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傘的恩義 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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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房宮每一處雕樑畫棟都曾象徵著大秦的盛極一時,而摧毀它卻只需要一隻火把,王朝興衰總是這樣的跌宕起伏,而我們的今天要講的故事,則同樣發生在那遙遠的、幾乎已經不可考的大趙初年了……

  前有南朝皇帝迷信域外傳來的佛教,不僅使南朝高層信奉青山道與佛教的人數呈現分庭抗禮之勢,更是使得民間佛經數量十倍勝於道藏。

  南朝皇帝究竟是故意扶持起佛教以期抗衡青山道還是單純信仰佛教,早已經無人知曉,隨著南朝最後一代皇帝被某位高祖賜下鴆酒之後,這些寺廟就和那風雨飄搖的南朝國運一同湮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

  荒山野嶺之處,一處早已經倒塌的小小寺廟之間,仍有一尊不大的石佛端坐蓮台之上—曾經寺廟內度了金身的高大佛像早已經被盡數剝了金漆推翻在地,只有這麼一尊先前無人理會的小小石佛,又臭又硬,反而成了無人對付的『幸運兒』,很難不讓人不感嘆一聲世事無常。

  奇妙的是,或許有人見不得這尊小小石佛風吹日曬,不知何時插了一柄雨傘在側,包括我們故事的主角在內,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切的因緣,都是佛祖手中的這把傘開始的。

  大趙自開國以來能人酷吏甚多,但能人再多也掩飾不了政治上的苛刻,廟堂之高越亂,江湖之遠的水就越深。

  甚至,即便是這麼一座小小矮矮的雲山都出了這許多悍匪,而名門正派出來的少年少女初入江湖,心中總有一口正氣亟待舒張,於是乎,一夥兒少俠俠女就這麼撞在了這一夥兒悍匪手裡……

  大趙疆域何其遼闊?

  單單是名山大川便已經數之不盡,沒有什麼名氣的低矮山丘更是數不勝數。

  而那座那座自從被趙國收為國土之後除了踏輿官之外再無半個小官到訪過的低矮雲山之上,正上演著荒誕又荒淫的一幕—常年盤桓在雲山的一夥匪徒正簇擁著他們騎著高頭大馬的匪首從上山悠哉悠哉的慢慢下山,而馬匹之後,有一個全身上下只披著白色披肩的女子艱難的跟著馬匹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著。

  那批高頭大馬是那匪首昔年搏殺了一位江湖浪客的戰利品,肌肉的線條分明流暢,漆黑的鬃毛隨風飄揚。

  大趙的馬匹管制極為嚴格,優良的馬匹都只會被送進御馬監中,故而即便是富甲一方的商賈巨富,也只能用駑馬拉車。

  像這樣一匹馬,無疑是這匪首實力的最好證明,此刻也是身後亦步亦趨的女子的苦難。

  白衣女子極美,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一眼就能明白,身體線條窈窕不失起伏,腰肢纖細而不纖弱,胸脯飽滿卻不誇張,身姿柳條般纖細,也仍能隱隱的看到肌肉的痕跡,這是一位武人精心雕琢出的肉體,充斥著驚心動魄的美麗。

  即使此刻的姿勢刻意而彆扭,那種獨屬於江畔女子眉眼彎彎的溫婉動人依舊不減分毫。

  那本來繡著荷花、清風、月色的華美衣袍都已經碎了大半,縱使女子時不時地竭力遮掩,但是仍有一片片雪白細膩的肌膚頑皮的跳脫出來,此刻這位美人不忿的眼神和仍然掛在身後的月白長劍更像是動人大餐上的小小裝飾,裝點在那副窈窕動人的身子上。

  一位居住在這裡的村民看到了這一幕,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別過了臉,不忍再看這女俠此刻的悲慘模樣,就在這雨夜之前,她還是一個宛如天上明月般的女子,手中長劍如風,輕鬆地就趕走了幾個騷擾佃戶的匪徒,溫婉的對著他們說「不要怕,小女子名喚雨天晴,幾位老丈可有難處?」

