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金陵
我知道這一章很崩。
之所以對象從熊仔變成了東仔我不是想寫蒹葭水性楊花，而是儘可能想去還原她愛恨分明鬼靈精怪善變又執拗的性格。
然而我的筆力越來越差了，所以這個轉折極為生硬。
算了，和現實相關的不提了。
就這樣了。
這本的存稿都整合完了，接下來短期之內肯定不會更了。
如果真想噴，輕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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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一號高歡早上開著他那輛騷綠色的阿斯頓馬丁到了金陵機場，昨天把羅雲霞送回肥城後他就直接來了金陵。
從肥城開車到金陵都不要兩個小時，中原省南部的有錢人都跑到金陵買房子，難怪網上人戲稱金陵是中原省省會。
他剛到到達大廳就就接看到了曹蒹葭，才幾個月沒見，曹蒹葭又變樣了，女大十八變還真要在十八歲這一年完全變過來了。
她燙染了頭髮，是極適合黃皮的淺棕色，俏皮嬌媚中帶著一點小性感；上身是一件oversize的粉色印花衛衣，衛衣下擺都快到她下身白色小熱褲的下邊緣了，少女豐腴的美腿結實筆直，雖然沒那麼白皙如玉，可小麥色健康的肌膚更加性感，年輕肉體的青春氣息十足，腳上是高歡送的GUCCI小白鞋；她今天沒有穿絲襪，可要命的是她在腳上綁了一個腳鏈，更加吸人眼球。
雖然容貌五官並無任何變化，可穿搭風格與氣質的變化讓她與過往的乖乖女形象截然不同，甚至與上輩子的她出入都很大，但高歡更喜歡眼前這個又甜又辣的時尚美少女。
然而尷尬的是時尚美少女並沒有像所有異地戀情侶一樣撲進去男朋友的懷裡，向他走了幾步之後就停下來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媽的，傲嬌這東西和甜辣一樣，也分多傲少嬌與多嬌少傲的哇！
但正如他把喬念奴吃的死死的一樣，他「被」曹蒹葭吃的死死的。
女朋友停下來了，男朋友只好興奮的衝過去，把她摟在懷裡。
「你怎麼穿那麼少，飛機上不冷啊……」
「坐那麼早的航班幹嘛，你從大學不得半夜就爬起來去機場……」
「這髮型真好看，幹嘛不早點發照片給我……」
「二十九號誓師大會搞事很開心嗎？還男朋友們，你想要幾個男朋友啊？熊仔一個人還不夠……」
本來曹蒹葭對高歡是有一些怨氣的，即使這並不足以影響到她對他的感情。
但她覺得情侶之間若要想走的長久有什麼不適與問題就要直接說出來，或者用對方能聽懂的方式表達出來。
她是個聰明的女生，不抗拒不畏懼猜謎。
但高歡把她抱住廢話嘮叨個不停的時候，她什麼都不想說了。曹蒹葭覺得所有的改變都是值得的，對過去，對未來，對他，她都是喜歡的。
「先去高鐵站接熊仔雲雀，再去南大接東仔，還好我今天開的是新車。」
本來是上分四人組給東仔過生日並順便游金陵，但是昨天晚上熊仔滿懷歉意的道歉說雲雀非要跟去，怎麼哄都哄不好。
別說高歡曹蒹葭這兩高情商的人了，就連這個時候的小胖遇到這種情況都不會怪熊仔情侶中的任何一人。
「知道了！阿斯頓馬丁，詹姆斯邦德！Mr. Bond，Would you please concentrate on watching the road?」曹蒹葭對男人真的是無奈了，價值兩千多萬的蘭博基尼他都沒炫耀過，這輛據他說才四百萬出頭的阿斯頓馬丁變著花樣炫耀了一路。
這難道就是男人的可愛？
「嗨，這是輛SUV，我媽為了照顧我身高買了輛SUV，不是007同款的DB，等下個月新車到了，我帶你體驗一下邦女郎的快樂。不過……」高歡搖了搖頭，「嘖，你這口語去考雅思最多5.5.」
「嗯？怎麼了？是我口音的問題嗎？」
曹蒹葭壓根不質疑她男友都沒有出過國還是個高四復讀生對她的口語的評價，臉色還認真了幾分。
她這個月中旬就要考雅思了，儘管如今一雙鞋都是8000的她並不在意雅思高達2000的考試費，但她只允許自己考兩次。
「口音有點問題，但並不大。主要是無論英國人還是美國人口語都不會那麼複雜化，concentrate on就太正式了，pay attention to也是在憤怒或客氣的情況下用。而且既然已經專注了，那麼再用watching 是不是重複了？是不是直接翻譯看路會好點？比如eyes on the road，或eyes forward?」
高歡上輩子在英國留學了兩年，又做了半輩子的外貿，語言能力極強，重生後語言天賦又強化了，一開口便是正宗的倫敦腔。
曹蒹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高歡看了她一眼繼續說著：「你回去後找個英國人外教專練一下口語吧，不要練雅思培訓那些套路，就讓外教陪你聊天，閒聊，怎麼鬼扯怎麼聊。你那麼聰明，練個幾天就懂了。」
「好！」
心高氣傲的曹蒹葭對男友在這方面是言聽計從，她知曉這個長相醜惡的大男孩的優秀，哪怕沒有省委書記這個乾爹，他依然是她所見過的最耀眼的星。
高歡到了金陵高鐵站時熊仔與雲雀已經出了站在站前路旁等著了，兩人上了車後雲雀立馬無比誠懇的道歉。
高歡壓根沒往心裡去，儘管雲雀打亂了他某些邪惡的計劃，笑嘻嘻的加入了雲雀與曹蒹葭中間的聊天。
但熊仔心中賊膈應，他這個年紀是最愛玩亦或說是最風流的時候，高歡在四人討論組裡說他只訂了一間套房的時候他已經激動的不行了，尤其曹蒹葭雖然罵了高歡很久但依然沒反對，讓熊仔的心燥熱的快要燃起來了。
結果女友一盆涼水潑過來，又哭又鬧軟磨硬泡要五一和他一起旅遊，他是真的幾度想直接說分手算了。
尤其今天重新見到曹蒹葭，才幾個月過去，她更迷人了，又甜美又性感，更像高傲自由的母豹子，普通的大男孩見了都會自慚形穢，可已經淺嘗輒止嘗過她銷魂滋味的熊仔更想完整的騎上去，去和她搏鬥，把她征服或被她征服。
接到了東仔後，一行人便向高歡選定的金陵之旅的首站——雞鳴寺駛去。
東仔雖然在金陵上了大半年的學了，但對金陵的了解絕對不如高歡。
事實上的確如此，上輩子小胖大一暑假去金陵找在那實習的東仔玩時，都已經大二結束了的東仔啥旅遊景點都沒去過。
更別說高歡了，金陵是他上輩子最喜歡的城市之一，尤其雞鳴寺。
少年時深受一本讀書小說毒害的他把對雞鳴寺的執念刻在了骨子裡，但凡經過金陵有時間的話他都會先去雞鳴寺燒三根煙，尋找活菩薩。
但諷刺的是年輕時那麼虔誠那麼偏執連活菩薩的影子都沒見到，他重生前不久在金陵談完一筆生意後去燒香，大手一揮捐了八千萬為佛祖塑造金身，結果老住持帶他進了一個小院，見到了一位中年師太，送了他一本手抄的《妙法蓮華經》。
「佛都不渡窮逼啊！」
自那之後高歡每每向年輕人灌輸毒雞湯時都會把這件軼事拿出來講一遍，接近知天命的他完全沒有諷刺佛門的惡意，而那些聽完哈哈大笑的年輕人亦罕有幾個能聽出這的確是佛理的真意，佛渡有緣人，佛不渡忙忙碌碌終生無為的窮逼。
五月份雞鳴寺外的櫻花已經謝的差不多了，不過少有幾折枝椏依然倔強的留著春紅。
曹蒹葭與雲雀每發現一株都欣喜的跑過去讓高歡給她們拍照。
假如這個時候小胖在此，一定會覺得不理解，他心中的曹蒹葭是高傲的，不屑世俗的，怎麼會拍這麼沒品位庸俗的遊客照。
但高歡回過頭來壓根沒有這種幼稚的想法，曹蒹葭是高傲但不是故作清高，她又不是白薇薇，就連白薇薇年紀大了之後，都不排斥拍千篇一律的遊客照呢！
「熊熊，熊熊，高歡說雞鳴寺是求姻緣的，一會我們燒香的時候你一定要在心底念著我的名字哦！」
雲雀領完買門票送的三根香後抱著熊仔的胳膊雀躍著說道，像她的名字一般嘰嘰喳喳卻不討厭。
哪怕熊仔之前對她的無理取鬧煩的不行，看著女友純真可愛的臉蛋上虔誠真摯的光芒，心都軟了幾分。
雞鳴寺並不大，對遊客開放的地方更小，高歡充當起了導遊給其他幾人講了起來。
可除了在姻緣樹前頗為認真的雲雀外，其他三人壓根沒興趣，曹蒹葭更是直言不諱的催促高歡快點結束裝逼，好去下一個景點。
「嘿，你們別不信。這雞鳴寺是有真菩薩的！」
高歡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帶著幾人往記憶中的小院走，可明明重生後記憶得到強化的他就是記不起路，繞來繞去還是對遊客開放的這些區域。
但他清楚的記得當初住持帶她去的那個小院子不是寺中師太們的生活區域，那個小院子絕對沒有上鎖的小門。
「哥，我信了，雞鳴寺有真菩薩，宗誠法師，我們剛剛都拜了，太監總管寫小說也沒糊弄人，但是他寫小說早，現在法師已經皈依極樂了，你找不到了。要不我們去玄武湖，我聽同學說從這過去步行就十分鐘？」
連脾氣最好最逆來順受的東仔都忍不住勸高歡別那麼固執了，可想而知其他幾人都被高歡氣成什麼樣了。
高歡一直嘀咕怪了怪了，聽到東仔都不樂意了，只好悶聲說：「行吧行吧，你們先去停車場等我，我去撒個尿。」
「呸，你還信徒呢，在佛門淨地都污言穢語！」曹蒹葭可是受夠了高歡突然的「神經」，冷笑著譏諷道。
「你懂個雞兒，我這叫心中有佛，處處是佛，眼中眾人皆是真佛！」
高歡還在嘴硬，其實心中更加瞭然雞鳴寺的確有真菩薩，只不過他今生緣分還沒到。
抑或是錢還沒到？
「呵呵呵呵呵呵！那你說說活菩薩在哪？」曹蒹葭冷笑連連，鬥嘴是情侶間的甜蜜日常一部分，她根本不需要給高歡面子。
「嗨，你沒慧眼。喏，這位小師太就是活菩薩。」
高歡樂了，反正他在眾人眼中都是裝逼了，索性裝逼到底，而且這種事小胖經常干。
他們正在雞鳴寺師太生活區域前，剛好一位年輕的小師太提著比她還高的大掃把走了出來，高歡就隨手一指。
「咦！」沒想到小師太居然聽到了而且停了下來，不僅沒有笑反而認真的端倪了高歡一會，「這位施主有慧眼呢！」
曹蒹葭幾人面面相覷，好傢夥，這是裝逼犯遇到了厚顏無恥的人了嗎？
儘管這麼說好像對小師太很不京，可連普通人都知道要謙虛，你一個講究四大皆空的出家人怎麼臉皮那麼厚呢？
活菩薩這種稱呼都敢接下來，而且還和裝逼犯商業互吹。
金陵的五月已經很熱了，可小師太全身包裹在灰色的僧袍中，頭上還帶著僧帽，只有一張小臉漏了出來。
她身材很嬌小，老司機高歡一眼就看出來她也就158，絕對不到一米六。
至於長相，倒蠻清秀的，可是沒啥特色，在高歡的美人評價等級中，堪堪C級，連白薇薇曹蒹葭這一檔次的小地方高中校花都不如。
高歡打量小師太的時候，小師太同樣在看著高歡，越看眼神中的驚訝越多，最後竟直接把大掃把甩在地上，低聲一句：「施主請稍候片刻。」
，便又跑回了遊客進入的大院子中。
「你剛剛轉那麼久就是在找托？」
曹蒹葭知道這麼說可能有點冒犯，但實在搞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
殊不知高歡也懵了，媽的，他真就是隨便一指裝個逼啊，心中是佛人人是佛這句話誰都會說啊。
沒過多久小師太就拿著一本書跑了出來，似乎跑的太著急還有些微微氣喘，她直接把手遞給了高歡，「施主，這個送給你。」
《妙法蓮華經》！！！！
手寫的五個大字仿佛帶有魔力一樣把高歡釘在了原地，他接過來的手都有些顫抖。
但小師太仿佛完成任務了一樣，念了一句喏，便抱起地上比她還高的大掃把離去了。
「行啊，歡仔，白嫖了一本佛經。」
出了雞鳴寺後，熊仔才敢打趣依然魂不守舍的高歡，畢竟剛剛那一出如果不是高歡找托的話太過於細思極恐了，身為堅定的社會主義傳人的熊仔都不敢在寺廟中無禮。
哪是白嫖，八千萬呢。不，是四千萬……高歡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往玄武湖開去。
五人在玄武湖呆的時間更短，快到中午了，大大的太陽高高的懸在天上，玄武湖又無什麼遮擋建築，兩個女孩子怕被曬黑，齊聲催促換地方。
高歡沒辦法，先找了家名頭大的金陵老字號餐飲，吃飯閒聊一直坐到快三點，才往行程的第二站總統府出發。
高歡上輩子來了金陵那麼多次，就只逛過兩次總統府，相比之下，他反而更喜歡逛紫金山上的國父陵。
不過他功成名就太久，還真忘了在法定假期時旅遊被遊客支配的恐懼。
一個小小的總統府，人山人海，密密麻麻全是人。
雲雀找地方繫鞋帶的功夫，高歡曹蒹葭東仔就和熊仔二人被衝散了。
「擠你媽呢擠擠擠！」
曹蒹葭站在政務局樓辦公室拿著高歡的單反拍照的時候，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小子死命的往前擠，看似是拿著手機想要拍照，但他實際上是往曹蒹葭身上貼。
高歡一下惱了，他再喜歡暴露女友也不能讓自己的女人被這種痴漢占便宜，他自己都膩歪。
高歡直接拽住青春痘男生的後領把他往後一甩，這要是沒人的情況下他能直接倒飛進院子裡，但結果只是砸到了後面想往裡擠的人，然後倒在了地上。
「……你，你幹什麼……」青春痘男生看到了高歡的長相，心中的憤怒嚇的不翼而飛。
高歡把他拉起來，啪啪啪啪四下耳光左右開工，青春痘男生的臉腫成了豬頭。
「滾！」
高歡甩開了哭出來的男生後挽起曹蒹葭拉著東仔往外走。
看熱鬧是人類的本性，本來就擁堵的亭道，發生了打人事件後不僅沒有散開，反而更他媽的堵了。
曹蒹葭低聲問道：「怎麼了？怎麼突然打人呀。」
「那狗日的明擺著是要往你身上蹭，放心吧，他不敢報警。」高歡雲淡風輕的解釋道，壓根就沒放心上。
「對，我看他也是，硬往你那擠就算了，還張開雙臂……」東仔在一旁補充了起來，替高歡作證，又說道：「還好咱們下午沒去夫子廟，那兒人更多。」
「唉？你這什麼眼神……」高歡卻發現曹蒹葭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不是對他男子漢氣概的誇獎就算了，竟然還是揶揄，似乎再疑惑你丫不是變態嗎？
搞得高歡都有些惱羞成怒：「你看我幹嘛！我又不是變態，還真能讓誰都能占你便宜啊！還是說……哎喲……」
「閉嘴！」
聰慧的曹蒹葭及時打斷了男友的狗嘴，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對對對，只有您的好兄弟才能占我便宜，是吧。搞得我像你高大少的小妾一樣……」
東仔聽的一清二楚，臉上浮現濃濃的尷尬，這話他壓根不會接，太難了，比高數二還難！
和羅雲霞母女做愛時高歡還逼著她們喊要別的男人的雞巴，像個十惡不作的大魔王一樣。
現在面對曹蒹葭的埋怨，高歡居然還心虛的不行，乾巴巴的傻笑兩聲想糊弄過去。
曹蒹葭看到剛剛霸氣的像大魔王一樣的男友現在仿佛跟被欺負還不敢還嘴的小綿羊一樣，反而更不想放過他了：「高大少怎麼不說話了，之前在討論組裡拍板的霸氣去哪兒了？」
曹蒹葭指的是他們幾人確定金陵之旅時高歡說為了方便交流促進感情，他只打算開一間房。
心中一直想著和曹蒹葭更進一步的熊仔強烈支持，東仔則是發著吃瓜、震驚等表情包，不支持但也不反對。
曹蒹葭在群里一罵二，把高歡和熊仔罵的狗血淋頭，但卻從沒表示過堅決的反對。
「噗~」卻是東仔看到曹蒹葭咄咄逼人與高歡吃癟的樣子沒忍住笑了出來，誰曾想到這一下反而吸引了火力，曹蒹葭調轉槍口瞪了一眼東仔：「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就跟著這兩個混球為虎作倀吧！」
「冤枉啊！曹女王！」
東仔是真的冤枉，向他們上分四人組中真正的老大曹女王拼命的解釋了起來。
高歡卻是詫異了一下，東仔比上輩子同齡時開朗了不少，尤其是和女生相處的時候。
三人說笑打鬧了好久，才走出了人潮洶湧的政務局樓。
出了建築就好了許多，三人站在陰影處，高歡連忙打出手機給熊仔打電話，問他和雲雀被擠到哪了。
曹蒹葭卻是突然喊起了東仔，「東仔，我大發慈悲給你傳授一條戀愛小技巧吧！當你和女孩子一起出去旅遊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女孩子的狀態，比如她出汗了就主動歇息，她停下來了……」
「她讓你去給她買水！」高歡隨口打斷了曹蒹葭的課堂，「喂，熊仔……」
不是，你想喝水你直說啊，談戀愛有那麼複雜嗎！東仔無語的不行，不過還是跑去了不遠處一個餐飲車那買飲料去了。
「你討厭！我給東仔上課呢！他那麼傻，我不教他追女孩子讓他大學單身四年啊！」曹蒹葭不滿的拍打著高歡的胳膊，好好的授課被打斷了。
和熊仔約好了停車場見後的高歡掛斷電話，又不經思考就說出來了，「嘿嘿，他找不到女友的話你幫他唄……哎喲……」
這下高歡被扭的更厲害了，曹蒹葭的臉蛋像紅蘋果一般，又熱又氣又羞，小模樣惡狠狠的：「還說你不是變態，我會分身啊，伺候你們兄弟三？」
「還有小胖呢，別打，別打，沒有小胖行了吧……沒小胖你怎麼也生氣……」
東仔提著冰鎮酸梅湯回來時見到的就是曹女王怒錘作死歡的場景，不禁沒有勸還在一旁頗為狗腿的為曹蒹葭加油打氣，塑料兄弟情在女王大人的威壓面前不值一提。
曹蒹葭像是打累了，喘著粗氣停手接過酸梅湯，咕咚咕咚一口氣幹了大半杯。
才逃過一劫的高歡又忍不住作死起來，對東仔擠眉弄眼：「東仔啊，我也教你一條小tips，以後你和女孩子約會的時候，先給她買一杯冰奶茶，如果她為難的拒絕了，那麼你找個由頭及時結束該幹嘛幹嘛去好了。」
高歡說完後仿佛預料到了曹蒹葭要打他，往後跳了一步做出防禦的姿態，結果曹蒹葭看都沒看他一眼，「幼稚！」他一下尬成了小丑……
我幼稚？我心理年齡都夠當你爸爸了，我幼稚！高歡別提多委屈，那麼幼稚是為了誰？他悶聲不語的接過東仔遞過來的酸梅湯以及慰藉的眼神。
不過，年輕真他媽的好啊！
才逛了三分之一的總統府，曹蒹葭死活不願意再去擠了。巧了，高歡東仔一樣的想法，三個人直接回車上了。吹著空調聊天打屁多有意思。
三人等了一個多小時，熊仔和雲雀才出現在停車場，而且雲雀還是哭著的。
曹蒹葭連忙從副駕駛下去扶著雲雀肩頭問道：「怎麼了？怎麼哭了啊！誰欺負你了？熊仔嗎？」
「嗯！我錢包丟了，他還凶我！」有了好姐妹的安慰，雲雀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你錢包不是找回來了嗎，你哭什麼！」
熊仔無奈的不行，東仔一個小時前就發消息和他說他們從景點出來了，雲雀非興致勃勃的要人擠人的看這些翻修的建築。
她連孫中山和蔣介石的關係都搞不清楚，哪來那麼大勁頭！
「那你凶我幹嘛，蒹葭都和我說了讓我們慢慢逛，她等我們，你一直催我，一直凶我……」雲雀還哭哭啼啼的。
熊仔都無奈的想爆粗，人家說讓你慢慢逛你還能一點逼數都沒有嗎！他正想說啥收到了曹蒹葭埋怨的眼神，高歡也下車把他拉到了副駕駛坐下。
「好了，別哭了，一會去吃蛋糕，你不是說你給東仔買了禮物了嗎？是什麼呀？」
曹蒹葭在後排幫雲雀擦著眼淚，卻沒有和她一起聲討熊仔，而是轉移她注意力。
凡事就怕對比，熊仔聽著後排曹蒹葭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雲雀，更覺得雲雀越來越幼稚，分手的念頭更加堅定了。
如果說他寒假時還只是想和曹蒹葭打個友誼炮，現在心中大部分地盤都被她占據了。
高歡晚上訂的飯店是一家在小巷子中的牛肉火鍋。
這是上輩子熊仔在金陵玩時發現的神仙火鍋，後來成了三兄弟在金陵聚首時必打卡之地，高歡索性延續了這無人知曉的情懷。
這家火鍋脫胎於重慶火鍋，但又照顧了江東人的口味，香而不辣，尤其是招牌牛肉，更是借鑑了潮汕牛肉鍋的處理方法，做的極為鮮嫩。
美食一下肚，雲雀熊仔都忘了下午的矛盾，一群人吃的頗為開心。
「喂，蛋糕呢！你別告訴我你昨天就來了金陵沒有訂蛋糕！」火鍋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曹蒹葭還沒見到蛋糕，疑惑的問向高歡。
「別急，不在這吃。」高歡怎麼會沒訂蛋糕，見眾人吃差不多了，便說道：「來，我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給我們的東仔過生日！」
東仔心中感動的不行，只是他嘴笨又不善於表達，想對高歡與曹蒹葭熊仔說謝謝卻又覺得太矯情，站在火鍋店門口等結帳的高歡出來時眼眶都有些紅了。
「火鍋太嗆了，東仔，你聞聞我身上有沒有牛油的味道。」
曹蒹葭突然湊到了東仔的身邊，還遞給了東仔兩張紙。
東仔愣了一下，接過後拿下眼鏡擦了擦眼，眼鏡卻更紅了。
他使勁的吸了一口鼻子，看著臉前明媚嬌艷的少女，咧開嘴笑了起來：「沒有牛油的味道，只有香氣！」
「嘻嘻，看來還沒有笨到家嘛！」曹蒹葭笑了起來，又問道：「剛剛就我沒有給你送禮物，你不會生氣吧？」
東仔連忙擺手：「不會，不會，不需要禮物，能來給我生日我已經很感動了。」
「唉，我其實有想過給你買禮物的，但是不知道買什麼好，想了一個禮物卻又不知道你會不會接受，就……」曹蒹葭臉上浮現出明顯的糾結，讓東仔不禁好奇她的原本想送的禮物是什麼。
「嗯，你們怎麼不上車。走吧，那地方還是有點遠的，而且還得先去拿蛋糕。」
高歡在裡面結帳那麼久竟是辦了一張儲值會員卡，他丟到了東仔手裡：「這家店的卡，你存著，這就是我們的定點飯店了，下次我們幾個誰來金陵了，你就帶他來這……」
「這家店有那麼好吃嗎？」
「你不懂，這是情懷……」
「情懷你個大頭鬼。」
從火鍋店出來開了快一小時才到了高歡說的神秘目的地，雲雀都困的差點睡著了。
這兒比燈火通明的市區人煙罕至的多，大晚上的除了路燈幾乎沒燈亮著。
提著蛋糕的東仔都不由問道：「這是哪啊，歡。」
「燕子磯！」
高歡和在大門前等候的工作人員碰了個頭，付了尾款工作人員才開門。
燕子磯公園還是個景點，下午五點就關門了，還是高歡提前安排人過來買通工作人員他們才能這個點還能進去。
「作為長江三大名磯之首，燕子磯有著」萬里長江第一磯「的稱號。燕子磯是岩山東北的一支，海拔36米，山石直立江上，三面臨空，形似燕子展翅欲飛，故名為燕子磯，在古代是重要渡口……」
高歡索性客串了一把導遊，給都沒聽過這地方的其他四人講解了起來。
燕子磯公園本來就不大，晚上更是沒什麼看頭，一行人來到最高處的御碑亭後，高歡讓東仔切蛋糕，並給提前安排的人發了簡訊。
儘管幾人都在心中不解高歡為什麼選擇了這個破地方，又黑又遠風還大，但他無疑是這個團隊真正的領袖，連曹蒹葭都沒有開口埋怨高歡這個決定。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兩個女生在蛋糕上插上蠟燭後便領頭唱起了生日快樂歌，東仔閉上眼睛開始了許願，還沒吹滅蠟燭呢，突然整個御碑亭亮了起來。
「快看，煙花！」
「天吶！」
雲雀和曹蒹葭驚訝的叫了起來，東仔連忙睜開眼睛，往對岸看去，長江上空的天上有著四個由煙花組成的大字：「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高歡拍了拍好兄弟東仔的肩膀，面帶微笑，原本凶神惡煞的黑臉在煙花光芒的照耀下都和煦了不少。
「謝謝，謝謝歡仔……」東仔一直是個很堅強的男生，此時都沒忍住梗咽了起來。
