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局長（一）
「京九」鐵路建設工程局大樓，是一座高十二層，外表裝修華麗，氣派的辦公大樓。
上午七點五十分左右，一輛黑色的「奧迪」牌轎車，緩緩停在公司大樓門口，正在門口執勤的保安員秦奮勇和小葛，面孔嚴肅地對著轎車行了個舉手禮，然後二人同時快步向轎車門口跑去。
秦奮勇人高，步子大，搶先一步來到「奧迪」牌轎車門邊，用胯骨對著擠在身後的小葛死勁一擺，將身材瘦小的小葛擠向一邊，然後微笑著拉開車門。
局長李劍生身穿一套名牌西裝，手中提著個公文包，面帶微笑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嗯。」李劍生看了秦奮勇一眼，笑著點點頭說道：「小秦，當班哪！」
「是。」
秦奮勇回答道，間臉上浮現出激動之色，心想：「一個管理著二萬多幹部職工的局長，工作千頭萬緒，竟然還記得我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工人，可見他是多麼的平易近人哪！」
想到這，秦奮勇指著距離正門五十米左右的一個側門，討好地說道：「今天一大早，來了一群民工，揚言要找公司要工錢，我沒讓他們進去。於是，他們就堵在那道門口鬧事，我過去勸阻，他們就是不聽。李局長，您可千萬不要過去呀！」
李劍生側頭看去，只見公司汽車進出的側門口，掛著一條用白布作成的橫幅，上面寫著「還我工錢，討回公道」幾個大字，門外地上，坐在十幾個鄉下人打扮的男男女女，老頭、老太婆，將側門完全堵死了，外面的汽車不能進，裡面的汽車出不來，亂糟糟的全部堵在門口。
一些過路的群眾正圍在那兒看熱鬧。
「真不像話！」李劍生面露不愉之色，對秦奮勇問道：「局領導有誰到這來處理過這件事嗎？」
「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看見。不過，我已經打電話給辦公室江主任了，他說馬上就趕過來。」
說到這，秦奮勇想了想，挺了挺結實的胸脯，看著李劍生說道：「李局長，要不要我過去把那些鬧事者們趕開？」
「不用。」李劍生笑著搖搖頭，滿意地說道。「小伙子，這事你處理得不錯！」
對於局保安人員秦奮勇，李劍生一直在暗中觀察他。
此人二十出頭的年紀，一米八幾的大個頭，肩寬體胖，結實有力，是一年前從部隊退伍分配來局裡來上班的。
這幾年來，由於國家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建設「京九」鐵路，李劍生所在的工程局，工程任務多，施工量大，部里陸陸續續從各工程公司，抽調大批的工程技術人員和幹部職工過來。
因此，現在的工程局，已經也發展到有下屬十六個工程公司，二萬多名幹部職工了。
隨著工程任務的增多，通過各種關係介紹來的包工頭自然也就多了起來，現在到底是哪個包工頭來局裡鬧事，李劍生心裡一點都不清楚。
「李局長，您看，江主任已經趕到了。」秦奮勇討好地說道。
「嗯。」
李劍生點點頭，見局辦公室主任江鵬站在那些人群當中，正大聲地勸說道：「你們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講，這樣圍在局辦公大樓門口，影響我們正常的工作是不對的。」
「我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
一個農民打扮的中年男子，情緒激動地對江鵬說道：「可是，你們下面的工程公司不付我們民工的工錢，我們不這樣做不行呀！」
「同志，你聽我說。」江鵬耐心地對那中年男子說道：「我們下面的公司欠你們的工錢，你可以通過正規手續辦理呀！」
