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結婚·上
似乎剛睡著，就聽見有人在我耳邊溫柔地呼喚：「哥哥，該起來了……」
「別鬧……要睡覺……」我喃喃囈語幾下，繼續睡覺。
「哥哥，快醒醒……哥哥……哎呀，怎麼叫他都不醒怎麼辦？」
「看我的……」
不一會兒，我感覺鼻尖痒痒的，持續的刺激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阿嚏！」
我揉著鼻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秀妍和沁兒正圍在我身旁溫柔地看著我，沁兒手指間還捏著一縷秀髮。
有所區別的是，秀妍溫柔的眼神中已帶有人妻的意味，而沁兒則溫柔中帶著一絲調皮和笑意。
當我看向她時，她眼神躲閃，面帶羞意，似乎仍為昨晚的事害羞不已。
和煦的晨光從她們兩人身後發散開來，將房間暈染成金色，如真似幻，望著兩張明艷動人的嬌顏，令我有種不真實的錯覺。
如果能同時擁有這兩位佳人，未來的日子將會多麼幸福啊！
………………
這一夜睡的並不踏實，狹小的沙發折磨了我半宿。
我揉著酸痛的頸椎，起床洗漱收拾自己，秀妍和沁兒則進入廚房忙著早餐。
兩人合作的速度很快，很快她們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我一看，蒸餃、湯圓、煮雞蛋、紅豆粥，竟然都是些寓意美好的食物。
餃子音同「交子」，寓意早生貴子，湯圓和雞蛋象徵著團團圓圓，而紅豆粥象徵著心心相印、和和美美。
「哪來的紅豆粥？」我有些驚訝，這麼短時間就做好了？
秀妍白了我一眼：「天還未亮我就煮了，等你醒了再做那還來得及。」
我伸手復上她的柔荑：「辛苦你了，秀妍。」
「這是我應該做的……」秀妍有些害羞。
「雞蛋和湯圓是我煮的哎。」沁兒輕咬下唇，用委屈的語氣表達不忿。
我哭笑不得，趕緊向沁兒道謝：「你也辛苦了，沁兒。」
我壯著膽子，同樣也伸手握住了沁兒的手。
餐桌上，我兩隻手分別握著兩個女人的手。
我心裡怦怦的直跳，這是我第一次為了實現心中的後宮野望而邁出的第一步，我不知道秀妍會作何反應。
沁兒臉上升起了一絲紅暈，她偷偷瞧了一眼秀妍。
秀妍神色淡然，仿佛什麼都有沒看到，但她卻在我手背上輕輕掐了一下，似是無聲地警告我不要得寸進尺。
「吃飯吃飯。」見目的達到，我趕緊撤回手，假裝急著吃早餐。
看來這是秀妍能夠接受的最大限度，我相信只要慢慢來，一點點地推進，總有一天秀妍會接受沁兒的。
或許未來有一天，我真的可以體驗到秀妍與沁兒倆人每日為我紅袖添香素手調羹的美好日子。
……………………
我、秀妍、沁兒圍坐在餐桌旁安安靜靜地吃早餐，三個人和諧的像是一家人，讓我內心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溫馨。
餐後秀妍拉著我和沁兒，在門與窗戶上貼囍字。
忙完後這間小小的公寓也終於有了些婚房的模樣。
隨後秀妍又拉著我進入臥室，從衣櫃裡拿出兩件嶄新的白襯衣，遞給我其中一件男款的讓我換了，說這是為待會領證時拍結婚照準備的。
換衣時，我突然想到蘇婉，於是斟酌著詞句問秀妍：「我們去領證，是不是……應該告訴下你的母親？」
秀妍系上胸前的紐扣，思考了一下後，微微搖了搖頭：「還是算了……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我不想鬧的不開心……」
但我能察覺秀妍臉上的失落，畢竟哪個女兒不想得到母親的祝福呢？
我繼續勸道：「還是給她打個電話吧，這樣你也算盡到作為女兒的責任。她是否祝福是她自己的事，我們不用太在意，你說呢。」
猶豫半響，秀妍拿起桌上的手機，幾次想要撥打電話，最後卻又放下，手機被她緊緊捏在手中，顯示著主人內心的糾結與不安。
正當秀妍鼓足勇氣準備撥打時，突然手機鈴聲響了，我瞧了一眼，來電人正是秀妍的母親——蘇婉。
「媽……」
秀妍接起電話才說了一個字，就聽見聽筒那頭傳來蘇婉的罵聲，音量像是開了免提：「你別喊我媽！姜秀妍，你不僅學會和男人私奔，現在還要背著我私自去結婚是吧？看來你是完全沒把我這個媽放在眼裡啊！」
秀妍窒息了下，解釋道：「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說這件事……你怎麼知道我要結婚的？是誰和你說的？」
「你別管誰和我說，我告訴你，你不准和那小子在一起，就他那窮酸樣，他配嗎？還有你難道不知道他是誰的…………」
聽到這兒，秀妍趕緊捂住聽筒，看了我一眼。也許是怕我聽了生氣，她快步走到陽台，關上門後與蘇婉解釋著什麼。
隔著玻璃，我看見她皺著眉，一副無奈又頭痛的模樣。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沁兒離門口較近，她開的門，我一看原來是王賢朱來了。
沁兒見來人是王賢朱，臉色有些難堪。
王賢朱一臉驚訝地問：「沁兒老婆，你怎麼也在這兒？」
說著伸手就想去抱沁兒，沁兒閃身躲了過去，看了我一眼，對王賢朱說：「王賢朱，你別這樣……」
見沁兒不僅躲開還稱呼他的全名，王賢朱似乎知道情況有了變化，他趕緊圍在沁兒身邊賠禮道歉：「沁兒老婆，你還生我氣吶？我知道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你看，我知道你喜歡衛哥，我都同意讓你倆在一起了，你還不原諒我嗎？難道你想拋棄我嗎？我們可是在夢裡做了好多年的夫妻呀，老婆，不要拋棄我好不好……」
王賢朱可憐兮兮的模樣似乎讓沁兒有些內疚：「我……我沒這個意思，你別亂想。」沁兒看著王賢朱，懇求道，「我只是心裡有點亂，你……你讓我冷靜一段時間好不好？」
王賢朱不依不饒，還想纏著沁兒，我看不過眼，出聲喊他：「王賢朱，你給我過來。」
沁兒也趕緊找了個藉口：「我……廚房裡燒著水，我去看下。」說著她一閃身，躲進了廚房，甚至還反手把門給關上了。
王賢朱訕訕地揉了揉鼻子，倒也沒介意，聽見我喊他，興沖沖地跑到我面前笑道：「衛哥，我開車來接你們了，器材也都帶著了。怎麼樣，你和嫂子都準備好了嗎？好了我們出發。」
看王賢朱那一臉興奮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是他結婚呢。
我淡淡地點了點頭：「秀妍在陽台打電話，稍微等一下吧。」
昨晚雖然揍了他一拳，但我仍未解氣，本想事後找他好好『談談心』，可當時秀妍突然從酒店離開也就沒來得及，只是心裡余怒未消。
王賢朱點點頭，他看了眼陽台正在打電話的秀妍，又瞧了瞧廚房關閉著的門，突然把我拉到角落。
我皺著眉問他：「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王賢朱摟著我的肩悄聲道：「嫂子發的資料我都收到啦，我興奮地一晚沒睡，她這是想讓我坐實夢中情人的身份啊！衛哥你是怎麼想的？如果真的把沁兒讓給我，那以後你就是我爹，親的！你說啥我就做啥！」隨即他又賤賤地笑道，「雖然不能擁有像嫂子這種女神級別的極品，但如果能有沁兒這個一等一的大美女也不錯啊！」
「你別做夢了，我警告你，你不准打沁兒的注意。我……我會去做秀妍工作的，讓她慢慢改變主意，嘗試著去接受沁兒。」
「衛哥，你這是想開後宮啊？有了嫂子這樣的美人你還不滿足？難道你不怕遭報應？」王賢朱忿忿地為秀妍打抱不平。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知道這很對不起秀妍，但讓我放棄沁兒，我實在是無法做到。
王賢朱似乎看出我的難處，他拍了拍我的肩：「算了，你我兄弟，你放心吧，不管你怎麼想的，我全力支持你！」
聽到王賢朱這麼說，我對王賢朱昨晚侵犯沁兒的怒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王賢朱轉了下老鼠眼，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總得做做樣子，不然嫂子那邊我很難交代啊。」
「做做樣子？做樣子，你昨天都做到床上去了？」王賢朱不提還好，一提我的火氣又冒上來了。
王賢朱對我雙手合十，求饒道：「衛哥，我錯了！可我當時不是也沒辦法嘛，那是嫂子她……」
