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百人逃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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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面具的青年在擂台上的勝利只是一瞬,他敏捷地跳下擂台,混入黑暗中,身影隱匿得無影無蹤。

  鄧宇塵的目光追隨著他消失的方向,眉頭微微皺起,心中多了幾分疑惑。

  這位青年身手敏捷,甚至掩飾了實力,不露一絲破綻,這讓鄧宇塵心生興趣,隱約覺得此人絕不簡單。

  他轉過頭,看向身旁一直侍立的中年男人,語氣淡然地問道:「如果我也想下去玩玩,該怎麼做?」鄧宇塵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無懼的自信,像是生死搏鬥只是一場消遣。

  中年男人先是一怔,隨即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佩服的笑容:「這位朋友果然有膽識!敢主動要求參賽的,非富即貴,但更需要強大的實力。」他似乎對鄧宇塵的來歷有所揣測,停頓片刻,斟酌道:「既然您開口問了,那說明您一定不會是尋常之輩。」

  男人隨即拉近幾步,壓低聲音,用略帶神秘的語氣說道:「我們這裡的擂台有三種玩法。第一種是單人擂台,選手會在擂台上進行一對一決鬥,這種玩法較為嚴格,只有高手才能存活;第二種則是百人生死混戰——這也是我們最受歡迎的一種。參賽者將進入一片密閉的場地內,各自為戰,生死由天。最後存活的少數人會贏得豐厚的賞金,並獲得我們的認可。第三種是團隊賽,適合實力相近的同伴組隊合作,與其他隊伍廝殺。」

  聽完介紹,鄧宇塵點了點頭,思索片刻後,嘴角微微勾起:「那就百人生死混戰吧。正好,我的兩位同伴也可以一起熱身。」他語氣中透著些許輕蔑,似乎這等規模的比賽不過是場遊戲,並不將其放在眼裡。

  中年男人聽後,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故作鎮定地點頭,恭敬地回應道:「既然如此,請三位隨我來。」

  他帶著鄧宇塵、雲青鸞和柳若煙走過走廊,來到一扇厚重的鐵門前。

  打開門後,眼前是一個寬敞的密室,牆壁上掛著一些武器和盔甲,四周空氣中透著濃烈的鐵鏽味與血腥味,似乎這裡見證了無數次的生死簽署。

  中年男人從桌上取出一份生死狀,放在三人面前,語氣沉穩:「如果各位想參加擂台,就需要在這張生死狀上簽字。一旦簽字,就不能再退縮。」

  鄧宇塵看了一眼生死狀,上面寫著幾行冷冰冰的字句:「生死自負,不得後悔。」他毫不猶豫地拿起毛筆,瀟灑地簽下了名字。

  那筆鋒中透著一股瀟灑的霸氣,讓人一見便覺得他的決心不可動搖。

  雲青鸞和柳若煙對視一眼,也不甘示弱,隨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筆劃剛勁,顯示出兩人心無畏懼。

  中年男人收起生死狀,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笑意:「好,百人生死混戰是以三人一組的形式進行的。你們要在場中擊敗所有敵人,或活到最後才能獲勝。剛才擂台上的那些鬥士,都是曾在百人生死混戰中活下來的精英。」他頓了頓,眼神中透著幾分冷意,「這不是簡單的試煉,死亡就在咫尺之間,還請三位保重。」

  鄧宇塵點點頭,眼神無懼,反而帶著一絲期待。

  他看向雲青鸞和柳若煙,淡淡一笑:「既然已經簽下了生死狀,那就別有顧慮,盡情發揮吧。」雲青鸞輕輕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柳若煙則輕輕攥緊拳頭,嘴角微微上揚,顯然早已準備妥當。

  在這靜謐而凝重的氣氛中,中年男人帶著三人朝著下一個入口走去,鐵門後的光芒微微閃爍,仿佛在等待著他們邁入生死之間的未知挑戰。

  中年男人帶領鄧宇塵三人來到密室深處,這裡燈光昏暗,牆壁泛著冷色的石紋,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最顯眼的是正中位置豎立著一個巨大的兵器架,上面擺滿了各式武器,有刀、劍、斧、戟等,還有些罕見的兵器,如鏈鞭、鐵扇等,散發著陳舊又兇悍的氣息。

  「武器自便,不過你們隨身的武器不能使用,只能用牆上的這些。」中年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似乎提醒三人,這場混戰並不會給予任何優待。

  鄧宇塵環視一圈,最終選了一把鋒利的短劍,這把短劍握柄處有著龍形雕紋,刀鋒微微閃著冷光,正適合近戰中的突襲和靈活攻擊。

  雲青鸞一眼就看中了一把長劍,這柄劍並不奢華,但劍身筆直而薄,適合她劍修的快速劍技,她輕輕拂過劍刃,感受著鋒利的寒氣。

  柳若煙則有些猶豫,她身為煉丹師,對於兵器接觸極少,最終挑選了一個小鼎和一把匕首,小鼎可以作為防禦手段,而匕首則能在逼近時出其不意地發動攻擊。

  「現在,請三位移步等候室。等所有隊伍都準備完畢,就會開始混戰。」中年男人語氣中透著一絲冷酷,轉身為他們打開了一扇通往等候室的門。

  鄧宇塵領著雲青鸞和柳若煙走入等候室,這間屋子寬敞而詭異,四周的牆上嵌滿鏡子,每塊鏡子將無數個他們的身影映照其中,彷佛置身於一個迷宮般,令人分不清方向。

  等候室內,幾十支隊伍各自散坐在房間不同角落,每個人都戴著一個動物面具,雖然彼此無法分辨身份,但都隱約散發出戰意,低聲交談著,氣氛帶著不安與暗涌。

  鄧宇塵選了一個較為隱蔽的角落,坐下來示意兩人放鬆戒備的同時,也默默打量著周圍。

  那些面具之下的眼神透露出些許狠戾和貪婪,有些人目光掃過來時,帶著審視和挑釁,彷佛在衡量著誰是最危險的對手。

  突然,隔壁一支隊伍里傳來一陣騷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該死!我們的隊長失蹤了!」一個戴著兔子面具的女子聲音中帶著驚慌,眼神閃爍著不安,她不停地掃視四周,似乎希望失蹤的隊長突然出現。

  「什麼?怎麼會這樣?」其他隊員也紛紛站起,四處張望著,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兔子面具的女子握緊拳頭,似乎在掩蓋著心中的恐懼。

  周圍的人群紛紛側目,有的帶著冷笑,有的投來輕蔑的眼神,彷佛把這隊伍當成了羔羊,等待著即將上演的獵殺。

  鄧宇塵皺眉注視著這一切,心中暗自提高了警覺。

  這裡的規則充滿了詭異與殘酷,連等候室都暗藏危險。

  他暗自猜測,那個失蹤的隊長是否被某個敵人提前「解決」了,以減少競爭對手。

  就在這時,等候室的大門被推開,中年男人踏步而入,他的聲音洪亮,打破了室內的騷動:「時間到了,所有隊伍立刻進入擂台。」

  話音剛落,整個房間內的地面突然亮起了無數複雜的符文,這些符文以隊伍為單位,形成了幾個巨大的傳送法陣。

  法陣開始散發出刺眼的光芒,照得眾人幾乎睜不開眼。

  人群中隱隱傳出驚呼聲,有些人甚至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法陣的力量吸入其中。

  光芒越來越強烈,鄧宇塵感覺腳下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們三人捲入其中,彷佛瞬間被撕裂,眼前一片白光。

  四周的聲音和氣息都模糊不清,伴隨著一種劇烈的眩暈感,他們的身影在光芒中徹底消失。

  當鄧宇塵睜開雙眼時,眼前的景象讓他一陣恍惚。

  他的視線首先聚焦在四周那廣闊的草原上,草原的草色帶著一種異樣的黯淡,彷佛被染上了枯萎的黃褐色,每一片草葉都像是吸飽了血水,隨風搖曳間帶著詭異的氣息。

  天空中烏雲翻湧,閃電時不時撕裂天幕,轟鳴聲震耳欲聾,給這片天地平添一層深沉的壓迫感。

  他抬眼望去,發現雲青鸞和柳若煙也在不遠處,正和自己一樣靜止不動,臉上浮現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三人無法動彈,彷佛被無形的力量鎖住。

  鄧宇塵努力想要調動靈力,卻驚訝地發現丹田像被封印了一般,內力絲毫無法運行,整個身體甚至連指尖都無法移動。

  「這是怎麼回事?」柳若煙驚恐地低聲問道,她的聲音帶著顫抖,瞳孔中映著閃爍的雷光,透露出掩不住的恐懼。

  她雖然身為煉丹師,很少參與戰鬥,但眼前這種無法控制的處境讓她感到深深的不安。

  鄧宇塵眉頭緊鎖,沒有回答。

  他正努力觀察周圍的情況,希望找出破綻,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彷佛來自四面八方:「各位參賽者,歡迎來到百人生死混戰場地。你們現在無法移動,是為了讓所有人都能在公平的狀態下開始戰鬥。」

