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進入王都
在雷維奧斯領地卡拉哈納索市只停留了五天。
但是,那是我轉生到艾爾歐大陸後感覺最長的五天。
卡拉哈納索市是雷維奧斯家族委婉地表示的庫沃路丁奇派貴族的臨時集合場所。
作為系派首領的庫沃路丁奇家嫡男,自然不能不與聚集在那裡的王國貴族進行交流。
早餐結束後,開始與貴族們的會談,在會談告一段落的時候舉行午餐,下午繼續舉行會談和茶會,然後繼續舉行晚餐會……每天都是令人眼花繚亂的輪換。
如果只是忙倒也罷了,因為一舉一動都受到關注,所以精神上的磨損不是一般的。
壓力不止於此。
正如文官們所說,卡拉哈納索市是一座規模相當大的城市。在庫沃路丁奇領地,相當於佳得蓮市和南邦南市的水平。
雖然沒有像聖高教會那樣的司祭系設施,但不愧是舊守護城市,處處都有讓人感到歷史的建築物。我只想隨心所欲地散步。
姑且請雷維奧斯文官做了一遍城市介紹,但不能自由觀光,比想像中還要痛苦。
當雷維奧斯家的騎士來告訴我已經做好了進入王都的準備時,還差點因為終於可以離開這座城市而大打出手。
只是差點做了而已。沒有實際行動。
結果在王都也重複著同樣的事情,而且每一個對手都是以王國五大貴族為首的大人物。並沒有由衷地高興。倒不如窩在卡拉哈納索市。
當然,這樣做的話,今後愉快的美好人生也會變得一團糟。
就這樣,我放棄了一切,下定了前往王都的決心。
馬車室內的陽光越來越耀眼。
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悠然自得了。對現在的我來說,乘坐馬車是最輕鬆的時間。
我從窗戶探出頭,窺看外面的情況。
在山路上排成一列前進的庫沃路丁奇派的隊伍就像螞蟻的隊伍。
雷維奧斯文官自信滿滿地說,要從卡拉哈納索市前往王都雷維奧斯,翻山是最合適的方法。
實際上,上了路,也就明白了他們自豪的理由。
為了讓地圖上的最短距離成為現實,他們投入了巨大的費用和人力,儘管街道橫穿山間,卻確保了足夠的寬度,讓馬車通過。
大部分路段都是單側兩車道的車道。
這也是王室的自尊心吧。
中小規模的貴族家族如果看到卡拉哈納索市的規模和這條山路,就會認為在那個時候已經無法戰勝雷維奧斯家族了。
話雖如此,山路畢竟是山路。高低不平的地形,只要走出道路就很難進入的鬱鬱蔥蔥的原生林,視野絕對不是很好。
而且,根據父親的指示,庫沃路丁奇派大移動的隊伍是斷斷續續的。
因此,現在連普露梅乘坐的馬車在後方的位置都不知道。
「少爺,聽說已經到達瞭望台了」
同乘馬車的護衛簡短地說。
「知道了」
今天早上,我拜託了帶頭的雷維奧斯騎士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在移動中有一個可以一覽王都雷維奧斯的地方,我想順便去一下。我已經得到了父親的許可。
王都雷維奧斯位於連接大陸東部的阿斯托普山脈的最西端,塞伊卡山和梅爾隆山之間的盆地。
因此,我想找個視野好的地方眺望一下城市的全景。
護衛打開門,只見雷維奧斯騎士正以敬禮的姿勢站在那裡。
無意間看向前方,父親乘坐的馬車停在那裡。看樣子是暫時中止先導,來應付我。
「讓您久等了,威爾克閣下。這裡是瞭望台,請注意腳下。」
站在周圍的雷維奧斯武官在馬車上安裝了一個小台階。
咚咚、咚咚、咚咚,我走下樓梯,一邊想著要表現出優雅,一邊發出清脆的腳步聲。
馬車停在陡峭的山崖前。再走20步就會摔死。如果是普通人。
懸崖前設置了齊腰高的木柵,馬車沿著小平房停著。怎麼說呢,就像畫中一樣的觀光地的展望台。
雷維奧斯騎士像是在說「請看」似的,張開雙臂,低下了頭。
我走到木柵前幾步,眺望著眼前的光景。
「……好厲害啊。這就是王都雷維奧斯嗎?」
從高處往下看,看得很清楚。
四周被山包圍的那片土地上,秩序和混沌混雜著人們的活動。
盆地的中心是城市的中樞吧,以王城為中心呈放射狀的區劃的樣子,就像巨大的飛鏢板。
如果是奇幻故事的話,故事的最後「封印就在這裡!王都……沒錯,王都雷維奧斯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封印魔法陣……!」可以作為這樣的王道展開的舞台使用。
但是,遺憾的是,這種規律在中途消失了。
房屋、小路、農田、作坊、商店,所有人的活力仿佛從中樞區域破裂而出,雜亂而無秩序地充斥著整個盆地。
「我聽說過,真是個有趣的城市」
這麼說可能有點過分,但比紐尼里市要大得多。
當然不會說出口。
「聽到您這麼說,我很高興。再往下一會就是了,我馬上就能帶您去市內」
不能一直在這裡看熱鬧。為了我的要求,不僅是父親,連後面的人都停下了。
當我回過頭想要回到馬車上時,又注意到一件事。
「在這種地方升國旗嗎?」
東屋一角,飄揚著雷維奧斯王國的國旗。
那面旗幟在春天清爽的微風中飄揚,仿佛在歡迎來訪者。
「從卡拉哈納索方向來的旅行者,在這裡第一次看到王都……」
據說,在此之前一直行走在雷維奧斯領地上的旅人,在這裡看到王都的全景和國旗後,心情會大變「啊,原來這裡是雷維奧斯王國啊」
這個視覺效果果然對我也有效。感覺意識從「雷維奧斯家族」轉向了「雷維奧斯王國」。
我看到了國旗。
「……是藍色的土地和麥子畫的圓圈嗎?」
