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聖騎士」的血色新生
一隻、兩隻……
又一隻蝙蝠魔物在里奧的劍下嚎叫著死去。
這位教堂的聖劍士——「帕里提那夫·里奧」緩緩放下執劍的粗健雙臂，劍身所沾染的魔血瞬間在聖光之下被焚燒殆盡。
他俯視著在血泊中苟延的魔物——它就像人族戰敗的俘虜一樣用它那短實的後肢跪在地上，舞著猙獰的翅膀和爪牙，滿是獠牙的口中嘶叫出不成聲音的聲響。
「嘶哈……嘶嘶…你………」
這頭魔物用翅膀捂著胸前被聖光炙燙而燃燒的傷口，就這樣「跪著」，漸漸低下頭。
里奧收起劍，靜靜地看著它——這垂死的低等魔物的血色眼眸里，是「虔誠」，還是「卑微」呢。
「嘶嘶…聖…大人…」
說話了。
從滿是獠牙的怪物之口中吐出依稀能夠辨明的音節。
里奧眉頭緊蹙，幾乎沒有遲疑地拔出劍，奔涌的光芒在劍身上迸起。
「嘶嘶…嘶……小…心……血…的——」
在怪物說出下一個音節之前，長劍已經再一度貫穿了這具醜陋不堪的軀體。
只輕輕一挑，光束便把剛才那副發出聲音的獠牙攪的粉碎，再也沒有不成聲的話語。
……
「這是第幾次了？那些念念有詞的傢伙…」
里奧一手按牆，默數著自與小隊走散以來殺死的魔物。
地牢牆壁上零星搖曳的火把在亮銀色的手鎧上倒映出火苗的色澤。
他看著手下的磚牆——與來時的棕黃色土壁相異的玄黑色，嚴絲合縫相互砌合。
若不是已知道自己身處地牢迷宮，里奧一定會以為自己正在某位名望貴族所修建的地下暗道之中。
「自從進入這個黑色的區域，我已殺死三十四隻蝙蝠魔物。」
「通道有很多，機關的位置一概未知。沒有法娜的夜視法術和危險感知能力，魔力有限，貿然使用聖光術探明亦不是長久之計。」
「食糧和水已余無多，再這樣下去恐怕…」
……
「別擔心嘛…」
自黑暗中傳來。
「會有辦法的哦～」
僅一瞬，戰士的直覺讓他肅然拔劍。
「女人的聲音？是誰！」
「咚…」
「咚…」
「咚…」
回應他的只有磚牆的轟鳴聲，這些看似緊密貼合的磚石竟開始交錯變形。
在里奧眼前，一條寬敞平坦的大道訇然開放。
兩壁的火把依次冒起火苗——自那盡頭的黑暗中浮現的，是一面巨大而古舊的城門。
「嘁…老掉牙的歡迎方式——明擺著是要送我上路啊…」
里奧凝視著前方，縱管肅殺的陰冷氣息從門後探來，他只是撇起嘴角微微一笑，慢慢向前走去，推開了大門。
「也好也好，事情變得簡單了——只要殺了你，一切就都結束了吧。」
「刷——」
「嗯…？！」
舉劍、運氣……
「砰——！」
一道暗紅色的…「刀刃」？
里奧保持著防禦姿態，緩緩降下自己的劍鋒。方才如鍛鋼般鋒利的紅色物質，在聖光的炙燒下漸漸化成一灘暗紅色的血水，滋滋冒著灼氣。
「連開場問候都不讓我說完？真是沒禮貌的歡迎儀式——」
里奧甩了甩手腕，方想觀察四周找到這座地堡的「主人」。
只見尚未蒸發的血水滴落下來，像是幾縷血色的藤蔓，張牙舞爪地擒上了里奧的右腿——連里奧這位歷戰的聖騎士也沒能料到——這灘血跡竟像強酸史萊姆一樣延展著「偽足」，巧妙地躲開了被聖光賜福過的甲片，一片接著一片地溶蝕著他聖甲下的布衣。
「什麼…！血？還是酸史萊姆？！」
活著的「血跡」已經深入聖甲之下，里奧已明白，現在無法在不傷到自己的情況下用劍驅趕它們，那麼……
「嘁…儘管魔力不多了，還是要用那個嗎…」
里奧握緊劍，瘋狂的血色藤蔓頃刻間已經攀上他的手腕，一股絕對不屬於眼前這「弱小魔物」的強大力量，正一步一步地鉗制住他的臂膀……
「真是被擺了一道——「聖光·爆發」——」
「嗒…嗒…」
沉入黑暗的寂靜中。數秒，只有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那是屬於女性貴族所穿的高跟鞋的聲響。
「哎呀哎呀～這位客人，不要這麼粗魯嘛。」
冰涼的指尖划過里奧的脖頸，寒意瞬間爬上他的脊背。
「妾身可不喜歡家裡亮堂堂的哦～」
「……？！」
手、腿腳、還有脖頸，已被那血色的「史萊姆」牢牢擒住。縱使這副久經鍛鍊的剛強肉體，也抵不過這離奇怪力的拘鎖。
「怎麼…「聖光」……」
里奧艱難地從喉嚨中吐出話語，可惜為時已晚。
「唔嗯…看來客人您還是有些拘謹呢～那麼…就由妾身先來介紹一下自己吧。」
一位看起來年齡尚幼的紫發少女——她梳著貴族一樣長長的雙卷馬尾，戴著一頂小小的金色王冠，品紅色的花蕾點綴其上，以蝙蝠翅膀樣式的發卡收束起馬尾。
孩童般可愛幼嫩惹人憐惜的臉龐，也並不能遮掩那尖尖的耳朵、嫣粉色豎瞳背後的危險氣息。
粉紫色的連身哥特禮服短裙，層層疊疊的荷葉邊襯著燦目的紫水晶飾品，大大的蝴蝶結似乎裝點著天真的一面。
腰身處卻一反典雅童真的氛圍，以大膽露出側腰的菱式開口渲染出禁忌反差中的情色感。
胸前的粉色寶珠裝飾的蝙蝠圖章為界，胸衣和裙裝連成一體，以東方膠漆似的材質彰顯著這位女孩的身體輪廓。
她的指尖連同臂膀也都被一副膠質樣的長手套緊緊包裹著。
「女孩」提起本就短的過分的紛繁裙邊，大方地展示出裙下雪白的大腿。
包裹著絲綢過膝襪的纖細雙足，踏著高根鞋下優雅得體的步伐，朝著里奧款款揖下身段。
「妾身是「吸血鬼公主」，克里斯汀·柯莉婭哦。這裡是妾身在這座「地宮」主人手下買來的城堡，按照你們「人類」的律法來看，這裡可算是妾身的合法財產呢。妾身想要請客人來做客，沒想到客人您卻不領情呀…」
這位自稱是「吸血鬼公主」的女孩不知為何掏出了手帕，開始掩面暗泣起來。
「嗚嗚…人家可是很傷心呢…」
「咳…該死的魔物！」
里奧緊緊握著手中的劍柄，幾乎要攥出血來。
「聖……咳啊…！」
纏繞著里奧身軀的「血史萊姆」頃刻間變得殘暴無比，強大的拘束勒進肉體，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涌而出。
「嗚…真是悲傷呢。」
眼前這位吸血鬼少女踮起腳，一面抹淚，一面用冰冷的纖指撩撥著里奧粗糙的面頰。
「看著您的臉，就讓妾身想起自己那位曾死在人類的聖騎軍劍下的妹妹呢…」
「……？！」
「真是遺憾呢，聖騎士帕里提那夫·里奧——」
她纖細的手掌攀上里奧的脖根，張開尖牙的小口緩緩撫上他粗糙的皮膚…
「我想這樣，親愛的妹妹就會回到妾身身邊了呢～」
「你在說什…呃…！」
刺痛感——像是穿透靈魂一樣的痛感刺入里奧的肉體。
比以往挨過的任何一刀、任何一箭、任何一爪都刻骨銘心的痛苦撕裂著這具被聖光所臨幸過的軀體。
痛苦之下，靈魂幾乎短暫地麻木了，只剩下不受控制的喉嚨嘶喊著，將痛苦的形狀付諸實體。
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那是血的溫度、血的觸覺。
「我…這是在…被吸血…嗎…？」
心跳聲——正猛烈地抨打著里奧的胸膛，除此之外，他一概聽不見其他的聲音了。
吸血鬼少女的指尖划過那已被侵蝕而殘破不堪的布衣，覆蓋身體的聖甲如落葉一般紛紛墜落，暴露出久經錘鍊的堅實身軀。
他的肌肉、他的皮膚、他的傷疤，柔軟細膩的——獨屬於女孩子的嬌嫩觸感從背部漸漸將其接納。
他感受到那少女的鼻息淺淺地吹拂過皮膚，痒痒的。
晃悠悠的紫晶耳墜輕輕垂打在他的脖頸，若隱若現的冰涼卻溫和。
他的眼前已經漸漸模糊，說不上來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意識……」
里奧用盡最後的力氣，卻幾乎只能讓自己的手指動起來。他聽見吸血鬼柔柔的吮吸聲。頭頂莎莎作響，亂糟糟的感覺包圍著他的頭髮，就好像…
「頭髮…變長了…嗎？」
他想要伸手感受自己的異樣，卻做不到。
酥癢的觸感逐漸下行。
里奧的眉頭不再緊鎖，以往銳利的眼神變得水潤而明亮、鼻尖變得小巧精緻、嘴角收斂變小、雙唇微微嘟起，稜角分明的臉龐化為幼童般的圓潤。
身體從內部發出咔咔的響聲，就像骨骼和肌肉都被溶化一般。
壯碩的身形奇蹟般地萎縮、逐漸變得矮小，如石如鐵的肌肉沒有了蹤影，腰間長長的傷疤被淺白的膚色暈染開，消失不見了。
「…到底怎麼了？」
在里奧尚能把握住意識的時刻，他的肩膀變得窄小，與其相同的是那雙臂膀。
粗壯的、足以舉起巨劍的雙手不再，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雙如凝脂嬌嫩的、女孩般的纖細手臂。
白皙的肌膚上被勾勒出鎖骨的痕跡，胸前稍稍聚攏起一對淺淺的、潔白的乳球。
與此同時，那雙可靠的、男人的雙腿也逐漸變矮，沒有了稜角——像是在白日下微微化開的冰柱一樣，那雙腿、那新生的圓潤臀部，被增添上了一份恰好的豐滿、一份晶瑩的水色。
相映的，寬大的腳掌也變得嬌小玲瓏，修養完美的十趾透著白嫩的光澤。
「身體…變得…好奇怪…？」
變化依然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棕色的長髮從末梢漸漸染上幾絲嫣粉。
頭髮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行梳理著、纏繞著、翻卷著。
方才縛住身軀的「血液」逐漸攀上髮絲，在應有的地方「生長」出一朵小小花蕾。
其餘的又把頭髮收束起來，像是媽媽一樣把頭髮整理好，變作蝙蝠髮飾的模樣，梳理成華貴的卷馬尾。
「嘻嘻…」
女孩輕盈的笑聲，安撫著里奧漸漸遠去的意識。
越來越多的「血液」混雜著里奧身下殘缺的布匹，覆蓋著「他」…不，現在應該說是「她」的身軀——
包裹著雙腿的「血液」慢慢變黑，一顆寶石逐漸成型，點綴在大腿和膝蓋之間，形成了一雙輕薄如絲的過膝襪。
