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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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帝納主教大人,這是行政庭財政長官埃斯特拉大人報來的夏季傑爾頓的城鎮財務及稅務帳目,還有我按照您的要求整理和撰寫的分析書文。」

  「辛苦了,塔希婭。」

  「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站在鋪滿文件紙頁的碩大木桌前,緊張地望著由我書寫的文書被達帝納主教翻看,心中不由得一直在打鼓。

  這裡是教皇國南汀斯教區(Nanntings)傑爾頓市(Geradton)城鎮教會庭教堂,我是這座教堂里的一位普通女神官,負責為達帝納主教,傑爾頓市城鎮教會庭的執行官,撰寫與謄抄各類政教文書。

  法迪米婭絲·琴·達帝納主教(Fatimyas Chin Dartina),這是我見過最有魅力的女主教。

  她親歷過西征戰爭,被聖靈議會封為聖女,聽說好像還是某個天使國的公主。

  年紀輕輕沒有執政經驗,卻在上任教會庭主教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裡,就把行政庭那群自大的執政官員們治得服服帖帖,讓那些把她當成花瓶的男人們刮目相看。

  人生履歷完美無缺,人還生得優雅漂亮,簡直是吾輩這些女神官們的楷模。

  說到我,我只是個半年以前才馬馬虎虎通過神官測試,從教會庭修女晉升為神官的神職新人。

  因為運氣好,沒有給安排到鎮區的小教堂去職守,而是留在了城鎮教堂里當起了達帝納主教的書記員。

  看到任免令時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家中的父母為此興奮了好些日子,逢人就說他們的女兒現在是城鎮教會庭主教達帝納大人的得力助手,以後一定會成為達帝納大人那樣的主教。

  說實話,我不僅一點都沒有信心能成為達帝納大人那樣的主教,而且壓力還很大。

  在一位卓越的主教大人手下做事,處處都得謹小慎微,就連抄寫文書都得小心謹慎,生怕一個錯字就會讓我丟了來之不易的職位。

  達帝納主教捻動了一下手指,把文書翻動了一頁,表情沒有什麼大的變化,這讓我對那份文書的質量安心了不少,也讓我有了些閒心思能去多端詳了一番這位楷模——那張聚精會神的被淺淺淡妝點綴裝飾著的精緻面龐,那副穿著白底銀邊紅紋主教裙袍的優美身軀,那頭沐浴在偏西的陽光中猶如披著神光的亞麻色長髮,這樣一身滿含神性且端莊優雅的華美尊容,需要在威嚴的諸神座前辛勤伺侍多少年才能擁有呢?

  「塔希婭。」

  「……」

  「塔希婭。」

  「啊,我在我在!」

  達帝納主教婉轉溫柔的嗓音把我從臆想中拉了回來。

  「走神了麼?你的表情就像在想某個帥氣的小伙子一樣。不會是有心上人了吧?」主教的語氣里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只是昨晚誦讀教典讀得晚了,有點困罷了。」我連忙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掩蓋了自己開小差的實情。

  「教典也不是我們生活的全部哦,別把自己繃得太緊,塔希婭。閒暇的時候讓自己放鬆一下是不會觸怒諸神的,畢竟愛情之主洛蒂瑟(Rodise)在調配我們靈魂的顏色時,用的就是能讓人放鬆的輕柔且溫潤的愛呢。」

  「達帝納主教大人,我真的沒有心上人啦。」

  「有的話可以來和我說說,我來幫你把把關。」

  纖長的睫毛在黃水晶一般的眼眸上眨扇了一下,微翹的紅潤嘴唇上勾出一副俏皮壞笑,隨即把手中的文書遞還給我,說:

  「這個文書內容可以了,你再抄寫一份,我簽了字就遞送給教區教會庭吧,教區大主教估計要催我們了。埃斯特拉這次倒是把帳目和稅目做得挺漂亮的,也不知裡面摻了多少水分。回頭拿這數兒給行政庭施一點兒壓力,看能不能擰出水來。」

  我接過她遞來的羊皮紙頁,應了一聲,鞠了一躬,剛轉過身,卻又被達帝納主教叫住了。

  「對了,塔希婭。」她站起身,伸起胳膊舒展了一下腰身,寬大的袖子從手腕落到了肩頭,露出了她白皙如脂的雙臂,合身的主教裙袍被輕輕拉直,把她纖細優美的腰身勾勒地淋漓盡致。

  她一邊伸腰,一邊用舒服到有些甜膩的聲音說到:「今天沒什麼事,和大家說一聲,忙完手裡的事情就早些散值吧。」

  「好,好的。」優美的身姿和甜膩的聲音讓我有些愣神,差點忘記接上話語,「謝謝達帝納主教。」

  我愣愣地退出了房間關上了門,滿腦子想著的都是自己何時才能夠成為像那樣才貌雙全的主教,或者現階段至少能夠成為才貌雙全的神官。

  可是才貌雙全這事並不簡單,光「貌」這點就難於登天。

  我抓了抓散在肩頭有些乾枯的短髮,這發色是和達帝納主教一樣的亞麻黃色,可色澤卻比那閃著神光的秀髮遜色很多;捏了捏自己有些軟彈的肚子,才發現最近沒有管住的嘴巴和疏於活動的身子,讓我離纖細的腰身又遠了一步。

  臉上的妝容也是,明明是學著達帝納主教畫的淡妝,和她比就是缺了點女性的魅力。

  在成為達帝納主教的書記員之前,我一直都不太在意身段呀肌膚呀一類的事情,畢竟作為一名教會庭里最普通的修女,學習神知教典和伺侍無上神恩才是生活的全部,紅妝打扮那都是有錢又有閒的貴族大小姐們才要焦慮的問題。

  可是跟著達帝納主教越久,就越被她那優美典雅的美貌所感染,也越發覺得優雅的儀表同樣是伺侍諸神的重要部分。

  只是無論怎麼做我都覺得和理想中的目標相差甚遠,即使達帝納主教常對我說:「塔希婭很漂亮呀」、「塔希婭的身子也很苗條呀」、「塔希婭的膚質很棒呀」、「塔希婭要自信點呀」一類的話,可我總是提不起自信。

  「還是先把腰上的那點兒多餘的肉減掉,再考慮成為才貌雙全的主教吧。」我沮喪地想。

  政教會堂的諸位修女修士和神官們,在聽完我傳達的達帝納主教的話後,都紛紛對那句「早些散值」的指示歡呼雀躍,並不約而同地開始安排起這來之不易的短暫閒暇時光,完全不顧達帝納主教還說了句「忙完手裡的事情」這個前提。

  「塔希婭,你不走麼?」

  「我遲些再走。我還有份給教區教會庭的文書需要抄寫,達帝納主教說教區大主教要得急。」

  「諸神的聖徒都說今日要早休,你還這樣努力是會遭神罰的。」

  「瞎講!要罰也是罰你們這些明明還沒幹完活就要溜跑的人!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了。」

  只一會兒,人聲鼎沸的政教會堂就空蕩蕩地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關上了會堂的大門,坐進了角落裡自己的那張桌子,點亮了需要更換料芯的黯淡的礦石燈,看了看達帝納主教讓我再謄抄一份的文書,嘆了口氣。

  想成為才貌雙全的神官看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我一邊想著,一邊把羽毛筆沾滿了墨料。

  ……

  黯淡的礦石燈還沒有堅持到謄抄完所有文書就徹底熄滅了,窗外的天空中只剩下夕陽的餘暉,輝煌絢麗卻無法照亮我那張角落裡的木桌。

  我翻找了一下腳邊的箱櫃,想找到替換的燈芯,然而蠟封盒裡空空如也。

  從隔壁的桌位下偷偷拿一枝,之後再還回去也不成問題,可轉念想到自己腰上的肉就是因為自己的懶散造就的,最後還是決定去一趟庫房,順帶運動一下身體。

  礦石燈的燈芯只要從密封的盒子裡取出就會開始發光,而且就算放在密封盒裡,在高溫天氣也會緩慢消耗。

  所以燈芯平日裡都是保存在專門堆放消耗品的一間陰冷地下室里,離會堂很遠,幾乎要穿過整個公務區域,還要下好幾層樓梯。

  空蕩蕩的神座大廳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在迴響,靜地有些讓人後背發涼。

  西下的陽光透過玻璃投下斑斕的光輝籠罩著莊嚴的諸神神座,潔白的石料反射著的光輝猶如教典中所說的榮光,在諸神的注視下漫步其中,仿佛身心都會被祝福。

  我也的確需要祝福,因為要去的庫房就位於陰暗照不到光的地下層里。

  沿著圓形塔柱搭建的螺旋樓梯直通倉庫所在的地下層,那裡是整座教堂里最陰暗的地方。

  據說遠在第二紀元這座教堂才建成的時候,地下的空間是設給審判庭的審訊官們關押拷問罪犯的地方,後來審判庭經歷了建制拆分、獨立、重組後,成為異端和神恩兩庭,不再受教會庭管轄,教堂地下那些關押罪犯的牢房就徹底荒廢,逐漸成了碼放貨品的庫房。

  雖說那些庫房早已被改造地看不出曾經陰森血腥的痕跡,可是地下滲出的陣陣陰氣,宛如尚未被往生之主塞芬(Sepheno)引導回彼岸的亡魂在吐息吶喊,走在螺旋樓梯上都能切身感受得到。

  我哆嗦了一下身子,把手中的玻璃提燈又舉高了些許,讓礦石燈的光芒能夠覆蓋到全身。

  我是這座教堂的神官,是伺侍神座、聆聽神諭、浸沐榮光的人,才不會懼怕那些死在審判庭手裡的罪大惡極的古老的亡魂,的吧?