之前只是覺得和高歡這個遊戲中認識的小胖的好友格外投緣，慢慢的接觸中發現他人真的很好，大方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方面，而是一向自閉孤僻的東仔一直能感受到他的和善以及散發出的名為友情的溫暖。
今天之後，他又多了一個生死相依的好兄弟……
「砰砰砰！」東仔都準備切蛋糕了，煙花爆破的聲音還沒停。天上的煙花又變了圖案，一陣滿天星後是極為寬散的兩個大字：「蒹葭」！
「媽的！」高歡居然氣的爆了出口，「老子明明說的是等我第二條簡訊再放第二波……」
曹蒹葭已經撲進了他的懷裡，踮起腳尖摟住高歡的脖子用紅唇堵住了他的嘴。
早了一點又如何？天上煙花再絢爛，都不及這個男人的黑臉迷人……
此時鵬城，小胖趴在床上無聊的耍著手機，今天大家好像都有事，沒人理他。
他正在看一部叫《陳二狗的妖孽人生》的小說，看到結尾女主給男主的遺書橋段，眼眶都紅了，想起了和女主同名的曹蒹葭，給她發了一條消息：「蒹葭，等高考後陪我去燕子磯好不好，陪我看一輩子的煙花燦爛，江山如畫。」
上輩子這一天曹蒹葭正在參加學生會的一場聚會，酒量頗佳的她都被灌的吐了三次，看到小胖這條消息回了一個好，卻沒有發出去。
那天晚上不省人事的她被一個挺身而出的西山省的同學救下來了，沒有被學生會的某位副主席帶到賓館。
而小胖沒有收到曹蒹葭的回覆，黯然神傷了許久……
這輩子曹蒹葭在燕子磯頭頂煙花燦爛，抱著她的男人狂啃，恨不得整個人真的變成水做的，完全和高歡融為一體。
他是變態的壞孩子又如何，她也不是好孩子，兩個壞孩子要一起看一輩子的江山如畫。
小胖等了很久沒有等到曹蒹葭的回覆，黯然神傷了幾分鐘，把「蒹葭」換成了「小白」發了出去，然後想了一下，又把「小白」換成了「小魚兒」，同樣發了出去……
一行人回到高歡訂好的酒店時都不早了，房間是麗思卡爾頓的總統套房，再挑剔的人都指不出半點毛病，更別說都還是學生的他們。
但有一點是無法忽略的，高歡只訂了一間房。
曹蒹葭似笑非笑的看著高歡，仿佛就在說你給我編，現編。
高歡擠出苦笑，手一攤：「別看我，今天五一，這真的沒房了。而且這是套房，有兩間臥室。熊仔和雲雀你們住那間小臥室行嗎？床也挺大的，我和東仔睡我昨天晚上睡過的房間就行。」
「咦，那蒹葭呢？」
只有雲雀這個傻丫頭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還拍了拍「聰明」的小腦瓜，「哎呀，歡仔你笨死了，我和雲雀睡小臥室就行了啊，我們兩個女孩子擠一擠肯定能擠下的。你們三個男生睡大床呀！」
熊仔連忙哭笑不得的拉了一下他的笨蛋女友，高歡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雖然他有些遺憾，但怪不得他人只能怨他自己沒狠下心拒絕雲雀同行的要求。
「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嗎？」
「呀！臭熊熊，你，你不要那麼色好不好……」雲雀可比曹蒹葭臉皮薄多了，而且又不是什麼都沒經歷過的女孩子，害羞得臉蛋像紅蘋果。
「行了行了，你不想人家蒹葭還想呢……」熊仔直接強硬的拉著雲雀往小臥室走。雲雀還在低聲嘀咕：「那東仔怎麼辦，睡沙發嗎？」
「我睡沙發我睡沙發！」
東仔是除了雲雀外最老實的孩子，連忙舉起手示意他湊活一下沒事的。
而且他看了一眼比他寢室單人床還寬還長的真皮沙發，這根本算不上湊活。
「別呀！你今天是壽星，你睡沙發像話嗎？某個重友輕色義薄雲天的人也不會答應呀！」
曹蒹葭陰陽怪氣了起來，眼神在高歡與東仔兩人身上來回打轉，「我睡沙發好了，這沙發比我們寢室的床都大，不委屈。」
「唉唉唉，那哪像話，我睡沙發好吧！」高歡挺身而出拍了拍胸脯，義薄雲天兼情深意重，照顧了好兄弟的同時照顧了女友。
「行！你丫今晚敢進臥室你死定了！」
曹蒹葭居然點頭硬了下來，只不過小模樣惡狠狠的，銀牙都快咬碎了，她左手拉著小行李箱右手硬拽著東仔，進了主臥室，還極為用力的關上了臥室的門！
「別別別，我要不回學校算了……」東仔其實是有些懵的，他感覺曹蒹葭力氣賊大，他就這麼被拉進臥室和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
但是人家男友還在客廳呢！
「閉嘴！」
曹蒹葭似乎還在氣頭上，她的確被高歡氣到了，枉她在燕子磯時還那麼感動，這個死變態，真是淫她之心不死啊！
「前幾天在討論組裡說訂雙床房時你還投了支持票呢！老實給我呆著，我去洗澡。你要是敢出去或者把那混蛋放進來，你完蛋了！」
曹蒹葭從行李箱中掏出換洗內衣進了浴室，關門前還又伸出小腦袋沖茫然懵逼的東仔做出了一個割喉的威脅姿勢，只不過越凶越可愛，不解風情的鋼鐵直男東仔看了都樂呵呵的笑了出來。
但笑完他就惆悵了，這可咋整啊！
他掏出手機想給老大高歡發個消息詢問該咋辦，卻收到了另外一個兄弟熊仔的私信：「嘖嘖嘖，東仔艷福不淺啊！」
熊仔：「媽的，老子真是操了，怎麼就沒忍住把雲雀帶來了呢！」
東仔一下想起了寒假在網吧時發現的端倪，莫名的生出厭惡與煩躁之心。
熊仔搞其他女生就算了，身為男生的他其實蠻喜歡聽兄弟的風流韻事，可涉及到曹蒹葭他就格外不爽。
哪怕曹蒹葭那天和他解釋了一番，而且他發現高歡的的確確有淫妻的癖好。
但他就是不爽。
合著在熊仔眼中他只不過是一個高歡用來滿足變態嗜好的工具人？
合著按照熊仔的意思除了高歡以外曹蒹葭只能看上他熊仔，看不上任何人嘍？
浴室中的水聲已經響起，東仔的思緒隨著嘩嘩水聲瀰漫了開來。
他發現他其實對可能會發生的事並不排斥，甚至還有些激動。
是因為是曹蒹葭嗎？
從寒假一起開黑時，他對這個曾經六年的同學的印象每天都在指數級上升。
等開學後已經產生的好感都沒有下降，反而會隨著曹蒹葭隔三差五的找他單獨聊天更加穩固。
兩個人的聊天頻率根本算不上頻繁，可東仔覺得和在討論組和兄弟們一起打屁吹牛講段子一樣輕鬆自在。
曹蒹葭每次找他根本沒有什麼刻意的話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問什麼，而他同樣如此，他越來越喜歡聽她單獨分享趣事、傾訴煩惱……
難怪小胖為什麼會一直覺得他喜歡曹蒹葭，也難怪為什麼高中時的她還沒有現在這般漂亮依舊那麼耀眼。
水聲停了後東仔習慣性的做了總結，但並沒有完全總結出關於他本身的結論。
曹蒹葭裹著浴巾出來了，美人出浴是最美的姿態之一。
東仔是鋼鐵直男不是太監，看著明明被包裹的比白天還嚴實的美少女，東仔心中湧起了罕見的衝動。
他想撲過去，把她壓在身下，扯掉浴巾後就能看到最美的赤裸少女胴體。
「看什麼看，裡面穿著衣服呢！去洗澡去！」
曹蒹葭仿佛有讀心異能一樣，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東仔羞臊的落荒而逃，衝進了浴室，才想起來他的背包還在客廳呢。
算了，有浴巾！大不了我裡面什麼都沒有！
男生沖澡一向很快，東仔這次卻一直搓，都把渾身搓的通紅了才像新媳婦一樣裹著浴巾羞答答的出來。
可是臥室中空無一人了，只有曹蒹葭的小行李箱還在牆角。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東仔悵然若失卻又釋然的搖了搖頭，她可曹女王，她給男生發甜頭是賞賜，是雨露，可她真正歸屬的只會是他的好兄弟，那一尊怒目黑金剛。
東仔上了床後便關上了燈準備休息了，今天他收穫的感動足夠多了，若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再多些，他都怕折了後來的運道。
然而老天爺總喜歡和他開玩笑，或者說某個女生喜歡和她開玩笑。他剛躺下，門就開了，響起了曹蒹葭的聲音：「咦，你這就睡了？」
「啊？你，你怎麼過來了？歡呢？」東仔有些懵逼，他感覺根本跟不上這對小情侶的套路。
曹蒹葭沒有開燈，憑藉著手機微弱的燈光摸到了床上，大大方方的躺了下去。
總統套房主臥的床很大，他們五個人躺上來都睡的下，她與東仔的距離隔的很遠，但東仔卻覺得很近，近到他的心臟都砰砰跳了起來。
曹蒹葭平淡的說道：「他在查金陵古玩市場在哪。他明天不是要去見他那失散多年的二大爺嗎，準備買點禮物帶過去。你知道金陵古玩市場在哪嗎？」
「我不知道，我問下我二爺好了。他在金陵許多年了。」東仔掏出手機立馬給他二大爺打了個電話，做事乾淨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我二爺說撿漏的話去朝天宮，清涼山。買小玩意的話去夫子廟轉轉；要是想買大件，最好去藝術街區，那兒比較貴，但真貨多。」
東仔匯報完了頓了一下，問道：「要不我去和歡仔說下？」
「等他進來後再說吧。他現在還在打電話呢，今天他陪我們玩的時候，手機是一直關機著的，現在電話都回不過來了。」
曹蒹葭說完後卻是抱怨了起來，「真是的，他對你那麼好，我都吃醋了。哼！」
兄弟女友躺在我身邊說吃兄弟醋了，我該怎麼辦，急，在線等！東仔是真的手足口都無措，完全不知道說啥幹啥。
然而更要命的是曹蒹葭哼哼兩聲後居然朝他這邊挪了過來，雖然速度緩慢，但東仔的大腦運轉的更慢幾乎和僵住差不多，當一具溫熱馨香的少女胴體貼在他身上，曹蒹葭還主動摟著他的胸膛的時候，東仔的大腦徹底死機了。
「你想不想知道我原先打算送給你什麼禮物？」曹蒹葭的聲音幽幽的，但讓東仔更加慌，慌的甚至都出汗了。
「我一開始是想送你個至寶就算了，這樣的話我們就是普通同學。」
「可是這個想法未免太不尊重你更不尊重我自己了。於是我想用高歡的錢買點貴重的，反正他的錢我花起來一點負擔都沒有。可是這樣沒意思。」
「於是，我就想，你還沒有女友，要不我把我自己送給你一天當成禮物算了。可是雲雀這個惱人的小丫頭來了。不過就算沒他，有熊仔在，我也覺得彆扭。所以就一直猶豫沒送出去。」
「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大姐，你饒了我我才是最好的禮物！可是東仔想到「一日女友」，又軟玉溫香在懷，怎麼都控制不住沸騰的心潮，與火力旺盛的處男長槍。
「喂，你不說話是不是不想要這個禮物，看不起我，看到我和熊仔那樣了，覺得我水性楊花？」
曹蒹葭坐了起來，氣鼓鼓的在東仔肚子位置隔著被子狠狠的拍了一記。
「沒有沒有，我，我想要！」東仔連忙擺手說不是，「你不是水性楊花。」
曹蒹葭借著微弱的月光看了東仔一眼，這個老實的男孩似乎臉都急紅了，噗嗤一笑，又躺了下來，依然摟著東仔，幽幽的說道：「我就是水性楊花。我一直都不是好孩子，可是只有高歡頭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看出來了。我的喜歡一直很容易，喜歡小胖，喜歡過我那些短暫的過家家的男友們，喜歡過一個死胖子，喜歡過熊仔，到現在喜歡你。可是只有高歡，我對他不是一見鍾情，而是兩個同類的久別重逢。」
「我們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曹蒹葭說完沉默了許久，東仔更是不敢動不敢言。
他能理解的只有喜歡過與喜歡的區別，一個是過去完成時，一個是現在進行時。
至於後面的太超綱了，不是他能理解的。
但他並沒有因為自己是現在進行時而洋洋自得，反而好奇那些過去完成時。至於他不理解的存在，他不會有任何異議。
「為什麼熊仔是過去完成時了？」
東仔沒忍住還是幫好兄弟問了起來，儘管他對於熊仔對曹蒹葭的態度一直很不舒服。
「寒假那天，我其實就覺得你們倆可能有些……」
「原因很多吧！」
曹蒹葭居然一點都不避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了，「最主要的還是他喜歡上我了，無論是為了雲雀還是高歡我都不能接受這一點。吶，所以你要謹記哦。」
太難了，不理解，Pass。東仔不會追問他不懂或無法理解的知識，但他一直在學習的路上，終歸有些東西會豁然開朗的。「那次要的呢？」
曹蒹葭沉默了一會，沒想到次要的居然比主要的還要難以啟齒，但她最終還是說了出來：「他一直追問陳天恩，我有些煩了。」
哈？這是什麼鬼邏輯。但東仔想起了曹蒹葭剛剛那段自述中與男友們並列的「死胖子」，想起了陳天恩的形象，好像有點懂了。
「高歡要是想知道我和那些過家家男友們的過去我一定不會隱瞞，但陳天恩不行，最起碼現在不行。」
曹蒹葭的聲音有些低落，讓東仔更加好奇的時候還有一些心疼。
然而她下一秒就咬牙切齒了起來，「要是讓那個死變態知道了我和陳天恩的故事他別提有多開心呢！那我的臉到時是真沒地方放了，不得被他笑死！」
……媽的，你陪我的心疼。東仔還以為是一段傷痛的青春呢，只不過曹蒹葭的口味著實重口了一點。誰曾想到是一段18禁……
那曹蒹葭的口味還是重口了一點啊……
「想知道我和陳天恩的故事？」曹蒹葭說話的時候正對著東仔的耳朵，熱氣撩撥得東仔身體更加僵硬，全身的血往下涌。
「嗯。」
東仔用力應了一聲，他是真的好奇曹蒹葭怎麼會和初中時人見人厭的死胖子陳天恩有過一段在高歡面前羞於啟齒的故事。
要知道她現在只穿著內衣算是躺在他懷裡了都不會沒臉見高歡啊！
「不告訴你！」
曹蒹葭的回答讓東仔氣的恨不得翻身打她屁股，可他不是熊仔，做不出來這種事，又「嗯」了一聲。
「睡吧！」
曹蒹葭的聲音輕柔了下來，她有些累了。
東仔想到昨天她在討論組裡說買的是今天早上六點從帝都出發的飛機，心中不由生起一陣憐惜。
可是，他還在無聲的叫苦，對於從來未接觸過女孩子身體的真母胎單身狗來說，只穿著內衣的性感美少女在懷是享受更是折磨。
肉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曹蒹葭很快就睡著了，呼吸變得無比均勻，而客廳中高歡還在打電話，而且聲音越來越暴躁，似乎他的手下搞砸了某件很重要的事。
東仔一動都不敢動，唯恐吵醒睡著了的美少女，他突然覺得就這樣和高歡曹蒹葭熊仔他們一起當一輩子的好兄弟挺好……
東仔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曹蒹葭不知何時回到了高歡的懷裡，他這次沒有悵然若失反而是真的釋然了許多。
曹蒹葭讓她抱著是偶爾的恩賜，高歡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他輕手輕腳的到洗手間內洗漱了一番後便換上衣服到客廳沙發上坐著玩手機，把空間還給那對小情侶。
在高歡家留宿的那一夜他可是清楚高歡的精力有多旺盛，以及曹蒹葭叫的有多浪。
然而他等到了好久臥室中依然安靜，兩個人好像都還在沉睡著，隨員室的門開了，熊仔從中走了出來，見到他在沙發上坐著還嚇了一跳，然後走了過來搭上東仔的肩。
語氣頗為淫蕩的說道：「怎麼樣，昨天爽不爽？」
東仔嘆了一口氣，他是真的膈應熊仔現在這幅模樣，可他不像是寒假時能站在干岸上指責熊仔，如今他大半個身子都陷入了一潭名為「曹蒹葭」的春水中，心臟都沒入了大半，五十步豈能笑百步去義正言辭的指責已經被曹蒹葭迷的失了智的熊仔。
他搖了搖頭，然後又補充說道：「昨天都太累了，上了床就睡了。」
若是旁人他都不會補充解釋這一句，可是他同樣很清楚，他要是什麼都不說，熊仔肯定會接下來問道是不是因為他第一次秒了沒體驗等等不死心的追問。
不過，男人的第一次都會很快很丟人嗎……
「啊？好吧……」熊仔的聲音透露出的情緒很複雜，有失望，有慶幸，正是因為這種慶幸，讓東仔更加討厭。若不是他是自己的好兄弟……
「我去餐廳吃早餐，你去不去，高歡說了過去直接報房間號就行。」東仔直接起身和熊仔拉開了距離。
熊仔搖了搖頭，疑惑的問道：「等都起了一起去唄？你餓了嗎？」
「嗯。我有點餓了。」東仔知道他離開的理由很蹩腳，但是他不想面對熊仔可能會追問的問題，更不想讓他對熊仔更加討厭。
「那你先去吧。我去看看他們起了嗎……」熊仔居然要起身往大臥室方向走。東仔想都沒想叫住了他：「熊仔！」
「嗯？」
東仔深呼吸了一口氣，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變成了：「雲雀還在呢……」
「嗨！不管她！」熊仔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起來，渾不在意的擺擺手，「她那個小懶妞不睡到九點不可能醒的。」
熊仔進了臥室後又靜悄悄的退了出來，東仔這才鬆了一口氣，拿起一張房卡出了房間。
五星級豪華酒店的早餐不是大鍋的自助擺在一起任人挑選的，而是想吃什麼點什麼。
東仔拿過菜單看了好久，最終被昂貴的價格與他也不喜歡的西式美食勸退，想起來昨天晚上回來時看到附近有一家老字號的「雞鳴湯包」，便跑出了酒店。
東仔提著一大袋鍋貼湯包雞湯回到房間時，大家都已經起床並洗漱穿搭完畢了。
熊仔看到東仔提回來的早點還有些鬱悶，嘟囔著為啥不吃什麼法式紅酒焗蝸牛，東仔心中又生起不滿，很想說你要想吃480一口的蝸牛你自己掏錢去買唄。
曹蒹葭卻是拿起一次性筷子在熊仔頭上打了一記，「怎麼，中式早點比不上西餐嗎？崇洋媚外！」
她今天的穿著比昨天更性感，上身是寬鬆的白色小背心，上漏香肩下漏腰，讓東仔覺得和古代的抹胸差不多。
下身是一條粉色的牛仔熱褲，依然只到大腿根，豐腴挺直的美腿大部分暴露在空氣中。
相比之下穿著可愛連衣裙的雲雀和性感的曹蒹葭比起來像小學生一樣……
今天第二天上午的行程是去夫子廟，東仔在金陵讀了大半年的書了，都沒來過這個和他學校只有幾站地鐵路的著名景點。
高歡則是孤身一人去找古玩市場了，他是大忙人大家都很清楚。
曹蒹葭本來要陪高歡一起去的，結果兩人躲在一邊咬了會耳朵，不知道高歡說了什麼，曹蒹葭又羞憤的打起了她的混蛋男友，然後回到了大部隊。
這樣一來乍一看兩男兩女仿佛兩對大學生情侶一般。
而曹蒹葭更是有心的坐實了這種假象，她主動攬著東仔的胳膊，和雲雀熊仔一般，讓這一對真情侶都看呆了，尤其是雲雀。
可熊仔捂住了她的嘴，更是刻意的拉開真假情侶間的距離，他聽著雲雀吃驚的嘰嘰喳喳詢問心煩的無比，甚至想到若不是雲雀非要來攪局，今天高歡去了他二大爺家，該攬著曹蒹葭的人肯定是他而不是木訥到現在同手同腳走路的東仔。
「你那麼緊張幹嘛！」曹蒹葭哪能沒發現東仔的僵硬，「喏，今天就是我給你的禮物，一日女友，怎麼樣，開心嗎？」
何止開心，都刺激出心臟病來了。
東仔不知是熱的還是怎麼著，額頭一堆汗，可曹蒹葭本質就是小魔女，似乎就喜歡看他窘迫，還笑嘻嘻的問道：「那身為我的一日男友，你覺得我今天穿搭好看嗎？」
和在房間中相比她披上了一件外套，上身的春光遮蓋了不少，可東仔近在她身邊，一低頭就能看到她深不可測的乳溝，福利主動送到他眼中。
「好看！」
東仔知道這是個網上很流行的送命題，但是他悲哀的發現真到了這種情況，網上那些抖機靈的答案屁用都沒有，男人最本能的答案絕對就只有這兩個字。
「嘁！敷衍！不合格！」
這個答案在女生耳朵中果然是敷衍，只不過不合格是什麼鬼，合著她還打算打分呢！東仔心中又湧起了求知慾，「那歡是怎麼回答的呢？」
「他？他你學不來的。」
曹蒹葭回想著高歡的答案又氣又想笑：「他就直說這種小心機穿搭適合高挑平胸的女生，不適合我，因為我胸太大了，不穿寬鬆的上衣什麼風格都會變成風騷。」
學不廢學不廢！這要是對自己女友說，當場被錘死然後分手是必然結局。
「你呀，別那麼僵硬，要是熊仔，不知道多自然呢！」
曹蒹葭拉了一下差點被她絆倒的東仔，笑個不停，然後突然福如心至的問道：「是不是因為熊仔還在你沒法代入角色？」
東仔沉默不語，這是一部分原因，但最重要的是他並不想代入角色。
可他的表現在曹蒹葭眼裡是默認，少女笑了起來，小手往下移了移拉住東仔滿是手汗的手，給已經看不見身影的熊仔發了一條消息，「你們自己逛夫子廟吧，告訴高歡，我帶東仔私奔去了！」
「走吧，讓我想想男女朋友第一次約會去哪比較合適。唔，要不你帶我去逛逛南大吧？」
身為國內最古老的高校之一，南大古老建築意境與歷史與校園氣息與文化完美融合。在校園裡穿行，處處皆風景，花木總關情。
只是假期中的校園裡學生比平常少的多，今天天氣又較熱，往常熙熙攘攘的南大校園中現在都沒什麼人。
而身材性感打扮清涼的曹蒹葭成為炎炎校園中極為吸睛的一道行走風景線，每個經過的女生都會心中酸溜溜的嘀咕一句奶牛，而每個經過的男生都會張大眼睛感慨學校里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校花，並酸溜溜的看向長相一般呆板木訥的東仔，嘀咕一句狗土豪。
「這是北大樓，南大最有名的景點之一。哦，忘了你是北大來的了……」東仔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導遊，他的介紹乾巴巴的，聲音要麼快，要麼抖。
今天的天氣很熱，可一直被曹蒹葭緊緊挽著，感受到她手臂內側那驚人彈性的東仔心中更熱，本就不善言辭的他顯得更惜字如金。
曹蒹葭對東仔磕磕巴巴的介紹無半分不滿，她倒是蠻投入地欣賞著南大的校園。
同是華夏國內底蘊深厚的頂尖學府，北大的景色卻都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傲氣，反而是人文氣息極為濃郁，文化自然都巧妙的融合了現代與歷史的對接的南大，更符合她的審美。
「要不，先去吃個飯？其他的也沒什麼好逛的了，那個小湖就晚上挺好看的，不過肯定也比不上你們北大的未名湖。」
東仔看了下都快十二點了，開口詢問道。
兩人其實沒有逛多少，畢竟南大的校園極為廣袤，要是逛完至少還得兩個鐘頭。
曹蒹葭點了點頭，卻又笑了起來，只不過笑容中還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真是個榆木腦袋。
好好的「情侶約會」被他變成了蹩腳導遊帶領的枯燥旅遊。
不過這正是曹蒹葭眼中的東仔有意思的地方，就像男人喜歡玷污處女的純潔一般，女人，尤其是極為有自信的女人同樣喜歡純真的男生。
這會讓她們充滿掌控感與成就感。
「……你呀，以後和女孩子約會，要做好規劃，路線很重要，否則女孩子會覺得你不上心，甚至會覺得你做事不穩當，沒有安全感……」
金陵的德基廣場一家日料店中，18歲的少女對著18歲的大男孩淳淳教導中。
若是性別對換，好為人師的男人不管年紀多大都會有油膩感，可一個花季少女給木訥大男孩上「戀愛課」，哪怕她們的關係是虛假的，都充滿了戀愛的甜蜜味道。
「……吃什麼其實並不重要，如果對女孩子沒有足夠的了解，千萬別自以為是的做決定……」
曹蒹葭一條又一條的戀愛小tips，讓東仔進食的速度越來越慢。
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放下了餐具，怔怔的看著對面曹蒹葭明媚中帶著勃勃英氣的俏臉，心跳的越來越快，人越來越傻。
