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包養與否
要不要早點回去陪孩子？
青然輕聲問道，雖然他很不舍，但還是為蘇婕考慮。
蘇婕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晚上九點多，彤彤應該會貪看一會兒電視，不會急著睡覺，而且她很乖的，到時間也就自己洗漱上床了。
沒事，彤彤很懂事的。
蘇婕把手機放回去，又往青然懷裡蹭了蹭，再陪你一會兒。
她難得能這樣放鬆，不用考慮時間，不用偽裝自己，只做一個依戀著男人溫暖的女人。
青然摸摸自己的頭髮，有些愧疚地說：我怎麼能這麼自私呢……他知道蘇婕這樣的單親媽媽應該陪伴女兒，自己不能霸占著她不放。
蘇婕聽到這話，心裡一陣溫暖。
她突然意識到，也許自私的是自己才對。
在青然這裡，她可以完全放下防備，不用像在會所那樣時刻繃緊神經，也不用像在家裡那樣扮演完美媽媽的角色。
這種徹底放鬆的感覺太過美好，讓她貪戀不已。
沒事，就再待一會兒。
蘇婕輕聲說，又往青然懷裡靠了靠。
她拉過青然的手，主動放在自己的胸前。
青然會意地開始輕輕揉捏，手法已經比剛才熟練了許多。
檯燈的光芒溫柔地籠罩著兩人。
蘇婕的吊帶裙還凌亂地掛在身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高跟鞋依然穿在腳上，整個人散發著慵懶的媚態。
青然的手在她胸前遊走，既是在享受這具成熟的身體，也是在給予她最溫柔的安撫。
房間裡安靜得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蘇婕閉上眼睛，感受著青然的愛撫。
和剛才的激情不同，此刻的觸碰更像是一種安慰，讓她能暫時忘記所有的煩惱。
她知道這樣很自私，但她實在太需要這樣的時刻了。
青然的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蘇婕的頭髮，像是在安撫一隻疲憊的貓。
他能感覺到蘇婕在自己懷裡完全放鬆下來，這種信任讓他心裡既甜蜜又心疼。
這個堅強的女人，平時一定承受了太多壓力。
窗外的夜色靜謐，而這個狹小的出租屋裡，兩個年齡相差17歲的人正在享受著最溫存的時刻。
蘇婕知道，這樣的時光非常寶貴，但她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至少此刻，她只想做一個普通的女人，在心愛之人的懷抱中尋求片刻的安寧。
姐姐，這些天我一直在想，青然撫摸著蘇婕的長髮，聲音有些迷茫，自己到底要以什麼身份去得到你，得到你之後又應該做些什麼來對你負責。
蘇婕靠在他懷裡，輕聲回答：嗯……就用你一開始的心態，還記得嗎？
她知道青然在為兩人的關係苦惱，但有些事情，越是認真反而越容易傷人傷己。
想花錢……買你和我做一次？青然想起那天在小巷裡，結結巴巴地提出和蘇婕做愛的交易，現在來看，不被當變態真是幸運。
對，就當你是在……在嫖我。蘇婕說這話時，語氣輕鬆，仿佛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那不是……白嫖嘛……青然說完，兩人都笑了。這個玩笑沖淡了剛才的沉重氣氛，但蘇婕知道，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她坐起身來，認真地看著青然的眼睛。
檯燈的光芒映照著她精緻的面容，雖然妝容有些花了，但眼神異常清明。
無論如何，你要想好我們之間的差別，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重若千鈞，如果你對我過度依戀，我只能遠離你。
青然想說什麼，但被蘇婕制止了。
她繼續說：我們差了17歲，你還在上學，前途無量。
而我……我是個妓女，每天都要接待不同的客人。
這些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房間裡安靜下來，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蘇婕的吊帶裙隨意扯了扯遮掩住身體，此刻的她不再是那個嫵媚的尤物，而是一個在為愛人著想的女人。
我知道你現在對我多在意，蘇婕伸手撫摸著青然的臉，但你要記住，這種感情不能影響你的人生。
就像剛才說的，就當自己是我一個特別客人，不要有太多負擔。
青然握住蘇婕的手，想要反駁，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明白蘇婕說的都是事實，但心裡卻難以接受這樣的定位。
蘇婕看出了他的掙扎，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別想太多，她柔聲說，現在的感覺就很好，不是嗎？說完，她又躺回青然懷裡，讓他的手繼續在自己身上遊走。
沉默良久，青然終於長舒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好吧，那……也許有一天，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萬一我因為得不到你的心，愛上別人。
那時候，怎麼辦。
說這話時，他緊緊摟住蘇婕，仿佛在確認她還在自己懷裡。
那樣就最好了，蘇婕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我會把這一切封存起來，我們沒有過這些。你要全心全意去愛一個好女孩。
好……好……青然應著，卻又補充道，但是我覺得即便那樣，我們也還可以是……好朋友，你還是我的好姐姐。
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期待，像是在尋求某種承諾。
蘇婕聽出了他話里的暗示，忍不住笑罵道：壞蛋，你是不是……她轉過頭看著青然的眼睛，就算那樣，還想一邊愛別人，一邊和我上床？
不……沒有！青然連忙否認。他確實幻想過，即使不得不和別人在一起，也仍舊能把蘇婕踹在心裡，但他並不想搞那種腳踏兩隻船的事。
就算有……到時候你自己控制就是了。
蘇婕說完這句話，立刻紅著臉扭過身子去。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這簡直像個賭氣的戀愛少女。
但她心裡清楚，如果那個人是青然的話，她可能真的願意。
