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偶狂三，以及令音攻略計劃2
歷經數次危機，重頭來過的士道終於再次走到了大結局的關頭。
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從澪手中救下大家，而且隨著凜禰等人的回歸，這次士道下的決心更大。
在整整一天的激烈討論後，士道再次向令音，這位澪的「分身」，或者說共用靈魂的棘手敵人發出了約會的邀請。
但不論進行多少次，這個極度特殊的攻略對象都免不了讓大家惴惴不安。
「我說，應該沒問題的吧，今天的準備……」佛拉克西納斯的艦橋更衣室里，琴里少見地流露出了心虛的感覺。
「這邊進行了充足的預案準備，不過……」一旁的鞠亞微微皺起眉頭，「畢竟我們這邊的信息對手差不多都清楚，但澪的底牌還有多少可是完全無法預料的。」
「……也是，對不起，問你這種事有些無理了。」琴里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覺得刀兵相見很難避免，但還是希望能和平解決啊。必須得打起精神來了，作為司令官可不能讓人看到這幅無精打采的樣子。」
「不過在我面前例外哦，必要的時候就把麻煩都甩給我也可以的，畢竟人家是超級AI呢。」鞠亞拍了拍琴里的肩膀，「就算要維持堅強的司令官形象，在父母，士道還有我面前也可以不用偽裝的。」
「幫大忙了，多虧有你。」琴里回以一束感激的目光，整頓精神走出了更衣室。
艦橋中工作人員們和精靈們基本都已經齊聚，等待著琴里的指示。
「好，那麼第一步是確認通信。」琴里伸出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麥克風，「大家都能聽清楚嗎？」
「清晰！」艦橋中的所有工作人員一齊答道，不過直到幾聲只有琴里和鞠亞才聽得到的回覆傳來後，她們才真正安下心來。
「我們這邊沒有異常……接下來會暫時保持靜默，畢竟被發現的話就壞事了。」通話的另一方是鞠亞的姐姐鞠奈，此時她正和凜禰、萬由里等身份特殊的精靈在一起，如果真的開戰，她們的安全將擁有十分特殊的意義。
「我這裡也還算正常……算了，今天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就不耍寶了。」緊接著二亞的聲音也響了起來，「DEM的自動化戰力已經暗中集結起來了，如果真的開戰的話希望多少能幫點忙吧。」
「六兒這邊也沒問題，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最後回答的是六喰，不過僅僅只有簡短的一句而已。
今天六喰沒有和大家在一起，官方理由是身體不適，但實際原因則是她需要負責保護狂三。
一旦澪察覺了狂三的存在，那麼六喰的能力是最適合迅速轉移的。
「是嗎，那麼諸位，請務必打起精神來！」琴里清了清嗓子宣布，「今天交給各位的任務都是只有各位才能完成的，所以務必認真起來！」
「是！」眾人再次齊聲應到，不過只有少數人才明白琴里真正的意思。
隨著大屏幕的亮起，大家一同屏住了呼吸，將目光投向了士道那邊的狀況上。
鏡頭一轉，讓我們看看士道那邊的進展如何：
「令音小姐，今天的裝扮……很用心呢。」士道壓抑住洶湧的情緒，儘可能平靜地稱讚道。
「是嗎，你喜歡就好。」令音淺淺地答道，此刻她身上穿著的正是當年與真士約會時的同款裝束，這又如何能讓曾經身為真士的士道保持淡定呢？
「嗯，那麼今天想邀請令音小姐去的就是溫泉了，希望能讓你好好放鬆一下……」士道微笑一下以示回應，隨後便隨便扯了些日常話題與令音聊著，直到兩人分別進入男女更衣室。
在士道更衣的時候，耳機里突然傳來了一聲特殊的響動，士道心中一動，心知是有人在用特殊方式聯繫自己了。
（作者：本身溫泉約會的鋪墊提的很簡略，畢竟和原作基本一致就不多費口舌了）