踩著足底的「血液」裹覆起那雙緊緻的絲足，輕佻地抬起腳跟，變作一雙優雅的高跟鞋。
覆蓋身體的「血液」也躁動著，變成如夜般細黑的膠質，包裹起她的雙臂、包裹起稚嫩的胸部。
繼而，一圈又一圈、一輪又一輪地給這具嬌柔的身軀打上與之相配的華貴短裙花邊。
在不曾注意到背後，裸露出大片如白酪一樣白皙無暇的肌膚。
一雙小小的、絳紫色的蝙蝠翅膀乘著空隙悄悄伸出來，此刻卻因接觸到新生的空氣而喜悅地抖動著。
「妾身的妹妹…好久…好久……」
吸血鬼少女擁抱著「里奧」——現在與眼前的「她」幾乎無異的、穿著華貴短裙的粉發少女，眼角悄悄地泣下了淚水。
「『克里斯汀·埃琳娜』、好久…不見吶…」
她遞出一顆打著蝴蝶結的紫色寶珠，溫柔地抵在「里奧」的脖頸上。
輕輕念動密咒，一條精緻的黑絲帶便「生長」出來，將其牢牢系縛在這新生的纖細脖頸上。
「咕啊…混蛋…！你、你在說什麼…！」
突然恢復了自由。不知為何，「里奧」卻發出了何其陌生的動聽嗓音，就像…一個稚氣未脫的女孩子一樣。
「你…對我做了什麼……呃唔——」
一瞬間，如潮水般宏大、如記憶般混雜的感觸穿透了「里奧」的身軀。「她」的視野染上一片猩紅——
「『克里斯汀·埃琳娜』…」
「她」的耳朵變長，變尖…
「『克里斯汀·埃琳娜』……」
「她」小巧的尖牙變得銳長鋒利…
「『克里斯汀·埃琳娜』……！」
「她」的瞳孔變得如野獸般狹長，棕色的虹膜被血色所侵染…
「啊…嗯唔…嗯……」
如此巨大的刺激，只能讓「里奧」的喉嚨發出無法成聲的聲喘。
當意識到的時候，僅剩下的「血液」，經由白皙的大腿根部，已經攀上了「她」的股間。
在那裡，屬於「里奧」的殘存之物矗立著——碩大的肉棒，積累著「男性」最終欲望的何處，不知為何正興奮地挺立起來。
「不…不要…！」
「里奧」仿佛知道將要發生什麼，「她」驚叫著、慌忙掀開裙子，不知所措的小手似乎想要驅趕著團貪婪的「血液」，但已於事無補。
「血液」張開觸手，滑動著、緊緊攀附著肉棒的每一處——撫摩著根部、揉捏著龜頭的肉瓣，甚至鑽入窄小的馬眼，仿佛對「里奧」一切的敏感點清清楚楚。
因為長期禁慾而敏感過人的龜頭，隨著「血液」脈動而勃動著，每長大一分，「里奧」如火焚身的欲望便掀起一浪。
如影隨形的卻是山巒倒塌般的「罪惡感」。
「女…神…大人…救救…我…」
「里奧」顫抖的雙手合攏著，「她」想到教堂、想到主教大人、想到修女海拉…於是「她」仍然祈禱著，眼角垂下熱淚。
「忘了他們吧～」
魅惑的低語扑打在已經變得敏感的尖耳朵上。
「歸順於自己的欲望…成為「吸血鬼」吧～」
吸血鬼少女的食指輕輕抵上「她」的胸部，找到那顆隱藏的小小葡萄，輕輕揪起、按壓，挑撥著那新生的快感神經，如惡魔的地獄之邀一般，將那搖搖欲墜的靈魂誘向欲望的深淵。
「嗯唔…嗯啊～嗯嗯……！」
如同一塊純淨的琉璃從教堂高聳的講壇邊悄然墜落。
股間的勃動消失了。
粘稠而蠕動的「血液」慢慢沉寂下來，化為黑色的三角蕾絲內褲，包裹起變得疲軟的肉棒，肉眼可見般縮小、縮小——如嬰兒回歸母體般——沉入平坦的股間，只留下一道隱約的溝壑。
吸血鬼少女微笑著看向依偎在自己懷中的、失去意識的女孩，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
「嗚嗚……」
貴族少女的臥室中，一位穿著華麗連身裙的粉發女孩在華貴的床鋪上緩緩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我…這是睡了多久？」
頭痛…不，不只是頭痛——喉嚨被燒灼般的痛感所困，身體各處都散落著尖刺般的痛楚。
「水…」
渴……從身體內部升起的洶湧的渴望，讓少女只憑藉著本能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著。
自己身體傳來的異樣感覺，就好像從腦海中消失不見——似乎只要喝到了「水」，身體各處的疼痛就會消失一樣…
「好…好香的味道…！」
那股「味道」幾乎勾著她的靈魂，牽引著這幅不習慣的身體向前走去。
「找到了～」
她抓起面前的高腳杯，就像飲酒一樣，將其中裝著的液體一飲而盡。
「呼……啊～」
難以形容的美好風味——不管是麥芽酒也好、黑莓汁也好，還是媽媽煮的蘑菇濃湯，醇、甜、鮮…都不及這「飲料」所帶來的滿足感。
她滿意地砸砸嘴，搜刮著唇齒間所遺留的回味。
「『血液』…真是太美味了啊～」
少女捧著自己柔軟的臉蛋，不由得露出了沉醉的神情。
「呃…？」
「血……？！」
少女突然驚恐地甩開手中之物。酒杯應聲落地，破碎成了晶瑩的碎片。
朦朧的意識陡然回到了現實。
「我…喝了…什麼？」
紅色的、有著鐵腥味……
少女看著地上散碎晶體間殘留的一絲血漬，慌亂地邁著碎步後退，把手放在胸前，徒勞地乾嘔。喘著粗氣，心跳聲「砰砰」地擊打著胸膛。
「這…這是……」
女孩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身體。纖細的手臂和雙腿，衣服堆疊起來的雜亂感，耳鬢邊垂下發梢的柔和觸感……
她剛想要用手掃開礙事的頭髮，卻和一旁落地鏡中的「少女」對上了眼。
「嗯…？！」
是那個「吸血鬼公主」！
「里奧」想起之前遭遇的事情。戰士的本能讓她下意識地想要把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
「誒…？」
揮空了。
鏡中的「吸血鬼公主」朝著腰間揮舞左手，疑惑地看向自己。
「里奧」沉默片刻，邁著不習慣的步伐靠近了鏡子——於是眼前的「吸血鬼公主」也靠近了自己。
「他」試著舉起右手，「她」的左手也舉了起來……
「啊……啊……」
「里奧」張開嘴，自己的喉嚨里傳來陌生的尖細的聲音。
鏡中的「吸血鬼」也張開自己可愛的小口，吐出玲瓏小舌，露出潛藏在內的、尖尖的獠牙。
「這…是我嗎？不、不可能……」
「鏡子裡的柔弱的女孩子…是我？」
「里奧」扭捏著自己嬌小可愛的身軀，看著地面——就像小女孩一樣，視角是完全陌生的低矮，連這面大鏡子的一半都夠不到，只能看見可愛胸衣下微微隆起的胸部和紛繁的裙邊。
「裙子的感覺…嗎？」
輕飄飄的裙褶，似乎一動起來就會撲撲作響。
比「里奧」所見任何一位女性穿的裙子都短上好幾分，此時卻穿在鏡中孩童模樣的女孩子身上。
試著提起裙擺，鏡中的吸血鬼少女就顯露出雪白的大腿，幾乎再往上一點點，就會看到不該看到的地方。
她搖搖頭，一瞬間面無表情的臉上有點泛紅。
「那麼，下半身難道也…」
屏住呼吸…隔著裙子將手探過去，輕輕撫摸…
「沒有！？」
平坦的股間。就算合攏大腿，也感受不到中間應該存在的阻礙。
「女、女孩——」
「為什麼——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
驚慌失措的少女一手撐著牆，看著鏡中自己幼嫩可憐的臉龐，下狠心揪了一把——除了滑稽的痛感以外什麼都沒有。
「該死…這不是夢！」
「里奧」看著自己的雙手，揉捏著指尖——滑滑的、亮亮的，手指到胳膊都被奇怪材質的長手套包裹著。
就連雙腿雙腳也是——因為穿著奇怪的鞋吧——足尖被迫踮了起來。
「可惡，腳尖好難受…」
雖說身體變小了，但鞋根讓重心集中在腳尖，習慣戰靴踏實感的「里奧」自然有種說不出的彆扭感。
「得脫下這礙事的…咦…？」
「里奧」蹲下身子，腳踝處飾以蝴蝶結的皮質搭扣卻一點也解不開。
就算試著用指尖找到高跟鞋與絲襪的空隙，不管她如何努力，足底和鞋之間好像被牢牢鎖在了一起，一點也沒法分開。
「唔…唔嗯嗯——」
「里奧」絲毫不管自己現在的形象，叉開兩腿坐在地板上。一腳弓起，兩隻小手抓著自己的高跟鞋，咬著牙、用盡全身的狠勁——
「唔咳…！好痛！」
因為用力過度，「里奧」一下次向後仰去，頭頂猛地撞到了床櫃。
「脫不下來？！」
「里奧」咬牙牙，仍然沒有放棄嘗試。
她看著自己被緊緊包裹的小手——油亮、光滑的材質，就像東方的漆器一樣，幾乎完美地勾勒出女孩纖細優美的手臂輪廓。
此外，這副手套作為飾物，還點綴著格紋開口和寶石，從指尖一直延伸到臂膀，彰顯著小姐般華貴的氣質。
「可惡！這個麻煩的手套也…給我…脫下來…！」
沒有用。
用銳利的尖牙去撕咬也好，靠著粗糙的牆壁去蹭也好…這副手套仿佛和她的皮膚交融在了一塊——如膠似漆，渾然一體，幾乎連一點縫隙也沒有留下，更別提——要把它脫下來了。
「怎麼會這樣！？」
「里奧」驚慌地撕扯這這具身體上穿著的一切衣物——連身裙、絲襪、頸環、蝴蝶結，還有這煩亂的粉色長髮。
不管如何拉扯、撕咬，女孩華美優雅的衣物仍然服服帖帖地裝點著她嬌小玲瓏的身軀。
她癱坐在地上，無神地注視著地板，從腰間延伸出的紫色蝙蝠翼不安地顫抖著。
「貴安～」
不知何時傳來了高跟鞋舒緩的足音。
「妾身的妹妹大人，「克里斯汀·埃琳娜」～」
「你…！該死的…！」
「里奧」咬著牙，因為不習慣高跟鞋的觸感而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
「哎呀哎呀～妹妹大人怎麼會說這麼沒有禮貌的話呢？」
眼前戴著王冠的吸血鬼少女微笑著伸出手指，「里奧」頸間的寶珠應而閃閃發亮。
她隨之在空中輕輕一點，紙與筆墨便漂浮起來——就像是有人在使用它們一般——沾著墨水的羽毛筆在空中留下難懂的符號，轉眼間卻又消失了。
「對吧？妾身的好妹妹？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麼？」
「唔…人家的名字是「克里斯汀·埃琳娜」呢……誒…？！」