青然從背後摟住蘇婕，手掌復上她的柔軟。
他知道蘇婕說這話有多麼不容易，這個在會所接待客人的女人，此刻卻在為自己的未來操心。
這種矛盾的心情，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房間裡只剩下輕微的喘息聲。
蘇婕能感覺到青然的心跳透過後背傳來，強而有力。
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太一廂情願了，但那或許是她能想到的，最不會傷害到青然的方式。
窗外的夜色越發深沉，而這個承載了太多複雜情感的夜晚還在繼續。
蘇婕閉上眼睛，感受著青然的體溫。
她知道，這樣的關係很不正常，但此刻的她，只想沉浸在這份來之不易的溫存中。
姐姐，你還欠多少債？
青然忽然認真地問。
蘇婕怔了一下，也沒什麼可隱瞞的，這孩子如果知道自己真正情況，一定會更認真地思考兩人之間的關係吧。
她嘆了口氣，開始細數自己的債務。
最大的債務是徐氏投資的，欠他們的款是……蘇婕輕聲例數款項，徐總是一家資產管理公司的老闆，專門做債務重組和不良資產處理。
他收購了蘇婕丈夫公司的大部分債權，成為她最大的債主。
每個月要按約定還夠款，不然他就要收高利息。
她頓了頓，沒有說自己就是徐總介紹進夜色皇后的這件事。
還有……還有……蘇婕繼續說，最後是……這些債主和欠款，她經常會默數。
青然仔細計算著了一下蘇婕每個月要換的款項，然後握緊蘇婕的手，姐姐，你在夜色皇后……做多久了？
五個月了。
蘇婕苦笑，公司破產清算資不抵債，這些債主一起找上門來。
他們說如果我不能按時還款，就要起訴我，如果我沒辦法穩住他們，我公公婆婆也會找上門來，到時候連彤彤的撫養權都保不住。
那你現在……每個月……青然有些難以啟齒。
「陪酒加出台，除了還債，房租，我們的生活費，能存一點點。」蘇婕平靜地說。
姐姐……青然緊緊抱住蘇婕。
他知道蘇婕是被逼無奈，那些債主給她設下的還款期限根本不給她選擇的餘地。
沒事的，蘇婕安慰道，現在每個月都能按時還款，債主們的態度也好多了，總能還清的。
她沒說的是，這期間還要承受多少屈辱，要陪多少個客人。
房間裡安靜下來。
青然想起蘇婕剛才說起丈夫時的語氣，知道她對那個因為公司破產而急怒攻心去世的男人，還留有深深的感情。
而那些債主卻利用她的軟肋，把她推入這個聲色場所。
檯燈的光芒下，蘇婕的眼中閃過一絲淚光，但很快就被她藏起來。她不想在青然面前顯得太脆弱，即使她每天都在為了還債而出賣自己的身體。
蘇婕說這些帳目時語氣平靜，仿佛在談論一份普通工作。但她沒有告訴青然更多細節，那些讓她無法啟齒的屈辱。
陪酒從來不是簡單地倒酒敬酒。
那些客人的手會在她身上肆意遊走，借著酒意揩油。
有的客人會故意把酒灑在她胸前，然後用紙巾幫她擦拭。
還有客人會趁她彎腰時掀她的裙子，或是強行把手伸進她雙腿之間。
這些都是陪酒的潛規則，她必須笑著接受。
至於出台，更是遠比和青然這樣溫存的性事要複雜得多。
有的客人願意多給錢，要求一些特殊玩法。
蘇婕不得不學會忍受各種道具的折磨，學會在疼痛中假裝享受。
有時候一個晚上下來，她的身體會疼好幾天。
最讓她擔心的是像李總這樣的客人。
那天在華爾道夫，他用領帶把她捆起來，拍了好幾張照片。
蘇婕不敢反抗，只能祈禱這些照片不會流出去。
但她知道，這些都是定時炸彈，隨時可能毀了她的生活。
姐姐……青然似乎察覺到她的心事，輕輕握住她的手。
蘇婕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但她心裡清楚，即使將來還清了債，想要從這一行完全抽身也幾乎不可能。
那些照片、那些把她當作玩物的客人，很難說不會成為她身敗名裂的誘因。
她唯一的出路，可能就是等債務還清後，帶著彤彤離開這個城市，躲得遠遠的。
但即使這樣，她也要擔心會不會被某個執著的客人找到。
畢竟像王總這樣的人，有的是手段和資源。
蘇婕看著身邊青澀的青然，心裡既甜蜜又酸楚。
她多希望能永遠保持現在這樣溫存的時刻，但現實卻是，明天她又要回到會所，繼續承受那些無法說出口的折磨。
要再來一次嗎？
蘇婕擡頭看著青然，語氣裡帶著幾分誘惑。
她知道這個年輕人的體力，剛才那兩次對他來說應該還不夠。
而且，她也想用最後一次來沖淡剛才那些沉重的話題。
青然低頭看著懷裡的蘇婕，這個誘人的尤物此刻完全屬於他，但他卻輕輕搖了搖頭：姐姐該回家了，來日方長呢。
蘇婕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個大男孩真的太完美，他知道蘇婕還要回家照顧彤彤，也明白兩人來日方長。
這種體貼讓蘇婕心裡一暖。
好孩子。
蘇婕在青然唇上輕輕一吻，從他懷裡坐起來。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下體還有些酸痛，那是剛才兩次激烈性事留下的痕跡。
但這種疼痛和會所里的那些完全不同，這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檯燈的光芒下，蘇婕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青然就躺在一旁看著她，目光中既有留戀，又有幾分期待。
他知道，這樣的夜晚以後還會有，但每一次都會是特別的回憶。
下次再來找你。
蘇婕一邊穿好衣服一邊說，不過可能要等幾天，這兩天會所比較忙。
她沒有明說是自己的休息日過去了，又要接待那些客人，但青然都明白。
嗯，姐姐注意身體。
青然坐起來，幫蘇婕整理頭髮。
他的動作很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蘇婕能從鏡子裡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知道這幾天在會所要好好遮蓋一下。
房間裡瀰漫著情事過後的氣息，但兩人都很清醒。
蘇婕知道，這樣的溫存時光非常珍貴，所以更要懂得適可而止。
而青然也明白，他們的關係需要互相體諒，不能太過貪心。
我送你下樓。
青然說著就要穿衣服，但蘇婕制止了他：不用了，你好好休息。
明天還要上學呢。
她不想讓青然因為自己耽誤學習，這個優秀的大男孩值得更好的未來。
窗外的夜色已深，但蘇婕的心裡卻格外明亮。
今晚的經歷，讓她更加確定了自己和青然之間的關係。
不是單純的肉體關係，也不是複雜的愛情，而是一種相互理解、相互體貼的特殊情感。
蘇婕走在回家的路上，身體還留著歡愛的餘韻。
