對方身上索取溫柔。

  過了很久,等熱水有些涼了,林霜說:「你會想起他們嗎?」

  「寶琳她們?」

  「嗯。」

  「性幻想的時候會。」金允珠溫柔的聲音里透出些許狂熱:「我喜歡寶琳,我喜歡和她做愛,也喜歡和她一起被男人肏,甚至也喜歡和她相處,但我不後悔殺她。我殺她的時候還自慰了呢,想起她死掉的樣子……我就很興奮。呵呵~她那時候尿都流出來了呢。但最讓我興奮的還是殺秦霄雲,我喜歡她掙扎的模樣……那樣子太絕望了,讓我……濕得很快。……你呢?」

  「我每一天都後悔。……殺諾依之前我和她做愛了,我讓她高潮,然後把銀刀插進她心臟里。」說著她身體顫抖起來。

  「她失禁了嗎?」

  「我不會告訴你的。」

  「如果讓你回到那天,你還會這麼決定嗎?」

  「會,因為楚曦和伊芙琳輸定了,我不可能和輸家站在一起。」

  「那如果有一天……我們走到兩條不同的路上,你會殺我嗎?」

  「我不知道,你呢?」

  「我會。」金允珠柔聲道:「有的時候沒有選擇,人鬥不過命,不是嗎?我們天長地久地享受榮華富貴和青春美麗,這是有代價的。」

  「如果真有那天,你殺我之前一定要狠狠肏我一次。」

  「嗯,你也是,我會好好享受的。」

  ……

  胡小飛一直沒能完全掌握牧羊技術,但他不能把這項工作交給楚曦和伊芙琳,因為他們更蠢。

  楚曦會像牧羊犬一樣圍著羊群跑來跑去,而伊芙琳就不停地在旁邊指手畫腳:「那隻羊兩秒之後會往右邊跑!就是那隻!它已經跑了!快啊!追啊!」他們趕著羊在林地里穿行,走了三天三夜,終於在一座大山的山腳處,找到了伊芙琳所說的「入口」。

  這裡隱蔽得令人驚訝,那個縫隙巧妙地隱藏在岩石的紋路之中,只要稍微走遠一點,就看不到了。

  伊芙琳在前面帶路,他們將羊群趕進縫隙中,胡小飛這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

  這裡是個溶洞,裡面不大不小,但非常深邃,他們腳步不停地往裡走,走了二十分鐘都沒走到頭。

  但目的地竟也不是溶洞的盡頭,在一個非常隱蔽的角落裡,存在著一個小巧的人造機關,伊芙琳用刀割開自己的手腕,將血塗抹到那個機關上,幾秒之後,一塊巨大岩石像門一樣打開了。

  伊芙琳用頭燈往裡面照了照,仔細觀察之後才走了進去。

  「跟我進來,羊也趕進來,所有物資都搬進來。」胡小飛和楚曦一前一後地趕羊,羊身上背滿物質,其中包括十個泡沫箱子,裡面放著袋裝的鮮血和乾冰。

  「咩咩咩」的聲音在黑暗中迴響,他們在一條人造通道中緩慢穿行,走了大概七八分鐘,他們突然進入一個巨大的開闊空間中。

  胡小飛心裡十分恐懼,覺得這個地方太過異常,他用探照燈到處查看,看到前方竟有個深不見底的巨坑。

  那坑顯然是人造的,呈階梯狀,在每一級階梯上,都放滿了長方形的物體。

  他心跳加速,仔細去看,果然,那些長方形的東西是棺材,石頭做的棺材。

  將燈光往上打,空間四周的懸崖上布滿懸棺,為布置懸棺而挖出的方形坑洞密密麻麻的,讓胡小飛背上發緊。

  「這是什麼地方?」他問。卻沒有人回應他,他轉頭去看,伊芙琳已經跑到前面很遠的地方去了。

  楚曦在後面手忙腳亂地牧羊,沒有胡小飛幫助,他就控制不了羊群了。

  把羊群趕到空地上,讓它們聚在一起,楚曦和胡小飛走向伊芙琳。

  她正拿出一個筆記本,靠著燈光仔細查看。

  在她面前,有一些機械操縱杆和機械儀表,她依次扳動那些操縱杆,岩石深處便發出一陣高頻率金屬響動,緊接著,這巨大空間中亮起一些昏黃的燈光,它們十分微弱,但已經讓肉眼能看清東西。

