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幕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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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心跟著鄭佳走了一段距離後,王文陽發現自己出了城,並且來到了一座冰湖附近。

  冰封的湖面,四周寂靜!

  非常靜!

  連蟲鳴之聲都沒有,只有不時吹過的冷風拂過耳旁。

  鄭佳此刻的表情卻非常平靜,一個人站在湖邊,仿佛在等待什麼。

  王文陽趴在一叢草里靜靜的看著前方的佳人,非常疑惑她這種天氣跑這裡來幹什麼,就算是自殺,這種冰湖也不是她一個弱女子可以鑿開的啊。

  可是,就在此時,王文陽卻忽然聽見,湖面的堅冰在破碎的聲音,然後看到一個黑影緩緩從破碎的冰窟窿里升起,低沈的聲音緩緩響起。

  「成功了?」

  鄭佳非常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幸不辱命,我已經挑起了安霜劍和鄭毅之間的紛爭,要不了多久,安族和鄭族就會為此翻臉。」

  「嗯,做的不錯。」黑影點點頭,似乎非常滿意。

  王文陽驚呆了,這個鄭佳不是喜歡她的二哥嗎?

  怎麼現在又像是在和外人一起算計自己的二哥?

  呵!

  女人……難怪跑這麼快。

  黑影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一張魔法捲軸,遞給鄭佳,說道:「這是這次任務的獎勵。」

  鄭佳雙手接過,道了聲謝,還想繼續和黑影說別的事情時,黑影將手一揮,說道:「慢,等會兒再說。」

  然後,他對著王文陽潛藏的草叢裡慢慢說道:「這位朋友,聽我們談話了這麼久,是不是該出來見見?」

  王文陽一驚,感覺自己已經隱藏的很好了,居然還被這個人發現了,不由的對這人暗自警惕,然後站了起來,撥開身邊的草叢,走了出來。

  鄭佳此刻眼中也是驚駭,似乎沒想到自己被人跟蹤了,但她的臉上卻沒有太大的波瀾,似乎這事並不怎麼緊要。

  黑影看著王文陽,半天沒發聲,最後問道:「敢問這位朋友,你是哪家勢力的?說出來,要是朋友的話,興許我可以放你一馬。」

  王文陽不知道對方的深淺,但隱隱感覺比自己要厲害的多,他想了想,說道:「我是大慶朝皇家供奉,千老前輩的弟子。」

  黑影楞了一下,然後「嘿嘿」一笑,說道:「有意思,本以為是只小蝦米,沒想到是條大魚。」

  王文陽還沒等黑影說完就預感不妙,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準備情況不對就跑。

  黑影把王文陽這些動作都看在眼裡,卻不以為然。

  笑著說道:「你知道世間最可怕的事情是什麼嗎?」

  王文陽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還請明言相告。」

  「你的命,如物,卻在我的手上,你自己卻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黑影說完後,抬起右手,手心向上,五指向中間一抓,只見原本就黑暗的四周,更加漆黑,不時有厲鬼的嘶吼從周圍傳來。

  王文陽暗嘆自己多事,沒事非得跟著鄭佳幹什麼,直接回客棧多好,但現在也只能想想了。

  他運轉真元,準備防禦,這一次,卻驀然發現自己可以掌控體內的黑火了。

  頓時,他的身軀燃燒起熊熊的黑色火焰,將四周的黑霧逼退,同時從黑霧裡傳來一陣陣厲鬼驚恐而悽厲的嘶吼。

  「嗯?」黑影皺眉,他看向王文陽身上燃起的黑火,皺起眉頭,看向了旁邊的鄭佳。

  鄭佳此時望向王文陽的表情也眉頭緊鎖,在看到黑影望向自己時,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眼前這人與暗狼那傢伙可能有關係,我也只是猜測。傳言中,只有黑龍一族可以使用這種詭異的黑色火焰。」

  暗狼?

  黑龍一族?

  自己聽都沒聽說過,自己可是純粹的人族啊!

  龍麼,倒是在雪山大峽谷見過一頭,但自己要是龍,早就噴一口火燒死你倆了。

  王文陽在暗自鄙夷,但臉上卻故意裝出一副你怎麼知道的表情。

  黑影和鄭佳看到王文陽這幅表情,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黑影召回了圍在王文陽周圍的黑霧。

  他對著王文陽平靜的說道:「既然你跟那個人有關係,我就暫時放你一馬,但不會有第二次了。」

  說這話的時候,黑影似乎在顧忌什麼。

  但王文陽不怕,自己本來就是順杆爬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但表面還是一臉凝重的看著黑影,身上的黑火燒的更旺了一些。

  黑影冷哼了一聲,帶著鄭佳直接飛走了,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王文陽又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確定這兩人是真的離開了這裡,這才開始慢悠悠的往回走。