「里奧」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不該說的話，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人…唔呃呃——人…人家……」
不管怎麼執拗地想要像一個男人一樣說話，甚至半張小臉都微微抽搐起來。從那張櫻桃小口中吐出的，依然是女孩子嬌滴滴的自稱。
「對哦，再多說說呢，用充滿女孩子味的方式喲～」
「不是這樣呢，人家…人家不是「克里斯汀·埃琳娜」，人家是「帕里提那夫·里奧」！」
「呼姆呼姆～」
眼前的吸血鬼少女輕掩小口，似乎隱隱一笑。
「你是「帕里提那夫·里奧」？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再好好想想。」
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的「帕里提那夫·里奧」……
——女孩子。
鏡子裡映照出來的自己，是一個約莫十一十二歲的嬌小的女孩。
她梳著優雅的、貴族般的粉色雙馬尾捲髮，有著惡魔般尖豎的瞳孔、稚嫩的翅膀、小巧可愛的臉蛋、白嫩柔滑的肩膀、微微隆起的胸脯。
不管怎麼看…都是惹人憐愛的、公主般的吸血鬼少女……
「不…不對…！」
「里奧」感受到頭腦中危險的信號，晃了晃自己險些入迷的腦袋。
「人家不是「吸血鬼」，人家是「聖騎士」！姐姐大人，快把人家變回來！」
「姐姐大人」…什麼的，居然不受控制地從「她」甜蜜的小嘴裡說出來。
羞恥，憤怒，還是什麼別的情緒——一旦意識到這一點，「里奧」便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只是用這張可愛的小臉瞪著她。
「哦呀哦呀～「聖騎士」…麼？」
帶著王冠的吸血鬼少女淡淡地打了一個響指，如血色般粘稠的史萊姆便從地面浮現，托舉著一柄長長的劍。
「那麼…想必你也能舉起這柄屬於「聖騎士」——「帕里提那夫·里奧」的劍了吧？」
「嗯…」
「里奧」似乎是給自己打氣一般，輕輕拍了拍臉頰。
「這是人家的劍……唔啊…！」
如地獄般的灼痛。觸碰到的劍柄仿佛一塊燒紅的烙鐵，灼熱穿透了這副看似包覆完美的手套，直直地刺向「她」嬌嫩的雙手。
「哐鐺——」
「里奧」不可置信地看著錚然落地的聖劍，看著自己因為疼痛而抽搐的小手——也許是因為身體變成了小女孩的緣故——眼角不由擠出兩滴苦澀的淚水來。
「怎麼…怎麼會？」
「嘻嘻…」
帶著王冠的吸血鬼少女撫嘴一笑。
「畢竟「妹妹大人」現在也是吸血鬼呢。被教堂賜福的物件還是很危險的哦～嘛…這也要多虧「莉莉絲」給了妾身人類退魔師的精華所煉製的魔藥，才讓妾身能免受一些影響呢。」
「哈啊…哈啊……」
被強迫變成吸血鬼少女——墮落成骯髒的魔物，就連以往垂憐自己的女神賜福也詛咒自己……
「里奧」剛從疼痛中緩過神，低頭看著自己面目全非的身軀，暗自緊握住了小小的雙拳。
「人家…和姐姐大人拼了哦…！」
「殺了她」
被女神所拋棄的他只有這一個念頭。
「里奧」咬著牙，嬌小的身軀猛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自己現在能用什麼當作武器呢。
里奧想著，乾脆放棄了思考，任由這具身體的本能帶動自己——
「鐺——」
「嚓——」
就像是刀劍相碰的聲音…
「呼嗯…看來你很習慣這副身軀嘛…」
名為「柯莉婭」的吸血鬼少女遊刃有餘地側過身，自指尖伸長的利爪與「里奧」的雙爪相碰——只輕輕一推，便借力將「里奧」無情地摔在地上。
「咕啊…唔……」
「里奧」呻吟著，支撐起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她」沒有說話，只是憤恨地看向那「自己將要殺死之人」的方向。
「哼哼…倒不如說，現在妾身對你更有興趣了呢～」
名為「柯莉婭」的吸血鬼少女優雅從容地走上前，梳理一下自己的裙擺，便在「里奧」面前緩緩蹲下身姿。
「你呢，和妾身玩一個遊戲吧。你贏了，妾身便不再把你當作妾身的「妹妹」，容許你離開，如何？」
是挑逗呢，還是蔑視呢。
頭戴王冠的吸血鬼少女自上而下、高高地看著「里奧」，嘴角露出看不透的笑意。
絲毫不在意雪白的大腿在短裙下壓出的秘密領域被收入眼底，她的指尖挑起「她」捲曲的發梢——眼下這位與自己的模樣近乎無差的吸血鬼少女。
「呵呵～妾身在魅魔那邊也得到了另外一些好玩的東西呢。親愛的，想知道麼～」
「咕嗚…」
沒有答應的餘地，亦沒有拒絕的餘地。
「很好…妾身喜歡你沉默的回答哦。」
她盈盈一笑，就像掀起新娘的絲巾——輕輕掀開了這條華麗的、堪堪能為一位女孩子遮羞的短裙。
「咕…」
從飄飄然的裙下感受到了涼涼的空氣，臉上染上了緋紅的血色。
下意識地咬緊牙，移開眼神，小小的眉間緊蹙著。
忙亂掙扎想要蓋住身下這塊飄逸布料的雙手，卻暴露了「她」心底的羞恥感——屬於男性、亦或是屬於這副女孩子的身軀。
「呼呼～真是不錯的表現呢。」
頭戴王冠的吸血鬼少女指尖輕掩唇角，隨之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圈，一面如水般凝聚的魔鏡便浮現在被掀起的裙間。
女孩微隆的小腹便闖入毫無防備的視野之中——雪白柔和的大腿根部，被一條系帶繞緊，勾出淺淺的勒痕。
其兩端連著一片薄薄的絲綢布料，周邊被精緻的蕾絲邊所包繞，繡著玫瑰花的花案絲緞柔和地包裹著女孩最隱秘的花園。
那裡本該有著男性雄偉隆起的地方——如今卻只留下一道淺淺的溝壑，在玫瑰花和蕾絲的裝點下蟄伏著。
「唔呃…！」
「嘿嘿…你臉紅了哦～這就是你的身體哦。怎麼樣，滑滑的、緊緊的，被女孩子可愛內褲包裹的感覺，很舒服吧？」
「人…人家才沒…」
「你現在已經是女孩子了喲，不用害羞不用害羞嘛～」
「人家是…是男人！」
這句話語顫抖著，細弱而擲地有聲，卻不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嗯…真是要強呢…」
戴著王冠的吸血鬼少女緩緩站起身，輕輕打下一個響指。
在那瞬間，從地板上滲出——不，應該說是凝聚出暗紅色的血液。
延伸、變形，化作史萊姆似的偽足，貪婪地爬上「里奧」纖細的四肢…
「唔…！又是這些…」
「妾身早就料到你不會像無名小卒一樣輕易屈服——所以用物靈束縛住你的衣物、言靈鎖住你的話語…不過，這些對你來說都是小把戲，對吧？」
血液再一次緊緊纏繞著「里奧」的軀體。
搏動的觸手強而有力地攀繞著纖細的雙腿，吊束著細弱的臂膀，將整個嬌小的軀體從地上生生舉起，懸在空中。
「唔呃——給…給人家放開…！」
幾乎不顧要將自己反曲的臂膀扭斷似的，「里奧」咬緊牙關，撕心裂肺地掙扎著。
掙扎——越是掙扎，觸手們幾乎就越興奮。
這副小女孩似的軀體，縱使有著吸血鬼非人的體能，在力量的絕對差距下，也沒有絲毫掙脫的可能性。
再者，沒有了雙手的阻攔，觸手便輕而易舉地撩開裙擺，開始放肆蹂躪起大腿根部敏感的軟肉。
幾乎只輕輕撩撥幾下，便戳中軟肋一般，讓剛才的死命掙扎泄了氣，就連四肢也漸漸虛浮起來，一點兒也使不上勁了。
「不要…嗯唔…不對…不能…！」
「嚯呀～好好地發出了女孩子的聲音呢～」
觸手——源源不斷的觸手展開了攻勢。
爬上肩膀的觸手只輕輕一挑，方才脫不下來的——連身裙的肩帶居然就這樣輕鬆地落了下來，讓那一對獨屬於發育期女孩的青澀乳峰得以重見天日。
「唔唔——脫、脫下來了？」
一瞬間臉色便泛起粉紅。下意識想要用手去遮擋，直到手腕處傳來牢牢的拘束感才讓「她」知道，掙扎早已是徒勞的了。
「你呀你呀，被別人看到胸部，可不是像女孩子一樣羞恥麼～」
戴著王冠的吸血鬼少女食指一提，在空中作揉捏的手勢。
分布在胸口的觸手便似聽到號令般，緊緊攀繞在那一對緩緩隆起的丘陵之上，伸出兩對偽足，朝著丘頂淡櫻紅色的乳首，投入如火似水般溫柔而熱烈的愛撫。
「嗚…」
被濡濕、被揉撫、被挑逗——含苞待放的乳首被賦予血色，不甘心地膨隆起來。
觸手隨著手勢起舞，挑動著「里奧」作為女孩子酥酥麻麻的、陌生的敏感點。
「竟然…唔嗯…！這是…什麼感覺…？」
被觸手綁縛的吸血鬼少女面色潮紅。
不知是因為吃勁，還是別的什麼感覺——在調教下掙扎的小小身軀不住顫抖著，嘴角控制不住地喘出酥麻的嬌息。
「呵呵呵…觸感也變得和妾身的身體一樣了呢…不如說，更敏感一點麼～」
吸血鬼少女的嘴角露出沉醉的笑意，不免加快了指尖輕捻的節奏。
越來越多的觸手便隨之爬上了「里奧」的身軀，幾乎要在這具嬌柔的軀體上留下淺淺的勒痕。
「接下來，就該是正事了哦～」
「唔…什——」
觸手悄然爬上了大腿根部那纖細的絲帶，慢慢褪下這塊布料的同時，卻也不忘逗弄裝點小腹之上的絲帶蝴蝶結。
「唔唔…真是多麼可愛的小褲褲吶～」
「別、別看那種地方！」
被縛的吸血鬼少女小臉愧紅，卻依然無法掙脫這般窘迫的境地。
「好啦好啦…讓妾身看看，妹妹大人新生的花蕾哦～」
股間傳來冰涼的觸感——那是蔓延的觸手。
「里奧」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魔鏡中被揭下最後一塊遮羞布的少女下體——暴露出嬌嫩的、光潔的、只屬於青澀女孩的陌生穴道——現在不是別的什麼骯髒的魔物，也不是誰家的妙齡女孩，而是…自己的身體。
「自己的身體？」
「里奧」發熱昏沉的頭腦中閃過疑惑的念頭。
對一位「曾」發誓忠於女神教義的青年來說，「女神」以外的女性是什麼樣子的呢？