  那聲音低沉而無情,迴蕩在空氣中,似乎渾然不把這些參賽者的生死放在眼裡。

  草原上寂靜得可怕,只有電閃雷鳴的轟鳴聲相伴,彷佛預示著一場慘烈的廝殺即將展開。

  「接下來,我會數三個數,數完後你們就可以行動了。準備好了嗎?」聲音中帶著些許冷笑,像是在期待他們即將展開的混戰。

  「3……2……1……」

  隨著最後一個數字落下,鄧宇塵突然感覺身體的壓制消失了,靈力重新在丹田中流動。

  他快速恢復行動,瞬間抽出手中的短劍,目光銳利地掃過四周。

  他知道,這場生死場地無法逃避,只能依靠智慧與實力在混戰中存活下來。

  雲青鸞和柳若煙也如夢初醒。

  雲青鸞握緊了手中的劍,目光冷然,身體微微前傾,進入了戒備狀態。

  柳若煙則微微發顫,但迅速定了定神,握緊匕首和小鼎,跟隨鄧宇塵的步伐,三人迅速形成了一個背靠背的防禦姿勢。

  四周的空氣中充滿了腐朽的氣息,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

  隱隱約約間,草叢後傳來輕微的沙沙聲音,有些參賽者已經開始在暗中行動,像掠食者一般蠢蠢欲動,等待著撕裂眼前的獵物。

  「看來我們已經被分散了。」鄧宇塵低聲說道,目光依舊在四週遊移,「不過這樣反而對我們有利。記住,儘量避免與太多人糾纏,我們的目標是最後勝出。」

  柳若煙抿了抿唇,低聲問道:「我們要找些什麼樣的敵人?」她的手有些發顫,但眼神中透出堅毅,顯然已經下定決心要戰鬥到底。

  「先以防守為主,觀察周圍局勢,找那些孤立的對手下手。」鄧宇塵目光堅定,輕聲囑咐著,「這裡的環境陰森詭異,可能暗藏陷阱,還要小心其他參賽者的埋伏。」

  鄧宇塵微微眯起眼,注視著遠處那些模糊的人影。

  那些人戴著不同顏色的面具,有的靜立不動,有的則像捕食者般悄悄移動,似乎隨時準備撲向獵物。

  各色面具隱匿在草叢與霧氣之中,閃爍著微光,讓人不寒而慄。

  「這些人應該是其他隊伍的選手,」他壓低聲音道,目光警惕地掃過遠方的草叢,捕捉到那些閃爍不定的身影,「我們不知道他們的實力,還是謹慎為上。」

  雲青鸞和柳若煙點了點頭,臉上流露出凝重的表情。

  這種情境下,任何疏忽都可能帶來致命的後果。

  正當三人低聲交流的時候,天空中那道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注意,本區域鶴隊1號、2號選手被狼隊2號、3號選手殺死。目前場上還剩103人。」

  這突如其來的播報讓三人不由得屏息凝神,心頭一凜。才剛開始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已有兩人喪命於此,顯然這場比賽的殘酷程度遠超預期。

  「比我想像的還要危險,」雲青鸞冷冷說道,表情比平時更加冷峻,「我們必須萬分小心。」

  「嗯,」鄧宇塵回應,目光再度緊張地掃視四周。他們的腳步輕緩而無聲,身體微微傾斜,時刻準備應對任何突發的威脅。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右前方不遠處的草叢中,那裡有幾個模糊的影子正在移動,行動小心而隱秘,似乎在搜尋著什麼。

  「那邊好像有敵人,」鄧宇塵低聲提醒道,身體略微壓低,「我們繞開他們,儘量避免與太多人交手。」

  三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默契地轉身,朝著相反方向小心翼翼地潛行。

  這片無垠的草原在雷鳴閃電的照映下,顯得更為詭異和壓抑,周圍的空氣中彷佛充滿著血腥的味道。

  每一根枯草的陰影似乎都隱藏著危險,讓人不敢鬆懈。

  他們步伐輕盈,儘量不發出聲響。

  荒涼的草原上,腳步踏在枯草上時傳來的細微聲音,似乎也被風聲和雷鳴所吞噬。

  三人靜默地行進著,不敢稍有鬆懈,直至走出一段距離後,他們才短暫地停下。

  就在此刻,天空中的聲音再次響起:「注意,蛇隊3號選手被鹿隊1號、2號選手殺死。目前場上還剩101人。」

  這聲音帶著冰冷的宣告,仿佛在提醒著每一位參賽者,這片戰場上正逐漸被血染紅。

  柳若煙皺眉道:「這裡的人數在迅速減少……我們才剛來,就已經減少到不到一百人了。」

  鄧宇塵點頭,低聲道:「看來這場混戰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兇險。四處都潛伏著其他隊伍的殺手,可能隨時就會遇到攻擊。我們得找個隱蔽的地方,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再說。」

  三人對視一眼,心意已決,便小心翼翼地繞過荒草,尋找一處更為隱蔽的地點。

  最終,他們找到了一處高地,這裡的草叢略為茂密,正好可以隱藏身形。

  鄧宇塵仔細檢查周圍,確保四周沒有敵人埋伏後,三人低伏在草叢中,視線隨時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雲青鸞握著劍柄,目光冷然,柳若煙緊攥著匕首,小心戒備。

  就在這時,遠處的草叢中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騷動。

  只見前方不遠處,狼隊和鼠隊的成員已經混戰成一團,雙方六人交織在一起,刀光劍影四射,殺意瀰漫整片草地。

  鄧宇塵、雲青鸞和柳若煙迅速藏身於一棵粗大的古樹後,屏住呼吸,靜靜地觀察著眼前的廝殺。

  狼隊的三名選手都身材高壯,面罩下的眼神犀利而兇狠,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沉重的殺意。

  他們動作迅捷有力,武器凌厲,宛如野獸般兇悍。

  與之對抗的鼠隊三人則稍顯矮小,但靈活敏捷,擅長迅速出擊與防禦,彼此之間默契十足,宛如群鼠圍攻猛獸。

  就在此時,狼隊的一名選手猛地突進至鼠隊隊長面前,他的拳頭如雷霆般猛擊而出,重重砸在鼠隊隊長的胸口上,力道之強讓鼠隊隊長踉蹌後退數步。

  然而,這一擊卻也露出破綻,鼠隊的兩名選手見機出手,一左一右迅速接近,刀鋒閃過,在狼隊選手的後背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立刻滲透了他的衣襟,滴落在草地上。

  狼隊選手被擊中,表情一陣扭曲,但他並沒有退縮,反而怒吼一聲,憑藉著野獸般的狠勁反擊。

  他猛地轉身,一把抓住了其中一名鼠隊選手的胳膊,雙目中燃起兇狠的光芒,雙臂用力一拽,將鼠隊選手狠狠摔向地面。

  鼠隊選手的背部撞擊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口中溢出一口鮮血。

  戰局愈發激烈,雙方的攻防速度越來越快,刀劍相交的聲音不絕於耳。

  狼隊隊長找准一個微小的破綻,手中長劍閃電般刺出,精確地刺中了鼠隊一名選手的咽喉。

  長劍拔出時,鮮血宛如泉水般噴涌而出,那人雙眼驚愕地睜大,手指無力地攀爬著空氣,最終倒地不起。

  剩下的兩名鼠隊選手見到同伴慘死,面色瞬間大變,眼中浮現出驚恐之色。

  他們爆發出最後的力量,齊齊向狼隊隊長撲去。

  狼隊隊長勉強格擋,卻還是被其中一人猛地一腳踢中小腹,身體向後踉蹌了幾步,差點站立不穩。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狼隊另一名選手抓住機會,一劍疾速划過鼠隊一名選手的脖子,刀鋒過處,鮮血飛濺,那人眼神逐漸渙散,手掌本能地捂著喉嚨,喉間發出嘶啞的喘息,最後無力地倒在地上。

  鼠隊三名成員瞬間全部喪命,地上染滿了鮮血,只剩下狼隊兩名選手仍勉力站立著,但他們也已經傷痕累累,身形搖晃,氣喘如牛,顯然經過這場激戰已經力竭。

  此時,鄧宇塵向雲青鸞和柳若煙示意了一下,三人悄無聲息地從樹後繞出,繞到狼隊成員的背後,準備發起突然襲擊。

  鄧宇塵的眼神冰冷,透著一股強烈的殺意,他知道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雲青鸞毫不猶豫,手中長劍猛然刺出,劍光如閃電般貫穿了其中一名狼隊選手的胸膛。