據說雷維奧斯王國的國旗是第一代雷維奧斯國王設計的。
在此之前的貴族,會將自己喜愛的動物、道具、植物等,用自己喜愛的圖案作為自家的紋章。
因此,一提到蛇,很多人就會產生一種先入為主的印象。如果是大貴族,更是如此。
在貴族團結起來對抗司祭的時候,可能是為了避免使用特定的物品作為象徵。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設計非常簡單。
「你知道嗎?這面旗也是王國的理念」
上下分開的藍色和白色,代表著第一代雷維奧斯王夢想的理想世界——藍色的土地。
在事前有知識的狀態下,只看這個基底的話,確實是「一直延伸到地平線彼岸的清淨之地和照亮它的澄淨藍天」的一幅畫,所以不可思議。
然後,畫在中央的小麥色的7個六邊形。這是把麥子符號化的。
麥子是大地的恩惠,反過來也成為貴族存在的象徵。
因為作為貴族家的紋章被過多地使用,所以也沒有特定的是哪家的印象,可以說是通用的象徵。
實際上,用大麥作為家紋的貴族非常多。
即使不是主要用途,包括作為附贈品被描繪的場合,王國貴族的家紋三分之一左右都描繪了大麥。
庫沃路丁奇家族的宿敵修皮爾傑克家族的紋章上也繪有麥子。
貴族們團結起來,向著更美好的未來努力吧……雷維奧斯王國的國旗,作為向國內外傳遞信息的海報,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聽了這句話,也不難認為這是一面為別人著想的國旗。
但是這藍白相間的底色怎麼想都是沿用了雷維奧斯家紋章的顏色,麥標誌的配置也總覺得是特定的貴族家……看起來以雷維奧斯家族為中心團結在一起。
果然,雷維奧斯家的領導能力從建國時開始就很強。
仰望天空,軟綿綿的雲連綿不絕。
「既然如此,會想在萬里無雲的晴朗日子裡去王都吧」
如果這是觀光旅行的話,會突然感到失望。
「你說得沒錯。」
他的語氣似乎緩和了一些。
雷維奧斯騎士或許也有同樣的想法。
穿過山路,街道漸漸變得平坦。
朝著中樞區前進的大道上,傳來了人們的聲音。
市民們似乎也知道這次的社交會有王國貴族大集合,大街上有很多人圍觀。
「王都的平民好像已經習慣了貴族」
側耳傾聽,偶爾會聽到「是庫沃路丁奇家」這樣的對話。
也許是雷維奧斯家的人事先發布了介紹,但平民們卻特意去看,這讓人有些吃驚。
紐尼里市的市民如果有我和父親這樣的庫沃路丁奇家的人移動,就會出來觀看,但即使知道其他領地的貴族也不會一一來看。倒不如躲在家裡。
因為不知道其他地方的貴族是怎樣的存在,所以以君子不近危的精神活著。
「王都頻繁地有各地的貴族來訪,所以迎接的一方自不必說,來訪的一方也習慣了」
同乘的女僕淡淡地說。她在王都住過幾次,所以對王都的氛圍很熟悉。
對於平民特意前來觀看,王國里的貴族們起初有些驚訝,但只要堅持幾次,就會習慣。
只要不妨礙通行或說些侮辱人的話,貴族方也不會在意平民的視線。王都的居民嚴格遵守著這條線。
馬車緩緩前行,仿佛在向觀眾展示庫沃路丁奇家族的高貴氣質。
王都的中樞區劃,隔著王城東西設置貴族的宅邸地區。庫沃路丁奇宅邸位於西側。
順便說一下,王國五大貴族中的澤路多米托拉府邸在西側,阿提拉汗府邸和米蘭朵露瓦府邸在東側。
這並不是貴族之間的友好關系所決定的,只是加入王國的時間不同。
王國建國時,貴族邸的建設區域只在東側。隨著加盟貴族的增加,那裡變得狹小,西側也追加了宅邸地區。
總而言之,庫沃路丁奇家族和澤路多米托拉家族都是新人。
「話雖如此,王都還是很有活力的。被評為大陸第一城市也是可以理解的」
轉生到艾爾歐大陸後,我開始懷疑是否真的存在比紐尼里更大的城市。頂多差不多吧。
但是,如果親身感受城市的活力,就不得不理解其經濟實力的強大。
這裡存在著人口和城市面積等表面因素無法測量的能量。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都是100分。至少我也有不滿意的地方。
「不過,全是新建築,真是沒意思……」
王都雷維奧斯……不,這座城市似乎有歷史,但不多。都消失不見了。
從遠古時代開始,這個盆地就是大陸東部最繁榮的土地。這與附近存在的大陸屈指可數的大規模場有關。
現在,在冒險者界被稱為「王都的田野」的這個利維奧斯場裡,開採出了切開後斷面可以作為鏡子使用的鏡岩,雖然數量不多,但還擁有多種多樣的礦物資源,最重要的是在最深處還開採出了品質優良的黃金。
雖然可以開採礦物資源的地方很多,但是能夠賣出貴金屬和寶石的地方非常少。
人們聚集在這片土地上,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
即使到了司祭的時代,這一點也沒有改變,因為流傳著澤斯教的開山鼻祖澤斯在大陸旅行的途中曾在此停留的記錄,所以作為司祭的巡禮地之一而受到人們的喜愛。
黃金和鏡岩所產生的巨大財富被用作聖高教會的建設費,作為教會城市名聲大振。
在戰亂時代,這座城市成了大陸屈指可數的激戰地。
誰都想撲向這個美味十足、肥美肥美的大城市。
當然,軍隊的衝突反覆了好幾次,在你爭我奪的過程中,城市周邊被燒成灰燼。
好不容易得到這塊土地的貴族的喜悅也只是暫時的,在稱霸科波維亞平原,以及被大河夾住的地區的雷維奧斯家面前,他們毫無辦法地散去了。