「還有，我知道我很好看，我也知道你並不是故意的，但是以後你和其他女孩子一起約會，千萬不能盯著人家看超過十秒以上，知道了嗎？否則憑你的水平，你圓不住的。」
曹蒹葭在發呆了的東仔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東仔如夢初醒了過來，瘋狂的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害臊的臉都紅了。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盡職的曹老師還讓學生重複一遍，看看他有沒有真正記住了知識要點。
「不能盯著女生看超過十秒以上。」
老實的學生誠懇的回答道。
少女老師對學生的回答極為滿意，展顏一笑，更加明媚了，「乖，那就說好了哦。你只能盯著我看十秒以上，其他女生都不行哦！」
曹老師突然的雙標讓東仔心跳的更加快，他想起另外兩個好兄弟在討論組裡聊過的那些風流韻事，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的他覺得這個時候最好的回答是「好，我這輩子只會盯著你看十秒以上。」
，既表忠心又帶著侵略的味道。
但知道歸知道，做到歸做到。
東仔什麼都沒說出口，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吃不和他口味的刺身與壽司，依然怔怔的對每份精緻小巧的壽司都頗有興趣的曹蒹葭，覺得她更好看了。
曹蒹葭當然注意到了東仔的表現，「你怎麼不吃啊？不合你口味嗎？」
東仔很誠實，「嗯，有點腥，吃不來。」
「那怎麼行？」
曹蒹葭不僅沒有溫柔的體恤東仔的口味，反而又饒有興致的教導了起來，「現在女孩子都喜歡追逐潮流吃這些日料韓料，你不習慣的話以後你女朋友要是想吃日料怎麼辦？」
我，我沒有女朋友啊……我也沒想過談戀愛啊。可是東仔並沒有說出口，眼前這位今天不就是他的「女朋友」嗎？
「吶，就比如現在，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吃的那麼開心，你卻一口都不吃，會很掃興的。」
明明是極其無禮的刁蠻，可從曹蒹葭口中說出就帶上了俏皮，與讓許多男生都覺得仿佛自己做錯了什麼大事的指責。
東仔立馬拿起筷子，準備用行動道歉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塊壽司，被兩根白嫩的手指頭夾著，離他嘴邊只有幾公分。
「啊~」
東仔再茫然都知道這個時候該張大嘴，可曹蒹葭捏著的部分太多，他要是一口吞下肯定會吃到曹蒹葭的手指，這樣的話會不會太猥瑣了。
「瞧你那呆樣，還要我餵你到嘴巴里啊！」
伴隨著曹蒹葭埋怨的言語是伸進東仔嘴中的一塊壽司和兩截白嫩的手指。
東仔下意識的合上了嘴，吞掉這一小塊鵝肝壽司的時候嘴唇緊緊的刮過曹蒹葭的拇指與食指。
好香，好滑。壽司的味道已經被東仔拋之腦後，他腦海中只有剛剛那短短一瞬卻無比令他悸動的美妙觸感。
「嘻嘻，好吃吧？」曹老師並沒有一般少女那樣被男生舔到指頭而霞飛雙頰，反而故意含糊不清的問道，到底是壽司好吃還是她的手指好吃。
「好吃。」
東仔小雞逐米般的點著頭，剛剛吃不慣的壽司突然變得好吃了起來。
明明他才是占了便宜的那個，卻一直像被惡棍流氓調戲的少女一樣。
「嗯，那你也餵我一個，我要吃這個黃桃。」有來必有回，曹女王都下令了，東仔哪敢不聽，連忙小心翼翼的夾起一塊黃桃伸到了曹蒹葭面前。
然而曹女王卻緊緊閉著嘴，看向東仔的眼神都帶著幾分不善。
東仔是笨，不是傻，他猜到了曹女王不滿意的點，小心臟跳的更加快了，以至於他把筷子夾著的壽司換到手上時都手忙腳亂的差點翻了車，黃桃差都點碰掉了。
他這次學著曹老師之前的教導有模有樣的用拇指和食指更加小心翼翼的捏著壽司送到了曹蒹葭的嘴邊，而且舉一反三的學了一聲，「啊~」，那顫音直接把曹蒹葭逗樂了。
她嫵媚的白了東仔一眼，一口含住小小的黃桃塊以及東仔的手指。
東仔才被曹蒹葭那帶著萬般風情的白眼擊中，又感受到食指觸碰到了軟彈黏濕的物體，像是小蛇一樣。
可這小蛇應該很香吧？
東仔的褲襠瞬間撐起了一個高高的帳篷，可是身為主人公的他都沒察覺到。
他覺得曹蒹葭像是吸魂魔女一樣，直接把他的靈魂沿著一根手指吸過去了。
「真是個呆子，學會了嗎？」
曹蒹葭吐出東仔沾滿口水的食指後看著東仔更加茫然迷惑卻帶著明顯享受的眼神心中更加滿足。
她若是這樣勾引熊仔，敢篤定熊仔腦海中會把手指替換成另外一根更長更粗的棍狀物是什麼感覺，並且會千方百計求著她這麼替換。
但眼前的榆木腦袋沒有，他只是被吸了一下手指，就滿足了。
曹蒹葭吮吸過高歡的手指，是在被扯著頭髮狂暴後入的時候，高歡的手指像是審訊犯人一般撬開她的嘴，在她口腔中肆意玩弄。
她的吮吸是臣服，是討好。
而剛剛，她的吮吸是賞賜，是調教。
「學會了什麼？」東仔依然呆呆傻傻的，剛剛曹老師有教他什麼新的知識了嗎？
曹蒹葭無奈的嘆了口氣，又用手指夾起一塊薄如蟬翼的生魚片，伸到了東仔嘴前。
「啊~」
東仔明白過來剛剛曹老師教的是什麼了，雖然他忘了學，但他表示勤能補拙，他可以多加練習。
他毫不猶豫的把覺得最難以下咽的生魚片含在了嘴中，一併包裹曹老師白嫩的手指，他的舔舐很笨拙，但很熱情，一如單純認真的處男熾熱的感情。
從日料店出來後東仔比上午自然了很多，哪怕手臂感受到的那驚人彈性依然會讓他心猿意馬，但他開始適應甚至享受曹蒹葭送給他的這份生日禮物。
只不過曹蒹葭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一直在嘟囔著。
剛剛她正和東仔你一塊我一塊互相餵著並耐心磨練他的舔弄技巧時被上餐後甜品的女服務員撞破了。
女服務員那宛若看變態的眼神讓心高氣傲的曹蒹葭無比鬱悶，飯後便把這個怨氣灑在了東仔身上。
兩人簡直就是忠犬系男友與刁蠻型女友的最典型模範……
只不過曹蒹葭可不是單純的野蠻女友，更不是大大咧咧不解風情的女漢子。
兩人出了商場後，曹蒹葭突然拉住了東仔，用著挑逗的語氣問著：「我的手指好吃嗎？」
「好吃！」
東仔不假思索下意識的回答了，然後臉又紅了起來。
這不對勁啊，儘管他吃了十一次，但是咱們不該心照不宣的默契嘛，怎麼突然這麼赤裸裸的問他好吃不好吃啊。
這多羞人啊！
「那你想不想嘗嘗更好吃的！」曹蒹葭語氣中的魅惑意味更重了，東仔渾身打了個激靈，然後福如心至的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搭起來的台子。
兩人飯前就看到了這個活動，「情侶接吻大賽」。
當時曹蒹葭還駐足了一小會兒才帶著他進了商場去吃東西，聯想到剛剛曹蒹葭的話，東仔這次反應很快，知道了曹老師所說的更好吃的什麼。
他的心跳的更快了，可是人更呆若木雞了，被曹蒹葭拉到報名處。
曹蒹葭的詢問與現場工作人員的講解每個字他都能聽懂，但合在一起就是進不去他的腦海。
2013年了，國內的風氣已經開放了不少。
這是一家新開的影樓搞得宣傳活動，十足情侶上台接吻，堅持時間最長的那一組則是冠軍。
獎品是一個極為可愛的玩偶與2000元寫真代金券。
規則極為簡單，甚至中途可以分開換氣，說到底比拼的就是哪對小情侶臉皮更厚。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最美接吻獎，影樓的攝影師會拍下接吻中的小情侶們的照片，事後比較哪一對最唯美，獎品還是一張2000元的寫真代金券，會給留下聯繫方式的參賽選手寄過去。
曹蒹葭掃了一眼就看到了代金券上滿一萬才可使用的小字，但她並沒有揭穿這種低劣的商家小把戲。她更不是為了這2000元的代金券來的。
她壓根沒有詢問東仔的意見就填寫了兩人的名字並取了一個工作人員眼中看起來無比奇怪的組合名：一日情侶。
金陵是經濟極為發達的省會，德基廣場更是位於金陵的市中心，人流量極大。
哪怕過往的十對小情侶中只有一對豁得出去的，報名的人都不會少。
事實更是如此，曹蒹葭報名的這一輪已經是今天的第四輪了。
她們沒有等太久，這一輪就滿員了。曹蒹葭把東仔拉到台上後，東仔才仿佛終於反映過來了一樣，連連說：「不行，蒹葭，你是歡仔……」
「閉嘴！」
曹蒹葭惡狠狠的警告了東仔一句，兇狠的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你要是敢讓我丟人你就死定了。不對，那個卡比獸玩偶我要定了，你要是讓我輸了你也死定了！」
可是，可是這是我的初吻啊！
東仔覺得好委屈，他簡直就是遇到了惡棍流氓的小可憐，尤其下面還有那麼多看熱鬧的觀眾在看著。
然而他的心中響起了一個從未聽過的聲音：別裝了別裝了！
她今天就是你的女友，親她，親她！
「開始！」
隨著裁判的一聲令下，台上十組情侶都或急或慢的親了起來，然而唯有曹蒹葭所在的一日情侶組，是女生主動吻向男生的。
這一組的確反了過來，男生眼神一陣慌亂，像是待宰的羊羔一樣閉上了雙眸，任由女生破開他的嘴唇，然後和大多數參賽組一樣嘖嘖熱吻了起來。
在曹蒹葭的紅唇印在東仔嘴唇的那一瞬，他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軀殼，離開了現實的世界。
他再度被帶入到只有曹蒹葭所在的空間，感受著少女身上幽幽的體香，感受到了那的確比手指更好吃的香滑濕膩的柔軟物體，感受到了小蛇一般的舌頭真的比他猜的那般還香。
他是很笨拙，生澀的完全沒有經驗，所以他選擇了任由曹蒹葭來掌控，哪怕他的身體此時已經被徹底點燃，整個靈魂都燃燒了起來，他依然壓下了急迫，感受著曹蒹葭主動送過來的丁香小舌，本能的吸吮著她甜美的香津。
在這麼多人面前和男友的好兄弟接吻，哪怕有著一日情侶的由頭，曹蒹葭還是有點小緊張。
只不過這種緊張在當下轉換成了刺激，轉換成了她像一個女王拿下了一個男人初吻的刺激。
規則可以換氣，甚至可以休息，曹蒹葭掃視了一眼，發現剛剛的十組竟然只有五組在台上了，還有一組正在撤退，女生滿臉通紅的拍打著男友的胳膊。
又當又立，若真的臉皮薄到接受不了，那就不會上來！
曹蒹葭搖了搖頭，直視著東仔此時充滿著情慾火焰的雙眼，繼續曹老師戀愛小課堂，「吶，接下來，要學著用舌頭抓住我的舌頭哦~」
「好！」
兩人再度吻到了一起，滋滋的熱吻聲，急促的喘息聲，蓋過了圍觀群眾滔天的呼聲。
他們忘我到仿佛天地間只有彼此的存在一般。
東仔壓抑不住他的貪婪了，更何況有曹老師的命令呢，他要抓住曹蒹葭的小香舌，想盡情的吮吸探入自己口中的香舌。
可是這靈活的小舌頭比曹蒹葭本人還調皮，笨拙的東仔怎麼都抓不住，明明糾纏在了一起，但都是曹老師在左閃右避晴天點水的挑逗他。
東仔越來越急，可哪怕抓不住曹老師的小香舌，光是她紅唇的柔軟銷魂就已經讓他越來越硬，鼓鼓的帳篷緊緊的貼到了曹蒹葭的身上。
曹蒹葭的嬌軀微微僵硬了一下，便恢復了正常，她知曉這是什麼，甚至還為此感到一絲得意。
她不僅沒有拉開兩人的距離，還故意往東仔懷裡擠。
影樓的攝影師捕捉到了這一幕，哪怕之前抓拍了一張曹蒹葭主動吻上去的照片依然又追拍了幾張。
來參加活動的情侶不少，可像曹蒹葭這麼漂亮的可不多，至於像她這麼雄偉的更是沒有。
攝影師看著擠在男生胸膛前那圓滾滾的乳房羨慕的口水都流出來了，恨不得本人上場親自參戰。
曹蒹葭沒有繼續調戲東仔了，可是她的主動沒有熄滅東仔的火，緊緊貼在他身上的nice body讓他更加狂暴。
他前十八年從未在一件事上這麼投入過。
覺醒了男人本能的東仔超常發揮了，竟和曹蒹葭戰個有模有樣勢均力敵。
一時間兩條舌頭在兩人嘴間不斷糾纏，翻繞不定。
他的舌頭緊緊的和曹蒹葭嬌軟彈滑的小香舌糾纏在一起，吮吸甘貼的津液，啜弄小巧的舌尖，而雙手更是無意識的在她後背上遊走了起來……
場上已經只剩他們一對情侶了，這下反而安靜了起來。
人們都喜歡看熱鬧，所以不約而同的保持沉默生怕打擾到台上正在熱吻的這一對小情侶，就連工作人員都沒有出聲宣判勝利，一起屏住呼吸看著這一對似乎要吻到海枯石爛地老天荒的戀人。
曹蒹葭比東仔要清醒的多，儘管她同樣沉浸了與這個大男孩的熱吻，可迷戀的眼眸中依然留著幾分清明。
她拉著和上台前差不多般茫然的東仔，下台領了獎品，一張2000元的代金券。
而剛剛威脅東仔勢必要得到的卡比獸玩偶，被她直接轉手送給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她從小就不喜歡洋娃娃，玩偶，如今更不喜歡。
畢竟，玩偶永遠沒有靈魂。
東仔回過魂後想道歉的時候，曹蒹葭已經帶著他體驗情侶約會的又一日常項目，看電影了。
東仔踟躇了很久，看著曹蒹葭一氣呵成的完成了約會中男生該做的一切，買票，買爆米花，買可樂，什麼都沒說。
兩人手拉著手在電影院坐下，熒幕上放的男生最喜歡的漫威動作大片，《鋼鐵俠3》。
這部電影將會是2013年的票房冠軍，可是東仔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呆呆的看著隔壁曹蒹葭的側臉，她比電影好看一萬倍。
「看電影啦！」曹蒹葭小聲的嬌嗔道。由於是下午，她又鬼使神差的沒有選擇巨幕廳而是情侶廳，這一場人次並不多。
「你比電影好看。」東仔終於能走到說出心裡話這一步了，他今天一天的成長比整個過往的青春都大。
「嘻嘻~」榆木腦袋的誇獎毋庸置疑其真實性，曹蒹葭十分開心，更是大方的轉過頭在東仔嘴上又啄了一下，「獎勵你的。看電影吧！」
「好！」
東仔輕輕的答應了，雖然轉過了頭，卻依然沒有把心神放在銀幕上。
電影什麼時候都能看，身邊的女孩只有這一天能讓他盯著看超過十秒。
好萊塢爆米花電影除了火爆的大場面動作鏡頭還有溫情片段，曹蒹葭都不會被文藝片中的愛情所感動，更別提商業片中點綴般的愛情了。
散場的時候她居然看到有女生眼眶紅紅的，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咋了？」東仔對曹蒹葭的了解還不夠深，準確的來說如今光是曹蒹葭讓他看到的一面就已經把他吸引住了。
「沒什麼，你不懂。」曹蒹葭搖了搖頭，她想恐怕只有高歡能懂她為什麼會嗤笑出來了。東仔懂不了，熊仔懂不了，如今的小胖也懂不了。
東仔眼神閃過一絲黯淡，旋即腦門又被曹蒹葭輕輕敲了一記，「和你無關啦，笨蛋！是本姑娘的惡趣味了。」
「那歡仔能懂嗎？」東仔停了下來，這一瞬他突然開竅了。
曹蒹葭用力的點了點頭，無比篤定，「他能懂。」
「那就好。」東仔居然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展顏笑了起來，「那我就放心了。」
曹蒹葭認真的看向他，沒有說話，她覺得她之前有些太輕視東仔了。
他不是呆呆笨笨的玩偶，他有著他屬於自己的靈魂，而且比風趣幽默更懂女人心的熊仔都更加高尚。
「那今天的一日情侶就結束吧！」東仔居然主動提議結束「一日情侶」，要知道今天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才會過去，甚至還有最重要的晚上呢。
曹蒹葭沒有問為什麼，東仔主動解釋了起來：「我怕再扮演下去，我也喜歡上你了。謝謝你的禮物，我真的太喜歡了。可你和歡仔才是最合適最完美的一對。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回酒店吧，我回學校今天在宿舍睡了……」
傻瓜，你已經喜歡上我了！曹蒹葭沒有說出口，而是捂上了東仔的嘴巴，「好，那就結束吧。不過我要送你回學校。」
「啊？不該是我送你回酒店嗎？不都是男生送女生回家嗎？」東仔頗有些不認可，這太傷大男子自尊了。
他的腦門又挨了輕輕的一記拍打，曹蒹葭鳳目圓瞪，「一日情侶結束了，我說什麼你也得聽什麼，知道了嗎！」
「知道了！」識相的男人秒慫了，曹女王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曹女王，小東子只能瑟瑟發抖。
男人聽話也有獎勵，曹蒹葭滿意的又挽住了東仔的胳膊，依舊大方的發著福利。
可明明主動提出結束了一日情侶，東仔卻仍然安然自若的貼著曹蒹葭，沒有一分尷尬。
「今天我教你的都記住了嗎？」
「都記住了。」
「那最重要的是哪一條。」
在南大的食堂吃完晚飯後，曹蒹葭依舊挽著東仔走到了上午沒去看的小湖旁散步。
的確像東仔所說的那般不如未名湖美，而且小樹林太多了，她們這一路可是看到了不少絕對能在接吻大賽上拿冠軍的情侶們。
東仔停下了腳步，很認真的想了想：「不能盯著你以外的女生看十秒以上。」
「唉喲不錯，開竅了啊！」曹蒹葭都有點小驚訝，不過更多的是得意。東仔也罕見的俏皮了起來，「那可不，也不看看老師是誰？」
「嗯，嗯，孺子可教。這個馬屁拍得為師很高興，再獎勵你一次好不好？」
曹蒹葭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再度魅惑地衝著東仔的嘴唇吹了一口氣。
東仔很想要這個獎勵，可是一日情侶已經結束了啊，哪怕他滿心遺憾。但退回來說，這只是獎勵，和一日情侶無關啊。
東仔矛盾的時候曹蒹葭主動吻了上去，這已經成了習慣了。可是東仔剛進入狀態伸出舌頭，曹蒹葭主動分開了。
「你呀，還是那麼笨~」曹老師又給笨學生加課了，她抓住疑惑的東仔的大手，蓋在了她高聳的胸上，僅僅隔著一層輕薄的小背心。
「情侶接吻的時候，男生哪有那麼老實的。你還能指望每個女孩子都像我一樣主動告訴你女生更渴望被愛撫？」
「可我只會和你接吻。」東仔用最後的理智壓下了這一句自殺式告白，下一瞬他的靈魂沒有被曹蒹葭的紅唇吸走，而是跌入了高聳的乳峰中了。
比起接吻，揉奶則是刻入男人dna中的本能，東仔再笨這個時候都不會需要曹老師教。
他與曹蒹葭熱吻的時候，雙手隔著小背心緊緊握住她那飽滿的乳峰，像揉麵團一樣不斷緊捏著那一對無比堅挺豐滿的大奶，越揉越興起。
以至於不知何時他都放開了曹蒹葭的小嘴，專心致志的揉著無比舒服的大奶。
「你沒有穿胸罩嗎？」東仔傻乎乎的提出了一個他無比疑惑的問題，還是說現在的內衣業那麼發達了，手感和肉一樣了？
「傻瓜！我這種小背心穿胸罩變成了什麼了。」
曹蒹葭被笨學生的傻問題逗樂了，他們兩人已經和來的時候看到的情侶們一樣鑽進了樹林裡，她索性按著東仔的手掀起了她的小背心，露出兩隻彈性十足的大奶，上面貼著兩個橡膠小圓盤。
「這是乳貼啦，笨蛋！」
曹蒹葭看著滿臉讚嘆感慨人類竟有這般發明的笨學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可她沒想到東仔突然這個時候好奇心爆棚，拿下了一塊乳貼放在手裡玩了兩下，然後滿眼放光的看著她已經硬起的小乳頭。
那眼神比黑夜中的狼都要亮。
「呀！」
東仔突然低頭湊上去吮吸起她的小乳頭，這齣了曹蒹葭的意料卻在情理之中。
她只是嬌軀一震，並沒有推開這個時候無師自通不停舔弄她乳頭的東仔，反而是靠在樹上享受著從乳尖傳來的酥麻快感，輕聲的呻吟著。
「舔夠了？」
曹蒹葭此時面若桃李，比和東仔下午接吻時眼神還要迷離。
東仔已經站起來了，她依然沒有掀下小背心，蓋上沾滿東仔口水的巨乳。
東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然後無比誠實的說道：「我有點想反悔了。」
「傻瓜~」曹蒹葭輕笑了出來，對這個笨學生無比包容，「那為師允許你耍賴，誰讓昨天欠你一份生日禮物呢！」
「好，那我決定一日情侶體驗卡下次再用。」
奉旨耍賴的東仔居然變本加厲，還有本有據的分析道：「今天只是從上午九點開始的，不夠一天，所以不算數。這張卡我要存起來，等下次再用！」
「噗嗤！」
老實巴交的東仔竟然變得如此無賴，可曹蒹葭不僅不生氣，還格外開心，似乎覺得這個學生更有培養潛質了。
她的聲音更加柔和了起來，反而像是和小胖在一起鬨比同齡人都幼稚的小胖一樣，「傻瓜~你就不怕喜歡上我了？」
「怕！」東仔的回答特別簡潔，他不會華麗花哨的補上什麼我更怕錯過你這種撩人的情話。
「傻瓜~你已經喜歡上我了。」曹蒹葭輕嘆了一口氣，說出了下午沒說出的那句話。
「嗯。」
東仔依然用一個字回答，只不過情緒低沉了許多。
卻又聽到曹蒹葭銀鈴般的笑聲，「可是誰說我不喜歡喜歡上我的人~我突然更喜歡喜歡我的你呢！」
曹蒹葭又抱住了東仔，輕柔的吻了上去，這對戀愛師徒再度交融在了一起，一日情侶名存實亡，情侶名亡實存。
小樹林中，男人粗重的喘息聲與女人輕柔的呻吟聲不斷，更交織著老師殷勤的教導與學生乾淨利落的答覆。
「笨蛋，不是要你真的把女孩子揉到你懷裡，手要摸著她的後背順一下，懂嗎？」
「嗯。」
「別一直摸奶兒，你的手不酸嗎？這種姿勢很膈應的，你把女孩子抱在你懷裡時可以摸她的屁股的。」
「好。」
「不許亂蹭！我知道這是你們男生的本能，但會嚇到絕大多數女孩子的。」
「哦。」
「哼哼，為了懲罰某人的無賴。今天就到這吧，再這樣下去，某人就真的要一日情侶了。」
曹蒹葭推開了已經上頭的東仔，擦了擦有點紅腫的嘴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
她怕再讓學生得寸進尺下去，她已經濕了的事實就要暴露了。
「好吧。」東仔緩緩冷靜了下來，只不過語氣中失落太暴露無遺了。
「那我走了？」
曹蒹葭拉下了小背心，卻沒有要回被東仔揣進兜里的乳貼，玩味的看向了東仔。
小樹林裡的光比較微弱，但距離這麼近，雙方都清楚的端詳到彼此的表情。
「嗯！」東仔堅定的點了點頭，不僅沒有不舍，反而還有期待。
「哼~」曹蒹葭這個時候卻有點不開心了，嬌嗔一聲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小樹林。
東仔儘管一頭霧水並腹誹老師出超綱題，可還是老實的跟在她身後，把她送到了校門外的計程車上。
他同樣沒有跟過去，他怕他跟過去就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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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歡從熊仔那得知曹蒹葭拉著東仔離開後也不生氣，反而覺得這才是曹蒹葭，哪怕是自己，都不能束縛她的所思所為。
他上輩子對古玩沒什麼特殊研究，不過在億萬富翁圈中混久了，附庸風雅多年，交了不少學費，基礎眼力還是有的。
他在夫子廟附近幾家大的古玩店逛了一圈，最終淘了一套《香祖筆記手冊》。
他上輩子曾在一個拍賣會上買過王士禎先生的七頁手稿，當時花了兩百萬出頭。
今天這一套手冊保存完整，價值不菲，估摸著四百萬左右。
老闆開價五百萬，明顯欺他臉生，想小宰一把。
不過是送禮，不是自己收藏，溢價就溢價了。
高歡一時間還真找不出更合適的物件來。
至於他萬一打眼了，送給便宜二大爺一個贗品？
