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天啊，昨天你初中的林校長跟我打電話了，他說要跟你聊聊」何天佑吃完早飯說道。
「哦」何向天愣了一下，心想：'八成是林玉晴的事了'。
「找你啥事啊？」何天佑追問道。
「我身體不舒服先上樓了」沈靜突然開口道，確實一副沒睡好的樣子，而且何向天也是這個樣子。
「你們什麼情況？都沒睡好，半夜去闊雞啊？」何天佑開口道，倒也沒尋根問底。
沈靜白了他一眼上樓了，但何向天卻嗆了一下，連忙開口：「應該是他孫女的事吧，她跟我一個學校」
「哦，他說在學校等你，你去不去啊？」
「去吧，等等就去」
「嗯，等等我給他回個電話」
吃完飯何向天並沒有直接去學校，來到家附近的一個山上，說山其實也就兩百來米高，平時來晃悠的居民還挺多的，但大部分都止於前山的景點區，後山人來的很少，都是些跑步運動的，有時候晚上也能遇到個和家裡吵架出走的。
上午這個地方空無一人，何向天不知道為什麼會來這個地方，也許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但一個人越是思考越是煩惱，腦子又暈又脹感覺和發燒了一樣。
「啪！」
清脆的一聲在朦朧的山霧中迴響。
「啪！」
又是一下，何向天右臉上浮現兩個通紅的手掌印，兩下摑掌沒有絲毫收力，口腔黏膜划過牙尖留下口子流出絲絲鮮血，腥甜的味道在口中擴散。
「該怎麼面對春生跟阿姨啊……」何向天仰天長嘆，渾身都沒有了力氣，感覺要被濕潤的空氣給壓倒，慢步朝山下走去，背影望過去仿佛老了十歲，沒有了朝氣蓬勃的感覺。
林嘯風在辦公室里脫掉西裝外套泡了一壺茶，等了許久終於來了敲門聲。
「進來」
'我去！打擊有這麼大嗎？'當他看見何向天憔悴的樣子內心不由得驚呼一聲。
「小天啊，來，坐」林嘯風招呼何向天坐下，卻發現他臉腫了一大塊，連忙問道：「你臉怎麼了？」
「…沒事，被蟲咬了…」何向天解釋道，來的路上買了根冰棍敷了一下揉了揉，巴掌印消去了許多，只是紅腫依然明顯。
「哦，那待會要去醫院看下」林嘯風沒有糾結這個事情，倒了杯茶遞了過去。
「你和玉晴接觸的過程我了解過了，額…是我對她的管教太鬆了，還請你不要往心裡去」林嘯風說的有些不情願，但卻很誠懇。
「沒事，她那麼優秀看不上我正常的…」何向天撇了撇嘴，說實話他有點想把林玉晴是女同的事情抖出來，但這麼做並沒有什麼好處，還會把她得罪死。
「小天，你這就有點妄自菲薄了，怎么小小年紀那麼悲觀呢？你什麼樣我還不清楚嗎？」林嘯風鼓勵道。
何向天有些意外，沒想到這老校長還挺關心自己的。
「我是很看好你的，玉晴那邊我會做心理工作的，能不能再給她一個機會呢？」
林嘯風這姿態放的太低了，何向天連忙坐直身子開口：「別別別校長你說的太誇張了，我哪有那麼厲害啊……」但卻不敢答應，因為追一個女同難度太高了，對他這種沒談過戀愛的人來說簡直比登天還難，而且已經丟過一次臉了，真心不敢再來一次。
「是不是有什麼顧慮？你跟我說說看，遇到困難咱們要克服」
面對林嘯風的熱情何向天只能暗暗苦笑，開口道：「我盡力試試」但心裡卻想著糊弄過去。
得到肯定的答覆林嘯風心底大悅，後面又聊了幾句便放他離開了。
何向天前腳剛走，後腳就進來一個精緻的中年人，何向天還以為是新來的老師。
「說說看吧，你覺得怎麼樣？」林嘯風把身體躺在宛若沙發的老闆椅上。
林配君推了下眼鏡，有些不自然道：「還行吧，比我年輕的時候差一點，打扮打扮能給個9分」當然十分是他自己。
「切，就知道看臉，看看人家腱子肉，是你這種小白臉能比的嗎？」林嘯風嘲諷道。
「怎麼樣？老夫的眼光，不差吧」林嘯風有些得意，仿佛顯擺寶貝的孩童一般。
林佩君沒有搭話，心底暗暗比較，光看硬體，何向天確實算是十分優秀，哪怕情商是頭豬都算得上是良好了，只要不會家暴，配自己女兒的確綽綽有餘。
不知不覺間，林佩君已經和自己老爹站在同一戰線上了。
回家路上，何向天倍感心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對於年僅16歲的他而言，根本想不出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忽然心底產生一絲渴望，抬頭看向一旁小店裡的煙櫃：'想吸菸了…'。
但最後還是沒有買，回到家裡已經快是飯點了，家裡卻沒人。
「老爸！老媽？」何向天喊了兩句卻沒人回應，嘟囔了一聲：「奇怪」，但其實也沒有什麼胃口吃飯了，回房間收拾一下書包準備出門，打開衣櫃卻發現之前的舊內褲居然沒有丟完，也沒多想，混著新內褲也拿了一條便走了，這麼早離開也是為了不想和江春生碰面，因為他是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隔壁臥室里，沈靜連忙把嘴裡的大龜頭吐出來，剛剛兒子回來到現在含了快十幾分鐘了，腮幫子都脹死了，還好忍住了沒被發現。
江春生沒有理會胯下跪著的沈靜，看著手機里一口一個妹妹的林雨晴，在想和她開房後怎麼樣才能控制住她。
遠在陳家，陳心宇正在給姐姐的屁眼上藥，昨天晚上第一次肛交裂的很快，陳欣悅趴著撅起腚在想要不要偷偷放個屁，陳母在佛像前久違的念起了經……
下午兩點，何向天並沒有在學校，站在宜家二樓隔著老遠看著底下的沈少敏，時不時提一下要滑下去的書包。
終於，在同事的提醒下沈少敏發現了樓上的何向天。
何向天下意識想走，但還是停在原地等她上來。
「怎麼了小天？」沈少敏有些意外，如果不是何向天的表情跟便秘一樣甚至還有些欣喜。
何向天不安的捏緊拳頭，他不敢把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但覺得要對她說些什麼：「對不起」