自從丈夫去世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這樣完美的性愛了。
在會所里，那些都是交易，是為了錢而被迫承受的。
但青然不同，那個大男孩雖然青澀，但每個動作都充滿了愛意。
她甚至覺得，和青然做的感覺，可能比當年和丈夫還要……蘇婕趕緊搖搖頭，不敢繼續想下去。對逝去的丈夫，她心裡還存有愧疚。
推開家門，彤彤還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面前是吃剩的麥當勞包裝盒。
小饞貓，這麼晚還不睡。
蘇婕點了點女兒的小鼻子，心裡湧起一陣溫暖。
彤彤是她堅持下去的全部動力，也是她最大的軟肋。
媽媽，你和朋友們玩得開心嗎？
彤彤天真地問道。
蘇婕隨口應付：嗯，很開心。
好了，該洗漱睡覺了。
她不敢多說，生怕露出破綻。
帶著女兒洗漱完，兩人躺在床上。
蘇婕很累，但還是習慣性地刷了刷手機。
姐妹群里很熱鬧，林晶晶發了張機場自拍，說終於開始休假去日本玩了。
蘇婕知道她就是這樣，賺到錢就要盡情揮霍，從不為將來考慮。
不過這種活在當下的態度，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群里其他姐妹正聊得火熱。
于晴在抱怨今天單約她私活兒的客人太粗暴，何青則說，今天周姐提到可能要有新一批女孩來會所，分到她們這個班次里。
蘇婕默默看著這些消息，突然感到一陣疲憊。
這就是她們的生活，在燈紅酒綠中沉浮，用青春和身體換取金錢。
而此刻，她身上還留著青然的溫度，那個如此珍惜她的大男孩。
媽媽，抱抱。
彤彤在半夢半醒間嘟囔著。
蘇婕放下手機，摟住女兒，關掉床頭燈。
黑暗中她想起青然說的來日方長，輕輕撫摸著還留有青然吻痕的鎖骨，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段時間以來的壓抑和自我厭棄似乎都在少年的愛撫中得到了釋放。
她第一次覺得，即使是在這種處境下，自己依然值得被愛，依然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想到自己還欠著的債務，蘇婕嘆了口氣。
雖然在會所工作收入不錯，但要還清債務還需要很長時間。
而每多在會所待一天，她就越覺得自己在離正常生活越來越遠。
王總最近頻頻暗示要包養她，開出的條件也很誘人。
如果答應的話，確實能更快地還清債務。
但蘇婕知道，一旦接受包養，就意味著要完全依附於一個男人，這與她想要擺脫目前處境的願望背道而馳。
得跟王總說清楚。蘇婕對自己說。她決定要讓王總明白，自己不是想找一個金主依靠，而是想儘快還清債務，重回正常生活。
想到青然，蘇婕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微笑。
這個比自己小這麼多的男孩，卻給了她最純粹的愛和支持。
雖然他們的關係從正常人的視角看來可能不倫不類，但蘇婕知道，這份感情是她在泥潭中唯一的慰藉。
等還清債務，也許真的可以……蘇婕不敢繼續想下去。
她和青然之間橫亘著太多障礙：年齡差距、社會輿論、現實壓力。
但至少現在，她看到了一絲希望，看到了離開這個世界的可能。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即將到來的白天，她要好好想想怎麼跟王總說明自己的想法。她必須既不能得罪他，又要讓他明白自己的決心。
翌日，蘇婕出發去會所前，照例坐下來準備先簡單打理下自己。她忽然想起徐總這個改變她命運的男人。
為什麼他要把我推進會所呢？蘇婕輕聲自語。回想起幾個月前，徐總帶著一臉玩味的笑容，向她介紹夜色皇后這個賺快錢的地方。
徐總今年四十出頭，長相斯文，說話溫和有禮，但眼神中總帶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他不缺女人，公司里就有好幾個年輕漂亮的女下屬圍著他轉。
但他似乎對蘇婕另眼相看，卻又不親自染指她。
自從進入會所後，蘇婕只在換欠條時見過徐總兩次。
每次他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看著她的眼神仿佛在欣賞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作品。
他甚至主動減免了一部分利息，說是看在她努力工作的份上。
他到底想要什麼？
蘇婕皺眉思索。
最初的債務，她已經一部分，但剩下數額卻仍像是一道邁不過去的坎。
徐總每次都說不著急，讓她慢慢還，但這種善意反而讓蘇婕感到不安。
更讓蘇婕在意的是，徐總似乎對她在會所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她接待過什麼客人，賺了多少錢，甚至連小費的數目他都清楚。
這種無形的監視讓蘇婕感到壓力。
也許他就是喜歡看我這樣的良家婦女墮落？
蘇婕苦笑著搖搖頭。
她聽說過徐總還有一些債務人和自己差不多，不知道是不是也被他用同樣的方式安排了。
窗外傳來汽車的喧囂聲，蘇婕站起身來。
她知道自己必須儘快還清徐總的債務，否則就永遠擺脫不了他的控制。
但這個男人就像一張大網，不動聲色地束縛著她，讓她越陷越深。
蘇婕坐在會所的休息室里，想起最近聽到的關於鹿氏企業的傳聞。
那個曾經很有些前景的外貌企業，如今也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徐總的公司就參與了對鹿氏企業的資產重組，手段之狠辣令人心驚。
聽說鹿總被逼得突發疾病死了。
蘇婕回想著姐妹們的議論，他太太現在還在醫院裡。
這些消息讓她不寒而慄。
徐總的公司派出那些凶神惡煞的要債人，日夜輪班守在鹿家門口，甚至在醫院裡都不放過他們。
最慘的是那個在英國讀書的鹿小姐。
蘇婕聽說她今年才23歲，在倫敦讀碩士，是個漂亮的女孩。
父親自殺後，她不得不中斷學業回國，面對一地狼藉。
家裡的宅邸，車子都被查封，連日常生活費都成問題。
也不知道那個女孩現在怎麼樣了。
蘇婕嘆了口氣。
她慶幸自己當初選擇了妥協，進入會所工作。
雖然這份工作讓她失去了尊嚴，但至少能保護彤彤不用看到那些可怕的追債場面
徐總的手段她是了解的。
或者說這些債主們，誰都有些灰色的關係能發動起來逼迫債務人。
那些要債人可以把人逼到崩潰，他們會在你家門口潑紅漆，在你單位門口拉橫幅，讓你在街坊鄰里中無地自容。
更可怕的是，他們會把你的資料掛在網上，讓你永遠無法逃脫債務的陰影。
