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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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裡八點準時查房,主治醫生詢問了一些情況,然後掀開被子,檢查了一下傷口,「小便了嗎?」

  「嗯。」父親答應著。

  「是不是還憋得慌?」他隨手往下脫著父親的褲子,看到臥伏在腿間的東西,撥弄了一下,又遮蓋住。

  護士在本子上匆忙地記錄著,幾個醫生交換了一下意見,便走出病房。

  「大夫,沒什麼事吧?」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主治大夫的後面。

  「待會你過來一趟。」他轉過臉,溫和地說。

  我忐忑著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八點半的時候,我去了趟醫生辦公室,發現他一人在那裡。

  「來了,坐吧。」眼皮往上翻了翻,很隨意地在本子上畫著什麼。

  「我父親——」我想知道實情。

  「噢,你說26病床的,沒什麼。」他拿著手中的筆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就是想跟你說,你父親——」他略作停頓,「得檢查一下。」

  「檢查?」我抬頭看著他。

  「他昨晚小便順利嗎?」

  記起父親昨晚的情形,點點頭。

  「給他做一下前列腺吧。」思考了一下,又問,「不知道這些天他有沒有晨勃?」

  「你說——?」明白了之後,臉紅了一紅。

  這種事情能問女兒?

  好在這幾天已經習慣了,確切地說,父親住院並沒有更親近的人。

  「你應該知道。」他堅決地說。

  回憶起這幾天父親小便的時候,那裡一直堅挺著。

  可嘴裡遲疑著,沒有說出來。

  「不過,今天早上查房的時候,好象沒有跡象。」他說到這裡,下了決定,「取一下精液。」

  「你說什麼?」我吃驚地張大了嘴,不是對他要檢查的內容吃驚,而是我這做女兒的怎麼跟父親說?

  「你別緊張,這個年齡的男人有這個病不奇怪,關鍵問題是及時治療。」他怕我聽不明白,又問道,「他抽菸喝酒嗎?」

  「偶爾喝點酒。」這是我引以驕傲的,父親對菸酒從來不過度。

  「這麼跟你說吧,男性前列腺炎的主要原因若排除了菸酒過量,那就是包皮過長,或者過久禁慾。」

  「這——」沉吟了一下,包皮——似乎沒怎麼注意,只是禁慾,母親早逝,應該確定無疑。

  「不知道他性交疼痛不?」他自言自語地,又象是說給我聽,「若是包莖的話,很容易引起尿路感染,且性交時包皮翻出不易恢復。」

  「你母親——」退而求其次,他問。

  「我母親早就過世了。」我知道也許這就是父親前列腺的原因。

  「這就是了。」醫生果斷地說,「取一點精液吧,記住,不要體外的,最好是手淫。」看著我為難的樣子,「哦,讓他自己來就行。」

  「要很急嗎?」今天要上班。

  「不必,不過越快越好。正常的話,後天就可以出院了。」

  從醫生那裡出來,我斟酌著怎麼告訴父親,可是越思量越沒有注意,不知不覺走到26病室。

  「姐,回來了,今天我請了假,你上班去吧。」弟弟歉意地說,他已經兩天沒來了,弟媳婦又不知道照顧老人,這些事情只有我們姐弟倆。

  「那今天就辛苦你了,姐還有許多事情要辦。」聽弟弟通情達理地,雖然高興,但也沒表示出來。

  「那你去吧。」

  我簡單地收拾一下,一樣一樣地拿著藥單告訴弟弟,「這個要按時服,吃多少說明里有,千萬別忘記。」

  「知道了。」弟弟小心地收起來。

  「再就是——」本想關照一下父親的小便,但沒說出來,「吃飯食堂里有特號飯,問問父親喜歡吃什麼。」

  說完帶上詩敏,「跟舅舅再見。」

  「舅舅再見。」詩敏奶聲奶氣地跟弟弟打著招呼。

  送完了女兒,這一天沒情沒緒地,連上班都無精打采,坐在辦公桌前,思緒早飛到了醫院,晚上該怎麼跟父親說。

  中午在辦公室里打了個盹,下午忽然收到建軍的簡訊:父親怎麼樣了?

  真是難得,他竟然關心起父親的身體。

  沒什麼大事,正常的話,後天出院。我把醫生的話原本地發過去。

  辛苦你了。丈夫竟然說起了感謝話。

  切!