  突然,螺旋樓梯的末端連通的走廊里傳來了一聲沉悶的碰撞聲,聽起來像是什麼東西撞到了門上一般。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我踩空了一階樓梯,手中的提燈在踉蹌中摔向了牆壁,撞得稀碎,玻璃破碎的聲音仿佛是在回應那聲碰撞,在寂靜無聲的樓道里格外響亮刺耳。

  「誰誰誰在這裡!」

  我心中一驚,望著樓梯末端浸沒在黑暗中的走廊,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有些後悔一個人來這漆黑陰冷的地下室找礦石燈芯。

  那黑暗裡不會真的是亡魂吧?

  可亡魂這種東西不應該是沒有實體的麼,怎麼會發出那種撞擊聲呢?

  莫不會是盜匪什麼的人?

  可這裡是傑爾頓市的政教中心呀,外面就是衛兵,不會有盜匪敢進到這裡為非作歹的吧?

  可轉念看到了被我打碎撒滿樓梯台階的提燈碎片,心想一會還得回來打掃,心裡那不切實際的恐懼瞬間消散了不少。

  「也許只是什麼東西沒放穩,倒下來了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那些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紛紛壓住,彎腰伸手撿起一塊較大的玻璃把有些燙手的發光礦石燈芯盛了起來,隨即站起身子挺起胸,如同自己給自己打氣一樣理了理那身受過榮光祝福的神官裙袍,邁開了還有些哆嗦的腳步,繼續向不遠處的樓梯盡頭走去。

  無論是找燈芯還是找掃帚,都得到庫房那裡才有。

  可等我跨過連通樓梯的門檻,舉起手中的光源照亮異響發出的地下室走廊時,並沒有遇見什麼盜匪,更沒有看到什麼鬼魂,引入眼帘的是一位穿著白底黑紋修女服的女孩,正依著門板站在那裡,翠綠色的目光與我對上了視線,滿臉儘是驚慌失措。

  是實話,我要是她那副模樣我也會驚慌失措:

  她的全身密密麻麻地捆滿了繩索,從脖子到胸口再到大腿,一圈又一圈細繩宛若藤蔓一樣纏在她身上,繁雜地讓人眼花繚亂。

  她那頭微微內卷的深棕色頭髮散鋪在肩膀上,一顆碩大的雕著花紋的黑色圓球堵在她的口中,又被一條黑色的帶子固定,勒過她那稍顯圓潤的可愛臉蛋。

  小巧的嘴巴被無情地撐到了極限,想必是沒法說話了。

  她的脖子上扣著一隻通體漆黑的項圈,遠遠地能看得出是金屬的材質。

  修女裙袍的衣襟被人扒開,她那對稍顯貧瘠的嬌小乳房就這樣無助地暴露著,在昏暗的燈光中我都能感覺到這羞恥的模樣早已染紅了她的臉頰。

  所幸她的衣服除此之外都還完好地遮掩著她那副纖瘦的身軀,沒有被我看到更多。

  繩索一直蔓延到她那雙被修身裙袍包裹住的長腿膝蓋處,小腿和腳腕尚且保持著自由,看她疲憊地依靠在一間庫房門板上的樣子,感覺她是靠那雙勉強自由的雙腳走了很遠才來到這裡的。

  我依稀記得她叫伊尼絲·賽斯·伊波拉(Inis Ses Ipora),是上個月才入會的一位修女。

  「你,你這是怎麼了?」我連忙放下燈芯,跑去扶起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想幫她解開身上的繩索。

  可等離得近了我才看清,那細密的麻色繩索比想像中還要複雜,捆縛在衣服之外看上去就像是那衣服的花紋,那雙被人扒開露出的玉團上下左右都縛著繩索,緊勒深陷到肌膚之中的繩子讓原本嬌小的玉團都鼓出了圓潤的弧度,讓人看了一陣面紅耳赤。

  我急忙伸手拽了拽她已經被繩索卷到胳膊邊的衣襟,想把她袒露的胸口遮住,然而事與願違,密集的繩路糾纏著衣服令我無從下手。

  折騰中,我的手臂擦碰到了她玉胸尖端那早已挺立的乳尖,這意料之外的動作竟惹得她發出了一身甜膩的呻吟,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癱軟了下去,徑直靠到了我的身上。

  「你還,好吧……」她的依靠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伊尼絲在我的肩膀上搖晃了一下腦袋,被黑球堵塞的嘴巴嗚咽了一聲做了回答。

  我也不確定她這副樣子到底是在回答好還是不好,那張被堵著的嘴巴顯然無法回答更多,還是先幫她鬆開繩子再問吧。

  越過她的肩膀望向身後,捆縛住她雙手的繩子更加驚人。

  兩隻手腕被高高地吊在脖子後,細密的繩索把她的兩隻小臂緊緊縛在一起,細小的繩子攀附在她的手指上,把她的雙掌固定成了合十的姿勢。

  更多的繩索纏繞在小臂和上臂之間,拉扯著本就到達關節運動極限的手臂緊貼著後背。

  我不敢想像人的手臂居然能擺出這樣的姿勢,也不敢想像她到底是被什麼人捆成了這一副模樣,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她在這番折磨下居然還能堅持得住,而她在我耳邊帶著嬌媚的喘息聲音,讓我隱隱覺得她似乎還樂在其中。

  「難道她被弄成這番模樣還……很舒服?」

  我搖了搖頭,迅速打消了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我們都是伺侍神座的人,怎麼可能會沉溺於這副淫靡墮落的模樣,她一定是因為感到痛楚才發出那樣的呻吟。

  我加快了動作,手指在她的背後摸索到了繩結,卻發現那繩結似乎像是被施了咒,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松解一星半點,有幾次我甚至都感覺到了繩結的鬆動,可手指一松那繩結就又回到了緊實的狀態。

  無法鬆脫的她依靠著我的身體不停扭動著摩擦著我的身體,帶著甜膩音調的嗚鳴在我耳邊迴蕩,像是在催促我快些讓她重回自由。

  「稍微再忍耐一下,你身上的繩子太難解開了。」

  「嗚嗯~嗚……嗚嗯~嗚!嗚!」

  我在她身上的摸索似乎讓她的身子到達了某種極限,她突然開始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模糊不清的嗚鳴也變成了持續不斷的嬌呻媚吟。

  我難以置信地扭過頭,從她那張泛騰著潮紅的臉上,我瞬間讀懂了這顫抖與嬌吟的含義:這不正是身體到達極致快樂的高潮時的反應麼,她居然在這副模樣下高潮了?

  「這副模樣……有這麼刺激的……麼?」

  一股熱流從心底湧出,令身心都隨之觸動,那感覺就像是被愛情之主洛蒂瑟的手指撥弄了一下心弦,讓我對伊尼絲那一身繁複又奇妙的繩縛產生了異樣的感覺。

  繩索粗糙的質感在我的指尖遊蕩,我摩挲著讓指尖的觸感在衣服織料、繩索麻料、以及光滑肌膚間反覆跳動,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個讓我自己都嚇一跳的想法:如果這繩子在我身上,我是不是也會像她那樣能夠達到……

  不不,我是怎麼能讓心思沉淪進某一位神的領域而曲解了慈濟的榮光呢。

  博愛的愛情之主洛蒂瑟,請您再次寬恕我的放縱,原諒我對您的神義的妄讀。

  伊尼絲在我懷中越癱越軟,隨著一陣兇猛地顫抖抽搐,她甜媚的嬌吟瞬間沒了音調,身子也像一隻斷了線的人偶般徹底癱軟了下去。

  「啊喂,你沒事吧?」

  軟軟的伊尼絲沒有任何回應。

  說實話,她的身子看著纖細瘦弱,可重量全壓在我身上也蠻叫人吃不消的。

  我只能扣拽著繩子,把她緩緩放躺到地上,那雙翠綠色的漂亮眼睛像睡著了一樣閉著,似乎還帶著些許滿足的笑意。

  「這是暈倒了麼?」我一邊心想,一邊仔細打量起她這副模樣。

  膝蓋以下的光潔小腿從裙袍的開叉處完全露了出來,這才看清她的腳腕上居然還扣著一副漆黑的鐐銬,只用很短的鎖鏈扣在一起,限制著她走路的步伐。

  約莫兩指寬的鐐銬,設計和做工都無比精緻,閃著金屬亮光的銬體看不出一點粗糙和毛刺,外圈上還細密地刻著些文字一樣的花紋。

  脖子上的那隻項圈也是同樣的精細做工,只是刻著的文字花紋似乎更大更細。

  她嘴巴里的那隻黑球是這些鐐銬中最獨特的一個,細密的像是藤蔓一樣的交織的花紋之下居然雕出了一個鏤空的球體,卡在嘴巴里倒是有種別樣的美感。

  乍一看,這些黑色的鐐銬拘束具反倒更像是做工精美的工藝品,而不是刑具。

  她背著手安靜地躺在地上,滿身的繩縛和袒露的雙乳讓我看著還有些臉頰發燙。

  我聽聞過貴族和有錢人的圈子裡,會喜歡把人拘束捆縛成這番模樣進行一些奇怪的玩弄把戲,這個叫伊尼絲的女孩會不會是哪位權貴放在這座教堂里的玩物呢?