說不定那位鹿小姐很快也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蘇婕想著，心裡一陣難過。
在這個世界裡，漂亮女人總是最容易被盯上的獵物。
徐總這些人或許也知道一介弱女子沒有什麼辦法還上欠款了，只是出於看著白天鵝落入泥潭的惡趣味，把良家女子推入風塵。
或許他們和夜色皇后幕後的老闆也有些許關係，讓一些身世乾淨，氣質美貌一流的女人去做妓女，對那些顧客而言是一種別樣的春藥。
蘇婕知道自己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至少徐總沒有派人來騷擾她，也沒有為難彤彤。
但想到那個年輕的鹿小姐，她就感到一陣心痛。
那麼好的家世，那麼好的教育，最後可能也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這個世界太殘酷了。
蘇婕輕聲說。
她更加堅定了要儘快還清債務的決心。
只有擺脫了徐總的控制，她才能真正獲得自由。
否則，她隨時可能成為下一個家破人亡的對象。
窗外的夜色漸濃，蘇婕整理了一下妝容，準備開始今晚的工作。
她知道，在這個世界裡，像她這樣的女人，能做的就是咬牙堅持，直到看到希望的曙光。
蘇婕坐在會所的休息室里，看著手機屏幕上王總的消息。凌晨兩點，她剛剛陪完一桌客人，妝容略顯疲憊，但思路依然清晰。
王總是玄霄集團——最近國內頂級的科技產業公司的高管，大概五十歲左右的年紀，蘇婕沒有細問過，但他外表還不算太中年油膩。
在商界也算有些地位。
最近他頻頻暗示要包養蘇婕，開出的條件也很誘人：住處、固定的包養費，再加上額外給買的奢侈品。
蘇婕仔細斟酌著措辭，開始編輯回覆：王總，感謝您的厚愛。
您的提議讓我很感動，但我必須坦白，我目前的處境和未來的打算可能與您的期望有些出入……
她知道王總雖然在會所花錢大手大腳，但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
畢竟他的老闆姬霆驍，那位年輕的玄霄集團創始人很重視公司形象，最討厭下屬鬧出什麼緋聞醜聞，據說去年就因為一個高管包養情婦的事情事發，直接把人開掉了。
雖然很難說玄霄的大老闆這樣上流圈子的頂級紅人會真的在乎下屬犯一點「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但至少王總提到這個比他年輕的老闆時，總是又敬又怕的。
我現在在會所工作，確實是為了還債。
等債務還清，我希望能回到正常生活，好好撫養女兒……蘇婕繼續寫道，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附屬品，希望您能理解。。
我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讓您失望，但我相信以您的身份地位，一定能理解一個母親想要改變命運的心情…………蘇婕小心地措辭，既要表達自己的決心，又不能得罪王總。
如果您不介意，我們還是可以保持目前這種單純的會所消費關係。
您一直都是我最尊重的客人之一…………蘇婕在最後加上這句話，算是給王總留了面子。
發完消息，蘇婕長舒一口氣。
她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失去一個來錢快的機會，但為了將來能真正擺脫這個圈子，她必須保持清醒和獨立。
窗外已是深夜，城市的霓虹依然閃爍。
蘇婕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神中帶著堅定。
她相信，只要堅持自己的原則，總有一天能走出這個泥潭。
我都35歲了，又不是20出頭的小姑娘。
蘇婕自嘲地笑了笑。
她很清楚，像王總這樣的成功男人，看中的往往是年輕貌美的女孩。
就算現在對她有新鮮感，最多一年半載就會厭倦。
到時候自己不僅會被拋棄，還要面對各種麻煩。
王總的家庭情況她也打聽過。
他有個精明強勢的太太，是本地某個老牌國企的千金。
兩個孩子都在國外讀書，大女兒好像都有未婚夫了。
這樣的家庭一旦出現什麼風波，鬧起來絕對不會善了。
彤彤才8歲，正是需要安穩生活的時候。
蘇婕想起女兒天真的笑臉，心裡更加堅定。
如果被王總包養，就意味著要深度綁定這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桶。
萬一事情暴露，不僅會影響到彤彤的生活，還可能讓她背負不必要的輿論壓力。
寧可在會所多待一年半載，也不能走這種捷徑。
蘇婕對自己說。
在會所雖然辛苦，但至少還能保持某種程度的自主性。
她可以自己決定接待什麼客人，賺多少錢，不用受制於某個人的喜怒無常。
彤彤需要的是一個堅強的媽媽，不是一個投機取巧的賭徒。
蘇婕思忖。
她決定繼續走這條雖然艱難但相對穩妥的路，直到攢夠足夠的錢，真正擺脫這個圈子。
又過一天，當下班回家，按照日常收拾完屋子準備補覺的蘇婕看到王總發來的信息時，她的嘴角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
王總的回覆很得體：小婕，我理解你的想法。
你是個有主見的女人，這很好。
以後在會所見面，還是像以前一樣就好。
這樣的回應證實了蘇婕的判斷：王總對她的興趣並不深，更多是一時心血來潮。
像這樣的成功男人，身邊從來不缺追逐他們的女人，蘇婕的拒絕對他來說什麼損失都沒有，作為客人他想點蘇婕出台也沒什麼問題。
接下來的幾天，王總依然來會所，但不再點她陪酒。
蘇婕注意到他開始頻繁召于晴作陪。
于晴年輕漂亮，身材豐腴，性格也溫順，她刻意營造出的那股仿佛學校老師一樣端起來的架子，也別有風味。
于晴今天又被王總帶走了。休息室里，姐妹們議論紛紛。蘇婕一邊補妝一邊聽著，心裡暗自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你說于晴這樣會有好結果嗎？一天晚上，林晶晶問蘇婕。
蘇婕輕輕搖頭：誰知道呢。
希望她能留個心眼吧。
她想起自己之前的考慮，也許于晴的想法會有所不同，她一直想快點「上岸」，也想過考證學習之類的路子，但接受王總的好意可是更快的多。
會所里的規則就是這樣，沒有人會在意前任寵兒的去向。
王總把注意力轉向于晴後，蘇婕反而覺得輕鬆了。
她可以專心接待其他客人，不用擔心應付王總的糾纏。
看著于晴春風得意的樣子，蘇婕由衷地希望她能有個好結果。但在這個圈子裡，沒有人會一直走運。保持清醒和獨立，才是最重要的生存之道。