  不曾想,只是半夜啊……

  離得近了,越來越多的人看清了那女俠,那副悲慘的模樣更清楚的映入了村民們的眼中。

  此刻空山雨霽,道路上仍有積水,雨天晴的白色長靴上已經有些泥點子,輕功卓絕的女俠之所以只能踉踉蹌蹌地走著,只是因為她的膝蓋以上的腿被幾圈油亮繩子捆綁在一起,只餘一雙小腿尚且自由,此刻為了追上馬匹,快速交替著擺動著。

  雨天晴的一隻靴子已經不在腳上,此刻赤著一直雪白的小腳踩在滿是砂石的道路上,柔嫩的足心被一陣陣刺痛著,她也只能皺著眉頭髮出幾聲微不足道的抗議之聲。

  幾條浸足了油的牛筋被粗暴地扭成了一股繩,在雨天晴柔媚的身子上蜿蜒而出,幾位村中的獵戶看到,怒火幾乎要從眼眶中溢出—那分明就是獵人們用來捆縛最為凶暴的惡獸時才會用的繩索,韌性極強吃肉極深!

  莫說一個千嬌百媚的大姑娘,便是一頭母老虎被此繩縛上,也只有哀嚎著等候發落的下場。

  繩子勒的極緊,繩索間隙處的雪白細膩已經是滿溢而出,顯得可口至極。

  也正因為如此,她的身材也更加的突出。

  那些匪徒在雨天晴的雙乳根部用力纏繞了四圈圈,直將那一對飽滿如梨般的椒乳勒的生硬的挺立在空中。

  又因為女子的雙手被反縛身後,所以她的胸更加挺起,隨著她的走動,乳浪一陣陣上下顫抖著,飽滿的雪膩波浪簡直宛如磁石般吸引圍觀匪徒的目光。

  不知是這群匪徒幹了多少擄掠少女的勾當,捆縛雨天晴的繩子竟然意外的很有美感,一張密密麻麻的繩網在她窈窕的身子上勾勒而出,雨天晴那緊緻光滑的小腹處更是被重點照顧,繩子穿梭之間,一個菱形的繩套合併之後深深地陷入了她的胯下,雖然雨天晴的褻褲還未被脫下,但是那繩索已然是深深地嵌進那幽谷之中的密縫。

  雨天每走一步,那粗糲的摩擦感都像是電流一般從尾椎一路直上到腦海之中。

  雨天晴那雙善使長劍的手臂自然也沒有被放過——它們被強硬的反扭在了身後,一雙雪白的柔荑恭敬虔誠的在背心處合十,這當然並非出自女子自身的意願,是細繩將女子的手指一對一對捆綁在一起後,外面又用厚實的布條包裹,女子的纖纖玉手直接變成了一個灰色的繭,只能矗立在女子的脖頸後。

  小臂也被繩索生生捆綁了四圈繩索,小臂收緊到了雨天晴的柔韌性極限處,即便乖乖的毫無掙扎,雙肩上亦是有著隱隱的疼痛傳來。

  可即便如此,匪徒們仍然可以看到她不時不甘的掙扎幾下,但她的掙扎卻只是上半身一個整體扭了扭,能活動的只有那被束起的軟腰,以及對豐滿的美乳了。

  至於那柄名家所鑄的寶劍「月下影」竟然就這麼被匪徒們放置在雨天晴的脊窩處,任憑她的手指努力的想要屈伸想去夠那柄寶劍又只能徒勞的無功而返,長而堅韌的劍身又成了強迫她挺直纖腰的最好枷鎖。

  用自由的希望禁錮雨天晴,實在不可不謂誅心。

  最為過分的,當屬雨天晴小嘴受到的待遇,或許是實在憤恨這女俠滿口的俠義,匪徒們用了最大的惡意對待雨天晴的小嘴。

  原本秀美無雙的臉龐上此刻橫著兩根筷子,每一根都在首尾兩端繫上繩子繞在腦後捆死,而既然是筷子,當然是要夾出些美味佳肴——雨天晴的丁香小舌此刻被最大限度的拉出了溫暖的口腔,用筷子夾住了舌根,使其根本無法回縮。

