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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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此一句話用來形容蝕海神再合適不過,此一翩翩玉公子看似弱不禁風,可在妖界卻沒有任何一個妖怪敢小看他,只因為他是十妖王中排行第二的妖王,同也是妖界三大頂之一,是自萬載之前便一直為人類和妖族同時所懼怕著的偉大存在。

  蝕海神看著面前這個正低頭用絲帶裝飾鮮紅教典的愛妮斯,輕描淡寫地說道:「看來你已經調查出根源異變的真相了。」

  這位第一妖王只是木木地點了點頭,卻什麼也沒說。

  蝕海神也不惱,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根源的異變。

  這也只是他用來和同伴聊天的一個由頭罷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

  愛妮斯抬起頭,說道:「去現世看看。」

  「慈大概會發脾氣的。」

  蝕海神搬出了妖王中智力水平最高,也是全妖族的軍師的天狐妖王慈。

  不過他心中也知道這個與自己和面靈氣同為妖族三大頂的第一妖王根本就不在乎人類和妖界的大戰,愛妮斯是匹獨狼,自顧自地尋找自己生存的意義,行事風格不定,哪怕是妖王們也無法預測她的行動。

  如同蝕海神遇料的那般,有些面癱的愛妮斯無所謂道:「那就讓她來找我好了。」

  開玩笑,妖界之中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妖王敢同第一妖王愛妮斯作對。

  愛妮斯雖然在對群殺戮能力上不及蝕海神或者說新晉妖王四時環,可是單對單的單兵作戰中根本沒有人能戰勝這個掌握了時之權能的天妖王。

  哪怕是羅武在世也不可能在同愛妮斯的單挑中占到上風。

  「我還是建議你同大家商量商量。」

  「沒有那個必要,帶上他們也只是累贅而已。」

  能夠突入現世全身而退者,放眼整個妖界唯二而已。

  一個是只要情緒尚存便可不死不滅的面具妖面靈氣,她可以通過捨棄生命的形式在妖界重新凝聚一個繼承所有記憶和知識的嶄新個體。

  而另一個就是第一妖王愛妮斯,她掌握著將流逝的戰鬥時間瞬間取回的能力,便意味著與愛妮斯的戰鬥只有單挑,沒有圍毆。

  而單挑的話,誰敢說能夠戰勝一個擁有因果之力,還能短暫預知未來的妖王呢?

  愛妮斯望了一眼這個翩翩貴公子,意味深長地說道:「只要你願意回歸本體,妖界隨時都能攻入現世。」

  「呵呵呵,」蝕海神乾笑,認真回答道:「如果非要我重回孤獨的話,我倒是寧可被破壞掉。」

  蝕海神乃是自亘古便存在的龐然大物,其出生甚至能追溯到仙人創世,其本身便是構築妖界的基石,對世界上的芸芸眾生來說乃是無上的偉大之物。

  甚至可以說蝕海神的存在便等同於妖界。

  可他實在是太過強大了,僅僅是存在便是眾生難以承受之偉大。

  任何想要靠近祇的存在,哪怕是天妖都會瞬間蒸發為最純正的妖氣,是以蝕海神自誕生之初便註定孤獨。

  而他恰恰討厭這份寂寞的感覺。

  為了將自己從孤獨之中解救出來,他只得在捨棄了亘古的偉大之軀後將靈魂分割再分割,封印再封印,才變為了如今的第二妖王。

  再緩過神來的時候,蝕海神的身邊已經出現了不少朋友。他很享受現在的生活,發自內心地想守護這種平靜的日子。

  如果重新擁抱自己早已捨棄的身軀的話,那他便又要歷經千百年甚至萬載才能將自己的妖力削弱到如今這種程度。

  那段死寂的孤獨單單是回想起來都覺得無比痛苦,作為還擊,蝕海神反問道:「那你呢?你的家家酒遊戲還要玩到什麼時候?」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蝕海神之所以認定愛妮斯是自己的好朋友便是因為他們之間有很多相似之處。