「士道，你的狀況還好嗎？」說話的是鞠亞，「就像你剛才聽到的，我現在是開啟了私密通訊頻道，所以不用擔心被人監聽。」
「還好……？為什麼會這樣問？」士道有點摸不著頭腦，他清楚鞠亞不會無緣無故為這種事開啟特殊通訊。
「坦白的說，我察覺不到士道有性趣高漲的跡象。」為了節省時間，鞠亞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以往士道和精靈們約會時似乎總會想到之後發生的各種桃色事件所以性衝動提升的很明顯，不過這次似乎沒有太多提高的樣子，我認為不太正常。」
「這個嘛……令音毫無疑問是很漂亮的，也不是我討厭的類型。」士道抿了抿嘴，他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不過，我確認沒有做那種事的衝動。或許是因為……在我的潛意識裡，更多還是將她當成母親了吧。」
「這也確實難為你了呢，那麼再明確一下戰略目標吧。」鞠亞布置道，「和以往以封印為直接目標的行動不同，這一次不論是封印靈力還是勸降都由士道根據實際情況來決定……不過做到這種事確實是太難了，所以個人建議更多是以探口風為主，看看令音對我們這邊隱藏的事實到底掌握到什麼程度。」
「嗯。」士道沒有多言，只是簡單應了一聲便走進了浴場。
令音已經等在那裡，僅裹著一條浴巾坐在水池中。
那對分量超越精靈們的巨乳由於浮力的緣故在水面蕩漾著，水下則是令音白皙修長的四肢，雖然因為光線折射的緣故有些看不清楚，但這份朦朧感更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當然，此時的直播畫面被適時改成了CG畫面，在艦橋男性成員的抱怨聲中鞠亞乾脆短暫關閉了語音頻道，交給士道做下一步處理。
「為什麼會選擇溫泉作為約會場所呢，真？」短暫的沉默後，令音主動挑起了話題。
「令音小姐，總是一副看上去很累的樣子。」士道答道，「所以我就在想，令音小姐一定又在背負著什麼吧，或許是過度沉重的工作，或許是複雜的人際關係，又或許是什麼難以逆轉的命運吧。」
「難以逆轉……」令音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無波，但態度卻有些改變。
「當然，我是不會追問的，如果令音小姐真的認為那是可以和我分享的事情的話應該早就和我分享了吧，所以我會將選擇的權力交給你的，畢竟就算是父母、孩子、戀人、夫妻也有各自決定命運的權力。」士道笑笑。
「這樣的事……」令音的眼中湧現了一絲轉瞬即逝的情感，但士道的話還沒有結束——
「不過，當令音小姐有一天真的願意和我分享，我一定會等在那裡的。」士道溫柔地說道，「畢竟這種事是強迫不來的，但我隨時願意和你一起承擔那些讓你痛苦的事情。」
「這就是你選擇的道路嗎……」令音挪開了視線，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那麼真，你能支持到現在也是因為有人為你分擔痛苦嗎？又或者，你認為自己找到了可以一同分擔痛苦的人嗎？」
「不錯，確實如此。」士道看著令音的眼睛，眼神如水般清澈，「我能夠走到今天，從來都少不了身邊人的支持，不論是父母，親人，朋友，還是作為戀人的大家。如果沒有人站在我的身邊，我恐怕……早就變質了吧。」
「不過你身邊的這些人，真的為你帶來的都是支持嗎？也許她們為你帶來的痛苦還要更多些，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會無條件為你做對你好的事的。」令音很快拋出了下一個問題。
「這個嗎……的確是有煩惱沒錯。」士道苦笑道，「不過凡事都是等價交換的嘛，既然我享受到了非同尋常的幸福，那麼也就不得不為之付出代價。」
「就沒有後悔過嗎，或許很多事情從頭來過會更好，之類的想法。」令音凝視著水面問道。