那他保證後悔的人肯定是這家老字號古玩店的老闆。
高歡中午和熊仔雲雀二人在秦淮河上找了一家畫舫餐廳邊吃邊游秦淮河，倒是頗為愜意。
不過雲雀這個單純的小女生看往高歡的眼神表情一直帶著可憐，總是想找機會「委婉」的提醒一下高歡，但熊仔總是攔著她，用美食堵她的嘴。
下午高歡把他那輛阿斯頓馬丁的車鑰匙甩給了熊仔，讓他帶雲雀去玩。
這不是在中原省，他每輛車上都有通行證，任何地方都去得。
與其在省委大院門口被攔著登記詢問，不如直接讓便宜二大爺派人來接。
畢竟是富甲天下的大省，江東省省委常委大院比中原省氣派的多。
大院依山傍水，內里景觀與姑蘇園林不分上下。
高歡敏銳的注意到，這大院中的獨棟別墅數量有些多，約莫著得三十左右了。
可省委常委的數量只有十三位……
嘖，這麼多老人在，難怪張青雲寧願去贛州那窮鄉僻壤當土皇帝呢！
高歡到高虎家的時候，本以為得排會隊。
畢竟放假嘛，新紮的省委書記家中豈能少的了客人。
誰曾想到諾大的客廳中就高虎和他女兒二人，新任江東省委書記穿著T衫大褲衩，一點氣勢都沒有，放在帝都那就是胡同口打牌下棋的老頭。
倒是看到便宜堂妹高穎時眼前一亮，一般來說女生身高達到一米七已經算的上高挑了，要是在南方更是鶴立雞群，便宜堂妹身高最少178，偏偏骨架又不過分寬大像毛妹一樣魁梧，顯得高挑窈窕。
她今天身穿一件普通的黑色休閒短裙，可是裙下兩條白花花的玉腿又長又直，而上身的緊身T衫勾勒出她這個年紀罕見的豐滿高聳酥胸，老司機高歡光瞄一眼就知道這規模絕對不輸曹蒹葭。
嘖，高官家的營養都那麼好的嗎？
不過小姑娘不知是嫌高歡長得醜還是討厭這個窮親戚，抑或是兩者皆有，高歡一坐下她就上樓了，招呼都沒打一聲。
「這孩子，被她媽寵壞了。」高虎被女兒的態度氣的夠嗆，哪怕高歡是個普通客人，她的表現都可以稱得上極沒教養了。
「是我長得太兇嚇著她了。小孩子嘛~」高歡豈會和小女孩計較，儘管他這具身體的年齡只比高穎大一歲。
看著便宜堂妹上樓時的背影，那臀部又翹又圓，和纖細的腰肢形成了標準的S曲線，心中還多了點邪念。
高歡這次再認門心態已經不一樣了，和便宜二大爺打完招呼後還打趣他起來：「您這可真是門前冷落車馬稀啊！」
高虎被堂侄的缺德形容一下逗樂了，到這個地步的高官誰的文化底蘊會淺？
高歡這混蛋玩意拿送給妓女的詩來膈應他，笑罵了起來，「沒文化就少丟人現眼，都跟誰學的缺德話！要是像你乾爹家那般門庭若市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我乾爹家還真算不上門庭若市，畢竟我媽的脾氣在那了。中原省都知道，等閒正廳去宋書記家中喝水都得自己倒。」
高歡拿便宜乾媽的性子輕微打趣了一下後正色了起來，「不過您這門可羅雀就有些過分了，我差點以為您是專門清空人等我呢！」
「差不多！」高虎點了點頭，不過點一根煙眼睛眯起來說道：「不來不知道，這江東就是個火盆啊。」
「我來的時候大致數了一下，這院子裡最起碼得有三十棟別墅吧？」
高歡毫不客氣的拿起高虎甩在茶几上的特供熊貓，給自己點了一根，並順手把還有大半的煙直接毛了。
「你個小東西，少抽點菸。」
高虎對大侄子的無賴行為頗為無奈，不過要是光看他長相，還真一點都不違和。
他對大侄子的敏銳政治嗅覺極其滿意，就這觀察力，等閒正廳還真比不上，「我鄰居，梁老在江東時就是省委副書記了，老人家身子骨非常硬朗，嗓門洪亮，這個歲數了還天天去人大上班呢！」
高虎口中的梁老是剛卸任的副總理，兩任政治局委員，老派的大人物。
嘖，便宜二大爺話中的怨氣比想像的還要重啊！
身子骨硬朗意味著喜歡插手，嗓門洪亮意味著喜歡發表聲音，而高虎剛剛下來，只是接任了省委書記，還沒兼任起人大常委會主任，那麼他鄰居這位堅持去人大上班的老人家就頗值得琢磨了。
高歡思索的時候高虎已經拆起了大侄子帶來的禮物，他還真不見外，看到是一本古籍後失望的往後一躺，根本沒去看這一本價值千金的古籍，壓根不掩飾言語中的失望道：「我還以為你會帶給我一個給張青雲那樣的禮物啊！」
哈？
我的二大爺嘞，你可太看得起我了。
高歡不由苦笑起來，他只是個重生者，知道誰會在哪年哪月倒台而已，而這些大老虎們倒台的原因很多是上不得台面的，他得安排人倒果為因去巡查，手中的確有一些寶貴的資料。
可涉及江東省的目前還就只有金陵兩位一把手的，而且他只告訴了蘇玉卿關於這兩位的大致方向，具體細節他真不了解。
「我的大爺唉，江東這地方哪是贛州能比的了的，我就算給您點從其他地方搞來的消息，您也動不成啊！」
高歡這話乍一聽多少有點不拿省委書記當乾糧的意味了，可他清楚他這便宜二大爺都知曉他說的是實話，江東歷史悠久，底蘊深厚，人才背出，光論香火情就夠任何當權者吃一壺了。
要知道，除了喬老是江東人，前前任天子亦是出身江東！
「再說了，蘇姨馬上就過來了。您一上任就掌握了金陵，這已經是尋常江東省委書記都做不到的事了。」
高歡見便宜二大爺臉色有些嚴肅，只好挑點好話說。
至於他話中蘇玉卿能拿捏住現金陵市長的潛意思高虎能不能悟出來，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哦？可是小蘇要是過不來了呢？」
高虎臉上居然浮現出幾絲玩味之情，他已經知曉這個壞消息好幾天了，所以此時他更想看看城府心智都遠超少年人的大侄子是什麼反應？
「什麼！」高歡的確破功了，大黑臉上全是詫愕與驚怒。這都已經走通天官門路，板上釘釘的事情，怎麼還能有波折呢。
「你和小蘇謀劃的很好，但人算不如天算。中紀委巡查組把金陵的市長也順手拿下了。張青雲這混蛋運氣是真的好，早早拍拍屁股走人了。現在金陵黨政班子一鍋端了，省內以及中央有不少人覺得為了維持穩定，最好由江東本地官員來救火。」
高虎在高歡面前還真是心直口快，可他這短短的一段話信息量太大了，高歡都有些懵，花了好久一點點消化吸收。
首先是現金陵市長的倒台，這突發變故實際上是情理之中，上輩子他就是這個時候被拿下的。
如今中紀委順手再撈一份業績，倒並不算太過分。
可這關蘇玉卿調任金陵市委書記有什麼關係呢？「金陵都黨政一鍋端了，不更該調與金陵本土政壇無聯繫的人來嗎？」
高虎搖了搖頭，「這明面上的說法誰說都有理，實際上是因為有人不滿了。」
「果然這才是根本原因。」
高歡冷笑了起來，「金陵這個書記是蘇家花了力氣拿下的，有人想摘桃子，就沒想過他們的提名能不能通過中組部嗎？」
金陵是副省級城市，黨政一把手的任命權在中組部，江東省委只有建議權。
而當今天官可是喬家的人，高歡還真蠻想知道是誰悍不畏死想撩撥喬老虎鬚！
「真鬧到那一步，小蘇更來不了了。」
高虎深諳官場潛規則，事態真要變成了高歡所想的那般，中組部否決了非蘇玉卿以外的其他人選任命，這事就鬧大了。
蘇玉卿有喬老撐腰，不會白吃這個虧，在其他地方肯定能得到補償，但是她定然無法再來江東，高虎可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不過他並沒有和高歡點明這一點，否則顯得像是他在利用高歡這個大侄子一樣。
他淡淡的說道：「人家用的是陽謀，小蘇沒有過任何地方黨政經驗，而且她太年輕了，四十二歲的省會書記太扎眼了。」
「屁！那四十四歲的省委書記，四十九的局委就不扎眼了？」
高歡氣的都笑出了身，他已經把蘇玉卿當作自己的女人，豈能吃下這個悶虧，否則不是給重生黨丟臉嗎！
「大伯，您也別賣關子了。到底是誰在摘桃子？」
「我這兩天也一直在琢磨，人家還真不一定是想摘桃子，反而更像是純粹的噁心小蘇一下，出一口氣。」
高虎說到這深深的看了高歡一眼，「你和小蘇拿下金陵書記的行動太突兀了，人家身後的人看不下去是理所當然的。」
「這姓楊的身後不就是大司寇嗎？大司寇黨這個時候還敢替別人出頭？」
高歡有些愕然，他固然知曉蘇家平白無故動一個挨不著邊的金陵市委書記有些吃相難看了，不過想的是借著省委書記調動的動靜渾水摸魚，可沒想到還是被記恨上了。
但這倒台的金陵市委書記除了大司寇黨哪還有靠山啊？
「據說前幾日的政治局會議上，是郭副主席對次提出了異議。」高虎背靠蘇系，之前又是部委高官，當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事實上，他得知郭副主席出言反對蘇玉卿調任金陵市委書記的時候，已經接受了自己孤身一人在江東披荊斬棘的準備了。
郭朝源是何許人也？
學院派黨魁之一，前任天官，當今華夏國副主席！
若不是此次元老會縮減了規模，他必是九大元老中的一員！
更何況，郭朝源2002-2007年任江東省委書記，如今江東省不少老人是郭派勢力。
說句難聽的，高虎如今這個現管在江東的影響力都不如兩屆前的郭朝源大！
然而大侄子不僅沒被這等大人物嚇到，說出的話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把他嚇著了！
「他一個吉祥物吃飽了撐的，為難蘇姨幹什麼？我知道他是江東省人，可那魏澤是和大司寇同鄉的，和他哪挨著了？江東十里不同音，更說江南江北對立的跟生死仇人一樣，他怎麼會替魏澤出頭？」
高歡是真納悶了，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
上輩子的他這個時候就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完全接觸不到這等層面的大人物，更別提背後的恩怨情仇了啊！
那郭朝源看似貴為副主席，實際上這未來五年裡完全就是一吉祥物，和美國的副總統一樣，天天出席一些國際性的紅白喜事，替這組織剪剪彩，給那位英雄送送花，有個屁的實權。
「我的小祖宗嘞！」高虎著實被初生牛犢大的沒邊的口氣嚇到了，「我和你乾爹這輩子都不一定能到那位置，你還吉祥物。」
切！
便宜乾爹是肯定能了，除了重生者，沒人會知曉當今天子抬人力度是何等的喪心病狂，搞研究的抬進局後再抬入常，一個毫無主政一方經驗的智囊從副部硬生生抬到副總理，就憑目前了解到的便宜乾爹和當今天子的親密度，他下一屆入局是板上釘釘的事。
不過這些心裡話高歡都可能和宋清平說出來，更別說高虎這個便宜二大爺了。
他著實有些頭疼蘇玉卿被人抽冷子暗算這件事，看來哪怕是重生者，在某些規則面前都不得不低頭。
「難不成真沒辦法了？」
辦法不是沒有。
不過高虎看了高歡一眼後同樣選擇什麼都沒說。
他不是不信任這個便宜大侄子，而是有些難以啟齒。
據他所知，宋清平不僅是當今天子的嫡系門生，與學院派的當今掌門人，政務院總理，華夏國二把手私交匪淺。
這亦是他能去中原省任職並在那做的風生水起的原因。
否則，一個外人，就算有當今天子的力挺，憑什麼在兩屆學院派掌門人的老家稱王稱霸！
所以只要宋清平願意幫蘇玉卿搭橋牽線，讓小蘇低個頭認個錯這事就過去了，畢竟不是什麼大事，蘇家動手前也不知道這金陵的書記和郭副主席還有淵源嘛。
可他這話在高歡面前說不出口，讓大侄子請他乾爹幫忙算什麼樣子？
合著他堂堂正部級高官認了一個大侄子，就是圖他身後和自己平級的那一位？
更別說高虎愈發喜愛這個面相醜惡卻足智多謀七竅玲瓏的大侄子了，對搶先認下乾親的宋清平心中怨氣不小。
高虎腦海中想法變換了很久，最終搖了搖頭，罕見的打個機鋒：「你要是真想幫到小蘇，記住，棋從斷處生。」
啥？高歡又迷糊了，什麼叫棋從斷處生。這話他上輩子在一部名叫《官仙》的小說中看到過，不過書中的例子和現實中局面不一樣啊！
而且他不會傻乎乎的認為金陵市委書記的位置沒了就沒了，反正今年以及明年倒台的省部級官員那麼多，再給蘇玉卿挑一個唄。
拜託，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重生者，又不是上帝，強副省的位置哪是大白菜，說撿就撿的。
金陵的市委書記的的確確是對於目前的蘇玉卿來說最好的進階之處，否則她不會花那麼大力氣去布局的。
高歡這頓晚飯吃的頗有些心不在焉，連容貌靚麗的高挑堂妹都懶得視奸了。
高虎心裡也不好受，他在商務部是說一不二的霸道主兒，到了江東才不足一個月，就處處受氣，不知道他只是個省長，還不是書記呢！
心情鬱悶的兩爺倆倒喝到一起去了，高虎夫人怎麼都攔不住。
高虎酒量還可以，但哪是開了掛的高歡的對手，被大侄子干趴下了。
高歡心情煩悶便沒怎麼控制酒意，在高虎夫人眼裡看來是醉的不行了，更是說什麼不肯放他走，把他安排進了客房讓他在家過夜。
算了，高歡突然想到上午曹蒹葭帶東仔「私奔」的操作，儘管他還沒問曹蒹葭她目標怎麼從熊仔換成東仔了，但相對於風流倜儻炮友不斷的熊仔，似乎鱔餓無鮑的東仔好像更需要曹女王的撫慰。
他躺在床上故意大著舌頭給曹蒹葭打了個電話說他喝多了，二大娘不讓他回家。
曹蒹葭看似是在埋怨他，其實聲音中全是擔憂，搞得高歡都不好意思說些渾話，想著大不了明天早上早點回去「捉姦」不就行了。
掛斷曹蒹葭的電話後高歡照舊和他的女人們慰問了一圈，最後才撥通了蘇玉卿這個僅有過一次身體接觸可心靈接觸堪稱最多的美婦電話。
他依然大著舌頭，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上來就是指責的語氣：「你被人欺負了為什麼不和我說？要不是今天二伯告訴我，我都不知道！」
「你喝了多少啊？怎麼醉成了這個樣子。這個高書記真的是，你還是個孩子哪能讓你喝這麼多酒！」
蘇玉卿站在湖城的私人住所的陽台上，晚風輕輕拂過她沒有留下一絲歲月痕跡的冷艷容顏，飄然若仙。
她的絕美俏臉上是發自真心的擔憂，心中卻不由的湧起一陣不該有的甜蜜。
小冤家，能得到你的關心就夠了，又何必讓你徒添困擾呢！
「我才不是孩子！就你把我當孩子！我不管，哪怕他是副主席，他敢欺負我女人，我都要收拾他！」
高歡此時可謂本色出演，大著舌頭的酒後狂言讓蘇玉卿好氣又好笑，都不知道該從哪反駁起，反駁他把自己當成他的女人這膽大包天的想法，還是反駁他蚍蜉撼樹要收拾副主席的豪言？
可從絕美熟婦口中說出來的卻是：「好好好，咱們收拾他。你吃解酒的東西了，我給馬大姐打個電話讓她安排人照顧一下你吧！」
「不用，我沒醉，我只讓我自己女人照顧……」
呸！
小色鬼……
可不知為何，蘇玉卿在這一晚暫時的忘卻了苦惱多日的煩心事，像哄孩子一樣哄著醉鬼高歡，語氣不自熱的逐漸曖昧，越來越像女友哄喝醉了的男友……
高歡第二天早上起來後在院子裡打了一套內家拳，期間高穎出門晨跑，看見院子裡的他依然一聲招呼都沒有打。
老人覺短，哪怕昨天晚上醉的那麼厲害，高虎依然起的很早，只不過精神勢頭不是多旺。
正吃早餐呢，他看到大侄子突然一拍桌子，「我想了一夜，知道該怎麼辦了。我要動何秋。」
「誰？」
高虎拍了拍腦門，終歸不比年輕時候，哪怕睡了一宿如今頭都還昏蒙蒙的。
不過江東省哪有姓何的常委啊，副省的話也就省政府那邊有個姓何的副省長吧。
關鍵他是民主黨派的啊！
「何秋，彩雲省省委副書記。」
高歡語氣極為平淡，如今是在飯桌上談事，高虎老婆女兒都在，這下母女倆都同樣被震驚到了。
這又丑又黑的大男孩不是老高（父親）堂弟的兒子嗎，哪來那麼大的口氣說要動一個省委副書記？
高虎正喝粥呢，好懸一口粥沒噴出去，高歡動一個挨不著邊的省委副書記幹嘛？難不成他是要給小蘇重新找下家？
唔，倒也不是不可以，高虎身為蘇系重臣，又與蘇玉卿私交甚好，彩雲省雖然偏了一點，但省委副書記對於目前僅僅是舉手常委的蘇玉卿來說的確是個很好的跳板。
那自己就要苦了一點哦……
然而高歡看出來了二大爺對何秋並不了解，索性不賣關子了，直接把何秋的底掀開：「何秋是江東出來的官員，2002-2007曾任下相市委書記、江東省副省長。而郭副主席的父親，便是下相人。」
和聰明人說話不用說太明白，即使是掀底。
可高歡沒想到的是便宜二大爺這下沒忍住真就一口粥噴了出來，他指著高歡的頭哭笑不得，現在他倒寧願高歡是幫蘇玉卿另尋出路了。
高歡還以為便宜二大爺沒明白呢，想起前世網上看過的諸多關於何秋的報導，講了一個段子，「您還別不信。何秋在下相當市委書記的時候，下相高速公路入口那立著一個牌子，上面是幾任天子和當時還只是江東省委書記的郭朝源的照片。這麼舔狗的事，一般嫡系都做不出來。動他，絕對能震懾到姓郭的。」
這是能不能震懾到郭朝源的問題嗎！
我們現在該做的是求和，不是硬剛！
高虎搖了搖頭，少年人真的是吃不得一點虧，他沒直接打擊大侄子的積極性，而是反問到：「那你覺得他和郭朝源關係那麼近，我們能動的了他嗎？」
「嗨，隨意動！」
高歡發現二大爺還不了解何秋這個明星官員，不過想來也是，若不是高虎下了江東，他與何秋完全挨不著。
「二爺您了解一下就知道了，何秋可是大名鼎鼎的明星官員，何秋速度可是華夏經濟學領域中人盡皆知的專業術語。動他都不需要找證據，整個下相市當年都被他賣光了，說出來您都不信，時至今日，整整一個下相市，沒有一家公立醫院！」
「胡鬧！」
高虎都驚怒的拍了桌子，他有過地方從政的經驗，聽到整整一個地市都沒有一家公立醫院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社會主義治下的國家嗎？
這麼大的事高歡肯定不會騙他，高虎很清楚這個蓋子都不用他主動掀，遲早都會爆。
只是這個何秋六年前就去彩雲省了，如今又是身為省委副書記，光憑高虎在江東這邊掀下相的蓋子是不夠的，還得中紀委的人動手才行。
但這偏偏是蘇系最大的短處，他們在中紀委沒人。就連如今駐紮在金陵的這個工作組，都是蘇玉卿憑藉個人關係請下來的。
高歡以為便宜二大爺被說動了呢，樂滋滋的直接丟出第二發炸彈：「先動何秋，再動他姓郭的當年秘書長，邵昭！」
高虎這下不噴粥了，直接靠在椅背上無力的扶額頭。
他很想問問宋清平，莫非他是把高歡當成了親爹而不是親兒子？
這得多信任高歡才能把自己所有的儲藏資源都說出來啊！
高歡哪知道高虎還以為他的消息情報都來源於宋清平呢，既然拋出了炸彈他就不打算吊人胃口，直接說出了關於邵昭倒台的細節，「邵昭他兒子是個房地產開發商，在京津那一塊做生意，可謂是漏洞百出。也就是旁人看在邵昭他是姓郭的曾經大管家的份上，沒有動這一對吃相難看的父子，要不然他爺倆早就進去了！」
「你也知道姓邵的曾經是郭主席的大管家啊！」
高虎對高歡大的沒邊的口氣與膽氣實在受不了了，聲音變得嚴肅起來，：「動一個何秋就算了，他走錯了路線，該死。可姓邵的不過撈幾個錢，動他那就是在打郭朝源的臉。到了副部以上的爭鬥，貪污受賄以權謀私生活糜爛這都是蓋棺之後的定論。」
他們的棺材蓋遲早會被蓋上的啊！
高歡撇了撇嘴，他知曉他手中沒有足夠的證據或者說好處來打動高虎。
便宜二大爺對他的確是真情實意，但還沒便宜乾爹信任他呢。
既然這個好處高虎不要，那回肥城後送給乾爹算了。
別看這兩個人一個在彩雲一個在江東，挨不著中原的宋清平。
可是帝都中央那七大王座，十八小王座都是由一具具曾經是省部級大人物的骸骨堆起來的。
光在自家地盤上稱王稱霸，是難以完成正部到副國這一天塹的躍遷的。
「好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回去和你乾爹說我知曉了。他不方便插手我能理解，告訴他，我又欠他一個大人情，三中全會時我想辦法幫他爭取到一票。」
啥？
高虎說的話讓高歡迷糊了，聽著意思他是準備幹了不慫了？
那剛剛指責他幹啥？
這就是正部級高官的城府嗎？
流露出的態度都不是真實的態度。
而且關乾爹什麼事，什麼三中全會幫他爭取到一票。
高歡想了一下，還是開口了，「這是我自己的資源，乾爹不清楚，牽扯不到他。不過您幫他爭取那勞什子一票也行，就當是看在我的份上了。」
高虎握著筷子的手僵硬住了，懸在半空老久才恢復自然。他深深的看了人不可貌相的堂侄子一眼，「吃飯吧。」
早飯後高歡便主動告辭了，都快九點了，昨晚曹蒹葭與東仔要是戰況不激烈的話估計兩人都已經起來了。
他火急火燎的催著高虎的司機開快點，趕回了酒店，心情複雜又激動的他進房間前反而躡手躡腳的，從「捉姦人」變成了「小偷」。
然而房間內空無一人，別說曹蒹葭東仔了，熊仔雲雀都不在，更過分的是主臥的床乾乾淨淨整齊無比，難不成一大早的曹蒹葭就讓酒店服務人員換了一套了？
大失所望的他癱在床上，掏出手機給曹蒹葭撥了一個電話，「喂，我回來了，你們在哪呢？」
「啊！我們剛出門，正準備去接東仔呢！那我們調頭回來接你吧，熊仔開的車坐的太心慌了！」
曹蒹葭的聲音透露著一絲驚喜，手機里還傳來熊仔不忿的反駁，什麼路上車太多了，什麼車太貴了他放不開手腳。
「接東仔？」這下高歡最後一絲幻想都破滅了。
「對啊，東仔昨天晚上回宿舍睡了。」曹蒹葭說的無比淡然，仿佛這是理所應當的。
「行，行吧……你們回來接我吧！」
媽的，曹蒹葭克我啊！
還是說她和東仔之間就沒啥，是自己太邪惡了，淫妻淫魔怔了？
高歡反思了兩下得不出啥結論，畢竟曹蒹葭是他最不忍傷害最不可能去逼迫的女人之一，她若是主動配合是他的榮幸，她若不想，高歡也不會強求。
他又想起了高虎說的關於乾爹的那一票，相比便宜二大爺，他更在意便宜乾爹。
他想了想，給羅雲霞撥了一個電話，把蘇玉卿去不成金陵，高虎準備動何秋與邵昭，蘇系硬剛郭朝源，以及高虎說的幫宋清平爭取一票所有的事都條理清晰的說了一遍。
這通電話打的時間太長，以至於曹蒹葭三人回來後又在房間內等了高歡一會，幾人才一同出發去接東仔。
今天是五一三天假的最後一天，按照行程規劃今天就一個大屠殺紀念館遊覽地，曹蒹葭熊仔雲雀下午都要各回各學校。
高歡本來有一肚子話想對曹蒹葭說，可逛完大屠殺紀念館後，什麼邪念齷齪的思想都沒有了，滿心只有刻骨銘心的憤怒與哀痛，這是每一個華夏人世世代代子子孫孫都會刻在靈魂中的仇恨。
直到曹蒹葭登基前，離別的感傷才沖淡了大屠殺紀念館帶來的憤怒。
曹蒹葭一改常態，進安檢前主動抱住高歡熱吻了起來，不顧過往遊客們或是羨慕或是玩味的旁觀眼神。
高歡都有些懵，他清楚曹蒹葭如今是愛著他的，可這麼火熱的情感流露不像曹蒹葭的風格啊。
「這次金陵旅行沒有完成你的變態嗜好，你有沒有失落？」
曹蒹葭輕柔的聲音從高歡胸膛中傳出來的時候，高歡冷不防打了一個機靈，連忙保命，「沒有，絕對沒有，小的一切跟隨曹女王意志走！」
「呸！」
曹蒹葭輕啐了一口，又淡淡的說道：「你要是第一天就把我往東仔懷裡推，我雖然不會拒絕，但肯定會生氣，最起碼一個月都不想理你了。」
額，我不是不想，是根本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把目標換成東仔了啊！
而且東仔又不像熊仔那麼騷，能接受你嗎！
當然高歡不敢把內心活動說出來，只好悶不做聲的輕撫曹蒹葭後背。
曹蒹葭同樣沉默了下來，她其實對混蛋男友的變態嗜好一直都極為矛盾，排斥又帶著點嚮往，至於怎麼做完全是看當時的心情，她一直修的是順心意。
本來這趟金陵之旅，她同樣有一肚子話想對高歡說，只不過陰差陽錯的沒找到合適的時間，甚至都沒有合適的機會做愛……
機場提示登機音再度響起的時候，曹蒹葭從高歡懷裡掙脫了，她還年輕，來日方長，萬千情思哪怕藏著都只會醞釀成醉人的美酒，不會發苦發澀。
「I LOVE YOU.」
「I LOVE YOU, TOO!」