  不屑地笑了一下,我自己的父親還要你感謝?

  坐著正想晚上怎麼跟父親說,卻又收到丈夫一條簡訊:好好地伺候父親,回去我伺候你。

  我知道他話中的意思,男人在外面久了,肯定想老婆。

  你準備怎麼伺候?隨意地發過去,意識里仍然想著醫生的話。

  同床共枕,伺前伺後。

  下流!

  巧笑著罵了一句,自然知道丈夫的含義,他一向喜歡那種姿勢,就如他所說,二八風騷嬌俏女,隔江尤唱後庭花。

  想起丈夫從後面,不知怎麼的,下身膨脹了一下。

  承蒙伺候。

  斟酌著用詞,忽然發現伺候的含義,臉一下子紅了,翻過來看著此前丈夫的簡訊,心象過電一樣,直麻酥到腦根。

  「好好地伺候父親,回去我伺候你。」

  難道你要我伺候你一樣伺候父親?

  想起昨晚為父親做的一切,只是差了最後一節——同床共枕。

  老婆大人,不必客氣。丈夫戲謔地告訴我。

  你保重,我伺候父親去了。

  我故意用了「伺候」一詞,讓心尖子都麻了一下。

  看看天色已晚,趕緊囑咐同事一下,早早地離開崗位,我知道男人一向粗心,尤其像弟弟這樣的男人,雖說他對父親一直很孝順,但就是缺乏細心。

  略過昨天的飯店,忽然又想起那道菜,躊躇了一下,還是走進去。

  弟弟見我早早地過來替他,自然很高興,匆忙地收拾一下,趕緊打了個電話,跟朋友喝酒去了。

  父親疼愛地看著詩敏,女兒靠在床邊盯著父親,「姥爺,你好了嗎?」

  父親撫摸著她,「好了。」

  「媽媽給你弄好吃的了。」

  「是嗎?」父親抬頭看我。

  「給你準備一點。趁熱吃了吧。」麻利地打開飯煲,用舊報紙鋪了鋪,放到父親面前。

  「又是這個?」父親眼裡就洋溢著一種溫情。

  「你身子虛,補一補吧。」說這話,心裡先虛起來,也許內心裡早就期待著父親重振雄風。

  「爸爸——」他看了我一眼,有點異樣,「早就——恢復了。」

  「那,那也需要補。」蠻橫地對著父親,眼睛裡就有一絲羞澀。

  「嗯,補起來好,補的壯壯的。」父親隨和地說。

  「就是嘛,省得蔫頭耷腦。」存著私心,就一語雙關。

  「嘿嘿。」父親壞壞地笑著,看了我的胸脯一眼。

  「醫生說——」停了一下,看著父親,「連晨勃都沒有了。」

  「什麼?」父親停下筷子,顯然沒聽清楚。

  回頭看著女兒在一邊瞪著眼珠看著我們,「詩敏,到床上玩去,來,媽給你畫畫玩。」詩敏聽話地坐在床上,拿起筆一板一眼地畫起來。

  回身坐在父親的一邊,「今天醫生叫我過去,說查房的時候,你連正常的晨勃都沒有。」

  「嚇!死丫頭」父親笑了笑,「爸昨晚不是——」

  還沒等他說完,「那也得有。」

  父親無奈地,「可爸不已經告訴過你。」

  「告訴我什麼呀?」說話的腔調完全是撒著嬌。

  「見了你才衝動的嘛。」父親說完,趕緊吃了一口菜。

  「我不信!」

  父親就笑吟吟地低下頭,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竟然在那寬鬆的病號服里撐起帳篷,天哪!