「算了吧，我才不相信你們這些騙人的鬼話呢！」
那中年男子轉臉對著圍觀者們大聲說道：「同志們，你們跟我評評理看。我們按合同要求，墊資一百多萬元給工程局第四工程公司做工程。我們辛辛苦苦地做了一年多的時間，現在工程完工都半年多了，工程決算也交上去了，可是第四工程公司只付給我們付了百分之六十的工程款，剩下的工程款到現在都沒有給我們。這共產黨領導的天下，朗朗乾坤，還讓不讓我們這些老百姓活呀？」
「我說這位同志呀，你帶人來工程局鬧事，影響他們的正常工作，這是不對的。」
這時，圍觀的人群中，一個幹部模樣的年青人，對那中年人勸說道：「現在全國各地都在開展轟轟烈烈的『三講』活動，中央領導也是三令五申地強調，不許施工單位拖欠農民工的工資。你有事可以找局領導談呀！」
那中年人搖著頭說道：「現在當官的都是官官相護，我才不相信呢！」
「我說這位同志，你這樣說話就不對了。」江鵬說道：「你到我們局裡來，是為了解決問題的，你現在不相信領導，還相信誰呢？」
中年人想了想說道：「那好，你把工程局領導叫出來，我倒要問問他，憑什麼不給我們結清工程款？。」
「就是嘛，我們辛辛苦苦地幹了一年多，到頭來他們不給錢，我們農民工也是人哪！」一個三十多歲的農村婦女站起身來，氣憤不平地說道。
「對！」那些坐在地上的老頭、老太婆七嘴八舌地囊叫道：「工程局的領導，還我們的血汗錢來！」
「我們要工錢！我們要公道！」
「工程局的領導滾出來！」
「……」
就在那些人越說越難聽的時候，一輛黑色「桑塔納」牌轎車停在圍觀者的外圍，肖勇強從車上走下來，對那些圍觀者大聲說道：
「請大家讓一下，我是工程局的領導，大家有事可以找我解決。」
圍觀者們自動讓出一條通道，肖勇強走到那些鬧事者們跟前，面色嚴肅地看著那中年男子，毫不客氣地說道：「錢金根，你帶著這些人到這來鬧事，到底是為什麼？」
「肖局長，您來了？」錢金根立刻面帶微笑，點頭哈腰的對肖勇強說道。
「錢金根哪錢金根！」肖勇強用手指著錢金根的鼻子，氣沖沖地說道：「你這樣做對得起李局長嗎？」
「肖局長，不是我要這樣，我也是沒有辦法呀！」錢金根把肖勇強拉到一邊，悄聲說道：「馬總，事情是這樣的……」
李劍生見現在已經擔任工程局副局長肖勇強正在處理這件事，不想再聽下去，轉臉對秦奮勇嚴肅地說道：「你給我在這盯著，決不允許那些鬧事者闖進局辦公大樓里去！」
「是！」秦奮勇向李劍生保證道：「李局長請放心，如果有一個鬧事者進去了，你就拿我是問！」
「好！」李劍生滿意地拍了拍秦奮勇那結實的肩膀，笑著說道：「小伙子，好好干！」
說完，李劍生抬腿往辦公大樓裡面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氣憤地想道：「這小子怎麼不知好歹，跑到公司來鬧事呢？」
這個帶人來局裡鬧事的包工頭錢金根，是鐵路部財務司一位副司長介紹過來的，李劍生和錢金根吃過幾頓飯後，就把他交給了副局長肖勇強去處理。
後來，肖勇強告訴李劍生，說是把錢金根安排在第十工程公司做工程，李劍生就再也沒有過問這件事了。
李劍生乘坐電梯，來到八樓的局長辦公室，放下公文包，拿起電話，把第十工程公司的經理王國強叫到辦公室。
「你管轄下的包工頭錢金根，正在樓下鬧事，這件事你知道嗎？」李劍生板著面孔對王國強問道。
王國強大約四十二、三來歲的樣子，中等的身材，白白的圓臉上，架著一付金絲眼鏡，臉上隱現一付興災樂禍的神情。
「哦，知道。」
王國強點了點頭，不亢不卑地說道：「我來上班的時候，見有人在局門口鬧事，就去勸阻過，那個錢金根就是不聽，我也沒辦法，正準備來向你匯報。」
李劍生剛才已問過秦奮勇，知道王國強在耍謊，又不好揭穿他，於是沒好氣地說道：「那你告訴我，錢金根為什麼來局裡鬧事呢？」