  這裡比胡小飛以為的還要大,楚曦問伊芙琳:「這裡怎麼還有電?」伊芙琳道:「這下面有地下暗河,暗河裡裝了發電機,沒想到還能用。」伊芙琳走向那深坑邊緣,在她面前放著三具石棺,石棺前有一個圓柱形高台,其上刻有極複雜的紋路。

  胡小飛用燈光照射高台,發現其上的紋路有很多是文字,有血族語、俄語、英語、德語、希伯來語、中文等等。

  他還沒來得及閱讀,伊芙琳走過去,用刀割開手腕,將血塗抹到了高台上。

  她手腕上的傷口迅速癒合,高台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向下降,等它完全收回地面後,他們面前的三具石棺打開了。

  「不會吧。」胡小飛和楚曦下意識地後退,做出了防禦的姿勢。

  三個男人從三具石棺中坐了起來。

  他們臉色看起來都蒼白得要命,左邊是個金髮白人,原本應該很胖,現在卻消瘦不堪,全身的皮膚耷拉在身上,就像皺皮狗;右邊的是個東亞人,他又瘦又矮,穿著民國時期的長衫,他向楚曦一行看了看,又從石棺中拿起一副眼鏡戴上;在中間的是個俄國人,看起來60多歲,他有一臉又長又濃密的棕紅色鬍鬚,髮際線很高,頭髮凌亂稀疏,他的眼窩凹陷得很深,將他黑色的眼睛隱藏在陰影里。

  他們三個也不知在這裡沉睡了多久,還迷迷糊糊的,眼睛半睜著,像在夢遊。

  伊芙琳翻看著筆記本,指著左邊的白人說:「這個是弗里德里希·考茨基·魯斯。」她又指向那個東亞人:「王宣寧·劉術。」

  最後她指向中間的大鬍子,楚曦搶著說道:「這個我認識,他肯定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伊芙琳看了看那人的臉,又看了看筆記本,點點頭:「對,他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寫《罪與罰》和《卡拉馬佐夫兄弟》那個。」陀思妥耶夫斯基面露奇怪的神色,他做夢般看著楚曦,用完全沒有四聲的中文問道:「男孩,真奇怪,你知道我?你是蘇聯人?」

  「我還奇怪呢?!你為什麼會中文?你又怎麼會知道蘇聯?!」

  「有什麼奇怪的?我和你一樣,變成了吸血鬼。」他問:「你難道還看過我的書?」

  「我……呃……沒有。我只是……記得魯迅評價過你。」陀思妥耶夫斯基好奇道:「魯迅怎麼說我?」

  「呃……他說你是人類靈魂的審問者。」

  「就這樣?」

  「呃……還有…他說你不但要剝去人物表面的潔白,拷問出藏在底下的罪惡,而且還要拷問出藏在罪惡之下的真正潔白來。嗯……差不多就是這樣……」

  「喔。」老頭若有所思,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不知是笑還是哭的表情。

  王宣寧調整好了自己的眼鏡,向伊芙琳問道:「女孩兒,共產主義實現了嗎?」

  「沒有。」伊芙琳搖搖頭。

  「大回歸實現了嗎?」

  「當然也沒有。」

  那個金髮皺皮的弗里德里希·考茨基用德語口音的英語抗議道:「那為什麼叫醒我們?!」

  王宣寧也有起床氣,質問道:「不會是蘇聯要亡國了吧?那不關我們的事!」伊芙琳道:「蘇聯早就亡國了,已經亡了三十多年了。它解體了,現在這裡屬於俄羅斯聯邦。」

  聽到這個消息,三個男人都有些驚訝,但隨即又恢復平靜。

  王宣寧說:「就像我剛才說的,那不關我們的事。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們就繼續躺著了。」

  「等一下等一下!」伊芙琳想叫住他們,但他們無視她的呼喊,又躺回墳墓里。

  楚曦向伊芙琳問:「他們到底都是些什麼人?還有其他那些石棺,他們是什麼人?」伊芙琳道:「他們是躺在這裡等共產主義實現的人。」

  「什麼??!」楚曦指著那數不清的石棺說道:「這些人是白痴吧?!」……

  程子晴在一片昏暗中醒來,轉頭向四周看,她仍然在那個金色的巨型鳥籠里。

  身下是柔軟的絲質床單,她身上還穿著華美的晚禮服,而胯下濕潤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她記得自己被注入了血蜜,但沒任何人來侵犯她,她變得意識模糊,性慾像在燃燒。