  真的,父親真的已一柱朝陽。

  「壞死了。」說著不免回頭看了眼女兒,發現詩敏正專注地塗塗畫畫,才放下心來。

  「那也是牛鞭。」

  「壞爸,原來你早就——」

  「你給爸吃牛鞭,爸不得——也給你吃一個。」

  「啊呀!」我羞得一下子捂住了臉,沒想到父親竟然對我說出這樣的話,含著他的,呸,混帳話,女兒才不吃呢。

  「不吃?不吃,爸就給你送進去。」

  「壞爸!」伸手過去,捏在父親鼓鼓的地方。

  空氣中氤氳著一種曖昧,一種挑逗。

  「媽——」詩敏一下子哭了。

  「怎麼了?寶貝。」

  「哼!」小嘴嚼得高高的,一下子將畫筆扔得遠遠的。

  「生氣了?」捏著父親那裡捨不得放手。

  「過去看看吧。」到底還是隔輩親,儘管對我戀戀不捨,還是催促著我。

  含笑回眸,離開的時候,輕捏了一下,父親會意地笑了。

  「是不是哪裡畫不好?寶貝。」看著紙面上,亂七八糟地塗鴉著,知道又是哪一個畫面讓女兒過不去。

  「不畫。」詩敏蹬著腿,小手一摔。

  「來,讓媽媽看看。」我俯身哄著她。

  女兒仰起臉,紅撲撲的臉蛋看起來格外討人喜歡,「那個貓臉老是畫不圓。」手指頭指著,一副嬌蠻的樣子。

  把畫紙拿到身邊,細看了看,「原來是它呀,看看,媽媽幫你畫。」拿著女兒的手,慢慢地圈著,「看怎麼畫不圓了,這樣,哎,對,看,畫好了。」

  親了親女兒的臉蛋,鼓勵著她,「怎麼樣?是不是很園了。」

  「嗯。」女兒高興地點了點頭,滿意地拿著畫筆,又興致勃勃地畫起來。

  「你教女兒滿有一套的。」父親讚賞地說。

  「小孩子心性。」坐在父親身邊,看著父親的眼光在身上遛,最後直直地停留在我的胸脯上。

  「詩敏,該5歲了吧?」他拿著我的手,從手腕往上輕輕地捏著。

  「整整5歲了。」想起懷上詩敏的時候正和老公鬧著彆扭,那時就是因為賭氣,才一氣之下和父親去姑姑家看親,回來的那個月就沒有來月經。

  「結婚半年多才——」父親看著我的眼睛,他看女兒的眼光從來都是溫柔加疼愛。

  「開始——」跟父親說這個話題怎麼那麼彆扭,「女兒不懂嘛。」大著膽子,抬起頭又說,「就是姑姑家結婚的那個九月——」一提起來就臉紅,壞爸爸,是不是故意引女兒說起那段經歷,「回來就發現有了。」

  父親忽然捏住我的手不動了。

  「怎麼了?」父親的異樣讓我疑惑地看著他。

  「沒什麼,那該是重陽節吧。」

  「嗯——好象是,九月八的日子。」忽然明白父親說的那一天,重陽節不就是第二天,家裡來了那麼多人,才去的鎮上。

  「你還記得呀?」說著白了父親一眼,滿是怨恨,滿是期待。

  「終生難忘!」父親重重地說,「爸能忘了嗎?」

  「羞都羞死了。」低低的聲音,似乎重溫這那個夜晚。

  「小明,你是說,你回來才有的?」父親凝重的臉色。

  「是呀。」

  「那,那你什麼時候來的例假?」

  「每月的1號吧,怎麼了?」不明白父親為什麼問起這個問題。

  若有所思的,父親輕輕地拍了拍我,「也許我過于敏感了。」

  「你,你是說——」憑著女性的知識和經驗,突然想起父親為什麼問起這話,可這可能嗎?

  就那麼兩次?

  細想一想,又覺得父親的猜想在情在理,想到這裡,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建軍是在我回去後,第三天回來的,也就是說,我的排卵期已過,懷孕的可能性極小,第五天上,隊裡說有抓捕任務,又去了雲南,可這一去就是半個多月,也就是說他兩次回來,都撲了個空,可就在那時我的例假沒有了,去醫院一查,確認已經懷孕。

