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淒風。苦雨。天昏。地暗。
老天爺正像個愛哭鬼似的哭個不停。
相傳，遙遠的水之國度楓丹盤踞有潮之古龍，每逢祂低吟涕泣之時，天空便會墜下沉重的雨滴。
晶瑩的銀珠好比那純潔的淚，沉重而悲憫地從高遠的天際傾落，化作雨露匯入江海，滋潤萬物。
思緒轉回，不知統領這萬仞國土的岩之神明能否如祂那般遍觀世間磨難——因為平常氣候溫和宜人的璃月，少有這樣暴雨傾盆的時節。
不過，除非此時高天之上那位心如鐵石，以武力顯名的【契約】之神也注視到人間的幾分苦楚，心中不忍，墜下苦澀而磅礴的淚珠，恐怕才能形成如此厚重的水簾吧。
而，有白色的河流靜靜地在這雨幕中長淌，正循低矮的山谷流向淒涼黑暗的遠方。
雨靴敲擊地面的聲音匯為江水奔騰的潮響，風雨中獵獵揚舞的白旌化作河流卷揚的波濤。
江聲浩蕩，如怨如苦，如泣如訴，自這荒涼而悲戚的群山中上升。
停靈的隊伍長長，繞過高山，跨過溪流，一路托舉著被雨水沾濕的靈幡，沉默著向那遠方的戰場邊緣邁進。
無人作聲，無人低語，甚至無人啼哭。
只有那鞋子踏破積水的聲聲殘響在空蕩蕩的山谷中清晰可見，點點融化在無言的濤聲里。
素白的長龍在雨中盤旋，一路向北，最終停在那血腥氣瀰漫的赤色荒原邊。
跨過樹林，穿過山谷，就能站在高聳的土坡上將歸離原那大片大片的野地荒原盡收眼底。
此刻，長龍的龍首就停在小小的土坡旁，為首的雙目閃著黯淡卻溫暖的紅光，無言凝視著那慘烈的一切。
血紅，已成為大地的主流。
就算天邊墜下的雨一刻不停，侵染整片荒野的赤紅卻沒有半點消弭。
取代了雜草陳列在原野，無數灰黑的屍體夾雜著慘白而破碎的皮膚，點綴其中的鮮紅乃是尚且新鮮的血水碎肉。
在雨幕的沖刷下，那些殘缺不全的肢體已基本看不出人形，只能在那兀自汩汩流淌。
混雜雨水的血漿腦漿中勉強勾勒出幾分人類肢體的形狀，血霧蒸騰中頗顯肅殺，順帶還將那籠罩在血氣中的蒼愴白骨根根凸顯。
毫無疑問，今日早些時候，這裡曾經歷過一場廝殺。
守衛荒野的千岩軍們和被謎之存在【業障】所聚集的無數魔物浴血奮戰，在這無人注視的荒郊野外，上演了一出可怕的血腥活劇。
慘叫聲與嘶吼聲是台前扭曲的唱詞，林立的破斧銀槍是演員背後高插的旗旌。
而這片闊大舞台上的一切，都被演員們的鮮血染成鮮艷的，如今變得灰暗，枯敗的紅色。
面前橫亘著慘然而猩紅的世界，堂倌們卻只緘默靜列一排，似在等待為首之人發號施令。
而恍惚只見那長龍之首的紅色微光向前踏出一步，伴隨著所有人向後退卻的步伐，一道嬌小的身影就那麼出現在窄小的土坡上，襯得孑然而立。
若有旁人在此，他會不免捂嘴，吃驚地發現——這蒼白隊列的虬首，竟屬於一名梳著棕色雙馬尾的年輕少女。
夏日的雨來得急促且狂烈，濃重的濕氣會驅散熱風與高溫，身處高空將冰涼的玻珠無情地向大地摔墜而來。
不知是否是葬身於面前荒原上屍體的怨靈作祟，噼里啪啦的雨水居然裹挾著幾分刺骨的寒涼，就算隔著厚實的白袍擊打在身都會引人戰慄瑟縮。
然而有兩隻白膩的長影在這暴雨中魅人地閃爍，足以穿透這冰涼的雨幕，任憑凜冽的驟雨吹刮也毫不畏懼。