'別問為什麼！別問為什麼！別問為什麼！'何向天內心渴求著。
「怎麼了小天？怎麼突然就說對不起啊？」沈少敏不解。
忽然，何向天呼吸急促，手心發汗渾身顫抖，越是被沈少敏關心內心便越是痛苦，最後竟轉身逃走，只留下一句「對不起」
「怎麼了？這孩子…」沈少敏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很擔心何向天的情況。
這時手機突然開始彈消息，沈少敏打開vx點開置頂一個奶油小生頭像的消息。
「寶寶～」
「在幹嘛呢？」
「今天我和兄弟們去吃大餐了」
「現在正要aa呢」
沈少敏看著消息眉頭一皺，但還是轉過去了三百塊錢，但本來已經有些習以為常的事情，今天卻有些不情願。
幾乎是狂奔了5公里，何向天才坐上了交通工具，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跑那麼久，就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追他一樣，等到了學校，身上的汗水都已經幹了，黏膩的都能搓下泥來。
回到宿舍第一時間便來到廁所沖澡，冰涼的自來水從頭頂落下，給混亂的腦袋降溫，但隨之而來的便是猛烈的頭痛，但何向天沒有躲避的意思，疼痛可以減緩內心的痛苦。
就這樣不知道沖了多久，體溫都已經降到有些危險的地步。
忽然一陣猛烈的敲門聲把他喚醒。
「你還要洗多久啊！」楊玉衡不耐道：「快點出來！我要上廁所！」
何向天愣了愣關掉花灑，以往他都會擦乾身子穿好衣服才出去的，但今天不光沒拿換的衣服，甚至連浴巾都沒拿，只是拿起髒衣服遮住隱私部位便渾渾噩噩的開門了。
楊玉衡還在「砰砰砰」地敲門。
「你還要多！」
憂鬱的眼神，濕潤的頭髮，高大的身軀，還有那若隱若現的腹肌，楊玉衡眼睛都綻放了，隱藏在眼皮底下的高光顯露出來，眼神中仿佛有星星在閃爍。
「噢～❤️」
手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眼神停留在那礙事的衣服上，一時間都忘了要幹什麼，但臀肉中間的菊穴卻在本能的跳動收縮著。
這一眼直接讓楊玉衡看爽了，之前的一切不快都煙消雲散，甚至現在就想跪下來，去含住衣服後面的那根傢伙，甚至連髒衣服的氣味都變得好聞了起來。
一時間氣氛有些停滯，楊玉衡率先開口：「啊哈哈，你.你在洗澡啊」
何向天皺著眉頭，有些摸不清頭腦，這不是顯然易見的嘛？
但就這皺一下眉，憂鬱的眼神愈發深邃，仿佛利劍一樣插進楊玉衡的心窩裡，雙手聚在胸前，仿佛一個花痴的小女生一樣。
心煩意亂的何向天沒有發覺楊玉衡的變化，側身直接出去了，楊玉衡看著他結實的方腚和大腿，心想：'床上功夫一定很厲害'只是準備上廁所的時候，充血的雞巴一時間尿的到處都是，後面弄乾淨何向天已經穿好衣服了，沒能多看幾眼。
9月18日 周一。
「何向天！站起來！」
「何向天，你又在發呆，站起來」
「何向天，起來」
「何向天」
「何向天！」
……
所有老師對沒認真聽講的學生懲罰非常統一，都是被點名後站10分鐘，但老師的眼神都非常尖，稍微分神一點都會被猝不及防的喊出名字，所以大部分時候都能看到學生們起起落落的身影，但何向天今天被點名的次數有點多了。
「阿天，你沒事吧」馬德榮關心道，雖然他偶爾也會被喊起來，但前面這人今天都沒怎麼坐下。
「沒事」何向天有氣無力道，而且他還不是很習慣馬德榮對自己的稱呼。
「要不要去醫務室啊？」王佳傑其實內心有些幸災樂禍的，但也有點不爽，因為憂鬱的何向天感覺比之前更帥了。
很快這邊就被人圍了起來，因為何向天之前總是串門的原因，人緣極好，近半的人都來噓寒問暖了，這就搞得楊玉衡很不爽，原本也想關心一下的，現在這麼多人根本不好意思開口。
最後借上廁所離開了教室，但卻是來到了連接走廊，看向了二樓的四班，因為林嘯風的原因，今天上午的課間休息何向天都很抗拒來這邊，但這之前幾乎都會過來看，因為不光林玉晴長得很好看，其他大部分女生也都是儀態萬千，是個養眼的好去處。
可惜已經是午飯時間，基本都去食堂了，只能看見鶯鶯燕燕的背影，等人影都走完後便上樓來到了天台，看著底下的人群朝食堂涌去，何向天嘆了口氣，隨後坐在地上用力揉了揉太陽穴，揉搓神經的感覺中和了一些大腦的脹痛。
「何向天？」
忽然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
「黃義？」
沒想到當初的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會在天台見面，雖然只是開學第三周，但兩人都感覺過去了很久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怎麼沒去吃飯？」黃義率先開口。
「你不也沒去？」
「我一般上來吃」黃義晃了晃手中的盒飯。
何向天愣住了，這玩意兒哪來的？
「一班都是食堂提前打好裝盒送過來的」看出何向天的疑惑黃義解釋道。
因為去食堂不路過一班，所以何向天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難怪每次吃飯都看不見黃義。
「怎麼不在教室吃，還專門上來」
「…因為我沒朋友」說著黃義來到何向天身邊坐下，其實他是受不了班裡的氛圍才上來的。
「那邊不都是你這樣的書呆子，還會交不到朋友？」何向天不解。
「就是因為都是我這樣的人，所以都沒有交朋友的想法啊」黃義無奈道。
「哦」何向天愣了愣，雖然有些奇怪，但挺合理的。
「你什麼情況？面色有點差啊」
「我？最近有點事，現在煩得很」