幾乎以漁翁之利得到這片土地的雷維奧斯家族,一味地破壞城市。
這應該也有政治表演的意義。
將大陸東部的司祭之巢全部燒毀,並重新命名城市,已經是絕對無法回頭的宣戰。
這也成為徹底斷絕周邊貴族對司祭的迷戀的契機。從這裡開始,雷維奧斯家作為反司祭勢力的盟主,全面展現了自己的地位。
他是被民眾和貴族譽為名君的第一代雷維奧斯王,但他對司祭的鎮壓之殘酷,是包括過去到現在在內的歷史上最凶的。
之後,城市在雷維奧斯家族描繪的城市規劃下重建,並被定為王國的首都。
就是現在的王都雷維奧斯。
「如您所言,這座城市曾經一度被摧毀,所以無論如何也感覺不到歷史的厚重」
因此,這座城市中最古老的建築最多是80年前的。
紐尼里市還保留著近200年前的聖高教堂,有的地方甚至還有更古老的,不知是真還是真,據說是從那個時代遺留下來的遺蹟。
與新舊混雜的紐尼里市相比,王都雷維奧斯顯得很年輕。
「也可以說是在盡情地發展」
這座城市就像一棵高高地伸向藍天的小樹。
據父親說,雷維奧斯家族當初並沒有那麼重視王都雷維奧斯,沒有預料到會發展到這種程度。
也許是時代的原因吧,從亂世的炎熱中解放出來的王都,從整個大陸來了許多尋求和平的人們。
也許是覺得象徵著強大的貴族們團結在一起的城市,沒有比這更令人安心的地方。
當時的王都雖然有都市計劃,但只有中樞區劃,除此之外幾乎都是空地,很容易流入。
因此,擅自進入王都的難民們為了緊靠中樞區劃,在周邊建造房屋,耕種田地,開始工作。
雷維奧斯家族也毫不猶豫地用他們來解決重建所需的人手不足問題。
王都很和平,有工作,到處都是空地,居住的地方不缺。
評價帶來評價,成長帶來成長。在這樣的良性循環下,王都雷維奧斯以爆發性的勢頭發展,成為現在秩序與混沌交織的都市。
「王都雷維奧斯和古都科波維亞,光這兩個城市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還存在多個可以與卡拉哈納索市匹敵的城市……雷維奧斯家族果然很強大啊。」
雖然因為魔獸埃爾西尼亞而威信大受損害,但雷維奧斯家的力量依然健在。
……原來如此,王都社交本身就是恢復威信的運動之一。
因為埃爾西尼亞的禍,繼承家督的順序被取代,這次第一次來到王都的貴族應該也很多。
這樣的他們,通過進入王都,親身了解了雷維奧斯家的潛力。
正當我對雷維奧斯家的政治活動心馳神往時,馬車終於到達了庫沃路丁奇的府邸。
因為傭人們都住在這個宅邸里,所以不會去滿是灰塵的宅邸。
下了馬車走進大廳,沏好的茶立刻端了出來。
「……所以,今天傍晚,如果澤路多米托拉家族及其一派進入王都,那麼王國的貴族就到齊了」
「啊,路多米特拉家也是今天嗎?阿提拉汗家和米蘭朵露瓦家是昨天才進的吧?日程安排得太過密集了」
坐在我旁邊喝茶的文官站著,看著手裡的資料。
「從聚集在王都到舉行社交活動,沒有意義地浪費時間的話,貴族之間可能會發生爭執。這不是為了儘量減少這種情況嗎?」
又不是野獸,我不認為會有那麼快就挑起爭端的貴族。
「原來如此。那麼,父親呢?」
「晚飯預定在這裡吃。只是去王都做簡單的問候,沒有什麼特別的會談。在黃昏的時候能回到這裡」
因為天還很亮,父親一進王都就跑到王城去了。
父子倆一起到王城去打招呼,未免太誇張了,會讓人覺得庫沃路丁奇家很輕浮。因此,我比父親先進了庫沃路丁奇宅邸。
「這樣的話,現在還有點時間吧?」
文官表示肯定,我讓他把開拓結社的人叫到屋裡來。
在文官的帶領下,職員們的臉色有些僵硬地走進大廳。
我們在卡拉哈納索市吃閉門羹的時候,他們先進入王都散步。傳達了今天要進入王都的消息,並下達了到庫沃路丁奇府邸來的指示。
我不能在王都任意徘徊。因此,我把他們當作自己的眼睛來利用。
「……多虧了社長的介紹,我們很享受王都觀光」
「雖說是我的指示,但我又羨慕又生氣。」
聽到這句話,員工們露出了微笑。
他們很清楚,這並不是貴族在發脾氣。畢竟交往了那麼長的時間。
「雷維奧斯家的人問過你什麼嗎?」
「是的。不過,除了被告知可以事先告知的事情以外,我沒有說任何話。也沒有強迫我回答,得到了非常細緻的回應」
想讓我經常使用的商會的人買王都特產回來……我做了這樣的設定,告訴了雷維奧斯文官,得到了很多便利。
庫沃路丁奇家的嫡男對王都很感興趣,這或許也是他們所希望的。
我對開拓結社的員工提出的要求是,去那些不能被稱為宅邸的小店逛逛。期待著面向貴族的商會所沒有的有趣的禮物。
當然,伴手禮並不僅限於物品,伴手禮也是目的之一。
據說是介紹了一位熟悉市內的平民作為嚮導,目前還沒有遇到什麼大的麻煩,任務還在繼續中。
「……我也聽說過,小鏡子很便宜。如果我是商人的話,一定會把它堆成山,帶回紐尼里」
說著,職員把湯匙一樣的東西放在桌子上。仔細一看,它的前端是一面鏡子。
據職員說,因為有大量的大鏡岩削渣,所以在王都可以用非常便宜的價格製作小鏡子。
只要是我感興趣的東西,他們都會認真地拿來做樣品,真的很好用。
我一邊吃著作為禮物帶來的酷似枇杷的水果,一邊聽著他們的談話。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注意到的嗎?因為這裡和紐尼里市不同,不能在市里來回走動。我想知道王都的氛圍」
這時,一名職員露出難以啟齒的表情,我要求他發言。
