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父親板著臉，目光不斷審視著我。
看著我二五不搭的樣子，父親伸出手指了指我的肩，又指了指我的腰，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坐沒坐姿，站沒站姿，含胸松胯，你和那些小混混有什麼區別。」
這時我冷笑了一聲，側視著父親說道：「你當初生我，倒還不如生塊木偶，至少你還能按照你的想法隨意雕刻。」
「我是個人，不是一個木偶，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有自己的情緒，我有自己對未來的規劃。而你，我的好父親，這麼多年是一點的父親的責任都不盡，卻還要要我做一個提線木偶，活成你想要的樣子。說難聽點，我真覺得你噁心。」
啪！
猝不及防之下，父親一巴掌直接扇到了我的臉上，應該是用了全力，一巴掌差點將我扇倒，我只覺得頭暈腦花，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摸了摸臉，稍微緩了下，隨後有些酸澀地笑了出來：「你也就這樣了嘛！」
明明上一秒才扇了我一個巴掌，可他卻沒有一臉激動的樣子。
也是，能爬到這個位置，涵養功夫肯定是極好的。
或許只有在我這個兒子面前，才能讓他失去些許顧忌，發泄平日裡的壓抑。
「哪來的這些壞毛病，自己不學好，現在學會找理由了？我承認我對家裡照顧不到，可我是在為整個祁州市負責。十五六的男子漢了，一點不明事理，永遠都活在自己那個狹隘的世界裡。」
「還有，自從你媽回來以後，你的心思徹底變野了。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個富二代了？覺得自己前途無憂了？」
「我告訴你，就你這樣不學無術的，就算你媽把公司交到你手裡，遲早也會被你敗光。」
父親說著說著，還扯上了媽媽。
想起以前看的一部電視劇，裡面有句話「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我想，這句話或許很適用於我們父子之間。我知道自己缺乏了上進心，可在父親眼裡，我仿佛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一無是處。
真是悲哀，都說父親是孩子最堅強的後盾。我可我的父親，他就像一把利劍，總是在不斷摧毀我為數不多的自信。
「呵呵！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我感覺自己心裡苦的像喝了膽汁一樣，苦笑著，心裡已經對父親失望透頂。
「這次的事，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哪裡也不許去。」
就在我轉身的時候，父親呵斥道。
「沒什麼可以交代的，我就是學不進去，你打死我，我也是這樣。」
我沒回頭，語氣平靜地說道，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想和他說一句話了。
「你……」
「把你媽的電話給我，我倒是要問問她是什麼意思，走了這麼多年，現在給你傳輸的都是什麼樣的價值觀，能讓你如此肆無忌憚。」
父親偶組到我的面前，命令道。
「沒聯繫方式，都刪了。」
我冷漠地說道，事實上，我雖然把媽媽的微信刪了，手機號也拉黑了，但是手機里的簡訊還沒刪。
父親顯然不相信我的話，直接說道：「手機給我。」
「怎麼，堂堂一個大市長，臉最起碼的隱私權都不懂？要我給你科普科普？」
我冷笑著嘲諷道。
父親根本不吃我這一套，加重了幾分語氣說道：「我說，把手機給我。」
「不給又怎樣？」
「那我就去當面質問她，看看她到底想幹嘛？你以前還稍微人樣，自從她回來以後，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
聽到父親這話，我猶豫了幾秒，還是不情願地掏出手機，解了鎖交給他。反正我聯繫方式已經刪了，想必他也不會去去翻簡訊。
而且，我並不想媽媽因為這事，再和我，和這個家庭產生糾葛。
讓我沒想到的是，父親翻找了好大一會功夫，最後看都沒看我，直接撥了一個號碼過去，他竟然真的去翻簡訊了。
媽媽那邊很快就接了，由於離得很緊，電話那邊的聲音我也依稀能聽到。
「小牧，你終於肯和媽媽說話了。」
「是我，劉玉洲。」
父親沉聲說了一句，這時我敏感地發現，父親聽到媽媽的聲音後，臉上明顯有些動容，看起來眼神複雜，語氣也稍微軟了幾分。
或許他心裡對媽媽還是有些情意的，或許是畢竟夫妻一場，多年未見，心裡有些唏噓。
聽到時父親後，媽媽明顯愣了一下，溫柔熱情的語氣很快便變得平淡下來。
「哦！好久沒見，有事嗎？」
這番生疏的話，估計也將父親心裡那一點點熱情澆滅了，眼角抖動了幾下，直接了當是說道：「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找劉牧了，我不想我的兒子，價值觀被你帶偏。」
媽媽那邊稍稍沉默了片刻，隨後語氣也冰冷了下來：「劉玉洲，你別忘了，小牧也是我的兒子。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沒變，剛愎自用，自私又自負。」
「這麼多年了，你盡過一點做父親的責任嗎？兒子有我們這樣的父母，還真是可憐。」
媽媽那邊自嘲地說了一句，隨後又接著說道：「至於我，以後會慢慢彌補，就不勞煩你操心了。小牧現在也長大了，有了做選擇的能力，既然你不會做父親，那以後就讓小牧跟著我生活吧！」
看來媽媽心裡還沒放棄，我都不知道，就算以後我跟著她生活，她要怎麼面對這份母子關係。
「跟著你生活？」
「你回來才多長時間，劉牧的思想就被你帶偏了。他這次的中考成績你知道嗎？全年級倒數，這還不是拜你所賜。要是把他交給你，以後還不翻天了，我可不想有一天去監獄看望他。」
父親的話裡帶著幾分嘲諷。
媽媽聽到我的成績，估計也是愣神了，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孩子成績有浮動是很正常的事，好好開導，多給鼓勵就行。你用得著這么小題大做？」
「正常？李書嵐，你竟然會覺得考倒數正常，你就是教育兒子的？」
「要怎麼教育兒子，是我的事。您堂堂的祁州市市長，不是一心為公麼，這種事就不煩您勞心了。」
媽媽也嘲諷了回去。
父親見我和媽媽都油鹽不進，臉上有些動容，聲調拔高了幾分，怒道：「李書嵐，我永遠都不會吧劉牧交到你這樣功利的女人手裡，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呵呵！怎麼？大市長還想強迫人身自由？只要小牧願意，我會不顧一切將他帶走的，不要低估了一個做母親的決心。」
媽媽那邊說的很是堅決。
父親也被這話氣到了，有些不屑的笑了笑，多年的上位者氣場，在這一刻展露無遺。面對媽媽的挑釁，他自是忍受不了。
「那就試試看。」
說罷，父親便直接掛了電話。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氣憤到了極點。父親竟然直接將我的手機丟進了魚缸。
「高中畢業以前，就別用手機了，好好給我考慮學習上的事。高中畢業那一天，我會再買給你。」
父親一臉平靜地說道，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劉玉洲，你太過分了。」
我一臉仇視地看著父親，咬牙切齒地說道，甚至直呼了父親的名字。想去趕緊將手機拿出來，卻被父親用力地扯住了肩膀。
「有些話，我不想再重複了。有些想法，最好還是趁早杜絕了，把心用到正途上。」