王國強眼珠子轉了轉，想了想說道「肖副局長把錢金根安排在我們第十公司做工程。現在，這個工程已經完工半年多了，我們還沒有給他辦理工程決算，錢金根以為公司不給他錢了，所以就帶著一家老老小小來公司鬧事。」
「這小子，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呀，怎麼可以這樣胡鬧呢？」
李劍生不高興地說道：「你是主管這個工程的，為什麼到現在還沒給錢金根辦理工程決算？」
「這個不能怪我！」
王國強也沉著臉，不服氣地說道：「錢金根做的這個工程完工後，經過驗收合格，我公司早就把工程訣算上報到局裡了，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直到現在局裡都沒有批下來。」
「真扯蛋！今天鐵路部『三講』督導組就要來局裡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這種事情。」
李劍生氣憤地對王國強說道：「你馬上去技術科查一下，看看是誰把這份工程決算壓下了，查出來後一定要嚴肅處理！」
「不用查了。」王國強毫不客氣地說道：「我記得這份工程決算由局技術處審定後，我就直接送給你這來審批了。」
「有這事？」李劍生仔細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王國強清楚的記得，那天他把錢金根的工程決算書送到李劍生手中簽字時，李劍生說要放一放，等他審核以後再簽字。
王國強知道李劍生說審核是藉口，等錢金根來送禮才是真的，於是也沒說什麼就走了。
王國強想到這，指著李劍生老闆桌上的幾大推文件，口氣肯定地說道：「李局長，我不會騙你的。不信你就在這些文件堆里找找看！」
李劍生也知道，因為局裡的事情太多，自己有些需要審批的文件老是忘記，便開始在自己老闆桌上的幾大堆文件里尋找起來。
上午七點五十分左右，一輛黑色的「奧迪」牌轎車，緩緩停在公司大樓門口，正在門口執勤的保安員秦奮勇和小葛，面孔嚴肅地對著轎車行了個舉手禮，然後二人同時快步向轎車門口跑去。
秦奮勇人高，步子大，搶先一步來到「奧迪」牌轎車門邊，用胯骨對著擠在身後的小葛死勁一擺，將身材瘦小的小葛擠向一邊，然後微笑著拉開車門。
局長李劍生身穿一套名牌西裝，手中提著個公文包，面帶微笑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嗯。」李劍生看了秦奮勇一眼，笑著點點頭說道：「小秦，當班哪！」
「是。」
秦奮勇回答道，間臉上浮現出激動之色，心想：「一個管理著二萬多幹部職工的局長，工作千頭萬緒，竟然還記得我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工人，可見他是多麼的平易近人哪！」
想到這，秦奮勇指著距離正門五十米左右的一個側門，討好地說道：「今天一大早，來了一群民工，揚言要找公司要工錢，我沒讓他們進去。於是，他們就堵在那道門口鬧事，我過去勸阻，他們就是不聽。李局長，您可千萬不要過去呀！」
李劍生側頭看去，只見公司汽車進出的側門口，掛著一條用白布作成的橫幅，上面寫著「還我工錢，討回公道」幾個大字，門外地上，坐在十幾個鄉下人打扮的男男女女，老頭、老太婆，將側門完全堵死了，外面的汽車不能進，裡面的汽車出不來，亂糟糟的全部堵在門口。
一些過路的群眾正圍在那兒看熱鬧。
「真不像話！」李劍生面露不愉之色，對秦奮勇問道：「局領導有誰到這來處理過這件事嗎？」
「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看見。不過，我已經打電話給辦公室江主任了，他說馬上就趕過來。」