我嗤笑一聲，打斷他的話：「你別把責任都推卸到秀妍身上！你沒辦法？你昨晚那一副迫不及待色中餓鬼的模樣，難道是我看錯了？」
王賢朱苦笑著朝我作揖：「衛哥，你就饒過我吧～你要是實在不解氣，乾脆揍再我一頓得了，一直揍到讓你出氣為止！」
見我仍在生氣，他笑道：「衛哥，我們同住這麼些年，你我也不必避諱什麼。你看不如這樣，除非沁兒心甘情願，否則我絕不碰她，凡是和她接觸，你說停我就停。這樣一來我好和嫂子交代，二來你也可以過過眼癮嘛，等三個月一過，我保證找機會和沁兒說清楚，你看如何？」
由於我和秀妍的賭約，導致我三個月內無法對沁兒坦白，所以王賢朱說的倒也是個現實的辦法，我沉吟不語。
王賢朱看著陽台的秀妍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他不知想到啥，壓低嗓門，對我突兀地說了一句：「衛哥，我支持你開後宮，不過你也偶然讓我嘗嘗甜頭嘛。秀妍今天是新娘哎！想不想看我和秀妍……」
『撲通！』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讓我心臟猛地跳了一下，腦海里浮現出昨夜的邪惡幻想，我趕緊壓制住心跳：「不行！今天是我和秀妍的人生大事，你可別亂來。」
王賢朱朝我曖昧地擠擠眼，一臉壞笑：「嘿嘿，你放心，我不亂來，不亂來……」
雖然得到王賢朱的保證，但我總覺得他話裡有話，想了想又覺得似乎沒什麼不妥。
……………………
這時，陽台突然隱隱地傳來哭泣聲。
抬頭看去，隔著陽台門玻璃，我看到秀妍哭的梨花帶雨。
我趕緊飛奔過去，我剛拉開陽台門，只聽見秀妍哭泣道：「媽！我不像你，我選的男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這輩子也絕不會後悔！無論他是什麼人，我都永遠愛他。就算他沒有出息，我會自己管教好他的，不勞您操心。」說完，便掛上了電話，
我心疼地問她：「秀妍，你沒事吧？」
秀妍紅著眼眶，低聲道：「我沒事……」
我抱住秀妍，溫柔地對她道：「彆氣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永遠陪著你！」
淚珠沿著秀妍白皙如玉的臉頰滑落，晶瑩剔透，如同清晨睡蓮上的露珠。
「真的嗎？」秀妍抬起俏臉看向我。
此時的秀妍，有一種楚楚動人的美，觸動我的心弦，令我心生無限憐愛。
我用力點了點頭。
「哥哥，你知道嗎？我可以為了你犧牲一切，包括我自己。」
「我也是。」
「也包括沁兒？」
「…………」
秀妍抹去臉上的淚痕，撇開螓首：「我去補妝……」
……………………
顯然王賢朱也看見秀妍剛剛的哭了。
秀妍坐在桌前，對著鏡子補妝，他也搬了個凳子坐在秀妍的身旁，像一條小狗似的不停地獻殷勤，試圖逗她開心。
秀妍冷著臉，對他愛答不理。
沁兒不知何時從廚房出來了，她倚靠在臥室門口，看著秀妍對王賢朱冷淡的態度若有所思。
王賢朱看著秀妍逐漸精緻的容顏食指大動，他剛想上手就被秀妍一巴掌拍開。
秀妍看著鏡子，用棉簽輕輕在唇上塗抹著唇蜜，冷冰冰地開口：「我問你，是不是你告訴我媽今天我要結婚的事？」
塗完唇蜜的雙唇變得亮晶晶的，看上去飽滿豐盈，水潤光澤，猶如兩瓣被露水滋潤的花瓣，讓人想去細細品嘗。
王賢朱盯著秀妍的芳唇直咽口水，卻頭上冒著冷汗，他不敢回答秀妍的問題：「………………」
「問你話呢！」秀妍化完妝，側臉看向他，有些嗔怒。
「昨天夜裡和婉姐打電話，我一不小心說漏嘴了。嫂子，我絕不是故意的哈，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王賢朱趕緊補救，一骨碌說了出來。
秀妍皺起黛眉，表情很是生氣：「婉姐？王賢朱你可真行啊！你現在都這麼稱呼她了？！還有，為什麼夜裡打電話？難道你們現在還有聯繫？」
「嘿嘿……」王賢朱不敢正面回答，他尷尬地笑著，抓了抓腦袋，一不小心卻誤抓到傷口，疼的他直咧嘴：「嘶……偶、偶爾。」
秀妍看了眼王賢朱頭上的傷口，語氣放緩：「那天你不是答應過我，以後都不再和她聯繫嗎？」
「可那天你答應我的事一件也沒做到唉！」王賢朱似乎還挺委屈的，他盯著秀妍小聲問，「秀妍，你什麼時候能兌現啊？」
秀妍避開他的眼神：「再，再說吧……」
究竟秀妍答應了他什麼事情？秀妍這兩天都那麼大尺度了，難道還沒滿足王賢朱？到底那天王賢朱對秀妍說了什麼，讓秀妍如此為難？
王賢朱不依不饒，還想糾纏秀妍，我趕緊攔住了他：「時候不早了，秀妍，我們該出發了。」
王賢朱悻悻然地閉上嘴，秀妍見狀悄然鬆了一口氣。
……………………
………………
「我們自願結為夫妻，從今天起，我們將共同肩負起婚姻賦予的責任和義務…………」
在公證人的見證下，我們宣誓對彼此忠誠並愛護對方直到永遠。
宣誓結束，秀妍纖纖玉手伸到我的眼前……
見我沒反應過來，她莞爾一笑：「傻瓜，戒指！」
我恍然大悟，趕緊從口袋裡找出戒指。
這枚鋯石戒指是秀妍在普通首飾店裡親自選的，價格很便宜，我覺得配不上秀妍，但秀妍卻很喜歡，在她的堅持下買了下來。
我至今都記得秀妍對我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
只要我永遠愛她，對她來說比最昂貴的鑽石還要珍貴！
如今想來我很是慚愧，不僅這枚戒指配不上秀妍，我也配不上她。
托起秀妍的柔荑，她的手柔弱無骨十指尖尖，肌膚白皙柔嫩冰涼如玉。
我小心翼翼地將戒指套上她青蔥玉指般的無名指上。
秀妍微笑著，看向我的眼神柔情似水……
望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我有些恍惚，像我這麼平凡的男人，竟然真的把如此完美的女子娶到手了。
回想起我們倆人相識於雪山之麓，相知於山峰之巔，相依於星空之下，相救於危崖之上，相戀於漫漫歸途……這些種種經歷，像一場夢似的讓我感覺有些不真實。
………………
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結婚證，從這一刻開始，秀妍正式成為了我的妻子。
這兩本結婚證是我和秀妍愛情的見證，它為我和秀妍在貢嘎雪山的生死之戀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直到出了民政局的大門，秀妍還在不停地翻看手裡的紅本本。看著我倆紅底白襯衣的照片，她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之色。
我倆像是命中注定的愛人，被月老牽引著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在童話故事的結局裡，從此王子與公主永遠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了一起。
我和秀妍也會像童話里一樣嗎？
「這紅本本你都看了八百遍了，還沒看夠呀？」我寵溺地取笑她。
「不夠，怎麼看都不夠！」秀妍挽著我的手臂，一邊搖晃，一邊撒嬌，「哥哥，我好幸福呀！我終於和你結婚了！！」
我抬手颳了一下她的瑤鼻，笑著調侃她：「還喊哥哥？該改口啦！」
「老公……」秀妍紅著臉叫我。
「嫂子，恭喜啊！這下喊你嫂子是名副其實的了。」王賢朱擠在秀妍旁，連聲恭喜。
「哼～那是當然。」秀妍朝他嬌哼一聲，但顯然很是受用。
「秀妍，李衛，恭喜你們了。」沁兒微笑著對我們道賀，只是笑容有些勉強。
「謝謝！」秀妍認真地對沁兒回應。
「沁兒……謝謝你。」我遲疑了下，也向沁兒道謝。
我希望她能聽出我話里的歉意，以及深深感謝她對我的包容。我祈求著她不要過於介懷，並內心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補償她。
然而沁兒似乎沒察覺出我話語中潛藏著的歉意，在聽到我的道謝後她反而呼吸一滯，瞥過頭避開了我的視線。
她攥著心口的衣襟，臉色蒼白地看著前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王賢朱倒是沒注意到這些，他性奮地向秀妍提議：「嫂子，我們快點回去拍婚紗照吧，你穿上婚紗一定美極了，這幾天我都想像好多次了，嘿嘿……」
王賢朱笑的猥瑣極了。
「討厭……」秀妍白了他一樣，不過此時心情正好，倒也沒有生氣。
……………………