之所以對象從熊仔變成了東仔我不是想寫蒹葭水性楊花，而是儘可能想去還原她愛恨分明鬼靈精怪善變又執拗的性格。
然而我的筆力越來越差了，所以這個轉折極為生硬。
算了，和現實相關的不提了。
就這樣了。
這本的存稿都整合完了，接下來短期之內肯定不會更了。
如果真想噴，輕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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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一號高歡早上開著他那輛騷綠色的阿斯頓馬丁到了金陵機場，昨天把羅雲霞送回肥城後他就直接來了金陵。
從肥城開車到金陵都不要兩個小時，中原省南部的有錢人都跑到金陵買房子，難怪網上人戲稱金陵是中原省省會。
他剛到到達大廳就就接看到了曹蒹葭，才幾個月沒見，曹蒹葭又變樣了，女大十八變還真要在十八歲這一年完全變過來了。
她燙染了頭髮，是極適合黃皮的淺棕色，俏皮嬌媚中帶著一點小性感；上身是一件oversize的粉色印花衛衣，衛衣下擺都快到她下身白色小熱褲的下邊緣了，少女豐腴的美腿結實筆直，雖然沒那麼白皙如玉，可小麥色健康的肌膚更加性感，年輕肉體的青春氣息十足，腳上是高歡送的GUCCI小白鞋；她今天沒有穿絲襪，可要命的是她在腳上綁了一個腳鏈，更加吸人眼球。
雖然容貌五官並無任何變化，可穿搭風格與氣質的變化讓她與過往的乖乖女形象截然不同，甚至與上輩子的她出入都很大，但高歡更喜歡眼前這個又甜又辣的時尚美少女。
然而尷尬的是時尚美少女並沒有像所有異地戀情侶一樣撲進去男朋友的懷裡，向他走了幾步之後就停下來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媽的，傲嬌這東西和甜辣一樣，也分多傲少嬌與多嬌少傲的哇！
但正如他把喬念奴吃的死死的一樣，他「被」曹蒹葭吃的死死的。
女朋友停下來了，男朋友只好興奮的衝過去，把她摟在懷裡。
「你怎麼穿那麼少，飛機上不冷啊……」
「坐那麼早的航班幹嘛，你從大學不得半夜就爬起來去機場……」
「這髮型真好看，幹嘛不早點發照片給我……」
「二十九號誓師大會搞事很開心嗎？還男朋友們，你想要幾個男朋友啊？熊仔一個人還不夠……」
本來曹蒹葭對高歡是有一些怨氣的，即使這並不足以影響到她對他的感情。
但她覺得情侶之間若要想走的長久有什麼不適與問題就要直接說出來，或者用對方能聽懂的方式表達出來。
她是個聰明的女生，不抗拒不畏懼猜謎。
但高歡把她抱住廢話嘮叨個不停的時候，她什麼都不想說了。曹蒹葭覺得所有的改變都是值得的，對過去，對未來，對他，她都是喜歡的。
「先去高鐵站接熊仔雲雀，再去南大接東仔，還好我今天開的是新車。」
本來是上分四人組給東仔過生日並順便游金陵，但是昨天晚上熊仔滿懷歉意的道歉說雲雀非要跟去，怎麼哄都哄不好。
別說高歡曹蒹葭這兩高情商的人了，就連這個時候的小胖遇到這種情況都不會怪熊仔情侶中的任何一人。
「知道了！阿斯頓馬丁，詹姆斯邦德！Mr. Bond，Would you please concentrate on watching the road?」曹蒹葭對男人真的是無奈了，價值兩千多萬的蘭博基尼他都沒炫耀過，這輛據他說才四百萬出頭的阿斯頓馬丁變著花樣炫耀了一路。
這難道就是男人的可愛？
「嗨，這是輛SUV，我媽為了照顧我身高買了輛SUV，不是007同款的DB，等下個月新車到了，我帶你體驗一下邦女郎的快樂。不過……」高歡搖了搖頭，「嘖，你這口語去考雅思最多5.5.」
「嗯？怎麼了？是我口音的問題嗎？」
曹蒹葭壓根不質疑她男友都沒有出過國還是個高四復讀生對她的口語的評價，臉色還認真了幾分。
她這個月中旬就要考雅思了，儘管如今一雙鞋都是8000的她並不在意雅思高達2000的考試費，但她只允許自己考兩次。
「口音有點問題，但並不大。主要是無論英國人還是美國人口語都不會那麼複雜化，concentrate on就太正式了，pay attention to也是在憤怒或客氣的情況下用。而且既然已經專注了，那麼再用watching 是不是重複了？是不是直接翻譯看路會好點？比如eyes on the road，或eyes forward?」
高歡上輩子在英國留學了兩年，又做了半輩子的外貿，語言能力極強，重生後語言天賦又強化了，一開口便是正宗的倫敦腔。
曹蒹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高歡看了她一眼繼續說著：「你回去後找個英國人外教專練一下口語吧，不要練雅思培訓那些套路，就讓外教陪你聊天，閒聊，怎麼鬼扯怎麼聊。你那麼聰明，練個幾天就懂了。」
「好！」
心高氣傲的曹蒹葭對男友在這方面是言聽計從，她知曉這個長相醜惡的大男孩的優秀，哪怕沒有省委書記這個乾爹，他依然是她所見過的最耀眼的星。
高歡到了金陵高鐵站時熊仔與雲雀已經出了站在站前路旁等著了，兩人上了車後雲雀立馬無比誠懇的道歉。
高歡壓根沒往心裡去，儘管雲雀打亂了他某些邪惡的計劃，笑嘻嘻的加入了雲雀與曹蒹葭中間的聊天。
但熊仔心中賊膈應，他這個年紀是最愛玩亦或說是最風流的時候，高歡在四人討論組裡說他只訂了一間套房的時候他已經激動的不行了，尤其曹蒹葭雖然罵了高歡很久但依然沒反對，讓熊仔的心燥熱的快要燃起來了。
結果女友一盆涼水潑過來，又哭又鬧軟磨硬泡要五一和他一起旅遊，他是真的幾度想直接說分手算了。
尤其今天重新見到曹蒹葭，才幾個月過去，她更迷人了，又甜美又性感，更像高傲自由的母豹子，普通的大男孩見了都會自慚形穢，可已經淺嘗輒止嘗過她銷魂滋味的熊仔更想完整的騎上去，去和她搏鬥，把她征服或被她征服。
接到了東仔後，一行人便向高歡選定的金陵之旅的首站——雞鳴寺駛去。
東仔雖然在金陵上了大半年的學了，但對金陵的了解絕對不如高歡。
事實上的確如此，上輩子小胖大一暑假去金陵找在那實習的東仔玩時，都已經大二結束了的東仔啥旅遊景點都沒去過。
更別說高歡了，金陵是他上輩子最喜歡的城市之一，尤其雞鳴寺。
少年時深受一本讀書小說毒害的他把對雞鳴寺的執念刻在了骨子裡，但凡經過金陵有時間的話他都會先去雞鳴寺燒三根煙，尋找活菩薩。
但諷刺的是年輕時那麼虔誠那麼偏執連活菩薩的影子都沒見到，他重生前不久在金陵談完一筆生意後去燒香，大手一揮捐了八千萬為佛祖塑造金身，結果老住持帶他進了一個小院，見到了一位中年師太，送了他一本手抄的《妙法蓮華經》。
「佛都不渡窮逼啊！」
自那之後高歡每每向年輕人灌輸毒雞湯時都會把這件軼事拿出來講一遍，接近知天命的他完全沒有諷刺佛門的惡意，而那些聽完哈哈大笑的年輕人亦罕有幾個能聽出這的確是佛理的真意，佛渡有緣人，佛不渡忙忙碌碌終生無為的窮逼。
五月份雞鳴寺外的櫻花已經謝的差不多了，不過少有幾折枝椏依然倔強的留著春紅。
曹蒹葭與雲雀每發現一株都欣喜的跑過去讓高歡給她們拍照。
假如這個時候小胖在此，一定會覺得不理解，他心中的曹蒹葭是高傲的，不屑世俗的，怎麼會拍這麼沒品位庸俗的遊客照。
但高歡回過頭來壓根沒有這種幼稚的想法，曹蒹葭是高傲但不是故作清高，她又不是白薇薇，就連白薇薇年紀大了之後，都不排斥拍千篇一律的遊客照呢！
「熊熊，熊熊，高歡說雞鳴寺是求姻緣的，一會我們燒香的時候你一定要在心底念著我的名字哦！」
雲雀領完買門票送的三根香後抱著熊仔的胳膊雀躍著說道，像她的名字一般嘰嘰喳喳卻不討厭。
哪怕熊仔之前對她的無理取鬧煩的不行，看著女友純真可愛的臉蛋上虔誠真摯的光芒，心都軟了幾分。
雞鳴寺並不大，對遊客開放的地方更小，高歡充當起了導遊給其他幾人講了起來。
可除了在姻緣樹前頗為認真的雲雀外，其他三人壓根沒興趣，曹蒹葭更是直言不諱的催促高歡快點結束裝逼，好去下一個景點。
「嘿，你們別不信。這雞鳴寺是有真菩薩的！」
高歡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帶著幾人往記憶中的小院走，可明明重生後記憶得到強化的他就是記不起路，繞來繞去還是對遊客開放的這些區域。
但他清楚的記得當初住持帶她去的那個小院子不是寺中師太們的生活區域，那個小院子絕對沒有上鎖的小門。
「哥，我信了，雞鳴寺有真菩薩，宗誠法師，我們剛剛都拜了，太監總管寫小說也沒糊弄人，但是他寫小說早，現在法師已經皈依極樂了，你找不到了。要不我們去玄武湖，我聽同學說從這過去步行就十分鐘？」
連脾氣最好最逆來順受的東仔都忍不住勸高歡別那麼固執了，可想而知其他幾人都被高歡氣成什麼樣了。
高歡一直嘀咕怪了怪了，聽到東仔都不樂意了，只好悶聲說：「行吧行吧，你們先去停車場等我，我去撒個尿。」
「呸，你還信徒呢，在佛門淨地都污言穢語！」曹蒹葭可是受夠了高歡突然的「神經」，冷笑著譏諷道。
「你懂個雞兒，我這叫心中有佛，處處是佛，眼中眾人皆是真佛！」
高歡還在嘴硬，其實心中更加瞭然雞鳴寺的確有真菩薩，只不過他今生緣分還沒到。
抑或是錢還沒到？
「呵呵呵呵呵呵！那你說說活菩薩在哪？」曹蒹葭冷笑連連，鬥嘴是情侶間的甜蜜日常一部分，她根本不需要給高歡面子。
「嗨，你沒慧眼。喏，這位小師太就是活菩薩。」
高歡樂了，反正他在眾人眼中都是裝逼了，索性裝逼到底，而且這種事小胖經常干。
他們正在雞鳴寺師太生活區域前，剛好一位年輕的小師太提著比她還高的大掃把走了出來，高歡就隨手一指。
「咦！」沒想到小師太居然聽到了而且停了下來，不僅沒有笑反而認真的端倪了高歡一會，「這位施主有慧眼呢！」
曹蒹葭幾人面面相覷，好傢夥，這是裝逼犯遇到了厚顏無恥的人了嗎？
儘管這麼說好像對小師太很不京，可連普通人都知道要謙虛，你一個講究四大皆空的出家人怎麼臉皮那麼厚呢？
活菩薩這種稱呼都敢接下來，而且還和裝逼犯商業互吹。
金陵的五月已經很熱了，可小師太全身包裹在灰色的僧袍中，頭上還帶著僧帽，只有一張小臉漏了出來。
她身材很嬌小，老司機高歡一眼就看出來她也就158，絕對不到一米六。
至於長相，倒蠻清秀的，可是沒啥特色，在高歡的美人評價等級中，堪堪C級，連白薇薇曹蒹葭這一檔次的小地方高中校花都不如。
高歡打量小師太的時候，小師太同樣在看著高歡，越看眼神中的驚訝越多，最後竟直接把大掃把甩在地上，低聲一句：「施主請稍候片刻。」
，便又跑回了遊客進入的大院子中。
「你剛剛轉那麼久就是在找托？」
曹蒹葭知道這麼說可能有點冒犯，但實在搞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
殊不知高歡也懵了，媽的，他真就是隨便一指裝個逼啊，心中是佛人人是佛這句話誰都會說啊。
沒過多久小師太就拿著一本書跑了出來，似乎跑的太著急還有些微微氣喘，她直接把手遞給了高歡，「施主，這個送給你。」
《妙法蓮華經》！！！！
手寫的五個大字仿佛帶有魔力一樣把高歡釘在了原地，他接過來的手都有些顫抖。
但小師太仿佛完成任務了一樣，念了一句喏，便抱起地上比她還高的大掃把離去了。
「行啊，歡仔，白嫖了一本佛經。」
出了雞鳴寺後，熊仔才敢打趣依然魂不守舍的高歡，畢竟剛剛那一出如果不是高歡找托的話太過於細思極恐了，身為堅定的社會主義傳人的熊仔都不敢在寺廟中無禮。
哪是白嫖，八千萬呢。不，是四千萬……高歡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往玄武湖開去。
五人在玄武湖呆的時間更短，快到中午了，大大的太陽高高的懸在天上，玄武湖又無什麼遮擋建築，兩個女孩子怕被曬黑，齊聲催促換地方。
高歡沒辦法，先找了家名頭大的金陵老字號餐飲，吃飯閒聊一直坐到快三點，才往行程的第二站總統府出發。
高歡上輩子來了金陵那麼多次，就只逛過兩次總統府，相比之下，他反而更喜歡逛紫金山上的國父陵。
不過他功成名就太久，還真忘了在法定假期時旅遊被遊客支配的恐懼。
一個小小的總統府，人山人海，密密麻麻全是人。
雲雀找地方繫鞋帶的功夫，高歡曹蒹葭東仔就和熊仔二人被衝散了。
「擠你媽呢擠擠擠！」
曹蒹葭站在政務局樓辦公室拿著高歡的單反拍照的時候，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小子死命的往前擠，看似是拿著手機想要拍照，但他實際上是往曹蒹葭身上貼。
高歡一下惱了，他再喜歡暴露女友也不能讓自己的女人被這種痴漢占便宜，他自己都膩歪。
高歡直接拽住青春痘男生的後領把他往後一甩，這要是沒人的情況下他能直接倒飛進院子裡，但結果只是砸到了後面想往裡擠的人，然後倒在了地上。
「……你，你幹什麼……」青春痘男生看到了高歡的長相，心中的憤怒嚇的不翼而飛。
高歡把他拉起來，啪啪啪啪四下耳光左右開工，青春痘男生的臉腫成了豬頭。
「滾！」
高歡甩開了哭出來的男生後挽起曹蒹葭拉著東仔往外走。
看熱鬧是人類的本性，本來就擁堵的亭道，發生了打人事件後不僅沒有散開，反而更他媽的堵了。
曹蒹葭低聲問道：「怎麼了？怎麼突然打人呀。」
「那狗日的明擺著是要往你身上蹭，放心吧，他不敢報警。」高歡雲淡風輕的解釋道，壓根就沒放心上。
「對，我看他也是，硬往你那擠就算了，還張開雙臂……」東仔在一旁補充了起來，替高歡作證，又說道：「還好咱們下午沒去夫子廟，那兒人更多。」
「唉？你這什麼眼神……」高歡卻發現曹蒹葭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不是對他男子漢氣概的誇獎就算了，竟然還是揶揄，似乎再疑惑你丫不是變態嗎？
搞得高歡都有些惱羞成怒：「你看我幹嘛！我又不是變態，還真能讓誰都能占你便宜啊！還是說……哎喲……」
「閉嘴！」
聰慧的曹蒹葭及時打斷了男友的狗嘴，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對對對，只有您的好兄弟才能占我便宜，是吧。搞得我像你高大少的小妾一樣……」
東仔聽的一清二楚，臉上浮現濃濃的尷尬，這話他壓根不會接，太難了，比高數二還難！
和羅雲霞母女做愛時高歡還逼著她們喊要別的男人的雞巴，像個十惡不作的大魔王一樣。
現在面對曹蒹葭的埋怨，高歡居然還心虛的不行，乾巴巴的傻笑兩聲想糊弄過去。
曹蒹葭看到剛剛霸氣的像大魔王一樣的男友現在仿佛跟被欺負還不敢還嘴的小綿羊一樣，反而更不想放過他了：「高大少怎麼不說話了，之前在討論組裡拍板的霸氣去哪兒了？」
曹蒹葭指的是他們幾人確定金陵之旅時高歡說為了方便交流促進感情，他只打算開一間房。
心中一直想著和曹蒹葭更進一步的熊仔強烈支持，東仔則是發著吃瓜、震驚等表情包，不支持但也不反對。
曹蒹葭在群里一罵二，把高歡和熊仔罵的狗血淋頭，但卻從沒表示過堅決的反對。
「噗~」卻是東仔看到曹蒹葭咄咄逼人與高歡吃癟的樣子沒忍住笑了出來，誰曾想到這一下反而吸引了火力，曹蒹葭調轉槍口瞪了一眼東仔：「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就跟著這兩個混球為虎作倀吧！」
「冤枉啊！曹女王！」
東仔是真的冤枉，向他們上分四人組中真正的老大曹女王拼命的解釋了起來。
高歡卻是詫異了一下，東仔比上輩子同齡時開朗了不少，尤其是和女生相處的時候。
三人說笑打鬧了好久，才走出了人潮洶湧的政務局樓。
出了建築就好了許多，三人站在陰影處，高歡連忙打出手機給熊仔打電話，問他和雲雀被擠到哪了。
曹蒹葭卻是突然喊起了東仔，「東仔，我大發慈悲給你傳授一條戀愛小技巧吧！當你和女孩子一起出去旅遊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女孩子的狀態，比如她出汗了就主動歇息，她停下來了……」
「她讓你去給她買水！」高歡隨口打斷了曹蒹葭的課堂，「喂，熊仔……」
不是，你想喝水你直說啊，談戀愛有那麼複雜嗎！東仔無語的不行，不過還是跑去了不遠處一個餐飲車那買飲料去了。
「你討厭！我給東仔上課呢！他那麼傻，我不教他追女孩子讓他大學單身四年啊！」曹蒹葭不滿的拍打著高歡的胳膊，好好的授課被打斷了。
和熊仔約好了停車場見後的高歡掛斷電話，又不經思考就說出來了，「嘿嘿，他找不到女友的話你幫他唄……哎喲……」
這下高歡被扭的更厲害了，曹蒹葭的臉蛋像紅蘋果一般，又熱又氣又羞，小模樣惡狠狠的：「還說你不是變態，我會分身啊，伺候你們兄弟三？」
「還有小胖呢，別打，別打，沒有小胖行了吧……沒小胖你怎麼也生氣……」
東仔提著冰鎮酸梅湯回來時見到的就是曹女王怒錘作死歡的場景，不禁沒有勸還在一旁頗為狗腿的為曹蒹葭加油打氣，塑料兄弟情在女王大人的威壓面前不值一提。
曹蒹葭像是打累了，喘著粗氣停手接過酸梅湯，咕咚咕咚一口氣幹了大半杯。
才逃過一劫的高歡又忍不住作死起來，對東仔擠眉弄眼：「東仔啊，我也教你一條小tips，以後你和女孩子約會的時候，先給她買一杯冰奶茶，如果她為難的拒絕了，那麼你找個由頭及時結束該幹嘛幹嘛去好了。」
高歡說完後仿佛預料到了曹蒹葭要打他，往後跳了一步做出防禦的姿態，結果曹蒹葭看都沒看他一眼，「幼稚！」他一下尬成了小丑……
我幼稚？我心理年齡都夠當你爸爸了，我幼稚！高歡別提多委屈，那麼幼稚是為了誰？他悶聲不語的接過東仔遞過來的酸梅湯以及慰藉的眼神。
不過，年輕真他媽的好啊！
才逛了三分之一的總統府，曹蒹葭死活不願意再去擠了。巧了，高歡東仔一樣的想法，三個人直接回車上了。吹著空調聊天打屁多有意思。
三人等了一個多小時，熊仔和雲雀才出現在停車場，而且雲雀還是哭著的。
曹蒹葭連忙從副駕駛下去扶著雲雀肩頭問道：「怎麼了？怎麼哭了啊！誰欺負你了？熊仔嗎？」
「嗯！我錢包丟了，他還凶我！」有了好姐妹的安慰，雲雀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你錢包不是找回來了嗎，你哭什麼！」
熊仔無奈的不行，東仔一個小時前就發消息和他說他們從景點出來了，雲雀非興致勃勃的要人擠人的看這些翻修的建築。
她連孫中山和蔣介石的關係都搞不清楚，哪來那麼大勁頭！
「那你凶我幹嘛，蒹葭都和我說了讓我們慢慢逛，她等我們，你一直催我，一直凶我……」雲雀還哭哭啼啼的。
熊仔都無奈的想爆粗，人家說讓你慢慢逛你還能一點逼數都沒有嗎！他正想說啥收到了曹蒹葭埋怨的眼神，高歡也下車把他拉到了副駕駛坐下。
「好了，別哭了，一會去吃蛋糕，你不是說你給東仔買了禮物了嗎？是什麼呀？」
曹蒹葭在後排幫雲雀擦著眼淚，卻沒有和她一起聲討熊仔，而是轉移她注意力。
凡事就怕對比，熊仔聽著後排曹蒹葭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雲雀，更覺得雲雀越來越幼稚，分手的念頭更加堅定了。
如果說他寒假時還只是想和曹蒹葭打個友誼炮，現在心中大部分地盤都被她占據了。
高歡晚上訂的飯店是一家在小巷子中的牛肉火鍋。
這是上輩子熊仔在金陵玩時發現的神仙火鍋，後來成了三兄弟在金陵聚首時必打卡之地，高歡索性延續了這無人知曉的情懷。
這家火鍋脫胎於重慶火鍋，但又照顧了江東人的口味，香而不辣，尤其是招牌牛肉，更是借鑑了潮汕牛肉鍋的處理方法，做的極為鮮嫩。
美食一下肚，雲雀熊仔都忘了下午的矛盾，一群人吃的頗為開心。
「喂，蛋糕呢！你別告訴我你昨天就來了金陵沒有訂蛋糕！」火鍋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曹蒹葭還沒見到蛋糕，疑惑的問向高歡。
「別急，不在這吃。」高歡怎麼會沒訂蛋糕，見眾人吃差不多了，便說道：「來，我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給我們的東仔過生日！」
東仔心中感動的不行，只是他嘴笨又不善於表達，想對高歡與曹蒹葭熊仔說謝謝卻又覺得太矯情，站在火鍋店門口等結帳的高歡出來時眼眶都有些紅了。
「火鍋太嗆了，東仔，你聞聞我身上有沒有牛油的味道。」
曹蒹葭突然湊到了東仔的身邊，還遞給了東仔兩張紙。
東仔愣了一下，接過後拿下眼鏡擦了擦眼，眼鏡卻更紅了。
他使勁的吸了一口鼻子，看著臉前明媚嬌艷的少女，咧開嘴笑了起來：「沒有牛油的味道，只有香氣！」
「嘻嘻，看來還沒有笨到家嘛！」曹蒹葭笑了起來，又問道：「剛剛就我沒有給你送禮物，你不會生氣吧？」
東仔連忙擺手：「不會，不會，不需要禮物，能來給我生日我已經很感動了。」
「唉，我其實有想過給你買禮物的，但是不知道買什麼好，想了一個禮物卻又不知道你會不會接受，就……」曹蒹葭臉上浮現出明顯的糾結，讓東仔不禁好奇她的原本想送的禮物是什麼。
「嗯，你們怎麼不上車。走吧，那地方還是有點遠的，而且還得先去拿蛋糕。」
高歡在裡面結帳那麼久竟是辦了一張儲值會員卡，他丟到了東仔手裡：「這家店的卡，你存著，這就是我們的定點飯店了，下次我們幾個誰來金陵了，你就帶他來這……」
「這家店有那麼好吃嗎？」
「你不懂，這是情懷……」
「情懷你個大頭鬼。」
從火鍋店出來開了快一小時才到了高歡說的神秘目的地，雲雀都困的差點睡著了。
這兒比燈火通明的市區人煙罕至的多，大晚上的除了路燈幾乎沒燈亮著。
提著蛋糕的東仔都不由問道：「這是哪啊，歡。」
「燕子磯！」
高歡和在大門前等候的工作人員碰了個頭，付了尾款工作人員才開門。
燕子磯公園還是個景點，下午五點就關門了，還是高歡提前安排人過來買通工作人員他們才能這個點還能進去。
「作為長江三大名磯之首，燕子磯有著」萬里長江第一磯「的稱號。燕子磯是岩山東北的一支，海拔36米，山石直立江上，三面臨空，形似燕子展翅欲飛，故名為燕子磯，在古代是重要渡口……」
高歡索性客串了一把導遊，給都沒聽過這地方的其他四人講解了起來。
燕子磯公園本來就不大，晚上更是沒什麼看頭，一行人來到最高處的御碑亭後，高歡讓東仔切蛋糕，並給提前安排的人發了簡訊。
儘管幾人都在心中不解高歡為什麼選擇了這個破地方，又黑又遠風還大，但他無疑是這個團隊真正的領袖，連曹蒹葭都沒有開口埋怨高歡這個決定。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兩個女生在蛋糕上插上蠟燭後便領頭唱起了生日快樂歌，東仔閉上眼睛開始了許願，還沒吹滅蠟燭呢，突然整個御碑亭亮了起來。
「快看，煙花！」
「天吶！」
雲雀和曹蒹葭驚訝的叫了起來，東仔連忙睜開眼睛，往對岸看去，長江上空的天上有著四個由煙花組成的大字：「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高歡拍了拍好兄弟東仔的肩膀，面帶微笑，原本凶神惡煞的黑臉在煙花光芒的照耀下都和煦了不少。
「謝謝，謝謝歡仔……」東仔一直是個很堅強的男生，此時都沒忍住梗咽了起來。
之前只是覺得和高歡這個遊戲中認識的小胖的好友格外投緣，慢慢的接觸中發現他人真的很好，大方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方面，而是一向自閉孤僻的東仔一直能感受到他的和善以及散發出的名為友情的溫暖。
