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帶上昭月，三人一路暢通無阻。只安排了龍衛兵把守這裡，不知道該說褚熠是謹慎還是不謹慎。
密室盡頭的房間門鎖是一個密碼鎖，昭月也打不開。許知野冷靜地掏出雷射槍，把厚重的門射穿。
「你們是誰？來人啊，來人啊。」房間內的實驗員看見突然出現的人慌張地呼救。可惜還沒來得及按下警報器，就被許知野撂倒。
耀星跑到淵述身邊，用利爪割開鐵鏈。
慌不擇路的實驗員看見昭月呆呆地站在門口，邁著急促的步子跑過去把他抓起來，緊緊扼住他的咽喉。
「快停下，不然我就殺了你們的夥伴。」
許知野頭都沒抬，接連放倒幾個，冷笑著說：「昭月你看，褚熠就是把這樣一群人養在你的白樺山裡面，他甚至都不關心這些人會不會殺你。」
因為氧氣缺失昭月滿臉通紅，聽了許知野的話更是怒目圓瞪。
守在外面的龍衛兵見到主人有危險，不顧剛剛昭月給他們下的不准進入的命令，沖了進來把那個實驗員撕成碎片。
昭月倒在地上不住地咳嗽。
或許褚熠讓龍衛兵聽昭月的命令，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自己沒能在他身邊保護時，也有強而有力的後盾，卻沒想到這個後盾也會成為自己的破綻。
許知野結束戰鬥之後走到實驗台前，淵述被抽了許多血維持不了人形，甚至維持不了巨龍的形態，變回了小時候那樣小小的一團。
小黑龍呼吸緩慢，氣息十分不穩地昏迷。
許知野雙手顫抖著撫上黝黑的鱗片，他甚至不敢把他抱起，怕不小心就把他碰碎了。
「他怎麼樣了？」
耀星抬眼看他，「被抽了將近一半的血，幸好都是用你們人類的工具在手上抽，沒有劃開心房。但是血液減少太多影響了自愈能力，現在只有你能救他。」
「要怎麼做？」許知野急切地問
「但是對你身體的傷害會很大。」
「要怎麼做！只要他能醒過來，我死都行…」許知野哀切的話語讓人動容。
耀星嘆了口氣，「他現在體內供血不足，你身上有他的血，需要把你的心尖血餵他喝下才能加速恢復。但是他被抽了很多血，你也要倒很多血進去才能救他，人類失血過多會危及生命，我會注意你的身體狀況，差不多時候就把你整個人凍結，但是你可能永遠陷入沉睡。」
沒有過多猶豫，許知野細細簌簌地把外衣脫下。
耀星抓住他的手，「你真的考慮好了？龍的自愈能力強，若干年之後他自然恢復了也可以活。」
「不用考慮，沒有他的時間都沒有意義。」
「但是他沒有你的時間也可能沒有意義。」
許知野突然想起了什麼，在旁邊脫下的衣服裡面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耀星。
「這是淵述的心尖血，等下我要是堅持不下去了你就餵給我。」
「你們…」耀星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怎麼會有龍這麼蠢，危險還沒發生就取了一管心尖血給他人拿著保命。
許知野不再多說，抽出隨身攜帶的銀質尖刀，毫不猶豫地劃破自己的心臟，血液終於還是染上了刀鋒處的野字。
紅得刺眼的鮮血滴到小黑龍嘴邊，不稍片刻，血液像有了自己的意識自動流進喉管去往心臟匯集。
許知野低頭捏著淵述的下顎，確保血液都流進去，感受著掌下的氣息逐漸平穩。
許知野蒼白的臉上扯出一個笑，意識逐漸凌亂，最後支撐不住倒下，但是血液還在不斷流出。
耀星捏著塑料瓶子的手指泛白，他在等，等許知野的血流光的前一秒。他必須確保淵述能完好醒來，還要確保自己能及時給許知野餵入心尖血。
剎那間，耀星倏然上前把許知野翻過來，掐著他的下顎把嘴巴打開，然後把早就打開蓋子的瓶口對準他的嘴灌入依然溫熱的血。
「他們都死了嗎？」昭月走了過來訥訥地問，聲帶沙啞。
「沒有，再等一下就會醒來了，剛剛對不起。」
「為什麼要對不起？」
耀星抬手碰上他脖子的手印，昭月抖了抖但是沒有把人推開。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向是很反感被褚熠以外的人觸碰的，但是眼前這個才第一次見的龍的觸碰卻不讓他反感。