  譬如說同樣強大,同樣自我,以及內心也是同樣地脆弱。

  蝕海神懼怕孤獨,才捨棄了仙人賜予他的身軀,放棄了一切責任和權柄。

  而愛妮斯也是因為畏懼自己的力量而將自己的靈魂分裂成了兩份,一份是愛妮斯,另一份便是她手中的鮮紅教典。

  如今的第一妖王愛妮斯早就忘記了分裂之前的事情,忘記了昔日的強大。或許她早就有所察覺,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可再怎麼逃避,也改變不了她與這本鮮紅教典同根同源的事實。

  當她撕下了魔典的書頁,將之折成數以億計的紙花的時候,便是宣告曾經那個盛裝打扮的華麗天妖歸來之時,屆時世上將再無能與之匹敵的力量。

  ……分界線……酣暢大戰過後,衛齊懷裡摟著蘇星語白嫩嬌軀,竟也是累得睡著了。

  不過這個任由衛齊摟抱的冷傲御姐長老卻緩緩睜開了銳利的眼睛。

  在肉體交纏的二人身邊盤腿浮於空中慢慢調息的袁紫衣瞟了一眼蘇星語,開口詢問道:「感覺怎麼樣?」

  「呵呵」,這位冷傲御姐稍微評估一下身體狀況,發出一絲冷笑,回復道:「糟透了,失去了八成玄力,還渾身酸痛。」

  身體像是得了重病一般虛弱,使不出力氣,腰肢酸痛不已,下身已經麻木,尤其是後庭,火辣辣地痛,緩了好久才將嫩菊恢復如初。

  「我看你挨操的時候可是快樂得很。」

  蘇星語冷哼一聲,根本不信。

  下一刻,袁紫衣揮舞衣袖,在半空之中留下一道光幕,上面顯示的是一對忘情交姌的男女。

  光幕里的自己十分陌生,高高揚起頭顱,鬢髮斯亂,臉頰潮紅,兩眼翻白,嘴巴也微微張開,吐出半根小小香舌在外面。

  這是她沉淪於性愛歡好的鐵證,容不得這位冷傲御姐辯駁。

  「風裡希曾統計過,超七成女子的後庭要比小穴更加敏感,你覺得哪個更舒服呢?」

  蘇星語眉頭一皺,甚至有些懷疑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記憶中的舊識。

  袁紫衣一向神秘且風雅,永遠讓人琢磨不透,怎會如此迫問女子這些荒唐淫事?

  蘇星語沒有回答也不礙事,袁紫衣心中也知道答案了。

  用右手中指抹了抹好看的眉心,這位神棍美人開口說道:「其實我有時候也會胡思亂想。」

  「哦?」蘇星語有些驚訝,她還一直以為袁紫衣是那種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呢,認真地看了一眼這位靚麗美人後,她問道:「我還以為你早就到思無邪的境界了。」

  所謂思無邪即見淫不是淫,不思不想也不去追尋。

  「怎麼可能。」遮著面紗的絕美女子落寞一笑,說道:「我也只是一個女人罷了。活得久了,也難免有些胡思亂想。」

  「或者說我這種饑渴了萬載有餘的老處女性慾要更加旺盛?」袁紫衣整理著儀容,幽幽開口訴說道:「有時候也覺得空虛得厲害,偶爾也會偷偷一個人自己撫慰,不過只在外面摸摸也難解慾火,這時候就會用些仙女棒來愛撫後門。」