「還有能讓你煩的事？」黃義笑道，在他印象里何向天就是個在哪都順風順水的傢伙。
「你呢？怎麼感覺臉色更差了」何向天沒有解釋，問道，雖然黃義有說有笑的，盒飯里的三葷四素也比自己在食堂吃的五道菜豐富了很多，但黃義的臉頰卻消瘦了許多。
黃義停下了吃飯的手，用筷子戳了戳米飯，開口道：「你猜猜我幾點睡的？」
何向天有些奇怪，他平時11點左右睡的，試探性的開口：「12點？」
「2點，呵呵呵」仿佛是什麼好笑的事情，黃義說完居然笑了起來。
「woc？」
「而且我還不是最晚睡的，你知道嗎，有一次我想早點睡，居然被寢室里的咖啡味熏到睡不著，哈哈哈哈」
何向天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只覺得太過荒誕，一班居然卷到這種程度？
每天兩點睡的黃義甚至還只是倒數第一，不由得讓他想起了自己班上的第一鬍子姐，她因為功能飲料喝太多了上唇長出了長長的汗毛，遠遠看過去像一層稀疏的鬍子，但老師並沒有制止她在上課時不時開一罐的行為。
「對了，你知道我們班第一名嗎？他已經把高中的課自學完了，現在已經在看大學的教材，聽說他家已經在聯繫考研輔導老師了…」或許真的是沒朋友，壓抑了許久的黃義此刻滔滔不絕。
「還有第二名，更誇張，你知道嗎，因為室友到點沒睡，他氣不過也繼續學，最後兩人熬了通宵白天暈過去了哈哈哈」
何向天猜不到到點是幾點。
「還有還有……」
「還有，你知道我第一次回家什麼情況嗎…」說到自己，黃義忽然嚴肅了起來，剛剛病態的發笑也停了下來：「我那天回家，我覺得吧，我都已經考上一線城市最中心的A區里最好的高中裡面最好的1班了，總該給我點誇獎了吧」
黃義情緒激動，但語氣里滿是委屈：「他們居然嫌棄我，罵我，覺得我沒用，因為我在班裡倒數第一，他們要我和那些怪物比，要我不要命的去比…我.」
到這裡黃義已經說不清話了，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何向天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沒想到黃義居然會在自己面前哭出來，只能輕拍他的肩膀，但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不多久，黃義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其實他還挺慶幸何向天沒說什麼肉麻的話，不然那就太尷尬了，隨後把盒飯遞給何向天便走了：「你嘗嘗吧，我就不吃了」
何向天也沒拒絕，畢竟他一口沒吃，只是扒拉了幾下米飯，三葷四素，不光是菜多，菜品也比自己的高級，吃著吃著何向天忽然覺得肩膀輕鬆多了，有了對比才發現他那些破事其實也沒那麼沉重了，畢竟他捫心自問，雖然是被帶歪的，但自己是不排斥偽娘的，更多的是倫理的束縛給他帶來了痛苦。
林玉晴穿著校服外套，把小半張臉躲進衣服里，在三樓的連接走廊里左看右看，就是看不見何向天的身影，明明剛剛都看見他室友下去了，卻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人，狠狠的跺了一下腳：「這個姓何的！氣死人了！」
晚上。
宿舍里，楊玉衡左等右等，終於等串門的同學都走光了，才對何向天噓寒問暖：「何向天，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啊？感覺沒什麼精神」
何向天愣住了，為什麼這個時候才問？兩人四目相對，好在宿舍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氣氛不會更尷尬。
終於還是抵不過楊玉衡不懈的眼神，何向天解釋道：「周末家裡出了點事，所以有點心煩」
「哦…」氣氛頓時又陷入了尷尬，楊玉衡心中著急：'快想啊！豬腦！快想點話說說啊！'。
「對了，今天感覺四班有幾個女生看我眼神不太對啊，你有沒有感覺？」何向天突然問到，那是在早操的時候發現的，也是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才又拎出來再說一次。
楊玉衡當然知道，就是他「替」何向天給人家的表白信拒絕了，估計是她閨蜜聯合起來蛐蛐何向天安慰她呢，但此刻卻裝作不知：「不清楚，指不定別人暗戀你呢」
「真的嗎？！」何向天有些開心，畢竟那幾個女生都挺好看的。
「不是，你那麼激動幹嘛？說說而已，又不是真的」楊玉衡有些不悅，連忙改口道。
「哦…也是…哎……」何向天嘆了口氣。
「你怎麼那麼想找女朋友？」楊玉衡不解，從開學他就有這個想法了。
何向天撇了撇嘴，他現在的狀態，不光是想，也需要找一個女朋友，既能斬斷江春生的追求，也能隔斷林校長的期望，已經不只是個人問題了。
「因為…我想啊……」何向天有氣無力道，沒有正面回答。
「那…比你大一歲的要不要？」
「嗯？」何向天轉過頭來：「什麼意思？」
楊玉衡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給何向天看：「這是我姐，比我大一歲，你看喜不喜歡」
何向天面露難色，照片裡面的人好看是好看，但頭髮卻是雙色的，扎了兩條很細的雙馬尾，穿的也十分非主流有點像日本的校服，妝容更是艷麗無比，藍色美瞳、粉紅眼影、假睫毛一個不拉，還帶著黑色口罩，而且照片裡還加了很多可愛的貼圖，不過胸蠻大的。
何向天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這其實是很小眾的地雷妝，十分驚艷，但也十分危險…
「她…平時都這樣？」何向天有些傻眼，對保守的他來說，這個有點太超前了。