留著棕色雙馬尾的年輕女孩整個下半身僅著一條極為短小的綢制熱褲，兩條健康結實的豐腴大腿自下伸出，前後活力四射而嫵媚地交疊——那兩道勾人矚目的白影毫無疑問便是源自它們。
半在奔波中練就，半由上天賜予她的那嬌俏可人的身段，少女傲然佇立於驟雨當中。
若是隔空望去，便會被那盈盈可握的纖腰，以及裸露在棕袖衣擺外吹彈可破的玉潤雪膚奪走眼球，不免因那無一處不透露著獨屬她青春活力的身段而感嘆。
白如凝玉的大腿與結實細膩的小腿暫且不提，單看那楚楚勾人的細軟蠻腰，現在正從風雨中飄搖的衣衫下泄出，就足夠與那腹央不經意間外露的淺嵌香臍一併勾人神往。
雪白的鵝頸處，衣衫間與熱褲下裸露的肌膚上，冷雨正無孔不入，緊實光滑的小腹兩側，還有兩道引人遐思的腹股溝微微露頭。
那些源自衣衫或雙腿夾縫間的液滴，還不時沿著那兩道溝壑向下滾落，滲透，泄入少女略顯緊繃的內褲中。
而那一對略顯青澀，尚被短褲包裹的渾圓嫩臀也被雨水沾濕，緊貼在短裁的黑色布料里。
緊緻的褲腰兩側，性感大膽的三角內褲繫繩清晰可見，蒙在少女臀縫上一白一黑兩塊布料的褶皺也被沉重的雨水略略撫平。
光滑緊緻的小腿末端，一對活潑好動的可人俏足被長筒白襪包裹，由兩隻精巧的小皮鞋納下，素白羅襪的邊緣被紅梅束帶輕綁，襪沿緊密，勾勒出女孩比之璞玉還要柔滑的肌膚與鍛鍊得十分健美的小腿線條。
無論多麼健壯的青年男子，恐怕都無法抵禦這墜落冷雨的侵襲，只得像所有人一樣躲藏在那身厚重壓抑的粗布白袍下。
然則這不知是何方神聖的青春少女，居然敢直面那慘然血腥，埋骨百餘士兵的荒涼戰場，還無懼這漫天的狂風驟雨，就算無視她因濕身而泄露的點點旖旎春光，這些問題些旁人也難以忽略不見。
「……各位，準備開工咯。」
少女轉過身來，姣好的面容清秀而沉靜，微蹙柳眉下一對赤色的梅花瞳眸尤為引人注目。
女孩如炬的目光穿透這雨簾在水滴間反覆折射，掠過肅穆並列的人群，再重新匯聚在她自己身上，儼然將她靈動纖巧的身段包裹在一團黯淡的紅光之中。
此等奇女，身份無他——正是往生堂當代堂主胡桃無疑。
身兒在土丘站定，腳尖踮得高高。
女孩鮮紅的眸子半掩在玄色大帽之下，沉穩揮舞著她藏在大袖內的潔白藕臂，指揮起一眾儀倌們四下忙碌，按部就班地展開各自的工作。
她細嫩的蔥指輕揚，綴在白素指尖的黑色指甲恍然成了調遣這條白色長龍的指揮棒，那序列整齊的隊伍霎時在少女的差遣下擴張開來，循著她靜默的指尖四下散去。
縱使她的裸腿已沾滿水珠，一身整潔的古雅唐裝早已透濕，少女奔走的步伐卻還在那裡獨自蝴蝶般優雅地「起舞」。
一對挺翹調皮的臀兒在短褲里活力四射地打著晃悠悠的顫，裹著一雙白襪雪足的小皮鞋在步履匆匆間沾滿了泥水。
浸滿雨水的大袖甩出滴滴帶著她身體溫度的水珠，直至目睹身前那些煞白人影紛紛匯入那片血色的荒野，她方才沉默中頓下蓮足，停滯腳步。
慘白零落的隊伍里，只剩下一個身影沒有挪窩。
那被一襲白袍遮掩下的陰慘人影中，還有道混濁而略顯黯淡的目光向少女的方向投射而去。
視線的主人目睹著土坡上翩翩起舞的人兒，掩在袍擺下的面龐緊抿著乾涸的雙唇，不發一言。
白色的營帳在少女的指揮下迅速搭起，為犧牲士兵們搭建的簡易靈堂代替了原本綠色的軍帳，慘然而突兀地立在那裡。