  這倒是刷新了自己對袁紫衣的認知,不過蘇星語對這些老怪物們的邊角八卦不感興趣。

  「你怪我嗎?」

  「互有取捨罷了。」

  袁紫衣點了點頭,似有所感一般看向了衛齊,二女緘默。

  「唔……」

  衛齊輕微呻吟一聲,幽幽轉醒,感覺胳膊有些發麻,緩過神來一看才發現自己還摟著月神宮的長老蘇星語。

  只見佳人在懷,渾身赤條不著片縷,兩潔白玉臂間夾著一對酥胸,擠出一條深邃且迷人的乳溝,煞是誘人。

  「呃,蘇長老……」

  衛齊還要點兒臉,做不出提褲子忘情的事情。

  雖然說他作為一個男人來說對蘇星語的美貌很是欣賞,但他和這蘇長老的感情還是不夠深厚,以致於此情此景之下衛齊覺得略微有些尷尬。

  「喚我星語就好。」蘇星語說道:「你感覺怎麼樣?」

  衛齊根本看不出懷中佳人的喜怒,只是木訥道:「很好,很緊……」

  衛齊無比憎恨自己說話不經過大腦的壞毛病,看著蘇長老有些凝固的笑容,衛齊狠狠地拍了腦門一下,補救道:「感覺渾身舒暢,有使不完的力氣。」

  其實衛齊此刻的感覺有些微妙,腦子昏昏沉沉的,有些難受,可身體卻很舒暢,遠比平常要強得多。

  「嗯……」

  片刻後,衛齊和蘇星語穿戴打扮好,衛齊換了一身新衣裳,盡顯英氣。而蘇星語穿了一身緊身黑裙,完美勾勒身材曲線。

  衛齊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夾著雙腿的蘇星語,望向了袁紫衣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其實衛齊一直都比較喜歡被動地接受別人的指令。

  以前一直聽師傅的話,後來遇到了花艷紫之後便一直聽花艷紫的話,如今花艷紫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月神宮衛齊還真有些無所適從。

  或者說他清楚自己的處境,一個初入天玄的小小菜鳥在這偌大的月神宮裡實在是翻不出什麼浪花。

  與其當一隻無頭蒼蠅倒不如問問能夠未卜先知的袁紫衣。

  「救世主大人想怎麼做?」

  我在問你啊!聽見袁紫衣將問題甩回給自己,衛齊心裡腹諞,面上卻是溫溫和和地笑著。

  「月神宮裡有不少寶貝……」

  「不行!」沒待袁紫衣說完話,衛齊便馬上打斷了她。畢竟月神宮的長老蘇星語還在這裡,衛齊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否定了袁紫衣的提議後,衛齊馬上給出來一個新的提議:「要不我們去追花艷紫前輩和神無識前輩?」

  「唔,以救世主大人如今的實力……」

  袁紫衣話沒說完,衛齊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不過衛齊本意就沒有上陣的打算。

  袁紫衣就是一個優質的戰力資源,如果有她加入的話……不過衛齊轉念一想,這個女人最不喜沾染因果,也沒必要強求她出手幫忙。

  況且這個神棍仙子能未卜先知,她說沒問題那便應當沒什麼問題。

  正值衛齊沉吟之際,御姐長老蘇星語卻是跳了出來,提議道:「不如就先回大殿吧。」

  衛齊頗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他能想像到如今的月神宮大殿已經變成了怎樣的淫樂窩,這……

  「唉,」衛齊望著面無表情地冷傲御姐幽幽嘆了一口氣,值得贊同,道:「好吧。」

  抬頭,那片虛假的天空依舊如是。

  ……分界線……如今的月神宮已經亂成一片,男子舒服的低吼和女子嬌吟的聲音揉雜一起,顯得無比嘈雜。

  在舞台中心的月夢影已是滿身濁精,雙目無神,大字型癱倒在舞台上。

  在這位月神宮清輝神女四周還躺著坐著不少喘著氣的男人,這一次可當真是盡興,將全部的精水都射給了這一對兒師徒,還留下了不少東西以作紀念……看來這場無遮大會是已經幾近終局了。

  「嗯,嗯,啊啊啊?!」

  欲魔抱著一個雍容華貴的月神宮長老,一邊狠操這個高貴美婦一邊自豪地繞著圈子,將自己的威猛展現給四周的淫賊們觀賞。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這位儀態貴不可言的美婦終究還是翻著白眼發出一陣高亢尖叫,高潮迭起,爽得昏死過去。