「好了，就這些，你出去吧！」
父親仍保持著他的平靜。
眼看手機在魚缸了漸漸沉底，手機屏幕還亮著，我好像丟了一樣重要的東西。那可是媽媽送給我的手機，劉玉洲再次踩中了我的雷區。
我眼眶通紅，惡狠狠地看著劉玉洲，隨後咬牙切齒地說道：「劉玉洲，從今天起，你我斷絕父子關係。」
隨後我便甩開了他的手。
劉玉洲隨意地看了我一眼，對我這句話的反應極為平淡。
「這可由不得你，行了，出去吧，我要忙了。」
說著，父親便坐到了辦公桌後面，開始看起桌子上的文件。
我緊握拳頭，渾身氣的發顫：「劉玉洲，你這是想逼死我啊！」
「你有那份勇氣，我倒也高看你幾分。」
父親看都沒看我一眼，顯然他以為我只是在說氣話，甚至還不忘嘲諷我幾句。
「哈哈！好，好的很！」
我氣急而笑，說了一句，便頭也不回起離開了他的書房。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產生過從陽台一躍而下的衝動，我要讓他後悔一輩子，我要讓祁州市的人看看，他們的好市長，是如何逼死自己兒子的。
人生的很多選擇，其實都是在衝動的情況下做出的。
只是，等到真的站到陽台，看著樓下昏暗的路燈，我也冷靜了下來。
正如劉玉洲說的那般，我真沒那份勇氣。
而且，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來懲罰別人，這種做法太蠢了。
要是我真這樣做了，劉玉洲我不做期望，但媽媽肯定會內疚一輩子。
我，並不想讓媽媽一輩子生活在痛苦之中。
人總是很矛盾，我一邊冷靜，一邊又恨自己太懦弱。
在這種煩躁的心情下，我不由地走出了家門，想出去透透氣。
祁州市永遠都是那麼繁華，火樹銀花，車水馬龍。
站在小區大門口，夜色下的街道，仍舊熙熙攘攘，路上似乎永遠都不缺身材火辣的美女。
要是擱平時，我一定會多看幾眼，然後在心裡默默給出評分。
可現在，我完全沒了心情。出小區門的那一刻，我深深呼了一口氣，仿佛剛逃出牢籠一般。
這麼多年，要是家裡沒有蘇音，就我和劉玉洲兩個人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抑鬱。
就在這時，我的視線中竟出現了一道身影，那道我既想努力逃開，又想用力靠近的身影。
我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媽媽竟然直接上門來了，或許她也擔心我出什麼問題吧！
或許是母子間的心有靈犀，我們就這樣在小區的門口，不期而遇。
媽媽來得很倉促，妝都沒化，一臉素顏地來了。只是在我看來，她化妝與不化妝，似乎沒有多大區別。她這張臉，本就完美無瑕。
看到媽媽一臉擔憂地快步朝我走來，我在劉玉洲那裡受到的委屈，瞬間湧上了鼻尖。那一刻，我竟然沒出息的像撲在媽媽懷裡大哭一場。
只是我知道，我已經長大了，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
而且，我更要做一個男人，我要讓媽媽覺得我是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只會訴苦的小孩子。
「小牧，你豬呢麼跑出來了，他沒為難你吧！」
媽媽急切地跑到我身邊，雙手抓著我的肩膀，一臉擔憂地上下端詳著我。如此近距離之下，她身上那股香味充斥在我周圍，很好聞。
這時媽媽可能是看到了我臉上的巴掌印，頓時臉陰了下來，摸著我的臉問道：「為了這麼點小事，他竟然打你了？」
我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看媽媽的臉。
此刻，我真恨自己為什麼才十六歲。
一旦離開父母的支持，我什麼都做不了，連和父親徹底翻臉的資本都沒。
「沒事，習慣了。」
我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他怎麼怎麼可以這樣，真是太過分了。走，我去找他。」
媽媽拉著我，就準備去和劉玉洲理論。
「媽，不用了，我真沒事。而且，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在和他說一句話了，以後就當陌生人吧！」
我不由地拉著媽媽，小手柔嫩的觸感，讓我心裡再次泛起一層波瀾。
「真想就這樣一輩子拉著媽媽的手啊！」
我心裡暗暗想道。
媽媽聽到我說這話，才憤憤的說道：「他自己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這麼多年了，還是那個混蛋樣子。算了，不說他了。」
我苦笑著聳了聳肩。
媽媽遲疑了片刻，帶著幾分期盼地看著我；「小牧，要不以後你跟著媽媽生活吧！只要你願意，剩下的事交給媽媽，好嗎？」
「不用了，再忍兩年，我就能徹底擺脫他了，那時候，我也開始要為自己的以後努力了。」
我心裡有自己的打算，大學我是不準備上了。
蘇音之前對我說的話，我都懂。
但我，現在待在學校，完全沒有一點學習的心思，到時候上個野雞大學，那不是浪費時間嗎？
「小牧，你這又是何必呢，媽媽會為你的未來鋪好路的。」
媽媽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我沉思了片刻，隨後緩緩開口：「媽，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我苦笑著說道。
年輕人總是心高氣傲，現在急於走出學校的我，自然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的信心是從哪來的。
「不是不相信你，我一直都認為我兒子是最棒的。可是，現在這社會是很現實的。媽媽只是為你提供一個更好的平台，讓你到時候有更大的舞台，這樣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而且，媽媽拼搏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讓你以後的生活能更容易點麼，你要是不肯接受，那我拼搏這麼多年就沒意義了。」
媽媽苦口婆心地勸著。
似乎是看出來我想拒絕，媽媽突然轉換了話題，拉著我的手笑著說道：「上次不是說要帶你去個地方嘛，上次你拒絕了，這次別拒絕媽媽了，好嗎？」
媽媽一臉哀求，語氣很軟，生怕我拒絕。
看到媽媽這般姿態，我的心也狠不下來了。
她是我的媽媽，同時也是我最深愛的女人，我內心還是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之前沒拒絕一次媽媽，臉上平靜的我，內心卻流著血。
這次，我再也狠不下心了，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見到我答應，媽媽頓時笑臉嫣然，像一朵剛盛開的牡丹花，看我的五迷三道的。
這次，我坐在了副駕。看著車子的行駛路線，我熟的不能再熟了，那不就是去我學校的路麼？這條路我已經走了幾百遍了。
只是在距離學校還有兩三公里的時候，車子卻拐進了一個不同的路口。
幾分鐘後，車子開進了一個高檔小區。這個小區我沒進去過，不過聽說裡面的房子均價十幾萬，算不上最貴的，但也絕對不便宜了。
媽媽將車停在了地下車庫，一路上我沒問，媽媽也沒說。
跟著媽媽來到了一棟一梯一戶的單元樓，看到媽媽用門禁卡刷開了單元門。
這時我才意識到，媽媽怕不是在這裡買房了吧！
果然，不出我預料。
等到打開房門，看到裡面豪華的大平層時，媽媽摸著我的頭說道：「怎麼樣，這份禮物還喜歡嗎？不要覺得媽媽俗，媽媽只是考慮到你現在和劉玉洲的關係，住在那裡肯定不舒心。而且，這裡離你學校很近，騎個自行車，十來分鐘就到了，你也方便。而且，隔一條街就是體育館，你平時去打球也方便。」