「痛嗎？」
「很痛。」昭月誠實地說。
曾經一母同胞的兩條小龍分別了二十多年才重逢，耀星對這個只存在於爸爸和哥哥言語中的弟弟感情一向都很複雜。
他怨恨弟弟讓哥哥和爸爸日思夜想，但是也可憐弟弟被人囚禁。
可是弟弟從來都沒得選啊，媽媽在兩個異類裡面隨便挑選了一個放到黑市，他居然還不知感恩，居然還敢埋怨。
耀星霍地把昭月抱住，不顧他的掙扎收緊手臂，「對不起，昭月。」
「對不起，弟弟…」
「為什麼叫我弟弟，我叫昭月。」
「因為我是哥哥。」
「你也是哥哥，我有兩個哥哥。」
「還有爸爸。」
「還有主人。」
「……」
噌地一下，實驗室內的大燈突然被全部開啟。
「兄弟情深的戲碼演完了嗎？下一幕該輪到瓮中捉鱉了。」褚熠滿面春風地走來，朝昭月招了招手，昭月就把耀星推開向他奔去。
在昭月跑出實驗室的一瞬間，實驗室的大閘門落下。四周牆壁上的機關開啟，麻醉劑噴霧噴了出來。
耀星屏住呼吸，立刻把四面牆都凍住。
接著實驗室內的雷射被打開，把他灼傷。
他連忙跑到實驗台旁邊開啟屏障，冰棱保護罩可以反光，雷射回彈擊碎發射器。
耀星謹慎地看向四周，防止突然又有別的記關開啟，一刻都不敢鬆懈。
電流聲刺啦刺啦，褚熠打開了對講器：「別白費力氣了，你以為你能抵抗多久，還帶著兩個昏迷的。這個房間的材料都是針對龍特製的，你不可能從這裡出去。」
「哥哥在流血。」
耀星聽到對講器傳來昭月的低聲，他冷笑：「你修建這裡的時候，沒有特異功能可以預言到未來有一天我和淵述會出現在這裡，那麼針對龍特製的房間是針對哪條龍？」
「你覺得呢，昭月。」
昭月聽了只是看著褚熠，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你流血了，痛嗎？」
「好痛。」
「這樣…」昭月轉過頭看著旁人，「我可以幫哥哥包紮嗎？他流血了。」
「他不是你哥哥。」
「可是他長得跟我很像。」
「你只有主人。」褚熠撫上他的脖子，拇指在耳垂處摩挲。
昭月軟下身來靠著他，眼睛看著監視器內的情況。
突然，一聲長嘯劃破天際，巨龍甦醒了。
強大的身軀，傲人的尖角，黑色的雙翼展開能占滿整個實驗室。
藍寶石一樣的瞳孔憤怒地看著門外。
重獲新生後，淵述仿佛獲得了至高無上的力量，即使沒有屏障保護，也不會受麻醉劑的影響。
結實的前肢把許知野和耀星抓起護在懷裡，然後噴出熊熊烈火，精心打造的特製囚籠瞬間化為齏粉。
巨大的黑龍如浴火重生的魔鬼，粗壯的身軀籠罩著燈光，小小實驗室內陷入遮天蔽日的黑暗，淵述把驚慌失措的褚熠捉起來，尖角衝破山體，雙翼展開飛上高空。
龍衛兵追上去時，淵述早就不見蹤影，人造的龍永遠無法與強大的原始龍族相抗衡。
淵述一口氣飛到一座荒無人煙的山上，褚熠因為被吊著懸空飛行現在正處於昏迷狀態。
淵述變回人形，用藤條把褚熠牢牢綁在樹幹上，確保他不會逃走。
許知野被輕柔地放在軟榻的草地上，雙目緊閉，呼吸平穩，臉上身上大小不一的傷痕在那管心尖血的作用下逐漸癒合，只剩下血跡，像個睡著的戰士，「哥哥怎麼樣了？」
「吸入了麻醉劑，過兩天就醒了。」耀星轉頭盯著被綁在樹幹上的人，「他怎麼處理。」
淵述隨手拿了根枯樹枝，朝褚熠走過去。
「既然不能殺，那就留著慢慢玩。」樹枝隨著話音同時落下，插入大腿。
不敢想像這根脆弱的樹枝被施加了多大的力量，才能造成如此利落的傷口。
淵述把枯枝拔出來，然後又在他身上另外幾處不傷及要害的地方插了幾個孔洞。暗紅的血從烏黑的洞口流出來，染污了授勳的制服。
劇烈的疼痛讓人清醒。
褚熠怒目而視，咬牙切齒地說：「有本事你就直接殺了我。」
淵述搖了搖頭，像看一個可憐蟲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不，我不會殺你。相反，我要你活著，好好活著感受這世間所有的痛苦。對了，你是想要我的血嗎？我給你啊。」
人類不能直接吸收除了心尖血以外的龍血，不然強大的血液會在人體內肆意流竄，身心猶如烈火炙烤，痛苦不堪。