  而欲魔也是疲憊不堪,在將懷中美婦操得昏死過去後竟然隨意地將她扔到一旁,叫這高貴美婦摔了個狗吃屎,屁股還高高地撅了起來,露出不斷外溢白精的嫩穴和屁眼。

  「欲魔老哥強啊!把這些女人全都操了個遍!」

  「哼!待老夫休息休息,還能再挨個來上幾輪!」

  欲魔等人相視一笑,互相吹捧起來,一時間臭味兒相投其樂融融。

  可以說在場的女子無有一人還能保持清醒,皆是被這伙兒惡賊操得暈死過去了。不,或者說有一個人是個意外。

  身披白大褂在小本本上寫寫畫畫的風裡希無疑成為了一股清流。見到衛齊袁紫衣等人後馬上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呀哈囉!」

  聽見這意義不明的詞彙,衛齊皺皺眉頭。

  他覺得這個風裡希很不一般,其氣質更是微妙,站在人群中亦是鶴立雞群。

  雖然在大齊發生的無數變革都說明了這是一個何等驚才艷艷的奇女子,可衛齊對她就是欣賞不來。

  「嗯。」

  三人之中,只有袁紫衣輕描淡寫地回應了她。

  冷傲美人蘇星語小跑上舞台,站在月秦慧的身邊,有些手足無措,就連踩到了不少精水也沒注意到。

  只見艷壓群芳獨領風騷的千古美人,無數男人心中高不可攀的女神,月神宮的現任宮主月秦慧如同臘肉一般被人吊在舞台正中央。

  被迫戴著鼻鉤,拉長了鼻孔,極大地破壞了月秦慧精緻的五官。

  小巧的嘴巴里被塞入了一顆紅色的口球,不少口水沿著嘴角低落在地上,顯得淫蕩無比。

  雪白的脖頸間吊著一根粗糙的麻繩,已在她雪白的脖子間勒出一道明顯的紅痕。

  雙手反剪在背後,兩條玉腿筆直修長地垂了下來,可憐的蔥白足尖勉強點地支撐平衡……

  最惡毒的還要屬卡在月秦慧的嫩菊里的黝黑粗鉤,鉤著美人的羊腸小道,破壞了月秦慧體內的玄力迴路,提不出任何力氣,最令女子痛苦。

  蘇星語也只得干著急,她也不懂如何為宮主鬆綁,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乾耗著。

  「非常聰明的選擇!」風裡希望著手足無措的蘇星語淡笑著繼續說道:「如果你貿然行動的話,這菊鉤就會鉤破她的腸道,這月宮主的菊花也就成了一個爛洞了。」

  冷傲美人長老馬上回以怒視,氣憤道:「再不把宮主放下來,宮主就要不行了。」

  只見月秦慧表情猙獰可怖,涕淚橫流,一副被玩兒壞了的表情。

  「這群臭男人玩起女人來根本就不心疼,幸好我提前給月宮主餵了保命丹。」

  雖然也是風裡希將月秦慧吊在這裡的……

  聞之,蘇星語面色才稍緩。望著宮主玉體上遍布的精斑卻是有些無所適從,有些猶豫要不要出手將其打理乾淨。

  衛齊四顧一周,發現一盛裝垃圾的鐵桶邊緣卻是多了一抹白皙,倒是很像女人的腳……

  「那是垃圾桶,」風裡希對衛齊的冷漠絲毫不放在心上,反而積極主動地向衛齊介紹著,「不過裡面裝得不一定都是垃圾。」

  衛齊揉揉眉心,靜默地走了過去。

  還未靠近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不少精液已經變得乾涸,粘稠無比,衛齊看了覺得甚是噁心。