………………
回到家後，秀妍拉著沁兒進臥室換婚紗，而我在外面換西服。
婚紗、西服以及部分首飾都是在網上買的，秀妍說與其租不如買，而且這樣以後也好留作紀念。
搬家前由於我住學校宿舍，秀妍暫居酒店，所以衣服寄存在紅棉琴行旁的創意影棚，搬家當天被一起帶了過來，一同而來的還有沁兒的伴娘服。
我一邊對著鏡子換裝，腦海里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搬家那天晚餐時，沁兒口中的那位少女——
那天沁兒告訴我們，琴行與影棚是她小姨為其女兒創辦的，創立琴行是為了從小培養其女兒的琴技，而設立影棚則是為了記錄她女兒的成長。
這孩子在鋼琴方面很有才華，小姨對她抱有非常大的期待，只是打小身體就不太好。
說著沁兒還拿出一張照片給我們看，照片上一位花季少女笑盈盈地看著鏡頭。
少女看著不僅靈氣逼人，模樣竟然比沁兒還要漂亮，精緻無暇的簡直不似真人，而像是童話里出逃的公主。
少女身上有一種如水晶般純淨清澈的氣質，讓當時的我腦海里浮現出一個詞：雪之精靈！
是啊，她就像是雪花化身的精靈，是那麼的純淨透明，在大雪紛飛時從天而降飄落在你掌心，等太陽升起後又無聲無息地從你掌心消失，讓你無跡可尋。
這位美麗的少女給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沁兒告訴我，這位少女的名字叫——江雪。
……………………
正當我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出神時，耳畔突然傳來王賢朱的驚呼聲：「天吶！這簡直太……太漂亮了吧！！！」
我連忙轉身看去，當看到秀妍時，我的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眼前感覺整個世界忽然明亮了起來……
臥室房門打開，像是天堂打開了通往凡間的門戶，秀妍身披潔白的婚紗緩緩向我走來，宛如天使降臨塵世！
她雙手優雅的置於小腹前，薄如蟬翼的蕾絲手套從指尖一直蔓延到手肘，猶如一對精美的藝術品；輕盈的頭紗縈繞在她螓首，飄逸在她身後，營造出唯美浪漫的氣質；精細的剪裁將她的身形勾勒的凹凸有致，婀娜多姿；身後婚紗那長長的拖尾，更是為新娘增添了一份奢華與高貴。
穿上婚紗後的秀妍好似一朵天地間最聖潔的白色蓮花，純潔無瑕，出塵脫俗，令人只可遠遠的仰望而無法觸及。
等秀妍走近了，我看見她本就傾國傾城的容顏被妝點得更加耀眼奪目，讓人無法移開視線；波浪般的秀髮傾瀉在她身後，洋溢著嫵媚迷人的風情；珍珠項鍊將天鵝般的頎長頸項，襯托得白皙而又柔美；玲瓏精緻的鎖骨鑲嵌在頸肩間，仿佛用上好的美玉細細雕琢而成；圓潤的香肩散發著瓷器般瑩白細膩的光澤，幾縷青絲散落其上，增添了幾分魅惑的味道；豐盈飽滿的乳房將胸前的婚紗撐起一道曼妙的曲線，仿佛有一種魔力，不斷撩動著男人的心弦……秀妍太美了，美到就算將世間最美好的詞讚美她都毫不過分。
秀妍走到我面前，朝我嫣然一笑，霎那間我理解了什麼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此時的秀妍像是從畫卷里走出來的女神，美輪美奐，驚艷絕倫！
她全身都散發著璀璨炫目的光芒，讓每個見到她的男人都如痴如醉，神魂顛倒……
我的心為秀妍劇烈地跳動著！
我一直知道秀妍很美，即使在美女如雲的音樂學院裡她也是最拔尖的那個，心裡對秀妍穿上婚紗的模樣也曾有所預期。
但顯然我還是低估了秀妍的美，原來當秀妍穿上婚紗後，不僅美的驚人、美的炫目，更美的令人無法言喻！
面對秀妍的釋放出的無比魅力，我屏住呼吸目不轉睛，耳畔傳來王賢朱的抽氣聲：「嘶！太美了，衛哥，我好嫉妒你……」
沁兒也跟在秀妍的身後走出來，她穿著淡黃色低胸伴娘服，從肩到胸再到手臂都被一層薄霧般的輕紗所籠罩，緊束的腰身讓本就玉壺春瓶般的曼妙身材顯得更加性感妖嬈，遠遠的看去像是一瓶盛開的蘭花，讓每個看見它的男人都想將其收藏在房中。
那淡雅恬靜的臉蛋與雪白高聳的胸口，產生了強烈的反差，給人一種既知性典雅又性感誘人的矛盾感，而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竟然在她身上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兩位盛裝打扮的佳人，如並蒂雙花同時出現在我的面前，仿佛為這個世界增添了兩抹艷麗的色彩。
她們倆人今天都非常漂亮，這讓我有些目不暇接，不過相比之下，秀妍顯然更加的美麗耀眼。
沁兒似乎心情恢復了一些，她笑著對我說：「怎麼樣，秀妍漂亮吧？她的妝容是我設計的。」
我連連點頭：「真是太漂亮了！」
「謝謝你，沁兒姐。」秀妍真誠地向沁兒道謝。
沁兒微微一笑。
「老婆，你好美。」我讚嘆道。
秀妍紅著臉，溫柔地看著我。
一旁的王賢朱盯著秀妍雙眼發光，鼻息急促，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他突然對秀妍道：「秀妍，我想抱你！」
突如其來的話語，打斷了這美好浪漫的氛圍，讓房間裡純潔的愛情氣息產生了變質，摻入了一絲綠色雜質。
秀妍皺起精緻的黛眉，毫不猶豫地出聲拒絕：「不行……」
然而秀妍的話尚未說完卻沁兒打斷了。
沁兒瞄了我一眼，突兀地插了一句：「我覺得可以，你說呢秀妍？」她的話語中似乎隱藏著某種暗示。
秀妍似乎想到什麼，遲疑片刻，還是對王賢朱淡淡道：「我今天結婚，你想抱應該去抱沁兒……」
「秀妍，就抱一下嘛！你看衛哥不也沒意見。」王賢朱死纏爛打，像個吵著要糖果吃的孩子。
「…………」秀妍沉默不語，側首看向我。
我心裡『咯噔』一下，心裡明白秀妍把選擇權交給了我。
我知道，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我絕不應該玷污我和秀妍之間神聖的婚姻，但越是這樣想，我的腦海里越是止不住地浮現昨夜幻想的那些邪惡念頭。
穿上婚紗的秀妍太美了！美到我想玷污她！我從未見過她放棄矜持，我想看到她為我墮落，想看到她作為一個純粹女人的一面。
一次，一次就好！就最後一次滿足我內心的邪惡吧。我發誓，從明天開始，再也不會讓別的男人觸碰秀妍。
秀妍如此愛我，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是不會生我氣的。
而且之前再大尺度的的事，王賢朱都對秀妍做過了，現在只是抱抱她而已，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我沉默著，什麼話都沒說，但也好像說了一切……
秀妍閉上美目，神情滿是無奈與失望。而沁兒則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我。
王賢朱見狀，笑著伸手摟住了秀妍柔軟纖細的腰肢。
穿著潔白婚紗的美麗新娘被另一個男人抱在了懷裡……
看到這場景，我突然感覺有些不舒服。我暗自納悶，這明明是我想看到的場景，為什麼會覺得不適？
本以為王賢朱只是想抱一下秀妍，沒想到他猛然將秀妍向懷裡用力一帶，伸頭狠狠地吻上了秀妍的唇。
「唔……」秀妍猝不及防，用戴著蕾絲手套的雙手想要推開王賢朱，卻被他用力抱著，怎麼也推不動。
王賢朱抱著秀妍激烈親吻，他用自己肥厚的嘴巴覆蓋住秀妍嬌艷欲滴的紅唇，在兩片如玫瑰般柔軟香甜的芳唇上肆意地採擷。
秀妍身後的沁兒吃驚地捂住櫻唇，也許她也沒有想到王賢朱如此大膽，在我與秀妍結婚當天，竟然強吻我的新娘。
「夠了！」很快，秀妍奮力掙扎著推開了王賢朱，她默默走到桌邊，抽出一張面紙，面無表情地擦拭著紅唇上王賢朱留下的痕跡。
秀妍攥著抽紙的手似乎有些在微微發抖。
我想，難道當著沁兒的面她害羞？但搬家那天沁兒也在，她被王賢朱親吻未見有任何異常呀。
王賢朱則在一旁，搓著手嘿嘿笑著，臉上儘是滿足的神色。
我突然意識到，秀妍作為新娘的第一吻，竟然是被王賢朱拿下的！
由於沒有經驗，之前為秀妍套上戒指後竟然忘記親吻她了。
我的心裡閃過一個念頭：我的新娘不乾淨了。
我後悔不迭，但事情已經發生，現在再說什麼也已經遲了。
我不知道的是，從這一刻開始，事情將逐漸脫離正軌，開始失控，而這一切不再由我控制……
……………………
………………
拍攝外景的地點選定在江邊公園，這是秀妍的獨家要求。