「百戶先生，外面涼，請您到帳里先行休息……葬儀馬上開始。」有儀倌禮貌挽起白袍里那人的手臂，牽引著他前往那剛搭好的帳內休息，他也半推半就跟著儀倌轉過身，邁起步，昏沉的目光卻依依不捨地仍留在雨中佇立的棕發少女身上。
很快他的視線就被靈帳白色的棚布遮擋，發覺雙目中再窺不到那曼妙的身影，才默默地垂了頭。
褪了沾滿雨水的白袍，一張滄桑了不少的中年男子的臉出現在營帳的陰影里。
臉龐的主人撇了撇嘴，累壞了般癱倒在椅子中，閉了乏力的眼，努力嘗試無視周身的喧鬧與暴雨敲擊天棚的悶響，幾近昏死地默默凝思起來。
這位似比他真實年齡還要老上十歲的男人便是統領過千岩軍，鎮守過這片荒原的百夫長。
就在不久之前，他還曾統領過手下兵士，與那妄圖侵染遠處璃月港的【業障】魔物們拼死戰鬥，也曾被人崇敬景仰地喊過一聲「百戶」
「頭兒」。
可是，如今已再無人會對他道出這些敬稱，他自己也只能顫抖著縮在這窄小逼仄的靈棚里，無法再次舉起劍與他的將士們浴血奮戰，拼死殺敵——
——因為他的士兵們都死了。死在了這人跡罕至的荒野里。
「……呼——」
即將在那荒原上葬下的便是這百戶的手足弟兄們。
低沉嘶啞的嗓子嘶嘶響了許久，男人匯聚口中的聲響最終化作一聲困悶的嘆息。
遲緩的呼吸聲粗厲乾涸，和他乾癟的唇很是搭配，那聲聲呼剌剌還帶著悲腔的低喘，恍惚摻著幾分解脫與釋然。
百戶緊閉了眼。悲傷過度的他身心俱疲，不敢再看到那片傷心之地。蝴蝶是不怕雨，不怕寒冷，也不怕死亡的嗎？
他腦子亂亂的，昏沉一片的腦海里鑽出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這突然冒出來的疑問答案究竟為何。
這樣慘烈的戰鬥對於他們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生活已經如此困頓難行，他們又是為了什麼才悶著頭一路砥礪奮進，最後還只能落得這樣的結局？
絕不是因為待遇。
每月上面為他們撥的款僅供生活所需，更別說那些錢拿到手裡也沒處花。
生活物資也是可丁可卯，平時晚上餓想吃點墊墊肚子都不行，就連馬尾，蘿蔔和獸肉這些尋常可見的食材都必須等上頭限量供應。
這就導致那些精壯後生每天都在期待營地周邊還存有未被他們發現過的野菜根，就算挖到了，也只不過是混個堪堪飽腹。
好像也不是因為責任。
憑什麼其他千岩軍都光鮮亮麗，不止生活所需富足，每天的工作也遠比他們輕鬆——百戶曾遠遠望見過守住進入璃月主道的官兵，其軍容之散漫令他也不免扼腕嘆息。
他們當兵之前也只是老百姓，倒不敢說不愛自己的國家，但若讓他們為國家平白無故就無謂地犧牲性命，論誰都不會心裡暢快。
所以他們還在這兒拼死拼活，不要命一般，到底是圖個啥呢……？
一陣心悸襲來，百戶直感覺頭痛欲裂，好似某種不祥的預感正如寄生蟲那般開始蠶食他的腦髓，制止他進一步窺探真相。
片刻的慌張，迷茫與困惑之後，向他後腦襲來的則是可怕的困意，和近乎刺骨的不安。
和那眾多忘卻的記憶一樣，他並不知道原因為何。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便都已習慣了死亡，甚至自然地將它當作生活的一部分看待了。