  「不可能!」心裡懷疑著,嘴裡卻堅決否認。

  「什麼不可能?」父親象是一臉懵懂無知。

  「沒什麼,壞爸爸。」隨手夾起一塊牛鞭,遞給爸爸,「涼了吧?」看著爸爸喜滋滋地嚼著。

  「不涼,涼了心也熱。」

  「甜嘴!」不知怎麼的就說出這句話,「是不是以前也這樣哄老媽?」

  父親怔怔地看著我,抬起手摩挲著我的面頰,「傻丫頭,那時老爸哪有那種情調,我們那個年代,連拉拉手都不好意思,兩個人在一起,連親熱都怕人看見。」

  感覺到父親大手的溫度,就保持那個姿勢享受著父親的疼愛。

  「可不也都孩子一大群。」

  「那也就是人的欲望罷了,很機械的。」父親遺憾地目光從我身上遊走。

  突然想起和爸爸的第一次,沒有親熱,沒有前奏,「是不是對女兒——」聲音小下去,變得低低的,「也只是欲望。」

  父親聽了,目光變得堅毅地盯著我的臉,「那個年代,爸和你媽是組成家庭,可你,你是爸的親生女兒——」

  「親生女兒,你還敢——」嬌羞鋪面,肯定是奼紫嫣紅。

  「也就是醉了,要不父親——嘿嘿——」他摸著頭皮笑了笑,「小明,爸真想再醉一次。」

  「噢,你還想那麼機械地對女兒呀。」我搶白了他一下。

  「哪能?」就在爸不知所錯地的時候,我突然問,「爸,那晚你真的醉了?」

  父親看著我,沉思了一會,「爸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人家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可爸就是想疼你,也不能表現出來。在爸的觀念里,還是男女有別。要說那晚,開始爸也是不自然,爸不是爛醉,也不會——」

  一絲遺憾、一聲輕嘆,還以為是父親對女兒發自內心的愛慕,原來只是醉酒後的失態。

  想到這裡,一絲落寞現於臉上。

  「女兒——」下意識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父親緊緊地攥住。

  「小明——爸那晚雖是失態,可卻是夢寐以求。」

  「別說了。」輕輕地打斷,起身想要離去。

  「你——」父親的期待變作詢問。

  「沒想到——沒想到你是始亂終棄。」說完一滴清淚掛在臉上。

  爸輕嘆一口氣,想留而又不敢,「亂是亂了,但終不忍背棄。」他張了張嘴,終於說出,「那個結果其實是爸一直都想——沒想到最終卻實現了。」

  「你真的想讓爸孤零零地度過殘生?」

  「可那是——」

  「爸清醒過來時,後悔、內疚,但一直保持那個姿勢,就是想看看你的態度。」

  回想那晚醒後自己的驚訝、恐懼,腦子裡空蕩蕩的,姑姑的鼾睡高一聲、低一聲,緊張、焦慮一時間充斥著大腦,想動不敢動,想離又不忍,只能僵硬著身子任由父親插進裡面。

  「好在你——」父親似是幸運於那一刻,「我真的很感謝你姑姑,不是她的堅持,也許我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小明,你知道,爸雖然在你熟睡中得到了你,可爸並沒有因為那高興,當我知道你醒來,我真的好後悔沒有拔出來,我怕你恨父親,恨父親下流,怕你一輩子都不原諒我,就那樣,我試圖讓你知道我是醉酒後無意識得行為,我想翻過身,可是卻感覺到你——小明,你告訴我,那時你是不是有意的?」他熱切地看著我的眼睛,企圖得到我的回答。

  父親硬硬的東西插進來,就那樣脹硬著身子,不敢動,姑姑翻身的聲音都讓我感到羞恥,如果這時她拉開燈,或者起身下床,我將怎樣面對,我的親生父親同我血脈相連,儘管他醉得一塌糊塗。

  「我感覺到你的屁股跟著我動,我的大腦一下子木了,停下來,想證實一下,卻只聽到房間裡幾個人的酣睡聲,心想,也許我自己弄錯了,小明,說真的,那時我多麼期望你向父親表示一下,在我懷裡撒嬌。就在我進退兩難之時,卻突然能感覺到你真真實實地把屁股跟過來,天哪!就在我將脫離你的時候,你竟然又將爸夾住了,一陣驚喜,一陣麻酥,我再也顧不得你姑姑在房間,小明,我忘乎所以地抱著你的屁股,一下子挺進去。」父親完全沉浸在當時的情景。