  而雨天晴丟失的那隻靴子,此刻就在雨天晴的臉上,更準確的說,是口鼻處。

  前一日雨夜戰鬥,靴中難免進了些雨水,又是一夜激戰,此時發酵過後的酸爽可想而知,即便是色中惡鬼般的匪徒們脫掉她的鞋襪時都不禁捂著鼻子皺了皺眉。

  而這樣的酸臭,就這麼被雨天晴獨享,甚至被強行拉出來固定的舌頭還在無時無刻不在舔舐自己的靴底和裝在靴中的足袋,酸臭刺鼻的氣息激的她甚至要流出眼淚,可是心底的矜持使得她不願意漏出一絲軟弱。

  隨著時間的推移,雨天晴有些絕望的發現,自己控制不住的往外流著涎水,而流出的口水都被裝在了靴中浸泡著足袋,口水越積越多,漸漸地想要不被嗆到,就只有寒屈忍辱的將泡完了「茶包」的口水咽回去。

  「走!走快點!」

  「嗚啊!嗚!!」

  女子的鵝頸之上套著一副粗糙的皮革項圈,一根堅韌的繩子牽在上面,另一端則系在老大騎得馬匹上,雙腿夾了一下,胯下駿馬會意,立時快走幾步,女子猝不及防,宛如嬰兒學步般跌跌撞撞的才勉強站直。

  那窘迫的模樣徒惹人發笑,女子的臉上嫣紅不斷,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嬌呼聲,卻只有更多的涎水順著舌尖淌下,被裝進了靴子裡。

  「我沒工夫理你們,放人吧,敢出聲,你們就死。」蒼老喑啞的聲音響起。

  一個褐色短打的老者站在路中,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而在他身後,還有一位年紀輕輕的少女,充滿靈動的眼眸憂心的看著被捆成一團的雨天晴……

  雨天晴看見自己昨夜豁了命都要掩護的少女,頓時瘋了一樣的掙扎著,力道之大甚至就連高頭大馬都被拉動一步,驚得眾人趕忙喝止,可是就這麼一聲,一瞬之間——

  浩瀚的拳意宛如大日凌空,那田間老農一般的老者拉開拳架,樸實的氣質陡然間轉為了有些難以言明、屬於女子的「英氣」。

  頓時如無聲處起驚雷,僅僅是出拳的聲音,便精準的震碎了匪徒們的心脈而能不傷兩女分毫。

  「師姐!」嬌俏的女子猛地抱住被震驚到還在呆愣的師姐,看著師姐的模樣幾乎要掉下淚珠來,手忙腳亂的解開了雨天晴的繩索,將自己的外衣披在了雨天晴的身上。

  雨天晴真不愧是名門子弟,即使剛才被羞辱成那般模樣,簡單的整理之後便又是一幅落落大方的模樣,趕忙屈膝行禮施4了一個萬福:「晚輩風刀門雨天晴,多謝前輩搭救我師姐妹。」

  老者卻是微微側身,沒受這一禮,師妹是個懂事兒的,趕忙向師姐講解起昨夜雨中發生的事來……

  「柳師妹!快逃!去找師傅!我來拖住他們……」雨師姐悽厲的聲響似乎還迴蕩在柳邊杏的耳畔,這位三日前還是鮮衣怒馬少年郎的少女此刻沒命般在滂沱大雨中奔逃著,苦練十餘年的身法輕功此刻都好像成了笑話,只是道路的泥濘都足以讓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趔趄前行。

  痛——!

  內息幾乎被盡數摧折,每一次氣息運轉都好像有刀子在經脈中攪動,但是更痛的——是她從小敬愛的師姐絕望地呼喊,是匪徒們興奮淫蕩的笑聲,是布帛撕裂的聲音……

  同為女子,她怎麼會想不到接下來等待師姐是什麼噩夢?但是她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她甚至連面對那樣景象的勇氣都沒有。

  「啪嗒」那雙飽經摧殘的雙腳終於還是背叛了主人的意志,帶著她狠狠地摔在地上,濺起的泥水污濁了她俏麗的臉蛋,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但是沉重的傷勢還是阻止了她。

  即便不用回頭看,她也能聽到身後追兵已經迫近,顯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和師姐一同享用。

  夜裡的雨下的越發大了,豆大的雨珠甚至能把人的皮膚打出一個凹陷,冥冥中好似是那位師姐在為師妹提供最後的庇護,但是對於這些早早就已經習武開脈的匪徒來說仍然是不值得一提。