  「究竟是誰把她捆成這副模樣的?這事要不要和達帝納主教說一下呢?那樣的話,她豈不是會有大麻煩了麼?不過,如果她真的是某個大人的……算了,還是得想辦法給她鬆開吧,不然她這副模樣也太不像話了。」

  我再次伸手摸向了那些難纏的繩結。

  然而這次,當我的手指觸碰到繩結的一瞬間,纏滿伊尼絲身軀的繩索紛紛自行解開,從她的身上鬆脫了下來。

  就在我鬆了口氣以為讓她解放出來的時候,鬆脫的繩索立刻活動了起來,像一條條找到了新目標的毒蛇,竟攀爬圈纏上了我的腿腳,開始在我身上捆縛了起來!

  「這是什麼玩意!」

  我驚叫著想站起身,可剛邁開腳步就摔倒在了地上。

  回頭這才驚恐地發現,原本扣在她腳腕上的那副漆黑的鐐銬,現在居然銬在了我的腳腕上。

  我想伸手去扯拽,兩隻手腕卻在半道中被繩圈套住,緊接著就被狠狠扯到身後,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雙手先是被交叉捆在了一起,然後就被用力拽向後頸的位置。

  「不行!不行!我的胳膊要斷了!」肩膀上傳來的劇痛,讓我一度覺得手臂都要被掰斷,好在繩子在手臂即將到達極限前收住了力道,把我的手腕交叉縛吊在兩片胛骨之間,動彈不得。

  能動的繩子明顯沒打算就這樣饒了我,一圈又一圈細繩接連著雙臂繞過前胸上下,把我那雙已經到了極限的手臂緊縛貼固到後背,徹底奪去了手臂的活動空間。

  胸前的繩索繃著衣服勒著胸前的兩團圓潤乳肉的根部,緊讓我覺得有些喘不上氣,這帶著咒術的繩索是把我當成伊尼絲了麼,可是我的胸比她的大呀,就不能隨機應變一點麼。

  逐漸收緊的繩子已然織成了無法逃脫的陷阱,我徒勞地掙扎著想干擾捆縛的完成,可這些繩子總能精準地找到我動作的空隙。

  膝蓋到大腿的繩子逐一成型,隔著裙袍勒出一圈圈凹陷,更讓我無法理解的是明明都已經緊到分不開腿了,卻還有繩索穿進雙腿之間鉤住繩圈進一步拉緊拉實。

  上身也是如此,手臂和身體間的繩圈也被這樣鉤住收緊,讓本就一動不能動的手臂更加緊接後背。

  雙手雙腿的捆縛完成後,多餘的繩索統統纏上了我的腰間,在腰上結成了繁複的繩網。

  數個菱形繩結配合著繩圈網住了我的腰身,有點兒肉感的腰肢在繩子的收束下變得苗條了起來,甚至到了有些讓我驚喜的地步,一個最大的菱形結在了我小腹的正中央,被衣服遮擋的肚臍都隱約襯印了出來。

  「你們,你們弄錯人了吧!我不是伊尼絲·伊波拉呀!這繩子的咒術都不分人的麼!」

  忽然間,股間清晰地感覺到一股隔著內褲的異樣觸感,那是繩子正在穴口處摩擦挪動的感覺!

  這突入而來猛烈的刺激令我忍不住驚叫了起來:「啊!你們連這裡也不放過麼!」

  我叫喊著扭動著身體卻毫無作用,來自股間的摩擦像是一顆投入水面的石子,很快就在心窩裡激出了一陣漣漪,酥麻燥熱一併升騰而起。

  我想伸手去扯拽,可手還在背後吊著,我想夾腿去阻止,可大腿根的縫隙怎麼可能阻止的了繩索的穿行。

  現在除了咬牙忍耐我什麼都做不了。

  我蜷著纏滿繩索的身子,把發燙的臉埋在了礦石燈照不到的陰影里。

  沒有人會看到我這副樣子,伊尼絲也還在地上昏睡著,可我還是羞於面對心底真實的想法:

  「這感覺……好像有點……舒服?」

  即使心底再不願意承認,但這繩索划過股間帶來的刺激實在讓人心神蕩漾。

  在自己的房間裡,我也曾偷偷放縱過自己去探尋愛情之主洛蒂瑟的樂園,雖然我明白自己作為沐浴神恩伺侍神座的人,不應該過度放縱,可是、可是那種欲罷不能的感覺,真的好舒服。

  可就像是捉弄人一般,欲罷不能的刺激戛然而止,隨著最後一陣猛拉,胯下的繩索似乎完成了固定,徹底安靜了下來。

  「結束了麼?」

  我用額頭抵著地面,艱難地翻了個身,緩緩跪坐了起來。

  還沒跪穩就聽到伊尼絲倒地的方向傳來鎖鏈拖地的聲音,抬頭便看到她脖子上的那隻金屬項圈沖我直飛了過來,不偏不斜地扣在了我的脖子上,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徹底鎖定。

  剛剛伊尼絲那副模樣,現在幾乎原封不動地換到了我的身上,除了那對袒露的雙乳。

  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我不只是想來拿一盒新的燈芯而已,怎麼現在就一大堆帶咒術的繩子捆成這副模樣了?

  不甘心的我扭了扭身體,鼓起雙臂的力量嘗試和身上繁複的繩索做起抗爭,繩索上的咒術似乎還在生效,感知到我的蠻力抵抗,紛紛開始收束繃緊,隔著衣服我都能感受到那股壓迫的力度。

  而等我無可奈何地卸了力後,那些繩索又重新回到略微鬆弛的狀態,仿佛是在嘲笑我的愚蠢與無力。

  「這應該結束了吧!」

  我像發泄一般衝著礦石燈光芒之外的黑暗大叫起來。

  就像是回應一般,又一根繩索慢悠悠地飄蕩到我的面前,爬上了我的臉頰,穿過我的髮絲,在我的眼前繞成了一圈又一圈,最後猛然收緊,遮住了我的視線。

  我絕望地搖了搖腦袋,在密不透光的黑暗中聽著胸前的鎖鏈聲響,心中一股說不上來的恍惚。

  恐懼?

  無奈?

  沮喪?

  難過?

  甚至是快樂?

  似乎都有點。

  我也驚訝地發現,全身被緊緊捆住的感覺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受,反而有些像在漆黑寂靜的深夜裡裹在被子中,滿滿的都是被包裹的安全感。

  而勒過下體花園穴口的繩索也像是自己在黑夜中偷嘗愛神樂果的手指,正在給予身體歡愉與刺激。

  如果只是這樣那倒還可以接受。

  然而只是這樣麼?

  黑暗中,我隱約聽到了下樓的腳步聲,噠、噠、噠。

  我的心一提,立即扭過頭仔細聆聽,辨出了那好像是帶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

  有人在往這兒來,是教堂里還沒有走的人麼?

  可是教堂里的人應該都走光了才對呀,或者是這些帶咒繩索的主人,那個把伊尼絲捆縛丟在這裡的神秘人?

  腳步聲進入到了地下室走廊,忽然靜了下來。

  他應該是看到我了,可是他並沒有開口也沒有挪步,只是靜靜地立在那裡,立了好久,久到我跪著的膝蓋都開始隱隱發痛。

  聽他這番舉動,我猜他一定不是教堂里的人,我的出現也一定亂了他的意料。

  可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沒有看到他,他應該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吧?

  他應該會放我走吧?

  要不,我試著來和他溝通一下:

  「您好……您是認識伊波拉姐妹麼?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看到她的,我只是來庫房拿東西,無意撞見的……您可以?可以把我鬆開麼?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和誰都不會說的。」

  腳步又開始移動了,這次明顯小心且謹慎了很多,已經聽不到明顯的鞋跟聲了。

  循著衣服摩擦的聲音,我聽出他在我身邊停留了一下,隨後又遠去到了伊尼絲身旁,似乎是在檢查她的狀態,全程一言不發。

  跪立著的姿勢實在讓我有些支持不住了,我又衝著他所在的方向開口說到:

  「求您了,我只是個普通的神官,我沒有看到您的樣子,我向諸神發誓,我不會和任何人說這件……啊嗚!嗚嗚!」

  一顆碩大的圓球在我說話間塞進了我的嘴巴,旋即在我的腦袋後面收緊扣牢,那隻原來在伊尼絲嘴巴的黑球,現在被粗暴地塞進了我的嘴巴里。

  我絕望了,他這是根本不準備放過我!

  我這是被綁架了麼?