今天之後，他又多了一個生死相依的好兄弟……
「砰砰砰！」東仔都準備切蛋糕了，煙花爆破的聲音還沒停。天上的煙花又變了圖案，一陣滿天星後是極為寬散的兩個大字：「蒹葭」！
「媽的！」高歡居然氣的爆了出口，「老子明明說的是等我第二條簡訊再放第二波……」
曹蒹葭已經撲進了他的懷裡，踮起腳尖摟住高歡的脖子用紅唇堵住了他的嘴。
早了一點又如何？天上煙花再絢爛，都不及這個男人的黑臉迷人……
此時鵬城，小胖趴在床上無聊的耍著手機，今天大家好像都有事，沒人理他。
他正在看一部叫《陳二狗的妖孽人生》的小說，看到結尾女主給男主的遺書橋段，眼眶都紅了，想起了和女主同名的曹蒹葭，給她發了一條消息：「蒹葭，等高考後陪我去燕子磯好不好，陪我看一輩子的煙花燦爛，江山如畫。」
上輩子這一天曹蒹葭正在參加學生會的一場聚會，酒量頗佳的她都被灌的吐了三次，看到小胖這條消息回了一個好，卻沒有發出去。
那天晚上不省人事的她被一個挺身而出的西山省的同學救下來了，沒有被學生會的某位副主席帶到賓館。
而小胖沒有收到曹蒹葭的回覆，黯然神傷了許久……
這輩子曹蒹葭在燕子磯頭頂煙花燦爛，抱著她的男人狂啃，恨不得整個人真的變成水做的，完全和高歡融為一體。
他是變態的壞孩子又如何，她也不是好孩子，兩個壞孩子要一起看一輩子的江山如畫。
小胖等了很久沒有等到曹蒹葭的回覆，黯然神傷了幾分鐘，把「蒹葭」換成了「小白」發了出去，然後想了一下，又把「小白」換成了「小魚兒」，同樣發了出去……
一行人回到高歡訂好的酒店時都不早了，房間是麗思卡爾頓的總統套房，再挑剔的人都指不出半點毛病，更別說都還是學生的他們。
但有一點是無法忽略的，高歡只訂了一間房。
曹蒹葭似笑非笑的看著高歡，仿佛就在說你給我編，現編。
高歡擠出苦笑，手一攤：「別看我，今天五一，這真的沒房了。而且這是套房，有兩間臥室。熊仔和雲雀你們住那間小臥室行嗎？床也挺大的，我和東仔睡我昨天晚上睡過的房間就行。」
「咦，那蒹葭呢？」
只有雲雀這個傻丫頭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還拍了拍「聰明」的小腦瓜，「哎呀，歡仔你笨死了，我和雲雀睡小臥室就行了啊，我們兩個女孩子擠一擠肯定能擠下的。你們三個男生睡大床呀！」
熊仔連忙哭笑不得的拉了一下他的笨蛋女友，高歡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雖然他有些遺憾，但怪不得他人只能怨他自己沒狠下心拒絕雲雀同行的要求。
「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嗎？」
「呀！臭熊熊，你，你不要那麼色好不好……」雲雀可比曹蒹葭臉皮薄多了，而且又不是什麼都沒經歷過的女孩子，害羞得臉蛋像紅蘋果。
「行了行了，你不想人家蒹葭還想呢……」熊仔直接強硬的拉著雲雀往小臥室走。雲雀還在低聲嘀咕：「那東仔怎麼辦，睡沙發嗎？」
「我睡沙發我睡沙發！」
東仔是除了雲雀外最老實的孩子，連忙舉起手示意他湊活一下沒事的。
而且他看了一眼比他寢室單人床還寬還長的真皮沙發，這根本算不上湊活。
「別呀！你今天是壽星，你睡沙發像話嗎？某個重友輕色義薄雲天的人也不會答應呀！」
曹蒹葭陰陽怪氣了起來，眼神在高歡與東仔兩人身上來回打轉，「我睡沙發好了，這沙發比我們寢室的床都大，不委屈。」
「唉唉唉，那哪像話，我睡沙發好吧！」高歡挺身而出拍了拍胸脯，義薄雲天兼情深意重，照顧了好兄弟的同時照顧了女友。
「行！你丫今晚敢進臥室你死定了！」
曹蒹葭居然點頭硬了下來，只不過小模樣惡狠狠的，銀牙都快咬碎了，她左手拉著小行李箱右手硬拽著東仔，進了主臥室，還極為用力的關上了臥室的門！
「別別別，我要不回學校算了……」東仔其實是有些懵的，他感覺曹蒹葭力氣賊大，他就這麼被拉進臥室和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
但是人家男友還在客廳呢！
「閉嘴！」
曹蒹葭似乎還在氣頭上，她的確被高歡氣到了，枉她在燕子磯時還那麼感動，這個死變態，真是淫她之心不死啊！
「前幾天在討論組裡說訂雙床房時你還投了支持票呢！老實給我呆著，我去洗澡。你要是敢出去或者把那混蛋放進來，你完蛋了！」
曹蒹葭從行李箱中掏出換洗內衣進了浴室，關門前還又伸出小腦袋沖茫然懵逼的東仔做出了一個割喉的威脅姿勢，只不過越凶越可愛，不解風情的鋼鐵直男東仔看了都樂呵呵的笑了出來。
但笑完他就惆悵了，這可咋整啊！
他掏出手機想給老大高歡發個消息詢問該咋辦，卻收到了另外一個兄弟熊仔的私信：「嘖嘖嘖，東仔艷福不淺啊！」
熊仔：「媽的，老子真是操了，怎麼就沒忍住把雲雀帶來了呢！」
東仔一下想起了寒假在網吧時發現的端倪，莫名的生出厭惡與煩躁之心。
熊仔搞其他女生就算了，身為男生的他其實蠻喜歡聽兄弟的風流韻事，可涉及到曹蒹葭他就格外不爽。
哪怕曹蒹葭那天和他解釋了一番，而且他發現高歡的的確確有淫妻的癖好。
但他就是不爽。
合著在熊仔眼中他只不過是一個高歡用來滿足變態嗜好的工具人？
合著按照熊仔的意思除了高歡以外曹蒹葭只能看上他熊仔，看不上任何人嘍？
浴室中的水聲已經響起，東仔的思緒隨著嘩嘩水聲瀰漫了開來。
他發現他其實對可能會發生的事並不排斥，甚至還有些激動。
是因為是曹蒹葭嗎？
從寒假一起開黑時，他對這個曾經六年的同學的印象每天都在指數級上升。
等開學後已經產生的好感都沒有下降，反而會隨著曹蒹葭隔三差五的找他單獨聊天更加穩固。
兩個人的聊天頻率根本算不上頻繁，可東仔覺得和在討論組和兄弟們一起打屁吹牛講段子一樣輕鬆自在。
曹蒹葭每次找他根本沒有什麼刻意的話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問什麼，而他同樣如此，他越來越喜歡聽她單獨分享趣事、傾訴煩惱……
難怪小胖為什麼會一直覺得他喜歡曹蒹葭，也難怪為什麼高中時的她還沒有現在這般漂亮依舊那麼耀眼。
水聲停了後東仔習慣性的做了總結，但並沒有完全總結出關於他本身的結論。
曹蒹葭裹著浴巾出來了，美人出浴是最美的姿態之一。
東仔是鋼鐵直男不是太監，看著明明被包裹的比白天還嚴實的美少女，東仔心中湧起了罕見的衝動。
他想撲過去，把她壓在身下，扯掉浴巾後就能看到最美的赤裸少女胴體。
「看什麼看，裡面穿著衣服呢！去洗澡去！」
曹蒹葭仿佛有讀心異能一樣，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東仔羞臊的落荒而逃，衝進了浴室，才想起來他的背包還在客廳呢。
算了，有浴巾！大不了我裡面什麼都沒有！
男生沖澡一向很快，東仔這次卻一直搓，都把渾身搓的通紅了才像新媳婦一樣裹著浴巾羞答答的出來。
可是臥室中空無一人了，只有曹蒹葭的小行李箱還在牆角。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東仔悵然若失卻又釋然的搖了搖頭，她可曹女王，她給男生發甜頭是賞賜，是雨露，可她真正歸屬的只會是他的好兄弟，那一尊怒目黑金剛。
東仔上了床後便關上了燈準備休息了，今天他收穫的感動足夠多了，若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再多些，他都怕折了後來的運道。
然而老天爺總喜歡和他開玩笑，或者說某個女生喜歡和她開玩笑。他剛躺下，門就開了，響起了曹蒹葭的聲音：「咦，你這就睡了？」
「啊？你，你怎麼過來了？歡呢？」東仔有些懵逼，他感覺根本跟不上這對小情侶的套路。
曹蒹葭沒有開燈，憑藉著手機微弱的燈光摸到了床上，大大方方的躺了下去。
總統套房主臥的床很大，他們五個人躺上來都睡的下，她與東仔的距離隔的很遠，但東仔卻覺得很近，近到他的心臟都砰砰跳了起來。
曹蒹葭平淡的說道：「他在查金陵古玩市場在哪。他明天不是要去見他那失散多年的二大爺嗎，準備買點禮物帶過去。你知道金陵古玩市場在哪嗎？」
「我不知道，我問下我二爺好了。他在金陵許多年了。」東仔掏出手機立馬給他二大爺打了個電話，做事乾淨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我二爺說撿漏的話去朝天宮，清涼山。買小玩意的話去夫子廟轉轉；要是想買大件，最好去藝術街區，那兒比較貴，但真貨多。」
東仔匯報完了頓了一下，問道：「要不我去和歡仔說下？」
「等他進來後再說吧。他現在還在打電話呢，今天他陪我們玩的時候，手機是一直關機著的，現在電話都回不過來了。」
曹蒹葭說完後卻是抱怨了起來，「真是的，他對你那麼好，我都吃醋了。哼！」
兄弟女友躺在我身邊說吃兄弟醋了，我該怎麼辦，急，在線等！東仔是真的手足口都無措，完全不知道說啥幹啥。
然而更要命的是曹蒹葭哼哼兩聲後居然朝他這邊挪了過來，雖然速度緩慢，但東仔的大腦運轉的更慢幾乎和僵住差不多，當一具溫熱馨香的少女胴體貼在他身上，曹蒹葭還主動摟著他的胸膛的時候，東仔的大腦徹底死機了。
「你想不想知道我原先打算送給你什麼禮物？」曹蒹葭的聲音幽幽的，但讓東仔更加慌，慌的甚至都出汗了。
「我一開始是想送你個至寶就算了，這樣的話我們就是普通同學。」
「可是這個想法未免太不尊重你更不尊重我自己了。於是我想用高歡的錢買點貴重的，反正他的錢我花起來一點負擔都沒有。可是這樣沒意思。」
「於是，我就想，你還沒有女友，要不我把我自己送給你一天當成禮物算了。可是雲雀這個惱人的小丫頭來了。不過就算沒他，有熊仔在，我也覺得彆扭。所以就一直猶豫沒送出去。」
「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大姐，你饒了我我才是最好的禮物！可是東仔想到「一日女友」，又軟玉溫香在懷，怎麼都控制不住沸騰的心潮，與火力旺盛的處男長槍。
「喂，你不說話是不是不想要這個禮物，看不起我，看到我和熊仔那樣了，覺得我水性楊花？」
曹蒹葭坐了起來，氣鼓鼓的在東仔肚子位置隔著被子狠狠的拍了一記。
「沒有沒有，我，我想要！」東仔連忙擺手說不是，「你不是水性楊花。」
曹蒹葭借著微弱的月光看了東仔一眼，這個老實的男孩似乎臉都急紅了，噗嗤一笑，又躺了下來，依然摟著東仔，幽幽的說道：「我就是水性楊花。我一直都不是好孩子，可是只有高歡頭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看出來了。我的喜歡一直很容易，喜歡小胖，喜歡過我那些短暫的過家家的男友們，喜歡過一個死胖子，喜歡過熊仔，到現在喜歡你。可是只有高歡，我對他不是一見鍾情，而是兩個同類的久別重逢。」
「我們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曹蒹葭說完沉默了許久，東仔更是不敢動不敢言。
他能理解的只有喜歡過與喜歡的區別，一個是過去完成時，一個是現在進行時。
至於後面的太超綱了，不是他能理解的。
但他並沒有因為自己是現在進行時而洋洋自得，反而好奇那些過去完成時。至於他不理解的存在，他不會有任何異議。
「為什麼熊仔是過去完成時了？」
東仔沒忍住還是幫好兄弟問了起來，儘管他對於熊仔對曹蒹葭的態度一直很不舒服。
「寒假那天，我其實就覺得你們倆可能有些……」
「原因很多吧！」
曹蒹葭居然一點都不避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了，「最主要的還是他喜歡上我了，無論是為了雲雀還是高歡我都不能接受這一點。吶，所以你要謹記哦。」
太難了，不理解，Pass。東仔不會追問他不懂或無法理解的知識，但他一直在學習的路上，終歸有些東西會豁然開朗的。「那次要的呢？」
曹蒹葭沉默了一會，沒想到次要的居然比主要的還要難以啟齒，但她最終還是說了出來：「他一直追問陳天恩，我有些煩了。」
哈？這是什麼鬼邏輯。但東仔想起了曹蒹葭剛剛那段自述中與男友們並列的「死胖子」，想起了陳天恩的形象，好像有點懂了。
「高歡要是想知道我和那些過家家男友們的過去我一定不會隱瞞，但陳天恩不行，最起碼現在不行。」
曹蒹葭的聲音有些低落，讓東仔更加好奇的時候還有一些心疼。
然而她下一秒就咬牙切齒了起來，「要是讓那個死變態知道了我和陳天恩的故事他別提有多開心呢！那我的臉到時是真沒地方放了，不得被他笑死！」
……媽的，你陪我的心疼。東仔還以為是一段傷痛的青春呢，只不過曹蒹葭的口味著實重口了一點。誰曾想到是一段18禁……
那曹蒹葭的口味還是重口了一點啊……
「想知道我和陳天恩的故事？」曹蒹葭說話的時候正對著東仔的耳朵，熱氣撩撥得東仔身體更加僵硬，全身的血往下涌。
「嗯。」
東仔用力應了一聲，他是真的好奇曹蒹葭怎麼會和初中時人見人厭的死胖子陳天恩有過一段在高歡面前羞於啟齒的故事。
要知道她現在只穿著內衣算是躺在他懷裡了都不會沒臉見高歡啊！
「不告訴你！」
曹蒹葭的回答讓東仔氣的恨不得翻身打她屁股，可他不是熊仔，做不出來這種事，又「嗯」了一聲。
「睡吧！」
曹蒹葭的聲音輕柔了下來，她有些累了。
東仔想到昨天她在討論組裡說買的是今天早上六點從帝都出發的飛機，心中不由生起一陣憐惜。
可是，他還在無聲的叫苦，對於從來未接觸過女孩子身體的真母胎單身狗來說，只穿著內衣的性感美少女在懷是享受更是折磨。
肉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曹蒹葭很快就睡著了，呼吸變得無比均勻，而客廳中高歡還在打電話，而且聲音越來越暴躁，似乎他的手下搞砸了某件很重要的事。
東仔一動都不敢動，唯恐吵醒睡著了的美少女，他突然覺得就這樣和高歡曹蒹葭熊仔他們一起當一輩子的好兄弟挺好……
東仔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曹蒹葭不知何時回到了高歡的懷裡，他這次沒有悵然若失反而是真的釋然了許多。
曹蒹葭讓她抱著是偶爾的恩賜，高歡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他輕手輕腳的到洗手間內洗漱了一番後便換上衣服到客廳沙發上坐著玩手機，把空間還給那對小情侶。
在高歡家留宿的那一夜他可是清楚高歡的精力有多旺盛，以及曹蒹葭叫的有多浪。
然而他等到了好久臥室中依然安靜，兩個人好像都還在沉睡著，隨員室的門開了，熊仔從中走了出來，見到他在沙發上坐著還嚇了一跳，然後走了過來搭上東仔的肩。
語氣頗為淫蕩的說道：「怎麼樣，昨天爽不爽？」
東仔嘆了一口氣，他是真的膈應熊仔現在這幅模樣，可他不像是寒假時能站在干岸上指責熊仔，如今他大半個身子都陷入了一潭名為「曹蒹葭」的春水中，心臟都沒入了大半，五十步豈能笑百步去義正言辭的指責已經被曹蒹葭迷的失了智的熊仔。
他搖了搖頭，然後又補充說道：「昨天都太累了，上了床就睡了。」
若是旁人他都不會補充解釋這一句，可是他同樣很清楚，他要是什麼都不說，熊仔肯定會接下來問道是不是因為他第一次秒了沒體驗等等不死心的追問。
不過，男人的第一次都會很快很丟人嗎……
「啊？好吧……」熊仔的聲音透露出的情緒很複雜，有失望，有慶幸，正是因為這種慶幸，讓東仔更加討厭。若不是他是自己的好兄弟……
「我去餐廳吃早餐，你去不去，高歡說了過去直接報房間號就行。」東仔直接起身和熊仔拉開了距離。
熊仔搖了搖頭，疑惑的問道：「等都起了一起去唄？你餓了嗎？」
「嗯。我有點餓了。」東仔知道他離開的理由很蹩腳，但是他不想面對熊仔可能會追問的問題，更不想讓他對熊仔更加討厭。
「那你先去吧。我去看看他們起了嗎……」熊仔居然要起身往大臥室方向走。東仔想都沒想叫住了他：「熊仔！」
「嗯？」
東仔深呼吸了一口氣，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變成了：「雲雀還在呢……」
「嗨！不管她！」熊仔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起來，渾不在意的擺擺手，「她那個小懶妞不睡到九點不可能醒的。」
熊仔進了臥室後又靜悄悄的退了出來，東仔這才鬆了一口氣，拿起一張房卡出了房間。
五星級豪華酒店的早餐不是大鍋的自助擺在一起任人挑選的，而是想吃什麼點什麼。
東仔拿過菜單看了好久，最終被昂貴的價格與他也不喜歡的西式美食勸退，想起來昨天晚上回來時看到附近有一家老字號的「雞鳴湯包」，便跑出了酒店。
東仔提著一大袋鍋貼湯包雞湯回到房間時，大家都已經起床並洗漱穿搭完畢了。
熊仔看到東仔提回來的早點還有些鬱悶，嘟囔著為啥不吃什麼法式紅酒焗蝸牛，東仔心中又生起不滿，很想說你要想吃480一口的蝸牛你自己掏錢去買唄。
曹蒹葭卻是拿起一次性筷子在熊仔頭上打了一記，「怎麼，中式早點比不上西餐嗎？崇洋媚外！」
她今天的穿著比昨天更性感，上身是寬鬆的白色小背心，上漏香肩下漏腰，讓東仔覺得和古代的抹胸差不多。
下身是一條粉色的牛仔熱褲，依然只到大腿根，豐腴挺直的美腿大部分暴露在空氣中。
相比之下穿著可愛連衣裙的雲雀和性感的曹蒹葭比起來像小學生一樣……
今天第二天上午的行程是去夫子廟，東仔在金陵讀了大半年的書了，都沒來過這個和他學校只有幾站地鐵路的著名景點。
高歡則是孤身一人去找古玩市場了，他是大忙人大家都很清楚。
曹蒹葭本來要陪高歡一起去的，結果兩人躲在一邊咬了會耳朵，不知道高歡說了什麼，曹蒹葭又羞憤的打起了她的混蛋男友，然後回到了大部隊。
這樣一來乍一看兩男兩女仿佛兩對大學生情侶一般。
而曹蒹葭更是有心的坐實了這種假象，她主動攬著東仔的胳膊，和雲雀熊仔一般，讓這一對真情侶都看呆了，尤其是雲雀。
可熊仔捂住了她的嘴，更是刻意的拉開真假情侶間的距離，他聽著雲雀吃驚的嘰嘰喳喳詢問心煩的無比，甚至想到若不是雲雀非要來攪局，今天高歡去了他二大爺家，該攬著曹蒹葭的人肯定是他而不是木訥到現在同手同腳走路的東仔。
「你那麼緊張幹嘛！」曹蒹葭哪能沒發現東仔的僵硬，「喏，今天就是我給你的禮物，一日女友，怎麼樣，開心嗎？」
何止開心，都刺激出心臟病來了。
東仔不知是熱的還是怎麼著，額頭一堆汗，可曹蒹葭本質就是小魔女，似乎就喜歡看他窘迫，還笑嘻嘻的問道：「那身為我的一日男友，你覺得我今天穿搭好看嗎？」
和在房間中相比她披上了一件外套，上身的春光遮蓋了不少，可東仔近在她身邊，一低頭就能看到她深不可測的乳溝，福利主動送到他眼中。
「好看！」
東仔知道這是個網上很流行的送命題，但是他悲哀的發現真到了這種情況，網上那些抖機靈的答案屁用都沒有，男人最本能的答案絕對就只有這兩個字。
「嘁！敷衍！不合格！」
這個答案在女生耳朵中果然是敷衍，只不過不合格是什麼鬼，合著她還打算打分呢！東仔心中又湧起了求知慾，「那歡是怎麼回答的呢？」
「他？他你學不來的。」
曹蒹葭回想著高歡的答案又氣又想笑：「他就直說這種小心機穿搭適合高挑平胸的女生，不適合我，因為我胸太大了，不穿寬鬆的上衣什麼風格都會變成風騷。」
學不廢學不廢！這要是對自己女友說，當場被錘死然後分手是必然結局。
「你呀，別那麼僵硬，要是熊仔，不知道多自然呢！」
曹蒹葭拉了一下差點被她絆倒的東仔，笑個不停，然後突然福如心至的問道：「是不是因為熊仔還在你沒法代入角色？」
東仔沉默不語，這是一部分原因，但最重要的是他並不想代入角色。
可他的表現在曹蒹葭眼裡是默認，少女笑了起來，小手往下移了移拉住東仔滿是手汗的手，給已經看不見身影的熊仔發了一條消息，「你們自己逛夫子廟吧，告訴高歡，我帶東仔私奔去了！」
「走吧，讓我想想男女朋友第一次約會去哪比較合適。唔，要不你帶我去逛逛南大吧？」
身為國內最古老的高校之一，南大古老建築意境與歷史與校園氣息與文化完美融合。在校園裡穿行，處處皆風景，花木總關情。
只是假期中的校園裡學生比平常少的多，今天天氣又較熱，往常熙熙攘攘的南大校園中現在都沒什麼人。
而身材性感打扮清涼的曹蒹葭成為炎炎校園中極為吸睛的一道行走風景線，每個經過的女生都會心中酸溜溜的嘀咕一句奶牛，而每個經過的男生都會張大眼睛感慨學校里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校花，並酸溜溜的看向長相一般呆板木訥的東仔，嘀咕一句狗土豪。
「這是北大樓，南大最有名的景點之一。哦，忘了你是北大來的了……」東仔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導遊，他的介紹乾巴巴的，聲音要麼快，要麼抖。
今天的天氣很熱，可一直被曹蒹葭緊緊挽著，感受到她手臂內側那驚人彈性的東仔心中更熱，本就不善言辭的他顯得更惜字如金。
曹蒹葭對東仔磕磕巴巴的介紹無半分不滿，她倒是蠻投入地欣賞著南大的校園。
同是華夏國內底蘊深厚的頂尖學府，北大的景色卻都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傲氣，反而是人文氣息極為濃郁，文化自然都巧妙的融合了現代與歷史的對接的南大，更符合她的審美。
「要不，先去吃個飯？其他的也沒什麼好逛的了，那個小湖就晚上挺好看的，不過肯定也比不上你們北大的未名湖。」
東仔看了下都快十二點了，開口詢問道。
兩人其實沒有逛多少，畢竟南大的校園極為廣袤，要是逛完至少還得兩個鐘頭。
曹蒹葭點了點頭，卻又笑了起來，只不過笑容中還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真是個榆木腦袋。
好好的「情侶約會」被他變成了蹩腳導遊帶領的枯燥旅遊。
不過這正是曹蒹葭眼中的東仔有意思的地方，就像男人喜歡玷污處女的純潔一般，女人，尤其是極為有自信的女人同樣喜歡純真的男生。
這會讓她們充滿掌控感與成就感。
「……你呀，以後和女孩子約會，要做好規劃，路線很重要，否則女孩子會覺得你不上心，甚至會覺得你做事不穩當，沒有安全感……」
金陵的德基廣場一家日料店中，18歲的少女對著18歲的大男孩淳淳教導中。
若是性別對換，好為人師的男人不管年紀多大都會有油膩感，可一個花季少女給木訥大男孩上「戀愛課」，哪怕她們的關係是虛假的，都充滿了戀愛的甜蜜味道。
「……吃什麼其實並不重要，如果對女孩子沒有足夠的了解，千萬別自以為是的做決定……」
曹蒹葭一條又一條的戀愛小tips，讓東仔進食的速度越來越慢。
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放下了餐具，怔怔的看著對面曹蒹葭明媚中帶著勃勃英氣的俏臉，心跳的越來越快，人越來越傻。
「還有，我知道我很好看，我也知道你並不是故意的，但是以後你和其他女孩子一起約會，千萬不能盯著人家看超過十秒以上，知道了嗎？否則憑你的水平，你圓不住的。」