青然輕聲問道，雖然他很不舍，但還是為蘇婕考慮。
蘇婕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晚上九點多，彤彤應該會貪看一會兒電視，不會急著睡覺，而且她很乖的，到時間也就自己洗漱上床了。
沒事，彤彤很懂事的。
蘇婕把手機放回去，又往青然懷裡蹭了蹭，再陪你一會兒。
她難得能這樣放鬆，不用考慮時間，不用偽裝自己，只做一個依戀著男人溫暖的女人。
青然摸摸自己的頭髮，有些愧疚地說：我怎麼能這麼自私呢……他知道蘇婕這樣的單親媽媽應該陪伴女兒，自己不能霸占著她不放。
蘇婕聽到這話，心裡一陣溫暖。
她突然意識到，也許自私的是自己才對。
在青然這裡，她可以完全放下防備，不用像在會所那樣時刻繃緊神經，也不用像在家裡那樣扮演完美媽媽的角色。
這種徹底放鬆的感覺太過美好，讓她貪戀不已。
沒事，就再待一會兒。
蘇婕輕聲說，又往青然懷裡靠了靠。
她拉過青然的手，主動放在自己的胸前。
青然會意地開始輕輕揉捏，手法已經比剛才熟練了許多。
檯燈的光芒溫柔地籠罩著兩人。
蘇婕的吊帶裙還凌亂地掛在身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高跟鞋依然穿在腳上，整個人散發著慵懶的媚態。
青然的手在她胸前遊走，既是在享受這具成熟的身體，也是在給予她最溫柔的安撫。
房間裡安靜得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蘇婕閉上眼睛，感受著青然的愛撫。
和剛才的激情不同，此刻的觸碰更像是一種安慰，讓她能暫時忘記所有的煩惱。
她知道這樣很自私，但她實在太需要這樣的時刻了。
青然的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蘇婕的頭髮，像是在安撫一隻疲憊的貓。
他能感覺到蘇婕在自己懷裡完全放鬆下來，這種信任讓他心裡既甜蜜又心疼。
這個堅強的女人，平時一定承受了太多壓力。
窗外的夜色靜謐，而這個狹小的出租屋裡，兩個年齡相差17歲的人正在享受著最溫存的時刻。
蘇婕知道，這樣的時光非常寶貴，但她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至少此刻，她只想做一個普通的女人，在心愛之人的懷抱中尋求片刻的安寧。
姐姐，這些天我一直在想，青然撫摸著蘇婕的長髮，聲音有些迷茫，自己到底要以什麼身份去得到你，得到你之後又應該做些什麼來對你負責。
蘇婕靠在他懷裡，輕聲回答：嗯……就用你一開始的心態，還記得嗎？
她知道青然在為兩人的關係苦惱，但有些事情，越是認真反而越容易傷人傷己。
想花錢……買你和我做一次？青然想起那天在小巷裡，結結巴巴地提出和蘇婕做愛的交易，現在來看，不被當變態真是幸運。
對，就當你是在……在嫖我。蘇婕說這話時，語氣輕鬆，仿佛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那不是……白嫖嘛……青然說完，兩人都笑了。這個玩笑沖淡了剛才的沉重氣氛，但蘇婕知道，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她坐起身來，認真地看著青然的眼睛。
檯燈的光芒映照著她精緻的面容，雖然妝容有些花了，但眼神異常清明。
無論如何，你要想好我們之間的差別，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重若千鈞，如果你對我過度依戀，我只能遠離你。
青然想說什麼，但被蘇婕制止了。
她繼續說：我們差了17歲，你還在上學，前途無量。
而我……我是個妓女，每天都要接待不同的客人。
這些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房間裡安靜下來，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蘇婕的吊帶裙隨意扯了扯遮掩住身體，此刻的她不再是那個嫵媚的尤物，而是一個在為愛人著想的女人。
我知道你現在對我多在意，蘇婕伸手撫摸著青然的臉，但你要記住，這種感情不能影響你的人生。
就像剛才說的，就當自己是我一個特別客人，不要有太多負擔。
青然握住蘇婕的手，想要反駁，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明白蘇婕說的都是事實，但心裡卻難以接受這樣的定位。
蘇婕看出了他的掙扎，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別想太多，她柔聲說，現在的感覺就很好，不是嗎？說完，她又躺回青然懷裡，讓他的手繼續在自己身上遊走。
沉默良久，青然終於長舒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好吧，那……也許有一天，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萬一我因為得不到你的心，愛上別人。
那時候，怎麼辦。
說這話時，他緊緊摟住蘇婕，仿佛在確認她還在自己懷裡。
那樣就最好了，蘇婕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我會把這一切封存起來，我們沒有過這些。你要全心全意去愛一個好女孩。
好……好……青然應著，卻又補充道，但是我覺得即便那樣，我們也還可以是……好朋友，你還是我的好姐姐。
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期待，像是在尋求某種承諾。
蘇婕聽出了他話里的暗示，忍不住笑罵道：壞蛋，你是不是……她轉過頭看著青然的眼睛，就算那樣，還想一邊愛別人，一邊和我上床？
不……沒有！青然連忙否認。他確實幻想過，即使不得不和別人在一起，也仍舊能把蘇婕踹在心裡，但他並不想搞那種腳踏兩隻船的事。
就算有……到時候你自己控制就是了。
蘇婕說完這句話，立刻紅著臉扭過身子去。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這簡直像個賭氣的戀愛少女。
但她心裡清楚，如果那個人是青然的話，她可能真的願意。
青然從背後摟住蘇婕，手掌復上她的柔軟。
他知道蘇婕說這話有多麼不容易，這個在會所接待客人的女人，此刻卻在為自己的未來操心。