褪去高潔的修女服的女性又是什麼樣子呢——她們的下體也有像自己現在這般羞恥模樣的器官麼？
纖細白皙、毫無安全感的手腕和雙腿，沒法抗起劍的身體，被抓住就無法反抗——這就是…女性的感覺嗎…？
「好好地看著自己呢，妹妹大人～」
失去了男性尊嚴的羞恥感從未如此鮮明地刺痛「里奧」的心靈。
從內到外——不管是哪兒都沒法證明自己是人類的男性——這嬌滴滴的嗓音也好、艷媚的裙裝也好、尖尖的獠牙翅膀和豎裂的瞳孔也好…明明是已經陪伴了自己二十餘年的象徵——此時就連「曾經擁有」的感覺也變得模糊，仿佛這道柔軟的肉褶才是真正的模樣。
「她」低頭看著自己，沒有實感、空空蕩蕩的股間——就算併攏雙腿也只會感到空虛。
這股空虛感攫取了「里奧」的內心，終於擊垮了「她」最堅強的防線。
「不、不…不要……」
觸手沒有給「里奧」留下任何求饒的時間。
沒有前戲、沒有情趣，凝聚成束的觸手如同長矛，徑直突入了「她」作為女孩子的「小穴」最深處——
「噫啊啊啊——痛、好痛…好痛啊啊啊…！」
作為「男性」時所不曾體會到的——被深入、被探索、被填滿、不被憐憫、被當作洩慾工具一般的…「被征服感」。
目光渙散的「她」，尖叫著、哭泣著，一點也不像一位高潔的「聖騎士」一般，眼角淌下無助的淚痕。
被肆意玩弄乳頭、被觸手粗暴地捅入身體、抽插小穴——新生軀體的痛苦和快感、小腹之下滾燙的充盈感，如洪流般幾乎剝奪了「里奧」作為「男性」的任何理性空間，讓這具柔嫩的軀體只剩下了發出呻吟的本能…
「真是可憐吶…墮落的感覺，對一位「前聖騎士」來說，還是不好受呢。」
頭戴王冠的吸血鬼少女用絲巾輕抹眼角，用指尖沾下「她」自新生小穴溢出的一絲血液，手指輕捻——便在「她」的小腹之上印出一道心狀的神秘刻印。
「這道「刻印」，可是莉莉絲授予妾身的「魅魔巫術」…」
頭戴王冠的吸血鬼少女微微伏著眼，輕輕撫著「她」緊緻光滑的小腹。
「有了這「刻印」的話，那些和這具肉體無關的所謂無聊的「信念」，不管你自以為多麼高尚，都會作為玷污靈魂的染料，轉變成你源源不斷的欲望呢…」
「嗚嗚……嗚啊…」
「不想承認」、「想要拒絕」…
只是眼神迷離、小口失神微張的「里奧」，此刻能夠從喉嚨中吐露出的，只有曖昧不清的喘息了。
觸手涌動著、鼓脹著，前進一分、後退一分、再前進一分…粗暴的蹂躪著、擠榨著「里奧」從未想過作為女性的自己小穴內的每一片軟肉——
「嗚哦…噫嗯……」
痛苦混雜著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地敗給了墮落的快感。
隨著穴內最後一絲渾濁的血液流盡，破瓜的痛楚漸漸淡漠，代之以小腹深處滾燙火熱的騷動，如潮水決堤，將最後的理智席捲殆盡。
「嗚啊…啊啊…嗯…才…才不要……」
依稀從被媚喘淹沒的詞語中拼湊出來的話語。
不知何時開始，「里奧」的身體已順著觸手勃動的節奏上下擺動著——小小的蜜桃臀浮起，嬌媚無骨的細腰蛇一樣游擺，初成規模的胸脯如潮水輕輕拍岸般撲動著。
每浮動一下，就從兩塊大腿軟肉緊緊相貼的深處傳來淫靡的「咕啾」水聲，緊隨著白皙的纖腿微微顫抖，不舍似地夾緊股間，好像要讓再多、再多些的觸手深入小穴。
從外表看，「她」刻著紋飾的小腹稍稍隆動著——是躁動的觸手、亦是渴求滿足的子宮。
「嗚～看著妹妹大人可愛的模樣，妾身也有些情不自已了呢～」
頭戴王冠的吸血鬼少女輕吐舌尖，微微俯下腰段。
只手捧起燙燙的、櫻粉色的面頰，柔柔的鼻息打在嬌嫩的皮膚上，讓「她」不由得輕輕顫抖著。
「嗚姆…」
一個…吻。
捧起她的面頰。
朱唇相抵，潮熱的小舌撬開那似有似無的防線，顯露出獨屬於吸血鬼的尖牙。
舔舐著——就像是小動物相互打鬧撫慰彼此那樣——貝齒輕輕相碰，靡靡的津液在暗黃的燈光下，為吸血鬼女孩們若影若現的利齒鍍上一層曖昧的危險氣息。
「唔唔……嗯～」
捧著臉頰的雙手戀戀不捨地划過柔嫩的肌膚，小小的口腔若即若離，兩條香舌糾結纏綿。
四目相對，似是從迷濛中覓得片刻清醒，「她」的眼垂下一滴淚水。
即使想要訴諸話語，一切的一切也都被沉醉的親吻聲所取代了。
「唔哈…啾～」
雙唇與雙舌所告別的結局是一條晶瑩的連絲。
眉目相情，沿著這風中飄蕩的蛛絲一般彼此迷戀著。
名為「柯莉婭」的吸血鬼少女輕撫嘴唇，束縛著「里奧」臂膀的觸手便牽引著「她」的雙手，直撲向了自己的胸膛。
「唔啊…！」
「里奧」不由得輕聲驚叫起來。方才回過神，雙手便已經被她嬌嫩的雙乳所迎接，指尖所觸及的，只有柔軟細膩的感覺。
身體雖仿若年幼的女孩，胸部卻似乎處於青澀的發育期，以姣好的姿態微微膨隆著。
仿佛是食髓知味一般，想要品味這份綿軟的欲望，手指好像情不自禁地動起來。
「嗯～來自妹妹大人的愛撫呢～」
不知何時，面前這位自稱「柯莉婭」的吸血鬼少女已經面染紅霞，嘴角露出靡靡的笑意。
「那就…一起做能舒服起來的事情吧～」
觸手悄悄纏上「柯莉婭」的纖腿，盤繞著走向裙擺深處。
原本粗野搏動的觸手不知為何，輕柔溫和地顫動起來，仿佛是為她們交融的愛意而歡舞著。
從大腿根落下的華麗內褲、隱約蠕動的水聲…似乎都在暗示著裙下不可告人的秘事。
「唔嗯～這就是妹妹大人現在的感覺…妾身…也真切地感受到了呢～」
迎著「她」手指的方向，「柯莉婭」用同樣纖細幼小的、被手套所包裹的指尖接過了沉溺在胸部觸感的手掌。
兩者相互重合、交錯，指尖合十，緊緊扣鎖在一起。
指縫間餘留的絲絲愛液、津液、血液——摩挲出迷亂的「咕吱」聲響。
「嗚～每一次觸手衝擊妹妹大人的小穴…觸感都會傳過來…嗯唔～真是很敏感呢～」
相握的雙手微微顫抖著，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越發抓緊了一些。
「妹妹大人一定早已經等不及了吧～」
「一起高潮吧，人家的「克里斯汀·埃琳娜」～」
觸手仿佛聽到了指令，像是饑渴的駱駝一樣如痴如醉地啜飲著名為「欲望」的泉水。
抽動、收縮、再抽動。
兩人的心跳、兩人的欲望、兩人的情意都「似乎」藉由這涌動的血液觸手彼此交聯、共鳴，再次合一……
「啊…啊嗯嗯～唔哦～」
「哈啊～嗚…高潮了呢～」
「姐姐…大人…嗚～」
血色的觸手漸漸融化，從白皙的皮膚邊滑過，落入地板中消失不見。
最後一絲成型的觸手從泛濫不堪的小穴中脫出，失去了填充物的穴口便如決堤一般汩汩泌著粘稠的愛液，直至打濕了小小一方地毯。
方才因為高潮而脫力的「里奧」軟趴趴地仰面癱倒在地上，小口微張，仍然無聲吞吐著溫熱的喘息。
失神的雙目似乎漸漸回歸清澈，默默注視著什麼。
「哈啊…哈啊…這樣一來，「刻印」結下的契約大概就完成了吧…」
「柯莉婭」捂著胸口，細細地喘著氣。
似乎仍然回味著方才的交歡。
她像未經世事的小姑娘一樣眯著眼睛，幸福地捧著自己微微泛紅的雙頰，「嘻嘻」地痴笑起來。
「嘿嘿～這下，人家的「妹妹大人」就…哦呀…！」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柯莉婭」有些慌亂地轉過身去，看著眼下狼藉一片（包括自己的內褲），不由得扶額微微嘆氣。
「唔唔…不如讓血仆們來打掃好了…還要讓它們幫忙準備宴席來慶祝「妹妹大人」的誕生——讓妾身想想，魅魔領主「莉莉絲」、龍族女王「艾蕾蒂娜」、女巫「杜卡」…還要邀請誰呢？唔啊，這座地宮裡的生活一下子變得有趣起來了呢…」
「對吧…妾身的妹——」
「嗒」 「鏗——」
金屬相碰的脆響，兀然劃破了方才「溫馨」的氛圍。
「怎麼…唔…？！」
「柯莉婭」看向自己的身後。
驚恐、惶然、憤怒——抑或翅膀傳來無比清晰的疼痛，讓這位自詡風雅的吸血鬼公主瞪大了猩紅的雙目，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一柄長劍自上而下——幾乎以想要將自己的身體一刀兩斷的氣勢劈將下來。
然而一切都已註定。
吸血鬼堅利的翅膀給予鋒刃難以磨去的豁口；神聖的劍刃也在其上留下自己的痕跡——一道滾燙的、燒灼著的傷口。
「你……」
「柯莉婭」俯視著眼前這位「想要殺死自己的人」，方才盈盈的笑意如入冰窟，只剩下了純粹的、如魔物看著獵物一般的冷漠。
「帕里提那夫·里奧…」
緊握著聖劍的幼小的吸血鬼女孩——「帕里提那夫·里奧」。
沒有任何話語，只有幾乎能將眼前的「敵人」撕裂一般的眼神。
滾燙的劍柄每帶來一分地獄烈火般的灼痛，便越發握緊手中的劍一分。
「她」喘著粗氣，縱使纖瘦的雙腿顫抖著，沉重的劍身拖曳在地上，痛苦灼燒著心靈，「她」依然緊緊攥著自己手中實實在在的「信念」。
——這幾秒之間唯有沉默，空氣凝結般的沉寂。
「咕呃…！咕…」
結局已經註定。
回過神來的時候，劍身已鏗然墜地。
纖細的脖頸被按倒在地。
想要發聲，喉嚨里卻沒有一絲氣流能通過；想要掙扎，卻連一絲一毫也撼動不了她的手臂…逐漸渙散的視線里只能看得到她自上而下的、冷漠的注視。
「里奧」知道自己即將作為「魔物」而死去，所以「她」笑了。多麼蒼白的笑意。
「嗚…嗚嗚……」
她哭了嗎。頸部的壓迫似乎漸漸消失，「里奧」感受著滴落在自己臉頰上的涼意，在最後的時間裡這樣想著。
「抱歉，妾身有些…失態了…」
「不…不殺了…我…麼？」
「里奧」虛弱地支起自己的身軀，安撫著自己被蹂躪不堪的脖頸。
「妾身…沒法再殺死「妹妹」一次…」
「柯莉婭」抽出懷中的絲巾，默默擦拭著淚水。她的背影之後，玄磚製成的地堡壁壘就如來時一般——變形、重組，成為深邃的通道。
「你的身上留著我的「刻印」，機關是不會觸發的。你…就這樣離開吧，回到你應該回去的地方…然後——」