見何向天居然對自己精心的裝扮不感冒，楊玉衡簡直咬牙切齒，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你懂什麼，這是今年最流行的！」
「……這樣嗎…」何向天不懂，但卻承認非常好看，簡直和二次元里走出來的一樣。
「那她會喜歡我這種嗎？」何向天自我認知還是十分到位的，雖然很好看，但感覺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放心好了，我會給你當僚機的」楊玉衡有些意外，沒想到何向天居然那麼謙虛，如果自己有他的身體，愁的不是沒女人，愁的是女人太多會爭風吃醋。
「真的嗎，成了的話我請你吃飯」何向天開心道，但說完又有些心慌，因為楊玉衡消費有點高，不知道攢的錢夠不夠。
「哈哈哈我記住了」楊玉衡笑的很開心，幫看中的人追女裝的自己，想想都有點小刺激。
這時王佳傑突然回來了。
「你們在幹嘛呢？」對於眼前兩人居然背著自己聊的有說有笑，王佳傑怒在心裡，卻不敢發作。
「哦，他說要介紹他姐姐給我認識，還挺好看的」還不等楊玉衡找藉口撒謊，何向天就一股腦說出來了。
「什麼姐姐？w…怎麼沒聽你說過呢？」王佳傑忍著怒氣問道。
「嘖，這種事沒什麼好說的」
「給我看看」說著王佳傑便搶走了楊玉衡的手機。
何向天感覺哪裡怪怪的，但並沒有阻止，因為平時他們兩個走的比較近。
「我k……」王佳傑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姐姐居然那麼好看？！不對！這真的是他姐姐嗎？'他對照片裡的人存疑，扭頭看了眼楊玉衡，又看了看手機，但卻看不出什麼名堂來，畢竟帶著口罩，根本看不出哪裡像了。
手機很快就被楊玉衡搶了回去，但王佳傑下定決心，以後就要把楊玉衡調教成這個樣。
9月19日 周二。
何向天傻笑著從廁所里出來，剛剛發給楊玉淑（楊玉衡虛構的姐姐）的自拍她很喜歡，沒想到被女孩倒貼的感覺那麼爽，昨天聊到兩點鐘基本都是她在主動找話題，還約好了周日約會。
只是感覺這一切未免也太順利了點，而且穿著艷麗的楊玉淑真的喜歡自己這種嗎？何向天不懂，心中十分忐忑。
「…」
「嗯？」何向天剛剛好像聽到什麼聲音。
「h…z…」
好像確實有什麼聲音，何向天眯起眼看向走廊最遠處，樓梯口有半個身子探出來，還在不停的招手。
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還是過去看了眼，沒想到居然是林玉晴。
校服外套拉鏈高高拉起，把小半張臉藏了進去。
「找我有事？」或許是心中有了別的女人，現在何向天面對她有了底氣。
「嗯」林玉晴輕輕點頭，鼻子在領口一上一下，一雙大眼睛楚楚可憐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之前的事是我不對，給何同學帶來麻煩了」
忽然向後退了一步，然後重重的鞠躬：「對不起！」
何向天恍惚了一下，瞬間回到當初自信滿滿的時候，然後雙腿一軟倒了下去，中間發生了什麼居然記不太清，曾經高高在上的身影和現在道歉的身影重疊在一起，他並沒有爽感，反而有些疑惑。
為什麼？難道林校長真的發力了？搞不明白。
見何向天沒有反應，林玉晴偷偷轉動腦袋偷瞄一眼，模樣有些俏皮，隨後忽然往前一跳站起身子：「何同學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原諒啦～」
何向天一愣：「我…ni…好吧…」雖然很想說：'別擅自替我原諒你啊'但話到嘴邊看到她俏皮可愛的模樣卻說不出來，最後只能默認下來了。
嘆了口氣，撇著嘴忽然想到什麼，問了一句：「林同學，你該不會沒記住我名字吧？」
「啊哈哈，怎麼會呢何同學」林玉晴一愣，雖然笑的很自然，但碩大的眼睛卻看向了旁邊，根本演都不演。
何向天無奈的笑了笑，其實他根本沒在意這件事，只是感到很神奇，原來一句道歉的能量居然那麼大，光這麼一小會兒就已經讓他對林玉晴的怨氣一消而散，感覺心情通透。
不禁思考，這是語言的原因呢，還是美貌的原因，大抵兩者都有吧，何向天發現自己並不能像小說主角那樣對美人視若無睹。
就在何向天暗自自嘲的時候。
「何同學何同學」林玉晴忽然笑眯眯的湊過來。
這一招真的很好使，何向天心跳立馬加快：「干…幹嘛？」
「我想打聽一下你妹妹的事情」
「妹…你說春生？」
「對啊，你還有別的妹妹嗎？」
何向天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把江春生是男生的事情說出來，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讓江春生自己坦白或者等林玉晴自己發現。
「那倒沒有…你要打聽什麼呢？」何向天不懂，有什麼好打聽的，不是已經加上聯繫方式了嗎。
「比如有沒有什麼忌口的呀；喜歡什麼菜系；喜歡什麼顏色；愛看電影嗎；有沒有特別喜歡的娛樂活動；喜歡項鍊還是戒指……」林玉晴的薄唇叭叭叭的說著，何向天才發現原來追人還有這麼多細節，回想之前自己沾沾自喜的模樣，一對比簡直就是幼稚。
對林玉晴的問題何向天都儘量一一解答，過程中他發現自己也不是那麼了解江春生，只是一直因為他對自己的好感才覺得對他什麼都懂，但林玉晴問題一一擺在自己面前，才發現很多自己都答不上來，這讓他有些無地自容，後面更是反過來向林玉晴請教戀愛的手法，畢竟這周日還有一場約會。
這反而讓林玉晴有些意外，不過為了春生還是和何向天多聊了一會兒，最後兩人還加了聯繫方式。
分開後，何向天感到神清氣爽，也對周日的約會充滿自信；林玉晴抖了抖惡寒，對男人裝腔作態讓她感到噁心，但奇怪的是，這次並沒有那麼噁心…
