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看看吧，人家龐教還出了本書呢。」媽媽把那本《球類運動——籃球》扔了過去。
韓工接過一看，冷笑一聲，說：「油墨還未乾呢。」
媽媽接過一看，真的，書背後那個新華書店的印章被韓工用力一擦，拖出一條藍色的痕跡。
龐吉神情鎮定的說：「這有什麼奇怪的，書是我下午才在書店買的，難道我買自己寫的書作為證明自己身份的名片不可以嗎？」
韓工笑笑說：「這倒沒有什麼問題，問題是你能證明自己是那個寫書的人嗎？」
龐吉二話不說從口袋裡拿出個半截信封，再打開信封，拿出一個身份證，身份證上豁然寫著：龐吉，46年生。
居然還不到六十歲，真看不出哦。
龐吉再陸續從信封里拿出幾個證件，工作證、教練資格證、虹口體育館的出入證等等，個個證都是破舊不堪，顏色發黑或發黃，不過製作倒是精細，一看就知不是假貨。
韓工老臉微紅，不好意思說：「您老怎麼不早拿出來，害我誤會您了。」
龐吉逐一收起，笑著說：「沒事的，只要解釋清楚就好。」
走出門，對韓兵揮一揮手說：「兵兵明天見。」
韓兵忙也揮了揮，說：「老爺爺，明天見。」
龐吉笑著說：「今天這樣叫可以，明天就不行了。」
媽媽在旁邊教道：「記著，明天兵兵見了龐爺爺要叫龐教練了。」
韓兵馬上改口說：「龐教練明天見。」
天還是麻麻亮，韓兵一骨碌就滾了起來，拿起枕頭邊的鬧鐘一看，才5：40，躺下去，又睡不著，還是決定起床。
小心的走到客廳，看見爸爸已經開始穿衣服了，趕快溜進衛生間搶占有利地形。
當父子倆收拾停當，準備出門時，聽見背後一個幽幽的聲音：「你們又招呼不打一個就走哦。」
兩人一齊回頭，正看見哀怨的媽媽。
韓工不好意思假笑一聲，說：「我這不正帶兒子去訓練？你還是先睡會吧。」
媽媽無奈的點頭，說：「我準備好早飯等你們哦。」
韓工連咳兩聲，說：「你準備兵兵的就可以了，我路上隨便吃點，就直接去單位。」
媽媽嘆口氣，露出個早知如此的表情進廚房忙碌了。
一路慢跑到江南田徑場，居然何老闆今天沒出攤，讓韓兵深深遺憾不已。
龐教練還是穿著那套洗得發白的藍教練服，讓韓兵深深的懷疑他究竟有多久沒有洗過澡。
不同的是，今天他腋下夾著一塊黃色的板夾，左手拿著個秒表，又手拿支簽字筆，有了點點教練的樣子。
「龐教練早。」韓兵記得他昨晚的吩咐。
「嗯，早。」龐教練回問一句後，立刻轉身指著煤渣跑道上一條剛用石灰粉劃出的白線說：「先進行耐力測試，12分鐘跑。」
韓兵不懂的望著他，龐教練解釋說：「就是沿著跑道跑圈，我不喊停不許停，預備，跑。」
韓兵剛想多問幾句，就聽見龐教練喊跑，立刻撒腿就跑，邊跑還邊想，他沒有告訴我要快跑還是慢跑呀，那我勻著跑好了。
1分10秒，
1分12秒，
1分8秒，……
7圈，8圈，9圈，10圈，
啊，12分鐘了，停。
韓兵嘎然而止。
4100米左右吧，龐教練估算了一下距離，對於這個成績他還是相當滿意，對於韓兵這種身高、體重的運動員來說，居然有著不亞於長跑選手的耐力，實在讓他高興，不過看著韓兵那大氣都不喘一個的樣子，不得不感慨：怪物就是怪物。
龐教練摸著韓兵的脈搏測了一下，記載完，又問：「累不累？「
韓兵滿不在乎的說：「沒問題。」
「那好，就加測個百米跑吧。」龐教練正好考驗下韓兵的疲勞衝擊能力。
11秒9，這也太誇張了點吧，雖說是手工測量可能會有點誤差，百米跑進12秒讓早就不相信奇蹟的龐吉還是在心裡狂叫：奇蹟。
「怎麼樣，龐教練，我適合打籃球嗎？」韓兵見龐教練遲遲不說話，擔心的問。
「勉強吧。」為了不讓韓兵有驕傲情緒，龐教練還是決定不露行色的好。
韓兵對這個答案有點失望，深悔自己剛才沒有盡全力，於是試探的問：「龐教練，我可以再測試過一次嗎？」