「就此永別。」
……
又一隻蝙蝠魔物在里奧的劍下嚎叫著死去。
這位教堂的聖劍士——「帕里提那夫·里奧」緩緩放下執劍的粗健雙臂，劍身所沾染的魔血瞬間在聖光之下被焚燒殆盡。
他俯視著在血泊中苟延的魔物——它就像人族戰敗的俘虜一樣用它那短實的後肢跪在地上，舞著猙獰的翅膀和爪牙，滿是獠牙的口中嘶叫出不成聲音的聲響。
「嘶哈……嘶嘶…你………」
這頭魔物用翅膀捂著胸前被聖光炙燙而燃燒的傷口，就這樣「跪著」，漸漸低下頭。
里奧收起劍，靜靜地看著它——這垂死的低等魔物的血色眼眸里，是「虔誠」，還是「卑微」呢。
「嘶嘶…聖…大人…」
說話了。
從滿是獠牙的怪物之口中吐出依稀能夠辨明的音節。
里奧眉頭緊蹙，幾乎沒有遲疑地拔出劍，奔涌的光芒在劍身上迸起。
「嘶嘶…嘶……小…心……血…的——」
在怪物說出下一個音節之前，長劍已經再一度貫穿了這具醜陋不堪的軀體。
只輕輕一挑，光束便把剛才那副發出聲音的獠牙攪的粉碎，再也沒有不成聲的話語。
……
「這是第幾次了？那些念念有詞的傢伙…」
里奧一手按牆，默數著自與小隊走散以來殺死的魔物。
地牢牆壁上零星搖曳的火把在亮銀色的手鎧上倒映出火苗的色澤。
他看著手下的磚牆——與來時的棕黃色土壁相異的玄黑色，嚴絲合縫相互砌合。
若不是已知道自己身處地牢迷宮，里奧一定會以為自己正在某位名望貴族所修建的地下暗道之中。
「自從進入這個黑色的區域，我已殺死三十四隻蝙蝠魔物。」
「通道有很多，機關的位置一概未知。沒有法娜的夜視法術和危險感知能力，魔力有限，貿然使用聖光術探明亦不是長久之計。」
「食糧和水已余無多，再這樣下去恐怕…」
……
「別擔心嘛…」
自黑暗中傳來。
「會有辦法的哦～」
僅一瞬，戰士的直覺讓他肅然拔劍。
「女人的聲音？是誰！」
「咚…」
「咚…」
「咚…」
回應他的只有磚牆的轟鳴聲，這些看似緊密貼合的磚石竟開始交錯變形。
在里奧眼前，一條寬敞平坦的大道訇然開放。
兩壁的火把依次冒起火苗——自那盡頭的黑暗中浮現的，是一面巨大而古舊的城門。
「嘁…老掉牙的歡迎方式——明擺著是要送我上路啊…」
里奧凝視著前方，縱管肅殺的陰冷氣息從門後探來，他只是撇起嘴角微微一笑，慢慢向前走去，推開了大門。
「也好也好，事情變得簡單了——只要殺了你，一切就都結束了吧。」
「刷——」
「嗯…？！」
舉劍、運氣……
「砰——！」
一道暗紅色的…「刀刃」？
里奧保持著防禦姿態，緩緩降下自己的劍鋒。方才如鍛鋼般鋒利的紅色物質，在聖光的炙燒下漸漸化成一灘暗紅色的血水，滋滋冒著灼氣。
「連開場問候都不讓我說完？真是沒禮貌的歡迎儀式——」
里奧甩了甩手腕，方想觀察四周找到這座地堡的「主人」。
只見尚未蒸發的血水滴落下來，像是幾縷血色的藤蔓，張牙舞爪地擒上了里奧的右腿——連里奧這位歷戰的聖騎士也沒能料到——這灘血跡竟像強酸史萊姆一樣延展著「偽足」，巧妙地躲開了被聖光賜福過的甲片，一片接著一片地溶蝕著他聖甲下的布衣。
「什麼…！血？還是酸史萊姆？！」
活著的「血跡」已經深入聖甲之下，里奧已明白，現在無法在不傷到自己的情況下用劍驅趕它們，那麼……
「嘁…儘管魔力不多了，還是要用那個嗎…」
里奧握緊劍，瘋狂的血色藤蔓頃刻間已經攀上他的手腕，一股絕對不屬於眼前這「弱小魔物」的強大力量，正一步一步地鉗制住他的臂膀……
「真是被擺了一道——「聖光·爆發」——」
「嗒…嗒…」
沉入黑暗的寂靜中。數秒，只有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那是屬於女性貴族所穿的高跟鞋的聲響。
「哎呀哎呀～這位客人，不要這麼粗魯嘛。」
冰涼的指尖划過里奧的脖頸，寒意瞬間爬上他的脊背。
「妾身可不喜歡家裡亮堂堂的哦～」
「……？！」
手、腿腳、還有脖頸，已被那血色的「史萊姆」牢牢擒住。縱使這副久經鍛鍊的剛強肉體，也抵不過這離奇怪力的拘鎖。
「怎麼…「聖光」……」
里奧艱難地從喉嚨中吐出話語，可惜為時已晚。
「唔嗯…看來客人您還是有些拘謹呢～那麼…就由妾身先來介紹一下自己吧。」
一位看起來年齡尚幼的紫發少女——她梳著貴族一樣長長的雙卷馬尾，戴著一頂小小的金色王冠，品紅色的花蕾點綴其上，以蝙蝠翅膀樣式的發卡收束起馬尾。
孩童般可愛幼嫩惹人憐惜的臉龐，也並不能遮掩那尖尖的耳朵、嫣粉色豎瞳背後的危險氣息。
粉紫色的連身哥特禮服短裙，層層疊疊的荷葉邊襯著燦目的紫水晶飾品，大大的蝴蝶結似乎裝點著天真的一面。
腰身處卻一反典雅童真的氛圍，以大膽露出側腰的菱式開口渲染出禁忌反差中的情色感。
胸前的粉色寶珠裝飾的蝙蝠圖章為界，胸衣和裙裝連成一體，以東方膠漆似的材質彰顯著這位女孩的身體輪廓。
她的指尖連同臂膀也都被一副膠質樣的長手套緊緊包裹著。
「女孩」提起本就短的過分的紛繁裙邊，大方地展示出裙下雪白的大腿。
包裹著絲綢過膝襪的纖細雙足，踏著高根鞋下優雅得體的步伐，朝著里奧款款揖下身段。
「妾身是「吸血鬼公主」，克里斯汀·柯莉婭哦。這裡是妾身在這座「地宮」主人手下買來的城堡，按照你們「人類」的律法來看，這裡可算是妾身的合法財產呢。妾身想要請客人來做客，沒想到客人您卻不領情呀…」
這位自稱是「吸血鬼公主」的女孩不知為何掏出了手帕，開始掩面暗泣起來。
「嗚嗚…人家可是很傷心呢…」
「咳…該死的魔物！」
里奧緊緊握著手中的劍柄，幾乎要攥出血來。
「聖……咳啊…！」
纏繞著里奧身軀的「血史萊姆」頃刻間變得殘暴無比，強大的拘束勒進肉體，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涌而出。
「嗚…真是悲傷呢。」
眼前這位吸血鬼少女踮起腳，一面抹淚，一面用冰冷的纖指撩撥著里奧粗糙的面頰。
「看著您的臉，就讓妾身想起自己那位曾死在人類的聖騎軍劍下的妹妹呢…」
「……？！」
「真是遺憾呢，聖騎士帕里提那夫·里奧——」
她纖細的手掌攀上里奧的脖根，張開尖牙的小口緩緩撫上他粗糙的皮膚…
「我想這樣，親愛的妹妹就會回到妾身身邊了呢～」
「你在說什…呃…！」
刺痛感——像是穿透靈魂一樣的痛感刺入里奧的肉體。
比以往挨過的任何一刀、任何一箭、任何一爪都刻骨銘心的痛苦撕裂著這具被聖光所臨幸過的軀體。
痛苦之下，靈魂幾乎短暫地麻木了，只剩下不受控制的喉嚨嘶喊著，將痛苦的形狀付諸實體。
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那是血的溫度、血的觸覺。
「我…這是在…被吸血…嗎…？」
心跳聲——正猛烈地抨打著里奧的胸膛，除此之外，他一概聽不見其他的聲音了。
吸血鬼少女的指尖划過那已被侵蝕而殘破不堪的布衣，覆蓋身體的聖甲如落葉一般紛紛墜落，暴露出久經錘鍊的堅實身軀。
他的肌肉、他的皮膚、他的傷疤，柔軟細膩的——獨屬於女孩子的嬌嫩觸感從背部漸漸將其接納。
他感受到那少女的鼻息淺淺地吹拂過皮膚，痒痒的。
晃悠悠的紫晶耳墜輕輕垂打在他的脖頸，若隱若現的冰涼卻溫和。
他的眼前已經漸漸模糊，說不上來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意識……」
里奧用盡最後的力氣，卻幾乎只能讓自己的手指動起來。他聽見吸血鬼柔柔的吮吸聲。頭頂莎莎作響，亂糟糟的感覺包圍著他的頭髮，就好像…
「頭髮…變長了…嗎？」
他想要伸手感受自己的異樣，卻做不到。
酥癢的觸感逐漸下行。
里奧的眉頭不再緊鎖，以往銳利的眼神變得水潤而明亮、鼻尖變得小巧精緻、嘴角收斂變小、雙唇微微嘟起，稜角分明的臉龐化為幼童般的圓潤。
身體從內部發出咔咔的響聲，就像骨骼和肌肉都被溶化一般。
壯碩的身形奇蹟般地萎縮、逐漸變得矮小，如石如鐵的肌肉沒有了蹤影，腰間長長的傷疤被淺白的膚色暈染開，消失不見了。
「…到底怎麼了？」
在里奧尚能把握住意識的時刻，他的肩膀變得窄小，與其相同的是那雙臂膀。
粗壯的、足以舉起巨劍的雙手不再，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雙如凝脂嬌嫩的、女孩般的纖細手臂。
白皙的肌膚上被勾勒出鎖骨的痕跡，胸前稍稍聚攏起一對淺淺的、潔白的乳球。
與此同時，那雙可靠的、男人的雙腿也逐漸變矮，沒有了稜角——像是在白日下微微化開的冰柱一樣，那雙腿、那新生的圓潤臀部，被增添上了一份恰好的豐滿、一份晶瑩的水色。
相映的，寬大的腳掌也變得嬌小玲瓏，修養完美的十趾透著白嫩的光澤。
「身體…變得…好奇怪…？」
變化依然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棕色的長髮從末梢漸漸染上幾絲嫣粉。
頭髮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行梳理著、纏繞著、翻卷著。
方才縛住身軀的「血液」逐漸攀上髮絲，在應有的地方「生長」出一朵小小花蕾。
其餘的又把頭髮收束起來，像是媽媽一樣把頭髮整理好，變作蝙蝠髮飾的模樣，梳理成華貴的卷馬尾。
「嘻嘻…」
女孩輕盈的笑聲，安撫著里奧漸漸遠去的意識。
越來越多的「血液」混雜著里奧身下殘缺的布匹，覆蓋著「他」…不，現在應該說是「她」的身軀——
包裹著雙腿的「血液」慢慢變黑，一顆寶石逐漸成型，點綴在大腿和膝蓋之間，形成了一雙輕薄如絲的過膝襪。
踩著足底的「血液」裹覆起那雙緊緻的絲足，輕佻地抬起腳跟，變作一雙優雅的高跟鞋。
覆蓋身體的「血液」也躁動著，變成如夜般細黑的膠質，包裹起她的雙臂、包裹起稚嫩的胸部。