  他怕一但走快了,這倆人萬一躲在暗處,會發現自己根本就跟他們說的那人沒關係,到時候反而麻煩。

  但好在一路有驚無險,又順利的進了城。

  但剛一進入城門,他發現體內的這股黑火力量又不受控制的突然回縮起來,趨於平靜,任王文陽怎麼運轉,也絲毫沒反應。

  他有些想不通為什麼,於是在守門士卒警惕的眼神中,又一次出了城門,在離城門幾十丈的距離後,他又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力量,黑火又可以由自己自由掌控。

  難道是這座暴風城的原因嗎?這就很奇怪了。

  王文陽一個人站在人來人往的官道上苦苦思索。

  想了一會兒,王文陽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乾脆不想了,信步走進城內,前往客棧。

  而在另一邊,老白與黑影之間的戰鬥也早已結束,在拖了一會兒之後,老白感覺時間應該夠久了,就直接遁入虛空溜走了。

  黑影防備了很久都不見老白襲擊,於是也緩緩撤退。

  他走了很久,重新走到燈火通明的大街上,又走過幾個街道,目光看向了一家客棧的三樓,自言自語道:「黑暗降臨,還不是最可怕的事,因為,黑暗中的影子還沒有行動。」

  說完,他摘下鬼臉面具,露出一個中年男子的的面容,緩緩走進客棧。

  客棧里,此刻正是早飯時間,因而客人極多,但暴風城足夠大,客棧和酒樓也足夠多,因此沒人位子還是能找到的。

  他坐下後,二小連忙上來端茶倒水,問男子要吃些什麼。

  男子隨便點了兩個菜後,就開始自酌自飲桌上的茶水,氣定神閒。

  不一會兒,進來一個灰衣老者,看到男子後,徑直湊了上去,在男子對面坐下,然後盯著男子看。

  男子微微搖頭,繼續喝茶。

  老者見狀雙眼微眯,沈聲道:「我家公子的脾氣可不好,這事要是你們給辦砸了,這暴風城內,以及這臨冬郡內可就沒有你們的容身之地了。」

  男子聞言,顏色略顯不悅。

  男子開口道:「這人身後有疑似劍閣的高手保護,正面行動,恐怕是難以完成任務了。」頓了頓,他又開口道:「我已經給逍麟子發暗號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他了,你告訴你家公子,靜等我們的消息即可。」

  老者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來慢慢喝了一口,輕笑一聲,說道:「刺血辦事我還是放心的,還希望你們越早將那小子解決掉越好,我家少爺已經忍不住要肏那小子身旁嬌滴滴的小女娃了。」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之色,表面上古井不波,點點頭,說道:「逍麟子擅長幻術和毒術,就算那人背後有劍閣高手保護,也難逃一死。你家少主的心愿實現不會太久。」

  「嘿嘿,那就好。老朽告辭!」老者來的快,去的也快,留下男子一人。

  沒過多久,小二把酒菜端上來了,道了句「客官,您慢用。」就接著忙去了。

  男子自顧自的飲酒吃菜,很久之後,看到王文陽有些稍微一瘸一拐的走近店,上樓去了。

  男子看著王文陽的背影,自言自語道:「你的命不好,沒有實力卻擁有讓別人艷羨的東西,這就是原罪。」說完又自顧自的喝下一杯酒。

  房間裡,心月早已起床,此刻坐在桌旁,聽到門響,她轉頭望了過來,問道:「誰?」

  王文陽看到心月,笑道:「是你的相公我回來了。」說罷,走進屋子,隨手關上門。

  心月「哼」了一聲:「誰是你娘子?咱倆都沒有成過親。」

  王文陽「嘿嘿」一聲,然後從背後環抱住心月,兩隻手不老實的撫上那飽滿的雙峰,感受著手心傳來滿足的觸感。

  心月一巴掌拍掉在自己胸上撫摸的雙手,說道:「你去叫小二送吃的上來,我快餓死了。」

  王文陽道了一聲:「好嘞!尊娘子大人之命,夫君這就下樓叫吃的。」說完就開門下樓去了。

  樓下,男子依舊在氣定神閒的自酌自飲,但眼神卻不經意間掃過站在櫃檯那裡的王文陽。

  王文陽剛跟小二說好要哪些吃的,送到哪間房間,正準備上樓,忽然被一個白衣少年攔住。

  白衣少年長得眉清目秀,細緻如白瓷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濃密的劍眉,高挺的鼻子,無一處不在透著高貴與淡雅。

  他的腰間別著一把鏽跡斑斑、毫無靈力波動的古樸長劍。

  白衣少年對著王文陽抱拳行禮道:「師兄好,在下是劍閣裴羽寒裴劍主的弟子林軒炎,想向師兄打聽一個人。」

  王文陽一楞,向自己打聽人?