「哦」何向天愣了一下，心想：'八成是林玉晴的事了'。
「找你啥事啊？」何天佑追問道。
「我身體不舒服先上樓了」沈靜突然開口道，確實一副沒睡好的樣子，而且何向天也是這個樣子。
「你們什麼情況？都沒睡好，半夜去闊雞啊？」何天佑開口道，倒也沒尋根問底。
沈靜白了他一眼上樓了，但何向天卻嗆了一下，連忙開口：「應該是他孫女的事吧，她跟我一個學校」
「哦，他說在學校等你，你去不去啊？」
「去吧，等等就去」
「嗯，等等我給他回個電話」
吃完飯何向天並沒有直接去學校，來到家附近的一個山上，說山其實也就兩百來米高，平時來晃悠的居民還挺多的，但大部分都止於前山的景點區，後山人來的很少，都是些跑步運動的，有時候晚上也能遇到個和家裡吵架出走的。
上午這個地方空無一人，何向天不知道為什麼會來這個地方，也許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但一個人越是思考越是煩惱，腦子又暈又脹感覺和發燒了一樣。
「啪！」
清脆的一聲在朦朧的山霧中迴響。
「啪！」
又是一下，何向天右臉上浮現兩個通紅的手掌印，兩下摑掌沒有絲毫收力，口腔黏膜划過牙尖留下口子流出絲絲鮮血，腥甜的味道在口中擴散。
「該怎麼面對春生跟阿姨啊……」何向天仰天長嘆，渾身都沒有了力氣，感覺要被濕潤的空氣給壓倒，慢步朝山下走去，背影望過去仿佛老了十歲，沒有了朝氣蓬勃的感覺。
林嘯風在辦公室里脫掉西裝外套泡了一壺茶，等了許久終於來了敲門聲。
「進來」
'我去！打擊有這麼大嗎？'當他看見何向天憔悴的樣子內心不由得驚呼一聲。
「小天啊，來，坐」林嘯風招呼何向天坐下，卻發現他臉腫了一大塊，連忙問道：「你臉怎麼了？」
「…沒事，被蟲咬了…」何向天解釋道，來的路上買了根冰棍敷了一下揉了揉，巴掌印消去了許多，只是紅腫依然明顯。
「哦，那待會要去醫院看下」林嘯風沒有糾結這個事情，倒了杯茶遞了過去。
「你和玉晴接觸的過程我了解過了，額…是我對她的管教太鬆了，還請你不要往心裡去」林嘯風說的有些不情願，但卻很誠懇。
「沒事，她那麼優秀看不上我正常的…」何向天撇了撇嘴，說實話他有點想把林玉晴是女同的事情抖出來，但這麼做並沒有什麼好處，還會把她得罪死。
「小天，你這就有點妄自菲薄了，怎么小小年紀那麼悲觀呢？你什麼樣我還不清楚嗎？」林嘯風鼓勵道。
何向天有些意外，沒想到這老校長還挺關心自己的。
「我是很看好你的，玉晴那邊我會做心理工作的，能不能再給她一個機會呢？」
林嘯風這姿態放的太低了，何向天連忙坐直身子開口：「別別別校長你說的太誇張了，我哪有那麼厲害啊……」但卻不敢答應，因為追一個女同難度太高了，對他這種沒談過戀愛的人來說簡直比登天還難，而且已經丟過一次臉了，真心不敢再來一次。
「是不是有什麼顧慮？你跟我說說看，遇到困難咱們要克服」
面對林嘯風的熱情何向天只能暗暗苦笑，開口道：「我盡力試試」但心裡卻想著糊弄過去。
得到肯定的答覆林嘯風心底大悅，後面又聊了幾句便放他離開了。
何向天前腳剛走，後腳就進來一個精緻的中年人，何向天還以為是新來的老師。
「說說看吧，你覺得怎麼樣？」林嘯風把身體躺在宛若沙發的老闆椅上。
林配君推了下眼鏡，有些不自然道：「還行吧，比我年輕的時候差一點，打扮打扮能給個9分」當然十分是他自己。
「切，就知道看臉，看看人家腱子肉，是你這種小白臉能比的嗎？」林嘯風嘲諷道。
「怎麼樣？老夫的眼光，不差吧」林嘯風有些得意，仿佛顯擺寶貝的孩童一般。
林佩君沒有搭話，心底暗暗比較，光看硬體，何向天確實算是十分優秀，哪怕情商是頭豬都算得上是良好了，只要不會家暴，配自己女兒的確綽綽有餘。
不知不覺間，林佩君已經和自己老爹站在同一戰線上了。
回家路上，何向天倍感心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對於年僅16歲的他而言，根本想不出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忽然心底產生一絲渴望，抬頭看向一旁小店裡的煙櫃：'想吸菸了…'。
但最後還是沒有買，回到家裡已經快是飯點了，家裡卻沒人。
「老爸！老媽？」何向天喊了兩句卻沒人回應，嘟囔了一聲：「奇怪」，但其實也沒有什麼胃口吃飯了，回房間收拾一下書包準備出門，打開衣櫃卻發現之前的舊內褲居然沒有丟完，也沒多想，混著新內褲也拿了一條便走了，這麼早離開也是為了不想和江春生碰面，因為他是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隔壁臥室里，沈靜連忙把嘴裡的大龜頭吐出來，剛剛兒子回來到現在含了快十幾分鐘了，腮幫子都脹死了，還好忍住了沒被發現。
江春生沒有理會胯下跪著的沈靜，看著手機里一口一個妹妹的林雨晴，在想和她開房後怎麼樣才能控制住她。
遠在陳家，陳心宇正在給姐姐的屁眼上藥，昨天晚上第一次肛交裂的很快，陳欣悅趴著撅起腚在想要不要偷偷放個屁，陳母在佛像前久違的念起了經……
下午兩點，何向天並沒有在學校，站在宜家二樓隔著老遠看著底下的沈少敏，時不時提一下要滑下去的書包。
終於，在同事的提醒下沈少敏發現了樓上的何向天。
何向天下意識想走，但還是停在原地等她上來。
「怎麼了小天？」沈少敏有些意外，如果不是何向天的表情跟便秘一樣甚至還有些欣喜。
何向天不安的捏緊拳頭，他不敢把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但覺得要對她說些什麼：「對不起」
'別問為什麼！別問為什麼！別問為什麼！'何向天內心渴求著。
「怎麼了小天？怎麼突然就說對不起啊？」沈少敏不解。