繼而，一圈又一圈、一輪又一輪地給這具嬌柔的身軀打上與之相配的華貴短裙花邊。
在不曾注意到背後，裸露出大片如白酪一樣白皙無暇的肌膚。
一雙小小的、絳紫色的蝙蝠翅膀乘著空隙悄悄伸出來，此刻卻因接觸到新生的空氣而喜悅地抖動著。
「妾身的妹妹…好久…好久……」
吸血鬼少女擁抱著「里奧」——現在與眼前的「她」幾乎無異的、穿著華貴短裙的粉發少女，眼角悄悄地泣下了淚水。
「『克里斯汀·埃琳娜』、好久…不見吶…」
她遞出一顆打著蝴蝶結的紫色寶珠，溫柔地抵在「里奧」的脖頸上。
輕輕念動密咒，一條精緻的黑絲帶便「生長」出來，將其牢牢系縛在這新生的纖細脖頸上。
「咕啊…混蛋…！你、你在說什麼…！」
突然恢復了自由。不知為何，「里奧」卻發出了何其陌生的動聽嗓音，就像…一個稚氣未脫的女孩子一樣。
「你…對我做了什麼……呃唔——」
一瞬間，如潮水般宏大、如記憶般混雜的感觸穿透了「里奧」的身軀。「她」的視野染上一片猩紅——
「『克里斯汀·埃琳娜』…」
「她」的耳朵變長，變尖…
「『克里斯汀·埃琳娜』……」
「她」小巧的尖牙變得銳長鋒利…
「『克里斯汀·埃琳娜』……！」
「她」的瞳孔變得如野獸般狹長，棕色的虹膜被血色所侵染…
「啊…嗯唔…嗯……」
如此巨大的刺激，只能讓「里奧」的喉嚨發出無法成聲的聲喘。
當意識到的時候，僅剩下的「血液」，經由白皙的大腿根部，已經攀上了「她」的股間。
在那裡，屬於「里奧」的殘存之物矗立著——碩大的肉棒，積累著「男性」最終欲望的何處，不知為何正興奮地挺立起來。
「不…不要…！」
「里奧」仿佛知道將要發生什麼，「她」驚叫著、慌忙掀開裙子，不知所措的小手似乎想要驅趕著團貪婪的「血液」，但已於事無補。
「血液」張開觸手，滑動著、緊緊攀附著肉棒的每一處——撫摩著根部、揉捏著龜頭的肉瓣，甚至鑽入窄小的馬眼，仿佛對「里奧」一切的敏感點清清楚楚。
因為長期禁慾而敏感過人的龜頭，隨著「血液」脈動而勃動著，每長大一分，「里奧」如火焚身的欲望便掀起一浪。
如影隨形的卻是山巒倒塌般的「罪惡感」。
「女…神…大人…救救…我…」
「里奧」顫抖的雙手合攏著，「她」想到教堂、想到主教大人、想到修女海拉…於是「她」仍然祈禱著，眼角垂下熱淚。
「忘了他們吧～」
魅惑的低語扑打在已經變得敏感的尖耳朵上。
「歸順於自己的欲望…成為「吸血鬼」吧～」
吸血鬼少女的食指輕輕抵上「她」的胸部，找到那顆隱藏的小小葡萄，輕輕揪起、按壓，挑撥著那新生的快感神經，如惡魔的地獄之邀一般，將那搖搖欲墜的靈魂誘向欲望的深淵。
「嗯唔…嗯啊～嗯嗯……！」
如同一塊純淨的琉璃從教堂高聳的講壇邊悄然墜落。
股間的勃動消失了。
粘稠而蠕動的「血液」慢慢沉寂下來，化為黑色的三角蕾絲內褲，包裹起變得疲軟的肉棒，肉眼可見般縮小、縮小——如嬰兒回歸母體般——沉入平坦的股間，只留下一道隱約的溝壑。
吸血鬼少女微笑著看向依偎在自己懷中的、失去意識的女孩，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
「嗚嗚……」
貴族少女的臥室中，一位穿著華麗連身裙的粉發女孩在華貴的床鋪上緩緩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我…這是睡了多久？」
頭痛…不，不只是頭痛——喉嚨被燒灼般的痛感所困，身體各處都散落著尖刺般的痛楚。
「水…」
渴……從身體內部升起的洶湧的渴望，讓少女只憑藉著本能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著。
自己身體傳來的異樣感覺，就好像從腦海中消失不見——似乎只要喝到了「水」，身體各處的疼痛就會消失一樣…
「好…好香的味道…！」
那股「味道」幾乎勾著她的靈魂，牽引著這幅不習慣的身體向前走去。
「找到了～」
她抓起面前的高腳杯，就像飲酒一樣，將其中裝著的液體一飲而盡。
「呼……啊～」
難以形容的美好風味——不管是麥芽酒也好、黑莓汁也好，還是媽媽煮的蘑菇濃湯，醇、甜、鮮…都不及這「飲料」所帶來的滿足感。
她滿意地砸砸嘴，搜刮著唇齒間所遺留的回味。
「『血液』…真是太美味了啊～」
少女捧著自己柔軟的臉蛋，不由得露出了沉醉的神情。
「呃…？」
「血……？！」
少女突然驚恐地甩開手中之物。酒杯應聲落地，破碎成了晶瑩的碎片。
朦朧的意識陡然回到了現實。
「我…喝了…什麼？」
紅色的、有著鐵腥味……
少女看著地上散碎晶體間殘留的一絲血漬，慌亂地邁著碎步後退，把手放在胸前，徒勞地乾嘔。喘著粗氣，心跳聲「砰砰」地擊打著胸膛。
「這…這是……」
女孩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身體。纖細的手臂和雙腿，衣服堆疊起來的雜亂感，耳鬢邊垂下發梢的柔和觸感……
她剛想要用手掃開礙事的頭髮，卻和一旁落地鏡中的「少女」對上了眼。
「嗯…？！」
是那個「吸血鬼公主」！
「里奧」想起之前遭遇的事情。戰士的本能讓她下意識地想要把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
「誒…？」
揮空了。
鏡中的「吸血鬼公主」朝著腰間揮舞左手，疑惑地看向自己。
「里奧」沉默片刻，邁著不習慣的步伐靠近了鏡子——於是眼前的「吸血鬼公主」也靠近了自己。
「他」試著舉起右手，「她」的左手也舉了起來……
「啊……啊……」
「里奧」張開嘴，自己的喉嚨里傳來陌生的尖細的聲音。
鏡中的「吸血鬼」也張開自己可愛的小口，吐出玲瓏小舌，露出潛藏在內的、尖尖的獠牙。
「這…是我嗎？不、不可能……」
「鏡子裡的柔弱的女孩子…是我？」
「里奧」扭捏著自己嬌小可愛的身軀，看著地面——就像小女孩一樣，視角是完全陌生的低矮，連這面大鏡子的一半都夠不到，只能看見可愛胸衣下微微隆起的胸部和紛繁的裙邊。
「裙子的感覺…嗎？」
輕飄飄的裙褶，似乎一動起來就會撲撲作響。
比「里奧」所見任何一位女性穿的裙子都短上好幾分，此時卻穿在鏡中孩童模樣的女孩子身上。
試著提起裙擺，鏡中的吸血鬼少女就顯露出雪白的大腿，幾乎再往上一點點，就會看到不該看到的地方。
她搖搖頭，一瞬間面無表情的臉上有點泛紅。
「那麼，下半身難道也…」
屏住呼吸…隔著裙子將手探過去，輕輕撫摸…
「沒有！？」
平坦的股間。就算合攏大腿，也感受不到中間應該存在的阻礙。
「女、女孩——」
「為什麼——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
驚慌失措的少女一手撐著牆，看著鏡中自己幼嫩可憐的臉龐，下狠心揪了一把——除了滑稽的痛感以外什麼都沒有。
「該死…這不是夢！」
「里奧」看著自己的雙手，揉捏著指尖——滑滑的、亮亮的，手指到胳膊都被奇怪材質的長手套包裹著。
就連雙腿雙腳也是——因為穿著奇怪的鞋吧——足尖被迫踮了起來。
「可惡，腳尖好難受…」
雖說身體變小了，但鞋根讓重心集中在腳尖，習慣戰靴踏實感的「里奧」自然有種說不出的彆扭感。
「得脫下這礙事的…咦…？」
「里奧」蹲下身子，腳踝處飾以蝴蝶結的皮質搭扣卻一點也解不開。
就算試著用指尖找到高跟鞋與絲襪的空隙，不管她如何努力，足底和鞋之間好像被牢牢鎖在了一起，一點也沒法分開。
「唔…唔嗯嗯——」
「里奧」絲毫不管自己現在的形象，叉開兩腿坐在地板上。一腳弓起，兩隻小手抓著自己的高跟鞋，咬著牙、用盡全身的狠勁——
「唔咳…！好痛！」
因為用力過度，「里奧」一下次向後仰去，頭頂猛地撞到了床櫃。
「脫不下來？！」
「里奧」咬牙牙，仍然沒有放棄嘗試。
她看著自己被緊緊包裹的小手——油亮、光滑的材質，就像東方的漆器一樣，幾乎完美地勾勒出女孩纖細優美的手臂輪廓。
此外，這副手套作為飾物，還點綴著格紋開口和寶石，從指尖一直延伸到臂膀，彰顯著小姐般華貴的氣質。
「可惡！這個麻煩的手套也…給我…脫下來…！」
沒有用。
用銳利的尖牙去撕咬也好，靠著粗糙的牆壁去蹭也好…這副手套仿佛和她的皮膚交融在了一塊——如膠似漆，渾然一體，幾乎連一點縫隙也沒有留下，更別提——要把它脫下來了。
「怎麼會這樣！？」
「里奧」驚慌地撕扯這這具身體上穿著的一切衣物——連身裙、絲襪、頸環、蝴蝶結，還有這煩亂的粉色長髮。
不管如何拉扯、撕咬，女孩華美優雅的衣物仍然服服帖帖地裝點著她嬌小玲瓏的身軀。
她癱坐在地上，無神地注視著地板，從腰間延伸出的紫色蝙蝠翼不安地顫抖著。
「貴安～」
不知何時傳來了高跟鞋舒緩的足音。
「妾身的妹妹大人，「克里斯汀·埃琳娜」～」
「你…！該死的…！」
「里奧」咬著牙，因為不習慣高跟鞋的觸感而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
「哎呀哎呀～妹妹大人怎麼會說這麼沒有禮貌的話呢？」
眼前戴著王冠的吸血鬼少女微笑著伸出手指，「里奧」頸間的寶珠應而閃閃發亮。
她隨之在空中輕輕一點，紙與筆墨便漂浮起來——就像是有人在使用它們一般——沾著墨水的羽毛筆在空中留下難懂的符號，轉眼間卻又消失了。
「對吧？妾身的好妹妹？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麼？」
「唔…人家的名字是「克里斯汀·埃琳娜」呢……誒…？！」