本來王賢朱提議去流花湖、聖心大教堂或者植物園的，因為這些地方不僅風景優美，而且成片效果比較好，現在大部分新人都在那裡拍戶外婚紗照，結果卻被秀妍一一否決了。
秀妍說，她只要在家附近的江邊公園拍，其他地方景色就算再好看，她也不感興趣。
見她如此執著，我只好答應，王賢朱自然也是從善如流。
到達江邊公園門口，我剛下車就被沁兒拉到一邊，她幽怨地看著我：「原來秀妍在酒店和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你真是個變態！」
我被她說的無地自容，臉紅脖子粗地找藉口補救：「我以為王賢朱只是想抱下秀妍，沒想到他會……」
「秀妍太可憐了，為你犧牲到這個地步！」沁兒恨鐵不成鋼地盯著我。
「…………是我不好，我虧欠秀妍太多了……」我無言以對，沁兒說的確實如此，秀妍為我犧牲太多。
我心裡暗自發誓，從明天起我不會再讓她為我犧牲，要一輩子都對她好。
「李衛，你老實告訴我，你……你對我有過類似想法嗎？就是……想我和其他人……」
「…………」
「李衛，你這是病，得治！」沁兒板著臉，咬著下唇對我怒斥道。
「……」
我被沁兒說的坐立不安，心裡盼著秀妍他們過來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可我左等右等，秀妍和王賢朱倆人竟然還沒下車。
我走到車旁低頭看去，發現王賢朱拉著正要下車的秀妍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接著一臉壞笑地問：「嫂子，怎麼樣？考慮下唄。」
秀妍聽後神色肅穆不置可否，沉思片刻，隨即提著裙擺下了車。
我想或許是王賢朱又在調戲秀妍吧，只是秀妍為什麼表情這麼嚴肅？
「那小子和你說什麼吶？」我好奇地問秀妍。
秀妍挽上了我的手臂，溫柔地看著我，口中卻答非所問道：「老公，你很愛很愛我對吧？」
「那當然！」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萬一……我做錯事，讓你生氣了，你會原諒我嗎？」秀妍滿臉認真地追問我。
「無論你做錯什麼我都愛你。況且，一直以來都是你包容我，我哪來的資格原諒你。」說到這裡我自覺羞愧，從來都是秀妍照顧我的生活，包容我的錯誤，我卻從未見過秀妍像普通女生那樣任性耍脾氣或者無理取鬧過。
秀妍舒了一口氣，點了點螓首笑道：「我知道了。」
我被秀妍問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今天為啥她突然問我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追問秀妍怎麼了，她卻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甚至還找了個話題給岔開了，我也只好作罷。
……………………
眾人進入公園後，王賢朱轉來轉去，忙著選取景點以及架設器材。
沁兒則拉著秀妍走到一顆榕樹背面的樹蔭下，幫她仔細地整理妝容和婚紗。
王賢朱剛卡好鏡頭，一拍腦袋發現忘了拿反光板，讓我幫他到後備箱去取。
我拎著摺疊反光板往回走，在經過榕樹時突然聽見樹那邊沁兒的聲音：「我看得出來，其實你很討厭王賢朱，和李衛也並不是形婚……你的心全都在他身上，我說的對嗎？」
她們在說我？我放慢了腳步。
我就說嘛，形婚這麼荒唐的藉口，肯定會被識破的，相信現在沁兒一定很生氣。
秀妍為了讓沁兒不發現真相也算是昏招百出，可惜她不知道沁兒對我有著直覺上的好感，可謂是人算不如天算。
樹那邊秀妍沉默著。
「為什麼騙我？」沁兒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
「……對不起，沁兒姐。」
「…………你，這樣值得嗎？」
「我愛他，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我決定了，沁兒姐，幫我！」
「憑什麼？我還沒原諒你呢！」
「就當為了他……你難道就不在乎他嗎？」
「…………」
她們這是怎麼了？秀妍要沁兒幫她做什麼？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怎麼今天每個人都神秘兮兮的。
……………………
江邊公園可以出片的場景太少了，王賢朱轉了半天好不容易規劃了幾處機位。
首先是鞦韆。
王賢朱讓秀妍坐在鞦韆上，要我站在她的身後做出假裝要推的姿態，還安排沁兒站在我倆側面，舉著反光板幫我倆補光。
從不同角度拍攝了幾張後，王賢朱便指揮著讓我們更換造型。
比如我和秀妍同坐在鞦韆上，倆人指尖相觸比作心形；或者秀妍依偎在我懷裡，我從身後溫柔地環抱著她；又或者秀妍靦腆著臉，我輕吻她的臉頰……
其次是沙灘。
在沙灘上，王賢朱為秀妍單獨拍攝了一組照片。
巨大的裙擺四面延展，秀妍跪坐在沙灘上猶如白天鵝般優雅舒展的身姿，被描繪成動人的影像；秀妍拎著裙擺在沙灘上旋轉舞動，在快門聲中捕捉她剎那即逝的嫣然一笑；秀妍風姿綽約地佇立於沙灘，像公主般仰起美麗的螓首，纖纖玉指抵在光潔的額上，鏡頭在逆光中刻畫出她那絕美的倩影；待到風兒吹拂秀妍頭紗時，鏡頭又隔著紗網抓拍她唯美夢幻的瞬間；秀妍手捧鮮花低頭細嗅，當露出甜蜜與幸福的迷人微笑時，這一瞬間便被定格成了永恆……
接著我們在城堡、旋轉木馬附近拍攝了幾組照片，隨後來到了江邊。
我與秀妍在珠江邊牽手漫步、深情對視、甜蜜擁抱、歡笑奔跑，我們倆釋放著愛與喜悅；我手捧鮮花面向秀妍單膝下跪，重演求婚當日的景象，陷入回憶中的秀妍臉上充滿了溫馨與憧憬；陽光照耀下的江水泛起金色的漣漪，在波光粼粼的映照中，我與秀妍深情相吻，愛意濃濃……
「咔咔咔……」一組組浪漫的愛情畫面被相機忠實地記錄了下來。
王賢朱性奮地從不同角度拍攝，不一會兒便氣喘吁吁，額頭冒汗。
「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我問王賢朱。
「不累不累！」說著，王賢朱把拍好的照片回放給我看。
不得不說，王賢朱攝影的專業水準還是在線的。
「果然人像三要素：美女、美女，還是她媽的美女！秀妍簡直美到犯規，她鏡頭感也很好，一個人就把畫面拿捏的死死的！」王賢朱看著監視器里的作品有些自鳴得意，「再加上我的技術，簡直就是完美結合！」
原片看著效果非常好，我也感覺很滿意：「這個應該可以直接列印成照片了吧？」
「當然不行，這些照片還要後期處理下呢。」王賢朱一口否決。
「處理什麼呢？」我有些好奇。
王賢朱斜睨著嘲笑我：「處理的是你，讓你在照片上起碼稍微能配得上嫂子。而且色溫色調對比度，高光陰影飽和度，這些都要調的好吧。唉，和你說是對牛彈琴，說了也白說，你和嫂子先去燈塔那邊，我還要收拾器材呢。」
說罷王賢朱便自顧自地收三腳架和穩定器不再理我。
……………………
最後一處外景是在臨江的燈塔下，在出發前秀妍就特意說這裡是不可或缺的。
因為秀妍格外重視，所以我們放到了行程的最後，這樣可以多花一點時間拍攝。
我和秀妍攜手再次來到燈塔下，秀妍輕撫被江風吹亂的髮絲，仰首凝視著燈塔。
「老公，這座燈塔與你兒時記憶中的相比，變化是不是很大？」秀妍突然開口問我。
我抬頭仔細審視了下這座充滿童年回憶的燈塔，感嘆道：「雖然歷經歲月洗禮，雖然幾經塗漆覆身，但它的輪廓和塔身，依舊是記憶中最初的那個模樣。」
眼前嶄新的紅白相間的燈塔，這麼多年來不知道被人塗刷了多少遍，外觀看上去與兒時記憶已截然不同，但只要靜下心來細心觀察，便很快能找回熟悉的模樣。
「那……假如有一天它被人塗鴉得不成樣子，哥哥你還能認得出來嗎？」秀妍提出了一個假設。
我笑了：「只不過是小小塗鴉而已，就算塗滿它全身，對其也無法傷筋動骨，一下雨就全都洗得乾乾淨淨了。」說到這裡我有些疑惑，「秀妍，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只是覺得，這座燈塔無論過了多久，被漆刷過多少次，改變的不過是它的外表，而它的內心依舊如初，從未有一絲改變。」秀妍的聲音柔和沉靜，有一種低調內斂的力量。
「秀妍，你……」我覺得秀妍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我轉頭看向秀妍，只見她的美眸猶如清澈的湖水，純淨而又寧靜，在湖水中倒映出的是燈塔還有……我。