忽然，何向天呼吸急促，手心發汗渾身顫抖，越是被沈少敏關心內心便越是痛苦，最後竟轉身逃走，只留下一句「對不起」
「怎麼了？這孩子…」沈少敏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很擔心何向天的情況。
這時手機突然開始彈消息，沈少敏打開vx點開置頂一個奶油小生頭像的消息。
「寶寶～」
「在幹嘛呢？」
「今天我和兄弟們去吃大餐了」
「現在正要aa呢」
沈少敏看著消息眉頭一皺，但還是轉過去了三百塊錢，但本來已經有些習以為常的事情，今天卻有些不情願。
幾乎是狂奔了5公里，何向天才坐上了交通工具，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跑那麼久，就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追他一樣，等到了學校，身上的汗水都已經幹了，黏膩的都能搓下泥來。
回到宿舍第一時間便來到廁所沖澡，冰涼的自來水從頭頂落下，給混亂的腦袋降溫，但隨之而來的便是猛烈的頭痛，但何向天沒有躲避的意思，疼痛可以減緩內心的痛苦。
就這樣不知道沖了多久，體溫都已經降到有些危險的地步。
忽然一陣猛烈的敲門聲把他喚醒。
「你還要洗多久啊！」楊玉衡不耐道：「快點出來！我要上廁所！」
何向天愣了愣關掉花灑，以往他都會擦乾身子穿好衣服才出去的，但今天不光沒拿換的衣服，甚至連浴巾都沒拿，只是拿起髒衣服遮住隱私部位便渾渾噩噩的開門了。
楊玉衡還在「砰砰砰」地敲門。
「你還要多！」
憂鬱的眼神，濕潤的頭髮，高大的身軀，還有那若隱若現的腹肌，楊玉衡眼睛都綻放了，隱藏在眼皮底下的高光顯露出來，眼神中仿佛有星星在閃爍。
「噢～❤️」
手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眼神停留在那礙事的衣服上，一時間都忘了要幹什麼，但臀肉中間的菊穴卻在本能的跳動收縮著。
這一眼直接讓楊玉衡看爽了，之前的一切不快都煙消雲散，甚至現在就想跪下來，去含住衣服後面的那根傢伙，甚至連髒衣服的氣味都變得好聞了起來。
一時間氣氛有些停滯，楊玉衡率先開口：「啊哈哈，你.你在洗澡啊」
何向天皺著眉頭，有些摸不清頭腦，這不是顯然易見的嘛？
但就這皺一下眉，憂鬱的眼神愈發深邃，仿佛利劍一樣插進楊玉衡的心窩裡，雙手聚在胸前，仿佛一個花痴的小女生一樣。
心煩意亂的何向天沒有發覺楊玉衡的變化，側身直接出去了，楊玉衡看著他結實的方腚和大腿，心想：'床上功夫一定很厲害'只是準備上廁所的時候，充血的雞巴一時間尿的到處都是，後面弄乾淨何向天已經穿好衣服了，沒能多看幾眼。
9月18日 周一。
「何向天！站起來！」
「何向天，你又在發呆，站起來」
「何向天，起來」
「何向天」
「何向天！」
……
所有老師對沒認真聽講的學生懲罰非常統一，都是被點名後站10分鐘，但老師的眼神都非常尖，稍微分神一點都會被猝不及防的喊出名字，所以大部分時候都能看到學生們起起落落的身影，但何向天今天被點名的次數有點多了。
「阿天，你沒事吧」馬德榮關心道，雖然他偶爾也會被喊起來，但前面這人今天都沒怎麼坐下。
「沒事」何向天有氣無力道，而且他還不是很習慣馬德榮對自己的稱呼。
「要不要去醫務室啊？」王佳傑其實內心有些幸災樂禍的，但也有點不爽，因為憂鬱的何向天感覺比之前更帥了。
很快這邊就被人圍了起來，因為何向天之前總是串門的原因，人緣極好，近半的人都來噓寒問暖了，這就搞得楊玉衡很不爽，原本也想關心一下的，現在這麼多人根本不好意思開口。
最後借上廁所離開了教室，但卻是來到了連接走廊，看向了二樓的四班，因為林嘯風的原因，今天上午的課間休息何向天都很抗拒來這邊，但這之前幾乎都會過來看，因為不光林玉晴長得很好看，其他大部分女生也都是儀態萬千，是個養眼的好去處。
可惜已經是午飯時間，基本都去食堂了，只能看見鶯鶯燕燕的背影，等人影都走完後便上樓來到了天台，看著底下的人群朝食堂涌去，何向天嘆了口氣，隨後坐在地上用力揉了揉太陽穴，揉搓神經的感覺中和了一些大腦的脹痛。
「何向天？」
忽然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
「黃義？」
沒想到當初的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會在天台見面，雖然只是開學第三周，但兩人都感覺過去了很久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怎麼沒去吃飯？」黃義率先開口。
「你不也沒去？」
「我一般上來吃」黃義晃了晃手中的盒飯。
何向天愣住了，這玩意兒哪來的？
「一班都是食堂提前打好裝盒送過來的」看出何向天的疑惑黃義解釋道。
因為去食堂不路過一班，所以何向天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難怪每次吃飯都看不見黃義。
「怎麼不在教室吃，還專門上來」
「…因為我沒朋友」說著黃義來到何向天身邊坐下，其實他是受不了班裡的氛圍才上來的。
「那邊不都是你這樣的書呆子，還會交不到朋友？」何向天不解。
「就是因為都是我這樣的人，所以都沒有交朋友的想法啊」黃義無奈道。
「哦」何向天愣了愣，雖然有些奇怪，但挺合理的。
「你什麼情況？面色有點差啊」
「我？最近有點事，現在煩得很」
「還有能讓你煩的事？」黃義笑道，在他印象里何向天就是個在哪都順風順水的傢伙。
「你呢？怎麼感覺臉色更差了」何向天沒有解釋，問道，雖然黃義有說有笑的，盒飯里的三葷四素也比自己在食堂吃的五道菜豐富了很多，但黃義的臉頰卻消瘦了許多。