  他微眯了一下雙眼,也抱拳還禮,說道:「師兄二字不敢當,林兄客氣了,若我知曉,定當知無不言。」

  林軒炎淡然一笑,問道:「請問師兄是不是認識一個本體是虛空鼠的劍閣弟子?」

  王文陽一驚,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心裡捉摸不透對方在想什麼,倒地是什麼意思。

  他擺手開口道:「不認識,林兄你找錯人了。」然後繞過林軒炎獨自上樓了。

  林軒炎轉身,看著王文陽匆匆上樓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又不經意間瞄了一眼牆邊正在自酌自飲的黑衣男子,然後也抬起右腿,踏上了樓梯。

  王文陽推開門,走到心月身邊坐下,說道:「我已經點好吃的了,等一會兒就好。」

  心月「嗯」了一聲,然後皺眉,用略帶疑惑的語氣問道:「我怎麼在你身上感受到了聖火的氣息?」

  「聖火?哦哦,我知道你是說的是什麼了,我也很奇怪,估計我們倆魚水之歡的時候,進入我體內的吧。」王文陽先是很疑惑,然後馬上就釋然了。

  心月聞言一驚,久久不語。

  然後,她伸出右手,蔥白的手指握住王文陽的手腕,仔細感悟。

  王文陽剛想問心月幹什麼的時候,就看到心月那好看的眉頭越皺越深,下意識的問道:「怎麼了?」

  心月鬆開王文陽的手腕,臉上心事重重的神色,對著王文陽憂慮的說道:「所有聖火入體的人,都會激活體內的聖火後經歷天啟,以開啟聖火的某種特殊能力,比如我,天啟得到的能力就是「日照」,但很多時候需要長輩在身邊,因為這段時候非常危險,很有可能會自己被燒成焦炭。」

  王文陽聞言心中一驚,說道:「照這樣說的話,我已經經歷天啟了,也差點被燒死,但我好像體內也有你的一絲真元,因而化險為夷,又活了過來。但很奇怪,我並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麼能力。」

  「原來是這樣。」心月聞言眉頭舒展開來,又說道:「那是因為我已經經歷過天啟,體內流淌著一股長期被聖火滋養的特殊真元,而你得到了我的初夜,那股真元被你所得,所以你才能安然無恙。至於你開啟的是什麼能力,這我現在也不清楚,你以後會慢慢發現。」

  「還有一個事我想跟你說一下,在暴風城中,我無法使用黑火的力量,但在暴風城外,我卻可以自由掌控黑火的力量。」王文陽看著心月霧蒙蒙的雙眼,疑惑的問道。

  「我也是這樣,可能暴風城的地下存在什麼陣法可以壓制聖火的力量吧。」心月也疑惑,以一種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這時,虛空一陣漣漪,一隻碩大的白老鼠從虛空中鑽出來,口出人言道:「王老弟,終於找到你了。」

  王文陽正欲和心月繼續探討黑火的事,就看到老白從虛空中出來,不由的問道:「老白你怎麼找到這兒的?那個鬼面黑衣人呢?怎麼樣了?」

  「你就不問問老子我受沒受傷?媽的,那人最起碼是玄境中階的高手,我一個玄境初階的怎麼可能幹的過,能逃就不錯了。至於你嘛,我在你身上留了我的印記,在虛空中順著通道一路找過來的。」老白此刻落地化成人形,氣喘吁吁的說道。

  心月警惕且疑惑的問道:「文陽,這位是誰?」

  「他呀?是我師門的一隻大白耗子而已。」

  「臥槽,小子你怎麼說話呢。」老白眼睛一瞪。

  王文陽正待繼續說話,這時卻聽到門被敲的「砰砰」響,外門傳來店小二的聲音「客官,您要的菜已經端上來了。」

  王文陽起身開門,將店小二迎了進來。

  店小二提著一個木桶,走進屋子,然後開始從桶內取出菜餚,擺放到桌子上。

  期間,店小二幾次裝作不經意的掃過心月的面容,嘴角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

  當他看到老白時,不由的楞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原樣了。

  等到店小二把菜擺齊之後,道了聲「幾個客官,慢用。」就低著頭退出了房間,並隨手把門關上了。

  屋子內,王文陽伸手拿了個點心,咬了一口,說道:「味道不錯,挺酥脆的。」然後用筷子夾了點菜,對著心月說道:「乖,張嘴。」

  老白正在喝水,此時一口水差點把自己嗆死,他咳了好幾聲,說道:「我還在這兒呢,你就開始秀恩愛了,媽的。」

  心月把嘴裡的菜咀嚼了一會兒後吞下,連忙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這樣子的,我眼睛暫時看不到,要過陣子才能視物。」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也吃點,跟那人打了一架後,現在倒是感覺有點想吃東西了。」說罷,也拿起筷子,三人就這樣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在二樓到三樓的一個暗淡的少有人會經過的牆角里,一個白色身影站在那裡,如一個白色的幽靈一般。

  白色身影的背後,是更加黑暗的牆角,那裡躺著一個人,細看之下,與那剛剛送飯到王文陽房間的店小二樣子一模一樣。

  這時,從更黑暗的地方傳來一陣低沈的話語:「為何不直接使用幻術而要下藥?」

  「因為下藥才好玩,嘿嘿嘿。」白色身影回應道,然後發出一陣淫蕩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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