龐教練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說：「不可以，每一次測試和每一次比賽就是一次戰鬥，如果你沒有盡全力而輸了這場戰鬥，你就必須承擔這個結果，你明白嗎？」
韓兵難過的低下頭，小聲說：「明白。」
他那沮喪的樣子看在龐教練眼中，讓龐教練心裡樂開了花，這麼變態的成績還是韓兵沒有盡全力的結果，那韓兵的素質實在太好了，不過這種普通的身體素質測試沒有太多的意義，只要了解就好，利用這個機會教他全力投入的意義也好。
「走吧，我們到籃球場去。」龐教練的話讓韓兵又興奮起來，可以打籃球了，以前每次接近籃球場就被那些大哥哥們趕出來，只能躲得遠遠的看，上體育課也只教桌球和羽毛球，聽艾老師說要上五年級才教他們打籃球哦。
走了兩百米，來到江南露天籃球場，江南露天籃球場由三個水泥籃球場組成，兩個籃球場間隔的標誌就是一排破爛坍塌一半以上的水泥座椅，場子內的邊線、三分線甚至罰球線都模糊不清了，場子裡早有三、四群人圍著僅剩的幾個好欄板在打散籃或三對三的鬥牛。
「我們參加哪邊？」韓兵問龐教練。
「這邊。」龐教練指著一個因為沒有欄板所以空空蕩蕩的場子說。
「打籃球最重要的是什麼？」龐教練問。
「進球。」每一次看見那些大哥哥進了球，就算隔得老遠，韓兵也歡呼雀躍的為他們加油。
「錯了。」龐教練背過去，讓那獵獵的晨風颳起他那油膩的白髮說：「是移動，如果你不會在場上移動，你永遠進不了球。」
龐教練一語驚醒夢中人，韓兵敬佩的說：「對，我怎麼忘了，要想在球場上進球，就要先在籃球場上動。
龐教練背後流下冷汗，這樣簡單的問題不要用那麼崇拜的口氣好嗎？
「那你知道比移動更重要的是什麼？」龐教練又問。
「比移動更重要？」韓兵無法想像在球場上什麼比移動更重要，於是就低聲說：「不會是不動吧？」
「對，答得好，比移動更重要的就是站立。」龐教練用鼓勵的眼神望著韓兵，讓韓兵全身充滿力量。
「在球場上永遠保持一個既穩定又便於移動的站立姿勢最重要。」龐教練擺出一個姿勢後說：「你學著我這個姿勢站站。」
「兩腳左右分開，與肩同寬，兩腳微彎，大腿與小腿保持在135度，兩腳微微提起，膝關節微微內收，上體前傾，重心在兩腿之間，兩臂自然下垂於體側。」龐教練一邊糾正著韓兵的姿勢一邊說著，最後滿意的點頭說：「好，保持十五分鐘。」說完龐教練就走了。
韓兵覺得兩腳發麻，一身肌肉抖動不停，滿身的汗不知道從哪裡流出來又不知道流往哪裡去了，終於等到龐教練從隔壁鬥牛的場地回來，邊走還邊說：「那小子三分賊准，要到我手下調教調教，國家隊哪還有李南的事，可惜，可惜。」
「解散。」龐教練一句話讓韓兵如獲大赦，連忙站直，甩手甩腳活動經脈。
「繼續。」龐教練又讓他從天堂落入地獄，不過韓兵還是迅速的擺好姿勢。
「嗯，不錯，不錯。」龐教練圍著韓兵轉了三個圈，找不出什麼茬子後說：「對這個姿勢有什麼心得體會？」
「心得就是……」韓兵想了想說：「有點象拉完屎站起來刮屁股那個姿勢。」
韓兵的心得讓龐教練臉色鐵青，他最得意的籃球基層動作被說得如此不堪，恨恨的說：「那你就再蹲半個小時。」
「不要呀，教練。」韓兵可憐巴巴的說。
「那就改成兩腳前後開立，再蹲15分鐘。」龐教練看在韓兵肯悔改的份上，決定放他一馬。
「身體要前傾，腳跟微微提起時，腳尖要稍稍內扣，對了。」龐教練猛的推了韓兵一把，韓兵一個趔趄。
「重心太高，身體過於前傾，你這麼站著人家稍微一靠，你就滾一邊去了，談什麼和人家爭奪內線位置呀，要知道將來你對抗的可都是一百公斤以上的大胖子呀，教練這麼一推還抗不住，你上場就準備摔跟頭吧。」龐教練大聲呵斥著韓兵。
韓兵卻是一臉委屈，誰料到你會假裝指點姿勢的時候推我呀，我要有防備就是三個龐教練你也推我不動。
龐教練笑笑，問：「兵兵，是不是不服氣？」
韓兵鼻子哼了一聲。
龐教練正色說：「進了場你就要提高警惕，防止一切可能，我剛不是說了在球場上要永遠保持一個既穩定又便於移動的站立姿勢，永遠的穩定，懂嗎？」