媽媽一邊說，一邊拉著我的手參觀房間裡的布置。
房間布置的確實很高雅，色調很溫馨，雖然面積很大，卻不讓人感覺到空蕩冷淡。
一扇大落地窗，一眼看出去，就是江景，視野開闊，風景極佳。
陽台上還布置著不少綠植，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不得不說，金錢的味道還是香啊。我一向認為我對金錢沒有多大野心。可此時站在這個房子裡，我著實有點心動了。
只不過，緊緊也就是有點心動而已。相比較於媽媽這個人，其它的東西，對於我而言，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媽媽帶我參觀完房子後，我們倆站在陽台，看著外面的祁瀾江，幾條大船行駛在江面上，沿岸的霓虹燈倒映到江中，波光粼粼的。
「怎麼樣，喜歡嗎？」
媽媽一臉期待地問道。
我轉過頭去，目光灼灼地盯著媽媽看了好久。媽媽眼角微微抖動了幾下，我能察覺到，媽媽時看出了我的心思，只是她仍在裝糊塗。
「媽，你知道的，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我滿含深意地說道。
媽媽似乎有意繞開這個話題，嘴角輕輕笑了笑，隨後看著窗外，柔和的燈光打在她臉上。此刻的媽媽，美的不可方物。
「小牧，媽媽現在也有足夠的時間陪你，看著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長大成人。每天做好飯菜，等你放學。然後看著你上大學，看著你結婚生子。這些看起來平凡的生活，媽媽很嚮往。」
媽媽看向遠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裡都是憧憬。
「離開你這麼多年，是媽媽一輩子最後悔的事。孩子，你為什麼一點補償的機會都不給媽媽呢？」
「只是你自己不願意而已。」我小聲嘀咕了一句。
「什麼不願意？」媽媽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給自己打了幾分勇氣，最後挺了挺胸膛，一臉認真的說道：「我要媽媽做我的愛人，只是你不願意而已。」
看到我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出這話，媽媽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盯著我看了良久，才幽幽地嘆了口氣：「小牧，你為什麼要這麼固執呢？這種事以後別再提了好嗎？今天這話，我就當你沒說過。」
果然，我還是高看自己了。心裡那點希望，再次破碎了。
我低著頭，沉默了好半天，隨後抬起頭，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嗯，知道了。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家了。」
「這麼晚了，你要不今晚就睡這裡吧，生活用品我早都給你準備好了。」
媽媽臉上帶著幾分懇求，挽留道。
「不用了，明天還要上學呢！」
見我拒絕的乾脆，媽媽臉上頓時變得失望起來。
隨後嘆了一口氣，說道：「小牧，關於你學習上的事，你能不能聽媽媽的勸，多少努力一點。你不笨，反而很聰明。你並不是學不進去，你只是不想學而已。」
我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隨意敷衍道：「嗯，知道了，以後或許會好起來的。」
媽媽也察覺到了我的敷衍，不免為我著急起來。
「你要是心情不好，或者別的事影響，導致成績受到影響，媽媽也能理解。但你要知道，讀書成績只是次要的東西，最主要的是能提升你的能力和眼界，讓你變得睿智。這是讓你終生受益的事，媽媽不想讓你後悔終生。」
媽媽拉著我的胳膊，再次苦口婆心地勸解道。
「這些我都懂，但是……」
我轉過頭深情地看著媽媽。
「媽，你應該知道我是因為什麼事，而變得整日心神不寧。我現在腦子裡就像一團亂麻，這些事不斷摧殘著我的思想，我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可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你讓我如何靜下心好好學習。」
「媽，您告訴我，我該如何靜下心去好好學習。」
我我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緊緊地抓著媽媽的手，一邊向她逼近，一邊質問道。
面對我突然間的強勢逼近，媽媽不由地向後退了一步。
還不等媽媽開口，我繼續說道：「媽，您為什麼就不能答應我呢？為了那些所謂的倫理道德，你就真的忍心看著我每天內心備受折磨？」
我越說聲音越大，抓著媽媽的手也越來越近，媽媽眉頭微皺，似乎被我抓疼了。
在這個只有我和媽媽的房子裡，我的情緒也徹底爆發了，這段時間壓在心裡的話也開始一點點說出來。
「媽，世俗的倫理道德，就真的那麼重要嗎？我們在外人面前做母子，只有我們兩人時做愛人，沒人會知道，沒人會指指點點。」
這時，不知哪來的勇氣，我突然一把將媽媽抱在懷裡，雙手死死地環著她纖細的柳腰，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的氣味，盡情起感受著她柔軟的嬌軀。
媽媽也被我這突然的瘋狂嚇了一跳，不由地在我懷裡掙扎了片刻，只是我抱的太緊了，媽媽那點力氣有點不夠看。
「小牧，求你了，別在逼媽媽了好嗎？」
媽媽放棄了掙扎，有些疲憊地說道。
「可是，媽，你又何嘗不是在逼我呢？我好不容易決定遠離你，從而斷了自己那份心思。可是你每在我面前出現一次，我心裡的折磨就重一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瘋的。這種愛而不得的感受，我寧願被你打死，也不要在承受了。」
媽媽身上的味道和她胸前那兩團柔軟，不斷刺激著我的神經。
我的氣息已經有些紊亂了，看著懷著這個日思夜想的女人，我終於是忍不住了。
一口吻上了媽媽的側臉。
那一刻，我明顯感覺到媽媽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不過媽媽也很快便反應過來，用盡全力想將我推開，螓首也不斷躲避著我的親吻。
「小牧，快放手啊！別這樣，媽媽求你了。」
媽媽的聲音已經帶了一些哭腔。
聽到媽媽的哭聲，我突然冷靜了來下，緩緩鬆開緊抱媽媽的雙手，看著媽媽眼裡的霧氣，我努力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
「媽，對不起，我有點失去理智了。不過，這麼長時間了，我對你的心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深，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下。那樣的話，不是皆大歡喜嗎？我們母子兩個也能沒有任何隔閡地相處，我也不會再受這種心裡折磨。」
「再說，你無非就是害怕別人知道了。可我們只有在家裡才是戀人，別人又如何能知道呢？而且，這麼多年了，你就真的沒生理需求嗎？剛剛我親吻你臉頰時，你身體明顯有反應。」
「我……」
媽媽正想解釋，卻被我打斷了。
「好了，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我懇求你，一定，一定要好好考慮下。」
說罷，我根本不給媽媽拒絕我的機會，便起身離開了。