「哦,是這樣的……王都的市民性格都很壞,說是不親切也好,傲慢也好……有幾次讓我感到不快」
他特意跟我說,我想他一定相當不高興。
從全體員工或多或少都露出「說的話也不是不懂」的表情來看,考慮到王都的風土不適合他們的可能性。
我也問了一下守在附近的女僕。
「是這樣嗎?」
「非常抱歉,我們沒有聽說過這樣說」
員工們是不是做了非常奇怪的事情?也許是傳達了這樣的想法,他辯解似的說道。
「我想這是因為她是屬於庫沃路丁奇家族的人。除了有什麼靠山的人,或是像他的從祖那樣有力量的人以外,似乎都被輕視了」
實際上,如果他們單獨行動的話,總覺得有些不愉快。
進入大店的時候,從雷維奧斯文官那裡拿到介紹信,在拿出介紹信之前和之後的反應是天差地別。
「對弱小的人毫無憐憫之心……乞討的孩子真的很可憐。只是走在大街上,就會被踢被打。如果在紐尼里的話,只是大聲把他們趕走而已」
我覺得這兩種人都很無情,但對他們來說,差別似乎不小。
「真有意思,因為沒有教堂嗎?」
「啊……!也許確實如此。」
與庫沃路丁奇領地不同,雷維奧斯領地沒有任何與澤斯教相關的設施,也不允許朗讀教義。即使是普通人也是如此。
艾爾歐大陸的倫理觀、道德,是由澤斯教信仰維持的。
雖然有父母傳給子女的倫理觀、善惡、正義,但即便如此,從王國建國到現在已經有80年左右,已經失去了很多常識。
對於現在的雷維奧斯領地居民來說,貴族或許已經成為一種信仰。
強大是好事,強大是正義,強大才是正義,也就是說弱小是壞事,沒有拯救的價值……這也許是極端的說法,但可以充分考慮到這種概念萌生的可能性。
雖然程度不同,但庫沃路丁奇人也有這樣的意識。
「毋寧說,在王都的居民看來,也許是紐尼里市的人太天真了。在競爭中獲勝的強者才是正義的,弱者才是懶惰的惡」
「確實,我覺得這邊被稱為野心家的人很多」
紐尼里市還保留著教會,雖然有限制,但也允許朗讀教義。因此,我認為庫沃路丁奇領民的倫理觀有接近教義的部分。
不過,由於沒有與聖都的交流,也不允許對不利於貴族的教義進行解釋,所以在正宗的司祭們看來,他們的教義已經變質了。
員工們之所以會感到不快,也是因為他們的思想根本不一致。
「從現在開始,你也要意識到這一點,在市內轉一轉」
故事到此結束,他們回到王都的旅館。
父親也沒回來,閒著沒事的我決定去宅邸探險。
雖然通過魔法的探測大致掌握了情況,但實際走動一看,就能清楚地看到占地面積的狹小。
庫沃路丁奇宅邸的面積只有紐尼里是別邸的一半。
對於平民來說,這宅子已經足夠寬敞了,但對於習慣了貴族生活的我來說,這宅子甚至讓我感到狹窄。連我自己都覺得很奢侈。
在宅邸內轉了一圈後,我來到院子裡。目的除了探索還有一個。
「主人!」
「散步?」
那就是見到剛才就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的伊布。
據部署在周圍的武官說,目前在庫沃路丁奇宅邸附近沒有間諜。
自從進入卡拉哈納索市以來,雷維奧斯家的人經常在周圍徘徊,窺探著這邊的情況。
托他的福,這段時間和伊布的對話急劇減少。即使有時間說話,也只能擺出和克庫沃路丁奇的年輕文官接觸的態度。
今晚,我打算把從紐尼里出發後一直積攢的精液一滴不剩地注入伊布,所以想趁現在提高一下今天的好感度。
我知道伊布對我的戒備心還在。
但是,我一把手對她,她就默默地低下頭,擺出容易撫摸的姿勢。給人一種技藝精湛的感覺。怎麼說呢,好像看到了家暴男和被害女性的關係。
「……………………嗯……………………♡」
一想到自己終於要得到這個肉體了,便湧起了比平時更多的好感。
說實話,抑制內心的狂奔是相當嚴格的。
我咬緊牙關,鼓足幹勁,中止了魔力小便般的善意魔力,把視線從伊布身上移開。
這張可愛的臉、碩大的乳房、用手觸摸到的頭髮的柔軟和頭部的圓潤觸感,讓原本應該被掐住的魔力似乎馬上就要噴薄而出了。
最近可能是善意的擴散太過了,感覺約束變得寬鬆了。
畢竟在王都完全開放愛情是不合適的。
「你可能聽說了,但千萬不能離開這棟宅邸,因為可能會被壞人帶走」
「……………………好……」
伊布因為幸福的魔力而顯得有些茫然,但她的脖子還是在不停地上下移動。
對她來說,雷維奧斯家就是恐怖。如果理解了這裡到底是哪裡,就不會離開。
正當我和伊布愉快地交談時,一個文官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過來。
「小少爺。」
「我不太想問,怎麼回事?」
我經常會發動一種微弱的魔力探測。擁有魔力的人的位置,可以通過魔力感覺來捕捉。
所以,我從剛才就注意到她在庫沃路丁奇府邸正門附近徘徊。
「有人來找我,說想見見少爺」
王都擁有魔力,特別是因為聚集了大量的主祖,發出探測魔法的話會有點不舒服。儘管如此,我還是沒停止探測魔法。
因為那個人的魔力量是無法忽視的。
隔著一段距離,就覺得有個奇怪的主祖。感覺魔力的方式,和普通的主祖稍微不同。
它的存在越接近庫沃路丁奇宅邸,魔力的異常就越明顯。心情已經變成了被惡靈追逐的怪談主人公。
而現在,正因為身處如此近的距離,才會明白。
隱藏著遠遠超過主祖的魔力量的存在,就在那裡。
「你特意來找我,是不能輕易忽視的對象嗎?是誰?」
不知不覺中,我猜到了答案。