淵述在掌心隨意割開一個傷口，嘀嗒、嘀嗒，滾燙的血液融入黑涔涔的孔洞裡面。
急火攻心，全身猶如螞蟻啃噬，烈火焚身也不過於此，但是褚熠的精神卻是清醒的，清醒地感受著皮膚乃至血肉被火燒的滋味。
「啊！殺了我！」
「都說我不會殺你了，你不是很想要龍血嗎，我現在給你了，這些血可以讓你好好活著，只是要付出一點點痛苦的代價而已。」
「不可能，你是怪物，龍血明明可以瀕死的人起死回生，怎麼會這麼痛苦。」
耀星衝上前，在褚熠臉上甩了兩巴掌，抓起淵述扔在旁邊的枯枝狠狠插在離他心臟只一寸的位置，若是有一點點的偏離，褚熠今天就交代在這裡了。
「你以為龍血為什麼可以讓人起死回生，因為那是昭月剜心的心尖血！！」
聽見這話，褚熠連掙扎都忘記，目光呆滯地看著地面。
他那麼怕痛的小寵物，居然在自己被暗殺重傷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在心上開刀，一定很痛吧。
「他死了嗎？」脆生生的聲音打破了凝重的氣氛。
昭月追隨著褚熠的氣息找到這裡，看見被綁在樹上一動不動的人訥訥地發問。
褚熠抬起頭看向他的小天使，淺藍色的雙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頭髮和瞳孔。
「沒有，你要帶就帶他回去吧，反正也差不多了。」耀星語氣有點沖。
昭月一步一步靠近，走到褚熠面前蹲下，看了半分鐘，褚熠對他強扯出一個微笑。
昭月突然站起來，轉過身問耀星，「哥哥，可以教我嗎，那個魔法。」
「什麼？」
「那個可以讓人永遠只能搖頭和點頭，不能跑也不能說話的魔法。」昭月說完開心地笑了起來。
「好啊。」
「不！」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昭月低下頭在褚熠臉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主人不要怕，一點都不痛的，我試過了。以後你就可以永遠陪著我啦，你也不能說我不喜歡聽的話了。」
密室盡頭的房間門鎖是一個密碼鎖，昭月也打不開。許知野冷靜地掏出雷射槍，把厚重的門射穿。
「你們是誰？來人啊，來人啊。」房間內的實驗員看見突然出現的人慌張地呼救。可惜還沒來得及按下警報器，就被許知野撂倒。
耀星跑到淵述身邊，用利爪割開鐵鏈。
慌不擇路的實驗員看見昭月呆呆地站在門口，邁著急促的步子跑過去把他抓起來，緊緊扼住他的咽喉。
「快停下，不然我就殺了你們的夥伴。」
許知野頭都沒抬，接連放倒幾個，冷笑著說：「昭月你看，褚熠就是把這樣一群人養在你的白樺山裡面，他甚至都不關心這些人會不會殺你。」
因為氧氣缺失昭月滿臉通紅，聽了許知野的話更是怒目圓瞪。
守在外面的龍衛兵見到主人有危險，不顧剛剛昭月給他們下的不准進入的命令，沖了進來把那個實驗員撕成碎片。
昭月倒在地上不住地咳嗽。
或許褚熠讓龍衛兵聽昭月的命令，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自己沒能在他身邊保護時，也有強而有力的後盾，卻沒想到這個後盾也會成為自己的破綻。
許知野結束戰鬥之後走到實驗台前，淵述被抽了許多血維持不了人形，甚至維持不了巨龍的形態，變回了小時候那樣小小的一團。
小黑龍呼吸緩慢，氣息十分不穩地昏迷。
許知野雙手顫抖著撫上黝黑的鱗片，他甚至不敢把他抱起，怕不小心就把他碰碎了。
「他怎麼樣了？」
耀星抬眼看他，「被抽了將近一半的血，幸好都是用你們人類的工具在手上抽，沒有劃開心房。但是血液減少太多影響了自愈能力，現在只有你能救他。」
「要怎麼做？」許知野急切地問
「但是對你身體的傷害會很大。」
「要怎麼做！只要他能醒過來，我死都行…」許知野哀切的話語讓人動容。
耀星嘆了口氣，「他現在體內供血不足，你身上有他的血，需要把你的心尖血餵他喝下才能加速恢復。但是他被抽了很多血，你也要倒很多血進去才能救他，人類失血過多會危及生命，我會注意你的身體狀況，差不多時候就把你整個人凍結，但是你可能永遠陷入沉睡。」