  不過他也確認了,露在外面的確實是女人的腳。只露出了幾根精緻的圓潤足趾,上面塗著蔻丹,煞是好看,如果沒有裹著一層精液的話……

  然而,衛齊對這種蔻丹並不陌生。

  揭開鐵皮蓋子,裡面滿是粘稠腥臭的發黃精水,這精水裡面還泡著一個人。

  「呃……」衛齊沉吟著,有些猶疑,望了望四周後還是擼了擼袖子,閉上眼睛強忍著噁心向里掏了過去,抓住了一隻嫩手,接著拉出了一個女人。

  「呼……」衛齊深呼了一口氣,沉吟著:「果然,嗎?」

  這個被人玩兒完丟到了垃圾桶里的女人正是曾和衛齊有過魚水之歡的李湘涵。

  與記憶中那個擁有絕美臉蛋兒和誘人嬌軀的小美人不同,此時的李湘涵可謂是落魄到了極點。

  在這精桶里泡過的李湘涵慘兮兮的,精緻的玉顏上糊著一層厚厚的精水,黏糊糊的,又腥又臭,煞是噁心。

  頭髮上,身體上更是塗滿了腥臭的濁精,小美人整個身體都散發著一股惡臭。

  但好在,身體沒什麼大礙的樣子,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衛齊有些生理牴觸,又不能放任與自己有些孽緣的李湘涵不管,瞟了一眼袁紫衣後使喚道:「你來幫她洗洗吧。」

  袁紫衣瞳孔一縮,滿眼都是抗拒,望著一旁看戲的風裡希,淡漠道:「你去。」

  「呵,老前輩還真會使喚人。」

  風裡希推脫不過,站在李湘涵十幾米開外用自製的高壓水槍開滋。

  袁紫衣望望舞台中心,又看看眉目陰晴不定的衛齊,開口問道:「要趁熱嗎?這些女子元陰流失不久,雖然不少女子的二穴都被操爛了,但也有榨取的價值。」

  「不必了。」

  挑挑眉,袁紫衣緘口不言,似是早就知道了衛齊的選擇。

  衛齊胸中憤懣,最近發生的事情一直都在衝擊著自己的三觀。

  他明白這地獄繪卷般的景象不該出現在他的世界裡,他知道這世界一定有什麼地方扭曲了。

  不見淫,不見欲,他只見到了人類赤裸裸的醜惡。力量可以建立秩序,維護善良保護弱小,可也能扭曲人心,踐踏他人的尊嚴。

  「為什麼會這樣呢?」少年呢喃著,似是在質問這世界,也似是在質問著自己。

  「這才是世界本來的樣子,強權凌辱弱小,欲望踐踏理智,修玄界本來就是崇拜強權的世界。」

  為什麼你能理所當然地說出這樣的話呢?

  衛齊覺得他似乎從未看清過這個神秘的女人。

  他反駁道:「人類歌頌美德,講禮義廉恥,憧憬大同世界!」

  即使大同世界永遠不會到來,可只要人心向善,這個世界也會變得更加美好。

  「我倒是很希望人人都是君子,這樣我就能痛宰他們了。」風裡希含笑道。

  所謂的歌頌善良,歌頌美德,只是人們對其他人的美好期待罷了。

  袁紫衣崇拜美德,可她深知美德之所以被人崇拜便是因為常人難以獲得罷了。

  人心有私,只要有欲望存在,暴力就不會停止。

  這個遮著面紗的精緻美人如是說道:「修玄界講得就是弱肉強食。強者可以隨意踐踏弱者,僅此而已。」

  「可現在的世界講得就是仁義道德!」衛齊一步不退,倔犟道。

  「這不就是聖王以強權踐踏修士欲望的鐵證嗎?」風裡希摸摸自己的脖子,繼續道:「扼殺人的天性,以強權無比霸道地建立秩序,並遺留下足夠鎮壓萬世的寶具,讓大齊皇室繼續踐行他的守則。現在的所有秩序都不過是聖王對人心的踐踏而已。」

  聖王為什麼偉大,為萬世所歌頌?因為他驅逐妖物,重新建立人類傳承,為萬世立下秩序,創造了禮義廉恥,開啟民智……

  衛齊深深地看了看這隱隱統一戰線的二女一眼,發覺到自己與她們並非同路之人。

  他也知道要讓掌握強大力量的修士願意與弱者平起平坐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但他還是想讓世界變得更公平,更美好一些。