  什麼滿滿的被包裹的安全感,現在心裡只剩下四處奔流的恐懼了。

  他提著我身後的繩索,我把從地上拎直了身子,而我只能膽怯地順著他的意思去做。

  緊勒著胸前和大腿的繩索似乎有了鬆動,一瞬間,我異想天開地以為他這是要放了我,可隨後才感覺到被解開的不單單只有繩索,還有我的衣服。

  裙袍的衣襟和內衣雙雙被扒開,藏在布料下面的兩隻算得上豐腴的玉團立刻就彈了出來,我哀鳴著搖頭想求他住手,可卻換不來一絲憐憫。

  雙乳剛從緊繃的布料中袒露,鬆開的繩索就立刻補上了空缺,狠狠地勒進了胸口的肉中,把渾圓的兩隻玉團毫無保留地呈現了出來,給人看了個精光。

  大腿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沿著裙袍前端的左右開叉,把我的裙子掀開,露出光著的大腿,一直掀到露出了內褲才善罷甘休。

  繩子沒再奪去雙腿的自由,而是把累贅的長裙紮成一團,束到了大腿一側。

  「嗚……嗚嗚……」

  從沒有被人這般對待過自己的身體,只覺得羞恥感與委屈感一起竄上了鼻子,打濕了眼眶,立刻就哭了出來。

  我就只是想來拿一盒燈芯然後完成交代的工作而已,早知道我就偷懶從隔壁桌下拿一枝用了,那樣我說不定現在都已經完成工作平安返家了,而不是現在這樣被人扒開衣服羞辱。

  我嗚咽著咒罵著這個不知廉恥的傢伙,咒罵著他必將受到諸神的制裁,可無論怎麼咒罵都止不住我心中的恐懼。

  接下來我還會被怎麼對待?

  各種奇怪的未來場景在我腦海里胡亂閃爍,被抓走、被囚禁、被羞辱、被不知道是誰的人奪走寶貴的第一次、被某個不知名字的人當成掌中玩物。

  想到這裡我哭得更加厲害了,被嘴巴里吐不出的球遮堵得變了音調的悲傷哀嚎響徹整個地下室,我甚至想用這哀嚎呼喚任何能聽到的人,來把我從黑暗中救出來。

  然而讓我停止痛哭的反倒是那個扒我衣服的無禮之徒。

  他把手掌落在了我的頭上,輕輕摸了摸。

  這唐突但是溫柔的動作不可思地驅散了我心中奔流的恐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有了種安心的感覺,明明還是會被被抓走、被囚禁、被羞辱、還可能會被奪走第一次,可我就是止住了嚎啕大哭,像是被施了平靜心緒的咒術一般強制安定了下來。

  他提起了我脖子上項圈的鎖鏈,抖動拉拽了一下,示意我跟著他走。

  還在抽涕的我呆呆地站立了一下,竟真的跟著他的腳步聲,邁開了步伐。

  「他這是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為什麼我要這麼順從?」

  「明明我可以反抗他的呀。」

  「可我這副模樣該怎麼反抗呢?」

  「對方好像還會咒術。」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神官呀,我如果把這個事情報告教會庭呢?」

  「可是他都不放我走,我該怎麼報告呀。」

  「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他帶我進了一間庫房麼?」

  木門打開又關閉,我應該是被領進了某間庫房。

  接著是另一扇聲音沉重的門,庫房裡還有門?

  這是哪一間庫房?

  樓梯?

  向下的樓梯?

  我從沒有聽說過這間教堂還有地下二層。

  我只能拖著腳鐐的鎖鏈在黑暗中邁著腳步試探,腳間的鎖鏈剛剛好夠我邁下一級台階,為了不摔下去我只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挪到階梯邊緣,再慢慢地走下迴旋的階梯,綁架我的那個人似乎並不著急,脖子上傳來的牽扯力道始終只是松松垮垮的,感覺他是在欣賞我這副蹣跚下樓的模樣。

  「令人作嘔的混蛋。」我嗚嗚地咒罵了一句,可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一團唾液從牙齒縫裡流了出來,順著嘴唇拉著絲滴到了我裸露著的胸上。

  我驚呼了一聲,想閉上嘴唇阻止,只換來更多的唾液滴落。

  我難過地發現,口中堵著的黑球讓我無法咽下分泌的唾液,鏤空的雕花球體更是無法阻擋唾液的流淌,只能羞恥地讓其肆意滴落。

  這玩意我以前見過,好像是叫口球,塞到嘴裡叫人無法說話,讓那些會咒術的囚犯們不能正確念咒。

  可我也不會咒術呀,為什麼要把這玩意塞到我的嘴巴里?

  迴旋的樓梯終於結束了,我又重新踩回到了平整的地面。

  面前似乎有新的門被打開,缺油的鉸鏈吱呀呀地怪叫著,在地下二層的黑暗裡迴蕩。

  我不知道這扇門是通往哪裡的,這裡已經不是我記憶中的教堂了。

  脖子上繃緊的鎖鏈忽然沒了力量,似乎是他手中鬆開了,而他的腳步聲也逐漸遠離。

  一瞬間我仿佛看見了逃脫的機會,這個不切實際的機會也讓我天真地以為能夠逃離這裡。

  可我該往哪裡去?

  出門,樓梯,去樓梯那邊!

  我按著來時的記憶和感覺轉身,扭著身體,向那個自以為出路的地方邁著碎步奔跑了起來。

  然而現實立刻就給了我重重的一擊,黑暗中的轉身並沒有轉回到來時的方向上,我一頭撞在了堅硬的牆壁上。

  額頭上炸裂開的疼痛迅速穿過全身,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不久前才剛剛止住的羞恥與委屈旋即又醞釀出了一場急風暴雨,被驅散的恐懼也再一次籠罩住心頭。

  什麼才貌雙全的女神官,到最後不就是個給人拿捏玩弄在手心裡的女孩麼。

  諸神呀,我是伺侍神座之人,為什麼在這樣黑暗絕望的時候我卻得不到一點榮光的憐憫?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苦難與磨鍊?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掙扎與自救?

  就在堅持的理性逐漸崩塌即將再次化成一場嚎哭之時,他的手掌出乎意料地又落在了我的頭上,敷貼在我撞疼的額頭,另一隻手把我無助的身體摟進了懷中。

  溫暖纖細的觸感不像是男人的手掌,柔軟厚實的織物摩擦著身體勾勒出一件長袍的模樣,懷間溫熱的體溫中聞得出一股淡淡的優雅清香,更重要的是,我似乎在他胸口的位置也碰到了軟綿綿的兩團東西。

  胸?女人?她居然是個,女人?

  溫暖的感觸與清香的氣息,伴隨著一陣呢喃的輕語,驅散了我額頭上的疼痛,她似乎為我施了治癒的咒術。

  隨著額頭上的疼痛一起消失的,還有恐懼。

  這一次,消除恐懼的不再是莫名其妙的咒術,而是我真正的內心,她溫柔的舉動輕易卸下了我的防備,用一種溫潤且強烈的歸屬與安全感,把我的心如同我的身體一般牢牢地束縛了起來,讓我不舍從她溫腝的懷中離開。

  我循著那聲呢喃的方向把臉試探了過去,勒著口球帶子的臉頰蹭到了她的下巴,光滑細膩的肌膚觸感讓我確定了她的性別,她應該比我稍高一些,好像和達帝納主教大人的身高差不多。

  和達帝納主教大人的身高……差不多。

  不會吧?

  不會的!不可能!

  滿含神性且端莊優雅的達帝納主教大人怎麼可能會是這個無禮之徒!

  可是……

  可是這個女人舉止投足間的溫潤感覺,實在有些像那位端莊優雅的主教大人。

  「畢竟愛情之主洛蒂瑟在調配我們靈魂的顏色時,用的就是能讓人放鬆的輕柔且溫潤的愛呢。」

  達帝納主教早些時候說過的話閃過我的腦海。

  好奇之心躥上了頭腦,蓋過了之前亂七八糟的情感,驅使著我向她的身體又貼蹭了些許。

  她的身材也感覺也和主教大人好像呀,她的衣服似乎也是神職裙袍的面料,那她的頭髮呢?

  是不是也是那頭柔順的長髮?

  沒等我的臉探觸到,她就發現了我的小伎倆,猛地把我從身上推開。

  她像懲罰我一般使勁扯拽了一下我脖子上的項圈,緊接著那隻剛剛還溫柔的手掌就重重地落在了我裸露著的屁股上。

  「啊嗚!」屁股上跳出的疼痛讓我不禁彈直了腰,喉嚨里也一同叫出了聲,可伴生疼痛冒出的卻不是難受的痛楚,而是另一種奇異的感覺,一股辣辣的燙燙的卻有些麻麻的感覺。

  還沒等屁股上發燙的疼痛消退,同樣的拍擊再次打在了我的屁股上,接著是第三下、第四下,這一次我清晰地辨識出了那藏在微弱疼痛中的奇異感覺——淫癢的酥麻伴著燥熱的跳動,在我的身體裡混合成了一股暖流,從嬌嫩的身體私密深處流淌而出。

  隨著每一次拍擊,身體也不聽話地自作主張起來,裸露著的屁股不再躲閃反而迎了上去。

  大股大股的唾液隨著漸漸變了音調的驚叫不斷滴落,液體滴落的聲音和驚叫聲拍打聲一起,在黑暗中不停迴蕩。

  終於,這個女人的手停下了掌摑,變換成了輕輕刮擦的力道開始划進。

  發燙的屁股皮膚已然變得敏感,躁動不安的身體在這般酥癢的撓動下萌發了背德的悸動,我扭著腰想減緩這侵入肌膚的淫癢,但卻又不捨得真的躲開。

  我究竟在做什麼呀!這真的沒有問題麼?