  不多時,一隻大手便粗暴的薅住了柳邊杏的黑色長髮,將她嬌嫩美麗的臉蛋提了起來。

  「哼哼,小婊子倒是跑的快,你的師姐早早地就已經跪在那兒挨兄弟們的綁,就屬你跑的快連累哥兒幾個淋雨追你,好了,乖乖地跟我們回去,也讓你少吃幾分苦頭。」

  被強行提起來的少女宛如惡人手中的一隻小雞仔,努力晃動著虛脫的手臂,拍打著兇徒的手臂:「放開……我,你們這群……畜生。」少女最後的倔強,在這嘈雜雨夜中甚至傳不到匪徒的耳朵中。

  感受著到手獵物微不足道的反抗,匪徒們笑的越發張揚放肆,又聽見少女倔強的說著什麼,不由得帶著幾分調笑的將耳朵湊近了少女因憤怒而微微發紅的小臉:「小娘皮!說什麼呢?讓爺聽……啊啊啊!!!」

  柳邊杏強提起了最後一口氣,雙手如同探江猛龍般驟然擊出,一記精準而致命的「雙峰貫耳」就這麼結結實實的招呼在了匪徒頭上。

  那七尺大漢一時間也是雙眼上翻,驟然昏死了過去。

  身陷絕境卻又能冷靜誘敵,就算身受侮辱也能精準的一擊致命,足可見柳邊杏作為大派弟子的深厚底蘊,可是天生嬌小的體格和散亂的真氣卻讓這必殺一招都變得如此綿軟無力,那匪徒竟然只是昏死了過去。

  「呼……呼……」少女一身的泥濘,癱坐在了泥地上,周圍呼喊聲從四面八方襲來,顯然是追捕她的匪徒們聽到了動靜,正往這裡匯聚,但此刻,柳邊杏卻徹底喪失了反抗能力,氣海真氣十不存一,剛才強行運功更是讓本就千瘡百孔的經脈雪上加霜。

  此刻,僅僅只是天上掉下的雨珠都讓她生疼無比。

  柳邊杏環視一圈,心中悽然一笑,不知是不是自己最後的自由時光,行走江湖之前,她就聽說過太多成名已久的女俠失蹤之後再出現都是什麼樣子,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們師姐妹竟然也要成了這傳聞中的一員。

  只是即便到了現在,她的心中仍有一股子俠氣不願散去,艱難的爬向了一邊面目慈悲的石佛,那裡有不知何人放置在那裡的一柄傘,她背靠著石佛勉強坐起,將自己臉上的污漬擦去,一邊儘可能調息著,一邊等待著追兵到來。

  「來了!」連一刻鐘的時間都沒有,追兵已至!

  看著他們的笑容、聽著他們刺耳的笑聲,她接下來將會受到什麼待遇已經不言自明,可即便如此,她也有自己的氣節。

  風刀門絕學,烈輝誅夜!

  一身氣血逆流而上,這是風刀門壓箱底的絕學,是真正的搏命之技!

  璀璨如同大日的浩大真氣洶湧而動,沉重的雨點都被吹散開來,身後的紙傘更是飄飛而去,在這風雨夜中不知飄向了何方。

  圍聚上來的匪徒們這才流露出認真的神色,但是這種搏命之術他們見過的也不算少,對於怎麼拿下這些外強中乾的女俠自有一番心得,彼此間互相點頭致意,一道道繩索拋飛而出,向著柳邊杏捲去……

  ……

  ……

  這世上有這麼一種人,痴迷著什麼,於是連此身之外的一切外物盡數拋卻了,渾渾噩噩活在世間,倒不像為了自己而活著,反倒像是做了一塊會說話的石碑,將歷史已經淹沒的沉重的、悲傷的、壯懷的、激昂的故事們一一刻在身上,可是刻的多了,便又懶得說了,於是成了一塊無字無相的大碑。

  朝北海早已數不清自己多少年不曾說話了,他只是日復一日的走著自己的步伐,從一數到八,一步不亂,而後循環往復,一步步走著,不知多少年沒有停過,可今日,卻有一柄雨傘飄到了他的肩上,為他遮住了風雨。

  那位乾瘦黢黑的老人停下了腳步,心中已有所感,俯身觀掌,不由得笑出了聲:「既是佛祖贈我一柄傘,那我自然也合該做一件好事,成全佛祖的一樁美意。」

  神人觀掌,如觀山河。

  腳下步伐再動,這位枯瘦老者身形便已如清風般倏忽而起,瞬息之間就到達了柳邊杏所在之處。

  霎時間,萬千雨滴竟在無一滴落在那短褐之上!

