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男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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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多年前,劉家因為替人做保身背千萬債務,劉父總得四處借款、劉母挺著大肚在寒流來襲時洗碗、打掃,日子舉步維艱。

  她們兩姐妹一出生,經濟更是雪上加霜,夫妻倆不得已只能送走一個。

  劉芳出生時身體較弱,卻比她更愛笑、會撒嬌,最終他們選擇了她。

  顧輕淺剛出生那會,不哭不鬧也不愛笑,肚子餓了指睜著細細的眼兒盯著人看,和誰都不親近。

  老一輩的不喜歡鳳眼帶淚痣的人,尤其還是個女娃,總覺得這樣的人感情糾紛多,若是生在富貴人家那叫一個嬌貴命,偏生劉家當年窮困,註定是個禍水。

  他們打聽過附近孤兒院的風評,選擇將顧輕淺拋在溫馨園門前,劉母哭了幾天,被婆母安撫了下來,後來,劉父一朝好運得到援助,成立了「芳香紡織」,日子才開始好過。

  他們曾回去溫馨園,想將顧輕淺帶回,那會兒她已出來獨立,好一陣子沒和園裡聯繫,劉家只得放棄。

  若不是吳尚華鬧出這檔事,他們或許還不知道當年被遺棄的另一個女兒活下來了……

  「淺淺!」

  宋軍岩接到劉母找來醫院的消息,拋下工作跑回醫院調監控,衝上頂樓找人。

  一把抱住比自己瘦小的身子,喘著粗氣急問:「怎麼跑到這裡了?倪洛洛都急哭了。」

  「想吹風。」

  顧輕淺站在頂樓上吹風,冷風撫面,她的心緒才逐漸安定。

  劉母在她這兒吃了閉門羹,聯合余文茜、吳太太抹黑她,說她忘恩負義,受恩不報、說她不孝父母,將父母拒於醫院門外、說她冷血無情,即便得知自己妹妹出境,也毫不理會,還說「旗袍美人」沒有開業證明,有逃稅疑慮……

  吃瓜網友不管真相,跟著水軍一起罵,甚至抵制「旗袍美人」的作品。

  她很少接觸網絡,從沒被這般抨擊過,心裡難受。

  宋軍岩聽著這語氣,便知:「心情不好?」

  她悶道:「人類真複雜。」

  人類真的很難懂。

  以前余文樂和余文茜對她很好,在學校被同學欺負,扔書本罵她是沒人要的小孩時,是他們兄妹倆站出來保護自己。

  小時候出外看花火大會,余國雄還將她放到肩上,讓她看得更清楚,她不會的功課,總是黃院長一筆一畫教她到明白。

  吳家更是如此,誰想得到那對自己十分紳士的大哥哥會這樣對待自己,那屢次幫助自己的女士反過來插自己一刀。

  他們口口聲聲說她有錯。

  可,她既沒勾引他人,更離開他們周遭,她做錯了什麼?

  她至今也想不透……

  「新聞的事你不用擔心,江姐出手,沒人不買帳。」

  宋家極其護短,他那老媽看不過去,動用以前混娛樂圈時的人脈,闡述劉家拋棄顧輕淺的事情,還和黃院長交換條件,讓宋軍岩吩咐獄警關照一下在獄中過得不太好的余文樂,拿出溫馨園收養證明。

  他奶奶一怒之下,請來民意極好的官員背書,證實「旗袍美人」是合法開業。

  吳尚華一案更不用說,記者採訪警方證實吳跟蹤、騷擾、綁架顧輕淺,加上蔣明祺這不嫌事大的主,還拿出劉家賄賂警方的錄像,新聞風頭很快地偏向顧輕淺。

  估計天一亮,那幾個鬧事者便會被請去警局喝茶了。

  顧輕淺一愣,環著男人得腰,把自己埋進那胸膛,眼角有些發燙。

  她身上穿寛大病服,宋軍岩脫下外套罩在她身上,將人整個摟了過來。

  頰邊感受到一絲熱度,粗糙指腹捏起她臉頰,男人低啞的嗓傳來:「在想什麼?」

  「我今天見到我親生媽媽了。」

  她皺了皺鼻子,「她說,因為劉芳出生時身子虛弱,又比我會撒嬌才選她……」

  「我們淺淺一個人就能發展自己的事業,頂劉家三個人呢。」

  「可是王予娜說,你喜歡柔弱嫵媚的女人……」

  宋軍岩俯身在她耳旁低語:「我喜歡……能咬掉人家耳朵的女人。」

  「……」

  她當初肯定是被這張臉給騙了,明明認真到不行的話題,這男人偏偏沒跟你正經。

  顧輕淺繃著一張臉,難得纏人地問:「你喜歡我什麼?」

  這對宋軍岩十分受用,捏著她耳垂說:「你要聽實話?」

  顧輕淺點頭  表情認真得比製作旗袍時還嚴肅。

  他覺得可愛,在她臉頰親了一口,「聲音和臉。」

  尤其在床上叫起來,配上這張絕美臉蛋,簡直叫人下不了床。

  當然,這不能說出來。

  顧輕淺嫌棄:「宋警官你真膚淺。」一把推開了他。

  宋軍岩說:「男人喜歡一個女人都是看合不合眼,其次才是性格、價值觀……以及契合度。」

  「你又知道我跟你契合度很好?」

  「我們床上契合度簡直爆表了。」

  「流氓!」顧輕淺氣紅了臉蛋。

  宋流氓得寸進尺,「流氓跟騷貨豈不是絕配?」

  「你才騷貨呢!狗男人!」

  「呦!每次做的時候夾著我老弟不放的不知道是誰哦……」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顧輕淺敵不過狗男人的厚臉皮,氣得咬牙。

  宋軍岩痞痞地咧開了牙,含著她耳朵問:「那你喜歡我什麼?」

  顧輕淺身子一顫,沉默不語。

  「宋軍岩……」她張手抱著男人得腰,語氣誠懇:「謝謝。」

  保護她的道謝、給她安身的道謝、替她擺平一切紛擾的道謝,數也數不盡。

  宋家待她太好,好得她心頭不安,深怕又和余家、吳家一樣,深信了他們,卻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男人摟緊了她,薄唇輕啄她發頂,沉而有力的心音,撫平了惶恐的心緒。

  或許,這叫宋軍岩的男人不一樣,能為她建立一座這風避雨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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