韓兵點點頭，蹲了下來。
韓工接過一看，冷笑一聲，說：「油墨還未乾呢。」
媽媽接過一看，真的，書背後那個新華書店的印章被韓工用力一擦，拖出一條藍色的痕跡。
龐吉神情鎮定的說：「這有什麼奇怪的，書是我下午才在書店買的，難道我買自己寫的書作為證明自己身份的名片不可以嗎？」
韓工笑笑說：「這倒沒有什麼問題，問題是你能證明自己是那個寫書的人嗎？」
龐吉二話不說從口袋裡拿出個半截信封，再打開信封，拿出一個身份證，身份證上豁然寫著：龐吉，46年生。
居然還不到六十歲，真看不出哦。
龐吉再陸續從信封里拿出幾個證件，工作證、教練資格證、虹口體育館的出入證等等，個個證都是破舊不堪，顏色發黑或發黃，不過製作倒是精細，一看就知不是假貨。
韓工老臉微紅，不好意思說：「您老怎麼不早拿出來，害我誤會您了。」
龐吉逐一收起，笑著說：「沒事的，只要解釋清楚就好。」
走出門，對韓兵揮一揮手說：「兵兵明天見。」
韓兵忙也揮了揮，說：「老爺爺，明天見。」
龐吉笑著說：「今天這樣叫可以，明天就不行了。」
媽媽在旁邊教道：「記著，明天兵兵見了龐爺爺要叫龐教練了。」
韓兵馬上改口說：「龐教練明天見。」
天還是麻麻亮，韓兵一骨碌就滾了起來，拿起枕頭邊的鬧鐘一看，才5：40，躺下去，又睡不著，還是決定起床。
小心的走到客廳，看見爸爸已經開始穿衣服了，趕快溜進衛生間搶占有利地形。
當父子倆收拾停當，準備出門時，聽見背後一個幽幽的聲音：「你們又招呼不打一個就走哦。」
兩人一齊回頭，正看見哀怨的媽媽。
韓工不好意思假笑一聲，說：「我這不正帶兒子去訓練？你還是先睡會吧。」
媽媽無奈的點頭，說：「我準備好早飯等你們哦。」
韓工連咳兩聲，說：「你準備兵兵的就可以了，我路上隨便吃點，就直接去單位。」
媽媽嘆口氣，露出個早知如此的表情進廚房忙碌了。
一路慢跑到江南田徑場，居然何老闆今天沒出攤，讓韓兵深深遺憾不已。
龐教練還是穿著那套洗得發白的藍教練服，讓韓兵深深的懷疑他究竟有多久沒有洗過澡。
不同的是，今天他腋下夾著一塊黃色的板夾，左手拿著個秒表，又手拿支簽字筆，有了點點教練的樣子。
「龐教練早。」韓兵記得他昨晚的吩咐。
「嗯，早。」龐教練回問一句後，立刻轉身指著煤渣跑道上一條剛用石灰粉劃出的白線說：「先進行耐力測試，12分鐘跑。」
韓兵不懂的望著他，龐教練解釋說：「就是沿著跑道跑圈，我不喊停不許停，預備，跑。」
韓兵剛想多問幾句，就聽見龐教練喊跑，立刻撒腿就跑，邊跑還邊想，他沒有告訴我要快跑還是慢跑呀，那我勻著跑好了。
1分10秒，
1分12秒，
1分8秒，……
7圈，8圈，9圈，10圈，
啊，12分鐘了，停。
韓兵嘎然而止。
4100米左右吧，龐教練估算了一下距離，對於這個成績他還是相當滿意，對於韓兵這種身高、體重的運動員來說，居然有著不亞於長跑選手的耐力，實在讓他高興，不過看著韓兵那大氣都不喘一個的樣子，不得不感慨：怪物就是怪物。
龐教練摸著韓兵的脈搏測了一下，記載完，又問：「累不累？「
韓兵滿不在乎的說：「沒問題。」
「那好，就加測個百米跑吧。」龐教練正好考驗下韓兵的疲勞衝擊能力。
11秒9，這也太誇張了點吧，雖說是手工測量可能會有點誤差，百米跑進12秒讓早就不相信奇蹟的龐吉還是在心裡狂叫：奇蹟。
「怎麼樣，龐教練，我適合打籃球嗎？」韓兵見龐教練遲遲不說話，擔心的問。
「勉強吧。」為了不讓韓兵有驕傲情緒，龐教練還是決定不露行色的好。
韓兵對這個答案有點失望，深悔自己剛才沒有盡全力，於是試探的問：「龐教練，我可以再測試過一次嗎？」
龐教練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說：「不可以，每一次測試和每一次比賽就是一次戰鬥，如果你沒有盡全力而輸了這場戰鬥，你就必須承擔這個結果，你明白嗎？」