  雙眼已經通紅的柳邊杏氣息鼓動,正待出手之時,恍然驚覺雨幕不知何時已經停歇,或者說,只有自己身邊的雨滴已經不再落下。

  直到回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已有一位老者矗立。

  朝北海淡淡掃視了場上眾人一眼,輕飄飄的落下了一個字:「滾。」

  沒有威脅,沒有示威。在漫長的歲月中他早已忘記了這些事,對於眼前的人也無需做這些事。

  恐怖的異象驚得山賊們呆愣愣的張著嘴——這是只有夢中才會出現的神仙手段,怎會白日就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呀!

  山匪中的一人咽了口唾沫,才艱難的說道:「前輩,我們本也是山下本分農民,因不堪匪徒侵擾才占山為王,平日裡只靠收租過活,卻也要幫著村民抵禦流寇侵擾,這兩個姑娘卻不由分說傷了我們兄弟,我……」

  話音未落,所有人只聽見一聲沉悶響聲,隨後便是血水和著腦汁在空中炸成了一團。

  從始至終,老者連一個眼神都欠奉,只是再次說道:「是非善惡,老夫無心分辨,救人只是緣分到了而已,再多有一句辯駁,就死。」

  在場的都是老江湖,他們也曾靠著這套說辭說動了不少愛惜羽毛的正派人士,誰知這人竟是冷漠至此,壓根不問對錯,只是稍不合心意就殺,根本就是一幅魔頭做派,他們不怕武功高強的正義之士,但是面對比他們更狠辣的魔頭時,除了快快逃命,實在是升不起一絲反抗的心思。

  隨即一個個都不再猶豫,沒命似的轉身就跑,生怕這古怪老頭下一秒就改變主意,一個個的把他們天靈蓋都給掀了。

  「多謝這位前輩,還請前輩發發慈悲,救我……師姐……咳!!」眼見著自己已經安全,連翻騰的氣血都來不及平息,柳邊杏「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朝北海的腳下,誰知一句懇求都沒能說完,就從喉中咳出了一大口鮮血。

  朝北海垂眼看了看跪俯在地的少女,一隻手掌輕輕地撫在了柳邊杏背上,浩瀚磅礴的真氣奔涌而出,一邊說道:「可以,但是你們師姐妹也要陪我老頭子到大趙都城走上一遭,就當是……聽我老頭子一個故事吧……」

  本就沸騰滾燙的氣血驟然間被更加滾燙的真氣刺激,本該疾走亂竄,弄不好當場就能要了柳邊杏的性命,可是老者卻能硬是憑藉內力之深厚生生壓下了氣血逆流,引火歸元,不僅未損柳邊杏修為分毫,反而是理順了四散的真氣,將之前的傷勢做了恢復。

  沒有什麼好猶豫的,柳邊杏用力的叩下了頭:「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小女子願與前輩同行一遭。」

  這句話剛一出口,柳邊杏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大力猛地拉起。

  「你尚有傷勢在身,且跟著我的步子吧,我大概也知曉你的師姐之所在。」朝北海頭也不回,慢慢的走起了步子。

  老人走的不快,但姿勢毫無疑問和「世外高人」這個詞沾不上半點關係—他走的太認真了,每一步都踏在實處,待得筋肉盡數理順之後才是下一步,只是看了一眼,柳邊杏就知道這不過是一套再粗淺不過的拳樁,心裡念著自己落難的師姐,心下焦躁不安,剛想稍稍提速,體內本已經被夯實的氣血便再次有了躁動的跡象,險些傷了自己,當下也只好乖乖的跟著老人不緊不慢的走著這拳樁。

  及至天明,才在村口救下了雨天晴。

  雨天晴雖說好奇這位神秘而又強大的前輩究竟有何事情要托自己師姐妹同行,但是一來這位前輩實力高深莫測,便是兩女全盛在其手中也無半分反抗之力,二來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也不好拒絕,乾脆答應與這位老者一同返回湖庭,有他護送也能安全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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