「別鬧……要睡覺……」我喃喃囈語幾下，繼續睡覺。
「哥哥，快醒醒……哥哥……哎呀，怎麼叫他都不醒怎麼辦？」
「看我的……」
不一會兒，我感覺鼻尖痒痒的，持續的刺激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阿嚏！」
我揉著鼻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秀妍和沁兒正圍在我身旁溫柔地看著我，沁兒手指間還捏著一縷秀髮。
有所區別的是，秀妍溫柔的眼神中已帶有人妻的意味，而沁兒則溫柔中帶著一絲調皮和笑意。
當我看向她時，她眼神躲閃，面帶羞意，似乎仍為昨晚的事害羞不已。
和煦的晨光從她們兩人身後發散開來，將房間暈染成金色，如真似幻，望著兩張明艷動人的嬌顏，令我有種不真實的錯覺。
如果能同時擁有這兩位佳人，未來的日子將會多麼幸福啊！
………………
這一夜睡的並不踏實，狹小的沙發折磨了我半宿。
我揉著酸痛的頸椎，起床洗漱收拾自己，秀妍和沁兒則進入廚房忙著早餐。
兩人合作的速度很快，很快她們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我一看，蒸餃、湯圓、煮雞蛋、紅豆粥，竟然都是些寓意美好的食物。
餃子音同「交子」，寓意早生貴子，湯圓和雞蛋象徵著團團圓圓，而紅豆粥象徵著心心相印、和和美美。
「哪來的紅豆粥？」我有些驚訝，這麼短時間就做好了？
秀妍白了我一眼：「天還未亮我就煮了，等你醒了再做那還來得及。」
我伸手復上她的柔荑：「辛苦你了，秀妍。」
「這是我應該做的……」秀妍有些害羞。
「雞蛋和湯圓是我煮的哎。」沁兒輕咬下唇，用委屈的語氣表達不忿。
我哭笑不得，趕緊向沁兒道謝：「你也辛苦了，沁兒。」
我壯著膽子，同樣也伸手握住了沁兒的手。
餐桌上，我兩隻手分別握著兩個女人的手。
我心裡怦怦的直跳，這是我第一次為了實現心中的後宮野望而邁出的第一步，我不知道秀妍會作何反應。
沁兒臉上升起了一絲紅暈，她偷偷瞧了一眼秀妍。
秀妍神色淡然，仿佛什麼都有沒看到，但她卻在我手背上輕輕掐了一下，似是無聲地警告我不要得寸進尺。
「吃飯吃飯。」見目的達到，我趕緊撤回手，假裝急著吃早餐。
看來這是秀妍能夠接受的最大限度，我相信只要慢慢來，一點點地推進，總有一天秀妍會接受沁兒的。
或許未來有一天，我真的可以體驗到秀妍與沁兒倆人每日為我紅袖添香素手調羹的美好日子。
……………………
我、秀妍、沁兒圍坐在餐桌旁安安靜靜地吃早餐，三個人和諧的像是一家人，讓我內心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溫馨。
餐後秀妍拉著我和沁兒，在門與窗戶上貼囍字。
忙完後這間小小的公寓也終於有了些婚房的模樣。
隨後秀妍又拉著我進入臥室，從衣櫃裡拿出兩件嶄新的白襯衣，遞給我其中一件男款的讓我換了，說這是為待會領證時拍結婚照準備的。
換衣時，我突然想到蘇婉，於是斟酌著詞句問秀妍：「我們去領證，是不是……應該告訴下你的母親？」
秀妍系上胸前的紐扣，思考了一下後，微微搖了搖頭：「還是算了……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我不想鬧的不開心……」
但我能察覺秀妍臉上的失落，畢竟哪個女兒不想得到母親的祝福呢？
我繼續勸道：「還是給她打個電話吧，這樣你也算盡到作為女兒的責任。她是否祝福是她自己的事，我們不用太在意，你說呢。」
猶豫半響，秀妍拿起桌上的手機，幾次想要撥打電話，最後卻又放下，手機被她緊緊捏在手中，顯示著主人內心的糾結與不安。
正當秀妍鼓足勇氣準備撥打時，突然手機鈴聲響了，我瞧了一眼，來電人正是秀妍的母親——蘇婉。
「媽……」
秀妍接起電話才說了一個字，就聽見聽筒那頭傳來蘇婉的罵聲，音量像是開了免提：「你別喊我媽！姜秀妍，你不僅學會和男人私奔，現在還要背著我私自去結婚是吧？看來你是完全沒把我這個媽放在眼裡啊！」
秀妍窒息了下，解釋道：「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說這件事……你怎麼知道我要結婚的？是誰和你說的？」
「你別管誰和我說，我告訴你，你不准和那小子在一起，就他那窮酸樣，他配嗎？還有你難道不知道他是誰的…………」
聽到這兒，秀妍趕緊捂住聽筒，看了我一眼。也許是怕我聽了生氣，她快步走到陽台，關上門後與蘇婉解釋著什麼。
隔著玻璃，我看見她皺著眉，一副無奈又頭痛的模樣。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沁兒離門口較近，她開的門，我一看原來是王賢朱來了。
沁兒見來人是王賢朱，臉色有些難堪。
王賢朱一臉驚訝地問：「沁兒老婆，你怎麼也在這兒？」
說著伸手就想去抱沁兒，沁兒閃身躲了過去，看了我一眼，對王賢朱說：「王賢朱，你別這樣……」
見沁兒不僅躲開還稱呼他的全名，王賢朱似乎知道情況有了變化，他趕緊圍在沁兒身邊賠禮道歉：「沁兒老婆，你還生我氣吶？我知道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你看，我知道你喜歡衛哥，我都同意讓你倆在一起了，你還不原諒我嗎？難道你想拋棄我嗎？我們可是在夢裡做了好多年的夫妻呀，老婆，不要拋棄我好不好……」
王賢朱可憐兮兮的模樣似乎讓沁兒有些內疚：「我……我沒這個意思，你別亂想。」沁兒看著王賢朱，懇求道，「我只是心裡有點亂，你……你讓我冷靜一段時間好不好？」
王賢朱不依不饒，還想纏著沁兒，我看不過眼，出聲喊他：「王賢朱，你給我過來。」
沁兒也趕緊找了個藉口：「我……廚房裡燒著水，我去看下。」說著她一閃身，躲進了廚房，甚至還反手把門給關上了。
王賢朱訕訕地揉了揉鼻子，倒也沒介意，聽見我喊他，興沖沖地跑到我面前笑道：「衛哥，我開車來接你們了，器材也都帶著了。怎麼樣，你和嫂子都準備好了嗎？好了我們出發。」
看王賢朱那一臉興奮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是他結婚呢。
我淡淡地點了點頭：「秀妍在陽台打電話，稍微等一下吧。」
昨晚雖然揍了他一拳，但我仍未解氣，本想事後找他好好『談談心』，可當時秀妍突然從酒店離開也就沒來得及，只是心裡余怒未消。
王賢朱點點頭，他看了眼陽台正在打電話的秀妍，又瞧了瞧廚房關閉著的門，突然把我拉到角落。
我皺著眉問他：「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王賢朱摟著我的肩悄聲道：「嫂子發的資料我都收到啦，我興奮地一晚沒睡，她這是想讓我坐實夢中情人的身份啊！衛哥你是怎麼想的？如果真的把沁兒讓給我，那以後你就是我爹，親的！你說啥我就做啥！」隨即他又賤賤地笑道，「雖然不能擁有像嫂子這種女神級別的極品，但如果能有沁兒這個一等一的大美女也不錯啊！」
「你別做夢了，我警告你，你不准打沁兒的注意。我……我會去做秀妍工作的，讓她慢慢改變主意，嘗試著去接受沁兒。」
「衛哥，你這是想開後宮啊？有了嫂子這樣的美人你還不滿足？難道你不怕遭報應？」王賢朱忿忿地為秀妍打抱不平。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知道這很對不起秀妍，但讓我放棄沁兒，我實在是無法做到。
王賢朱似乎看出我的難處，他拍了拍我的肩：「算了，你我兄弟，你放心吧，不管你怎麼想的，我全力支持你！」
聽到王賢朱這麼說，我對王賢朱昨晚侵犯沁兒的怒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王賢朱轉了下老鼠眼，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總得做做樣子，不然嫂子那邊我很難交代啊。」
「做做樣子？做樣子，你昨天都做到床上去了？」王賢朱不提還好，一提我的火氣又冒上來了。
王賢朱對我雙手合十，求饒道：「衛哥，我錯了！可我當時不是也沒辦法嘛，那是嫂子她……」
我嗤笑一聲，打斷他的話：「你別把責任都推卸到秀妍身上！你沒辦法？你昨晚那一副迫不及待色中餓鬼的模樣，難道是我看錯了？」