韓兵難過的低下頭，小聲說：「明白。」
他那沮喪的樣子看在龐教練眼中，讓龐教練心裡樂開了花，這麼變態的成績還是韓兵沒有盡全力的結果，那韓兵的素質實在太好了，不過這種普通的身體素質測試沒有太多的意義，只要了解就好，利用這個機會教他全力投入的意義也好。
「走吧，我們到籃球場去。」龐教練的話讓韓兵又興奮起來，可以打籃球了，以前每次接近籃球場就被那些大哥哥們趕出來，只能躲得遠遠的看，上體育課也只教桌球和羽毛球，聽艾老師說要上五年級才教他們打籃球哦。
走了兩百米，來到江南露天籃球場，江南露天籃球場由三個水泥籃球場組成，兩個籃球場間隔的標誌就是一排破爛坍塌一半以上的水泥座椅，場子內的邊線、三分線甚至罰球線都模糊不清了，場子裡早有三、四群人圍著僅剩的幾個好欄板在打散籃或三對三的鬥牛。
「我們參加哪邊？」韓兵問龐教練。
「這邊。」龐教練指著一個因為沒有欄板所以空空蕩蕩的場子說。
「打籃球最重要的是什麼？」龐教練問。
「進球。」每一次看見那些大哥哥進了球，就算隔得老遠，韓兵也歡呼雀躍的為他們加油。
「錯了。」龐教練背過去，讓那獵獵的晨風颳起他那油膩的白髮說：「是移動，如果你不會在場上移動，你永遠進不了球。」
龐教練一語驚醒夢中人，韓兵敬佩的說：「對，我怎麼忘了，要想在球場上進球，就要先在籃球場上動。
龐教練背後流下冷汗，這樣簡單的問題不要用那麼崇拜的口氣好嗎？
「那你知道比移動更重要的是什麼？」龐教練又問。
「比移動更重要？」韓兵無法想像在球場上什麼比移動更重要，於是就低聲說：「不會是不動吧？」
「對，答得好，比移動更重要的就是站立。」龐教練用鼓勵的眼神望著韓兵，讓韓兵全身充滿力量。
「在球場上永遠保持一個既穩定又便於移動的站立姿勢最重要。」龐教練擺出一個姿勢後說：「你學著我這個姿勢站站。」
「兩腳左右分開，與肩同寬，兩腳微彎，大腿與小腿保持在135度，兩腳微微提起，膝關節微微內收，上體前傾，重心在兩腿之間，兩臂自然下垂於體側。」龐教練一邊糾正著韓兵的姿勢一邊說著，最後滿意的點頭說：「好，保持十五分鐘。」說完龐教練就走了。
韓兵覺得兩腳發麻，一身肌肉抖動不停，滿身的汗不知道從哪裡流出來又不知道流往哪裡去了，終於等到龐教練從隔壁鬥牛的場地回來，邊走還邊說：「那小子三分賊准，要到我手下調教調教，國家隊哪還有李南的事，可惜，可惜。」
「解散。」龐教練一句話讓韓兵如獲大赦，連忙站直，甩手甩腳活動經脈。
「繼續。」龐教練又讓他從天堂落入地獄，不過韓兵還是迅速的擺好姿勢。
「嗯，不錯，不錯。」龐教練圍著韓兵轉了三個圈，找不出什麼茬子後說：「對這個姿勢有什麼心得體會？」
「心得就是……」韓兵想了想說：「有點象拉完屎站起來刮屁股那個姿勢。」
韓兵的心得讓龐教練臉色鐵青，他最得意的籃球基層動作被說得如此不堪，恨恨的說：「那你就再蹲半個小時。」
「不要呀，教練。」韓兵可憐巴巴的說。
「那就改成兩腳前後開立，再蹲15分鐘。」龐教練看在韓兵肯悔改的份上，決定放他一馬。
「身體要前傾，腳跟微微提起時，腳尖要稍稍內扣，對了。」龐教練猛的推了韓兵一把，韓兵一個趔趄。
「重心太高，身體過於前傾，你這麼站著人家稍微一靠，你就滾一邊去了，談什麼和人家爭奪內線位置呀，要知道將來你對抗的可都是一百公斤以上的大胖子呀，教練這麼一推還抗不住，你上場就準備摔跟頭吧。」龐教練大聲呵斥著韓兵。
韓兵卻是一臉委屈，誰料到你會假裝指點姿勢的時候推我呀，我要有防備就是三個龐教練你也推我不動。
龐教練笑笑，問：「兵兵，是不是不服氣？」
韓兵鼻子哼了一聲。
龐教練正色說：「進了場你就要提高警惕，防止一切可能，我剛不是說了在球場上要永遠保持一個既穩定又便於移動的站立姿勢，永遠的穩定，懂嗎？」
韓兵點點頭，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