曹蒹葭在發呆了的東仔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東仔如夢初醒了過來，瘋狂的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害臊的臉都紅了。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盡職的曹老師還讓學生重複一遍，看看他有沒有真正記住了知識要點。
「不能盯著女生看超過十秒以上。」
老實的學生誠懇的回答道。
少女老師對學生的回答極為滿意，展顏一笑，更加明媚了，「乖，那就說好了哦。你只能盯著我看十秒以上，其他女生都不行哦！」
曹老師突然的雙標讓東仔心跳的更加快，他想起另外兩個好兄弟在討論組裡聊過的那些風流韻事，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的他覺得這個時候最好的回答是「好，我這輩子只會盯著你看十秒以上。」
，既表忠心又帶著侵略的味道。
但知道歸知道，做到歸做到。
東仔什麼都沒說出口，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吃不和他口味的刺身與壽司，依然怔怔的對每份精緻小巧的壽司都頗有興趣的曹蒹葭，覺得她更好看了。
曹蒹葭當然注意到了東仔的表現，「你怎麼不吃啊？不合你口味嗎？」
東仔很誠實，「嗯，有點腥，吃不來。」
「那怎麼行？」
曹蒹葭不僅沒有溫柔的體恤東仔的口味，反而又饒有興致的教導了起來，「現在女孩子都喜歡追逐潮流吃這些日料韓料，你不習慣的話以後你女朋友要是想吃日料怎麼辦？」
我，我沒有女朋友啊……我也沒想過談戀愛啊。可是東仔並沒有說出口，眼前這位今天不就是他的「女朋友」嗎？
「吶，就比如現在，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吃的那麼開心，你卻一口都不吃，會很掃興的。」
明明是極其無禮的刁蠻，可從曹蒹葭口中說出就帶上了俏皮，與讓許多男生都覺得仿佛自己做錯了什麼大事的指責。
東仔立馬拿起筷子，準備用行動道歉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塊壽司，被兩根白嫩的手指頭夾著，離他嘴邊只有幾公分。
「啊~」
東仔再茫然都知道這個時候該張大嘴，可曹蒹葭捏著的部分太多，他要是一口吞下肯定會吃到曹蒹葭的手指，這樣的話會不會太猥瑣了。
「瞧你那呆樣，還要我餵你到嘴巴里啊！」
伴隨著曹蒹葭埋怨的言語是伸進東仔嘴中的一塊壽司和兩截白嫩的手指。
東仔下意識的合上了嘴，吞掉這一小塊鵝肝壽司的時候嘴唇緊緊的刮過曹蒹葭的拇指與食指。
好香，好滑。壽司的味道已經被東仔拋之腦後，他腦海中只有剛剛那短短一瞬卻無比令他悸動的美妙觸感。
「嘻嘻，好吃吧？」曹老師並沒有一般少女那樣被男生舔到指頭而霞飛雙頰，反而故意含糊不清的問道，到底是壽司好吃還是她的手指好吃。
「好吃。」
東仔小雞逐米般的點著頭，剛剛吃不慣的壽司突然變得好吃了起來。
明明他才是占了便宜的那個，卻一直像被惡棍流氓調戲的少女一樣。
「嗯，那你也餵我一個，我要吃這個黃桃。」有來必有回，曹女王都下令了，東仔哪敢不聽，連忙小心翼翼的夾起一塊黃桃伸到了曹蒹葭面前。
然而曹女王卻緊緊閉著嘴，看向東仔的眼神都帶著幾分不善。
東仔是笨，不是傻，他猜到了曹女王不滿意的點，小心臟跳的更加快了，以至於他把筷子夾著的壽司換到手上時都手忙腳亂的差點翻了車，黃桃差都點碰掉了。
他這次學著曹老師之前的教導有模有樣的用拇指和食指更加小心翼翼的捏著壽司送到了曹蒹葭的嘴邊，而且舉一反三的學了一聲，「啊~」，那顫音直接把曹蒹葭逗樂了。
她嫵媚的白了東仔一眼，一口含住小小的黃桃塊以及東仔的手指。
東仔才被曹蒹葭那帶著萬般風情的白眼擊中，又感受到食指觸碰到了軟彈黏濕的物體，像是小蛇一樣。
可這小蛇應該很香吧？
東仔的褲襠瞬間撐起了一個高高的帳篷，可是身為主人公的他都沒察覺到。
他覺得曹蒹葭像是吸魂魔女一樣，直接把他的靈魂沿著一根手指吸過去了。
「真是個呆子，學會了嗎？」
曹蒹葭吐出東仔沾滿口水的食指後看著東仔更加茫然迷惑卻帶著明顯享受的眼神心中更加滿足。
她若是這樣勾引熊仔，敢篤定熊仔腦海中會把手指替換成另外一根更長更粗的棍狀物是什麼感覺，並且會千方百計求著她這麼替換。
但眼前的榆木腦袋沒有，他只是被吸了一下手指，就滿足了。
曹蒹葭吮吸過高歡的手指，是在被扯著頭髮狂暴後入的時候，高歡的手指像是審訊犯人一般撬開她的嘴，在她口腔中肆意玩弄。
她的吮吸是臣服，是討好。
而剛剛，她的吮吸是賞賜，是調教。
「學會了什麼？」東仔依然呆呆傻傻的，剛剛曹老師有教他什麼新的知識了嗎？
曹蒹葭無奈的嘆了口氣，又用手指夾起一塊薄如蟬翼的生魚片，伸到了東仔嘴前。
「啊~」
東仔明白過來剛剛曹老師教的是什麼了，雖然他忘了學，但他表示勤能補拙，他可以多加練習。
他毫不猶豫的把覺得最難以下咽的生魚片含在了嘴中，一併包裹曹老師白嫩的手指，他的舔舐很笨拙，但很熱情，一如單純認真的處男熾熱的感情。
從日料店出來後東仔比上午自然了很多，哪怕手臂感受到的那驚人彈性依然會讓他心猿意馬，但他開始適應甚至享受曹蒹葭送給他的這份生日禮物。
只不過曹蒹葭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一直在嘟囔著。
剛剛她正和東仔你一塊我一塊互相餵著並耐心磨練他的舔弄技巧時被上餐後甜品的女服務員撞破了。
女服務員那宛若看變態的眼神讓心高氣傲的曹蒹葭無比鬱悶，飯後便把這個怨氣灑在了東仔身上。
兩人簡直就是忠犬系男友與刁蠻型女友的最典型模範……
只不過曹蒹葭可不是單純的野蠻女友，更不是大大咧咧不解風情的女漢子。
兩人出了商場後，曹蒹葭突然拉住了東仔，用著挑逗的語氣問著：「我的手指好吃嗎？」
「好吃！」
東仔不假思索下意識的回答了，然後臉又紅了起來。
這不對勁啊，儘管他吃了十一次，但是咱們不該心照不宣的默契嘛，怎麼突然這麼赤裸裸的問他好吃不好吃啊。
這多羞人啊！
「那你想不想嘗嘗更好吃的！」曹蒹葭語氣中的魅惑意味更重了，東仔渾身打了個激靈，然後福如心至的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搭起來的台子。
兩人飯前就看到了這個活動，「情侶接吻大賽」。
當時曹蒹葭還駐足了一小會兒才帶著他進了商場去吃東西，聯想到剛剛曹蒹葭的話，東仔這次反應很快，知道了曹老師所說的更好吃的什麼。
他的心跳的更快了，可是人更呆若木雞了，被曹蒹葭拉到報名處。
曹蒹葭的詢問與現場工作人員的講解每個字他都能聽懂，但合在一起就是進不去他的腦海。
2013年了，國內的風氣已經開放了不少。
這是一家新開的影樓搞得宣傳活動，十足情侶上台接吻，堅持時間最長的那一組則是冠軍。
獎品是一個極為可愛的玩偶與2000元寫真代金券。
規則極為簡單，甚至中途可以分開換氣，說到底比拼的就是哪對小情侶臉皮更厚。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最美接吻獎，影樓的攝影師會拍下接吻中的小情侶們的照片，事後比較哪一對最唯美，獎品還是一張2000元的寫真代金券，會給留下聯繫方式的參賽選手寄過去。
曹蒹葭掃了一眼就看到了代金券上滿一萬才可使用的小字，但她並沒有揭穿這種低劣的商家小把戲。她更不是為了這2000元的代金券來的。
她壓根沒有詢問東仔的意見就填寫了兩人的名字並取了一個工作人員眼中看起來無比奇怪的組合名：一日情侶。
金陵是經濟極為發達的省會，德基廣場更是位於金陵的市中心，人流量極大。
哪怕過往的十對小情侶中只有一對豁得出去的，報名的人都不會少。
事實更是如此，曹蒹葭報名的這一輪已經是今天的第四輪了。
她們沒有等太久，這一輪就滿員了。曹蒹葭把東仔拉到台上後，東仔才仿佛終於反映過來了一樣，連連說：「不行，蒹葭，你是歡仔……」
「閉嘴！」
曹蒹葭惡狠狠的警告了東仔一句，兇狠的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你要是敢讓我丟人你就死定了。不對，那個卡比獸玩偶我要定了，你要是讓我輸了你也死定了！」
可是，可是這是我的初吻啊！
東仔覺得好委屈，他簡直就是遇到了惡棍流氓的小可憐，尤其下面還有那麼多看熱鬧的觀眾在看著。
然而他的心中響起了一個從未聽過的聲音：別裝了別裝了！
她今天就是你的女友，親她，親她！
「開始！」
隨著裁判的一聲令下，台上十組情侶都或急或慢的親了起來，然而唯有曹蒹葭所在的一日情侶組，是女生主動吻向男生的。
這一組的確反了過來，男生眼神一陣慌亂，像是待宰的羊羔一樣閉上了雙眸，任由女生破開他的嘴唇，然後和大多數參賽組一樣嘖嘖熱吻了起來。
在曹蒹葭的紅唇印在東仔嘴唇的那一瞬，他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軀殼，離開了現實的世界。
他再度被帶入到只有曹蒹葭所在的空間，感受著少女身上幽幽的體香，感受到了那的確比手指更好吃的香滑濕膩的柔軟物體，感受到了小蛇一般的舌頭真的比他猜的那般還香。
他是很笨拙，生澀的完全沒有經驗，所以他選擇了任由曹蒹葭來掌控，哪怕他的身體此時已經被徹底點燃，整個靈魂都燃燒了起來，他依然壓下了急迫，感受著曹蒹葭主動送過來的丁香小舌，本能的吸吮著她甜美的香津。
在這麼多人面前和男友的好兄弟接吻，哪怕有著一日情侶的由頭，曹蒹葭還是有點小緊張。
只不過這種緊張在當下轉換成了刺激，轉換成了她像一個女王拿下了一個男人初吻的刺激。
規則可以換氣，甚至可以休息，曹蒹葭掃視了一眼，發現剛剛的十組竟然只有五組在台上了，還有一組正在撤退，女生滿臉通紅的拍打著男友的胳膊。
又當又立，若真的臉皮薄到接受不了，那就不會上來！
曹蒹葭搖了搖頭，直視著東仔此時充滿著情慾火焰的雙眼，繼續曹老師戀愛小課堂，「吶，接下來，要學著用舌頭抓住我的舌頭哦~」
「好！」
兩人再度吻到了一起，滋滋的熱吻聲，急促的喘息聲，蓋過了圍觀群眾滔天的呼聲。
他們忘我到仿佛天地間只有彼此的存在一般。
東仔壓抑不住他的貪婪了，更何況有曹老師的命令呢，他要抓住曹蒹葭的小香舌，想盡情的吮吸探入自己口中的香舌。
可是這靈活的小舌頭比曹蒹葭本人還調皮，笨拙的東仔怎麼都抓不住，明明糾纏在了一起，但都是曹老師在左閃右避晴天點水的挑逗他。
東仔越來越急，可哪怕抓不住曹老師的小香舌，光是她紅唇的柔軟銷魂就已經讓他越來越硬，鼓鼓的帳篷緊緊的貼到了曹蒹葭的身上。
曹蒹葭的嬌軀微微僵硬了一下，便恢復了正常，她知曉這是什麼，甚至還為此感到一絲得意。
她不僅沒有拉開兩人的距離，還故意往東仔懷裡擠。
影樓的攝影師捕捉到了這一幕，哪怕之前抓拍了一張曹蒹葭主動吻上去的照片依然又追拍了幾張。
來參加活動的情侶不少，可像曹蒹葭這麼漂亮的可不多，至於像她這麼雄偉的更是沒有。
攝影師看著擠在男生胸膛前那圓滾滾的乳房羨慕的口水都流出來了，恨不得本人上場親自參戰。
曹蒹葭沒有繼續調戲東仔了，可是她的主動沒有熄滅東仔的火，緊緊貼在他身上的nice body讓他更加狂暴。
他前十八年從未在一件事上這麼投入過。
覺醒了男人本能的東仔超常發揮了，竟和曹蒹葭戰個有模有樣勢均力敵。
一時間兩條舌頭在兩人嘴間不斷糾纏，翻繞不定。
他的舌頭緊緊的和曹蒹葭嬌軟彈滑的小香舌糾纏在一起，吮吸甘貼的津液，啜弄小巧的舌尖，而雙手更是無意識的在她後背上遊走了起來……
場上已經只剩他們一對情侶了，這下反而安靜了起來。
人們都喜歡看熱鬧，所以不約而同的保持沉默生怕打擾到台上正在熱吻的這一對小情侶，就連工作人員都沒有出聲宣判勝利，一起屏住呼吸看著這一對似乎要吻到海枯石爛地老天荒的戀人。
曹蒹葭比東仔要清醒的多，儘管她同樣沉浸了與這個大男孩的熱吻，可迷戀的眼眸中依然留著幾分清明。
她拉著和上台前差不多般茫然的東仔，下台領了獎品，一張2000元的代金券。
而剛剛威脅東仔勢必要得到的卡比獸玩偶，被她直接轉手送給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她從小就不喜歡洋娃娃，玩偶，如今更不喜歡。
畢竟，玩偶永遠沒有靈魂。
東仔回過魂後想道歉的時候，曹蒹葭已經帶著他體驗情侶約會的又一日常項目，看電影了。
東仔踟躇了很久，看著曹蒹葭一氣呵成的完成了約會中男生該做的一切，買票，買爆米花，買可樂，什麼都沒說。
兩人手拉著手在電影院坐下，熒幕上放的男生最喜歡的漫威動作大片，《鋼鐵俠3》。
這部電影將會是2013年的票房冠軍，可是東仔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呆呆的看著隔壁曹蒹葭的側臉，她比電影好看一萬倍。
「看電影啦！」曹蒹葭小聲的嬌嗔道。由於是下午，她又鬼使神差的沒有選擇巨幕廳而是情侶廳，這一場人次並不多。
「你比電影好看。」東仔終於能走到說出心裡話這一步了，他今天一天的成長比整個過往的青春都大。
「嘻嘻~」榆木腦袋的誇獎毋庸置疑其真實性，曹蒹葭十分開心，更是大方的轉過頭在東仔嘴上又啄了一下，「獎勵你的。看電影吧！」
「好！」
東仔輕輕的答應了，雖然轉過了頭，卻依然沒有把心神放在銀幕上。
電影什麼時候都能看，身邊的女孩只有這一天能讓他盯著看超過十秒。
好萊塢爆米花電影除了火爆的大場面動作鏡頭還有溫情片段，曹蒹葭都不會被文藝片中的愛情所感動，更別提商業片中點綴般的愛情了。
散場的時候她居然看到有女生眼眶紅紅的，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咋了？」東仔對曹蒹葭的了解還不夠深，準確的來說如今光是曹蒹葭讓他看到的一面就已經把他吸引住了。
「沒什麼，你不懂。」曹蒹葭搖了搖頭，她想恐怕只有高歡能懂她為什麼會嗤笑出來了。東仔懂不了，熊仔懂不了，如今的小胖也懂不了。
東仔眼神閃過一絲黯淡，旋即腦門又被曹蒹葭輕輕敲了一記，「和你無關啦，笨蛋！是本姑娘的惡趣味了。」
「那歡仔能懂嗎？」東仔停了下來，這一瞬他突然開竅了。
曹蒹葭用力的點了點頭，無比篤定，「他能懂。」
「那就好。」東仔居然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展顏笑了起來，「那我就放心了。」
曹蒹葭認真的看向他，沒有說話，她覺得她之前有些太輕視東仔了。
他不是呆呆笨笨的玩偶，他有著他屬於自己的靈魂，而且比風趣幽默更懂女人心的熊仔都更加高尚。
「那今天的一日情侶就結束吧！」東仔居然主動提議結束「一日情侶」，要知道今天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才會過去，甚至還有最重要的晚上呢。
曹蒹葭沒有問為什麼，東仔主動解釋了起來：「我怕再扮演下去，我也喜歡上你了。謝謝你的禮物，我真的太喜歡了。可你和歡仔才是最合適最完美的一對。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回酒店吧，我回學校今天在宿舍睡了……」
傻瓜，你已經喜歡上我了！曹蒹葭沒有說出口，而是捂上了東仔的嘴巴，「好，那就結束吧。不過我要送你回學校。」
「啊？不該是我送你回酒店嗎？不都是男生送女生回家嗎？」東仔頗有些不認可，這太傷大男子自尊了。
他的腦門又挨了輕輕的一記拍打，曹蒹葭鳳目圓瞪，「一日情侶結束了，我說什麼你也得聽什麼，知道了嗎！」
「知道了！」識相的男人秒慫了，曹女王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曹女王，小東子只能瑟瑟發抖。
男人聽話也有獎勵，曹蒹葭滿意的又挽住了東仔的胳膊，依舊大方的發著福利。
可明明主動提出結束了一日情侶，東仔卻仍然安然自若的貼著曹蒹葭，沒有一分尷尬。
「今天我教你的都記住了嗎？」
「都記住了。」
「那最重要的是哪一條。」
在南大的食堂吃完晚飯後，曹蒹葭依舊挽著東仔走到了上午沒去看的小湖旁散步。
的確像東仔所說的那般不如未名湖美，而且小樹林太多了，她們這一路可是看到了不少絕對能在接吻大賽上拿冠軍的情侶們。
東仔停下了腳步，很認真的想了想：「不能盯著你以外的女生看十秒以上。」
「唉喲不錯，開竅了啊！」曹蒹葭都有點小驚訝，不過更多的是得意。東仔也罕見的俏皮了起來，「那可不，也不看看老師是誰？」
「嗯，嗯，孺子可教。這個馬屁拍得為師很高興，再獎勵你一次好不好？」
曹蒹葭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再度魅惑地衝著東仔的嘴唇吹了一口氣。
東仔很想要這個獎勵，可是一日情侶已經結束了啊，哪怕他滿心遺憾。但退回來說，這只是獎勵，和一日情侶無關啊。
東仔矛盾的時候曹蒹葭主動吻了上去，這已經成了習慣了。可是東仔剛進入狀態伸出舌頭，曹蒹葭主動分開了。
「你呀，還是那麼笨~」曹老師又給笨學生加課了，她抓住疑惑的東仔的大手，蓋在了她高聳的胸上，僅僅隔著一層輕薄的小背心。
「情侶接吻的時候，男生哪有那麼老實的。你還能指望每個女孩子都像我一樣主動告訴你女生更渴望被愛撫？」
「可我只會和你接吻。」東仔用最後的理智壓下了這一句自殺式告白，下一瞬他的靈魂沒有被曹蒹葭的紅唇吸走，而是跌入了高聳的乳峰中了。
比起接吻，揉奶則是刻入男人dna中的本能，東仔再笨這個時候都不會需要曹老師教。
他與曹蒹葭熱吻的時候，雙手隔著小背心緊緊握住她那飽滿的乳峰，像揉麵團一樣不斷緊捏著那一對無比堅挺豐滿的大奶，越揉越興起。
以至於不知何時他都放開了曹蒹葭的小嘴，專心致志的揉著無比舒服的大奶。
「你沒有穿胸罩嗎？」東仔傻乎乎的提出了一個他無比疑惑的問題，還是說現在的內衣業那麼發達了，手感和肉一樣了？
「傻瓜！我這種小背心穿胸罩變成了什麼了。」
曹蒹葭被笨學生的傻問題逗樂了，他們兩人已經和來的時候看到的情侶們一樣鑽進了樹林裡，她索性按著東仔的手掀起了她的小背心，露出兩隻彈性十足的大奶，上面貼著兩個橡膠小圓盤。
「這是乳貼啦，笨蛋！」
曹蒹葭看著滿臉讚嘆感慨人類竟有這般發明的笨學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可她沒想到東仔突然這個時候好奇心爆棚，拿下了一塊乳貼放在手裡玩了兩下，然後滿眼放光的看著她已經硬起的小乳頭。
那眼神比黑夜中的狼都要亮。
「呀！」
東仔突然低頭湊上去吮吸起她的小乳頭，這齣了曹蒹葭的意料卻在情理之中。
她只是嬌軀一震，並沒有推開這個時候無師自通不停舔弄她乳頭的東仔，反而是靠在樹上享受著從乳尖傳來的酥麻快感，輕聲的呻吟著。
「舔夠了？」
曹蒹葭此時面若桃李，比和東仔下午接吻時眼神還要迷離。
東仔已經站起來了，她依然沒有掀下小背心，蓋上沾滿東仔口水的巨乳。
東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然後無比誠實的說道：「我有點想反悔了。」
「傻瓜~」曹蒹葭輕笑了出來，對這個笨學生無比包容，「那為師允許你耍賴，誰讓昨天欠你一份生日禮物呢！」
「好，那我決定一日情侶體驗卡下次再用。」
奉旨耍賴的東仔居然變本加厲，還有本有據的分析道：「今天只是從上午九點開始的，不夠一天，所以不算數。這張卡我要存起來，等下次再用！」
「噗嗤！」
老實巴交的東仔竟然變得如此無賴，可曹蒹葭不僅不生氣，還格外開心，似乎覺得這個學生更有培養潛質了。
她的聲音更加柔和了起來，反而像是和小胖在一起鬨比同齡人都幼稚的小胖一樣，「傻瓜~你就不怕喜歡上我了？」
「怕！」東仔的回答特別簡潔，他不會華麗花哨的補上什麼我更怕錯過你這種撩人的情話。
「傻瓜~你已經喜歡上我了。」曹蒹葭輕嘆了一口氣，說出了下午沒說出的那句話。
「嗯。」
東仔依然用一個字回答，只不過情緒低沉了許多。
卻又聽到曹蒹葭銀鈴般的笑聲，「可是誰說我不喜歡喜歡上我的人~我突然更喜歡喜歡我的你呢！」
曹蒹葭又抱住了東仔，輕柔的吻了上去，這對戀愛師徒再度交融在了一起，一日情侶名存實亡，情侶名亡實存。
小樹林中，男人粗重的喘息聲與女人輕柔的呻吟聲不斷，更交織著老師殷勤的教導與學生乾淨利落的答覆。
「笨蛋，不是要你真的把女孩子揉到你懷裡，手要摸著她的後背順一下，懂嗎？」
「嗯。」
「別一直摸奶兒，你的手不酸嗎？這種姿勢很膈應的，你把女孩子抱在你懷裡時可以摸她的屁股的。」
「好。」
「不許亂蹭！我知道這是你們男生的本能，但會嚇到絕大多數女孩子的。」
「哦。」
「哼哼，為了懲罰某人的無賴。今天就到這吧，再這樣下去，某人就真的要一日情侶了。」
曹蒹葭推開了已經上頭的東仔，擦了擦有點紅腫的嘴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
她怕再讓學生得寸進尺下去，她已經濕了的事實就要暴露了。
「好吧。」東仔緩緩冷靜了下來，只不過語氣中失落太暴露無遺了。
「那我走了？」
曹蒹葭拉下了小背心，卻沒有要回被東仔揣進兜里的乳貼，玩味的看向了東仔。
小樹林裡的光比較微弱，但距離這麼近，雙方都清楚的端詳到彼此的表情。
「嗯！」東仔堅定的點了點頭，不僅沒有不舍，反而還有期待。
「哼~」曹蒹葭這個時候卻有點不開心了，嬌嗔一聲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小樹林。
東仔儘管一頭霧水並腹誹老師出超綱題，可還是老實的跟在她身後，把她送到了校門外的計程車上。
他同樣沒有跟過去，他怕他跟過去就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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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歡從熊仔那得知曹蒹葭拉著東仔離開後也不生氣，反而覺得這才是曹蒹葭，哪怕是自己，都不能束縛她的所思所為。
他上輩子對古玩沒什麼特殊研究，不過在億萬富翁圈中混久了，附庸風雅多年，交了不少學費，基礎眼力還是有的。
他在夫子廟附近幾家大的古玩店逛了一圈，最終淘了一套《香祖筆記手冊》。
他上輩子曾在一個拍賣會上買過王士禎先生的七頁手稿，當時花了兩百萬出頭。
今天這一套手冊保存完整，價值不菲，估摸著四百萬左右。
老闆開價五百萬，明顯欺他臉生，想小宰一把。
不過是送禮，不是自己收藏，溢價就溢價了。
高歡一時間還真找不出更合適的物件來。
至於他萬一打眼了，送給便宜二大爺一個贗品？
那他保證後悔的人肯定是這家老字號古玩店的老闆。
高歡中午和熊仔雲雀二人在秦淮河上找了一家畫舫餐廳邊吃邊游秦淮河，倒是頗為愜意。