沒有過多猶豫，許知野細細簌簌地把外衣脫下。
耀星抓住他的手，「你真的考慮好了？龍的自愈能力強，若干年之後他自然恢復了也可以活。」
「不用考慮，沒有他的時間都沒有意義。」
「但是他沒有你的時間也可能沒有意義。」
許知野突然想起了什麼，在旁邊脫下的衣服裡面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耀星。
「這是淵述的心尖血，等下我要是堅持不下去了你就餵給我。」
「你們…」耀星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怎麼會有龍這麼蠢，危險還沒發生就取了一管心尖血給他人拿著保命。
許知野不再多說，抽出隨身攜帶的銀質尖刀，毫不猶豫地劃破自己的心臟，血液終於還是染上了刀鋒處的野字。
紅得刺眼的鮮血滴到小黑龍嘴邊，不稍片刻，血液像有了自己的意識自動流進喉管去往心臟匯集。
許知野低頭捏著淵述的下顎，確保血液都流進去，感受著掌下的氣息逐漸平穩。
許知野蒼白的臉上扯出一個笑，意識逐漸凌亂，最後支撐不住倒下，但是血液還在不斷流出。
耀星捏著塑料瓶子的手指泛白，他在等，等許知野的血流光的前一秒。他必須確保淵述能完好醒來，還要確保自己能及時給許知野餵入心尖血。
剎那間，耀星倏然上前把許知野翻過來，掐著他的下顎把嘴巴打開，然後把早就打開蓋子的瓶口對準他的嘴灌入依然溫熱的血。
「他們都死了嗎？」昭月走了過來訥訥地問，聲帶沙啞。
「沒有，再等一下就會醒來了，剛剛對不起。」
「為什麼要對不起？」
耀星抬手碰上他脖子的手印，昭月抖了抖但是沒有把人推開。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向是很反感被褚熠以外的人觸碰的，但是眼前這個才第一次見的龍的觸碰卻不讓他反感。
「痛嗎？」
「很痛。」昭月誠實地說。
曾經一母同胞的兩條小龍分別了二十多年才重逢，耀星對這個只存在於爸爸和哥哥言語中的弟弟感情一向都很複雜。
他怨恨弟弟讓哥哥和爸爸日思夜想，但是也可憐弟弟被人囚禁。
可是弟弟從來都沒得選啊，媽媽在兩個異類裡面隨便挑選了一個放到黑市，他居然還不知感恩，居然還敢埋怨。
耀星霍地把昭月抱住，不顧他的掙扎收緊手臂，「對不起，昭月。」
「對不起，弟弟…」
「為什麼叫我弟弟，我叫昭月。」
「因為我是哥哥。」
「你也是哥哥，我有兩個哥哥。」
「還有爸爸。」
「還有主人。」
「……」
噌地一下，實驗室內的大燈突然被全部開啟。
「兄弟情深的戲碼演完了嗎？下一幕該輪到瓮中捉鱉了。」褚熠滿面春風地走來，朝昭月招了招手，昭月就把耀星推開向他奔去。
在昭月跑出實驗室的一瞬間，實驗室的大閘門落下。四周牆壁上的機關開啟，麻醉劑噴霧噴了出來。
耀星屏住呼吸，立刻把四面牆都凍住。
接著實驗室內的雷射被打開，把他灼傷。
他連忙跑到實驗台旁邊開啟屏障，冰棱保護罩可以反光，雷射回彈擊碎發射器。
耀星謹慎地看向四周，防止突然又有別的記關開啟，一刻都不敢鬆懈。
電流聲刺啦刺啦，褚熠打開了對講器：「別白費力氣了，你以為你能抵抗多久，還帶著兩個昏迷的。這個房間的材料都是針對龍特製的，你不可能從這裡出去。」
「哥哥在流血。」
耀星聽到對講器傳來昭月的低聲，他冷笑：「你修建這裡的時候，沒有特異功能可以預言到未來有一天我和淵述會出現在這裡，那麼針對龍特製的房間是針對哪條龍？」
「你覺得呢，昭月。」
昭月聽了只是看著褚熠，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你流血了，痛嗎？」
「好痛。」
「這樣…」昭月轉過頭看著旁人，「我可以幫哥哥包紮嗎？他流血了。」
「他不是你哥哥。」
「可是他長得跟我很像。」
「你只有主人。」褚熠撫上他的脖子，拇指在耳垂處摩挲。
昭月軟下身來靠著他，眼睛看著監視器內的情況。
突然，一聲長嘯劃破天際，巨龍甦醒了。
強大的身軀，傲人的尖角，黑色的雙翼展開能占滿整個實驗室。