  那人還未反應過來,低頭瞪大雙眼,看到自己的胸口被鋒利的劍刺穿,血水從傷口溢出。

  他張嘴似乎想要呼喊,卻只能發出微弱的喘息聲,最終無力地倒在地上。

  另一名狼隊選手大驚失色,正準備揮刀反擊,卻在轉身的瞬間露出破綻。

  鄧宇塵抓住時機,手中利劍閃過一道冷光,迅速劃開了他的喉嚨。

  狼隊選手的眼中閃過驚恐與不甘的神色,鮮血從脖子上湧出,他的手本能地捂住傷口,試圖止血,但血液如泉涌般從指縫間滑落,隨著生命的流逝,他的身體搖晃了幾下,最終無力地倒地不起。

  隨著宇塵三人和狼隊激烈的打鬥聲傳出,周圍樹林中似乎有些悄然無息的影子在晃動。

  一些戴著不同顏色面具的身影逐漸逼近,有的緩緩靠近地面,有的輕輕攀上樹枝,眼中閃爍著野獸般的寒光,正伺機而動,想趁亂突襲那些筋疲力盡的隊伍成員。

  鄧宇塵皺了皺眉,敏銳地感知到這股危險的氣息,隨即小聲對雲青鸞和柳若煙說道:「這裡不安全,我們得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別被其他隊伍偷襲了。」

  三人隱蔽地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朝不遠處一棵枝葉茂密的參天大樹靠近。

  落葉濕滑,他們小心翼翼地踩過,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柳若煙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緊張,雲青鸞則雙眼如劍,隨時準備出擊。

  三人屏住呼吸,藏在大樹背後,仔細觀察四周,等待這些暗中的殺手出手。

  忽然,天空中響起一道冷酷無情的聲音:「注意,本區域的法陣範圍已收縮至一半。請所有尚未進入指定地帶的選手立即前進,否則將被沼澤吞噬。」

  鄧宇塵聽到這一聲警示,臉色微微一沉,知道法陣的收縮意味著危險範圍正在逼近。

  稍有遲疑就會讓他們處於危險邊緣。

  他朝雲青鸞和柳若煙點了點頭,沉聲道:「我們得加快腳步,不能再拖延了。」

  三人一同朝藍色光圈的方向前進,緊張地留意著四周。

  經過茂密的灌木和低垂的枝椏,他們終於來到光圈範圍內,這裡的空氣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清新,但也透著一股不尋常的寂靜。

  周圍靜得連風聲都聽不見,這片草原看似平靜,卻彷佛隱藏著致命的殺機。

  雲青鸞四下打量,眉頭緊鎖,低聲喃喃:「這裡太過安靜,彷佛所有危險都在等待著某個時刻…」

  她的話還沒說完,天空中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音波震動,似乎連地面都微微顫抖。

  「警告!警告!圈外範圍受到未知污染,已形成混沌區。請所有選手立即離開混沌區!」

  三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原本清朗的草原上,此刻覆蓋上一層黑色霧氣,那霧氣彷佛有生命般蠕動著,翻湧不止,形成一個巨大的半球形黑暗區域。

  霧氣中偶爾閃過幽光,如同獰笑的眼睛,一層層黑影在其中流竄,隱約傳來低沉的嗡嗡聲,讓人不寒而慄。

  「這是什麼鬼東西?」柳若煙瞪大了雙眼,臉色蒼白。她的手指微微顫抖,似乎感受到某種難以名狀的威脅。

  鄧宇塵眼神一凝,迅速握緊雲青鸞和柳若煙的手,沉聲道:「不能再猶豫了,快走!那混沌區似乎會吞噬一切,拖下去我們也會被卷進去!」

  三人用力握緊彼此的手,迅速朝光圈內奔跑而去。

  周圍樹影交錯,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心跳聲在胸腔內如鼓點般震響,他們卻無暇顧及,只能拼命奔跑。

  剛踏入光圈範圍,他們停下腳步,急促地喘息著,抬頭望向天空。

  只見那黑霧迅速蔓延,將原本碧綠的草地吞沒,眼見著逼近光圈的邊緣。

  就在這時,天空的聲音再次響起:

  「注意,目前場上人數只剩二十四人。比賽繼續,直到最後一隊或一人倖存。」鄧宇塵回頭看向不遠處的混沌區,黑霧翻滾涌動,似乎有無數亡魂在其中咆哮,透出一股窒息的死亡氣息。

  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握緊了手中的劍。

  這才剛開始沒多久,竟然已經淘汰了一半以上的參賽者,這場競賽的殘酷遠超他的想像。

  雲青鸞抿了抿嘴唇,神情冷峻:「這光圈內暫時安全,但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柳若煙緊緊攥著藥袋,緩緩點頭:「接下來的行動一定要謹慎,一步錯誤,可能就會讓我們葬身在這片霧氣之中…」

  三人潛入這片小林子時,小心翼翼地踮著腳步,連呼吸聲都刻意放輕。

  茂密的樹木遮住了上方的天空,微弱的光線從枝葉間隙中灑下,為整個林子增添了一絲神秘而詭異的氛圍。

  微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仿佛隨時可能有什麼東西從暗處蹦出來。

  每走一步,鄧宇塵都密切留意著四周,確保沒有其他潛伏的敵人跟蹤他們。

  找到這處林中空地後,三人蹲下身,依偎在一棵古老而龐大的樹後。

  柳若煙緊握著匕首,指節有些發白,微微顫抖的手暴露了她的緊張心情。

  她的另一隻手中握著小鼎,眼神中透著警惕,不安地看向鄧宇塵,低聲問:「宇塵,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鄧宇塵凝視著前方,沉思片刻,然後說:「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先觀察周圍,找那些單獨行動的敵人。記住,我們的目標是最後勝出,不是毫無意義的殺戮。」

  雲青鸞在一旁點了點頭,面色冷靜而堅毅:「沒錯,雖然殺人可以積分,但盲目戰鬥會消耗我們的體力和靈氣。現在的法陣範圍已經縮小,危險無處不在。我們得保存實力,等最合適的機會再動手。」

  三人低聲商議後,決定按計劃行事。

  鄧宇塵打頭,雲青鸞和柳若煙跟在後面,三人屏氣凝神,輕步穿過這片空地,緩緩移動。

  周圍的樹木高大而筆直,陰影縱橫交錯,讓視野顯得格外模糊。

  他們目光掃視四周,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生怕一不留神就會被敵人發現。

  突然,鄧宇塵在前方停下腳步,朝身後兩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壓低聲音說:「前面有個人,似乎是落單的。」

  雲青鸞和柳若煙順著鄧宇塵的視線看去,只見不遠處的空地上站著一個人影。

  他戴著一個牛頭面具,身形高大,肩膀寬闊,肌肉線條在衣服下若隱若現,顯得格外健壯。

  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背對著他們,彷佛在休息,甚至還閉著眼睛,顯得毫無戒備。

  柳若煙鬆了口氣,小聲道:「只有一個嗎?看起來應該不難對付。」鄧宇塵卻搖了搖頭,低聲提醒道:「小心,能活到現在的人都不是簡單角色,千萬不要掉以輕心。我們再觀察一會兒,確認他是否真的落單。」

  三人蹲在一塊大石頭後,目光緊緊盯著那牛頭面具人。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這名男子始終一動不動。

  風吹動著他的披風,甚至可以聽到些微的呼吸聲。

  雲青鸞蹙眉,低聲說:「他不會是在裝睡吧?這未免也太放鬆了。」

  鄧宇塵目光一凝,仔細觀察牛頭面具人的動作。

  他的呼吸平穩而悠長,雙腳站立的姿勢雖然放鬆,但隱約透著隨時準備戰鬥的痕跡。

  鄧宇塵皺眉,心中不禁浮現出一絲警惕:「可能是休息,也可能是裝睡。不過不管他是不是在裝,這是我們的機會。」

  就這樣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牛頭面具人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鄧宇塵心裡盤算著,若不趁這個時機動手,可能就會錯失良機。