說到這，秦奮勇想了想，挺了挺結實的胸脯，看著李劍生說道：「李局長，要不要我過去把那些鬧事者們趕開？」
「不用。」李劍生笑著搖搖頭，滿意地說道。「小伙子，這事你處理得不錯！」
對於局保安人員秦奮勇，李劍生一直在暗中觀察他。
此人二十出頭的年紀，一米八幾的大個頭，肩寬體胖，結實有力，是一年前從部隊退伍分配來局裡來上班的。
這幾年來，由於國家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建設「京九」鐵路，李劍生所在的工程局，工程任務多，施工量大，部里陸陸續續從各工程公司，抽調大批的工程技術人員和幹部職工過來。
因此，現在的工程局，已經也發展到有下屬十六個工程公司，二萬多名幹部職工了。
隨著工程任務的增多，通過各種關係介紹來的包工頭自然也就多了起來，現在到底是哪個包工頭來局裡鬧事，李劍生心裡一點都不清楚。
「李局長，您看，江主任已經趕到了。」秦奮勇討好地說道。
「嗯。」
李劍生點點頭，見局辦公室主任江鵬站在那些人群當中，正大聲地勸說道：「你們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講，這樣圍在局辦公大樓門口，影響我們正常的工作是不對的。」
「我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
一個農民打扮的中年男子，情緒激動地對江鵬說道：「可是，你們下面的工程公司不付我們民工的工錢，我們不這樣做不行呀！」
「同志，你聽我說。」江鵬耐心地對那中年男子說道：「我們下面的公司欠你們的工錢，你可以通過正規手續辦理呀！」
「算了吧，我才不相信你們這些騙人的鬼話呢！」
那中年男子轉臉對著圍觀者們大聲說道：「同志們，你們跟我評評理看。我們按合同要求，墊資一百多萬元給工程局第四工程公司做工程。我們辛辛苦苦地做了一年多的時間，現在工程完工都半年多了，工程決算也交上去了，可是第四工程公司只付給我們付了百分之六十的工程款，剩下的工程款到現在都沒有給我們。這共產黨領導的天下，朗朗乾坤，還讓不讓我們這些老百姓活呀？」
「我說這位同志呀，你帶人來工程局鬧事，影響他們的正常工作，這是不對的。」
這時，圍觀的人群中，一個幹部模樣的年青人，對那中年人勸說道：「現在全國各地都在開展轟轟烈烈的『三講』活動，中央領導也是三令五申地強調，不許施工單位拖欠農民工的工資。你有事可以找局領導談呀！」
那中年人搖著頭說道：「現在當官的都是官官相護，我才不相信呢！」
「我說這位同志，你這樣說話就不對了。」江鵬說道：「你到我們局裡來，是為了解決問題的，你現在不相信領導，還相信誰呢？」
中年人想了想說道：「那好，你把工程局領導叫出來，我倒要問問他，憑什麼不給我們結清工程款？。」
「就是嘛，我們辛辛苦苦地幹了一年多，到頭來他們不給錢，我們農民工也是人哪！」一個三十多歲的農村婦女站起身來，氣憤不平地說道。
「對！」那些坐在地上的老頭、老太婆七嘴八舌地囊叫道：「工程局的領導，還我們的血汗錢來！」
「我們要工錢！我們要公道！」
「工程局的領導滾出來！」
「……」
就在那些人越說越難聽的時候，一輛黑色「桑塔納」牌轎車停在圍觀者的外圍，肖勇強從車上走下來，對那些圍觀者大聲說道：
「請大家讓一下，我是工程局的領導，大家有事可以找我解決。」
圍觀者們自動讓出一條通道，肖勇強走到那些鬧事者們跟前，面色嚴肅地看著那中年男子，毫不客氣地說道：「錢金根，你帶著這些人到這來鬧事，到底是為什麼？」
「肖局長，您來了？」錢金根立刻面帶微笑，點頭哈腰的對肖勇強說道。
「錢金根哪錢金根！」肖勇強用手指著錢金根的鼻子，氣沖沖地說道：「你這樣做對得起李局長嗎？」