藍寶石一樣的瞳孔憤怒地看著門外。
重獲新生後，淵述仿佛獲得了至高無上的力量，即使沒有屏障保護，也不會受麻醉劑的影響。
結實的前肢把許知野和耀星抓起護在懷裡，然後噴出熊熊烈火，精心打造的特製囚籠瞬間化為齏粉。
巨大的黑龍如浴火重生的魔鬼，粗壯的身軀籠罩著燈光，小小實驗室內陷入遮天蔽日的黑暗，淵述把驚慌失措的褚熠捉起來，尖角衝破山體，雙翼展開飛上高空。
龍衛兵追上去時，淵述早就不見蹤影，人造的龍永遠無法與強大的原始龍族相抗衡。
淵述一口氣飛到一座荒無人煙的山上，褚熠因為被吊著懸空飛行現在正處於昏迷狀態。
淵述變回人形，用藤條把褚熠牢牢綁在樹幹上，確保他不會逃走。
許知野被輕柔地放在軟榻的草地上，雙目緊閉，呼吸平穩，臉上身上大小不一的傷痕在那管心尖血的作用下逐漸癒合，只剩下血跡，像個睡著的戰士，「哥哥怎麼樣了？」
「吸入了麻醉劑，過兩天就醒了。」耀星轉頭盯著被綁在樹幹上的人，「他怎麼處理。」
淵述隨手拿了根枯樹枝，朝褚熠走過去。
「既然不能殺，那就留著慢慢玩。」樹枝隨著話音同時落下，插入大腿。
不敢想像這根脆弱的樹枝被施加了多大的力量，才能造成如此利落的傷口。
淵述把枯枝拔出來，然後又在他身上另外幾處不傷及要害的地方插了幾個孔洞。暗紅的血從烏黑的洞口流出來，染污了授勳的制服。
劇烈的疼痛讓人清醒。
褚熠怒目而視，咬牙切齒地說：「有本事你就直接殺了我。」
淵述搖了搖頭，像看一個可憐蟲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不，我不會殺你。相反，我要你活著，好好活著感受這世間所有的痛苦。對了，你是想要我的血嗎？我給你啊。」
人類不能直接吸收除了心尖血以外的龍血，不然強大的血液會在人體內肆意流竄，身心猶如烈火炙烤，痛苦不堪。
淵述在掌心隨意割開一個傷口，嘀嗒、嘀嗒，滾燙的血液融入黑涔涔的孔洞裡面。
急火攻心，全身猶如螞蟻啃噬，烈火焚身也不過於此，但是褚熠的精神卻是清醒的，清醒地感受著皮膚乃至血肉被火燒的滋味。
「啊！殺了我！」
「都說我不會殺你了，你不是很想要龍血嗎，我現在給你了，這些血可以讓你好好活著，只是要付出一點點痛苦的代價而已。」
「不可能，你是怪物，龍血明明可以瀕死的人起死回生，怎麼會這麼痛苦。」
耀星衝上前，在褚熠臉上甩了兩巴掌，抓起淵述扔在旁邊的枯枝狠狠插在離他心臟只一寸的位置，若是有一點點的偏離，褚熠今天就交代在這裡了。
「你以為龍血為什麼可以讓人起死回生，因為那是昭月剜心的心尖血！！」
聽見這話，褚熠連掙扎都忘記，目光呆滯地看著地面。
他那麼怕痛的小寵物，居然在自己被暗殺重傷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在心上開刀，一定很痛吧。
「他死了嗎？」脆生生的聲音打破了凝重的氣氛。
昭月追隨著褚熠的氣息找到這裡，看見被綁在樹上一動不動的人訥訥地發問。
褚熠抬起頭看向他的小天使，淺藍色的雙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頭髮和瞳孔。
「沒有，你要帶就帶他回去吧，反正也差不多了。」耀星語氣有點沖。
昭月一步一步靠近，走到褚熠面前蹲下，看了半分鐘，褚熠對他強扯出一個微笑。
昭月突然站起來，轉過身問耀星，「哥哥，可以教我嗎，那個魔法。」
「什麼？」
「那個可以讓人永遠只能搖頭和點頭，不能跑也不能說話的魔法。」昭月說完開心地笑了起來。
「好啊。」
「不！」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昭月低下頭在褚熠臉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主人不要怕，一點都不痛的，我試過了。以後你就可以永遠陪著我啦，你也不能說我不喜歡聽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