  「爸——」再也沒有了隔閡和猜疑,一下子坐下來,愛原來是這麼容易又這麼難。

  「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想?」

  咬住唇,羞澀地點了點頭。

  「小明,」爸一下子摟住了我,「爸真的好幸福,你知道,你那一動,爸的心尖子都翹起來了,我沒想到你會接受我。」

  他的喉結在動,渴望的眼神里有一股東西在流動。

  「那晚我和你上床的時候,爸醉得一塌糊塗,朦朧中,希望你抱著爸,可不知過了多久,就感覺有一個女人,真真實實的女人,爸的心飛起來,摟抱了就插進去,可當我意識到面前的女人是你時,我嚇傻了,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你知道,你是我女兒,嫡親的女兒,我怎麼能同你做這禽獸不如的事情,可我又不敢讓你知道。小明,當你主動給了父親那個暗示後,我才意識到,我做的並不過分,那一刻,我的心野了。」

  「可你沒注意到姑姑還在那張床上。」偎依在父親懷裡,訴說著那個旖旎的夜晚,一時間心兒飛盪,情思纏綿。

  「顧不得了,眼裡只有你撅給我的雪白的屁股和——」父親眼神都有點情意綿綿。

  「和什麼嘛。」拐了父親一下,心蹦蹦地跳著。

  「和你的——」低下頭,突然親在我的嘴上。

  「啊——」

  「不害羞,不害羞。」不知什麼時候,詩敏停下畫畫,正巧看見父親將我摟在懷裡親吻著。

  一驚之下,噗地離開。尷尬地彼此看著,不知怎麼向女兒解釋。

  「詩敏,」輕聲地叫著女兒,理了理有點亂的頭髮,等一顆怦怦跳著的心安靜下來後,撫摸著女兒的頭,「怎麼不害羞了?」

  「姥爺親你。」詩敏象是發現了什麼,興奮地說。

  「傻孩子,媽媽不是也親吻你嘛,父母親吻孩子,是一種愛的表達。」

  「噢。」女兒似是明白了,眼睛撲閃撲閃地,打了一個呵欠,「媽,我想睡覺了。」

  看著懵懂無知的女兒,心裡又好笑,又害怕。

  「詩敏乖,來,媽媽給你蓋上。」

  女兒鑽進被窩裡,身子蜷起來,看在眼裡自然有一種溫情和母愛。

  「睡了?」父親依偎在床頭,看著我們娘倆。

  輕輕地起身,怕驚動了詩敏。「睡了。」

  「嚇死我了。」站在父親床前,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父親傻笑著,「都怪我不好,爸見了你就忘乎所以,一時忘情就——」

  「虧得小孩子心性。」一場驚嚇卻明了父親的心跡,他一直沒有忘懷,對女兒的我還是念念不忘。

  「小孩子口無遮攔,」父親說起來竟然有點靦腆。

  「可那晚你就不怕姑姑?」一直對此耿耿於懷,那晚床連床,父親竟然敢做出那麼驚天動地的事。

  「爸也是一時忘情,事後還是有點後怕,小明,爸就怕給你造成什麼影響。」

  看著父親一臉的擔憂,「還會有什麼影響?就是姑姑知道了,還能張揚出去?」

  父親聽了,拿眼逡巡著我,「你真的這麼想?」

  「女兒,女兒現在才這麼想。」

  「小鬼頭!」父親罵了一句。

  「你,大龜頭。」

  父親一愣,沒想到我會還他那麼一句。

  說出來,又後悔,吐了吐舌頭,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本來嘛,就是。

  「是不是——」父親一時間也體會出我話里的意思,「建軍的,」他吞吞吐吐地,「比爸爸小?」

  臉羞得像一塊紅布,無意的一句話,竟然讓父親聯繫到丈夫。

  「我——還沒看明白呢。」無疑表明自己的心跡。

  「呵呵——爸又沒藏藏掖掖,這些天你還沒看夠呀。」他當然指的我為他——,可女兒那時哪能趁人之危欣賞?