黃義停下了吃飯的手，用筷子戳了戳米飯，開口道：「你猜猜我幾點睡的？」
何向天有些奇怪，他平時11點左右睡的，試探性的開口：「12點？」
「2點，呵呵呵」仿佛是什麼好笑的事情，黃義說完居然笑了起來。
「woc？」
「而且我還不是最晚睡的，你知道嗎，有一次我想早點睡，居然被寢室里的咖啡味熏到睡不著，哈哈哈哈」
何向天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只覺得太過荒誕，一班居然卷到這種程度？
每天兩點睡的黃義甚至還只是倒數第一，不由得讓他想起了自己班上的第一鬍子姐，她因為功能飲料喝太多了上唇長出了長長的汗毛，遠遠看過去像一層稀疏的鬍子，但老師並沒有制止她在上課時不時開一罐的行為。
「對了，你知道我們班第一名嗎？他已經把高中的課自學完了，現在已經在看大學的教材，聽說他家已經在聯繫考研輔導老師了…」或許真的是沒朋友，壓抑了許久的黃義此刻滔滔不絕。
「還有第二名，更誇張，你知道嗎，因為室友到點沒睡，他氣不過也繼續學，最後兩人熬了通宵白天暈過去了哈哈哈」
何向天猜不到到點是幾點。
「還有還有……」
「還有，你知道我第一次回家什麼情況嗎…」說到自己，黃義忽然嚴肅了起來，剛剛病態的發笑也停了下來：「我那天回家，我覺得吧，我都已經考上一線城市最中心的A區里最好的高中裡面最好的1班了，總該給我點誇獎了吧」
黃義情緒激動，但語氣里滿是委屈：「他們居然嫌棄我，罵我，覺得我沒用，因為我在班裡倒數第一，他們要我和那些怪物比，要我不要命的去比…我.」
到這裡黃義已經說不清話了，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何向天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沒想到黃義居然會在自己面前哭出來，只能輕拍他的肩膀，但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不多久，黃義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其實他還挺慶幸何向天沒說什麼肉麻的話，不然那就太尷尬了，隨後把盒飯遞給何向天便走了：「你嘗嘗吧，我就不吃了」
何向天也沒拒絕，畢竟他一口沒吃，只是扒拉了幾下米飯，三葷四素，不光是菜多，菜品也比自己的高級，吃著吃著何向天忽然覺得肩膀輕鬆多了，有了對比才發現他那些破事其實也沒那麼沉重了，畢竟他捫心自問，雖然是被帶歪的，但自己是不排斥偽娘的，更多的是倫理的束縛給他帶來了痛苦。
林玉晴穿著校服外套，把小半張臉躲進衣服里，在三樓的連接走廊里左看右看，就是看不見何向天的身影，明明剛剛都看見他室友下去了，卻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人，狠狠的跺了一下腳：「這個姓何的！氣死人了！」
晚上。
宿舍里，楊玉衡左等右等，終於等串門的同學都走光了，才對何向天噓寒問暖：「何向天，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啊？感覺沒什麼精神」
何向天愣住了，為什麼這個時候才問？兩人四目相對，好在宿舍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氣氛不會更尷尬。
終於還是抵不過楊玉衡不懈的眼神，何向天解釋道：「周末家裡出了點事，所以有點心煩」
「哦…」氣氛頓時又陷入了尷尬，楊玉衡心中著急：'快想啊！豬腦！快想點話說說啊！'。
「對了，今天感覺四班有幾個女生看我眼神不太對啊，你有沒有感覺？」何向天突然問到，那是在早操的時候發現的，也是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才又拎出來再說一次。
楊玉衡當然知道，就是他「替」何向天給人家的表白信拒絕了，估計是她閨蜜聯合起來蛐蛐何向天安慰她呢，但此刻卻裝作不知：「不清楚，指不定別人暗戀你呢」
「真的嗎？！」何向天有些開心，畢竟那幾個女生都挺好看的。
「不是，你那麼激動幹嘛？說說而已，又不是真的」楊玉衡有些不悅，連忙改口道。
「哦…也是…哎……」何向天嘆了口氣。
「你怎麼那麼想找女朋友？」楊玉衡不解，從開學他就有這個想法了。
何向天撇了撇嘴，他現在的狀態，不光是想，也需要找一個女朋友，既能斬斷江春生的追求，也能隔斷林校長的期望，已經不只是個人問題了。
「因為…我想啊……」何向天有氣無力道，沒有正面回答。
「那…比你大一歲的要不要？」
「嗯？」何向天轉過頭來：「什麼意思？」
楊玉衡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給何向天看：「這是我姐，比我大一歲，你看喜不喜歡」
何向天面露難色，照片裡面的人好看是好看，但頭髮卻是雙色的，扎了兩條很細的雙馬尾，穿的也十分非主流有點像日本的校服，妝容更是艷麗無比，藍色美瞳、粉紅眼影、假睫毛一個不拉，還帶著黑色口罩，而且照片裡還加了很多可愛的貼圖，不過胸蠻大的。
何向天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這其實是很小眾的地雷妝，十分驚艷，但也十分危險…
「她…平時都這樣？」何向天有些傻眼，對保守的他來說，這個有點太超前了。
見何向天居然對自己精心的裝扮不感冒，楊玉衡簡直咬牙切齒，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你懂什麼，這是今年最流行的！」