王賢朱苦笑著朝我作揖：「衛哥，你就饒過我吧～你要是實在不解氣，乾脆揍再我一頓得了，一直揍到讓你出氣為止！」
見我仍在生氣，他笑道：「衛哥，我們同住這麼些年，你我也不必避諱什麼。你看不如這樣，除非沁兒心甘情願，否則我絕不碰她，凡是和她接觸，你說停我就停。這樣一來我好和嫂子交代，二來你也可以過過眼癮嘛，等三個月一過，我保證找機會和沁兒說清楚，你看如何？」
由於我和秀妍的賭約，導致我三個月內無法對沁兒坦白，所以王賢朱說的倒也是個現實的辦法，我沉吟不語。
王賢朱看著陽台的秀妍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他不知想到啥，壓低嗓門，對我突兀地說了一句：「衛哥，我支持你開後宮，不過你也偶然讓我嘗嘗甜頭嘛。秀妍今天是新娘哎！想不想看我和秀妍……」
『撲通！』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讓我心臟猛地跳了一下，腦海里浮現出昨夜的邪惡幻想，我趕緊壓制住心跳：「不行！今天是我和秀妍的人生大事，你可別亂來。」
王賢朱朝我曖昧地擠擠眼，一臉壞笑：「嘿嘿，你放心，我不亂來，不亂來……」
雖然得到王賢朱的保證，但我總覺得他話裡有話，想了想又覺得似乎沒什麼不妥。
……………………
這時，陽台突然隱隱地傳來哭泣聲。
抬頭看去，隔著陽台門玻璃，我看到秀妍哭的梨花帶雨。
我趕緊飛奔過去，我剛拉開陽台門，只聽見秀妍哭泣道：「媽！我不像你，我選的男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這輩子也絕不會後悔！無論他是什麼人，我都永遠愛他。就算他沒有出息，我會自己管教好他的，不勞您操心。」說完，便掛上了電話，
我心疼地問她：「秀妍，你沒事吧？」
秀妍紅著眼眶，低聲道：「我沒事……」
我抱住秀妍，溫柔地對她道：「彆氣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永遠陪著你！」
淚珠沿著秀妍白皙如玉的臉頰滑落，晶瑩剔透，如同清晨睡蓮上的露珠。
「真的嗎？」秀妍抬起俏臉看向我。
此時的秀妍，有一種楚楚動人的美，觸動我的心弦，令我心生無限憐愛。
我用力點了點頭。
「哥哥，你知道嗎？我可以為了你犧牲一切，包括我自己。」
「我也是。」
「也包括沁兒？」
「…………」
秀妍抹去臉上的淚痕，撇開螓首：「我去補妝……」
……………………
顯然王賢朱也看見秀妍剛剛的哭了。
秀妍坐在桌前，對著鏡子補妝，他也搬了個凳子坐在秀妍的身旁，像一條小狗似的不停地獻殷勤，試圖逗她開心。
秀妍冷著臉，對他愛答不理。
沁兒不知何時從廚房出來了，她倚靠在臥室門口，看著秀妍對王賢朱冷淡的態度若有所思。
王賢朱看著秀妍逐漸精緻的容顏食指大動，他剛想上手就被秀妍一巴掌拍開。
秀妍看著鏡子，用棉簽輕輕在唇上塗抹著唇蜜，冷冰冰地開口：「我問你，是不是你告訴我媽今天我要結婚的事？」
塗完唇蜜的雙唇變得亮晶晶的，看上去飽滿豐盈，水潤光澤，猶如兩瓣被露水滋潤的花瓣，讓人想去細細品嘗。
王賢朱盯著秀妍的芳唇直咽口水，卻頭上冒著冷汗，他不敢回答秀妍的問題：「………………」
「問你話呢！」秀妍化完妝，側臉看向他，有些嗔怒。
「昨天夜裡和婉姐打電話，我一不小心說漏嘴了。嫂子，我絕不是故意的哈，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王賢朱趕緊補救，一骨碌說了出來。
秀妍皺起黛眉，表情很是生氣：「婉姐？王賢朱你可真行啊！你現在都這麼稱呼她了？！還有，為什麼夜裡打電話？難道你們現在還有聯繫？」
「嘿嘿……」王賢朱不敢正面回答，他尷尬地笑著，抓了抓腦袋，一不小心卻誤抓到傷口，疼的他直咧嘴：「嘶……偶、偶爾。」
秀妍看了眼王賢朱頭上的傷口，語氣放緩：「那天你不是答應過我，以後都不再和她聯繫嗎？」
「可那天你答應我的事一件也沒做到唉！」王賢朱似乎還挺委屈的，他盯著秀妍小聲問，「秀妍，你什麼時候能兌現啊？」
秀妍避開他的眼神：「再，再說吧……」
究竟秀妍答應了他什麼事情？秀妍這兩天都那麼大尺度了，難道還沒滿足王賢朱？到底那天王賢朱對秀妍說了什麼，讓秀妍如此為難？
王賢朱不依不饒，還想糾纏秀妍，我趕緊攔住了他：「時候不早了，秀妍，我們該出發了。」
王賢朱悻悻然地閉上嘴，秀妍見狀悄然鬆了一口氣。
……………………
………………
「我們自願結為夫妻，從今天起，我們將共同肩負起婚姻賦予的責任和義務…………」
在公證人的見證下，我們宣誓對彼此忠誠並愛護對方直到永遠。
宣誓結束，秀妍纖纖玉手伸到我的眼前……
見我沒反應過來，她莞爾一笑：「傻瓜，戒指！」
我恍然大悟，趕緊從口袋裡找出戒指。
這枚鋯石戒指是秀妍在普通首飾店裡親自選的，價格很便宜，我覺得配不上秀妍，但秀妍卻很喜歡，在她的堅持下買了下來。
我至今都記得秀妍對我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
只要我永遠愛她，對她來說比最昂貴的鑽石還要珍貴！
如今想來我很是慚愧，不僅這枚戒指配不上秀妍，我也配不上她。
托起秀妍的柔荑，她的手柔弱無骨十指尖尖，肌膚白皙柔嫩冰涼如玉。
我小心翼翼地將戒指套上她青蔥玉指般的無名指上。
秀妍微笑著，看向我的眼神柔情似水……
望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我有些恍惚，像我這麼平凡的男人，竟然真的把如此完美的女子娶到手了。
回想起我們倆人相識於雪山之麓，相知於山峰之巔，相依於星空之下，相救於危崖之上，相戀於漫漫歸途……這些種種經歷，像一場夢似的讓我感覺有些不真實。
………………
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結婚證，從這一刻開始，秀妍正式成為了我的妻子。
這兩本結婚證是我和秀妍愛情的見證，它為我和秀妍在貢嘎雪山的生死之戀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直到出了民政局的大門，秀妍還在不停地翻看手裡的紅本本。看著我倆紅底白襯衣的照片，她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之色。
我倆像是命中注定的愛人，被月老牽引著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在童話故事的結局裡，從此王子與公主永遠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了一起。
我和秀妍也會像童話里一樣嗎？
「這紅本本你都看了八百遍了，還沒看夠呀？」我寵溺地取笑她。
「不夠，怎麼看都不夠！」秀妍挽著我的手臂，一邊搖晃，一邊撒嬌，「哥哥，我好幸福呀！我終於和你結婚了！！」
我抬手颳了一下她的瑤鼻，笑著調侃她：「還喊哥哥？該改口啦！」
「老公……」秀妍紅著臉叫我。
「嫂子，恭喜啊！這下喊你嫂子是名副其實的了。」王賢朱擠在秀妍旁，連聲恭喜。
「哼～那是當然。」秀妍朝他嬌哼一聲，但顯然很是受用。
「秀妍，李衛，恭喜你們了。」沁兒微笑著對我們道賀，只是笑容有些勉強。
「謝謝！」秀妍認真地對沁兒回應。
「沁兒……謝謝你。」我遲疑了下，也向沁兒道謝。
我希望她能聽出我話里的歉意，以及深深感謝她對我的包容。我祈求著她不要過於介懷，並內心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補償她。
然而沁兒似乎沒察覺出我話語中潛藏著的歉意，在聽到我的道謝後她反而呼吸一滯，瞥過頭避開了我的視線。
她攥著心口的衣襟，臉色蒼白地看著前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王賢朱倒是沒注意到這些，他性奮地向秀妍提議：「嫂子，我們快點回去拍婚紗照吧，你穿上婚紗一定美極了，這幾天我都想像好多次了，嘿嘿……」
王賢朱笑的猥瑣極了。
「討厭……」秀妍白了他一樣，不過此時心情正好，倒也沒有生氣。
……………………
………………
回到家後，秀妍拉著沁兒進臥室換婚紗，而我在外面換西服。
婚紗、西服以及部分首飾都是在網上買的，秀妍說與其租不如買，而且這樣以後也好留作紀念。