  「能決定世界變成什麼樣子的唯有至強者。」袁紫衣如是說道,她的眸子閃著不容拒絕地光輝,任何人都難以直視這雙仙人的眼睛。

  「想讓世界如自己所願的那般變化就請捨棄自己的偽善。如果您想為世界建立秩序,我也很願意追隨您。」

  「可他人微言輕。」風裡希笑道,「能決定人類走向的只有那位至高的齊皇。」

  袁紫衣挑挑眉,有些訝然地望了望這個身著白大褂的女人。

  「我只要自己堅守本心,無愧於己就夠了。」

  「哈哈」,風裡希掩面輕笑,似是發覺了什麼好玩兒的事情一般,說道:「我採集了你的遺傳因子,和一些人做了些比對,結果倒是很讓我意外。」

  又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了。衛齊有些雲裡霧裡,但隱約覺得風裡希在說些很重要的東西。

  「你還真是了不得。」袁紫衣由衷地讚嘆道。

  「當今陛下雖然私德有虧,可絕對算得上是一位英明的好皇帝。齊皇最重視祖宗基業,重視傳承。」

  好端端的吹捧那狗皇帝做什麼?

  一提起那狗皇帝衛齊就恨得牙痒痒,也不知道師傅和宗主怎樣了……衛齊深深地看了袁紫衣一眼,希望能像她的預言一樣,很快就能見到師傅。

  「如果齊皇有一個私生子的話,那個私生子只要殺光齊皇所有的兒子就一定能登上至尊寶位。」

  「你在暗示我……」

  「當然不是,遺傳因子比對結果顯示你和當今的齊國皇室沒有關係,你也不是齊皇的私生子。」

  那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衛齊心中腹諞,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幸好自己不是。

  風裡希嘴角含笑,心想:雖然與當今齊皇沒有什麼關係,但衛齊所繼承的唐家血脈比皇室血脈還要濃郁。

  要知道大齊皇室有一個不足與外人道的規矩,唯有繼承足夠濃度的唐家血脈者才能駕馭聖王遺留下來的寶具,方能登基為帝。

  這衛齊雖然與齊皇幾代之內都沒有任何關係,可他身負唐家血脈,只要殺光了其他所有的繼承人,便有資格繼承大統。

  種子已然被自己種下,會結出什麼樣的果就全看命運的安排了。

  能夠參與進這些老前輩們的計劃令風裡希甚是愉悅,甚至有些得意地挑釁著袁紫衣。

  不過後者沒有搭理她,僅僅是眼觀鼻鼻觀心,當著一個小透明兒。

  衛齊冷漠地看著這一群肆意凌辱月神宮仙子的淫徒浪客們,的確也有過凌厲出手懲惡揚善的想法。

  但很快他就放棄了。

  因為這群人手握月神宮令牌,受這月神宮大陣的庇佑,自己出手怕是落不了好。

  而能就地格殺這群人渣的老怪物們未必會出手。

  「走吧。」

  「去哪兒?」

  「哪裡都好。」

  衛齊看見這些就覺得糟心,他眼中的世界不應該是這種樣子,可他卻沒有扭轉這一切匡扶正道的力量……為善也好,為惡也罷,一切都繞不開力量二字。

  唯有力量才是立足於此世的根基。

  告別了風裡希後,衛齊順手帶上了李湘涵,和蘇星語袁紫衣她們在月神宮裡亂轉。

  他最後找了一棵枝繁葉茂的柳樹,在樹根下躺了。

  一看就是有所煩惱的樣子。

  二女也尋了一處陰涼,倚靠在樹枝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衛齊有點想回焚火宗了。

  ……分界線……「看來你的狀態不太好啊!」

  花艷紫於一處密室默默調息,平衡體內駁雜的力量,卻突然聽見別人的挖苦之聲。

  「嗯?」絕代風華的尤物皺了皺眉頭,有些猶疑道:「這是?心魔?」

  說一千道一萬,這個她恨之入骨的傢伙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而這股令人討厭的氣息花艷紫篤定一定是畏那個傢伙。