  他低聲對兩人說:「準備好了嗎?我在前面吸引他的注意,你們從側翼包抄,三人配合擊倒他,速戰速決。」

  三人微微弓身,腳步輕盈地朝牛頭面具人潛行而去,呼吸放緩,連每一步落下的聲音都經過了細緻的控制。

  小樹葉在他們腳下輕輕翻動,傳出微乎其微的沙沙聲。

  正當三人即將接近目標,距離不過幾丈之時,牛頭面具人的眼皮忽然跳動了一下,隨即猛地睜開雙眼。

  他的眼中閃爍著凶光,仿佛能洞穿黑暗,一眼鎖定了鄧宇塵三人的方位。

  接著,他咧嘴笑了一下,那笑容如同鬼魅般詭異,似乎早已料到有人會偷襲。

  鄧宇塵瞬間意識到不妙,心臟一緊,猛地後退一步,同時警戒地握緊劍柄。

  就在這時,牛頭面具人宛如一道黑影,突然暴起朝他們衝來。

  對方的動作快得驚人,竟帶起一陣急風,樹葉被風捲起四散飛舞,顯露出他身上強大的靈氣波動。

  「小心!」鄧宇塵急聲提醒,同時揮劍迎擊,劍光如一道銀色閃電,直刺向牛頭面具人的肩膀。

  然而,牛頭面具人卻迅捷地一閃,身形靈活得令人難以置信,輕而易舉地躲過了這一擊。

  他冷笑一聲,左手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鄧宇塵的劍刃。

  鄧宇塵震驚地發現,對方的手竟然堅硬如鐵,絲毫不受劍鋒割傷。

  牛頭面具人右拳凝聚力量,下一秒狠狠砸向鄧宇塵的小腹,拳勁沉重如山,瞬間貫穿他的護體靈氣。

  鄧宇塵只覺得腹部如遭重擊,腸胃翻騰,胸口一窒,痛得眼前發黑。

  他悶哼一聲,身體失去平衡,被這一拳打得倒飛出去。

  落地時,他在地上連續滾了幾圈,手中的劍也脫手滑落。

  鄧宇塵顧不得疼痛,強忍著站起來,感覺體內五臟六腑都在顫抖,嘴角溢出鮮血。

  他抹去嘴邊的血跡,朝雲青鸞和柳若煙急聲喊道:「快撤!這傢伙實力強橫,硬拼絕非良策!」

  雲青鸞和柳若煙心頭一凜,立即意識到情況的嚴峻。

  雲青鸞不再猶豫,眼神一冷,猛地一揮手中的長劍,劍氣迅速形成一道寒光,直刺牛頭面具人的脖頸。

  柳若煙則飛快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鼎,掌心催動靈力,鼎中燃起熊熊烈焰,向對方噴射而去,形成一道火牆,試圖牽制住對方。

  然而,牛頭面具人只是冷笑一聲,手掌揮出,竟以肉身硬生生撕裂了那道火牆。

  隨即,他手腕一翻,靈氣如波浪般席捲而出,輕而易舉地將兩人的攻擊化解,然後身形一閃,逼近了他們的身側,氣勢壓迫得兩人無法動彈。

  鄧宇塵見狀,忍著腹部的劇痛,迅速調整呼吸,平穩心神。

  這時,他冷靜地分析道:「這人實力深不可測,可能不是一般的參賽者,我們不能與他正面硬拼。我們必須分散行動,設法引他到對我們更有利的地形中。」

  雲青鸞和柳若煙理解了他的意圖,迅速朝相反的方向閃開,拉開距離。

  牛頭面具人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們竟然選擇分散撤退,目光在三人之間迅速掃視,似乎在思考追擊誰。

  鄧宇塵趁著這短暫的空檔,迅速調動靈力,將護體靈氣穩定下來,強迫自己忽略傷勢,然後迅速撤向遠處的林木間。

  他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能成功將牛頭面具人引離這片險地,等待更有利的機會再反擊。

  牛頭面具人的身影在林間如幽靈般閃動,他每一次出現都帶來一股撲面而來的壓迫感,速度快得幾乎讓人來不及反應。

  他的身形忽隱忽現,似煙似霧,行動間毫無破綻,甚至連四周的氣流都為之一滯。

  鄧宇塵、雲青鸞和柳若煙已經是全力防守,卻依舊被對方逼得節節敗退。

  雲青鸞的呼吸急促,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她勉強穩住氣息,壓低聲音道:「這樣下去我們撐不了多久,得另尋對策!」

  鄧宇塵掃視四周,腦中急速思索,試圖尋找可以利用的地形。

  突然,他的目光鎖定住不遠處一棵粗壯的參天大樹。

  這棵樹枝繁葉茂,枝幹交錯延展,形成一個天然的掩護之地,似乎能暫時擋住牛頭面具人的視線與攻擊。

  靈機一動,鄧宇塵迅速喊道:「跟我來!」話音未落,他縱身而起,足尖在一根矮枝上一點,如飛燕般攀上大樹,身形穩健而靈動。

  雲青鸞和柳若煙立刻會意,緊隨其後,分別抓住不同的樹枝,迅速攀爬到樹的頂端,隱匿在茂密的葉叢之中。

  牛頭面具人停下腳步,抬頭瞪視著樹頂,冷哼一聲,似乎沒料到他們會躲到樹上。

  嘴角帶著一絲不屑,他在樹下來回踱步,似乎在盤算如何把他們逼下來。

  「以為躲到樹上就能逃過我的手掌心嗎?」牛頭面具人冷笑,靈氣在掌中逐漸凝聚,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勁,隨著他雙手一揮,猶如狂風驟雨般的氣勁轟擊而出,直接沖向大樹。

  氣勁如猛虎般撲向樹幹,巨大的力量震得整棵樹搖晃不止。

  葉片紛飛,樹幹表面開始出現道道裂紋,細小的木屑隨著每一擊四處飛散。

  鄧宇塵三人抱緊粗壯的樹枝,身體隨著震動左右搖晃,試圖保持平衡。

  「撐住!」鄧宇塵牙關緊咬,死死抱住一根粗壯的樹枝,雙臂因緊張而顫抖,但他知道現在絕不能放手。

  隨著牛頭面具人的持續攻擊,大樹上的裂紋越來越多,樹幹發出低沉的呻吟聲,隨時有倒塌的危險。

  突然,柳若煙驚呼一聲:「不好!」她的眼睛瞪大,指向一根細小的樹枝,正緩緩從樹幹上脫離,朝雲青鸞的方向飄落。

  雲青鸞下意識伸手去抓,但這個動作導致她的身體失去平衡,隨著樹枝的斷裂,她整個人向後傾倒,眼看就要墜落。

  鄧宇塵見狀,心頭一緊,迅速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了雲青鸞的手腕。

  然而,雲青鸞的重量加上突然的衝力讓鄧宇塵也險些失去平衡,兩人幾乎同時往下墜去,情況驚險萬分。

  「快!想辦法固定住自己!」鄧宇塵緊咬牙關,勉強穩住身形,急切地喊道。

  柳若煙反應迅速,她從腰間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鼎,猛地將它插入樹幹中,深深地嵌入木質內部,藉此穩定住身體。

  她雙手緊握著小鼎,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其中,確保小鼎不會滑脫,給自己提供一個固定支點。

  雲青鸞則用力夾緊雙腿,緊緊鉗住身旁的樹枝,雙手抓住鄧宇塵的手臂,艱難地穩住身形。

  她臉上已滿是汗水,顯得極為吃力,但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牛頭面具人見三人僅憑一棵大樹便阻擋了他的進攻,冷哼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機。

  他雙手再次聚力,氣勁在掌心猛然爆發,形成一道強烈的衝擊波,再次朝大樹擊去。

  就在牛頭面具人暴喝出聲的瞬間,他雙手結印的動作猛然加快,空氣中隱隱有一股強烈的震動傳來。

  鄧宇塵、雲青鸞和柳若煙立刻感到一股壓力撲面而來,強烈的氣勁彷佛滾滾潮水,朝他們呼嘯而去。

  三人迅速臥倒在樹枝間,氣勁剛掠過他們頭頂,險險躲過。

  但巨大的氣浪撞擊在樹幹上,爆出轟然巨響。

  幾聲低沉的「咔嚓」聲音響起,粗壯的樹幹竟開始從中間裂開,裂紋不斷擴大,最終支撐不住,轟然倒向一側。

  隨著樹幹崩裂,三人失去了平衡,從高處墜落而下。鄧宇塵眼疾手快,左一把攬住雲青鸞的腰,右一把攬住柳若煙的腰。

  他們在空中急速下墜,耳邊風聲呼嘯。

  鄧宇塵迅速凝聚靈力,將靈力注入腿部,調整自己的姿勢以先一步落地。

  瞬間,他背部猛然著地,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疼痛,然而他咬牙忍住,將雲青鸞和柳若煙護在懷中,儘量減輕她的落地衝擊。

  「啪——」 三人重重摔落地面,激起一片塵土。

  鄧宇塵只覺得全身骨頭似乎都在微微顫抖,四肢彷佛灌了鉛一樣沉重。

  他忍痛站起,艱難地把雲青鸞和柳若煙攙扶起來。

  周圍的氣氛陰森而壓迫,牛頭面具人早已堵在他們前方,眼中寒芒閃動,似乎對三人的掙扎極為不屑。

  「看來你們已經黔驢技窮了。」牛頭面具人冷冷一笑,唇角勾起殘忍的弧度,「既然你們無法逃脫,那就準備受死吧。我會讓你們一滴一滴地流盡鮮血。」

  隨著話音落下,他猛然抬手,一道凌厲的氣刃自他掌心疾射而出,直取鄧宇塵的胸膛!