搬家前由於我住學校宿舍，秀妍暫居酒店，所以衣服寄存在紅棉琴行旁的創意影棚，搬家當天被一起帶了過來，一同而來的還有沁兒的伴娘服。
我一邊對著鏡子換裝，腦海里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搬家那天晚餐時，沁兒口中的那位少女——
那天沁兒告訴我們，琴行與影棚是她小姨為其女兒創辦的，創立琴行是為了從小培養其女兒的琴技，而設立影棚則是為了記錄她女兒的成長。
這孩子在鋼琴方面很有才華，小姨對她抱有非常大的期待，只是打小身體就不太好。
說著沁兒還拿出一張照片給我們看，照片上一位花季少女笑盈盈地看著鏡頭。
少女看著不僅靈氣逼人，模樣竟然比沁兒還要漂亮，精緻無暇的簡直不似真人，而像是童話里出逃的公主。
少女身上有一種如水晶般純淨清澈的氣質，讓當時的我腦海里浮現出一個詞：雪之精靈！
是啊，她就像是雪花化身的精靈，是那麼的純淨透明，在大雪紛飛時從天而降飄落在你掌心，等太陽升起後又無聲無息地從你掌心消失，讓你無跡可尋。
這位美麗的少女給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沁兒告訴我，這位少女的名字叫——江雪。
……………………
正當我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出神時，耳畔突然傳來王賢朱的驚呼聲：「天吶！這簡直太……太漂亮了吧！！！」
我連忙轉身看去，當看到秀妍時，我的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眼前感覺整個世界忽然明亮了起來……
臥室房門打開，像是天堂打開了通往凡間的門戶，秀妍身披潔白的婚紗緩緩向我走來，宛如天使降臨塵世！
她雙手優雅的置於小腹前，薄如蟬翼的蕾絲手套從指尖一直蔓延到手肘，猶如一對精美的藝術品；輕盈的頭紗縈繞在她螓首，飄逸在她身後，營造出唯美浪漫的氣質；精細的剪裁將她的身形勾勒的凹凸有致，婀娜多姿；身後婚紗那長長的拖尾，更是為新娘增添了一份奢華與高貴。
穿上婚紗後的秀妍好似一朵天地間最聖潔的白色蓮花，純潔無瑕，出塵脫俗，令人只可遠遠的仰望而無法觸及。
等秀妍走近了，我看見她本就傾國傾城的容顏被妝點得更加耀眼奪目，讓人無法移開視線；波浪般的秀髮傾瀉在她身後，洋溢著嫵媚迷人的風情；珍珠項鍊將天鵝般的頎長頸項，襯托得白皙而又柔美；玲瓏精緻的鎖骨鑲嵌在頸肩間，仿佛用上好的美玉細細雕琢而成；圓潤的香肩散發著瓷器般瑩白細膩的光澤，幾縷青絲散落其上，增添了幾分魅惑的味道；豐盈飽滿的乳房將胸前的婚紗撐起一道曼妙的曲線，仿佛有一種魔力，不斷撩動著男人的心弦……秀妍太美了，美到就算將世間最美好的詞讚美她都毫不過分。
秀妍走到我面前，朝我嫣然一笑，霎那間我理解了什麼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此時的秀妍像是從畫卷里走出來的女神，美輪美奐，驚艷絕倫！
她全身都散發著璀璨炫目的光芒，讓每個見到她的男人都如痴如醉，神魂顛倒……
我的心為秀妍劇烈地跳動著！
我一直知道秀妍很美，即使在美女如雲的音樂學院裡她也是最拔尖的那個，心裡對秀妍穿上婚紗的模樣也曾有所預期。
但顯然我還是低估了秀妍的美，原來當秀妍穿上婚紗後，不僅美的驚人、美的炫目，更美的令人無法言喻！
面對秀妍的釋放出的無比魅力，我屏住呼吸目不轉睛，耳畔傳來王賢朱的抽氣聲：「嘶！太美了，衛哥，我好嫉妒你……」
沁兒也跟在秀妍的身後走出來，她穿著淡黃色低胸伴娘服，從肩到胸再到手臂都被一層薄霧般的輕紗所籠罩，緊束的腰身讓本就玉壺春瓶般的曼妙身材顯得更加性感妖嬈，遠遠的看去像是一瓶盛開的蘭花，讓每個看見它的男人都想將其收藏在房中。
那淡雅恬靜的臉蛋與雪白高聳的胸口，產生了強烈的反差，給人一種既知性典雅又性感誘人的矛盾感，而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竟然在她身上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兩位盛裝打扮的佳人，如並蒂雙花同時出現在我的面前，仿佛為這個世界增添了兩抹艷麗的色彩。
她們倆人今天都非常漂亮，這讓我有些目不暇接，不過相比之下，秀妍顯然更加的美麗耀眼。
沁兒似乎心情恢復了一些，她笑著對我說：「怎麼樣，秀妍漂亮吧？她的妝容是我設計的。」
我連連點頭：「真是太漂亮了！」
「謝謝你，沁兒姐。」秀妍真誠地向沁兒道謝。
沁兒微微一笑。
「老婆，你好美。」我讚嘆道。
秀妍紅著臉，溫柔地看著我。
一旁的王賢朱盯著秀妍雙眼發光，鼻息急促，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他突然對秀妍道：「秀妍，我想抱你！」
突如其來的話語，打斷了這美好浪漫的氛圍，讓房間裡純潔的愛情氣息產生了變質，摻入了一絲綠色雜質。
秀妍皺起精緻的黛眉，毫不猶豫地出聲拒絕：「不行……」
然而秀妍的話尚未說完卻沁兒打斷了。
沁兒瞄了我一眼，突兀地插了一句：「我覺得可以，你說呢秀妍？」她的話語中似乎隱藏著某種暗示。
秀妍似乎想到什麼，遲疑片刻，還是對王賢朱淡淡道：「我今天結婚，你想抱應該去抱沁兒……」
「秀妍，就抱一下嘛！你看衛哥不也沒意見。」王賢朱死纏爛打，像個吵著要糖果吃的孩子。
「…………」秀妍沉默不語，側首看向我。
我心裡『咯噔』一下，心裡明白秀妍把選擇權交給了我。
我知道，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我絕不應該玷污我和秀妍之間神聖的婚姻，但越是這樣想，我的腦海里越是止不住地浮現昨夜幻想的那些邪惡念頭。
穿上婚紗的秀妍太美了！美到我想玷污她！我從未見過她放棄矜持，我想看到她為我墮落，想看到她作為一個純粹女人的一面。
一次，一次就好！就最後一次滿足我內心的邪惡吧。我發誓，從明天開始，再也不會讓別的男人觸碰秀妍。
秀妍如此愛我，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是不會生我氣的。
而且之前再大尺度的的事，王賢朱都對秀妍做過了，現在只是抱抱她而已，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我沉默著，什麼話都沒說，但也好像說了一切……
秀妍閉上美目，神情滿是無奈與失望。而沁兒則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我。
王賢朱見狀，笑著伸手摟住了秀妍柔軟纖細的腰肢。
穿著潔白婚紗的美麗新娘被另一個男人抱在了懷裡……
看到這場景，我突然感覺有些不舒服。我暗自納悶，這明明是我想看到的場景，為什麼會覺得不適？
本以為王賢朱只是想抱一下秀妍，沒想到他猛然將秀妍向懷裡用力一帶，伸頭狠狠地吻上了秀妍的唇。
「唔……」秀妍猝不及防，用戴著蕾絲手套的雙手想要推開王賢朱，卻被他用力抱著，怎麼也推不動。
王賢朱抱著秀妍激烈親吻，他用自己肥厚的嘴巴覆蓋住秀妍嬌艷欲滴的紅唇，在兩片如玫瑰般柔軟香甜的芳唇上肆意地採擷。
秀妍身後的沁兒吃驚地捂住櫻唇，也許她也沒有想到王賢朱如此大膽，在我與秀妍結婚當天，竟然強吻我的新娘。
「夠了！」很快，秀妍奮力掙扎著推開了王賢朱，她默默走到桌邊，抽出一張面紙，面無表情地擦拭著紅唇上王賢朱留下的痕跡。
秀妍攥著抽紙的手似乎有些在微微發抖。
我想，難道當著沁兒的面她害羞？但搬家那天沁兒也在，她被王賢朱親吻未見有任何異常呀。
王賢朱則在一旁，搓著手嘿嘿笑著，臉上儘是滿足的神色。
我突然意識到，秀妍作為新娘的第一吻，竟然是被王賢朱拿下的！
由於沒有經驗，之前為秀妍套上戒指後竟然忘記親吻她了。
我的心裡閃過一個念頭：我的新娘不乾淨了。
我後悔不迭，但事情已經發生，現在再說什麼也已經遲了。
我不知道的是，從這一刻開始，事情將逐漸脫離正軌，開始失控，而這一切不再由我控制……
……………………
………………
拍攝外景的地點選定在江邊公園，這是秀妍的獨家要求。
本來王賢朱提議去流花湖、聖心大教堂或者植物園的，因為這些地方不僅風景優美，而且成片效果比較好，現在大部分新人都在那裡拍戶外婚紗照，結果卻被秀妍一一否決了。