等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蘇音穿著一身紅色吊帶睡裙斜躺在沙發上，兩隻白嫩可愛的腳丫子交疊在一起，手裡拿著手機轉來轉去。
看到回來了，蘇音立馬坐了起來，放下手機，起身穿上拖鞋來到我面前。
「你跑去哪了，打電話也關機了。這麼晚了，你想急死我啊。」
蘇音一臉擔憂地說道。
可就在這時，我發現蘇音的鼻翼動了幾下，似乎是嗅到了什麼味道。
不知為何，我此時竟然有一種偷情被抓的緊張感。
「去找你媽媽了？」
蘇音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隨後低頭換鞋，猶豫了片刻後，我還是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女人在捉姦這方面，真是天賦出眾。
「手機都被劉玉洲扔進魚缸了。」我淡淡地說了一句。
「啊？」
「就因為你這次成績沒考好？」
蘇音一臉驚詫，顯然也很難理解劉玉洲會做出這種事。同時，她也被我轉移了話題。
「嗯！」
我興致缺缺地點了點頭。
「他怎麼可以這樣，真是越來越過分了。」蘇音憤憤地說道。
對於劉玉洲，我已經懶得評價了，看著蘇音笑了笑說道：「蘇姨，你還是小點聲吧！小心他聽到，你倆又要吵架了。」
「他早走了，我洗了個澡，出來你倆都沒人了，我還以為他帶你去什麼地方了呢？」
這時，蘇音幽幽地說道：「沒想到你去找你媽了。」
「也不是我去找的，我在小區門口正巧遇見我媽的，就跟著她去了一趟……」
說到這，我嘴上突然剎住了車。
蘇音卻表情一滯，微微眯起眼睛，眸子裡掠過幾分危險的光芒：「去哪裡了？」
「沒去哪裡，就是出去轉了轉，聊了一會。」
「別騙我，快說。」
蘇音往我跟前湊了湊，壓迫性十足。
「沒騙你……」
我有些心虛地說了一句。
蘇音這時突然冷笑一聲：「嗬，前幾天才答應我的事，這麼快就忘乾淨了，甚至還在騙我。這就是你說的對我好？」
「果然，男人的話，沒一句能信。」
蘇音往後退了一步，雙手環胸，斜著眼看著我。
看見蘇音這樣，我有些慌了，確實是我騙了她。而且答應她的事，這麼快就食言了，我生怕蘇音以後對我冷淡了。
猶豫了片刻，我才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媽……在楓山一號買了套房，帶我過去看了看。」
楓山一號就是那個小區的名字。
聽到我的話，蘇音愣了愣，隨後試探性地問道：「真是大手筆啊，這是要接你過去了。」
我點了點頭，隨後又連忙說道：「不過我沒同意。」
聽到這，蘇音臉上的表情才稍微柔和了幾分。
「同不同意有區別嗎？既然你能去，就說明你是心動了，就算這次不答應，以後肯定也會答應。誰又能拒絕這樣一個有錢還漂亮的媽媽呢？」
「哎，我這可憐的打工人，終究還是給不了你那樣的生活，對你再好也沒用。也罷，反正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
蘇音陰陽怪氣地說道。
劉玉洲大概率是因為晚上和我們倆都吵了架，回單位去了。知道他不在家，我也大膽了起來，一把將蘇音摟在懷裡。
「好了，蘇姨，你就別疑神疑鬼了。我拒絕的可是很堅定呢。」
感受著懷裡的柔軟，我在媽媽那的煩躁也消散了很多，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蘇音臀部遊走著。
「真的？」
「千真萬確，我既然都決定對你說實話了，再撒謊也沒意義啊！」
我連忙補充道。
「哼！那誰知道呢，我又看不到你的內心。」
蘇音有些傲嬌地說了一聲，像是個少女在吃醋一般。
「廚房不是有刀子嘛，你去拿來劃開我的心臟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開玩笑說道。
「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蘇音這時才勾起嘴角，風情萬種地笑著。
「蘇姨，看在我這麼聽話的份上，晚上再獎勵我一次好不好。」
我趴在蘇音耳邊，咬著她的耳朵說道。
蘇音從我懷裡掙脫出來，給了我一個白眼：「不懲罰你就不錯了，還想我獎勵你，想的美。最近一段時間，你就別想了，如果讓我發現再有下次，一以後就永遠別想了。」
「啊？別這麼絕情啊！」
我苦兮兮地說道。
蘇音狐媚一笑，隨後伸出食指，在我嘴唇上挑逗了幾下，玩味地說道：「所以呢，最近好好表現，如果我心情好了，也不是不可以。」
「呃……好吧！」
我無奈地說道。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趕快回去睡吧！知道你回來了，我也能安心睡覺了。」
蘇音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眨了眨眼，隨後搖曳的蜂腰蜜臀向著自己臥室走去。
本來還想著有時間用我自己的私房錢再去買個手機，之前那個舊手機，也確實有點卡了，該換了，正好那個時候媽媽送個我一部新手機。
卻沒想到，那麼好用的一個手機，就這樣在劉玉洲手裡報廢了。
我的私房錢其實也不算少，主要都是過年時的壓歲錢。
我就這一點好，從小到大的壓歲錢，不像別的同學那樣被父母沒收。
劉玉洲似乎只有這一點，讓我頗為滿意，也僅僅是這一點了。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放學回到家的時候，蘇音竟然給我買了一部新手機，和媽媽送我那款手機一個型號。
「楓山一號的房子，我是給你買不了，其它東西，我還是能買的起的。」
雖然嘴上說的大方，但我還是在蘇音臉上看到了一絲肉疼。
「花了我半個月工資呢。」
我不免有些心疼蘇音，也有些感動。這部手機將近兩萬，她自己用的手機才一萬塊錢左右。
「蘇姨，這部新手機你用吧，你的手機換下來給就行了。」
我認真地說道。
「怎麼，還想看我手機里的隱私內容啊，想得美。我這手機用慣了，還不想換手機。既然給你買的，你就用吧，別矯情了。」
蘇音開玩笑說道。
「好吧！」
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再矯情，心裡更堅定了要永遠對蘇音好的決心。手機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心意。
「不過用手機時，可要小心點，別再被他發現了，免得又被扔魚缸了。」
蘇音提醒道。
「嗯，知道了。」
——————-
中考成績的事，也就這樣結束了。祁州市最近有幾個大項目，劉玉洲變的更忙了，一個月也會不了幾次家，更沒時間去管我的成績。
這樣真好，我巴不得市里天天有這樣的項目，這樣就不會再看見他那張討厭的臉了。
我和蘇音平時在家打情罵俏，卿卿我我，也不用小心翼翼的。
轉眼間，已經十二月了，我的成績還是一如既往的爛。那次換了手機，我也順便換了手機卡，這段時間，媽媽也沒再去學校找我。
我心裡不免的有些失望，覺得媽媽應該是選擇了我之前個那個想法，離我遠遠的，不再出現在我面前。
十二月二十五號這天，既是聖誕節，也是蘇音的生日。
對於聖誕節這事，我和蘇音的看法一致，那是外國人的節日，和我們並不搭嘎。
可對於蘇音的生日，我還是看的比較重的，這幾天也一直在想要送什麼禮物。
以我銀行卡里的私房錢，買個稍微奢侈點的化妝品或飾品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往年蘇音生日時，我都是花幾百塊錢隨便買份禮物。
可今年不一樣了，我和蘇音這種奇妙的關係，值得我費心思好好琢磨一番，哪怕多花一點錢，也很值得。
看著我二五不搭的樣子，父親伸出手指了指我的肩，又指了指我的腰，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坐沒坐姿，站沒站姿，含胸松胯，你和那些小混混有什麼區別。」