  臉上好燙,身上也好燙,我的臉是不是已經紅得不像話了?

  這太羞恥了!洛蒂瑟一定會懲罰我的沉淪的。

  但這也太舒服了……

  「美艷的洛蒂瑟,我不該在您的領域中沉淪,但它實在太迷人太舒服了……我,我實在還想再感受一些……」

  「美艷的洛蒂瑟……請您原諒我的肆意妄為,我實在還想要更多……」

  一直堅持著的矜持,一直抑住著的欲望,隨著思想的放縱而輕易破碎。

  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嬌甜的音調止不住地從喉嚨中翻滾而出,乞求著這個女人能夠給予我更多。

  無論她是誰,她溫情蜜意的懷抱和剛柔並濟的凌虐已經讓我徹底沉淪,我不知道前面還有什麼在等著我,但想到伊尼絲被縛著微笑著昏睡過去的樣子,我對黑暗中的未來滿懷期待。

  「這樣的未來是否太齷齪墮落了?」我忍著彌散的情慾心想,「我應該……我應該稍微忍……啊!」

  不讓我有思考的餘地,她的手指扣住了我後腰的繩索,用力勾拽,緊弛交替著牽連著勒過股間的繩索猛地嵌進了敏感蜜穴的肉瓣之中。

  「嗚嗯!」

  來自身體最嬌嫩位置的粗暴刺激惹得我嬌喘了起來。

  這混合著疼痛和嬌淫的感覺比屁股上的要猛烈數倍,瞬間就化成騷動的潮水把我淹沒。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的另一隻手就抓住了我一直暴露著的圓潤雙乳,捏住了那一團烏暈的尖端。

  直到被她扭住我才發現,自己的乳尖早已充血挺立,她溫熱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挑逗這這顆肉豆,熟練地在我的身體裡撩撥起一陣又一陣兇猛的狂潮。

  這是我第一次被外人玩弄身體,還是在完全無力反抗的情況下任人宰割,由此迸發的快感比我自己慰藉身體時的含蓄要洶湧澎湃數倍。

  看不見的黑暗中,我能感覺到被挑逗的身體已經開始飄然了,被撫慰著的乳肉和被欺辱的蜜穴都在渴望得到發泄,光潔裸露的自由雙腿緊夾著束縛著裙擺的粗糙繩索,顫抖著相互摩擦著,也在為躁動的身體獻上一絲愉悅。

  甜蜜的愛液從私密花園深處溢出,浸濕了內褲與繩索。

  「呀~啊!好舒服~」

  「不行,她一定在看著!」

  「得忍住,太丟人了……」

  「但是,太快樂了!」

  上下齊發的快感吞沒了身體,吊在背後的雙手無助地張合,想抓捏住任何能讓我依靠的東西。

  急促的喘息變成了徹底的誘人吟嚀,淫慾的唾液拉著細絲從嘴角滴落。

  好想要……

  好想要。

  好想要!

  可就像是戲弄我一般,就在我感覺身體快被推進愛欲的神域時,她停下了手裡的所有動作,只留下無助的我顫抖地站在那裡,一臉茫然。

  為什麼要停下了!

  被強行終止欲望釋放的身體像個懸在半空中的泄氣皮球,既難受又委屈,被遮蔽的眼睛裡旋即又泛起了濕潤,一行無聲的淚水從濕透的繩索中淌出,划過臉頰。

  明明我都說服自己都敞開心扉,向你展露了那麼丟人的自己了,為什麼你要這樣戲弄我?

  「噫嗯嗚,呢嗯嗯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她全然聽不懂我的怨憤,用手指在我腰間的繩索上觸摸了兩下,緊接著就覺得勒過胯下的繩索沒了力量松垮了下去。

  我的心裡一陣失落,暈暈乎乎地感受著那根鬆脫下來的繩索分成了兩根,一根沿著我的身體爬到了後背,像是接上了那裡的繩結,從那裡拎著我的身體把我半吊了起來;一根沿著我的大腿卷收成了一股股繩圈牢牢併合,在大腿嫩肉中勒出了清晰可見的痕跡,一直延伸到膝蓋之上。

  我套著鐐銬的腳還踩在地面上,但是身後的那根繩卻不容我彎腰屈膝,只能直直地站著。

  「又在耍什麼花樣,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心裡剛咒罵完,股間就又感覺被卡上了一道繩索,隔著內褲勒在花園入口的花瓣上。

  她捏了捏我的雙乳軟肉,喚醒了我心中已黯滅的慾火。

  然而這股復燃的可憐火苗還沒膨大,就隨著遠去的腳步聲和冰冷的關門聲被撲滅殆盡。

  遮著視線的潮濕繩索應聲松垮落下,在昏暗礦石燈的照耀下,我辨出了這是一間四面無窗的石室——凹凸不平的石磚砌成的牆壁和地面,沒有經過任何木料、皮革或是布匹的裝飾,顯得冰冷肅殺。

  地板上印著大塊大塊的烏黑的污漬,不知道是什麼液體染出的顏色。

  抬頭正對的牆壁上刻著一枚碩大的徽記,一柄長劍置於一本書籍之上,我記得曾在書卷上見過這枚徽記,這是審判庭還未拆分時的古老庭徽,現在早已廢棄不用。

  既然有古老庭徽,那就意味著這間石室就是以前的牢房,是樓上那些庫房沒有改造前的樣子。

  我扭頭去尋找那個可惡的女人,可她早已不見了蹤影,只在我身旁的空中留下了兩行用咒術寫下的發光文字:

  「好奇的神官小姐,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作為懲罰就先把你關在這裡吧。如果你不想這樣呆一整夜的話,繩子的盡頭有能讓你重獲自由的東西,好好努力吧。」

  我又不是故意看到的!把我玩到半截就丟在這裡算什麼呀!

  可惡的女人!惡毒的女人!

  誰要你施捨的自由呀!

  繩子的盡頭?哪根繩子?

  我低頭一下子就看到了留言裡所說的東西——一根緊繃著從我身後的牆壁連接到對面牆壁的、卡勒在我下體私處的、布滿繩結的繩索。

  而我的頭頂上則是一根連接到對面牆壁上的光溜溜的金屬杆,從背後吊起我的那根繩則松松垮垮地套在裡面,並沒有扎死。

  金屬杆的盡頭,懸掛著一把小刀,正好吊在我的雙手能觸碰到的高度上。

  我又扭了扭身體和縛住手臂的密密麻麻的繩索做了一番抵抗,原本還有些餘地的繩索不出意料地立刻收緊了束縛。

  附於繩索上的咒術效力在這一路上已經被我基本摸透,憑藉蠻力逃脫是不可能的,只要用點兒力氣它們就會立刻收緊,深勒進皮肉里直到我認輸鬆勁才會善罷甘休。

  暈乎乎的腦袋稍稍運轉了一下,大致理解了現在的情況。

  似乎我得沿著胯下這根布滿繩結的繩索一直走到盡頭,才能拿到那把小刀割開身上的繩子重獲自由,否則我就只能在這裡站一整夜了。

  真是捉弄人的設計。

  不過,這種被繩子緊緊擁抱的感覺,真的讓人既安心又滿足,就像她的懷抱一樣叫我留戀。

  這才是真實的我麼?原來我的內心一直期待著這番淫慾的模樣呀。

  好羞恥……

  愛情之主洛蒂瑟一定會懲罰我的。

  但是,我現在不正在被懲罰嘛。

  一邊降下懲罰,一邊賜予歡愉,這就是愛情之主洛蒂瑟的領域深處麼?

  好想要更多的懲罰……

  這些繩結是幹什麼用的?

  頭腦一片恍惚的我,望著這根壓在我的私處繩子有些發愣;「壓在那個位置,那不就意味著只要我往前走,敏感的穴口就不可避免地會被摩擦到?而經過那些繩結豈不是就會……」

  我的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

  這樣的刺激會不會太過猛烈了?