這種矛盾的心情，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房間裡只剩下輕微的喘息聲。
蘇婕能感覺到青然的心跳透過後背傳來，強而有力。
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太一廂情願了，但那或許是她能想到的，最不會傷害到青然的方式。
窗外的夜色越發深沉，而這個承載了太多複雜情感的夜晚還在繼續。
蘇婕閉上眼睛，感受著青然的體溫。
她知道，這樣的關係很不正常，但此刻的她，只想沉浸在這份來之不易的溫存中。
姐姐，你還欠多少債？
青然忽然認真地問。
蘇婕怔了一下，也沒什麼可隱瞞的，這孩子如果知道自己真正情況，一定會更認真地思考兩人之間的關係吧。
她嘆了口氣，開始細數自己的債務。
最大的債務是徐氏投資的，欠他們的款是……蘇婕輕聲例數款項，徐總是一家資產管理公司的老闆，專門做債務重組和不良資產處理。
他收購了蘇婕丈夫公司的大部分債權，成為她最大的債主。
每個月要按約定還夠款，不然他就要收高利息。
她頓了頓，沒有說自己就是徐總介紹進夜色皇后的這件事。
還有……還有……蘇婕繼續說，最後是……這些債主和欠款，她經常會默數。
青然仔細計算著了一下蘇婕每個月要換的款項，然後握緊蘇婕的手，姐姐，你在夜色皇后……做多久了？
五個月了。
蘇婕苦笑，公司破產清算資不抵債，這些債主一起找上門來。
他們說如果我不能按時還款，就要起訴我，如果我沒辦法穩住他們，我公公婆婆也會找上門來，到時候連彤彤的撫養權都保不住。
那你現在……每個月……青然有些難以啟齒。
「陪酒加出台，除了還債，房租，我們的生活費，能存一點點。」蘇婕平靜地說。
姐姐……青然緊緊抱住蘇婕。
他知道蘇婕是被逼無奈，那些債主給她設下的還款期限根本不給她選擇的餘地。
沒事的，蘇婕安慰道，現在每個月都能按時還款，債主們的態度也好多了，總能還清的。
她沒說的是，這期間還要承受多少屈辱，要陪多少個客人。
房間裡安靜下來。
青然想起蘇婕剛才說起丈夫時的語氣，知道她對那個因為公司破產而急怒攻心去世的男人，還留有深深的感情。
而那些債主卻利用她的軟肋，把她推入這個聲色場所。
檯燈的光芒下，蘇婕的眼中閃過一絲淚光，但很快就被她藏起來。她不想在青然面前顯得太脆弱，即使她每天都在為了還債而出賣自己的身體。
蘇婕說這些帳目時語氣平靜，仿佛在談論一份普通工作。但她沒有告訴青然更多細節，那些讓她無法啟齒的屈辱。
陪酒從來不是簡單地倒酒敬酒。
那些客人的手會在她身上肆意遊走，借著酒意揩油。
有的客人會故意把酒灑在她胸前，然後用紙巾幫她擦拭。
還有客人會趁她彎腰時掀她的裙子，或是強行把手伸進她雙腿之間。
這些都是陪酒的潛規則，她必須笑著接受。
至於出台，更是遠比和青然這樣溫存的性事要複雜得多。
有的客人願意多給錢，要求一些特殊玩法。
蘇婕不得不學會忍受各種道具的折磨，學會在疼痛中假裝享受。
有時候一個晚上下來，她的身體會疼好幾天。
最讓她擔心的是像李總這樣的客人。
那天在華爾道夫，他用領帶把她捆起來，拍了好幾張照片。
蘇婕不敢反抗，只能祈禱這些照片不會流出去。
但她知道，這些都是定時炸彈，隨時可能毀了她的生活。
姐姐……青然似乎察覺到她的心事，輕輕握住她的手。
蘇婕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但她心裡清楚，即使將來還清了債，想要從這一行完全抽身也幾乎不可能。
那些照片、那些把她當作玩物的客人，很難說不會成為她身敗名裂的誘因。
她唯一的出路，可能就是等債務還清後，帶著彤彤離開這個城市，躲得遠遠的。
但即使這樣，她也要擔心會不會被某個執著的客人找到。
畢竟像王總這樣的人，有的是手段和資源。
蘇婕看著身邊青澀的青然，心裡既甜蜜又酸楚。
她多希望能永遠保持現在這樣溫存的時刻，但現實卻是，明天她又要回到會所，繼續承受那些無法說出口的折磨。
要再來一次嗎？
蘇婕擡頭看著青然，語氣裡帶著幾分誘惑。
她知道這個年輕人的體力，剛才那兩次對他來說應該還不夠。
而且，她也想用最後一次來沖淡剛才那些沉重的話題。
青然低頭看著懷裡的蘇婕，這個誘人的尤物此刻完全屬於他，但他卻輕輕搖了搖頭：姐姐該回家了，來日方長呢。
蘇婕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個大男孩真的太完美，他知道蘇婕還要回家照顧彤彤，也明白兩人來日方長。
這種體貼讓蘇婕心裡一暖。
好孩子。
蘇婕在青然唇上輕輕一吻，從他懷裡坐起來。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下體還有些酸痛，那是剛才兩次激烈性事留下的痕跡。
但這種疼痛和會所里的那些完全不同，這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檯燈的光芒下，蘇婕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青然就躺在一旁看著她，目光中既有留戀，又有幾分期待。
他知道，這樣的夜晚以後還會有，但每一次都會是特別的回憶。
下次再來找你。
蘇婕一邊穿好衣服一邊說，不過可能要等幾天，這兩天會所比較忙。
她沒有明說是自己的休息日過去了，又要接待那些客人，但青然都明白。
嗯，姐姐注意身體。
青然坐起來，幫蘇婕整理頭髮。
他的動作很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蘇婕能從鏡子裡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知道這幾天在會所要好好遮蓋一下。
房間裡瀰漫著情事過後的氣息，但兩人都很清醒。
蘇婕知道，這樣的溫存時光非常珍貴，所以更要懂得適可而止。
而青然也明白，他們的關係需要互相體諒，不能太過貪心。
我送你下樓。
青然說著就要穿衣服，但蘇婕制止了他：不用了，你好好休息。
明天還要上學呢。
她不想讓青然因為自己耽誤學習，這個優秀的大男孩值得更好的未來。
窗外的夜色已深，但蘇婕的心裡卻格外明亮。
今晚的經歷，讓她更加確定了自己和青然之間的關係。
不是單純的肉體關係，也不是複雜的愛情，而是一種相互理解、相互體貼的特殊情感。
蘇婕走在回家的路上，身體還留著歡愛的餘韻。
自從丈夫去世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這樣完美的性愛了。