  面目可憎的惡劣傢伙,畏癱著一張臉,輕鬆道:「別這麼說嘛,我可是在離開前特意來看看你。」

  「你這個傢伙應該在牢籠里關著才是。」

  花艷紫確信,自己對於一心淨土的玄力供應未曾斷絕過,這個傢伙再神通廣大都不可能逃出來才對。

  「這些可都不重要,我此程是特意來向你辭行的。」

  花艷紫不管不顧,猛地合上雙眼,潛入一心淨土的牢籠之中,裡面果然是空無一物,牢籠上還殘留著一絲被血液腐蝕過的巴掌大的痕跡。

  這一次由不得她不信了。

  畏捂住心口的位置,雖然他早就沒有了心臟,可他此刻卻有一種久違了的類似心跳加速的刺激感,望著面前絕美的女人,他的愛意便快要迸發出來,這種感覺雖然痛苦,可畏卻並不討厭,因為只有這種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像個人。

  「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花艷紫抬手,凌厲向前方劈去,畏的身體驟然變成兩半,可又在頃刻間恢復了原樣。就如之前的神使一般。

  她繼續不斷攻擊,畏的身體一次次被打散又再度重聚,像個沒事兒人一般說道:「我要前往妖界了,相信那裡一定能讓我飽餐一頓。我很快就會回來見你,到那時我一定會得到你的心。」

  如果這個傢伙跑到妖界不斷吞噬妖族壯大自我的話,終有一日會變成令頂尖天玄高手們都覺得無比棘手的存在。

  真是想想都覺得惡寒。

  「那麼,再見了,我的摯愛。」

  畏的身影如灰塵般消散於空中,留下了一臉凝重神色的花艷紫。

  事情已經超出了這位頂尖天玄高手的掌控,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位絕美的仙子露出一副殘忍的笑容,低沉道:「我一定要將你挫骨揚灰!」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不必再付出高昂的玄力維持牢籠,她可支配的玄力倍增,力量的增幅更是恐怖,如今的她心情正不爽,急需有一個突破口來發泄。

  眼下里,那幻鬼艾馮不就是最好的沙包嗎?

  ……分界線……

  衛齊覺得自己似乎來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已然有過多次特別經歷的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他正在做夢。

  雖然他也很想吐槽自己的夢境總是回連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可每次都還算有點用途,讓他的怨氣少了許多。

  「咦?」眼前人似是有些疑惑,喃喃自語道:「怎麼是個陌生小輩?」

  衛齊看著面前人,明明眼睛看得無比清晰,可腦海中的身影總是模糊一片,著實奇異。可這也讓衛齊知道這個人必定是一方大能。

  這手入夢功夫屬實是亮眼。

  「沒錯啊,確實是這個錨點沒錯啊!難道跨越界面會影響入夢準度?」

  衛齊怕眼前這個大能自言自語個沒完,便直接開口打斷道:「前輩有什麼事嗎?」

  沉默。

  片刻後,這位大能幹咳一聲,說道:「咳嗯,我是潛伏於妖界的臥底之一,如今有要事要向現世稟報。」

  這位大能正是被聖王暗流放到妖界的相鈞。

  他們五人在妖界走投無路,無奈聯合天狐妖王和四時環,成了它們的編外打手。

  認真來講的話,他們的行為無異於叛變陣營,當了可恥的人奸。

  如果給自己披上一層臥底的皮的話,怎麼著都能方便不少吧?說不得還能立下功勞,重回現世呢!不管別人信不信,他們是信了。

  衛齊心頭一凝,神情一肅,十分信了八分。

  「我長話短說好了,我現在便在你識海處做個標記,你在這標紅處尋找我留下的信物。接著馬上進皇宮,向當今陛下傳達消息。」

  「妖界現今有十妖王,近期十妖王中的三個將會進攻現世。分別是神人型第一妖王,天獅型原第十妖王,和……」

  通訊單方面中斷了,相鈞的身影突然爆開,散成了一團霧氣,叫衛齊一臉懵逼。

  自己甚至都沒來得及說句話。甚至連對方的姓名都不知道。著實是有些一頭霧水。

  但很快霧氣中便傳來一陣腳步聲,衛齊迎來了另一個,衛齊?