  我僅僅在偷偷自瀆時嘗試過用手指摳擦私密花園的肉瓣與豆蔻,那樣的感覺都足以讓我的身心融化成一片泥澤了。

  而現在,我的無助的被慾火焚燒過一次的身體,遭到這繩索和繩結侵犯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熱流又開始在下體深處翻湧了,我的手雖然摸不到那裡,但我知道那裡一定早就泛濫成災了。

  莫名的羞恥再次熏熱了我的臉龐,從鼻頭燙到眼角,甚至連耳根都有些難受了。

  我扭捏地磨蹭了一下被捆著的膝蓋,一個奇異的念頭隨之冒了出來:

  「走起來!」

  沒有猶豫地,我邁著彆扭的步伐,拖著伶仃作響的腳鐐,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了起來。

  不算粗糙的繩索穿過大腿根的縫隙,隔著內褲的布料划過陰蒂,算不上溫柔也算不上粗暴的觸動,只一下就為我帶來了超出想像的快樂,迸發而出的快感從股間直衝腦門,讓我的身體輕微痙攣了起來。

  我想彎下腰,為股間的弱點提供一點微不足道的遮掩,但身後的繩索無情地拒絕了我。

  在恍惚中,伴隨著一縷縷拉絲的晶瑩唾液,我發出了一聲最為嬌膩的呼喊。

  快樂驅使著我用盡全力向前挪步,離我最近的繩結也很快抵達了胯下。

  模糊不清的視線並沒有讓我注意到它,暈暈乎乎的腦袋甚至都已經把它給遺忘。

  把我從暈乎的愉悅中猛然清醒的是一陣混雜著痛楚的快樂。

  繩結硬生生地刮蹭過已被刺激到充血膨脹的肉豆,蹂躪敏感嫩肉帶來的猛烈疼痛讓我幾乎快要哭了出來,可隨即跟上的強烈快感又迫使我再次高聲嬌叫了起來。

  強烈的刺激伴著急促的喘息,讓人難以承受,我只得踮起腳挺起背,想讓被蹂躪過的下體私處離開繩索的觸碰,可無論我怎麼踮腳,繩索都始終用著同樣的力度卡在我的胯下。

  最終我還是向這些繩索妥協了,由著癱軟下來的身子依著身後的繩索,半懸半靠著垂吊在那裡喘著急促又甜美的嬌息,目光疲憊地盯著從嘴角向下滴落拉長的唾液絲,嗚咽不清地低語到:

  「幹嘛剛剛想要得到更多的懲罰呀,這下訴求成真了。」

  然而,當痛楚慢慢消散只剩歡愉之時,被慾火焚燒過的敏感肉體又開始渴望起快感,催促著我繼續向前。

  我又重重地喘了幾口氣,便不等身體冷靜緩和,又繼續邁出了腳步。

  這次的腳步變得小心謹慎了,可摩擦私處帶來的快感卻沒有減弱幾分。

  第二個繩結也抵住了泥濘的花園穴口,我深吸一口氣,咬住了嘴裡的口球,閉上眼踮起腳,慢慢擠了過去。

  輕柔的動作令第二個繩結刮蹭過陰蒂時並沒有帶來太多痛楚,反而是一陣難忍的酥麻,激著花園深處一股濕潤的感觸流淌而出,透過濕透的內褲沿著光滑的大腿內側滴流了下來。

  每一顆繩結蹭過我全身上下最為敏感的弱點時,都會激起一陣洶湧的波濤,而後抬高一點波光粼粼的水面。

  理智被逐步淹沒,頭腦變得愈發空白,綿延不絕地強烈刺激令我顧不得思考更多的事情。

  繩索的一直接觸,即使是隔著內褲也依然讓敏感的穴口泛起止不住的淫癢,而我的腦海里此刻也只剩下了唯一的念頭:

  撫摸一下那裡。好想用手指撫摸一下,可手還被綁吊在身後,那就用那個繩結吧,一下就好。

  粗大的繩結觸到了穴口,隔著一塊早已濕透的布料貼住了堅挺的肉豆,我屈身向前,迎著那個堅硬的觸感把身體的重量輕輕壓了上去,淺淺地擠過了一半,而後屈膝回退,在花園的花瓣與花蕊中來回摩擦。

  一下、兩下,期待已久的甜美酥麻抹去了惱人的淫癢,灌進了這副被迫忍耐許久的肉體,臉上的滾燙也慢慢向周身擴散,意識也隨即升騰進了空白頭腦的更深處。

  「太舒服了~哦嗯!嗯!太舒服了!」

  繩結的摩挲遠沒有手指靈活多變,但此時此刻對於我這副敏感的身體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慰藉,甚至比手指的玩弄還要甘甜舒暢。

  如果那個女人還在這裡就好了,她的手指一定能給我帶來比這更悠遠的體驗吧,那個可惡的女人!

  竟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

  只能向這些繩索發泄身體中的欲望!

  從周身湧現的極樂快感聚合成洶湧的波浪不斷攀升,不停拍擊著我的靈魂深處。

  在我對那個神秘女人的埋怨中,我的忍耐與欲求終於抵達了臨界,超越預期的快樂感情把我徹底淹沒。

  我仰著頭繃著身,緊緊咬住了口中的口球,盡我所能地發出了忘我的嬌魅誘惑的絕美吟叫。

  「嗚~嗚……嗯!嗯吶~啊~啊!」

  我能感覺到下身正在噴涌著甜膩黏稠的液體,我想控制住它們,卻只能無可奈何地感受著雙腿被逐漸浸濕。

  靈魂在潮水激盪中仿佛已經融化消散,身體在猛烈快感的衝擊中似乎斷了控制,我就像一隻剛剛被拉出水的魚,僅由一根魚線吊著在空中不停地顫抖搖曳。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重新找回了支配身體的感覺。

  幸虧有身後的繩子拉扯著我,才讓我的身體沒有在剛剛的高潮中摔倒在地。

  鞋子中濕漉漉黏糊糊的感覺惹得我又是一陣面紅耳赤,催促我快些邁開步伐,離開這個被我染上了羞恥淫慾氣味的位置。

  而然抬起頭才發現,仍還有一大段路程正等著我穿越。

  還在滴流著唾液的嘴巴里發出了一聲痛苦又歡悅的甜膩哀鳴,拖著綿軟的步伐,繼續這段屬於我的懲罰。

  通往終點的路程宛如在踩泥潭,每一步都沉重黏膩。

  不斷分泌出的愛液把划過股間的繩索變成了兇猛的燃料,澆灌著身體內那團肆虐的慾火,把全身的皮膚都燒成了悠淡的粉紅,甚至連骨頭都一起燒化了。

  而我也記不清身心到底被燒化了多少次,只覺得一陣又一陣席捲全身的快感,把疲憊不堪的身體折磨得軟軟飄飄,甚至連呼吸都是淫靡綿軟的。

  被繩子捆縛擁抱著的每一片敏感的不敏感的肉體,都把情慾瀰漫的我不斷推進到神域的更深處。

  花園肉瓣包裹著繩索不受控制地一張一合夾縮,完全不顧身體的狀態,只貪婪地吞食著連綿不絕的快樂。

  理智早已在不停沖刷的快感中模糊不清,意識也逐漸離開了被束縛的身體,被堵塞的嘴巴本能般地發出了像是繞求又像是渴求的哀鳴。

  疲軟到麻木的雙腳還在挪動,不知是為了股繩盡頭那個能讓身體解脫的鑰匙,還只是為了讓身體能獲得更多的快感。

  我顫抖著扭動著身體,把凸起的繩結淺淺地推進了我那從沒有被外物侵入過的蜜穴。

  就算是這樣隔著內褲的潮濕又溫潤的親密淫靡摩挲,僅僅經過了短暫醞釀,就理所當然把我這副敏感至極的肉體推上了雲霄。

  至此為止最為猛烈的高潮抹去了我所有的理智,只餘下無法言表的虛無縹緲。

  黏膩的唾液與溫熱的淚水混合在一起不斷滴落,軟綿的身體因為強烈高潮的刺激開始胡亂扭動,就連腳上的鎖鏈都被我折騰得嘩啦作響。

  「嗚啊啊哇哇!!!」

  這場最猛烈的高潮我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只知道當意識從快樂神域裡重新回歸的時候,牽扯著沒讓我墜倒的繩索已經把手臂和胸口勒得又麻又疼。

  我艱難地支撐起酥麻無力的身體,模糊的視線過了許久才重新恢復清晰,而我也看到了那柄能讓我從這無盡的折磨中解脫的小刀。

  它懸在剛剛好的高度,即使我的雙手被吊在背後,也不用太費力就摸到。

  冰涼的刀刃不算鋒利,割開繩索應該綽綽有餘。

  屈動手指,在看不見的背後摸索出刀的形狀,而後把懸吊著小刀轉了方向,避開了刀口緊緊捏住刀身,最後扭動腰肢全力一拽。

  細小的繩索斷裂,逃出這牢房的鑰匙就這樣被我捏進了指尖。

  接下來只要小心地把刀柄挪到掌心,然後就可以割開繩索結束這場遊戲了。

  這就結束了麼?

  是呀,這副被滾燙高潮焚燒過的身體已經鬆軟乏力了呢,吊在背後的手腕和胳膊也已經酸疼難忍了呢,一直流著口水的嘴巴也有點乾渴了呢,也不知道現在外面是什麼時候,家裡人也應該要擔心我了吧。

  這場夢該醒了呢。

  可是,可是……

  明明馬上就可以結束了,可我的心裡為什麼會感到一陣陣失落呢?

  被捆縛的身體真切地瀰漫著苦楚,被吊著的手腕清晰地散發著酸痛,可即使這樣,全身上下每一寸敏感點都充盈著讓人沉淪的快感,令我感覺的身心屏蔽了痛苦,只剩下不受控制的愉悅顫抖還在宣告著我的罪罰。

  我的罪責到此就被清算結束了麼?

  我仰起頭,望向那個嵌在牆壁頂端的古老審判庭徽記,即使它早就在時間的侵蝕中破敗不堪,可那股攝人心魄的威壓依在。

  「審判令如下。」我嗚咽著喃語道,「判塔希婭·朗特,終身監禁於此,不得釋放。」

  請懲罰我吧,請蹂躪我吧,這是我罪有應得的。

  我真的不想就這樣結束這種喪失自由被緊緊擁抱的懲罰呀!

  我還想要更多!