在會所里，那些都是交易，是為了錢而被迫承受的。
但青然不同，那個大男孩雖然青澀，但每個動作都充滿了愛意。
她甚至覺得，和青然做的感覺，可能比當年和丈夫還要……蘇婕趕緊搖搖頭，不敢繼續想下去。對逝去的丈夫，她心裡還存有愧疚。
推開家門，彤彤還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面前是吃剩的麥當勞包裝盒。
小饞貓，這麼晚還不睡。
蘇婕點了點女兒的小鼻子，心裡湧起一陣溫暖。
彤彤是她堅持下去的全部動力，也是她最大的軟肋。
媽媽，你和朋友們玩得開心嗎？
彤彤天真地問道。
蘇婕隨口應付：嗯，很開心。
好了，該洗漱睡覺了。
她不敢多說，生怕露出破綻。
帶著女兒洗漱完，兩人躺在床上。
蘇婕很累，但還是習慣性地刷了刷手機。
姐妹群里很熱鬧，林晶晶發了張機場自拍，說終於開始休假去日本玩了。
蘇婕知道她就是這樣，賺到錢就要盡情揮霍，從不為將來考慮。
不過這種活在當下的態度，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群里其他姐妹正聊得火熱。
于晴在抱怨今天單約她私活兒的客人太粗暴，何青則說，今天周姐提到可能要有新一批女孩來會所，分到她們這個班次里。
蘇婕默默看著這些消息，突然感到一陣疲憊。
這就是她們的生活，在燈紅酒綠中沉浮，用青春和身體換取金錢。
而此刻，她身上還留著青然的溫度，那個如此珍惜她的大男孩。
媽媽，抱抱。
彤彤在半夢半醒間嘟囔著。
蘇婕放下手機，摟住女兒，關掉床頭燈。
黑暗中她想起青然說的來日方長，輕輕撫摸著還留有青然吻痕的鎖骨，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段時間以來的壓抑和自我厭棄似乎都在少年的愛撫中得到了釋放。
她第一次覺得，即使是在這種處境下，自己依然值得被愛，依然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想到自己還欠著的債務，蘇婕嘆了口氣。
雖然在會所工作收入不錯，但要還清債務還需要很長時間。
而每多在會所待一天，她就越覺得自己在離正常生活越來越遠。
王總最近頻頻暗示要包養她，開出的條件也很誘人。
如果答應的話，確實能更快地還清債務。
但蘇婕知道，一旦接受包養，就意味著要完全依附於一個男人，這與她想要擺脫目前處境的願望背道而馳。
得跟王總說清楚。蘇婕對自己說。她決定要讓王總明白，自己不是想找一個金主依靠，而是想儘快還清債務，重回正常生活。
想到青然，蘇婕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微笑。
這個比自己小這麼多的男孩，卻給了她最純粹的愛和支持。
雖然他們的關係從正常人的視角看來可能不倫不類，但蘇婕知道，這份感情是她在泥潭中唯一的慰藉。
等還清債務，也許真的可以……蘇婕不敢繼續想下去。
她和青然之間橫亘著太多障礙：年齡差距、社會輿論、現實壓力。
但至少現在，她看到了一絲希望，看到了離開這個世界的可能。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即將到來的白天，她要好好想想怎麼跟王總說明自己的想法。她必須既不能得罪他，又要讓他明白自己的決心。
翌日，蘇婕出發去會所前，照例坐下來準備先簡單打理下自己。她忽然想起徐總這個改變她命運的男人。
為什麼他要把我推進會所呢？蘇婕輕聲自語。回想起幾個月前，徐總帶著一臉玩味的笑容，向她介紹夜色皇后這個賺快錢的地方。
徐總今年四十出頭，長相斯文，說話溫和有禮，但眼神中總帶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他不缺女人，公司里就有好幾個年輕漂亮的女下屬圍著他轉。
但他似乎對蘇婕另眼相看，卻又不親自染指她。
自從進入會所後，蘇婕只在換欠條時見過徐總兩次。
每次他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看著她的眼神仿佛在欣賞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作品。
他甚至主動減免了一部分利息，說是看在她努力工作的份上。
他到底想要什麼？
蘇婕皺眉思索。
最初的債務，她已經一部分，但剩下數額卻仍像是一道邁不過去的坎。
徐總每次都說不著急，讓她慢慢還，但這種善意反而讓蘇婕感到不安。
更讓蘇婕在意的是，徐總似乎對她在會所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她接待過什麼客人，賺了多少錢，甚至連小費的數目他都清楚。
這種無形的監視讓蘇婕感到壓力。
也許他就是喜歡看我這樣的良家婦女墮落？
蘇婕苦笑著搖搖頭。
她聽說過徐總還有一些債務人和自己差不多，不知道是不是也被他用同樣的方式安排了。
窗外傳來汽車的喧囂聲，蘇婕站起身來。
她知道自己必須儘快還清徐總的債務，否則就永遠擺脫不了他的控制。
但這個男人就像一張大網，不動聲色地束縛著她，讓她越陷越深。
蘇婕坐在會所的休息室里，想起最近聽到的關於鹿氏企業的傳聞。
那個曾經很有些前景的外貌企業，如今也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徐總的公司就參與了對鹿氏企業的資產重組，手段之狠辣令人心驚。
聽說鹿總被逼得突發疾病死了。
蘇婕回想著姐妹們的議論，他太太現在還在醫院裡。
這些消息讓她不寒而慄。
徐總的公司派出那些凶神惡煞的要債人，日夜輪班守在鹿家門口，甚至在醫院裡都不放過他們。
最慘的是那個在英國讀書的鹿小姐。
蘇婕聽說她今年才23歲，在倫敦讀碩士，是個漂亮的女孩。
父親自殺後，她不得不中斷學業回國，面對一地狼藉。
家裡的宅邸，車子都被查封，連日常生活費都成問題。
也不知道那個女孩現在怎麼樣了。
蘇婕嘆了口氣。
她慶幸自己當初選擇了妥協，進入會所工作。
雖然這份工作讓她失去了尊嚴，但至少能保護彤彤不用看到那些可怕的追債場面
徐總的手段她是了解的。
或者說這些債主們，誰都有些灰色的關係能發動起來逼迫債務人。
那些要債人可以把人逼到崩潰，他們會在你家門口潑紅漆，在你單位門口拉橫幅，讓你在街坊鄰里中無地自容。
更可怕的是，他們會把你的資料掛在網上，讓你永遠無法逃脫債務的陰影。
說不定那位鹿小姐很快也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蘇婕想著，心裡一陣難過。