這時我冷笑了一聲，側視著父親說道：「你當初生我，倒還不如生塊木偶，至少你還能按照你的想法隨意雕刻。」
「我是個人，不是一個木偶，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有自己的情緒，我有自己對未來的規劃。而你，我的好父親，這麼多年是一點的父親的責任都不盡，卻還要要我做一個提線木偶，活成你想要的樣子。說難聽點，我真覺得你噁心。」
啪！
猝不及防之下，父親一巴掌直接扇到了我的臉上，應該是用了全力，一巴掌差點將我扇倒，我只覺得頭暈腦花，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摸了摸臉，稍微緩了下，隨後有些酸澀地笑了出來：「你也就這樣了嘛！」
明明上一秒才扇了我一個巴掌，可他卻沒有一臉激動的樣子。
也是，能爬到這個位置，涵養功夫肯定是極好的。
或許只有在我這個兒子面前，才能讓他失去些許顧忌，發泄平日裡的壓抑。
「哪來的這些壞毛病，自己不學好，現在學會找理由了？我承認我對家裡照顧不到，可我是在為整個祁州市負責。十五六的男子漢了，一點不明事理，永遠都活在自己那個狹隘的世界裡。」
「還有，自從你媽回來以後，你的心思徹底變野了。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個富二代了？覺得自己前途無憂了？」
「我告訴你，就你這樣不學無術的，就算你媽把公司交到你手裡，遲早也會被你敗光。」
父親說著說著，還扯上了媽媽。
想起以前看的一部電視劇，裡面有句話「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我想，這句話或許很適用於我們父子之間。我知道自己缺乏了上進心，可在父親眼裡，我仿佛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一無是處。
真是悲哀，都說父親是孩子最堅強的後盾。我可我的父親，他就像一把利劍，總是在不斷摧毀我為數不多的自信。
「呵呵！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我感覺自己心裡苦的像喝了膽汁一樣，苦笑著，心裡已經對父親失望透頂。
「這次的事，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哪裡也不許去。」
就在我轉身的時候，父親呵斥道。
「沒什麼可以交代的，我就是學不進去，你打死我，我也是這樣。」
我沒回頭，語氣平靜地說道，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想和他說一句話了。
「你……」
「把你媽的電話給我，我倒是要問問她是什麼意思，走了這麼多年，現在給你傳輸的都是什麼樣的價值觀，能讓你如此肆無忌憚。」
父親偶組到我的面前，命令道。
「沒聯繫方式，都刪了。」
我冷漠地說道，事實上，我雖然把媽媽的微信刪了，手機號也拉黑了，但是手機里的簡訊還沒刪。
父親顯然不相信我的話，直接說道：「手機給我。」
「怎麼，堂堂一個大市長，臉最起碼的隱私權都不懂？要我給你科普科普？」
我冷笑著嘲諷道。
父親根本不吃我這一套，加重了幾分語氣說道：「我說，把手機給我。」
「不給又怎樣？」
「那我就去當面質問她，看看她到底想幹嘛？你以前還稍微人樣，自從她回來以後，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
聽到父親這話，我猶豫了幾秒，還是不情願地掏出手機，解了鎖交給他。反正我聯繫方式已經刪了，想必他也不會去去翻簡訊。
而且，我並不想媽媽因為這事，再和我，和這個家庭產生糾葛。
讓我沒想到的是，父親翻找了好大一會功夫，最後看都沒看我，直接撥了一個號碼過去，他竟然真的去翻簡訊了。
媽媽那邊很快就接了，由於離得很緊，電話那邊的聲音我也依稀能聽到。
「小牧，你終於肯和媽媽說話了。」
「是我，劉玉洲。」
父親沉聲說了一句，這時我敏感地發現，父親聽到媽媽的聲音後，臉上明顯有些動容，看起來眼神複雜，語氣也稍微軟了幾分。
或許他心裡對媽媽還是有些情意的，或許是畢竟夫妻一場，多年未見，心裡有些唏噓。
聽到時父親後，媽媽明顯愣了一下，溫柔熱情的語氣很快便變得平淡下來。
「哦！好久沒見，有事嗎？」
這番生疏的話，估計也將父親心裡那一點點熱情澆滅了，眼角抖動了幾下，直接了當是說道：「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找劉牧了，我不想我的兒子，價值觀被你帶偏。」
媽媽那邊稍稍沉默了片刻，隨後語氣也冰冷了下來：「劉玉洲，你別忘了，小牧也是我的兒子。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沒變，剛愎自用，自私又自負。」
「這麼多年了，你盡過一點做父親的責任嗎？兒子有我們這樣的父母，還真是可憐。」
媽媽那邊自嘲地說了一句，隨後又接著說道：「至於我，以後會慢慢彌補，就不勞煩你操心了。小牧現在也長大了，有了做選擇的能力，既然你不會做父親，那以後就讓小牧跟著我生活吧！」
看來媽媽心裡還沒放棄，我都不知道，就算以後我跟著她生活，她要怎麼面對這份母子關係。
「跟著你生活？」
「你回來才多長時間，劉牧的思想就被你帶偏了。他這次的中考成績你知道嗎？全年級倒數，這還不是拜你所賜。要是把他交給你，以後還不翻天了，我可不想有一天去監獄看望他。」
父親的話裡帶著幾分嘲諷。
媽媽聽到我的成績，估計也是愣神了，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孩子成績有浮動是很正常的事，好好開導，多給鼓勵就行。你用得著這么小題大做？」
「正常？李書嵐，你竟然會覺得考倒數正常，你就是教育兒子的？」
「要怎麼教育兒子，是我的事。您堂堂的祁州市市長，不是一心為公麼，這種事就不煩您勞心了。」
媽媽也嘲諷了回去。
父親見我和媽媽都油鹽不進，臉上有些動容，聲調拔高了幾分，怒道：「李書嵐，我永遠都不會吧劉牧交到你這樣功利的女人手裡，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呵呵！怎麼？大市長還想強迫人身自由？只要小牧願意，我會不顧一切將他帶走的，不要低估了一個做母親的決心。」
媽媽那邊說的很是堅決。
父親也被這話氣到了，有些不屑的笑了笑，多年的上位者氣場，在這一刻展露無遺。面對媽媽的挑釁，他自是忍受不了。
「那就試試看。」
說罷，父親便直接掛了電話。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氣憤到了極點。父親竟然直接將我的手機丟進了魚缸。
「高中畢業以前，就別用手機了，好好給我考慮學習上的事。高中畢業那一天，我會再買給你。」
父親一臉平靜地說道，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劉玉洲，你太過分了。」
我一臉仇視地看著父親，咬牙切齒地說道，甚至直呼了父親的名字。想去趕緊將手機拿出來，卻被父親用力地扯住了肩膀。
「有些話，我不想再重複了。有些想法，最好還是趁早杜絕了，把心用到正途上。」
「好了，就這些，你出去吧！」
父親仍保持著他的平靜。
眼看手機在魚缸了漸漸沉底，手機屏幕還亮著，我好像丟了一樣重要的東西。那可是媽媽送給我的手機，劉玉洲再次踩中了我的雷區。
我眼眶通紅，惡狠狠地看著劉玉洲，隨後咬牙切齒地說道：「劉玉洲，從今天起，你我斷絕父子關係。」