「里奧」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不該說的話，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人…唔呃呃——人…人家……」
不管怎麼執拗地想要像一個男人一樣說話，甚至半張小臉都微微抽搐起來。從那張櫻桃小口中吐出的，依然是女孩子嬌滴滴的自稱。
「對哦，再多說說呢，用充滿女孩子味的方式喲～」
「不是這樣呢，人家…人家不是「克里斯汀·埃琳娜」，人家是「帕里提那夫·里奧」！」
「呼姆呼姆～」
眼前的吸血鬼少女輕掩小口，似乎隱隱一笑。
「你是「帕里提那夫·里奧」？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再好好想想。」
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的「帕里提那夫·里奧」……
——女孩子。
鏡子裡映照出來的自己，是一個約莫十一十二歲的嬌小的女孩。
她梳著優雅的、貴族般的粉色雙馬尾捲髮，有著惡魔般尖豎的瞳孔、稚嫩的翅膀、小巧可愛的臉蛋、白嫩柔滑的肩膀、微微隆起的胸脯。
不管怎麼看…都是惹人憐愛的、公主般的吸血鬼少女……
「不…不對…！」
「里奧」感受到頭腦中危險的信號，晃了晃自己險些入迷的腦袋。
「人家不是「吸血鬼」，人家是「聖騎士」！姐姐大人，快把人家變回來！」
「姐姐大人」…什麼的，居然不受控制地從「她」甜蜜的小嘴裡說出來。
羞恥，憤怒，還是什麼別的情緒——一旦意識到這一點，「里奧」便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只是用這張可愛的小臉瞪著她。
「哦呀哦呀～「聖騎士」…麼？」
帶著王冠的吸血鬼少女淡淡地打了一個響指，如血色般粘稠的史萊姆便從地面浮現，托舉著一柄長長的劍。
「那麼…想必你也能舉起這柄屬於「聖騎士」——「帕里提那夫·里奧」的劍了吧？」
「嗯…」
「里奧」似乎是給自己打氣一般，輕輕拍了拍臉頰。
「這是人家的劍……唔啊…！」
如地獄般的灼痛。觸碰到的劍柄仿佛一塊燒紅的烙鐵，灼熱穿透了這副看似包覆完美的手套，直直地刺向「她」嬌嫩的雙手。
「哐鐺——」
「里奧」不可置信地看著錚然落地的聖劍，看著自己因為疼痛而抽搐的小手——也許是因為身體變成了小女孩的緣故——眼角不由擠出兩滴苦澀的淚水來。
「怎麼…怎麼會？」
「嘻嘻…」
帶著王冠的吸血鬼少女撫嘴一笑。
「畢竟「妹妹大人」現在也是吸血鬼呢。被教堂賜福的物件還是很危險的哦～嘛…這也要多虧「莉莉絲」給了妾身人類退魔師的精華所煉製的魔藥，才讓妾身能免受一些影響呢。」
「哈啊…哈啊……」
被強迫變成吸血鬼少女——墮落成骯髒的魔物，就連以往垂憐自己的女神賜福也詛咒自己……
「里奧」剛從疼痛中緩過神，低頭看著自己面目全非的身軀，暗自緊握住了小小的雙拳。
「人家…和姐姐大人拼了哦…！」
「殺了她」
被女神所拋棄的他只有這一個念頭。
「里奧」咬著牙，嬌小的身軀猛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自己現在能用什麼當作武器呢。
里奧想著，乾脆放棄了思考，任由這具身體的本能帶動自己——
「鐺——」
「嚓——」
就像是刀劍相碰的聲音…
「呼嗯…看來你很習慣這副身軀嘛…」
名為「柯莉婭」的吸血鬼少女遊刃有餘地側過身，自指尖伸長的利爪與「里奧」的雙爪相碰——只輕輕一推，便借力將「里奧」無情地摔在地上。
「咕啊…唔……」
「里奧」呻吟著，支撐起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她」沒有說話，只是憤恨地看向那「自己將要殺死之人」的方向。
「哼哼…倒不如說，現在妾身對你更有興趣了呢～」
名為「柯莉婭」的吸血鬼少女優雅從容地走上前，梳理一下自己的裙擺，便在「里奧」面前緩緩蹲下身姿。
「你呢，和妾身玩一個遊戲吧。你贏了，妾身便不再把你當作妾身的「妹妹」，容許你離開，如何？」
是挑逗呢，還是蔑視呢。
頭戴王冠的吸血鬼少女自上而下、高高地看著「里奧」，嘴角露出看不透的笑意。
絲毫不在意雪白的大腿在短裙下壓出的秘密領域被收入眼底，她的指尖挑起「她」捲曲的發梢——眼下這位與自己的模樣近乎無差的吸血鬼少女。
「呵呵～妾身在魅魔那邊也得到了另外一些好玩的東西呢。親愛的，想知道麼～」
「咕嗚…」
沒有答應的餘地，亦沒有拒絕的餘地。
「很好…妾身喜歡你沉默的回答哦。」
她盈盈一笑，就像掀起新娘的絲巾——輕輕掀開了這條華麗的、堪堪能為一位女孩子遮羞的短裙。
「咕…」
從飄飄然的裙下感受到了涼涼的空氣，臉上染上了緋紅的血色。
下意識地咬緊牙，移開眼神，小小的眉間緊蹙著。
忙亂掙扎想要蓋住身下這塊飄逸布料的雙手，卻暴露了「她」心底的羞恥感——屬於男性、亦或是屬於這副女孩子的身軀。
「呼呼～真是不錯的表現呢。」
頭戴王冠的吸血鬼少女指尖輕掩唇角，隨之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圈，一面如水般凝聚的魔鏡便浮現在被掀起的裙間。
女孩微隆的小腹便闖入毫無防備的視野之中——雪白柔和的大腿根部，被一條系帶繞緊，勾出淺淺的勒痕。
其兩端連著一片薄薄的絲綢布料，周邊被精緻的蕾絲邊所包繞，繡著玫瑰花的花案絲緞柔和地包裹著女孩最隱秘的花園。
那裡本該有著男性雄偉隆起的地方——如今卻只留下一道淺淺的溝壑，在玫瑰花和蕾絲的裝點下蟄伏著。
「唔呃…！」
「嘿嘿…你臉紅了哦～這就是你的身體哦。怎麼樣，滑滑的、緊緊的，被女孩子可愛內褲包裹的感覺，很舒服吧？」
「人…人家才沒…」
「你現在已經是女孩子了喲，不用害羞不用害羞嘛～」
「人家是…是男人！」
這句話語顫抖著，細弱而擲地有聲，卻不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嗯…真是要強呢…」
戴著王冠的吸血鬼少女緩緩站起身，輕輕打下一個響指。
在那瞬間，從地板上滲出——不，應該說是凝聚出暗紅色的血液。
延伸、變形，化作史萊姆似的偽足，貪婪地爬上「里奧」纖細的四肢…
「唔…！又是這些…」
「妾身早就料到你不會像無名小卒一樣輕易屈服——所以用物靈束縛住你的衣物、言靈鎖住你的話語…不過，這些對你來說都是小把戲，對吧？」
血液再一次緊緊纏繞著「里奧」的軀體。
搏動的觸手強而有力地攀繞著纖細的雙腿，吊束著細弱的臂膀，將整個嬌小的軀體從地上生生舉起，懸在空中。
「唔呃——給…給人家放開…！」
幾乎不顧要將自己反曲的臂膀扭斷似的，「里奧」咬緊牙關，撕心裂肺地掙扎著。
掙扎——越是掙扎，觸手們幾乎就越興奮。
這副小女孩似的軀體，縱使有著吸血鬼非人的體能，在力量的絕對差距下，也沒有絲毫掙脫的可能性。
再者，沒有了雙手的阻攔，觸手便輕而易舉地撩開裙擺，開始放肆蹂躪起大腿根部敏感的軟肉。
幾乎只輕輕撩撥幾下，便戳中軟肋一般，讓剛才的死命掙扎泄了氣，就連四肢也漸漸虛浮起來，一點兒也使不上勁了。
「不要…嗯唔…不對…不能…！」
「嚯呀～好好地發出了女孩子的聲音呢～」
觸手——源源不斷的觸手展開了攻勢。
爬上肩膀的觸手只輕輕一挑，方才脫不下來的——連身裙的肩帶居然就這樣輕鬆地落了下來，讓那一對獨屬於發育期女孩的青澀乳峰得以重見天日。
「唔唔——脫、脫下來了？」
一瞬間臉色便泛起粉紅。下意識想要用手去遮擋，直到手腕處傳來牢牢的拘束感才讓「她」知道，掙扎早已是徒勞的了。
「你呀你呀，被別人看到胸部，可不是像女孩子一樣羞恥麼～」
戴著王冠的吸血鬼少女食指一提，在空中作揉捏的手勢。
分布在胸口的觸手便似聽到號令般，緊緊攀繞在那一對緩緩隆起的丘陵之上，伸出兩對偽足，朝著丘頂淡櫻紅色的乳首，投入如火似水般溫柔而熱烈的愛撫。
「嗚…」
被濡濕、被揉撫、被挑逗——含苞待放的乳首被賦予血色，不甘心地膨隆起來。
觸手隨著手勢起舞，挑動著「里奧」作為女孩子酥酥麻麻的、陌生的敏感點。
「竟然…唔嗯…！這是…什麼感覺…？」
被觸手綁縛的吸血鬼少女面色潮紅。
不知是因為吃勁，還是別的什麼感覺——在調教下掙扎的小小身軀不住顫抖著，嘴角控制不住地喘出酥麻的嬌息。
「呵呵呵…觸感也變得和妾身的身體一樣了呢…不如說，更敏感一點麼～」
吸血鬼少女的嘴角露出沉醉的笑意，不免加快了指尖輕捻的節奏。
越來越多的觸手便隨之爬上了「里奧」的身軀，幾乎要在這具嬌柔的軀體上留下淺淺的勒痕。
「接下來，就該是正事了哦～」
「唔…什——」
觸手悄然爬上了大腿根部那纖細的絲帶，慢慢褪下這塊布料的同時，卻也不忘逗弄裝點小腹之上的絲帶蝴蝶結。
「唔唔…真是多麼可愛的小褲褲吶～」
「別、別看那種地方！」
被縛的吸血鬼少女小臉愧紅，卻依然無法掙脫這般窘迫的境地。
「好啦好啦…讓妾身看看，妹妹大人新生的花蕾哦～」
股間傳來冰涼的觸感——那是蔓延的觸手。
「里奧」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魔鏡中被揭下最後一塊遮羞布的少女下體——暴露出嬌嫩的、光潔的、只屬於青澀女孩的陌生穴道——現在不是別的什麼骯髒的魔物，也不是誰家的妙齡女孩，而是…自己的身體。
「自己的身體？」
「里奧」發熱昏沉的頭腦中閃過疑惑的念頭。
對一位「曾」發誓忠於女神教義的青年來說，「女神」以外的女性是什麼樣子的呢？
褪去高潔的修女服的女性又是什麼樣子呢——她們的下體也有像自己現在這般羞恥模樣的器官麼？