百戶在今天之前從未想過上述的這一切，只把這些看作是他身為軍人的理所當然。
……但細細想來，就好像忘記了什麼，卻死活記不起來一般。
不對。
這樣不對。
這不是他們該過的生活。
在璃月港那麼繁華的地方，就算當個小販，雜役，跑堂的，恐怕都比他們現在這樣賺得多，更不用擔憂性命之虞。
他們這一百多號人也不是傻子，憑啥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安寧的生活不活？
圖個啥，圖個啥，究竟圖個啥？？
……無論如何想，他也無從知曉。
好睏。已經多久沒合眼了……
百戶循著睡意緩緩閉眼，已不願去思考這些。眼前的黑暗裡，只剩下這黑暗外世界的縷縷嘈雜和他浮躁不安的心。
就算知道了，想起來了，那又怎樣——
恍惚中，他只感覺自己靠在椅背上的身子慢慢上升，落著雨的漆黑天幕驟然劃開一個口子。
隨即他便感到全身上下都被一道柔和的白光籠罩，包裹，溫暖得好似不屬於他身處的世界。
————
「……」
環繞他周身的白光漸漸消失。刺骨的寒涼剎那取代溫暖襲來。
百戶睜開眼。
黑暗又充斥了視野，他就站在這漆黑里無所適從。
不給他留時間思考，他立刻感到身上有什麼東西黏糊糊地沾著。
微微調動由黑暗逐漸被染成鮮紅的視幕，他下一秒就意識到那些是血。
手裡握著的東西好冷。
那是什麼？
他手往月色里伸了伸，白光銳利地反射回來映在牆上。
好像是刀，他想。
而且刀上也黏糊糊的，那些肯定也是血了。
他的身旁也都是血。殷紅的床鋪和被褥依舊整齊，但沉眠在它們之中的人已不會再醒來。
「殺人了——殺人了——」
百戶翕動著嘴巴。
好像是他自己在喊，又好像是千百個人在同時喊。
幾乎下一秒，有別於意志中閃爍的白光，數道刺眼明亮緊隨那叫喊聲瞬間照進陰暗的房間，為他的視野蒙上一層難以揭開的厚紗。
圍觀的人烏泱泱的好像很多，紛紛提著燈把他的整個身子和身後的慘狀照得透亮，向他的眼裡灌入慘白的光。
「咋是他……」
「是啊，這怎麼……」
「這……是他幹的……？」
「他不是當兵的嗎……」
人群絮絮叨叨了半晌，才有兩個軍人打扮的人從裡面鑽出來。
他們挺著槍靠上前來，滿臉露著擔憂，恐懼，與不可置信。
被他們顫抖著用槍尖指著脖子，百戶反而感到脖頸處一陣怪異的溫暖，旋即那溫暖便超脫了滿身披掛的黏膩，充斥了他的全身，在難以察覺的悔恨中為他催生出一種遺忘了許久的衝動。
「是的。是我乾的。」
「妻子，女兒，都是我殺的。」
「就在旁邊。剛剛。」
百戶平靜地說完，本以為會歇斯底里顫抖的身體卻不為所動，反倒是精神發了狂似的震悚。
他不受控制地輕鬆舉起雙臂，手一松，鋼刀噹啷一聲落在地上，濺起數顆干透的鐵鏽和血痂。
「讓我死吧。」
————
「……？！」
百戶惶惑著驚醒了，滿臉餘悸。
雙手打著哆嗦撐著腦袋，他只感覺身上潮濕的白袍里全是他的冷汗。
神經質地環顧四周，世界還是那般慘澹的黑，只不過少了手中的鋼刀和可怖的猩紅。
剛才那些，是什麼……？
我是睡著了嗎……
……只是在做夢而已嗎？！還是……
頭越來越痛了。