「是米蘭朵露瓦家的歐露希安公主」
但是,那是我轉生到艾爾歐大陸後感覺最長的五天。
卡拉哈納索市是雷維奧斯家族委婉地表示的庫沃路丁奇派貴族的臨時集合場所。
作為系派首領的庫沃路丁奇家嫡男,自然不能不與聚集在那裡的王國貴族進行交流。
早餐結束後,開始與貴族們的會談,在會談告一段落的時候舉行午餐,下午繼續舉行會談和茶會,然後繼續舉行晚餐會……每天都是令人眼花繚亂的輪換。
如果只是忙倒也罷了,因為一舉一動都受到關注,所以精神上的磨損不是一般的。
壓力不止於此。
正如文官們所說,卡拉哈納索市是一座規模相當大的城市。在庫沃路丁奇領地,相當於佳得蓮市和南邦南市的水平。
雖然沒有像聖高教會那樣的司祭系設施,但不愧是舊守護城市,處處都有讓人感到歷史的建築物。我只想隨心所欲地散步。
姑且請雷維奧斯文官做了一遍城市介紹,但不能自由觀光,比想像中還要痛苦。
當雷維奧斯家的騎士來告訴我已經做好了進入王都的準備時,還差點因為終於可以離開這座城市而大打出手。
只是差點做了而已。沒有實際行動。
結果在王都也重複著同樣的事情,而且每一個對手都是以王國五大貴族為首的大人物。並沒有由衷地高興。倒不如窩在卡拉哈納索市。
當然,這樣做的話,今後愉快的美好人生也會變得一團糟。
就這樣,我放棄了一切,下定了前往王都的決心。
馬車室內的陽光越來越耀眼。
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悠然自得了。對現在的我來說,乘坐馬車是最輕鬆的時間。
我從窗戶探出頭,窺看外面的情況。
在山路上排成一列前進的庫沃路丁奇派的隊伍就像螞蟻的隊伍。
雷維奧斯文官自信滿滿地說,要從卡拉哈納索市前往王都雷維奧斯,翻山是最合適的方法。
實際上,上了路,也就明白了他們自豪的理由。
為了讓地圖上的最短距離成為現實,他們投入了巨大的費用和人力,儘管街道橫穿山間,卻確保了足夠的寬度,讓馬車通過。
大部分路段都是單側兩車道的車道。
這也是王室的自尊心吧。
中小規模的貴族家族如果看到卡拉哈納索市的規模和這條山路,就會認為在那個時候已經無法戰勝雷維奧斯家族了。
話雖如此,山路畢竟是山路。高低不平的地形,只要走出道路就很難進入的鬱鬱蔥蔥的原生林,視野絕對不是很好。
而且,根據父親的指示,庫沃路丁奇派大移動的隊伍是斷斷續續的。
因此,現在連普露梅乘坐的馬車在後方的位置都不知道。
「少爺,聽說已經到達瞭望台了」
同乘馬車的護衛簡短地說。
「知道了」
今天早上,我拜託了帶頭的雷維奧斯騎士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在移動中有一個可以一覽王都雷維奧斯的地方,我想順便去一下。我已經得到了父親的許可。
王都雷維奧斯位於連接大陸東部的阿斯托普山脈的最西端,塞伊卡山和梅爾隆山之間的盆地。
因此,我想找個視野好的地方眺望一下城市的全景。
護衛打開門,只見雷維奧斯騎士正以敬禮的姿勢站在那裡。
無意間看向前方,父親乘坐的馬車停在那裡。看樣子是暫時中止先導,來應付我。
「讓您久等了,威爾克閣下。這裡是瞭望台,請注意腳下。」
站在周圍的雷維奧斯武官在馬車上安裝了一個小台階。
咚咚、咚咚、咚咚,我走下樓梯,一邊想著要表現出優雅,一邊發出清脆的腳步聲。
馬車停在陡峭的山崖前。再走20步就會摔死。如果是普通人。
懸崖前設置了齊腰高的木柵,馬車沿著小平房停著。怎麼說呢,就像畫中一樣的觀光地的展望台。
雷維奧斯騎士像是在說「請看」似的,張開雙臂,低下了頭。
我走到木柵前幾步,眺望著眼前的光景。
「……好厲害啊。這就是王都雷維奧斯嗎?」
從高處往下看,看得很清楚。
四周被山包圍的那片土地上,秩序和混沌混雜著人們的活動。
盆地的中心是城市的中樞吧,以王城為中心呈放射狀的區劃的樣子,就像巨大的飛鏢板。
如果是奇幻故事的話,故事的最後「封印就在這裡!王都……沒錯,王都雷維奧斯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封印魔法陣……!」可以作為這樣的王道展開的舞台使用。
但是,遺憾的是,這種規律在中途消失了。
房屋、小路、農田、作坊、商店,所有人的活力仿佛從中樞區域破裂而出,雜亂而無秩序地充斥著整個盆地。
「我聽說過,真是個有趣的城市」
這麼說可能有點過分,但比紐尼里市要大得多。
當然不會說出口。
「聽到您這麼說,我很高興。再往下一會就是了,我馬上就能帶您去市內」
不能一直在這裡看熱鬧。為了我的要求,不僅是父親,連後面的人都停下了。
當我回過頭想要回到馬車上時,又注意到一件事。
「在這種地方升國旗嗎?」
東屋一角,飄揚著雷維奧斯王國的國旗。
那面旗幟在春天清爽的微風中飄揚,仿佛在歡迎來訪者。
「從卡拉哈納索方向來的旅行者,在這裡第一次看到王都……」
據說,在此之前一直行走在雷維奧斯領地上的旅人,在這裡看到王都的全景和國旗後,心情會大變「啊,原來這裡是雷維奧斯王國啊」
這個視覺效果果然對我也有效。感覺意識從「雷維奧斯家族」轉向了「雷維奧斯王國」。
我看到了國旗。
「……是藍色的土地和麥子畫的圓圈嗎?」
據說雷維奧斯王國的國旗是第一代雷維奧斯國王設計的。
在此之前的貴族,會將自己喜愛的動物、道具、植物等,用自己喜愛的圖案作為自家的紋章。