  鄧宇塵立刻閃身側避,但氣刃還是擦過了他的手臂,帶起一條深深的血痕,鮮血瞬間湧出。

  他咬緊牙關,捂住傷口,鮮血順著手指流下,滴在地上,染紅了泥土。

  「住手!」雲青鸞驚怒交加,強撐著身體,舉劍站到鄧宇塵面前,劍身顫抖著發出輕微的嗡鳴,彷佛感應到她內心的決然,「想要殺他,先殺了我!」

  牛頭面具人微微一愣,隨即大笑起來,聲音刺耳且冰冷:「好一副情深義重的畫面啊!不過,就算你們護住彼此又如何?今天,你們誰都別想逃!」

  他雙手再次結印,無數細小的氣刃從四面八方呼嘯而出,將三人團團包圍。

  鄧宇塵和雲青鸞拼命閃避,然而氣刃密不透風,避無可避,兩人身上迅速增添了數道血痕。

  氣刃的銳利讓每一處傷口都痛徹心扉,鮮血不斷滲出,體力迅速流失。

  「這樣下去,我們會被耗死的!」柳若煙眼見兩人傷勢越來越重,心急如焚,忽然一咬牙,衝到鄧宇塵身邊,將手中的藥鼎塞到他手中,急聲道:「用我的藥鼎!」

  鄧宇塵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立刻催動靈力注入藥鼎。

  藥鼎隨著靈力的灌注,漸漸浮起,散發出溫潤的綠色光芒,流動的光華如同春風般輕拂而過,讓人感到一絲絲暖意。

  「去!」鄧宇塵大喝一聲,藥鼎在空中盤旋一圈,隨即猛然飛向牛頭面具人。

  然而,藥鼎在接近他的瞬間,竟在半空中一個急轉,繞到牛頭面具人身後,猶如流星般擊中他的腰間。

  「砰!」 藥鼎撞擊的力量猛然爆發,牛頭面具人被這齣其不意的一擊打得向前踉蹌幾步,悶哼出聲。

  他一時間竟失去了平衡,身體微微晃動,氣勢略有削弱。

  雲青鸞看到牛頭面具人露出破綻,立刻抓住機會,劍身閃爍著冰冷的寒芒,快如閃電地朝著他的咽喉刺去。

  她的眼神冷冽而專注,劍鋒所向,毫不留情。

  就在劍鋒即將觸及對方的一瞬,牛頭面具人卻突然消失在原地,身形化作一道淡淡的影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青鸞一怔,心中暗叫不妙,緊接著聽見他那刺耳的聲音從數丈外傳來:「雕蟲小技,也想對付我?」

  牛頭面具人冷笑中透著一絲不屑,眼中閃爍著譏諷的光芒,仿佛在嘲笑她的徒勞。

  鄧宇塵臉色一沉,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沉聲提醒道:「小心!他可能精通某種瞬移的身法!」

  他的話音未落,牛頭面具人已經再次現身,這次竟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雲青鸞的身側,身形如鬼魅般迅速接近,抬起手掌猛然拍向她的胸口。

  雲青鸞大驚失色,連忙將雙劍交叉在身前格擋。

  然而牛頭面具人的掌勁如同山洪爆發,充滿著狂暴的力量,她雙手虎口瞬間傳來刺骨的疼痛,劍身震顫不止,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連退數步,足下在地面上拖出兩道深深的痕跡。

  「哈哈哈!」牛頭面具人放聲狂笑,聲音中帶著瘋狂的得意,「就這點本事,也敢來挑戰我?簡直是自不量力!」

  他雙手快速結印,手勢如行雲流水,靈力不斷凝聚,四周的空氣似乎都被牽動,壓力越來越強烈,顯然他準備施展更強大的攻擊。

  鄧宇塵見狀,心知再不阻止,他們便無法承受這一擊,急忙對柳若煙喊道:「快,再用那個藥鼎!擾亂他的視線!」

  柳若煙聞言,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玉瓶,瓶中盛滿了用各種靈草熬煉出的迷幻之煙。

  她將靈力注入玉瓶,隨即用力將瓶子投向牛頭面具人。

  瓶子在半空中迅速旋轉,突然間「砰」地一聲炸開,綠色的煙霧瞬間瀰漫,帶著刺鼻的味道,迅速遮蔽了視野。

  煙霧中的牛頭面具人怒吼連連,聲音里滿是憤怒與不甘:「你們這些小輩,竟敢耍陰招,敢對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的聲音越來越狂暴,顯然在煙霧中已經失去了方向感。

  鄧宇塵和雲青鸞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明白這是唯一的機會。

  他們毫不猶豫,一左一右沖入濃密的煙霧中,武器在手,隨時準備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然而,煙霧中寂靜無聲,他們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根本看不到牛頭面具人的影子,濃烈的煙霧似乎將他的身形徹底隱藏了。

  突然間,鄧宇塵心中升起一股危機感,背後的寒意讓他汗毛倒豎,隱約感到有一道陰冷的視線正鎖定自己。

  他心中警鈴大作,立刻扭頭,大喊一聲:「小心身後!」

  然而,警告聲剛出口,他便感到背後一股巨力襲來,像是一座山狠狠地壓下,瞬間擊中他的背部。

  鄧宇塵整個人被巨力撞飛出去,空氣中傳來骨骼輕微的脆響,劇烈的疼痛讓他不由得悶哼出聲,身體在半空中翻滾,最終重重摔在地面上,口中險些噴出一口鮮血。

  見狀,雲青鸞眼神一冷,劍芒大盛,她絲毫不顧自身的安危,縱身一躍,朝著鄧宇塵身後猛然揮出數道劍氣。

  劍氣如同暴風驟雨般襲向煙霧中的牛頭面具人,帶著逼人的殺意與冷冽的寒芒。

  牛頭面具人見狀,不得不停止對鄧宇塵的追擊,迅速轉身,在劍氣逼近之際一閃身,躍回煙霧深處。

  隨著他的身影消失,煙霧中的氣息也變得詭異起來,仿佛隨時會再次從暗處出現。

  鄧宇塵掙扎著站起身,左手抹去額上的血跡,四周一片灰濛濛的濃煙,讓人無法看清。

  空氣中瀰漫著煙霧和血腥氣息,他眼神堅毅,強忍著疼痛,心中思索著如何破解這困境。

  「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鄧宇塵壓低聲音說道,目光緊張地掃視四周。「他在煙霧中擁有絕對優勢,再拖下去我們都會消耗殆盡。」

  柳若煙也已負傷,額間滲出汗珠,微微顫抖著點了點頭,低聲道:「可是四周都是煙霧,我們無法看清方向,稍有不慎就會暴露自己。」

  話音剛落,牛頭面具人從煙霧中悄然現身,雙手結印,隨即揮手施展出無數細微的氣刃,宛如千百道鋒利的絲線,迅速在煙霧中穿梭,直逼三人而來!

  鄧宇塵和雲青鸞反應迅速,立即將手中武器揮舞如風,試圖抵擋這些猛烈的氣刃。

  然而,氣刃密集且速度極快,讓他們難以招架。

  有幾道氣刃擦過鄧宇塵的手臂與腰側,撕開了衣物與皮膚,血珠隨著動作滑落,劇痛傳遍全身。

  雲青鸞也難以倖免,白皙的臂膀上被劃出幾道血痕,她眉頭微蹙,卻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痛呼。

  「該死的!」鄧宇塵心中暗罵,感到體力隨著鮮血不斷流失。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圖尋找出路。

  「若煙,那個藥鼎還有嗎?」他轉頭向柳若煙問道,希望還能使用最後的護身手段。

  柳若煙無奈地搖了搖頭,眉間透著一絲歉意:「沒有了,那是我僅存的保命之物。」聽到此話,鄧宇塵面露凝重,但並未動搖,他迅速環顧四周,煙霧漸漸開始散去,透出不遠處的一片稀疏的小樹林。

  他眼中閃過一絲計劃的光芒。

  「跟我來!」鄧宇塵低聲吩咐,握住雲青鸞和柳若煙的手,朝著小樹林方向快速撤離。

  牛頭面具人一見三人意圖逃離,冷笑一聲,加速追擊。

  然而樹林裡參差的樹幹和錯綜的枝葉,令他的身形受阻,速度被迫放緩。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雙掌連續揮出,將周圍的樹木震得搖晃不止。