在這個世界裡，漂亮女人總是最容易被盯上的獵物。
徐總這些人或許也知道一介弱女子沒有什麼辦法還上欠款了，只是出於看著白天鵝落入泥潭的惡趣味，把良家女子推入風塵。
或許他們和夜色皇后幕後的老闆也有些許關係，讓一些身世乾淨，氣質美貌一流的女人去做妓女，對那些顧客而言是一種別樣的春藥。
蘇婕知道自己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至少徐總沒有派人來騷擾她，也沒有為難彤彤。
但想到那個年輕的鹿小姐，她就感到一陣心痛。
那麼好的家世，那麼好的教育，最後可能也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這個世界太殘酷了。
蘇婕輕聲說。
她更加堅定了要儘快還清債務的決心。
只有擺脫了徐總的控制，她才能真正獲得自由。
否則，她隨時可能成為下一個家破人亡的對象。
窗外的夜色漸濃，蘇婕整理了一下妝容，準備開始今晚的工作。
她知道，在這個世界裡，像她這樣的女人，能做的就是咬牙堅持，直到看到希望的曙光。
蘇婕坐在會所的休息室里，看著手機屏幕上王總的消息。凌晨兩點，她剛剛陪完一桌客人，妝容略顯疲憊，但思路依然清晰。
王總是玄霄集團——最近國內頂級的科技產業公司的高管，大概五十歲左右的年紀，蘇婕沒有細問過，但他外表還不算太中年油膩。
在商界也算有些地位。
最近他頻頻暗示要包養蘇婕，開出的條件也很誘人：住處、固定的包養費，再加上額外給買的奢侈品。
蘇婕仔細斟酌著措辭，開始編輯回覆：王總，感謝您的厚愛。
您的提議讓我很感動，但我必須坦白，我目前的處境和未來的打算可能與您的期望有些出入……
她知道王總雖然在會所花錢大手大腳，但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
畢竟他的老闆姬霆驍，那位年輕的玄霄集團創始人很重視公司形象，最討厭下屬鬧出什麼緋聞醜聞，據說去年就因為一個高管包養情婦的事情事發，直接把人開掉了。
雖然很難說玄霄的大老闆這樣上流圈子的頂級紅人會真的在乎下屬犯一點「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但至少王總提到這個比他年輕的老闆時，總是又敬又怕的。
我現在在會所工作，確實是為了還債。
等債務還清，我希望能回到正常生活，好好撫養女兒……蘇婕繼續寫道，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附屬品，希望您能理解。。
我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讓您失望，但我相信以您的身份地位，一定能理解一個母親想要改變命運的心情…………蘇婕小心地措辭，既要表達自己的決心，又不能得罪王總。
如果您不介意，我們還是可以保持目前這種單純的會所消費關係。
您一直都是我最尊重的客人之一…………蘇婕在最後加上這句話，算是給王總留了面子。
發完消息，蘇婕長舒一口氣。
她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失去一個來錢快的機會，但為了將來能真正擺脫這個圈子，她必須保持清醒和獨立。
窗外已是深夜，城市的霓虹依然閃爍。
蘇婕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神中帶著堅定。
她相信，只要堅持自己的原則，總有一天能走出這個泥潭。
我都35歲了，又不是20出頭的小姑娘。
蘇婕自嘲地笑了笑。
她很清楚，像王總這樣的成功男人，看中的往往是年輕貌美的女孩。
就算現在對她有新鮮感，最多一年半載就會厭倦。
到時候自己不僅會被拋棄，還要面對各種麻煩。
王總的家庭情況她也打聽過。
他有個精明強勢的太太，是本地某個老牌國企的千金。
兩個孩子都在國外讀書，大女兒好像都有未婚夫了。
這樣的家庭一旦出現什麼風波，鬧起來絕對不會善了。
彤彤才8歲，正是需要安穩生活的時候。
蘇婕想起女兒天真的笑臉，心裡更加堅定。
如果被王總包養，就意味著要深度綁定這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桶。
萬一事情暴露，不僅會影響到彤彤的生活，還可能讓她背負不必要的輿論壓力。
寧可在會所多待一年半載，也不能走這種捷徑。
蘇婕對自己說。
在會所雖然辛苦，但至少還能保持某種程度的自主性。
她可以自己決定接待什麼客人，賺多少錢，不用受制於某個人的喜怒無常。
彤彤需要的是一個堅強的媽媽，不是一個投機取巧的賭徒。
蘇婕思忖。
她決定繼續走這條雖然艱難但相對穩妥的路，直到攢夠足夠的錢，真正擺脫這個圈子。
又過一天，當下班回家，按照日常收拾完屋子準備補覺的蘇婕看到王總發來的信息時，她的嘴角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
王總的回覆很得體：小婕，我理解你的想法。
你是個有主見的女人，這很好。
以後在會所見面，還是像以前一樣就好。
這樣的回應證實了蘇婕的判斷：王總對她的興趣並不深，更多是一時心血來潮。
像這樣的成功男人，身邊從來不缺追逐他們的女人，蘇婕的拒絕對他來說什麼損失都沒有，作為客人他想點蘇婕出台也沒什麼問題。
接下來的幾天，王總依然來會所，但不再點她陪酒。
蘇婕注意到他開始頻繁召于晴作陪。
于晴年輕漂亮，身材豐腴，性格也溫順，她刻意營造出的那股仿佛學校老師一樣端起來的架子，也別有風味。
于晴今天又被王總帶走了。休息室里，姐妹們議論紛紛。蘇婕一邊補妝一邊聽著，心裡暗自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你說于晴這樣會有好結果嗎？一天晚上，林晶晶問蘇婕。
蘇婕輕輕搖頭：誰知道呢。
希望她能留個心眼吧。
她想起自己之前的考慮，也許于晴的想法會有所不同，她一直想快點「上岸」，也想過考證學習之類的路子，但接受王總的好意可是更快的多。
會所里的規則就是這樣，沒有人會在意前任寵兒的去向。
王總把注意力轉向于晴後，蘇婕反而覺得輕鬆了。
她可以專心接待其他客人，不用擔心應付王總的糾纏。
看著于晴春風得意的樣子，蘇婕由衷地希望她能有個好結果。但在這個圈子裡，沒有人會一直走運。保持清醒和獨立，才是最重要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