因此,一提到蛇,很多人就會產生一種先入為主的印象。如果是大貴族,更是如此。
在貴族團結起來對抗司祭的時候,可能是為了避免使用特定的物品作為象徵。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設計非常簡單。
「你知道嗎?這面旗也是王國的理念」
上下分開的藍色和白色,代表著第一代雷維奧斯王夢想的理想世界——藍色的土地。
在事前有知識的狀態下,只看這個基底的話,確實是「一直延伸到地平線彼岸的清淨之地和照亮它的澄淨藍天」的一幅畫,所以不可思議。
然後,畫在中央的小麥色的7個六邊形。這是把麥子符號化的。
麥子是大地的恩惠,反過來也成為貴族存在的象徵。
因為作為貴族家的紋章被過多地使用,所以也沒有特定的是哪家的印象,可以說是通用的象徵。
實際上,用大麥作為家紋的貴族非常多。
即使不是主要用途,包括作為附贈品被描繪的場合,王國貴族的家紋三分之一左右都描繪了大麥。
庫沃路丁奇家族的宿敵修皮爾傑克家族的紋章上也繪有麥子。
貴族們團結起來,向著更美好的未來努力吧……雷維奧斯王國的國旗,作為向國內外傳遞信息的海報,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聽了這句話,也不難認為這是一面為別人著想的國旗。
但是這藍白相間的底色怎麼想都是沿用了雷維奧斯家紋章的顏色,麥標誌的配置也總覺得是特定的貴族家……看起來以雷維奧斯家族為中心團結在一起。
果然,雷維奧斯家的領導能力從建國時開始就很強。
仰望天空,軟綿綿的雲連綿不絕。
「既然如此,會想在萬里無雲的晴朗日子裡去王都吧」
如果這是觀光旅行的話,會突然感到失望。
「你說得沒錯。」
他的語氣似乎緩和了一些。
雷維奧斯騎士或許也有同樣的想法。
穿過山路,街道漸漸變得平坦。
朝著中樞區前進的大道上,傳來了人們的聲音。
市民們似乎也知道這次的社交會有王國貴族大集合,大街上有很多人圍觀。
「王都的平民好像已經習慣了貴族」
側耳傾聽,偶爾會聽到「是庫沃路丁奇家」這樣的對話。
也許是雷維奧斯家的人事先發布了介紹,但平民們卻特意去看,這讓人有些吃驚。
紐尼里市的市民如果有我和父親這樣的庫沃路丁奇家的人移動,就會出來觀看,但即使知道其他領地的貴族也不會一一來看。倒不如躲在家裡。
因為不知道其他地方的貴族是怎樣的存在,所以以君子不近危的精神活著。
「王都頻繁地有各地的貴族來訪,所以迎接的一方自不必說,來訪的一方也習慣了」
同乘的女僕淡淡地說。她在王都住過幾次,所以對王都的氛圍很熟悉。
對於平民特意前來觀看,王國里的貴族們起初有些驚訝,但只要堅持幾次,就會習慣。
只要不妨礙通行或說些侮辱人的話,貴族方也不會在意平民的視線。王都的居民嚴格遵守著這條線。
馬車緩緩前行,仿佛在向觀眾展示庫沃路丁奇家族的高貴氣質。
王都的中樞區劃,隔著王城東西設置貴族的宅邸地區。庫沃路丁奇宅邸位於西側。
順便說一下,王國五大貴族中的澤路多米托拉府邸在西側,阿提拉汗府邸和米蘭朵露瓦府邸在東側。
這並不是貴族之間的友好關系所決定的,只是加入王國的時間不同。
王國建國時,貴族邸的建設區域只在東側。隨著加盟貴族的增加,那裡變得狹小,西側也追加了宅邸地區。
總而言之,庫沃路丁奇家族和澤路多米托拉家族都是新人。
「話雖如此,王都還是很有活力的。被評為大陸第一城市也是可以理解的」
轉生到艾爾歐大陸後,我開始懷疑是否真的存在比紐尼里更大的城市。頂多差不多吧。
但是,如果親身感受城市的活力,就不得不理解其經濟實力的強大。
這裡存在著人口和城市面積等表面因素無法測量的能量。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都是100分。至少我也有不滿意的地方。
「不過,全是新建築,真是沒意思……」
王都雷維奧斯……不,這座城市似乎有歷史,但不多。都消失不見了。
從遠古時代開始,這個盆地就是大陸東部最繁榮的土地。這與附近存在的大陸屈指可數的大規模場有關。
現在,在冒險者界被稱為「王都的田野」的這個利維奧斯場裡,開採出了切開後斷面可以作為鏡子使用的鏡岩,雖然數量不多,但還擁有多種多樣的礦物資源,最重要的是在最深處還開採出了品質優良的黃金。
雖然可以開採礦物資源的地方很多,但是能夠賣出貴金屬和寶石的地方非常少。
人們聚集在這片土地上,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
即使到了司祭的時代,這一點也沒有改變,因為流傳著澤斯教的開山鼻祖澤斯在大陸旅行的途中曾在此停留的記錄,所以作為司祭的巡禮地之一而受到人們的喜愛。
黃金和鏡岩所產生的巨大財富被用作聖高教會的建設費,作為教會城市名聲大振。
在戰亂時代,這座城市成了大陸屈指可數的激戰地。
誰都想撲向這個美味十足、肥美肥美的大城市。
當然,軍隊的衝突反覆了好幾次,在你爭我奪的過程中,城市周邊被燒成灰燼。
好不容易得到這塊土地的貴族的喜悅也只是暫時的,在稱霸科波維亞平原,以及被大河夾住的地區的雷維奧斯家面前,他們毫無辦法地散去了。
幾乎以漁翁之利得到這片土地的雷維奧斯家族,一味地破壞城市。
這應該也有政治表演的意義。