纖細白皙、毫無安全感的手腕和雙腿，沒法抗起劍的身體，被抓住就無法反抗——這就是…女性的感覺嗎…？
「好好地看著自己呢，妹妹大人～」
失去了男性尊嚴的羞恥感從未如此鮮明地刺痛「里奧」的心靈。
從內到外——不管是哪兒都沒法證明自己是人類的男性——這嬌滴滴的嗓音也好、艷媚的裙裝也好、尖尖的獠牙翅膀和豎裂的瞳孔也好…明明是已經陪伴了自己二十餘年的象徵——此時就連「曾經擁有」的感覺也變得模糊，仿佛這道柔軟的肉褶才是真正的模樣。
「她」低頭看著自己，沒有實感、空空蕩蕩的股間——就算併攏雙腿也只會感到空虛。
這股空虛感攫取了「里奧」的內心，終於擊垮了「她」最堅強的防線。
「不、不…不要……」
觸手沒有給「里奧」留下任何求饒的時間。
沒有前戲、沒有情趣，凝聚成束的觸手如同長矛，徑直突入了「她」作為女孩子的「小穴」最深處——
「噫啊啊啊——痛、好痛…好痛啊啊啊…！」
作為「男性」時所不曾體會到的——被深入、被探索、被填滿、不被憐憫、被當作洩慾工具一般的…「被征服感」。
目光渙散的「她」，尖叫著、哭泣著，一點也不像一位高潔的「聖騎士」一般，眼角淌下無助的淚痕。
被肆意玩弄乳頭、被觸手粗暴地捅入身體、抽插小穴——新生軀體的痛苦和快感、小腹之下滾燙的充盈感，如洪流般幾乎剝奪了「里奧」作為「男性」的任何理性空間，讓這具柔嫩的軀體只剩下了發出呻吟的本能…
「真是可憐吶…墮落的感覺，對一位「前聖騎士」來說，還是不好受呢。」
頭戴王冠的吸血鬼少女用絲巾輕抹眼角，用指尖沾下「她」自新生小穴溢出的一絲血液，手指輕捻——便在「她」的小腹之上印出一道心狀的神秘刻印。
「這道「刻印」，可是莉莉絲授予妾身的「魅魔巫術」…」
頭戴王冠的吸血鬼少女微微伏著眼，輕輕撫著「她」緊緻光滑的小腹。
「有了這「刻印」的話，那些和這具肉體無關的所謂無聊的「信念」，不管你自以為多麼高尚，都會作為玷污靈魂的染料，轉變成你源源不斷的欲望呢…」
「嗚嗚……嗚啊…」
「不想承認」、「想要拒絕」…
只是眼神迷離、小口失神微張的「里奧」，此刻能夠從喉嚨中吐露出的，只有曖昧不清的喘息了。
觸手涌動著、鼓脹著，前進一分、後退一分、再前進一分…粗暴的蹂躪著、擠榨著「里奧」從未想過作為女性的自己小穴內的每一片軟肉——
「嗚哦…噫嗯……」
痛苦混雜著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地敗給了墮落的快感。
隨著穴內最後一絲渾濁的血液流盡，破瓜的痛楚漸漸淡漠，代之以小腹深處滾燙火熱的騷動，如潮水決堤，將最後的理智席捲殆盡。
「嗚啊…啊啊…嗯…才…才不要……」
依稀從被媚喘淹沒的詞語中拼湊出來的話語。
不知何時開始，「里奧」的身體已順著觸手勃動的節奏上下擺動著——小小的蜜桃臀浮起，嬌媚無骨的細腰蛇一樣游擺，初成規模的胸脯如潮水輕輕拍岸般撲動著。
每浮動一下，就從兩塊大腿軟肉緊緊相貼的深處傳來淫靡的「咕啾」水聲，緊隨著白皙的纖腿微微顫抖，不舍似地夾緊股間，好像要讓再多、再多些的觸手深入小穴。
從外表看，「她」刻著紋飾的小腹稍稍隆動著——是躁動的觸手、亦是渴求滿足的子宮。
「嗚～看著妹妹大人可愛的模樣，妾身也有些情不自已了呢～」
頭戴王冠的吸血鬼少女輕吐舌尖，微微俯下腰段。
只手捧起燙燙的、櫻粉色的面頰，柔柔的鼻息打在嬌嫩的皮膚上，讓「她」不由得輕輕顫抖著。
「嗚姆…」
一個…吻。
捧起她的面頰。
朱唇相抵，潮熱的小舌撬開那似有似無的防線，顯露出獨屬於吸血鬼的尖牙。
舔舐著——就像是小動物相互打鬧撫慰彼此那樣——貝齒輕輕相碰，靡靡的津液在暗黃的燈光下，為吸血鬼女孩們若影若現的利齒鍍上一層曖昧的危險氣息。
「唔唔……嗯～」
捧著臉頰的雙手戀戀不捨地划過柔嫩的肌膚，小小的口腔若即若離，兩條香舌糾結纏綿。
四目相對，似是從迷濛中覓得片刻清醒，「她」的眼垂下一滴淚水。
即使想要訴諸話語，一切的一切也都被沉醉的親吻聲所取代了。
「唔哈…啾～」
雙唇與雙舌所告別的結局是一條晶瑩的連絲。
眉目相情，沿著這風中飄蕩的蛛絲一般彼此迷戀著。
名為「柯莉婭」的吸血鬼少女輕撫嘴唇，束縛著「里奧」臂膀的觸手便牽引著「她」的雙手，直撲向了自己的胸膛。
「唔啊…！」
「里奧」不由得輕聲驚叫起來。方才回過神，雙手便已經被她嬌嫩的雙乳所迎接，指尖所觸及的，只有柔軟細膩的感覺。
身體雖仿若年幼的女孩，胸部卻似乎處於青澀的發育期，以姣好的姿態微微膨隆著。
仿佛是食髓知味一般，想要品味這份綿軟的欲望，手指好像情不自禁地動起來。
「嗯～來自妹妹大人的愛撫呢～」
不知何時，面前這位自稱「柯莉婭」的吸血鬼少女已經面染紅霞，嘴角露出靡靡的笑意。
「那就…一起做能舒服起來的事情吧～」
觸手悄悄纏上「柯莉婭」的纖腿，盤繞著走向裙擺深處。
原本粗野搏動的觸手不知為何，輕柔溫和地顫動起來，仿佛是為她們交融的愛意而歡舞著。
從大腿根落下的華麗內褲、隱約蠕動的水聲…似乎都在暗示著裙下不可告人的秘事。
「唔嗯～這就是妹妹大人現在的感覺…妾身…也真切地感受到了呢～」
迎著「她」手指的方向，「柯莉婭」用同樣纖細幼小的、被手套所包裹的指尖接過了沉溺在胸部觸感的手掌。
兩者相互重合、交錯，指尖合十，緊緊扣鎖在一起。
指縫間餘留的絲絲愛液、津液、血液——摩挲出迷亂的「咕吱」聲響。
「嗚～每一次觸手衝擊妹妹大人的小穴…觸感都會傳過來…嗯唔～真是很敏感呢～」
相握的雙手微微顫抖著，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越發抓緊了一些。
「妹妹大人一定早已經等不及了吧～」
「一起高潮吧，人家的「克里斯汀·埃琳娜」～」
觸手仿佛聽到了指令，像是饑渴的駱駝一樣如痴如醉地啜飲著名為「欲望」的泉水。
抽動、收縮、再抽動。
兩人的心跳、兩人的欲望、兩人的情意都「似乎」藉由這涌動的血液觸手彼此交聯、共鳴，再次合一……
「啊…啊嗯嗯～唔哦～」
「哈啊～嗚…高潮了呢～」
「姐姐…大人…嗚～」
血色的觸手漸漸融化，從白皙的皮膚邊滑過，落入地板中消失不見。
最後一絲成型的觸手從泛濫不堪的小穴中脫出，失去了填充物的穴口便如決堤一般汩汩泌著粘稠的愛液，直至打濕了小小一方地毯。
方才因為高潮而脫力的「里奧」軟趴趴地仰面癱倒在地上，小口微張，仍然無聲吞吐著溫熱的喘息。
失神的雙目似乎漸漸回歸清澈，默默注視著什麼。
「哈啊…哈啊…這樣一來，「刻印」結下的契約大概就完成了吧…」
「柯莉婭」捂著胸口，細細地喘著氣。
似乎仍然回味著方才的交歡。
她像未經世事的小姑娘一樣眯著眼睛，幸福地捧著自己微微泛紅的雙頰，「嘻嘻」地痴笑起來。
「嘿嘿～這下，人家的「妹妹大人」就…哦呀…！」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柯莉婭」有些慌亂地轉過身去，看著眼下狼藉一片（包括自己的內褲），不由得扶額微微嘆氣。
「唔唔…不如讓血仆們來打掃好了…還要讓它們幫忙準備宴席來慶祝「妹妹大人」的誕生——讓妾身想想，魅魔領主「莉莉絲」、龍族女王「艾蕾蒂娜」、女巫「杜卡」…還要邀請誰呢？唔啊，這座地宮裡的生活一下子變得有趣起來了呢…」
「對吧…妾身的妹——」
「嗒」 「鏗——」
金屬相碰的脆響，兀然劃破了方才「溫馨」的氛圍。
「怎麼…唔…？！」
「柯莉婭」看向自己的身後。
驚恐、惶然、憤怒——抑或翅膀傳來無比清晰的疼痛，讓這位自詡風雅的吸血鬼公主瞪大了猩紅的雙目，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一柄長劍自上而下——幾乎以想要將自己的身體一刀兩斷的氣勢劈將下來。
然而一切都已註定。
吸血鬼堅利的翅膀給予鋒刃難以磨去的豁口；神聖的劍刃也在其上留下自己的痕跡——一道滾燙的、燒灼著的傷口。
「你……」
「柯莉婭」俯視著眼前這位「想要殺死自己的人」，方才盈盈的笑意如入冰窟，只剩下了純粹的、如魔物看著獵物一般的冷漠。
「帕里提那夫·里奧…」
緊握著聖劍的幼小的吸血鬼女孩——「帕里提那夫·里奧」。
沒有任何話語，只有幾乎能將眼前的「敵人」撕裂一般的眼神。
滾燙的劍柄每帶來一分地獄烈火般的灼痛，便越發握緊手中的劍一分。
「她」喘著粗氣，縱使纖瘦的雙腿顫抖著，沉重的劍身拖曳在地上，痛苦灼燒著心靈，「她」依然緊緊攥著自己手中實實在在的「信念」。
——這幾秒之間唯有沉默，空氣凝結般的沉寂。
「咕呃…！咕…」
結局已經註定。
回過神來的時候，劍身已鏗然墜地。
纖細的脖頸被按倒在地。
想要發聲，喉嚨里卻沒有一絲氣流能通過；想要掙扎，卻連一絲一毫也撼動不了她的手臂…逐漸渙散的視線里只能看得到她自上而下的、冷漠的注視。
「里奧」知道自己即將作為「魔物」而死去，所以「她」笑了。多麼蒼白的笑意。
「嗚…嗚嗚……」
她哭了嗎。頸部的壓迫似乎漸漸消失，「里奧」感受著滴落在自己臉頰上的涼意，在最後的時間裡這樣想著。
「抱歉，妾身有些…失態了…」
「不…不殺了…我…麼？」
「里奧」虛弱地支起自己的身軀，安撫著自己被蹂躪不堪的脖頸。
「妾身…沒法再殺死「妹妹」一次…」
「柯莉婭」抽出懷中的絲巾，默默擦拭著淚水。她的背影之後，玄磚製成的地堡壁壘就如來時一般——變形、重組，成為深邃的通道。
「你的身上留著我的「刻印」，機關是不會觸發的。你…就這樣離開吧，回到你應該回去的地方…然後——」
「就此永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