隨後我便甩開了他的手。
劉玉洲隨意地看了我一眼，對我這句話的反應極為平淡。
「這可由不得你，行了，出去吧，我要忙了。」
說著，父親便坐到了辦公桌後面，開始看起桌子上的文件。
我緊握拳頭，渾身氣的發顫：「劉玉洲，你這是想逼死我啊！」
「你有那份勇氣，我倒也高看你幾分。」
父親看都沒看我一眼，顯然他以為我只是在說氣話，甚至還不忘嘲諷我幾句。
「哈哈！好，好的很！」
我氣急而笑，說了一句，便頭也不回起離開了他的書房。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產生過從陽台一躍而下的衝動，我要讓他後悔一輩子，我要讓祁州市的人看看，他們的好市長，是如何逼死自己兒子的。
人生的很多選擇，其實都是在衝動的情況下做出的。
只是，等到真的站到陽台，看著樓下昏暗的路燈，我也冷靜了下來。
正如劉玉洲說的那般，我真沒那份勇氣。
而且，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來懲罰別人，這種做法太蠢了。
要是我真這樣做了，劉玉洲我不做期望，但媽媽肯定會內疚一輩子。
我，並不想讓媽媽一輩子生活在痛苦之中。
人總是很矛盾，我一邊冷靜，一邊又恨自己太懦弱。
在這種煩躁的心情下，我不由地走出了家門，想出去透透氣。
祁州市永遠都是那麼繁華，火樹銀花，車水馬龍。
站在小區大門口，夜色下的街道，仍舊熙熙攘攘，路上似乎永遠都不缺身材火辣的美女。
要是擱平時，我一定會多看幾眼，然後在心裡默默給出評分。
可現在，我完全沒了心情。出小區門的那一刻，我深深呼了一口氣，仿佛剛逃出牢籠一般。
這麼多年，要是家裡沒有蘇音，就我和劉玉洲兩個人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抑鬱。
就在這時，我的視線中竟出現了一道身影，那道我既想努力逃開，又想用力靠近的身影。
我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媽媽竟然直接上門來了，或許她也擔心我出什麼問題吧！
或許是母子間的心有靈犀，我們就這樣在小區的門口，不期而遇。
媽媽來得很倉促，妝都沒化，一臉素顏地來了。只是在我看來，她化妝與不化妝，似乎沒有多大區別。她這張臉，本就完美無瑕。
看到媽媽一臉擔憂地快步朝我走來，我在劉玉洲那裡受到的委屈，瞬間湧上了鼻尖。那一刻，我竟然沒出息的像撲在媽媽懷裡大哭一場。
只是我知道，我已經長大了，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
而且，我更要做一個男人，我要讓媽媽覺得我是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只會訴苦的小孩子。
「小牧，你豬呢麼跑出來了，他沒為難你吧！」
媽媽急切地跑到我身邊，雙手抓著我的肩膀，一臉擔憂地上下端詳著我。如此近距離之下，她身上那股香味充斥在我周圍，很好聞。
這時媽媽可能是看到了我臉上的巴掌印，頓時臉陰了下來，摸著我的臉問道：「為了這麼點小事，他竟然打你了？」
我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看媽媽的臉。
此刻，我真恨自己為什麼才十六歲。
一旦離開父母的支持，我什麼都做不了，連和父親徹底翻臉的資本都沒。
「沒事，習慣了。」
我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他怎麼怎麼可以這樣，真是太過分了。走，我去找他。」
媽媽拉著我，就準備去和劉玉洲理論。
「媽，不用了，我真沒事。而且，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在和他說一句話了，以後就當陌生人吧！」
我不由地拉著媽媽，小手柔嫩的觸感，讓我心裡再次泛起一層波瀾。
「真想就這樣一輩子拉著媽媽的手啊！」
我心裡暗暗想道。
媽媽聽到我說這話，才憤憤的說道：「他自己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這麼多年了，還是那個混蛋樣子。算了，不說他了。」
我苦笑著聳了聳肩。
媽媽遲疑了片刻，帶著幾分期盼地看著我；「小牧，要不以後你跟著媽媽生活吧！只要你願意，剩下的事交給媽媽，好嗎？」
「不用了，再忍兩年，我就能徹底擺脫他了，那時候，我也開始要為自己的以後努力了。」
我心裡有自己的打算，大學我是不準備上了。
蘇音之前對我說的話，我都懂。
但我，現在待在學校，完全沒有一點學習的心思，到時候上個野雞大學，那不是浪費時間嗎？
「小牧，你這又是何必呢，媽媽會為你的未來鋪好路的。」
媽媽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我沉思了片刻，隨後緩緩開口：「媽，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我苦笑著說道。
年輕人總是心高氣傲，現在急於走出學校的我，自然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的信心是從哪來的。
「不是不相信你，我一直都認為我兒子是最棒的。可是，現在這社會是很現實的。媽媽只是為你提供一個更好的平台，讓你到時候有更大的舞台，這樣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而且，媽媽拼搏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讓你以後的生活能更容易點麼，你要是不肯接受，那我拼搏這麼多年就沒意義了。」
媽媽苦口婆心地勸著。
似乎是看出來我想拒絕，媽媽突然轉換了話題，拉著我的手笑著說道：「上次不是說要帶你去個地方嘛，上次你拒絕了，這次別拒絕媽媽了，好嗎？」
媽媽一臉哀求，語氣很軟，生怕我拒絕。
看到媽媽這般姿態，我的心也狠不下來了。
她是我的媽媽，同時也是我最深愛的女人，我內心還是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之前沒拒絕一次媽媽，臉上平靜的我，內心卻流著血。
這次，我再也狠不下心了，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見到我答應，媽媽頓時笑臉嫣然，像一朵剛盛開的牡丹花，看我的五迷三道的。
這次，我坐在了副駕。看著車子的行駛路線，我熟的不能再熟了，那不就是去我學校的路麼？這條路我已經走了幾百遍了。
只是在距離學校還有兩三公里的時候，車子卻拐進了一個不同的路口。
幾分鐘後，車子開進了一個高檔小區。這個小區我沒進去過，不過聽說裡面的房子均價十幾萬，算不上最貴的，但也絕對不便宜了。
媽媽將車停在了地下車庫，一路上我沒問，媽媽也沒說。
跟著媽媽來到了一棟一梯一戶的單元樓，看到媽媽用門禁卡刷開了單元門。
這時我才意識到，媽媽怕不是在這裡買房了吧！
果然，不出我預料。
等到打開房門，看到裡面豪華的大平層時，媽媽摸著我的頭說道：「怎麼樣，這份禮物還喜歡嗎？不要覺得媽媽俗，媽媽只是考慮到你現在和劉玉洲的關係，住在那裡肯定不舒心。而且，這裡離你學校很近，騎個自行車，十來分鐘就到了，你也方便。而且，隔一條街就是體育館，你平時去打球也方便。」
媽媽一邊說，一邊拉著我的手參觀房間裡的布置。
房間布置的確實很高雅，色調很溫馨，雖然面積很大，卻不讓人感覺到空蕩冷淡。
一扇大落地窗，一眼看出去，就是江景，視野開闊，風景極佳。