「後悔……要說完全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那些也都是我的選擇。」士道回答道，「而且如果真的重頭來過，很多事情或許也不會變得更好吧，畢竟如果想要改變過去，牽扯到的可就不只是一個人。如果最終得到好處的只有自己，那麼我想是不公平的，這只是把自己命運中遭受到的苦難轉嫁給他人承擔罷了，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有著自己的命運，隨便干涉或許不是一件好事。」
「……最後一個問題，真你小時候是被遺棄的吧。」令音再次抬起頭，「這麼說來，不就相當於是你的母親把苦難丟給了你來承擔嗎，你是否仍會怨恨你的生母呢？」
「你問這個……」士道一時語塞，畢竟他此時已知內情，若是隨便回答誰也不知道會帶來什麼結果。
但此時要編出一套完滿的說辭似乎也不易，耳機中也沒有任何支援的信號。
短暫的思考後，士道還是決定說出自己最實際的想法。
「我覺得，我沒有權利評價。」士道說道，「我並不清楚在我出生時發生了什麼，也不明白母親為何會遺棄我，既然如此我便不能評價她的行為。雖然確實為我帶來了困擾，但或許這樣做反而對我是更好的選擇也不一定。不過從我自己的角度來講，我相信她一定是有著什麼無奈的境況才和我分離的吧。雖然記不清楚了，但我的腦海中還是依稀有著母親是何等溫柔的印象……」
「溫泉，很舒服呢……」令音閉上雙眼舒展身體，似乎不想再聽下去，又或者是她認為聽得已經夠多。
那些悠遠的記憶逐漸浮上心頭，久違的情感，思考以及聽到的話糅合在一起，同時帶來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虛和疲憊感。
在眾多感覺的驅使下，令音的雙眼漸漸模糊，就這樣倚靠著池壁睡著了。
「！這是機會！」士道心頭一動，立刻動用封解主的力量打開了一個孔洞，從中掏出了那件從DEM處得到的催眠頭盔戴在了令音頭上。
強忍住內心的情感，士道按下了啟動按鈕，靜靜觀察著頭盔側面顯示的數值。
「……只能勉強進入深度睡眠，沒辦法實現完全的催眠嗎。」士道咬緊了下唇，這個局面他倒是也有預想過，令音的大腦畢竟非同常人，倒不如說這樣已經算是超出自己想像了。
根據說明，這個狀態並不安定，如果試圖施加太強的影響很可能會將對象提前驚醒。
於是士道緩緩起身，輕輕坐在了令音的腿上面對面輕輕伏在了她的身上。
毫無疑問，令音的身體稱得上絕對的尤物，纖腰巨乳都是僅在眼前，只要士道想做多半也能得逞。
但就算拋開一切因素，士道的心中也不可思議地沒有燃起面對其他精靈時的那份獸慾。
或許是因為母子般的關係，或許是因為真士的記憶帶來的複雜情感，士道此時的想法只是單純地將所有人從這場危機中解放出來，因此只是將嘴湊近了令音耳邊用最溫和的聲音傳達著自己的心意。
「令音，不，澪。」士道輕聲耳語道，「感謝你將我再次帶來這個世界，但是此時的我已經是『五河士道』，身為『崇宮真士』的存在已經……永遠不在了，因此不要再傷害任何人了，就這樣作為母親或是友人好好地生活下去吧，那才是我們所有人，包括已經逝去的真士最想要看到的。」
懷著複雜的心情，士道像是教導孩子的父親一樣輕聲重複著自己想要傳達給令音的話。
其實作為不惜穿越時間而來的人他也不確信自己是否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但他還是相信這樣才能讓最多的人得到解脫。
看起來一切都很順利，自己的心意應該有一點點改變著令音的想法，然而此時耳機中卻傳來了始料未及的聲音。
「官人，聽得到嗎？」六喰不知為何接通了通話，「六兒這邊有好好帶著狂三躲起來，但從剛剛開始狂三嘴裡就一直念叨著『母親大人』，六兒甚是擔憂……」
「壞了，難道說！！！」士道倒吸一口涼氣，趕忙起身看向令音的臉——
「真，真是太可惜了。」令音不知何時已經甦醒過來，「原本我是想給你一次機會，用這個身體來補償你的，但是你似乎並不想下手。既然如此，就讓我們直接進入到最後的階段吧……」