「……這樣嗎…」何向天不懂，但卻承認非常好看，簡直和二次元里走出來的一樣。
「那她會喜歡我這種嗎？」何向天自我認知還是十分到位的，雖然很好看，但感覺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放心好了，我會給你當僚機的」楊玉衡有些意外，沒想到何向天居然那麼謙虛，如果自己有他的身體，愁的不是沒女人，愁的是女人太多會爭風吃醋。
「真的嗎，成了的話我請你吃飯」何向天開心道，但說完又有些心慌，因為楊玉衡消費有點高，不知道攢的錢夠不夠。
「哈哈哈我記住了」楊玉衡笑的很開心，幫看中的人追女裝的自己，想想都有點小刺激。
這時王佳傑突然回來了。
「你們在幹嘛呢？」對於眼前兩人居然背著自己聊的有說有笑，王佳傑怒在心裡，卻不敢發作。
「哦，他說要介紹他姐姐給我認識，還挺好看的」還不等楊玉衡找藉口撒謊，何向天就一股腦說出來了。
「什麼姐姐？w…怎麼沒聽你說過呢？」王佳傑忍著怒氣問道。
「嘖，這種事沒什麼好說的」
「給我看看」說著王佳傑便搶走了楊玉衡的手機。
何向天感覺哪裡怪怪的，但並沒有阻止，因為平時他們兩個走的比較近。
「我k……」王佳傑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姐姐居然那麼好看？！不對！這真的是他姐姐嗎？'他對照片裡的人存疑，扭頭看了眼楊玉衡，又看了看手機，但卻看不出什麼名堂來，畢竟帶著口罩，根本看不出哪裡像了。
手機很快就被楊玉衡搶了回去，但王佳傑下定決心，以後就要把楊玉衡調教成這個樣。
9月19日 周二。
何向天傻笑著從廁所里出來，剛剛發給楊玉淑（楊玉衡虛構的姐姐）的自拍她很喜歡，沒想到被女孩倒貼的感覺那麼爽，昨天聊到兩點鐘基本都是她在主動找話題，還約好了周日約會。
只是感覺這一切未免也太順利了點，而且穿著艷麗的楊玉淑真的喜歡自己這種嗎？何向天不懂，心中十分忐忑。
「…」
「嗯？」何向天剛剛好像聽到什麼聲音。
「h…z…」
好像確實有什麼聲音，何向天眯起眼看向走廊最遠處，樓梯口有半個身子探出來，還在不停的招手。
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還是過去看了眼，沒想到居然是林玉晴。
校服外套拉鏈高高拉起，把小半張臉藏了進去。
「找我有事？」或許是心中有了別的女人，現在何向天面對她有了底氣。
「嗯」林玉晴輕輕點頭，鼻子在領口一上一下，一雙大眼睛楚楚可憐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之前的事是我不對，給何同學帶來麻煩了」
忽然向後退了一步，然後重重的鞠躬：「對不起！」
何向天恍惚了一下，瞬間回到當初自信滿滿的時候，然後雙腿一軟倒了下去，中間發生了什麼居然記不太清，曾經高高在上的身影和現在道歉的身影重疊在一起，他並沒有爽感，反而有些疑惑。
為什麼？難道林校長真的發力了？搞不明白。
見何向天沒有反應，林玉晴偷偷轉動腦袋偷瞄一眼，模樣有些俏皮，隨後忽然往前一跳站起身子：「何同學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原諒啦～」
何向天一愣：「我…ni…好吧…」雖然很想說：'別擅自替我原諒你啊'但話到嘴邊看到她俏皮可愛的模樣卻說不出來，最後只能默認下來了。
嘆了口氣，撇著嘴忽然想到什麼，問了一句：「林同學，你該不會沒記住我名字吧？」
「啊哈哈，怎麼會呢何同學」林玉晴一愣，雖然笑的很自然，但碩大的眼睛卻看向了旁邊，根本演都不演。
何向天無奈的笑了笑，其實他根本沒在意這件事，只是感到很神奇，原來一句道歉的能量居然那麼大，光這麼一小會兒就已經讓他對林玉晴的怨氣一消而散，感覺心情通透。
不禁思考，這是語言的原因呢，還是美貌的原因，大抵兩者都有吧，何向天發現自己並不能像小說主角那樣對美人視若無睹。
就在何向天暗自自嘲的時候。
「何同學何同學」林玉晴忽然笑眯眯的湊過來。
這一招真的很好使，何向天心跳立馬加快：「干…幹嘛？」
「我想打聽一下你妹妹的事情」
「妹…你說春生？」
「對啊，你還有別的妹妹嗎？」
何向天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把江春生是男生的事情說出來，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讓江春生自己坦白或者等林玉晴自己發現。
「那倒沒有…你要打聽什麼呢？」何向天不懂，有什麼好打聽的，不是已經加上聯繫方式了嗎。
「比如有沒有什麼忌口的呀；喜歡什麼菜系；喜歡什麼顏色；愛看電影嗎；有沒有特別喜歡的娛樂活動；喜歡項鍊還是戒指……」林玉晴的薄唇叭叭叭的說著，何向天才發現原來追人還有這麼多細節，回想之前自己沾沾自喜的模樣，一對比簡直就是幼稚。
對林玉晴的問題何向天都儘量一一解答，過程中他發現自己也不是那麼了解江春生，只是一直因為他對自己的好感才覺得對他什麼都懂，但林玉晴問題一一擺在自己面前，才發現很多自己都答不上來，這讓他有些無地自容，後面更是反過來向林玉晴請教戀愛的手法，畢竟這周日還有一場約會。
這反而讓林玉晴有些意外，不過為了春生還是和何向天多聊了一會兒，最後兩人還加了聯繫方式。
分開後，何向天感到神清氣爽，也對周日的約會充滿自信；林玉晴抖了抖惡寒，對男人裝腔作態讓她感到噁心，但奇怪的是，這次並沒有那麼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