  不過說歸說,心理畢竟還是好奇地借著機會偷看過幾次,看看這個東西為什麼就那麼放肆地進入過女兒的身體。

  「壞爸爸,把女兒看成色女似的。」我不滿地叨叨著。

  「哎——你有沒有包莖?」猛然想起那個話題,還是藉機說出來,以此求證父親的病因。

  「你說什麼?」父親乍一聽到這個問題,怕是聽錯了。

  「你——你包皮過長嗎?」乾脆跟父親直來直去。

  「你——傻丫頭。」父親笑呵呵地說,聽到這個字眼,以為我跟他打趣。

  「爸,不是跟你鬧著玩的,醫生說,你如果包皮過長,就會有前列腺炎。」

  「爸哪知道。」不知怎麼的,說到這個問題,父親竟然臉紅了,就跟一個小男生似的。

  「呵呵,」真好笑,那麼一個大男人,竟然連這點常識都沒有,「真白搭。」

  「那你——」這次真的好難出口,「你——做——愛,疼痛嗎?」

  父親張大了口看著我,看來我這個做女兒的不能和父親談論這麼赤裸裸的話題。

  心裡這樣想,可還是想弄清楚父親的病因。

  湊近父親的臉,連氣息都噴過去,「告訴我,是不是?」

  一臉的疑惑,一臉的無知,「爸真的不知道。」

  「你?」氣得摔了一下手,又不是沒做過,怎麼能不知道呢?

  「你和媽——」

  無助而又無奈地,「那時候,和你媽,還是她——」父親憋了鱉嘴,「都是她教的。」

  「啊——?」臨到我吃驚地張大了嘴合不上,你和媽就沒有真正過一次?

  「你?真臭。」惡狠狠地罵了他一句。

  「爸都是囫圇吞棗。」

  愧為男人,我不信就連一次真正的性愛都沒有。

  「你和媽不會吧?」很懷疑父親的話,為什麼和女兒的我卻雄風凜凜。

  「真的,小明。」他言之鑿鑿,「爸和她就是義務。」

  想起那個義務,和丈夫建軍也曾有過,那只不過象徵似地進行著接觸,身子不得不動,空洞洞的,根本沒有高潮和快感,難道父親和媽媽就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

  「那你也有過和別的女人。」心裡堵了一口氣,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沒經驗。

  也難怪,母親早逝,而她第一年就懷上我,然後又懷上弟弟就血崩而去,算起來,也根本沒有幾次。

  「那次和你——」父親聲音低低的,「又是醉酒。」

  「你真的?」難道父親在性生活上真的是一個雛子?

  「就沒有別的女人?」

  父親難堪地,「小明,爸除了你媽和你——」

  傻爸!

  怎麼這麼沒用。

  守著一個不愛的妻子,竟然沒有自己的情人。

  「那你——」意識里就覺得父親很萎縮,「不屈的慌?」

  「爸——」父親猛然抬起頭,看著我,「爸就覺得對不起你。」

  「你?」哪裡跟哪裡,父親跟自己的妻子做愛,怎麼對不起女兒。

  「開始和你媽沒感覺,有了你之後,就更沒興趣。」父親低低的訴說,聽起來很感動。

  原來自己在父親的心理竟然這麼重要,怪不得那夜他不顧一切,其實是一種愛的心理宣洩,想想那個夜晚,他根本就不是醉著,至少心裡什麼都清楚。

  壞爸爸,媽是你的女人,你可以盡情盡性地和她翻雲覆雨,可我是你的女兒,怎麼能和媽相比。

  我充其量是——可想想那兩次,爸真的好象沒有經驗,只簡單的那個姿勢,生澀澀的,連一點花樣都沒有。

  真是狗刨騷!

  「昨天醫生告訴我,你得檢查一下。」不得不告訴父親。

  「檢查?檢查什麼?」父親聽後吃了一驚,也許他以為很嚴重。

  「沒有什麼,就是懷疑有前列腺。」輕描淡寫地,以免父親疑心。

  「噓——嚇死我了。」父親拍著胸脯。

  「他要我取一下精液。」很自然地說出來,並不覺得尷尬,也許事到臨頭,那份矜持就不存在了。

  「取爸的?」父親懷疑聽錯了。

  可恨!

  不取你的還取我的?

  女兒,女兒又沒有——「還有,還有就是——」我把醫生告訴我的病症都說出來,「你翻上去之後,能不能翻下來?」

  父親沒聽明白,睜大眼睛看著我。

  不知道怎麼表達,氣得「哎」了一聲,比劃著名,「你那裡擼上去,能不能把包皮再擼下來。」

  這次父親聽明白了,只是紅著臉看著我傻笑,「這,這倒不是。」父親結結巴巴地說。

  壞爸,肯定是經常手淫,要不怎麼答得這麼痛快。

  眼睛逼視著他,恨他自己做那下流的事。

  父親囁嚅著,「爸一想到你,就是控制不住。」

  你,你竟然對著女兒手淫,而冷落女兒?恨恨地暗罵著父親。

  「那要什麼時候?」父親一臉的疑惑。

  看著父親似乎一臉的天真,很想捉弄他一下,就說,「就現在不行嗎?」

  「那,那你背過身去。」父親遲疑了一下,說。

  在他的心裡。

  也許這是醫學上的行為。

  彎過腰,兩手捧起他的臉,「不行,」看著他的眼睛告訴他,「醫生說,可以使用體外射精。」

  「什麼是體外射精?」

  「就是——」心急之下又好氣,難道父親真的不懂,還是故意挑起話題?