  我甘願沉淪受難在此。

  隨著自己的心愿,我緩緩鬆開了手指,讓那把結束遊戲的鑰匙從指尖滑落。

  聽到金屬碰撞石磚發出的清脆聲響時,我笑了卻也哭了,羞恥的痛苦的歡愉的釋然的晶瑩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在絕望與希望相互碰撞的炙熱中,我感覺自己到達了比無上快樂更快樂的神境。

  視線朦朧的恍惚中,我似乎看見了一個白色的身影走到了我的身旁,那個身影用柔軟的音調念出了一句咒文,之後我的記憶就徹底中斷了。

  等我再次恢復知覺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趴在抄寫文書的桌子上。

  我疑惑地直起身子,呆滯地望著桌上重新發光的礦石燈,頭腦一片模糊。

  可很快那些生動、羞恥和歡愉的場面就滾過了我的腦海,比夢境更真實,比幻想更實際,我連忙掀開了我的衣袖,布滿手臂的一條條深紅色的繩痕赫然在目。

  這不是做夢!

  在這座教堂的地下層里,有個不明身份的女人,把我捆綁折磨了一番後,又把我弄回了自己的桌位。

  可那,那算是折磨麼?

  高潮之後的餘韻還在我的身體裡迴蕩,雙腿只要稍一用力就會止不住地顫抖,粘在臉上的唾液已經被擦洗乾淨,滿身的繩痕還在隱隱散著淫癢的微痛。

  我倚靠在自己的座椅中,一邊撫摸著手腕繩痕散發的淫癢微痛,一邊回味著高潮脫力帶來的心滿意足,儘管不太願意承認,但是回想剛剛的自己縛著身軀邁著碎步,無助地讓一個個繩結滑過嬌嫩敏感的私處,絕望地感受著到手的小刀從指間滑落,最後在怡悅的痛楚中抵達虛無縹緲的快樂神境。

  這過程雖狼狽,但卻舒服到讓人無法忘懷。

  這不算折磨吧?我心想。如果,再多長一點點時間,再多緊一點點力度,似乎也未嘗不可。

  不羈的想法猛然掐了心臟一把,滾燙的熱血合著加速的心跳又一次衝上了臉頰,我慌亂地甩著視線在桌面上來回掃蕩,想掃去這發自靈魂的放浪想法。

  慌亂的視線盲目地徘徊著,最後落在了一隻壓著字條的杯子上。

  用杯子壓字條,這不是我做事的習慣。

  那個不明身份的女人朦朧的身形在我腦海里忽閃而過,我迅速彈起身子拿起了那張字條,只見上面用娟麗有力的字體寫著這樣一行字:

  「好奇的神官小姐,快把杯子裡的水喝了,回家洗個澡好好休息吧。」

  這行字體寫得很漂亮,和板印出來的一樣,在我的記憶中這座教堂里沒有哪個人能寫出這樣的字。

  不是這座教堂里的人,卻能隨意地進出教堂,甚至還知道教堂里的隱秘地下室,這一切都讓我對這個不明身份的女人更加好奇了。

  「我一定要把你揪出來!然後讓你也嘗嘗苦頭!」

  我憤憤地說道,可看到手腕上的痕跡,想到那個充滿清香的懷抱,旋即又泄了氣,只幽幽地念到:「也不是一定非要讓你也嘗嘗苦頭,可我一定要找到你!」

  水杯中的水溫溫的,喝起來剛好。那個女人看起來是個溫柔細膩的人呢,我暗自心想。

  ……

  之後的幾天裡,我一直在四處摸查教堂地下二層的事情。

  地下一層的走廊盡頭,我反覆地尋找也只是確認了一面厚實的牆壁,石壁磚縫間、明里暗裡中,都尋不出任何能通往更深處的通道。

  進得入的幾間庫房也是如此,找不到半點能通往更深處的痕跡。

  有幾間庫房因為鎖著門沒能進入,鑰匙在哪兒我並不知道。

  我也在私下裡悄悄地找伊尼絲詢問過。

  本以為能從當事人的她那裡得到些頭緒,但是她的回答都是迷迷糊糊且前言不搭後語——不記得是怎麼到地下室的、不記得是誰把她捆成那樣的、甚至不記得是怎麼從更深處的地下出來的,她關於那件事的記憶都斷斷續續得連不成線,一臉迷茫的樣子像是被那個女人下了咒。

  我不確定她那副記憶殘缺不全的模樣是裝出來的還是確有其事,無論如何,我手中的線索全都斷了。

  可夢境般的繩縛感覺卻沒有斷,一直縈繞並騷擾著我的內心,讓我無法釋懷。

  我甚至悄悄買來了繩索,想尋找那日被奪去自由之後無助又興奮的感覺,可我並不懂那眼花繚亂的捆縛技巧,只能讓繩子雜亂松垮地繞在身上,稱不上緊也稱不上美。

  即使這樣,粗糙的繩子划過皮膚的感覺依然讓我心醉,也讓我更難止住內心的饑渴。

  那個惡毒的女人!那個可惡的女人!都怪她,如果不是因為她我怎麼會變成這副奇怪的模樣!

  可……如果不是她,我又怎麼能體會到讓身心都沉醉的苦痛與歡愉的二重奏呢。

  「塔希婭。」

  「……」

  「塔希婭。」

  「啊,我在,我在……」

  達帝納主教婉轉柔美的嗓音把我從愣神中拉了回來。

  「最近你經常走神哦,老是心不在焉,抄寫的文書里也有錯字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麼?」主教平靜的語調里依舊沒聽出什麼責怪的意味,反倒是充滿了溫潤的關愛。

  「沒事……只是……家裡有些事情而已。」我磕磕巴巴地找了個的理由,可這理由的細節都還是空白殘缺的,隨便一問就會露餡。

  「有什麼心事可以和我說說,說不定我可以幫到你哦。」

  似乎,達帝納主教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說辭。

  好在,她只是嘆了一口氣,並沒有追問細節。

  我的心裡一陣翻騰,埋藏在心中的秘密和被壓制的感情在這些日子裡一直在擾亂我的心情,我有太多的話想找人傾訴了,但我卻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連向神傾訴都不做到。

  達帝納主教的話似乎敲鬆了我的心扉,我張嘴差點就把心裡的話全倒出來了,可話到嘴邊又收住了。

  說實話,達帝納主教是我所有煩惱里最大的一環,我實在很想當面和她確認,確認那個身份不明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她。

  可如果確認失敗,那她以後將會怎麼看待我這個沉迷於羞恥之事無法自拔,連工作都沒法再做好的無用神官呢,一想到這些我立刻就又失去了開口的勇氣。

  那雙黃水晶一樣的眼睛卻一直滿懷期待地盯著我,滿含知性的柔軟目光里仿佛含著魔力,令我藏不住心中所想。

  一番猶豫後,我淺淺地倒出一些心中的醞釀:

  「達帝納主教大人,很抱歉最近有些不在狀態。我只是有些迷茫,如果我們太放縱的自己的情感,會不會墮落進迷途的深淵,再也找不到回來的路?」

  「這個說不準呢,塔希婭。」達帝納主教歪了歪頭,回答道,「放鬆與放縱本就是一個方向上的不同終點,多一步踏入深淵,少一步踩進荊棘,關鍵是你自己得把握好分寸,不忘記自己究竟是誰。諸神是不會制裁我們放鬆身心的,畢竟心不在焉地誦讀聖典也是一種褻瀆哦。」

  「我如果,如果心裡老想著淺嘗一下的話……是不是也是一種褻瀆呢?」

  「誰不想多嘗一嘗甘露呢?諸神的領域、諸神的教義、諸神之主海波斯恩的榮光,這些教典上寫的東西不都是為了讓眾生黎民獲得甘露麼?所以,只是淺嘗一下是沒問題的。」

  達帝納主教站起了身,走到我身旁,輕輕拍了拍我的肩。那觸感,充滿了熟悉的溫柔。

  望著達帝納主教穿著白底銀邊紅紋主教裙袍的優美身軀,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了那個在黑暗中摟我進懷的人。

  「達帝納主教大人,您是那天那個人麼?」我張開嘴,差點就魯莽地問出了這句話。

  詞字在跳躍舌尖的最後一刻,理性再次捂上了我的嘴巴。

  「不行,我不能這樣直接問,我得換一個問法。」

  我深吸一口氣,拋出了這幾日一直困擾著我的問題:

  「達帝納主教大人,你聽說過我們這個教堂還有地下二層麼?」

  「地下二層?」她歪歪頭,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你是說那個舊的審判庭牢房麼?」

  「應該是的吧。」達帝納主教的回答像一隻大手把我的心臟掐住,捏著它瘋狂跳動。

  她知道那個地方!

  那豈不是意味著,她真的有可能是那個神秘女人!