不過雲雀這個單純的小女生看往高歡的眼神表情一直帶著可憐，總是想找機會「委婉」的提醒一下高歡，但熊仔總是攔著她，用美食堵她的嘴。
下午高歡把他那輛阿斯頓馬丁的車鑰匙甩給了熊仔，讓他帶雲雀去玩。
這不是在中原省，他每輛車上都有通行證，任何地方都去得。
與其在省委大院門口被攔著登記詢問，不如直接讓便宜二大爺派人來接。
畢竟是富甲天下的大省，江東省省委常委大院比中原省氣派的多。
大院依山傍水，內里景觀與姑蘇園林不分上下。
高歡敏銳的注意到，這大院中的獨棟別墅數量有些多，約莫著得三十左右了。
可省委常委的數量只有十三位……
嘖，這麼多老人在，難怪張青雲寧願去贛州那窮鄉僻壤當土皇帝呢！
高歡到高虎家的時候，本以為得排會隊。
畢竟放假嘛，新紮的省委書記家中豈能少的了客人。
誰曾想到諾大的客廳中就高虎和他女兒二人，新任江東省委書記穿著T衫大褲衩，一點氣勢都沒有，放在帝都那就是胡同口打牌下棋的老頭。
倒是看到便宜堂妹高穎時眼前一亮，一般來說女生身高達到一米七已經算的上高挑了，要是在南方更是鶴立雞群，便宜堂妹身高最少178，偏偏骨架又不過分寬大像毛妹一樣魁梧，顯得高挑窈窕。
她今天身穿一件普通的黑色休閒短裙，可是裙下兩條白花花的玉腿又長又直，而上身的緊身T衫勾勒出她這個年紀罕見的豐滿高聳酥胸，老司機高歡光瞄一眼就知道這規模絕對不輸曹蒹葭。
嘖，高官家的營養都那麼好的嗎？
不過小姑娘不知是嫌高歡長得醜還是討厭這個窮親戚，抑或是兩者皆有，高歡一坐下她就上樓了，招呼都沒打一聲。
「這孩子，被她媽寵壞了。」高虎被女兒的態度氣的夠嗆，哪怕高歡是個普通客人，她的表現都可以稱得上極沒教養了。
「是我長得太兇嚇著她了。小孩子嘛~」高歡豈會和小女孩計較，儘管他這具身體的年齡只比高穎大一歲。
看著便宜堂妹上樓時的背影，那臀部又翹又圓，和纖細的腰肢形成了標準的S曲線，心中還多了點邪念。
高歡這次再認門心態已經不一樣了，和便宜二大爺打完招呼後還打趣他起來：「您這可真是門前冷落車馬稀啊！」
高虎被堂侄的缺德形容一下逗樂了，到這個地步的高官誰的文化底蘊會淺？
高歡這混蛋玩意拿送給妓女的詩來膈應他，笑罵了起來，「沒文化就少丟人現眼，都跟誰學的缺德話！要是像你乾爹家那般門庭若市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我乾爹家還真算不上門庭若市，畢竟我媽的脾氣在那了。中原省都知道，等閒正廳去宋書記家中喝水都得自己倒。」
高歡拿便宜乾媽的性子輕微打趣了一下後正色了起來，「不過您這門可羅雀就有些過分了，我差點以為您是專門清空人等我呢！」
「差不多！」高虎點了點頭，不過點一根煙眼睛眯起來說道：「不來不知道，這江東就是個火盆啊。」
「我來的時候大致數了一下，這院子裡最起碼得有三十棟別墅吧？」
高歡毫不客氣的拿起高虎甩在茶几上的特供熊貓，給自己點了一根，並順手把還有大半的煙直接毛了。
「你個小東西，少抽點菸。」
高虎對大侄子的無賴行為頗為無奈，不過要是光看他長相，還真一點都不違和。
他對大侄子的敏銳政治嗅覺極其滿意，就這觀察力，等閒正廳還真比不上，「我鄰居，梁老在江東時就是省委副書記了，老人家身子骨非常硬朗，嗓門洪亮，這個歲數了還天天去人大上班呢！」
高虎口中的梁老是剛卸任的副總理，兩任政治局委員，老派的大人物。
嘖，便宜二大爺話中的怨氣比想像的還要重啊！
身子骨硬朗意味著喜歡插手，嗓門洪亮意味著喜歡發表聲音，而高虎剛剛下來，只是接任了省委書記，還沒兼任起人大常委會主任，那麼他鄰居這位堅持去人大上班的老人家就頗值得琢磨了。
高歡思索的時候高虎已經拆起了大侄子帶來的禮物，他還真不見外，看到是一本古籍後失望的往後一躺，根本沒去看這一本價值千金的古籍，壓根不掩飾言語中的失望道：「我還以為你會帶給我一個給張青雲那樣的禮物啊！」
哈？
我的二大爺嘞，你可太看得起我了。
高歡不由苦笑起來，他只是個重生者，知道誰會在哪年哪月倒台而已，而這些大老虎們倒台的原因很多是上不得台面的，他得安排人倒果為因去巡查，手中的確有一些寶貴的資料。
可涉及江東省的目前還就只有金陵兩位一把手的，而且他只告訴了蘇玉卿關於這兩位的大致方向，具體細節他真不了解。
「我的大爺唉，江東這地方哪是贛州能比的了的，我就算給您點從其他地方搞來的消息，您也動不成啊！」
高歡這話乍一聽多少有點不拿省委書記當乾糧的意味了，可他清楚他這便宜二大爺都知曉他說的是實話，江東歷史悠久，底蘊深厚，人才背出，光論香火情就夠任何當權者吃一壺了。
要知道，除了喬老是江東人，前前任天子亦是出身江東！
「再說了，蘇姨馬上就過來了。您一上任就掌握了金陵，這已經是尋常江東省委書記都做不到的事了。」
高歡見便宜二大爺臉色有些嚴肅，只好挑點好話說。
至於他話中蘇玉卿能拿捏住現金陵市長的潛意思高虎能不能悟出來，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哦？可是小蘇要是過不來了呢？」
高虎臉上居然浮現出幾絲玩味之情，他已經知曉這個壞消息好幾天了，所以此時他更想看看城府心智都遠超少年人的大侄子是什麼反應？
「什麼！」高歡的確破功了，大黑臉上全是詫愕與驚怒。這都已經走通天官門路，板上釘釘的事情，怎麼還能有波折呢。
「你和小蘇謀劃的很好，但人算不如天算。中紀委巡查組把金陵的市長也順手拿下了。張青雲這混蛋運氣是真的好，早早拍拍屁股走人了。現在金陵黨政班子一鍋端了，省內以及中央有不少人覺得為了維持穩定，最好由江東本地官員來救火。」
高虎在高歡面前還真是心直口快，可他這短短的一段話信息量太大了，高歡都有些懵，花了好久一點點消化吸收。
首先是現金陵市長的倒台，這突發變故實際上是情理之中，上輩子他就是這個時候被拿下的。
如今中紀委順手再撈一份業績，倒並不算太過分。
可這關蘇玉卿調任金陵市委書記有什麼關係呢？「金陵都黨政一鍋端了，不更該調與金陵本土政壇無聯繫的人來嗎？」
高虎搖了搖頭，「這明面上的說法誰說都有理，實際上是因為有人不滿了。」
「果然這才是根本原因。」
高歡冷笑了起來，「金陵這個書記是蘇家花了力氣拿下的，有人想摘桃子，就沒想過他們的提名能不能通過中組部嗎？」
金陵是副省級城市，黨政一把手的任命權在中組部，江東省委只有建議權。
而當今天官可是喬家的人，高歡還真蠻想知道是誰悍不畏死想撩撥喬老虎鬚！
「真鬧到那一步，小蘇更來不了了。」
高虎深諳官場潛規則，事態真要變成了高歡所想的那般，中組部否決了非蘇玉卿以外的其他人選任命，這事就鬧大了。
蘇玉卿有喬老撐腰，不會白吃這個虧，在其他地方肯定能得到補償，但是她定然無法再來江東，高虎可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不過他並沒有和高歡點明這一點，否則顯得像是他在利用高歡這個大侄子一樣。
他淡淡的說道：「人家用的是陽謀，小蘇沒有過任何地方黨政經驗，而且她太年輕了，四十二歲的省會書記太扎眼了。」
「屁！那四十四歲的省委書記，四十九的局委就不扎眼了？」
高歡氣的都笑出了身，他已經把蘇玉卿當作自己的女人，豈能吃下這個悶虧，否則不是給重生黨丟臉嗎！
「大伯，您也別賣關子了。到底是誰在摘桃子？」
「我這兩天也一直在琢磨，人家還真不一定是想摘桃子，反而更像是純粹的噁心小蘇一下，出一口氣。」
高虎說到這深深的看了高歡一眼，「你和小蘇拿下金陵書記的行動太突兀了，人家身後的人看不下去是理所當然的。」
「這姓楊的身後不就是大司寇嗎？大司寇黨這個時候還敢替別人出頭？」
高歡有些愕然，他固然知曉蘇家平白無故動一個挨不著邊的金陵市委書記有些吃相難看了，不過想的是借著省委書記調動的動靜渾水摸魚，可沒想到還是被記恨上了。
但這倒台的金陵市委書記除了大司寇黨哪還有靠山啊？
「據說前幾日的政治局會議上，是郭副主席對次提出了異議。」高虎背靠蘇系，之前又是部委高官，當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事實上，他得知郭副主席出言反對蘇玉卿調任金陵市委書記的時候，已經接受了自己孤身一人在江東披荊斬棘的準備了。
郭朝源是何許人也？
學院派黨魁之一，前任天官，當今華夏國副主席！
若不是此次元老會縮減了規模，他必是九大元老中的一員！
更何況，郭朝源2002-2007年任江東省委書記，如今江東省不少老人是郭派勢力。
說句難聽的，高虎如今這個現管在江東的影響力都不如兩屆前的郭朝源大！
然而大侄子不僅沒被這等大人物嚇到，說出的話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把他嚇著了！
「他一個吉祥物吃飽了撐的，為難蘇姨幹什麼？我知道他是江東省人，可那魏澤是和大司寇同鄉的，和他哪挨著了？江東十里不同音，更說江南江北對立的跟生死仇人一樣，他怎麼會替魏澤出頭？」
高歡是真納悶了，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
上輩子的他這個時候就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完全接觸不到這等層面的大人物，更別提背後的恩怨情仇了啊！
那郭朝源看似貴為副主席，實際上這未來五年裡完全就是一吉祥物，和美國的副總統一樣，天天出席一些國際性的紅白喜事，替這組織剪剪彩，給那位英雄送送花，有個屁的實權。
「我的小祖宗嘞！」高虎著實被初生牛犢大的沒邊的口氣嚇到了，「我和你乾爹這輩子都不一定能到那位置，你還吉祥物。」
切！
便宜乾爹是肯定能了，除了重生者，沒人會知曉當今天子抬人力度是何等的喪心病狂，搞研究的抬進局後再抬入常，一個毫無主政一方經驗的智囊從副部硬生生抬到副總理，就憑目前了解到的便宜乾爹和當今天子的親密度，他下一屆入局是板上釘釘的事。
不過這些心裡話高歡都可能和宋清平說出來，更別說高虎這個便宜二大爺了。
他著實有些頭疼蘇玉卿被人抽冷子暗算這件事，看來哪怕是重生者，在某些規則面前都不得不低頭。
「難不成真沒辦法了？」
辦法不是沒有。
不過高虎看了高歡一眼後同樣選擇什麼都沒說。
他不是不信任這個便宜大侄子，而是有些難以啟齒。
據他所知，宋清平不僅是當今天子的嫡系門生，與學院派的當今掌門人，政務院總理，華夏國二把手私交匪淺。
這亦是他能去中原省任職並在那做的風生水起的原因。
否則，一個外人，就算有當今天子的力挺，憑什麼在兩屆學院派掌門人的老家稱王稱霸！
所以只要宋清平願意幫蘇玉卿搭橋牽線，讓小蘇低個頭認個錯這事就過去了，畢竟不是什麼大事，蘇家動手前也不知道這金陵的書記和郭副主席還有淵源嘛。
可他這話在高歡面前說不出口，讓大侄子請他乾爹幫忙算什麼樣子？
合著他堂堂正部級高官認了一個大侄子，就是圖他身後和自己平級的那一位？
更別說高虎愈發喜愛這個面相醜惡卻足智多謀七竅玲瓏的大侄子了，對搶先認下乾親的宋清平心中怨氣不小。
高虎腦海中想法變換了很久，最終搖了搖頭，罕見的打個機鋒：「你要是真想幫到小蘇，記住，棋從斷處生。」
啥？高歡又迷糊了，什麼叫棋從斷處生。這話他上輩子在一部名叫《官仙》的小說中看到過，不過書中的例子和現實中局面不一樣啊！
而且他不會傻乎乎的認為金陵市委書記的位置沒了就沒了，反正今年以及明年倒台的省部級官員那麼多，再給蘇玉卿挑一個唄。
拜託，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重生者，又不是上帝，強副省的位置哪是大白菜，說撿就撿的。
金陵的市委書記的的確確是對於目前的蘇玉卿來說最好的進階之處，否則她不會花那麼大力氣去布局的。
高歡這頓晚飯吃的頗有些心不在焉，連容貌靚麗的高挑堂妹都懶得視奸了。
高虎心裡也不好受，他在商務部是說一不二的霸道主兒，到了江東才不足一個月，就處處受氣，不知道他只是個省長，還不是書記呢！
心情鬱悶的兩爺倆倒喝到一起去了，高虎夫人怎麼都攔不住。
高虎酒量還可以，但哪是開了掛的高歡的對手，被大侄子干趴下了。
高歡心情煩悶便沒怎麼控制酒意，在高虎夫人眼裡看來是醉的不行了，更是說什麼不肯放他走，把他安排進了客房讓他在家過夜。
算了，高歡突然想到上午曹蒹葭帶東仔「私奔」的操作，儘管他還沒問曹蒹葭她目標怎麼從熊仔換成東仔了，但相對於風流倜儻炮友不斷的熊仔，似乎鱔餓無鮑的東仔好像更需要曹女王的撫慰。
他躺在床上故意大著舌頭給曹蒹葭打了個電話說他喝多了，二大娘不讓他回家。
曹蒹葭看似是在埋怨他，其實聲音中全是擔憂，搞得高歡都不好意思說些渾話，想著大不了明天早上早點回去「捉姦」不就行了。
掛斷曹蒹葭的電話後高歡照舊和他的女人們慰問了一圈，最後才撥通了蘇玉卿這個僅有過一次身體接觸可心靈接觸堪稱最多的美婦電話。
他依然大著舌頭，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上來就是指責的語氣：「你被人欺負了為什麼不和我說？要不是今天二伯告訴我，我都不知道！」
「你喝了多少啊？怎麼醉成了這個樣子。這個高書記真的是，你還是個孩子哪能讓你喝這麼多酒！」
蘇玉卿站在湖城的私人住所的陽台上，晚風輕輕拂過她沒有留下一絲歲月痕跡的冷艷容顏，飄然若仙。
她的絕美俏臉上是發自真心的擔憂，心中卻不由的湧起一陣不該有的甜蜜。
小冤家，能得到你的關心就夠了，又何必讓你徒添困擾呢！
「我才不是孩子！就你把我當孩子！我不管，哪怕他是副主席，他敢欺負我女人，我都要收拾他！」
高歡此時可謂本色出演，大著舌頭的酒後狂言讓蘇玉卿好氣又好笑，都不知道該從哪反駁起，反駁他把自己當成他的女人這膽大包天的想法，還是反駁他蚍蜉撼樹要收拾副主席的豪言？
可從絕美熟婦口中說出來的卻是：「好好好，咱們收拾他。你吃解酒的東西了，我給馬大姐打個電話讓她安排人照顧一下你吧！」
「不用，我沒醉，我只讓我自己女人照顧……」
呸！
小色鬼……
可不知為何，蘇玉卿在這一晚暫時的忘卻了苦惱多日的煩心事，像哄孩子一樣哄著醉鬼高歡，語氣不自熱的逐漸曖昧，越來越像女友哄喝醉了的男友……
高歡第二天早上起來後在院子裡打了一套內家拳，期間高穎出門晨跑，看見院子裡的他依然一聲招呼都沒有打。
老人覺短，哪怕昨天晚上醉的那麼厲害，高虎依然起的很早，只不過精神勢頭不是多旺。
正吃早餐呢，他看到大侄子突然一拍桌子，「我想了一夜，知道該怎麼辦了。我要動何秋。」
「誰？」
高虎拍了拍腦門，終歸不比年輕時候，哪怕睡了一宿如今頭都還昏蒙蒙的。
不過江東省哪有姓何的常委啊，副省的話也就省政府那邊有個姓何的副省長吧。
關鍵他是民主黨派的啊！
「何秋，彩雲省省委副書記。」
高歡語氣極為平淡，如今是在飯桌上談事，高虎老婆女兒都在，這下母女倆都同樣被震驚到了。
這又丑又黑的大男孩不是老高（父親）堂弟的兒子嗎，哪來那麼大的口氣說要動一個省委副書記？
高虎正喝粥呢，好懸一口粥沒噴出去，高歡動一個挨不著邊的省委副書記幹嘛？難不成他是要給小蘇重新找下家？
唔，倒也不是不可以，高虎身為蘇系重臣，又與蘇玉卿私交甚好，彩雲省雖然偏了一點，但省委副書記對於目前僅僅是舉手常委的蘇玉卿來說的確是個很好的跳板。
那自己就要苦了一點哦……
然而高歡看出來了二大爺對何秋並不了解，索性不賣關子了，直接把何秋的底掀開：「何秋是江東出來的官員，2002-2007曾任下相市委書記、江東省副省長。而郭副主席的父親，便是下相人。」
和聰明人說話不用說太明白，即使是掀底。
可高歡沒想到的是便宜二大爺這下沒忍住真就一口粥噴了出來，他指著高歡的頭哭笑不得，現在他倒寧願高歡是幫蘇玉卿另尋出路了。
高歡還以為便宜二大爺沒明白呢，想起前世網上看過的諸多關於何秋的報導，講了一個段子，「您還別不信。何秋在下相當市委書記的時候，下相高速公路入口那立著一個牌子，上面是幾任天子和當時還只是江東省委書記的郭朝源的照片。這麼舔狗的事，一般嫡系都做不出來。動他，絕對能震懾到姓郭的。」
這是能不能震懾到郭朝源的問題嗎！
我們現在該做的是求和，不是硬剛！
高虎搖了搖頭，少年人真的是吃不得一點虧，他沒直接打擊大侄子的積極性，而是反問到：「那你覺得他和郭朝源關係那麼近，我們能動的了他嗎？」
「嗨，隨意動！」
高歡發現二大爺還不了解何秋這個明星官員，不過想來也是，若不是高虎下了江東，他與何秋完全挨不著。
「二爺您了解一下就知道了，何秋可是大名鼎鼎的明星官員，何秋速度可是華夏經濟學領域中人盡皆知的專業術語。動他都不需要找證據，整個下相市當年都被他賣光了，說出來您都不信，時至今日，整整一個下相市，沒有一家公立醫院！」
「胡鬧！」
高虎都驚怒的拍了桌子，他有過地方從政的經驗，聽到整整一個地市都沒有一家公立醫院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社會主義治下的國家嗎？
這麼大的事高歡肯定不會騙他，高虎很清楚這個蓋子都不用他主動掀，遲早都會爆。
只是這個何秋六年前就去彩雲省了，如今又是身為省委副書記，光憑高虎在江東這邊掀下相的蓋子是不夠的，還得中紀委的人動手才行。
但這偏偏是蘇系最大的短處，他們在中紀委沒人。就連如今駐紮在金陵的這個工作組，都是蘇玉卿憑藉個人關係請下來的。
高歡以為便宜二大爺被說動了呢，樂滋滋的直接丟出第二發炸彈：「先動何秋，再動他姓郭的當年秘書長，邵昭！」
高虎這下不噴粥了，直接靠在椅背上無力的扶額頭。
他很想問問宋清平，莫非他是把高歡當成了親爹而不是親兒子？
這得多信任高歡才能把自己所有的儲藏資源都說出來啊！
高歡哪知道高虎還以為他的消息情報都來源於宋清平呢，既然拋出了炸彈他就不打算吊人胃口，直接說出了關於邵昭倒台的細節，「邵昭他兒子是個房地產開發商，在京津那一塊做生意，可謂是漏洞百出。也就是旁人看在邵昭他是姓郭的曾經大管家的份上，沒有動這一對吃相難看的父子，要不然他爺倆早就進去了！」
「你也知道姓邵的曾經是郭主席的大管家啊！」
高虎對高歡大的沒邊的口氣與膽氣實在受不了了，聲音變得嚴肅起來，：「動一個何秋就算了，他走錯了路線，該死。可姓邵的不過撈幾個錢，動他那就是在打郭朝源的臉。到了副部以上的爭鬥，貪污受賄以權謀私生活糜爛這都是蓋棺之後的定論。」
他們的棺材蓋遲早會被蓋上的啊！
高歡撇了撇嘴，他知曉他手中沒有足夠的證據或者說好處來打動高虎。
便宜二大爺對他的確是真情實意，但還沒便宜乾爹信任他呢。
既然這個好處高虎不要，那回肥城後送給乾爹算了。
別看這兩個人一個在彩雲一個在江東，挨不著中原的宋清平。
可是帝都中央那七大王座，十八小王座都是由一具具曾經是省部級大人物的骸骨堆起來的。
光在自家地盤上稱王稱霸，是難以完成正部到副國這一天塹的躍遷的。
「好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回去和你乾爹說我知曉了。他不方便插手我能理解，告訴他，我又欠他一個大人情，三中全會時我想辦法幫他爭取到一票。」
啥？
高虎說的話讓高歡迷糊了，聽著意思他是準備幹了不慫了？
那剛剛指責他幹啥？
這就是正部級高官的城府嗎？
流露出的態度都不是真實的態度。
而且關乾爹什麼事，什麼三中全會幫他爭取到一票。
高歡想了一下，還是開口了，「這是我自己的資源，乾爹不清楚，牽扯不到他。不過您幫他爭取那勞什子一票也行，就當是看在我的份上了。」
高虎握著筷子的手僵硬住了，懸在半空老久才恢復自然。他深深的看了人不可貌相的堂侄子一眼，「吃飯吧。」
早飯後高歡便主動告辭了，都快九點了，昨晚曹蒹葭與東仔要是戰況不激烈的話估計兩人都已經起來了。
他火急火燎的催著高虎的司機開快點，趕回了酒店，心情複雜又激動的他進房間前反而躡手躡腳的，從「捉姦人」變成了「小偷」。
然而房間內空無一人，別說曹蒹葭東仔了，熊仔雲雀都不在，更過分的是主臥的床乾乾淨淨整齊無比，難不成一大早的曹蒹葭就讓酒店服務人員換了一套了？
大失所望的他癱在床上，掏出手機給曹蒹葭撥了一個電話，「喂，我回來了，你們在哪呢？」
「啊！我們剛出門，正準備去接東仔呢！那我們調頭回來接你吧，熊仔開的車坐的太心慌了！」
曹蒹葭的聲音透露著一絲驚喜，手機里還傳來熊仔不忿的反駁，什麼路上車太多了，什麼車太貴了他放不開手腳。
「接東仔？」這下高歡最後一絲幻想都破滅了。
「對啊，東仔昨天晚上回宿舍睡了。」曹蒹葭說的無比淡然，仿佛這是理所應當的。
「行，行吧……你們回來接我吧！」
媽的，曹蒹葭克我啊！
還是說她和東仔之間就沒啥，是自己太邪惡了，淫妻淫魔怔了？
高歡反思了兩下得不出啥結論，畢竟曹蒹葭是他最不忍傷害最不可能去逼迫的女人之一，她若是主動配合是他的榮幸，她若不想，高歡也不會強求。
他又想起了高虎說的關於乾爹的那一票，相比便宜二大爺，他更在意便宜乾爹。
他想了想，給羅雲霞撥了一個電話，把蘇玉卿去不成金陵，高虎準備動何秋與邵昭，蘇系硬剛郭朝源，以及高虎說的幫宋清平爭取一票所有的事都條理清晰的說了一遍。
這通電話打的時間太長，以至於曹蒹葭三人回來後又在房間內等了高歡一會，幾人才一同出發去接東仔。
今天是五一三天假的最後一天，按照行程規劃今天就一個大屠殺紀念館遊覽地，曹蒹葭熊仔雲雀下午都要各回各學校。
高歡本來有一肚子話想對曹蒹葭說，可逛完大屠殺紀念館後，什麼邪念齷齪的思想都沒有了，滿心只有刻骨銘心的憤怒與哀痛，這是每一個華夏人世世代代子子孫孫都會刻在靈魂中的仇恨。
直到曹蒹葭登基前，離別的感傷才沖淡了大屠殺紀念館帶來的憤怒。
曹蒹葭一改常態，進安檢前主動抱住高歡熱吻了起來，不顧過往遊客們或是羨慕或是玩味的旁觀眼神。
高歡都有些懵，他清楚曹蒹葭如今是愛著他的，可這麼火熱的情感流露不像曹蒹葭的風格啊。
「這次金陵旅行沒有完成你的變態嗜好，你有沒有失落？」
曹蒹葭輕柔的聲音從高歡胸膛中傳出來的時候，高歡冷不防打了一個機靈，連忙保命，「沒有，絕對沒有，小的一切跟隨曹女王意志走！」
「呸！」
曹蒹葭輕啐了一口，又淡淡的說道：「你要是第一天就把我往東仔懷裡推，我雖然不會拒絕，但肯定會生氣，最起碼一個月都不想理你了。」
額，我不是不想，是根本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把目標換成東仔了啊！
而且東仔又不像熊仔那麼騷，能接受你嗎！
當然高歡不敢把內心活動說出來，只好悶不做聲的輕撫曹蒹葭後背。
曹蒹葭同樣沉默了下來，她其實對混蛋男友的變態嗜好一直都極為矛盾，排斥又帶著點嚮往，至於怎麼做完全是看當時的心情，她一直修的是順心意。
本來這趟金陵之旅，她同樣有一肚子話想對高歡說，只不過陰差陽錯的沒找到合適的時間，甚至都沒有合適的機會做愛……
機場提示登機音再度響起的時候，曹蒹葭從高歡懷裡掙脫了，她還年輕，來日方長，萬千情思哪怕藏著都只會醞釀成醉人的美酒，不會發苦發澀。
「I LOVE YOU.」
「I LOVE YOU, T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