  鄧宇塵帶著雲青鸞和柳若煙藏身在一棵粗壯的大樹後,他伸手示意二人屏住氣息,儘量讓呼吸放緩至最低,試圖不讓牛頭面具人察覺。

  牛頭面具人緩步靠近樹林邊緣,腳步輕微而謹慎,四處觀望,似乎在用心感應鄧宇塵三人的位置。

  他眼神冷厲,表情陰森,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這場狩獵抱有莫大的自信。

  鄧宇塵壓低身形,屏住呼吸,將整個人隱藏在大樹後,心跳聲卻無法壓抑地響在耳中。

  他能感覺到身旁的雲青鸞與柳若煙也同樣在竭力隱匿自己的氣息,幾乎能聽到她們壓抑的急促呼吸。

  牛頭面具人一步步向樹林深處走來,隨著他每一步的接近,空氣中的壓迫感逐漸加強。

  他突然停下腳步,閉上眼睛,開始感應四周的氣息,彷佛已經察覺到了某種異樣。

  在濃煙瀰漫的林間,鄧宇塵顧不得傷勢,冷汗淋漓地握緊手中的長劍。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口隨著心跳急速起伏,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牛頭面具人的每一個動作。

  「找到你們了!」牛頭面具人聲如雷霆,雙目中閃爍著猩紅的光芒。

  他猛地揮手,數道氣刃凌空而起,鋒利如刀,仿佛要將空氣割裂。

  氣刃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朝著鄧宇塵等人呼嘯而來。

  鄧宇塵當機立斷,迅速滾向一旁,避開氣刃的正面攻擊。

  但他的左臂依然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瞬間浸濕了衣袖。

  雲青鸞和柳若煙則機警地躲在大樹後方,氣刃擦過樹幹,將樹皮削落,木屑飛散。

  牛頭面具人冷冷地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雙手迅速結印,周圍的空氣為之凝滯。

  他的氣勢愈加凌厲,強大的靈力隨著手印不斷積聚,似乎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樹木在這股強大氣息下微微震顫,枝葉搖曳,無聲地顫抖著。

  鄧宇塵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

  他雙眸一凝,深吸一口氣,猛然從地面彈起,握劍低身一刺,目標直指牛頭面具人的下盤。

  這一劍犀利迅猛,出手之快令牛頭面具人猝不及防。

  牛頭面具人匆忙後退,仍被劍鋒划過小腿,鮮血從傷口滲出。

  「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牛頭面具人惱羞成怒,目光一厲,抬腿用力踢向鄧宇塵。

  鄧宇塵反應敏捷地向側方閃躲,卻依然被強大的氣流震得飛出數米,重重摔在地上,口中悶哼一聲,後背的劇痛令他眼前一陣昏暗。

  雲青鸞目睹鄧宇塵受創,心中一驚,當即提劍而上,快步沖至牛頭面具人面前。

  她冰冷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一劍橫掃逼退敵人,趁機將鄧宇塵扶起,輕聲問道:「沒事吧?」

  鄧宇塵咬牙,強撐著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跡,勉強笑道:「還撐得住,別擔心我……你們更要小心,這傢伙沒這麼簡單。」他用低沉的聲音提醒兩人,眼中充滿了警惕。

  牛頭面具人冷笑一聲,緩步逼近。

  他雙手一抖,強大的氣勁從周身迸發,氣勁如同暴風般橫掃而過,所經之處枝葉紛飛,樹木微微顫動,整片樹林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然而,隨著戰鬥的激烈進行,牛頭面具人並未注意到,在林中的陰影之處,一支佩戴著兔子頭面具的三人小隊正悄然靠近。

  為首的兔子面具人朝著同伴打了個手勢,示意準備行動。

  「就是現在!」兔子面具人一聲低喝,隨即三人同時出手,兩柄寒光閃爍的長劍與一條靈動的軟鞭從三個方向朝牛頭面具人襲來。

  刀光劍影中帶著沉默的殺機,如猛虎般撲向獵物。

  牛頭面具人措手不及,驚訝地抬手格擋,但仍被對方的突襲壓得連連後退。

  長劍寒氣逼人,劍鋒劃破他的衣衫,留下幾道深深的傷痕。

  牛頭面具人怒不可遏,眼中迸發出瘋狂的光芒,吼道:「你們這些小輩,竟敢偷襲我!」

  兔子面具人冷靜地保持攻擊節奏,步步緊逼。

  三人之間默契配合,一人牽制,兩人進攻,輪番交替,將牛頭面具人逼入險境。

  牛頭面具人漸漸支撐不住,額頭汗水直流,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眼見自己已被包圍,牛頭面具人咬牙,雙手猛然一振,口中低吼道:「想殺我?你們還不夠格!」他猛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勁,如狂風般向四周席捲而去,樹木枝葉被震得搖晃不止,土石飛揚。

  但兔子面具人早有準備,並未退縮。

  她靜靜地站在氣流的外圍,手指在空中輕輕一揮,頓時,一朵鮮艷奪目的花朵在她指間凝聚而成,花瓣透明晶瑩,散發出奇異的光芒,彷佛天地間的生命精華都匯聚於此。

  濃煙繚繞中,鄧宇塵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的靈識突然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波動,一種深深的危機感撲面而來,讓他不禁高聲喊道:「小心!」

  雖然他喊得急切,但仍是慢了一步。

  牛頭面具人剛準備施展下一步攻擊,身體猛然一僵,隨著一頭撞進那朵奇異的鮮花中,頓時感覺渾身酥軟無力,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狠狠束縛住。

  他的四肢逐漸麻木,彷佛體內的靈力正在迅速流逝,每一寸肌肉都被無形的枷鎖禁錮,無法動彈。

  「這…這是什麼邪術…」牛頭面具人驚恐地低喃,他瞪大雙眼,面具後的臉色蒼白,露出掙扎的神情,但他的力量卻如沙漏中的細沙,源源不斷地被抽離,渾身如同被抽乾了精氣,手指微微顫抖,已無法維持結印的動作。

  就在這時,兔子面具人冷冷一笑,毫不猶豫地抓住這瞬間的破綻。

  她和同伴如鬼魅般閃現至牛頭面具人身前,兩柄長劍泛著冰冷的光芒,準確無誤地刺向他的胸膛和腹部。

  「噗——」兩劍深深刺入,鮮血如泉水般噴涌而出,划過空中,灑落在地面。

  牛頭面具人目光呆滯,口中喃喃,彷佛還未意識到自己的敗亡,他的身體逐漸癱軟,終於轟然倒地,雙眼睜得大大的,帶著死不瞑目的痛苦。

  隨著牛頭面具人生命的消逝,周圍的濃煙與陰霾逐漸消散。

  隱藏在迷霧中的樹林重新顯現,陽光從樹縫中灑下,將這一片血色的土地照得格外刺眼。

  而兔子面具人則靜靜收劍,從容不迫,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冷靜而致命。

  原來,她才是真正的獵手,始終在暗處等待著這一刻。

  鄧宇塵站穩腳步,內心震撼不已。

  這一場看似偶然的遭遇,卻暗藏著如此深的計謀。

  他暗自握緊長劍,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和欣賞,看著兔子面具人從容地退後,心中警惕升起。

  突然,一道懸浮在空中的聲音響起,清冷而不帶一絲感情:「精彩!」聲音低沉而迴響,宛如一個無情的主宰,帶著幾分戲謔,「本場最後兩隊誕生。讓我們進入最後的決戰舞台!」

  話音剛落,地面開始微微震動,六個人腳下迅速亮起一圈神秘的符文光陣,光芒從腳底蔓延到周圍,緩緩旋轉,陣中靈力涌動,帶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鄧宇塵、雲青鸞和柳若煙眼中閃過驚愕,還來不及反應,身體便被那股傳送之力包裹,瞬間消失在原地。

  當他們再度睜開眼睛時,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

  這是一座恍如牢籠般的巨大角斗場,四周是高聳的鋼鐵圍欄,尖銳的刺鋒閃著寒光,封閉而冷冽。

  上方懸掛著無數金屬鎖鏈,隨著微風輕輕擺動,發出叮噹的聲響。

  四周觀眾席上坐滿了冷漠的觀眾,所有人都用冷冰冰的目光注視著場中。

  角斗場的空間不大,但壓迫感十足。

  四周的鐵柵厚重而冰冷,像是囚牢一般將六人牢牢關在其中。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和汗水的氣息,帶著濃烈的壓迫感,讓人呼吸都變得沉重。

  鄧宇塵、雲青鸞、柳若煙三人並肩站在一側,面色凝重,對面則是帶著兔子頭面具的三人,眼神冷峻而遊刃有餘。

  空中的聲音再次響起,低沉且不帶感情:「恭喜你們晉升到最後關卡,這裡將是決出冠軍的地方。」

  鄧宇塵掃視對面的三人,心知這一仗不容小覷。

  他悄悄打量著他們的兵器,鋒利的刀刃在光線下泛著寒光,形狀詭異,顯然是精心設計的兇器。

  對方的氣勢並不強大,甚至有些輕浮,但他清楚這三人並不簡單。

  「真是想不到,最後站到這裡的竟然是你們。」鄧宇塵冷冷地開口,目光在兔子面具人身上停留片刻,「我一直以為那個牛頭面具人才是最大的威脅。」

  兔子面具人的首領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靠在鐵柵上,彷佛完全沒有將三人放在眼裡。