  那個用充滿咒術力量的繩索把我丟進黑暗束縛的惡毒的女人,那個扒開我衣服讓我袒胸露乳陷入羞恥境地的無禮的女人,那個用溫暖的手掌和治癒咒術幫我治癒傷痛的溫柔的女人,那個讓我在緊縛的試煉與折磨中抵達神境的可惡的女人。

  那位我敬仰的達帝納主教大人。

  不,不能這麼不暇思索地下結論。

  望著達帝納主教漫不經心的表情,我躁動不安內心旋即又鎮定了下來,她明明可以說不知道的,可她卻毫不避諱地回答了,這樣的自若與坦然,反而使我有些琢磨不准了。

  身體裡澴流的血液讓我的腦袋都有些發懵,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臆想到底是對是錯,只能順著話追問她:「那個地方在哪呢?」

  「入口在地下一層走廊最深處右手邊的那間庫房裡面。那個地方沒有來得及改造,裡面還是以前的風格,蠻陰森嚇人的。怎麼,你對那個地方感興趣?」

  「有點……吧。我如果想去看看話,該怎麼進去呢?」

  「去找埃薩彌爾輔理主教,找他拿教堂管理房的鑰匙,那裡的備用鑰匙架上有最深處庫房的鑰匙,倒數第二排從右往左數的第五把,也好像是第六把,反正是古銅色的一把大鑰匙,和周圍其他的都不太一樣。進去以後繞過一堆陳年雜物,你能看到一扇鎖著的金屬門,開門鑰匙一般就掛在牆邊,打開進去是里側庫房,裡面放著的也是一些亂七八糟又不能扔掉的雜物。走到最里側的角落,有一扇地板門,鑰匙一般也在牆上掛著,打開就是去地下二層的樓梯了。」

  她的回答毫無保留,仿佛真的只是在回答下屬隨口問出的一個問題而已。左彎右繞的路程說得我有些迷糊,不過我也大致記住了方位。

  「塔希婭。」她忽然又喚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在。」我回答道。

  「你怕黑麼?」

  「嗯……有點。」

  「那我建議你準備個新一點的燈芯再去,地下二層挺陰暗的,礦燈中途熄滅了可就不好辦了。」

  她向我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充滿壞笑的俏皮表情,仿佛是在暗示我什麼。

  「好的,謝謝達帝納主教提醒。」

  我有點懵,她這樣子是想讓我懷疑她麼?這也太刻意了吧?

  也許她的話里還有其他的含義?

  「另外。」話鋒一轉,她把俏皮的壞笑陡然一收,換上了一副嚴肅又認真的面容說到:「地下二層那地方年久失修、磚石鬆動、不太安全,你知道那地方就行了,不要和其他神官修士們說,免得發生意外。」

  「我明白。」

  按著達帝納主教的指點,我順利的找到了通往地下二層的通道。雖然那天是被蒙著雙眼,但是那古老石階的腳感讓我確信我沒有找錯地方。

  地下二層和地下一層的布局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未經改造的牆壁地磚顯得破舊不堪。

  古舊的沉重木門都上著鎖,從門縫裡也看不清黑洞洞的房間內是個什麼模樣。

  我無法確定上次我是在那間房裡受的罰,按著步伐的距離來看,似乎是右手的第一間。

  稍稍猶豫了一番,我還是從衣袋裡掏出了一張字條,從第一個房間的門縫裡塞了進去。

  因為不確定這裡會不會還有別人能進來,字條上我不敢留太多的信息,只寫了那一天的日期,如果那個神秘女人能看到,我想她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偷偷地復刻一把鑰匙,以方便我進出。

  之後的幾日裡,我嘗試了在各種時段里去往地下二層,期待能再次撞見滿身繩縛的伊尼絲,或者直接碰見那個不明身份的女人,但除了空蕩蕩的走廊和上鎖的木門,誰都沒有守到。

  我也按著達帝納主教的要求沒有和任何人提及地下二層的事情,其實不用她說我也不會和讓別人知道的,畢竟我還有著自己的小計劃呢。

  就在我以為追尋的線索又斷了的時候,這天上值,我剛坐進政教會堂自己的座位時,就發現桌上羽毛筆的墨料瓶下又壓了一張字條。

  心中陡然而起的鼓點,催著我警惕地抬頭望向四周,搜尋那個留字條的人是否還在。

  可周圍共事的夥伴們只是在忙著自己的活計,並沒有誰刻意望向我這邊。

  我慢慢地裝作不經意地轉回頭坐下身,躡手躡腳地抽出了字條,悄悄打開。

  字條上又是板印一樣的一行文字:

  「紫棠孟夏月十九日晚夕時中刻,地下二層,右手第一個房間,未鎖。」

  激動的潮水沖刷著我的心,把我的靈魂高高拋進了天空。

  我擦了擦因快意而濕潤的眼眶,如釋重負般輕輕笑出了聲,在進過苦悶又漫長的等待後,我終於得到了她的回應。

  「我終於找到你了。」

  紫棠孟夏月十九日,我如約而至。

  右手第一個房間房門洞開,礦石燈已經點亮卻不見一個人影,我用力地敲了敲門弄出些聲響,向可能正藏在某處的她報告了我的到來,然後小心地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正是那日的地牢,一捆捆繩索正靜悄悄的堆放在牆角,似乎還沒有被激活咒術。

  房間正中的地面上,擺放著一隻造型精美的搖鈴,下面依稀可見還壓著一張紙和一塊布。

  我彎下腰,拾起了地上的物件,展開了那張紙條,借著燈光看清了寫在上面的文字:

  「好奇的小神官,好久不見,這次做好準備了麼?遮住眼睛,搖響搖鈴,我們開始。」

  布和搖鈴上面刻著不少像是咒文一樣的文字花紋,想必都是帶著咒術的。

  我折起紙收入了衣袋,摩挲著那塊不透光的黑布,靜靜地聆聽著胸腔里越來越急促的心跳,緩緩地抬起雙手,顫抖著把那塊布遮在了自己眼前。

  布上的咒文在眼前閃爍了一下,激活蠕動了起來,在我的腦袋上纏繞包裹,只一會兒就徹底遮蔽了我的雙眼。

  「到最後還是看不到你的模樣呀。」我有些微微的失落,卻很快被喜悅的心跳掩蓋,「不過要是真的見了彼此的模樣,可能我們都會放不開呢。」

  「今天,也得麻煩您悉心教導呢。」

  我抬起了手,義無反顧地搖響了那隻搖鈴。

  黑暗中傳來了繩索相互摩擦的細細簌簌的聲響。我放下搖鈴,雙手落到胸前,猶豫著要不要更加徹底地把身心獻於那令我心馳神往的束縛之中。

  「做吧,做吧,你還在猶豫什麼呢?做了那麼多準備,不就是為了這個麼。」心中的欲望用塗滿全身的燥熱催促著我快些行動,這混雜著歡愉欲望的熱血流經頭腦,讓我整個人都停滯了思考,只懵懵地遵循著本能解開了我那身神官裙袍。

  白底紅紋的裙袍悄然墜地,露出了遮掩其下的酮體。

  這是我為了這次相遇而特別準備的、已經仔細地清洗乾淨的、甚至還講究地熏了散香的光潔酮體。

  甜美的面龐浸透著誘人的殷紅,紅潤的肩膀上鋪散著亞麻色的長髮,清晰優美的鎖骨畫出一條曲線,指向那兩團圓潤柔軟點著烏紅的玉胸,下凹的曲線勾勒出腰身後悠然上翹,再次勾勒豐腴軟彈如玉脂般的屁股,微微有些肉感的大腿扭捏地並在一起,和那雙纖纖玉手一起遮擋著讓人浮想聯翩的花園私處。

  這副身形如同陽光中剛剛成熟的水果,一眼望去就可知清甜可口,雖然還比不上達帝納主教大人那般婀娜多姿,但是我已經有自信把自己獻給那份憧憬了。

  讓人懷念的粗糙觸感攀上了腳腕,準備將這隻剛剛成熟的水果打包妥當。我順從地跪下了身子,雙手交叉擺在了身後。

  心中激盪的興奮和逐漸消失的自由,混合成一股灼熱的奇妙感覺,從心底翻湧,在收緊的摩挲中流經全身,最後從股間花園中溢出,浸濕了繩索。

  噠、噠、噠。又是熟悉的鞋跟敲地的聲音,接著是木門被吱呀推開的聲響,而後世界陷入了寂靜。

  她沒有開口也沒有挪步,只是靜靜地立在門框那裡,立了好久,似乎是被我赤身裸體的模樣驚到了。

  「您,您好,我又來了,可以請您繼續像上次那樣……懲罰我麼?我沒有看到您的樣子,我向諸神發誓,我不會和任何人說這件事的。」

  說完,我張開了嘴巴安靜地等待著。

  她的腳步終於又開始移動了,這次她不再收斂她的鞋跟聲。

  循著衣服的摩挲聲,我聽到她來到了我的身旁。

  能夠奪去語言的口球再一次塞進了我的嘴巴,我心滿意足地咬住了它,就像個嬰兒咬住母親的乳尖那樣。

  那隻纖細的手掌又落到了我的腦袋上,溫柔地摸了摸,我也迎著她的動作愉悅地哼唧了一下。

  看不穿遮蔽的雙眼,在此刻仿佛看到了一張被淺淺淡妝點綴裝飾著的精緻面龐、一副穿著白底銀邊紅紋主教裙袍的優美身軀、一頭沐浴在陽光中猶如披著神光的亞麻色長髮。

  或許這隻手的主人真的是那位滿含神性且氣場十足的大人,或許這也只是我的臆想,但真相真的重要麼?

  此時此刻,只要能讓被緊緊捆住的我落入她緊緊的懷抱里就好。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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