  來者身高相貌都與衛齊一模一樣,就像是他在照鏡子一般沒有任何差別,狀況著實詭異。

  不過二人氣質卻大相逕庭,衛齊能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叫人不寒而慄。

  兩手食指抵住嘴臉,強行向上發力,強迫自己露出了一副詭異的笑容,來者說道:「很一般嘛,沒有什麼特別的。」

  衛齊起先還覺得又是登神長階那種類似的考驗,可如今看來倒像是有什麼傢伙幻化了自己的容貌一般。

  「你是?」衛齊儘可能溫和地問道。

  「我一直都對你十分好奇。」來者悠悠開口,繼續說道:「不明白顧曉花為什麼會格外青睞於你,或許你真的有些與眾不同之處。」

  衛齊聽見顧曉花這一熟悉的名字,便知曉這也肯定是一個老怪物。

  說不定是某個愛慕驚鴻仙子的大能見自己同他的女神走得太近了,便想來找自己的茬。

  衛齊心生忌憚,不動聲色地退了半步。

  「從前的名字我已經遺忘了,我現在的名字叫做畏,是顧曉花的一個小小追求者。一直都在觀察著你,如今將要遠行,便來接觸你一下。」

  衛齊皺眉,覺得此人身上有一種怪異的不協調感。其氣息不似人類,不似妖族,若有若無,近似於虛無。

  「顧曉花歡好過的男人里,你是最勇猛的一個,也是最讓她滿意的一個,能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厲害嗎?」

  「啪啪啪」畏連連拍掌,空氣之中又多出一道白衣冷俏仙子,繼續說道:「用這個女人的話更能讓你盡興吧?」

  衛齊震驚地看著這道白衣倩影,倒吸了一口涼氣,無他,此人的模樣與衛齊記憶中的師傅白衣霜無有一處區別。

  「還是說要再給你安排一個床伴?」

  畏大手一揮,空氣中又憑白凝聚出一道赤紅倩影,不是焚火宗宗主炎靈兒還能是誰?

  衛齊沉浸于震驚之中,望著這兩道倩影,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液。

  「焚火宗雙嬌,寒冰仙子白衣霜和赤焰仙子炎靈兒,相信是個男人就會對這對姐妹花動心。」

  畏輕佻地伸手在二女的白皙臉頰上摸了摸,引得衛齊怒目而視。

  此人如此輕賤師傅和宗主,將她們視為玩物一般,衛齊怎能容得下他?

  畏又伸手隔著白衣在寒冰仙子白衣霜的胸口摸了摸,揪住肥碩的豐乳狠狠地揉了揉,極盡褻瀆,又在炎靈兒身上如法炮製,輕描淡寫道:「以普遍性觀點來看,是師姐炎靈兒的奶子更大更圓,也更軟,你怎麼看呢?」

  「將你的髒手拿開!」衛齊怒不可遏,如是怒吼道。

  少年沖了上來,可二人間的咫尺距離卻像是天塹一般不可跨越,無論衛齊如何急迫地想衝過來卻始終都在原地打轉。

  「何必動怒呢?」畏的手不滿足於二女豐滿的乳房,開始沿著身體曲線向下探去,邊說道:「這兩個不過是我根據你的記憶創造出來的人偶罷了,並不是你真正的師傅和宗主,即便身體構造完全相同也不是本尊。」

  「你住口!!!」

  「看著師傅和宗主被人猥褻,你竟然也能興奮起來。該說是萬惡的黑龍肉棒呢?還是你的心裡一直對這二位女性抱有幻想呢?」

  「將你的臭手拿開!」

  「還是說讓她們更加逼真一點兒比較好呢?」

  邊說著,邊將手探了下去。話音剛落,二女突然間活過來了一般作出了羞恥的反應。

  白衣霜俏臉微寒,冷如冰霜,雙手握住那條猥褻自己下體的手臂,慍怒道:「衛齊!你要做什麼?!快住手!!!」

  炎靈兒臉色微紅,暴怒道:「你,你這傢伙!!信不信本宗主將你的手砍下來?!」

  「看啊,」畏輕笑,說道:「她們好像都以為是你在猥褻她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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