將大陸東部的司祭之巢全部燒毀,並重新命名城市,已經是絕對無法回頭的宣戰。
這也成為徹底斷絕周邊貴族對司祭的迷戀的契機。從這裡開始,雷維奧斯家作為反司祭勢力的盟主,全面展現了自己的地位。
他是被民眾和貴族譽為名君的第一代雷維奧斯王,但他對司祭的鎮壓之殘酷,是包括過去到現在在內的歷史上最凶的。
之後,城市在雷維奧斯家族描繪的城市規劃下重建,並被定為王國的首都。
就是現在的王都雷維奧斯。
「如您所言,這座城市曾經一度被摧毀,所以無論如何也感覺不到歷史的厚重」
因此,這座城市中最古老的建築最多是80年前的。
紐尼里市還保留著近200年前的聖高教堂,有的地方甚至還有更古老的,不知是真還是真,據說是從那個時代遺留下來的遺蹟。
與新舊混雜的紐尼里市相比,王都雷維奧斯顯得很年輕。
「也可以說是在盡情地發展」
這座城市就像一棵高高地伸向藍天的小樹。
據父親說,雷維奧斯家族當初並沒有那麼重視王都雷維奧斯,沒有預料到會發展到這種程度。
也許是時代的原因吧,從亂世的炎熱中解放出來的王都,從整個大陸來了許多尋求和平的人們。
也許是覺得象徵著強大的貴族們團結在一起的城市,沒有比這更令人安心的地方。
當時的王都雖然有都市計劃,但只有中樞區劃,除此之外幾乎都是空地,很容易流入。
因此,擅自進入王都的難民們為了緊靠中樞區劃,在周邊建造房屋,耕種田地,開始工作。
雷維奧斯家族也毫不猶豫地用他們來解決重建所需的人手不足問題。
王都很和平,有工作,到處都是空地,居住的地方不缺。
評價帶來評價,成長帶來成長。在這樣的良性循環下,王都雷維奧斯以爆發性的勢頭發展,成為現在秩序與混沌交織的都市。
「王都雷維奧斯和古都科波維亞,光這兩個城市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還存在多個可以與卡拉哈納索市匹敵的城市……雷維奧斯家族果然很強大啊。」
雖然因為魔獸埃爾西尼亞而威信大受損害,但雷維奧斯家的力量依然健在。
……原來如此,王都社交本身就是恢復威信的運動之一。
因為埃爾西尼亞的禍,繼承家督的順序被取代,這次第一次來到王都的貴族應該也很多。
這樣的他們,通過進入王都,親身了解了雷維奧斯家的潛力。
正當我對雷維奧斯家的政治活動心馳神往時,馬車終於到達了庫沃路丁奇的府邸。
因為傭人們都住在這個宅邸里,所以不會去滿是灰塵的宅邸。
下了馬車走進大廳,沏好的茶立刻端了出來。
「……所以,今天傍晚,如果澤路多米托拉家族及其一派進入王都,那麼王國的貴族就到齊了」
「啊,路多米特拉家也是今天嗎?阿提拉汗家和米蘭朵露瓦家是昨天才進的吧?日程安排得太過密集了」
坐在我旁邊喝茶的文官站著,看著手裡的資料。
「從聚集在王都到舉行社交活動,沒有意義地浪費時間的話,貴族之間可能會發生爭執。這不是為了儘量減少這種情況嗎?」
又不是野獸,我不認為會有那麼快就挑起爭端的貴族。
「原來如此。那麼,父親呢?」
「晚飯預定在這裡吃。只是去王都做簡單的問候,沒有什麼特別的會談。在黃昏的時候能回到這裡」
因為天還很亮,父親一進王都就跑到王城去了。
父子倆一起到王城去打招呼,未免太誇張了,會讓人覺得庫沃路丁奇家很輕浮。因此,我比父親先進了庫沃路丁奇宅邸。
「這樣的話,現在還有點時間吧?」
文官表示肯定,我讓他把開拓結社的人叫到屋裡來。
在文官的帶領下,職員們的臉色有些僵硬地走進大廳。
我們在卡拉哈納索市吃閉門羹的時候,他們先進入王都散步。傳達了今天要進入王都的消息,並下達了到庫沃路丁奇府邸來的指示。
我不能在王都任意徘徊。因此,我把他們當作自己的眼睛來利用。
「……多虧了社長的介紹,我們很享受王都觀光」
「雖說是我的指示,但我又羨慕又生氣。」
聽到這句話,員工們露出了微笑。
他們很清楚,這並不是貴族在發脾氣。畢竟交往了那麼長的時間。
「雷維奧斯家的人問過你什麼嗎?」
「是的。不過,除了被告知可以事先告知的事情以外,我沒有說任何話。也沒有強迫我回答,得到了非常細緻的回應」
想讓我經常使用的商會的人買王都特產回來……我做了這樣的設定,告訴了雷維奧斯文官,得到了很多便利。
庫沃路丁奇家的嫡男對王都很感興趣,這或許也是他們所希望的。
我對開拓結社的員工提出的要求是,去那些不能被稱為宅邸的小店逛逛。期待著面向貴族的商會所沒有的有趣的禮物。
當然,伴手禮並不僅限於物品,伴手禮也是目的之一。
據說是介紹了一位熟悉市內的平民作為嚮導,目前還沒有遇到什麼大的麻煩,任務還在繼續中。
「……我也聽說過,小鏡子很便宜。如果我是商人的話,一定會把它堆成山,帶回紐尼里」
說著,職員把湯匙一樣的東西放在桌子上。仔細一看,它的前端是一面鏡子。
據職員說,因為有大量的大鏡岩削渣,所以在王都可以用非常便宜的價格製作小鏡子。
只要是我感興趣的東西,他們都會認真地拿來做樣品,真的很好用。
我一邊吃著作為禮物帶來的酷似枇杷的水果,一邊聽著他們的談話。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注意到的嗎?因為這裡和紐尼里市不同,不能在市里來回走動。我想知道王都的氛圍」
這時,一名職員露出難以啟齒的表情,我要求他發言。
「哦,是這樣的……王都的市民性格都很壞,說是不親切也好,傲慢也好……有幾次讓我感到不快」