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從澪手中救下大家，而且隨著凜禰等人的回歸，這次士道下的決心更大。
在整整一天的激烈討論後，士道再次向令音，這位澪的「分身」，或者說共用靈魂的棘手敵人發出了約會的邀請。
但不論進行多少次，這個極度特殊的攻略對象都免不了讓大家惴惴不安。
「我說，應該沒問題的吧，今天的準備……」佛拉克西納斯的艦橋更衣室里，琴里少見地流露出了心虛的感覺。
「這邊進行了充足的預案準備，不過……」一旁的鞠亞微微皺起眉頭，「畢竟我們這邊的信息對手差不多都清楚，但澪的底牌還有多少可是完全無法預料的。」
「……也是，對不起，問你這種事有些無理了。」琴里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覺得刀兵相見很難避免，但還是希望能和平解決啊。必須得打起精神來了，作為司令官可不能讓人看到這幅無精打采的樣子。」
「不過在我面前例外哦，必要的時候就把麻煩都甩給我也可以的，畢竟人家是超級AI呢。」鞠亞拍了拍琴里的肩膀，「就算要維持堅強的司令官形象，在父母，士道還有我面前也可以不用偽裝的。」
「幫大忙了，多虧有你。」琴里回以一束感激的目光，整頓精神走出了更衣室。
艦橋中工作人員們和精靈們基本都已經齊聚，等待著琴里的指示。
「好，那麼第一步是確認通信。」琴里伸出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麥克風，「大家都能聽清楚嗎？」
「清晰！」艦橋中的所有工作人員一齊答道，不過直到幾聲只有琴里和鞠亞才聽得到的回覆傳來後，她們才真正安下心來。
「我們這邊沒有異常……接下來會暫時保持靜默，畢竟被發現的話就壞事了。」通話的另一方是鞠亞的姐姐鞠奈，此時她正和凜禰、萬由里等身份特殊的精靈在一起，如果真的開戰，她們的安全將擁有十分特殊的意義。
「我這裡也還算正常……算了，今天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就不耍寶了。」緊接著二亞的聲音也響了起來，「DEM的自動化戰力已經暗中集結起來了，如果真的開戰的話希望多少能幫點忙吧。」
「六兒這邊也沒問題，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最後回答的是六喰，不過僅僅只有簡短的一句而已。
今天六喰沒有和大家在一起，官方理由是身體不適，但實際原因則是她需要負責保護狂三。
一旦澪察覺了狂三的存在，那麼六喰的能力是最適合迅速轉移的。
「是嗎，那麼諸位，請務必打起精神來！」琴里清了清嗓子宣布，「今天交給各位的任務都是只有各位才能完成的，所以務必認真起來！」
「是！」眾人再次齊聲應到，不過只有少數人才明白琴里真正的意思。
隨著大屏幕的亮起，大家一同屏住了呼吸，將目光投向了士道那邊的狀況上。
鏡頭一轉，讓我們看看士道那邊的進展如何：
「令音小姐，今天的裝扮……很用心呢。」士道壓抑住洶湧的情緒，儘可能平靜地稱讚道。
「是嗎，你喜歡就好。」令音淺淺地答道，此刻她身上穿著的正是當年與真士約會時的同款裝束，這又如何能讓曾經身為真士的士道保持淡定呢？
「嗯，那麼今天想邀請令音小姐去的就是溫泉了，希望能讓你好好放鬆一下……」士道微笑一下以示回應，隨後便隨便扯了些日常話題與令音聊著，直到兩人分別進入男女更衣室。
在士道更衣的時候，耳機里突然傳來了一聲特殊的響動，士道心中一動，心知是有人在用特殊方式聯繫自己了。
（作者：本身溫泉約會的鋪墊提的很簡略，畢竟和原作基本一致就不多費口舌了）
「士道，你的狀況還好嗎？」說話的是鞠亞，「就像你剛才聽到的，我現在是開啟了私密通訊頻道，所以不用擔心被人監聽。」
「還好……？為什麼會這樣問？」士道有點摸不著頭腦，他清楚鞠亞不會無緣無故為這種事開啟特殊通訊。