秀妍說，她只要在家附近的江邊公園拍，其他地方景色就算再好看，她也不感興趣。
見她如此執著，我只好答應，王賢朱自然也是從善如流。
到達江邊公園門口，我剛下車就被沁兒拉到一邊，她幽怨地看著我：「原來秀妍在酒店和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你真是個變態！」
我被她說的無地自容，臉紅脖子粗地找藉口補救：「我以為王賢朱只是想抱下秀妍，沒想到他會……」
「秀妍太可憐了，為你犧牲到這個地步！」沁兒恨鐵不成鋼地盯著我。
「…………是我不好，我虧欠秀妍太多了……」我無言以對，沁兒說的確實如此，秀妍為我犧牲太多。
我心裡暗自發誓，從明天起我不會再讓她為我犧牲，要一輩子都對她好。
「李衛，你老實告訴我，你……你對我有過類似想法嗎？就是……想我和其他人……」
「…………」
「李衛，你這是病，得治！」沁兒板著臉，咬著下唇對我怒斥道。
「……」
我被沁兒說的坐立不安，心裡盼著秀妍他們過來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可我左等右等，秀妍和王賢朱倆人竟然還沒下車。
我走到車旁低頭看去，發現王賢朱拉著正要下車的秀妍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接著一臉壞笑地問：「嫂子，怎麼樣？考慮下唄。」
秀妍聽後神色肅穆不置可否，沉思片刻，隨即提著裙擺下了車。
我想或許是王賢朱又在調戲秀妍吧，只是秀妍為什麼表情這麼嚴肅？
「那小子和你說什麼吶？」我好奇地問秀妍。
秀妍挽上了我的手臂，溫柔地看著我，口中卻答非所問道：「老公，你很愛很愛我對吧？」
「那當然！」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萬一……我做錯事，讓你生氣了，你會原諒我嗎？」秀妍滿臉認真地追問我。
「無論你做錯什麼我都愛你。況且，一直以來都是你包容我，我哪來的資格原諒你。」說到這裡我自覺羞愧，從來都是秀妍照顧我的生活，包容我的錯誤，我卻從未見過秀妍像普通女生那樣任性耍脾氣或者無理取鬧過。
秀妍舒了一口氣，點了點螓首笑道：「我知道了。」
我被秀妍問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今天為啥她突然問我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追問秀妍怎麼了，她卻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甚至還找了個話題給岔開了，我也只好作罷。
……………………
眾人進入公園後，王賢朱轉來轉去，忙著選取景點以及架設器材。
沁兒則拉著秀妍走到一顆榕樹背面的樹蔭下，幫她仔細地整理妝容和婚紗。
王賢朱剛卡好鏡頭，一拍腦袋發現忘了拿反光板，讓我幫他到後備箱去取。
我拎著摺疊反光板往回走，在經過榕樹時突然聽見樹那邊沁兒的聲音：「我看得出來，其實你很討厭王賢朱，和李衛也並不是形婚……你的心全都在他身上，我說的對嗎？」
她們在說我？我放慢了腳步。
我就說嘛，形婚這麼荒唐的藉口，肯定會被識破的，相信現在沁兒一定很生氣。
秀妍為了讓沁兒不發現真相也算是昏招百出，可惜她不知道沁兒對我有著直覺上的好感，可謂是人算不如天算。
樹那邊秀妍沉默著。
「為什麼騙我？」沁兒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
「……對不起，沁兒姐。」
「…………你，這樣值得嗎？」
「我愛他，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我決定了，沁兒姐，幫我！」
「憑什麼？我還沒原諒你呢！」
「就當為了他……你難道就不在乎他嗎？」
「…………」
她們這是怎麼了？秀妍要沁兒幫她做什麼？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怎麼今天每個人都神秘兮兮的。
……………………
江邊公園可以出片的場景太少了，王賢朱轉了半天好不容易規劃了幾處機位。
首先是鞦韆。
王賢朱讓秀妍坐在鞦韆上，要我站在她的身後做出假裝要推的姿態，還安排沁兒站在我倆側面，舉著反光板幫我倆補光。
從不同角度拍攝了幾張後，王賢朱便指揮著讓我們更換造型。
比如我和秀妍同坐在鞦韆上，倆人指尖相觸比作心形；或者秀妍依偎在我懷裡，我從身後溫柔地環抱著她；又或者秀妍靦腆著臉，我輕吻她的臉頰……
其次是沙灘。
在沙灘上，王賢朱為秀妍單獨拍攝了一組照片。
巨大的裙擺四面延展，秀妍跪坐在沙灘上猶如白天鵝般優雅舒展的身姿，被描繪成動人的影像；秀妍拎著裙擺在沙灘上旋轉舞動，在快門聲中捕捉她剎那即逝的嫣然一笑；秀妍風姿綽約地佇立於沙灘，像公主般仰起美麗的螓首，纖纖玉指抵在光潔的額上，鏡頭在逆光中刻畫出她那絕美的倩影；待到風兒吹拂秀妍頭紗時，鏡頭又隔著紗網抓拍她唯美夢幻的瞬間；秀妍手捧鮮花低頭細嗅，當露出甜蜜與幸福的迷人微笑時，這一瞬間便被定格成了永恆……
接著我們在城堡、旋轉木馬附近拍攝了幾組照片，隨後來到了江邊。
我與秀妍在珠江邊牽手漫步、深情對視、甜蜜擁抱、歡笑奔跑，我們倆釋放著愛與喜悅；我手捧鮮花面向秀妍單膝下跪，重演求婚當日的景象，陷入回憶中的秀妍臉上充滿了溫馨與憧憬；陽光照耀下的江水泛起金色的漣漪，在波光粼粼的映照中，我與秀妍深情相吻，愛意濃濃……
「咔咔咔……」一組組浪漫的愛情畫面被相機忠實地記錄了下來。
王賢朱性奮地從不同角度拍攝，不一會兒便氣喘吁吁，額頭冒汗。
「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我問王賢朱。
「不累不累！」說著，王賢朱把拍好的照片回放給我看。
不得不說，王賢朱攝影的專業水準還是在線的。
「果然人像三要素：美女、美女，還是她媽的美女！秀妍簡直美到犯規，她鏡頭感也很好，一個人就把畫面拿捏的死死的！」王賢朱看著監視器里的作品有些自鳴得意，「再加上我的技術，簡直就是完美結合！」
原片看著效果非常好，我也感覺很滿意：「這個應該可以直接列印成照片了吧？」
「當然不行，這些照片還要後期處理下呢。」王賢朱一口否決。
「處理什麼呢？」我有些好奇。
王賢朱斜睨著嘲笑我：「處理的是你，讓你在照片上起碼稍微能配得上嫂子。而且色溫色調對比度，高光陰影飽和度，這些都要調的好吧。唉，和你說是對牛彈琴，說了也白說，你和嫂子先去燈塔那邊，我還要收拾器材呢。」
說罷王賢朱便自顧自地收三腳架和穩定器不再理我。
……………………
最後一處外景是在臨江的燈塔下，在出發前秀妍就特意說這裡是不可或缺的。
因為秀妍格外重視，所以我們放到了行程的最後，這樣可以多花一點時間拍攝。
我和秀妍攜手再次來到燈塔下，秀妍輕撫被江風吹亂的髮絲，仰首凝視著燈塔。
「老公，這座燈塔與你兒時記憶中的相比，變化是不是很大？」秀妍突然開口問我。
我抬頭仔細審視了下這座充滿童年回憶的燈塔，感嘆道：「雖然歷經歲月洗禮，雖然幾經塗漆覆身，但它的輪廓和塔身，依舊是記憶中最初的那個模樣。」
眼前嶄新的紅白相間的燈塔，這麼多年來不知道被人塗刷了多少遍，外觀看上去與兒時記憶已截然不同，但只要靜下心來細心觀察，便很快能找回熟悉的模樣。
「那……假如有一天它被人塗鴉得不成樣子，哥哥你還能認得出來嗎？」秀妍提出了一個假設。
我笑了：「只不過是小小塗鴉而已，就算塗滿它全身，對其也無法傷筋動骨，一下雨就全都洗得乾乾淨淨了。」說到這裡我有些疑惑，「秀妍，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只是覺得，這座燈塔無論過了多久，被漆刷過多少次，改變的不過是它的外表，而它的內心依舊如初，從未有一絲改變。」秀妍的聲音柔和沉靜，有一種低調內斂的力量。
「秀妍，你……」我覺得秀妍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我轉頭看向秀妍，只見她的美眸猶如清澈的湖水，純淨而又寧靜，在湖水中倒映出的是燈塔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