  她的眼神閃爍著一絲狡黠的光芒,帶著一抹戲謔和輕蔑,像是在打量著被困的獵物。

  「最高明的獵人,往往都以獵物的姿態出現。」她輕笑著說,聲音透著冰冷,「就像那位可憐的牛頭先生,他太高估自己了。」

  雲青鸞握緊手中的霜雲劍,手指微微發力,指節泛白。

  她冷冷地注視著對面的三人,低聲對鄧宇塵說:「我們不能再輕敵了,他們比我們想像的要強。這場對決,絕不能掉以輕心。」

  鄧宇塵輕輕點頭,正準備回應,忽然,一陣強烈的危機感席捲而來。

  他的直覺驅使著他猛然抬頭,看到角斗場的天花板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影子,那影子如同一隻異獸般盤踞在上空,張牙舞爪,彷佛下一秒就要撲下來吞噬一切。

  「小心!」鄧宇塵一聲大喊,瞬間拔劍而起,將靈力灌注於劍身,向著那影子狠狠刺去。

  然而,劍鋒刺破的只是空氣,那影子倏地消失不見,留下的是一陣陰冷的風,攪動著他的鬢髮。

  不待他反應,一張巨大的蛛網從天而降,迅速而無聲地將三人包裹其中。

  蛛網帶著絲絲黏稠和濕冷,散發著腐爛的氣味,緊緊裹住了他們的四肢,使他們動彈不得。

  鄧宇塵感覺身體如同陷入泥沼,無法運轉靈力,只能用力掙扎,卻發現這蛛網越掙扎束縛得越緊。

  「哈哈!成功了!」兔子面具人放聲大笑,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這下你們逃不掉了!就乖乖地成為我們的獵物吧!」

  正當鄧宇塵三人陷入困境之際,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片絕望的沉寂。

  角斗場的主持人忽然從一旁現身,手中握著一柄火炬,笑容和藹,眼神卻透著不可一世的威嚴。

  他輕輕揮動火炬,火光掠過,像是一條燃燒的龍,瞬間吞噬了那張巨大的蛛網。

  蛛網在火焰中迅速燃燒成灰,僅僅片刻便化為烏有,讓鄧宇塵三人重新恢復了自由。

  「各位,「主持人淡淡一笑,語氣帶著一絲嘲弄,「恭喜你們進入最後的決戰。現在,你們可以使用自己的武器和功法了。」

  隨著話音落下,角斗場的中央緩緩升起兩塊石板,散發著古老的靈力波動。

  石板上,分別放置著兩隊人的武器,仿佛是在迎接這場宿命般的對決。

  鄧宇塵緩步走到石板前,伸手取下自己的天雲劍和靈鳶刀。

  這兩件武器是他從青雲門得到的,至今仍散發著青雲門的靈光。

  天雲劍劍身纖細而凌厲,刀刃帶著一抹冷芒,靈鳶刀則沉穩厚重,刀柄的鳶紋彷佛要騰空而起,隨時展翅翱翔。

  鄧宇塵握住這兩件兵器,靈力灌注之下,它們散發出深沉的光芒,彷佛在低聲鳴叫。

  雲青鸞則從另一塊石板上取回她的霜雲劍和青龍長槍。

  霜雲劍劍身輕靈,通體如冰晶般剔透,握在手中彷佛有一股冰涼之氣;青龍長槍則沉穩大氣,槍身刻著盤龍紋,槍尖銳利無比,釋放出一股凌厲的殺意。

  雲青鸞看著手中的武器,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戰意,這是她在入門儀式上獲得的武器,雖然時間不長,但她已經能夠熟練運用了。

  柳若煙走上前,取回了她的本命法器——蝶羽仙鼎。

  這尊小巧精緻的藥鼎通體散發著微微的光暈,輕輕握在手中時,她能感受到與自己氣海相通的靈氣。

  蝶羽仙鼎是她的本命法寶,與她心意相通,它的存在不僅是一件武器,更是她靈魂的一部分。

  對柳若煙來說,這件法器意義重大,無論是戰鬥還是療傷,都離不開它的輔助。

  在角斗場幽暗的燈光下,兔子面具隊的為首女子輕巧地揮舞著手中的「噬魂獸」彎刀,刀刃表面散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似乎在流動,仿佛它是一件活物。

  刀刃上細密的紋路隱約顯現出毒蛇般的花紋,每當她揮動,這些花紋便泛起一層詭異的光,猶如隱秘的詛咒在等待發動。

  刀背上鑲嵌的幾顆藍色寶石,微微閃爍,像是被某種力量激活,裡面似有靈魂在掙扎。

  兔子面具隊的女首領微微一笑,那笑容帶著一絲冷意,像是猛獸在發現獵物的掙扎般的快意。

  她揚了揚彎刀,隨著她的動作,一道藍色的光芒劃破空氣,光芒瞬間凝聚在她背後,形成了一隻巨大而駭人的蜘蛛虛影。

  那蜘蛛宛如擁有實體,八隻利爪從虛空中伸出,銳利而寒冷,像隨時準備撲向目標,進行致命一擊。

  這一刻,角斗場內的氣氛變得凝重無比,仿佛連空氣都染上了冰冷的陰霾。

  鄧宇塵微微眯起眼,透過那隱約的光線,他注意到對方三人的武器皆以暗色為主,顯然經過特製,每件武器上都刻有蜘蛛的標記,猶如黑暗勢力的象徵。

  右側的一名兔子面具人持著一把骨鞭,鞭身扭曲如蛇,鞭尾上綴滿了細小的尖刺,彷佛能在甩動間撕裂對手的皮膚,透出殘忍與血腥。

  左側的面具人則拿著一柄雙刃長斧,斧刃不僅銳利,而且刻著邪異的符文,像是某種古老的詛咒符號,隨著他的呼吸而微微發亮。

  雲青鸞不禁皺眉,手握霜雲劍的手指微微用力,似乎感受到了那刀中散發出的邪惡氣息。

  她冷冷地瞪著對面的三人,低聲道:「你們的武器邪異非常,這樣的力量就不怕有一天會反噬自己嗎?」

  聽到這話,女首領冷哼一聲,她臉上的兔子面具掩蓋了面部表情,但眼中透出的光芒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反噬?就算有那一天,我也會毫不猶豫地迎接它。但在達成我的目標之前,這些力量對我來說只是工具而已。」她的聲音低沉冷酷,顯然已經與自己的武器達成了某種邪惡的共鳴。

  鄧宇塵聽著女隊長的話,心中不禁一沉,暗暗感到驚訝與不安。

  他很清楚,對方能走到如今這一步,必然是有著過人的野心、絕強的意志和無比堅韌的心性。

  這股壓迫感如大山般壓來,他不得不在心中提高警戒。

  女隊長的嘴角微微上揚,冷冽而嗜血的笑容令周圍的空氣更顯寒冷,她的目光如刀刃般凌厲。

  她的雙手緊握住那把名為「噬魂獸」的兵器,身周突然涌動起一層淡淡的藍色光芒。

  她的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輝,似乎有一種狂熱的渴望在燃燒。

  「也該是結束的時候了,」她低語著,聲音中透著陰冷的殺意。

  隨著她的話語,噬魂獸的藍色光芒愈發強烈,一道致命的藍色刀芒自刀刃之上迅猛劈下,彷佛能撕裂一切。

  鄧宇塵見狀,心中一凜。

  他毫不猶豫地挺劍迎上,然而就在雙刃即將交鋒之際,一股森然的陰冷氣息順著劍刃湧來,猶如幽冥中的寒風,瞬間將他籠罩。

  他驚愕地感受到這股寒意彷佛能侵蝕靈魂,劍身震動不止,他的雙手也感到一陣發麻。

  眼見鄧宇塵陷入危機,雲青鸞迅速趕來支援。

  她毫不猶豫地揮動青龍長槍,槍頭泛起一抹冷冽的青光,試圖替鄧宇塵擋開那凌厲的刀芒。

  然而,她還未曾觸及噬魂獸的力量,就被那道刀芒帶著的猛烈壓迫力逼得後退,青龍長槍的槍身上竟留下了幾道深深的裂痕,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這武器果然不凡,」雲青鸞驚嘆道,心中掠過一絲不安,她的目光變得更加凝重,「這種正面交鋒對我們不利,必須儘量避免。」

  柳若煙也在一旁觀察著噬魂獸的威力,聽聞雲青鸞的話,她點頭贊同:「沒錯,這種邪門的兵器太難纏了,只有找到其弱點,才能有破解的可能。」

  鄧宇塵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驚悸與懼意,隨即開始冷靜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經過剛才的交鋒,他意識到不僅僅是噬魂獸,整個場地似乎也隱藏著某種莫測的力量。