「坦白的說，我察覺不到士道有性趣高漲的跡象。」為了節省時間，鞠亞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以往士道和精靈們約會時似乎總會想到之後發生的各種桃色事件所以性衝動提升的很明顯，不過這次似乎沒有太多提高的樣子，我認為不太正常。」
「這個嘛……令音毫無疑問是很漂亮的，也不是我討厭的類型。」士道抿了抿嘴，他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不過，我確認沒有做那種事的衝動。或許是因為……在我的潛意識裡，更多還是將她當成母親了吧。」
「這也確實難為你了呢，那麼再明確一下戰略目標吧。」鞠亞布置道，「和以往以封印為直接目標的行動不同，這一次不論是封印靈力還是勸降都由士道根據實際情況來決定……不過做到這種事確實是太難了，所以個人建議更多是以探口風為主，看看令音對我們這邊隱藏的事實到底掌握到什麼程度。」
「嗯。」士道沒有多言，只是簡單應了一聲便走進了浴場。
令音已經等在那裡，僅裹著一條浴巾坐在水池中。
那對分量超越精靈們的巨乳由於浮力的緣故在水面蕩漾著，水下則是令音白皙修長的四肢，雖然因為光線折射的緣故有些看不清楚，但這份朦朧感更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當然，此時的直播畫面被適時改成了CG畫面，在艦橋男性成員的抱怨聲中鞠亞乾脆短暫關閉了語音頻道，交給士道做下一步處理。
「為什麼會選擇溫泉作為約會場所呢，真？」短暫的沉默後，令音主動挑起了話題。
「令音小姐，總是一副看上去很累的樣子。」士道答道，「所以我就在想，令音小姐一定又在背負著什麼吧，或許是過度沉重的工作，或許是複雜的人際關係，又或許是什麼難以逆轉的命運吧。」
「難以逆轉……」令音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無波，但態度卻有些改變。
「當然，我是不會追問的，如果令音小姐真的認為那是可以和我分享的事情的話應該早就和我分享了吧，所以我會將選擇的權力交給你的，畢竟就算是父母、孩子、戀人、夫妻也有各自決定命運的權力。」士道笑笑。
「這樣的事……」令音的眼中湧現了一絲轉瞬即逝的情感，但士道的話還沒有結束——
「不過，當令音小姐有一天真的願意和我分享，我一定會等在那裡的。」士道溫柔地說道，「畢竟這種事是強迫不來的，但我隨時願意和你一起承擔那些讓你痛苦的事情。」
「這就是你選擇的道路嗎……」令音挪開了視線，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那麼真，你能支持到現在也是因為有人為你分擔痛苦嗎？又或者，你認為自己找到了可以一同分擔痛苦的人嗎？」
「不錯，確實如此。」士道看著令音的眼睛，眼神如水般清澈，「我能夠走到今天，從來都少不了身邊人的支持，不論是父母，親人，朋友，還是作為戀人的大家。如果沒有人站在我的身邊，我恐怕……早就變質了吧。」
「不過你身邊的這些人，真的為你帶來的都是支持嗎？也許她們為你帶來的痛苦還要更多些，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會無條件為你做對你好的事的。」令音很快拋出了下一個問題。
「這個嗎……的確是有煩惱沒錯。」士道苦笑道，「不過凡事都是等價交換的嘛，既然我享受到了非同尋常的幸福，那麼也就不得不為之付出代價。」
「就沒有後悔過嗎，或許很多事情從頭來過會更好，之類的想法。」令音凝視著水面問道。