陽台上還布置著不少綠植，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不得不說，金錢的味道還是香啊。我一向認為我對金錢沒有多大野心。可此時站在這個房子裡，我著實有點心動了。
只不過，緊緊也就是有點心動而已。相比較於媽媽這個人，其它的東西，對於我而言，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媽媽帶我參觀完房子後，我們倆站在陽台，看著外面的祁瀾江，幾條大船行駛在江面上，沿岸的霓虹燈倒映到江中，波光粼粼的。
「怎麼樣，喜歡嗎？」
媽媽一臉期待地問道。
我轉過頭去，目光灼灼地盯著媽媽看了好久。媽媽眼角微微抖動了幾下，我能察覺到，媽媽時看出了我的心思，只是她仍在裝糊塗。
「媽，你知道的，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我滿含深意地說道。
媽媽似乎有意繞開這個話題，嘴角輕輕笑了笑，隨後看著窗外，柔和的燈光打在她臉上。此刻的媽媽，美的不可方物。
「小牧，媽媽現在也有足夠的時間陪你，看著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長大成人。每天做好飯菜，等你放學。然後看著你上大學，看著你結婚生子。這些看起來平凡的生活，媽媽很嚮往。」
媽媽看向遠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裡都是憧憬。
「離開你這麼多年，是媽媽一輩子最後悔的事。孩子，你為什麼一點補償的機會都不給媽媽呢？」
「只是你自己不願意而已。」我小聲嘀咕了一句。
「什麼不願意？」媽媽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給自己打了幾分勇氣，最後挺了挺胸膛，一臉認真的說道：「我要媽媽做我的愛人，只是你不願意而已。」
看到我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出這話，媽媽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盯著我看了良久，才幽幽地嘆了口氣：「小牧，你為什麼要這麼固執呢？這種事以後別再提了好嗎？今天這話，我就當你沒說過。」
果然，我還是高看自己了。心裡那點希望，再次破碎了。
我低著頭，沉默了好半天，隨後抬起頭，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嗯，知道了。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家了。」
「這麼晚了，你要不今晚就睡這裡吧，生活用品我早都給你準備好了。」
媽媽臉上帶著幾分懇求，挽留道。
「不用了，明天還要上學呢！」
見我拒絕的乾脆，媽媽臉上頓時變得失望起來。
隨後嘆了一口氣，說道：「小牧，關於你學習上的事，你能不能聽媽媽的勸，多少努力一點。你不笨，反而很聰明。你並不是學不進去，你只是不想學而已。」
我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隨意敷衍道：「嗯，知道了，以後或許會好起來的。」
媽媽也察覺到了我的敷衍，不免為我著急起來。
「你要是心情不好，或者別的事影響，導致成績受到影響，媽媽也能理解。但你要知道，讀書成績只是次要的東西，最主要的是能提升你的能力和眼界，讓你變得睿智。這是讓你終生受益的事，媽媽不想讓你後悔終生。」
媽媽拉著我的胳膊，再次苦口婆心地勸解道。
「這些我都懂，但是……」
我轉過頭深情地看著媽媽。
「媽，你應該知道我是因為什麼事，而變得整日心神不寧。我現在腦子裡就像一團亂麻，這些事不斷摧殘著我的思想，我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可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你讓我如何靜下心好好學習。」
「媽，您告訴我，我該如何靜下心去好好學習。」
我我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緊緊地抓著媽媽的手，一邊向她逼近，一邊質問道。
面對我突然間的強勢逼近，媽媽不由地向後退了一步。
還不等媽媽開口，我繼續說道：「媽，您為什麼就不能答應我呢？為了那些所謂的倫理道德，你就真的忍心看著我每天內心備受折磨？」
我越說聲音越大，抓著媽媽的手也越來越近，媽媽眉頭微皺，似乎被我抓疼了。
在這個只有我和媽媽的房子裡，我的情緒也徹底爆發了，這段時間壓在心裡的話也開始一點點說出來。
「媽，世俗的倫理道德，就真的那麼重要嗎？我們在外人面前做母子，只有我們兩人時做愛人，沒人會知道，沒人會指指點點。」
這時，不知哪來的勇氣，我突然一把將媽媽抱在懷裡，雙手死死地環著她纖細的柳腰，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的氣味，盡情起感受著她柔軟的嬌軀。
媽媽也被我這突然的瘋狂嚇了一跳，不由地在我懷裡掙扎了片刻，只是我抱的太緊了，媽媽那點力氣有點不夠看。
「小牧，求你了，別在逼媽媽了好嗎？」
媽媽放棄了掙扎，有些疲憊地說道。
「可是，媽，你又何嘗不是在逼我呢？我好不容易決定遠離你，從而斷了自己那份心思。可是你每在我面前出現一次，我心裡的折磨就重一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瘋的。這種愛而不得的感受，我寧願被你打死，也不要在承受了。」
媽媽身上的味道和她胸前那兩團柔軟，不斷刺激著我的神經。
我的氣息已經有些紊亂了，看著懷著這個日思夜想的女人，我終於是忍不住了。
一口吻上了媽媽的側臉。
那一刻，我明顯感覺到媽媽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不過媽媽也很快便反應過來，用盡全力想將我推開，螓首也不斷躲避著我的親吻。
「小牧，快放手啊！別這樣，媽媽求你了。」
媽媽的聲音已經帶了一些哭腔。
聽到媽媽的哭聲，我突然冷靜了來下，緩緩鬆開緊抱媽媽的雙手，看著媽媽眼裡的霧氣，我努力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
「媽，對不起，我有點失去理智了。不過，這麼長時間了，我對你的心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深，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下。那樣的話，不是皆大歡喜嗎？我們母子兩個也能沒有任何隔閡地相處，我也不會再受這種心裡折磨。」
「再說，你無非就是害怕別人知道了。可我們只有在家裡才是戀人，別人又如何能知道呢？而且，這麼多年了，你就真的沒生理需求嗎？剛剛我親吻你臉頰時，你身體明顯有反應。」
「我……」
媽媽正想解釋，卻被我打斷了。
「好了，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我懇求你，一定，一定要好好考慮下。」
說罷，我根本不給媽媽拒絕我的機會，便起身離開了。
等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蘇音穿著一身紅色吊帶睡裙斜躺在沙發上，兩隻白嫩可愛的腳丫子交疊在一起，手裡拿著手機轉來轉去。
看到回來了，蘇音立馬坐了起來，放下手機，起身穿上拖鞋來到我面前。