  這處角斗場內充斥著詭異的氣息,彷佛在蠢蠢欲動,等待時機撕裂一切。

  「小心,」他壓低聲音提醒道,「我總覺得,這個場地也隱藏著危機,恐怕不簡單。」

  話音未落,地面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石板之間的縫隙開始崩裂,無數的裂縫如蛛網般蔓延開來。

  隨後,炙熱的紅色岩漿宛如地獄的怒火,從裂縫中湧出,猶如烈焰般席捲四周。

  整個角斗場轉瞬間變成了火山噴發的場景,滾滾的熱浪撲面而來,空氣中瀰漫著硫磺的刺鼻氣味。

  「這是什麼情況?」雲青鸞大驚失色,隨著岩漿的逼近,她迅速向後退去幾步,試圖避開灼熱的熱浪。

  鄧宇塵眉頭緊鎖,觀察著四周的變化。

  他突然發現,那些流動的岩漿並非隨意蔓延,而是逐漸聚攏,組成了某種符文般的複雜圖案。

  這圖案透著一種詭異的秩序,仿佛在召喚某種不可名狀的力量。

  「別慌!」他強壓下心中的不安,迅速提醒同伴。他眯起眼睛,試圖解讀那些符文的含義,並猜測它們是否是這場禁制陣法的核心。

  鄧宇塵眼神沉重,凝視著前方的女隊長,感覺到她的氣息中蘊藏著一種深不可測的能量。

  他低聲說道:「這個女隊長絕非尋常角色,光憑她剛才的氣息變化,顯然對陣法有極高的掌控力。她早在戰局開啟前就布好了陷阱,等待我們步入圈套。」

  此時,兔子面具人隊伍中的那位陣法師終於露出真正的面目。

  她輕輕拋出幾張符咒,那些符咒在半空中自動燃燒成灰,隨著淡淡的灰霧散開,一層透明的結界悄然升起。

  原來在之前的混戰中,她早已悄悄布置了一個隱秘的陣法,只待此刻啟動。

  隨著陣法發動,四周的靈氣逐漸異動,彷佛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囚籠,將鄧宇塵三人牢牢困住。

  鄧宇塵、柳若煙和雲青鸞立刻提高警惕,三人閉目靜心,感知周圍靈氣的細微變化。

  柳若煙沉靜片刻後,輕聲道:「左側有三處氣機異常,分布極為隱蔽,右側有兩處氣機明顯凝聚,看來是她設置的結界。」

  雲青鸞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張草紙,手指划過幾筆,飛快地在上面勾畫出簡單的示意圖。

  她觀察著氣機的走向,推斷道:「這是個困鎖陣,氣機交錯封閉,隨著時間推進,我們會被逐步逼向陣法的中心,徹底喪失行動能力。」

  鄧宇塵緊鎖眉頭,思索著突破之法。

  就在此時,他忽然留意到地面上岩漿形成的那個奇異圖案,形狀蜿蜒如同盤繞的巨蛇。

  他心中一驚,喃喃道:「那些岩漿形成的圖案……難道正是這個困鎖陣的核心?」

  三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他們知道,要破陣,必須針對那個圖案動手。

  柳若煙輕輕吐出一口氣,穩住心神後說道:「我來試試。」她手掌輕托著精美的蝶羽仙鼎,這件古老的寶物帶著一層淡淡的光澤,彷佛蘊含著大自然的生機。

  隨即,她從腰間摸出一個青瓷小瓶,瓶中裝著一種淡綠色的藥液,帶著濃郁的草藥芳香。

  她細細控制藥液的流量,將它傾倒入仙鼎之中,並念動了幾句低沉的咒語。

  隨著咒語的聲音響起,蝶羽仙鼎微微震顫,鼎身上的花紋逐漸亮起,隱隱散發出清幽的光芒。

  柳若煙將鼎蓋緩緩揭開一條縫隙,一縷清香便自縫隙中飄散而出,彷佛能撫平心靈的焦躁。

  她右手輕輕一揮,鼎中藥液迅速化作無數細小的綠色光點,猶如一片細雨般灑落在地面上的岩漿痕跡上。

  光點剛一觸及岩漿痕跡,便發出輕微的「滋滋」聲響,仿佛清水潑灑在炙熱的火炭上,岩漿的光芒竟然開始微微暗淡,陣法的運轉變得不再那麼流暢。

  空氣中的靈氣逐漸紊亂起來,彷佛受到巨大幹擾。

  看到陣法的反應,雲青鸞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忍不住驚呼:「有效果!這個陣法開始動搖了!」

  柳若煙見狀,趁勢加大藥液的使用量。

  這次,她從懷中取出另一個小瓶,倒出一些鮮紅色的粉末,小心地將它加入鼎中。

  隨著粉末的融入,鼎中的藥液轉變為鮮艷的紅色,如血般濃烈。

  她再次念動咒語,右手一揮,無數紅色光點灑落在岩漿之上。

  這些光點如火星落入油中,瞬間引發劇烈的反應,岩漿紋路之間騰起陣陣濃煙,煙霧四散,帶著刺鼻的氣息,似乎在拼命掙扎著維持陣法的平衡。

  隨著柳若煙的藥液持續滲入陣法核心,整個陣法開始劇烈震盪,靈氣在空中紊亂地流動著,四周的壓迫感也逐漸消散。

  地面上的岩漩不再穩定,出現了一條條細小的裂縫,紅色的岩漿隨著裂縫的擴大緩緩滲出,逐漸失去原本的秩序。

  兔子面具人隊伍中的首領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抹震驚,忍不住驚呼:「這不可能!我的陣法怎麼會被你們這些外行輕易破壞?」她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顫抖,顯然沒想到這個隱秘的困陣竟然被輕而易舉地破解,氣勢上已經明顯動搖。

  鄧宇塵捕捉到了對方的驚愕,抓住這稍縱即逝的破綻,猛然一聲低喝,提起手中的天雲劍,靈力注入劍身,瞬間劍光閃耀,如驚雷劃破長空。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銀光,迅速朝兔子面具人首領掠去,劍鋒直接瞄準她的咽喉。

  女隊長察覺到危險,眼神驚駭,連忙側身避開,然而鄧宇塵的劍勢過於凌厲,縱使她反應迅速,仍無法完全避過。

  劍鋒划過她的肩膀,劃開一道血口,鮮血瞬間湧出,濺落在地面上,染紅了岩漿的邊緣。

  女隊長忍痛捂著肩膀,強壓住那陣火辣辣的疼痛,雙眼狠狠盯著鄧宇塵,咬牙道:「別以為你們這樣就贏了!就算你們能破解我的陣法,我也不會輕易認輸!」

  鄧宇塵冷冷看著她,並未因此而放鬆警惕。

  柳若煙見狀,放下手中的蝶羽仙鼎,從腰間抽出幾枚符紙,這些符紙上繪有複雜的靈紋,泛著微微的青光。

  她雙指一捻,輕輕一抖,那些符紙便化為數團青色火焰,如星火般飛向地面上的幾個關鍵陣點。

  「她的陣法已經被破壞大半,但還有一絲力量在支撐陣法的殘骸,這些符紙應該能徹底摧毀它!」柳若煙低聲說道,雙眼中滿是堅定。

  青色火焰迅速飛向那些岩漩裂隙,落地後即刻燃燒起來,猶如一道道幽冥火般沿著陣法的紋路蔓延。

  此時,雲青鸞察覺到異樣,臉色微變,驚呼:「小心!她可能會趁機發動某種強大的攻擊!」

  正如雲青鸞所料,青色火焰燃燒的瞬間,女隊長冷冷一笑,雙手迅速結印,並低聲咒語,將殘存的靈力集中在陣法的最後一處支點。

  隨著她的咒語聲響起,岩漩的裂隙中竟然湧出藍色火焰,那些火焰彷佛有生命般蜿蜒而行,迅速沿著陣法的紋路蔓延,最終形成一張巨大的火焰網,閃爍著炫目的藍光,攔在三人面前。

  這張火焰網猶如天地之間的囚籠,帶著毀滅的氣息朝三人籠罩而來。

  火焰網散發出極其炙熱的能量波動,彷佛能燃燒一切,氣浪襲來,使得鄧宇塵三人呼吸一窒。

  「快撤!」鄧宇塵大喊一聲,毫不猶豫地拉起柳若煙和雲青鸞的手,迅速向後方疾退。

  他們的身影如流星般掠過地面,僅僅在火焰網籠罩到來的前一瞬間避開。

  隨著他們後退,那張藍色火網猛然收縮,籠罩在他們原本所站的位置上,炙熱的藍焰如浪潮般激盪,將地面燒成焦黑一片,碎石化為灰燼,彷佛所有事物都在那股烈焰中化為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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