  「就是男女做愛的時候,不射進去。」吭吭哧嗤地說出來,感覺到自己竟然出了汗。

  「你是說,爸和你——」

  「你還有別的女人?」眼神里告訴他,如果有別的女人,那可以異地取材。

  「不,不,爸沒有——」他急於表白似的。

  「那就就地取材。」說著脫鞋上床。

  「咚咚——」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誰?」兩腿跪在床沿上,看著微微顫動的門問。

  「護士,量體溫。」

  提鞋,看表,才八點半,慣例的八點半量體溫,自己竟然忘了。

  「怎麼這麼早就關門?」護士拿著體溫表甩了甩,遞給父親。

  「哦,孩子睡得早,怕影響休息。」

  護士看了看熟睡中的女兒,「掖好了。」然後對著我,「五分鐘送過來就行。」

  隨口答應著,目送著護士青麗的身影,心兀自噗噗跳著,剛想放鬆一口氣,卻見護士轉過身來,「別忘了明天檢查的事項。」

  「知道了。」仿佛是催化劑似的,在心理激起一波漣漪。

  「小明,不能,不能我自己弄嗎?」送過去體溫表,父親小心地問。

  「不就是取樣嗎?爸自己來——」

  心一冷,「你嫌棄我?」

  「不。不——」父親趕緊地搖頭,「爸不是嫌棄你,爸就是想這樣的事要你,怕侮辱了你。」

  心一喜,「傻爸,女兒願意你侮辱。」說到這裡,猛然就想起淫辱那個詞,興奮的目光閃過一絲羞澀。

  「小明。」父親一把摟住了我。

  偎依在父親的懷裡,憧憬著父女之間的親昵、纏綿,一時間心裡湧上一股甜酸與麻酥。

  「你為什麼把這看作是侮辱?」他寬厚的胸脯熱熱的,散發出男人特有的撩人氣息。

  「爸就是怕你心理上接受不了,況且——況且人們不都這樣說嘛,小明,男人和女人真的是糟蹋嗎?」父親看著我的眼睛,似在傾聽我的感受。

  也許作為一個男人想了解女人對那事的看法。

  「當然是糟蹋啦,好好地一個潔白身子,被男人弄來弄去的,」含羞賣俏地剜了父親一眼,聲音就變得嗲嗲的,「你們男人還不是變著法子玩弄,還把——把那髒東西射進去。」說著媚眼就乜斜著。

  父親聽了一時語塞,似乎在回憶著那晚的情景,半晌抬起頭來,「小明,你——你也這麼想?」

  「還能怎麼想呀。」嗤嗤地捂著嘴笑著,偷看著父親的表情。

  「我原以為女人都喜歡心愛的人那樣,喜歡自己的男人——」父親似乎有一絲遺憾地呢喃著。

  「做愛是不是?」挑逗的眼神,輕佻的表情,「那是相愛的男女之間的交流。」

  「爸和你——不是——」父親說到這裡,突然停下來,似乎這樣的詞用在女兒身上不妥。

  「壞爸,你才不是呢。」說的父親想急於表白,又不知怎麼說起,「你就是——就是姦淫人家。」

  「小明——我——」他想讓我知道他的內心,「爸就是——喜歡你。」他說這話顯得理不直氣不壯,哪有父親向自己的女兒這樣表達的。

  「那你也不是,你沒看書上說那些父親——」心底下就想看看父親的表現,「是禽獸。」

  「我——」父親張大了口,沒想到我這樣看待他,可想想本來也是,一個父親再怎麼愛自己的女兒,也不應該做那樣的事,自己不是禽獸是什麼。

  「我——我是禽獸。」說完,一下子變得頹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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