「後悔……要說完全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那些也都是我的選擇。」士道回答道，「而且如果真的重頭來過，很多事情或許也不會變得更好吧，畢竟如果想要改變過去，牽扯到的可就不只是一個人。如果最終得到好處的只有自己，那麼我想是不公平的，這只是把自己命運中遭受到的苦難轉嫁給他人承擔罷了，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有著自己的命運，隨便干涉或許不是一件好事。」
「……最後一個問題，真你小時候是被遺棄的吧。」令音再次抬起頭，「這麼說來，不就相當於是你的母親把苦難丟給了你來承擔嗎，你是否仍會怨恨你的生母呢？」
「你問這個……」士道一時語塞，畢竟他此時已知內情，若是隨便回答誰也不知道會帶來什麼結果。
但此時要編出一套完滿的說辭似乎也不易，耳機中也沒有任何支援的信號。
短暫的思考後，士道還是決定說出自己最實際的想法。
「我覺得，我沒有權利評價。」士道說道，「我並不清楚在我出生時發生了什麼，也不明白母親為何會遺棄我，既然如此我便不能評價她的行為。雖然確實為我帶來了困擾，但或許這樣做反而對我是更好的選擇也不一定。不過從我自己的角度來講，我相信她一定是有著什麼無奈的境況才和我分離的吧。雖然記不清楚了，但我的腦海中還是依稀有著母親是何等溫柔的印象……」
「溫泉，很舒服呢……」令音閉上雙眼舒展身體，似乎不想再聽下去，又或者是她認為聽得已經夠多。
那些悠遠的記憶逐漸浮上心頭，久違的情感，思考以及聽到的話糅合在一起，同時帶來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虛和疲憊感。
在眾多感覺的驅使下，令音的雙眼漸漸模糊，就這樣倚靠著池壁睡著了。
「！這是機會！」士道心頭一動，立刻動用封解主的力量打開了一個孔洞，從中掏出了那件從DEM處得到的催眠頭盔戴在了令音頭上。
強忍住內心的情感，士道按下了啟動按鈕，靜靜觀察著頭盔側面顯示的數值。
「……只能勉強進入深度睡眠，沒辦法實現完全的催眠嗎。」士道咬緊了下唇，這個局面他倒是也有預想過，令音的大腦畢竟非同常人，倒不如說這樣已經算是超出自己想像了。
根據說明，這個狀態並不安定，如果試圖施加太強的影響很可能會將對象提前驚醒。
於是士道緩緩起身，輕輕坐在了令音的腿上面對面輕輕伏在了她的身上。
毫無疑問，令音的身體稱得上絕對的尤物，纖腰巨乳都是僅在眼前，只要士道想做多半也能得逞。
但就算拋開一切因素，士道的心中也不可思議地沒有燃起面對其他精靈時的那份獸慾。
或許是因為母子般的關係，或許是因為真士的記憶帶來的複雜情感，士道此時的想法只是單純地將所有人從這場危機中解放出來，因此只是將嘴湊近了令音耳邊用最溫和的聲音傳達著自己的心意。
「令音，不，澪。」士道輕聲耳語道，「感謝你將我再次帶來這個世界，但是此時的我已經是『五河士道』，身為『崇宮真士』的存在已經……永遠不在了，因此不要再傷害任何人了，就這樣作為母親或是友人好好地生活下去吧，那才是我們所有人，包括已經逝去的真士最想要看到的。」
懷著複雜的心情，士道像是教導孩子的父親一樣輕聲重複著自己想要傳達給令音的話。
其實作為不惜穿越時間而來的人他也不確信自己是否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但他還是相信這樣才能讓最多的人得到解脫。
看起來一切都很順利，自己的心意應該有一點點改變著令音的想法，然而此時耳機中卻傳來了始料未及的聲音。
「官人，聽得到嗎？」六喰不知為何接通了通話，「六兒這邊有好好帶著狂三躲起來，但從剛剛開始狂三嘴裡就一直念叨著『母親大人』，六兒甚是擔憂……」
「壞了，難道說！！！」士道倒吸一口涼氣，趕忙起身看向令音的臉——
「真，真是太可惜了。」令音不知何時已經甦醒過來，「原本我是想給你一次機會，用這個身體來補償你的，但是你似乎並不想下手。既然如此，就讓我們直接進入到最後的階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