「你跑去哪了，打電話也關機了。這麼晚了，你想急死我啊。」
蘇音一臉擔憂地說道。
可就在這時，我發現蘇音的鼻翼動了幾下，似乎是嗅到了什麼味道。
不知為何，我此時竟然有一種偷情被抓的緊張感。
「去找你媽媽了？」
蘇音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隨後低頭換鞋，猶豫了片刻後，我還是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女人在捉姦這方面，真是天賦出眾。
「手機都被劉玉洲扔進魚缸了。」我淡淡地說了一句。
「啊？」
「就因為你這次成績沒考好？」
蘇音一臉驚詫，顯然也很難理解劉玉洲會做出這種事。同時，她也被我轉移了話題。
「嗯！」
我興致缺缺地點了點頭。
「他怎麼可以這樣，真是越來越過分了。」蘇音憤憤地說道。
對於劉玉洲，我已經懶得評價了，看著蘇音笑了笑說道：「蘇姨，你還是小點聲吧！小心他聽到，你倆又要吵架了。」
「他早走了，我洗了個澡，出來你倆都沒人了，我還以為他帶你去什麼地方了呢？」
這時，蘇音幽幽地說道：「沒想到你去找你媽了。」
「也不是我去找的，我在小區門口正巧遇見我媽的，就跟著她去了一趟……」
說到這，我嘴上突然剎住了車。
蘇音卻表情一滯，微微眯起眼睛，眸子裡掠過幾分危險的光芒：「去哪裡了？」
「沒去哪裡，就是出去轉了轉，聊了一會。」
「別騙我，快說。」
蘇音往我跟前湊了湊，壓迫性十足。
「沒騙你……」
我有些心虛地說了一句。
蘇音這時突然冷笑一聲：「嗬，前幾天才答應我的事，這麼快就忘乾淨了，甚至還在騙我。這就是你說的對我好？」
「果然，男人的話，沒一句能信。」
蘇音往後退了一步，雙手環胸，斜著眼看著我。
看見蘇音這樣，我有些慌了，確實是我騙了她。而且答應她的事，這麼快就食言了，我生怕蘇音以後對我冷淡了。
猶豫了片刻，我才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媽……在楓山一號買了套房，帶我過去看了看。」
楓山一號就是那個小區的名字。
聽到我的話，蘇音愣了愣，隨後試探性地問道：「真是大手筆啊，這是要接你過去了。」
我點了點頭，隨後又連忙說道：「不過我沒同意。」
聽到這，蘇音臉上的表情才稍微柔和了幾分。
「同不同意有區別嗎？既然你能去，就說明你是心動了，就算這次不答應，以後肯定也會答應。誰又能拒絕這樣一個有錢還漂亮的媽媽呢？」
「哎，我這可憐的打工人，終究還是給不了你那樣的生活，對你再好也沒用。也罷，反正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
蘇音陰陽怪氣地說道。
劉玉洲大概率是因為晚上和我們倆都吵了架，回單位去了。知道他不在家，我也大膽了起來，一把將蘇音摟在懷裡。
「好了，蘇姨，你就別疑神疑鬼了。我拒絕的可是很堅定呢。」
感受著懷裡的柔軟，我在媽媽那的煩躁也消散了很多，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蘇音臀部遊走著。
「真的？」
「千真萬確，我既然都決定對你說實話了，再撒謊也沒意義啊！」
我連忙補充道。
「哼！那誰知道呢，我又看不到你的內心。」
蘇音有些傲嬌地說了一聲，像是個少女在吃醋一般。
「廚房不是有刀子嘛，你去拿來劃開我的心臟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開玩笑說道。
「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蘇音這時才勾起嘴角，風情萬種地笑著。
「蘇姨，看在我這麼聽話的份上，晚上再獎勵我一次好不好。」
我趴在蘇音耳邊，咬著她的耳朵說道。
蘇音從我懷裡掙脫出來，給了我一個白眼：「不懲罰你就不錯了，還想我獎勵你，想的美。最近一段時間，你就別想了，如果讓我發現再有下次，一以後就永遠別想了。」
「啊？別這麼絕情啊！」
我苦兮兮地說道。
蘇音狐媚一笑，隨後伸出食指，在我嘴唇上挑逗了幾下，玩味地說道：「所以呢，最近好好表現，如果我心情好了，也不是不可以。」
「呃……好吧！」
我無奈地說道。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趕快回去睡吧！知道你回來了，我也能安心睡覺了。」
蘇音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眨了眨眼，隨後搖曳的蜂腰蜜臀向著自己臥室走去。
本來還想著有時間用我自己的私房錢再去買個手機，之前那個舊手機，也確實有點卡了，該換了，正好那個時候媽媽送個我一部新手機。
卻沒想到，那麼好用的一個手機，就這樣在劉玉洲手裡報廢了。
我的私房錢其實也不算少，主要都是過年時的壓歲錢。
我就這一點好，從小到大的壓歲錢，不像別的同學那樣被父母沒收。
劉玉洲似乎只有這一點，讓我頗為滿意，也僅僅是這一點了。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放學回到家的時候，蘇音竟然給我買了一部新手機，和媽媽送我那款手機一個型號。
「楓山一號的房子，我是給你買不了，其它東西，我還是能買的起的。」
雖然嘴上說的大方，但我還是在蘇音臉上看到了一絲肉疼。
「花了我半個月工資呢。」
我不免有些心疼蘇音，也有些感動。這部手機將近兩萬，她自己用的手機才一萬塊錢左右。
「蘇姨，這部新手機你用吧，你的手機換下來給就行了。」
我認真地說道。
「怎麼，還想看我手機里的隱私內容啊，想得美。我這手機用慣了，還不想換手機。既然給你買的，你就用吧，別矯情了。」
蘇音開玩笑說道。
「好吧！」
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再矯情，心裡更堅定了要永遠對蘇音好的決心。手機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心意。
「不過用手機時，可要小心點，別再被他發現了，免得又被扔魚缸了。」
蘇音提醒道。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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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成績的事，也就這樣結束了。祁州市最近有幾個大項目，劉玉洲變的更忙了，一個月也會不了幾次家，更沒時間去管我的成績。
這樣真好，我巴不得市里天天有這樣的項目，這樣就不會再看見他那張討厭的臉了。
我和蘇音平時在家打情罵俏，卿卿我我，也不用小心翼翼的。
轉眼間，已經十二月了，我的成績還是一如既往的爛。那次換了手機，我也順便換了手機卡，這段時間，媽媽也沒再去學校找我。
我心裡不免的有些失望，覺得媽媽應該是選擇了我之前個那個想法，離我遠遠的，不再出現在我面前。
十二月二十五號這天，既是聖誕節，也是蘇音的生日。
對於聖誕節這事，我和蘇音的看法一致，那是外國人的節日，和我們並不搭嘎。
可對於蘇音的生日，我還是看的比較重的，這幾天也一直在想要送什麼禮物。
以我銀行卡里的私房錢，買個稍微奢侈點的化妝品或飾品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往年蘇音生日時，我都是花幾百塊錢隨便買份禮物。
可今年不一樣了，我和蘇音這種奇妙的關係，值得我費心思好好琢磨一番，哪怕多花一點錢，也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