  她毫無選擇地開始自慰,在一群衣著光鮮的吸血鬼眼前自慰,就像表演唱歌的小鳥兒。

  後來呢?她回憶著——她昏睡過去了。

  手支撐著床單坐起來,在一片昏暗中,她看到了那個人。

  他在鳥籠外面,坐在輪椅上,臉上帶著氧氣面罩,輪椅背後安裝著呼吸機,發出「呼哧,呼哧」的輕微聲響。

  他一動不動,胸口隨著呼吸機而起伏,他的眼睛睜著,但沒有任何神采。程子晴懷疑他睜著眼睛睡著了,甚至懷疑他已經死了。

  高跟鞋還穿在腳上,程子晴走下床,踩到一塵不染的鳥籠地面上,她走過去,晚禮服長長的拖地裙擺柔順地滑落到地上。

  站在鳥籠的金色的籠條後,她向他問道:「你在看我嗎?」那人點了點頭。「你能說話嗎?」

  他再次點了點頭。

  「你是誰?」

  那人將臉上的氧氣面罩移開,說:「我是世界的支配者。」他的聲音虛弱而嘶啞,其中蘊含的超自然力量卻遠遠擴散開,直擊得靈魂震顫。

  程子晴卻不怕他,說:「你果然就是血主。楚曦只是你計劃中的一個犧牲品。」

  「你很聰明。」

  「為什麼不殺了我?」

  「你無罪。」

  「但我恨你。」

  「因為我要追殺楚曦和胡小飛?」

  「你害死了他們。」

  「烏鴉?」

  「烏鴉、李大爺、蔡長民、樊花,還有很多人。」

  「他們和你無親無故。」

  「不。」程子晴搖搖頭:「你不會明白的,我早就沒有家人了。」她走回去坐到了床上。

  血主說:「我要問你一件事情,你如實回答。」程子晴沒有回應他,他問:「楚曦的力量是哪裡來的?」

  「不是你分給他的嗎?」

  血主說:「我實在告訴你,我的力量沒有喪失,但他的力量和我一樣強大。」

  「可是他打不過你。」

  「沒有人能打過我。告訴我,他的力量是哪裡來的?」

  「是原病毒給的。」

  「神給了他力量?」

  「你的神給了我力量。」

  「門。」血主說:「祂賜予你權柄。」血主問:「你見過神了?」

  「你已經知道了。」

  「祂在做什麼?」

  「它很害怕。」

  「害怕?神害怕什麼?」

  「死。」程子晴說:「它怕死,它從誕生的第一天起就怕死,所以它不停進化,不停繁殖,不停地跑,直到跑出了它所在的宇宙,不再受時間和維度的限制。有一天它來到我們的時空,感染了你。」

  「你做了什麼?」

  「什麼意思?」

  「你對祂做了什麼?」

  「我安慰了它。」程子晴道。

  「你安慰了神?」血主問。

  「我說完了。」

  血主沉默良久,問她:「祂怎麼看你?」

  「我不知道。」程子晴搖搖頭:「某個宇宙,某個時空中的某個過客。」她轉過頭,不再和血主說話。

  這時一道光亮射進陰暗中,一個女人走進來,向血主說道:「父親,孩子們都在等你,沒有你在,我們玩不開心。」那女人不是示巴,她是個白人,約莫一米六五的身高,長發血紅,皮膚白得像霜糖。

  她穿著一件綠色晚禮服,那衣服十分貼身,勾勒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走到血主身後,光線照在她身側,程子晴這才能看清她半張臉。她五官立體,眼睛很長,眼角微微向上翹,有種狐狸般的誘惑。

  「我們走吧。」她扶住血主的輪椅。

  血主說:「帶上我的小鳥。」

  「好的,帶上你親愛的小鳥兒。」她向走進來的手下打了個手勢,對程子晴說:「小鳥兒,讓你也參加我們的宴會。」

  巨型鳥籠下裝著萬向輪,女人推著血主,她的手下推著程子晴,他們走過金碧輝煌的寬大通道,進入一個大廳之中。

  廳中正狂歡的眾人突然安靜下來,成片成片地向血主跪了下去。

  血主做了個手勢,女人說:「都起來。」

  所有人站起身,陸未曦走了過來,走到血主面前再次跪下,親吻他腳下的地面,呼喚道:「吾主。」血主點點頭,她站起來,稱呼那個紅髮女人道:「紅龍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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