「肖局長，不是我要這樣，我也是沒有辦法呀！」錢金根把肖勇強拉到一邊，悄聲說道：「馬總，事情是這樣的……」
李劍生見現在已經擔任工程局副局長肖勇強正在處理這件事，不想再聽下去，轉臉對秦奮勇嚴肅地說道：「你給我在這盯著，決不允許那些鬧事者闖進局辦公大樓里去！」
「是！」秦奮勇向李劍生保證道：「李局長請放心，如果有一個鬧事者進去了，你就拿我是問！」
「好！」李劍生滿意地拍了拍秦奮勇那結實的肩膀，笑著說道：「小伙子，好好干！」
說完，李劍生抬腿往辦公大樓裡面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氣憤地想道：「這小子怎麼不知好歹，跑到公司來鬧事呢？」
這個帶人來局裡鬧事的包工頭錢金根，是鐵路部財務司一位副司長介紹過來的，李劍生和錢金根吃過幾頓飯後，就把他交給了副局長肖勇強去處理。
後來，肖勇強告訴李劍生，說是把錢金根安排在第十工程公司做工程，李劍生就再也沒有過問這件事了。
李劍生乘坐電梯，來到八樓的局長辦公室，放下公文包，拿起電話，把第十工程公司的經理王國強叫到辦公室。
「你管轄下的包工頭錢金根，正在樓下鬧事，這件事你知道嗎？」李劍生板著面孔對王國強問道。
王國強大約四十二、三來歲的樣子，中等的身材，白白的圓臉上，架著一付金絲眼鏡，臉上隱現一付興災樂禍的神情。
「哦，知道。」
王國強點了點頭，不亢不卑地說道：「我來上班的時候，見有人在局門口鬧事，就去勸阻過，那個錢金根就是不聽，我也沒辦法，正準備來向你匯報。」
李劍生剛才已問過秦奮勇，知道王國強在耍謊，又不好揭穿他，於是沒好氣地說道：「那你告訴我，錢金根為什麼來局裡鬧事呢？」
王國強眼珠子轉了轉，想了想說道「肖副局長把錢金根安排在我們第十公司做工程。現在，這個工程已經完工半年多了，我們還沒有給他辦理工程決算，錢金根以為公司不給他錢了，所以就帶著一家老老小小來公司鬧事。」
「這小子，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呀，怎麼可以這樣胡鬧呢？」
李劍生不高興地說道：「你是主管這個工程的，為什麼到現在還沒給錢金根辦理工程決算？」
「這個不能怪我！」
王國強也沉著臉，不服氣地說道：「錢金根做的這個工程完工後，經過驗收合格，我公司早就把工程訣算上報到局裡了，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直到現在局裡都沒有批下來。」
「真扯蛋！今天鐵路部『三講』督導組就要來局裡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這種事情。」
李劍生氣憤地對王國強說道：「你馬上去技術科查一下，看看是誰把這份工程決算壓下了，查出來後一定要嚴肅處理！」
「不用查了。」王國強毫不客氣地說道：「我記得這份工程決算由局技術處審定後，我就直接送給你這來審批了。」
「有這事？」李劍生仔細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王國強清楚的記得，那天他把錢金根的工程決算書送到李劍生手中簽字時，李劍生說要放一放，等他審核以後再簽字。
王國強知道李劍生說審核是藉口，等錢金根來送禮才是真的，於是也沒說什麼就走了。
王國強想到這，指著李劍生老闆桌上的幾大推文件，口氣肯定地說道：「李局長，我不會騙你的。不信你就在這些文件堆里找找看！」
李劍生也知道，因為局裡的事情太多，自己有些需要審批的文件老是忘記，便開始在自己老闆桌上的幾大堆文件里尋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