他特意跟我說,我想他一定相當不高興。
從全體員工或多或少都露出「說的話也不是不懂」的表情來看,考慮到王都的風土不適合他們的可能性。
我也問了一下守在附近的女僕。
「是這樣嗎?」
「非常抱歉,我們沒有聽說過這樣說」
員工們是不是做了非常奇怪的事情?也許是傳達了這樣的想法,他辯解似的說道。
「我想這是因為她是屬於庫沃路丁奇家族的人。除了有什麼靠山的人,或是像他的從祖那樣有力量的人以外,似乎都被輕視了」
實際上,如果他們單獨行動的話,總覺得有些不愉快。
進入大店的時候,從雷維奧斯文官那裡拿到介紹信,在拿出介紹信之前和之後的反應是天差地別。
「對弱小的人毫無憐憫之心……乞討的孩子真的很可憐。只是走在大街上,就會被踢被打。如果在紐尼里的話,只是大聲把他們趕走而已」
我覺得這兩種人都很無情,但對他們來說,差別似乎不小。
「真有意思,因為沒有教堂嗎?」
「啊……!也許確實如此。」
與庫沃路丁奇領地不同,雷維奧斯領地沒有任何與澤斯教相關的設施,也不允許朗讀教義。即使是普通人也是如此。
艾爾歐大陸的倫理觀、道德,是由澤斯教信仰維持的。
雖然有父母傳給子女的倫理觀、善惡、正義,但即便如此,從王國建國到現在已經有80年左右,已經失去了很多常識。
對於現在的雷維奧斯領地居民來說,貴族或許已經成為一種信仰。
強大是好事,強大是正義,強大才是正義,也就是說弱小是壞事,沒有拯救的價值……這也許是極端的說法,但可以充分考慮到這種概念萌生的可能性。
雖然程度不同,但庫沃路丁奇人也有這樣的意識。
「毋寧說,在王都的居民看來,也許是紐尼里市的人太天真了。在競爭中獲勝的強者才是正義的,弱者才是懶惰的惡」
「確實,我覺得這邊被稱為野心家的人很多」
紐尼里市還保留著教會,雖然有限制,但也允許朗讀教義。因此,我認為庫沃路丁奇領民的倫理觀有接近教義的部分。
不過,由於沒有與聖都的交流,也不允許對不利於貴族的教義進行解釋,所以在正宗的司祭們看來,他們的教義已經變質了。
員工們之所以會感到不快,也是因為他們的思想根本不一致。
「從現在開始,你也要意識到這一點,在市內轉一轉」
故事到此結束,他們回到王都的旅館。
父親也沒回來,閒著沒事的我決定去宅邸探險。
雖然通過魔法的探測大致掌握了情況,但實際走動一看,就能清楚地看到占地面積的狹小。
庫沃路丁奇宅邸的面積只有紐尼里是別邸的一半。
對於平民來說,這宅子已經足夠寬敞了,但對於習慣了貴族生活的我來說,這宅子甚至讓我感到狹窄。連我自己都覺得很奢侈。
在宅邸內轉了一圈後,我來到院子裡。目的除了探索還有一個。
「主人!」
「散步?」
那就是見到剛才就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的伊布。
據部署在周圍的武官說,目前在庫沃路丁奇宅邸附近沒有間諜。
自從進入卡拉哈納索市以來,雷維奧斯家的人經常在周圍徘徊,窺探著這邊的情況。
托他的福,這段時間和伊布的對話急劇減少。即使有時間說話,也只能擺出和克庫沃路丁奇的年輕文官接觸的態度。
今晚,我打算把從紐尼里出發後一直積攢的精液一滴不剩地注入伊布,所以想趁現在提高一下今天的好感度。
我知道伊布對我的戒備心還在。
但是,我一把手對她,她就默默地低下頭,擺出容易撫摸的姿勢。給人一種技藝精湛的感覺。怎麼說呢,好像看到了家暴男和被害女性的關係。
「……………………嗯……………………♡」
一想到自己終於要得到這個肉體了,便湧起了比平時更多的好感。
說實話,抑制內心的狂奔是相當嚴格的。
我咬緊牙關,鼓足幹勁,中止了魔力小便般的善意魔力,把視線從伊布身上移開。
這張可愛的臉、碩大的乳房、用手觸摸到的頭髮的柔軟和頭部的圓潤觸感,讓原本應該被掐住的魔力似乎馬上就要噴薄而出了。
最近可能是善意的擴散太過了,感覺約束變得寬鬆了。
畢竟在王都完全開放愛情是不合適的。
「你可能聽說了,但千萬不能離開這棟宅邸,因為可能會被壞人帶走」
「……………………好……」
伊布因為幸福的魔力而顯得有些茫然,但她的脖子還是在不停地上下移動。
對她來說,雷維奧斯家就是恐怖。如果理解了這裡到底是哪裡,就不會離開。
正當我和伊布愉快地交談時,一個文官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過來。
「小少爺。」
「我不太想問,怎麼回事?」
我經常會發動一種微弱的魔力探測。擁有魔力的人的位置,可以通過魔力感覺來捕捉。
所以,我從剛才就注意到她在庫沃路丁奇府邸正門附近徘徊。
「有人來找我,說想見見少爺」
王都擁有魔力,特別是因為聚集了大量的主祖,發出探測魔法的話會有點不舒服。儘管如此,我還是沒停止探測魔法。
因為那個人的魔力量是無法忽視的。
隔著一段距離,就覺得有個奇怪的主祖。感覺魔力的方式,和普通的主祖稍微不同。
它的存在越接近庫沃路丁奇宅邸,魔力的異常就越明顯。心情已經變成了被惡靈追逐的怪談主人公。
而現在,正因為身處如此近的距離,才會明白。
隱藏著遠遠超過主祖的魔力量的存在,就在那裡。
「你特意來找我,是不能輕易忽視的對象嗎?是誰?」
不知不覺中,我猜到了答案。
「是米蘭朵露瓦家的歐露希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