百戶眯著眼痛苦地抬高目光，昏沉的視線望著帳外瓢潑的豪雨，想到或許是多年未犯的風濕隨著那股不安一起上了他的身。
昏沉中夾雜的鈍痛卻讓他迷濛的精神變得越發緊張，他嘆出口濁氣，手習慣性地伸向腰間想摸菸葉捲菸，胡亂劃拉了片刻卻一無所獲，最後還是無力地懸在了半空中。
寒顫中，剛才噩夢的內容漸漸在他的大腦皮層上消褪。
不去想了。僅僅是個噩夢而已——暫時別給自己找堵了吧。
思緒散盡，百戶搖晃著遲鈍的腦子，卻驀然發現，被他剛才的胡思亂想掩蓋的是一抹艷麗的棕紅。
……對啊。她現在，在外面做些什麼呢？
他不免想起那個小賤人。
那名為胡桃的少女，百戶不知她此刻正身處何處，但她那土坡上躍動指揮的身姿仍印在他的心中。
那對飛揚翩遷的棕色大袖不再為了宣傳業務或招攬男人而揮舞，內里掩藏的嫩手微蹙，掌心卻並無污黑濁臭的肉棒或陰囊拓摩，僅在利落地指揮著堂倌們行動。
緊夾的雙臀與胸前顫動的嬌乳不再只為取悅他的兵們發泄獸慾，盡情蹂躪，而是隨著她腰肢的晃動而輕顫，振翅欲飛，乃如幽黑的冥蝶在雨中飄逸穿行。
為何他會想起這些？
因為就在十幾個時辰前，一位與她擁有相同面孔，同樣自稱「胡桃」的少女還趴伏在他的營帳中，用綿柔的身體與熟練的挑逗和他帳下數百名千岩軍士兵們盡情肉交媾合。
且憶，她那張被肉棒和蛋囊擠滿的檀口綿綿傾吐著香艷快樂的喘息，臀縫中掩藏的溫軟牝穴與菊蕊淫媚地收緊，狡黠妖冶的笑在少女的面龐上一分不改，趁媚眼如絲間，柔臂輕擁時，她頃刻便趁眾人分神時用嫻熟的動作扭起腰肢，無私地將那百餘根猙獰的雄物包藏，容納，榨乾，將騷屄內的淫水與精漿用無數個剎那恣意交融。
曾在破敗的草叢中攫吸淫汁濃蜜的幽蝶，如今卻盤旋在帳外那片土坡上，對著那些已經化為腐朽的枯草虔誠地振翅。
怎麼可能……
那個不要臉的婊子，怎麼可能和這胡堂主是同一個人……？
這個地獄般恐怖的日子裡，只有往生堂這位沉穩，和善的胡桃堂主願意向他伸出援手。
她不僅費盡心思組織起如此龐大的葬儀，還要親力親為地抵著倒泄滂沱來到此地，不怕沾污雙手全身地在風雨中翩翩忙碌，婆娑起舞。
可若將心中那白月光一般的麗影，與曾跪伏在自己雙腿陽物間，用櫻粉柔唇，嬌柔小口榨出他雄囊中精液的少女那飽藏媚態的臉頰與身形相合，百戶的記憶便會怪異地扭曲起來。
她那美若天仙的清純臉蛋，若是不露出失神淫蕩的痴女顏貌，又有誰會知曉她居然是個在陰溝暗巷，荒郊野外中索求肉慾的淫賤雌獸？
她那包裹在保守唐裝下的嫩滑椒乳，若是不在營帳中褪下將其淫納的肚兜，再被女孩親自夾上那對媚人的金色乳環，又有何人會對那散發著青澀少女氣息的小小胸脯懷有半點非分之想？
記憶若是真的有誤，那該多好啊。
百戶恨恨地咬了牙。
他決不願相信這位他尊敬的胡桃堂主會是昨夜那位浪蕩的騷媚娼妓，那隻淫叫震天的發情母豬。
悲傷的心底才剛被乳白皎潔的月光照亮，他不想讓它被哪怕一點淫穢的污濁沾染，哪怕那污濁也同樣屬於天邊的月牙本身。
胡思亂想間，直感覺無人的靈帳里靜謐得有些毛骨悚然，心焦如焚的百戶如坐針氈，扭著發痛的脖頸和頭顱默默地出了帳篷，目光投向白旗飄舞的赤色大地。
雖說百戶不想再直面那慘然的悲景，但作為他們的上司，不為手下的兵們送別果然還是太過殘酷。
他忍了身上疲累，屏了胸中悲痛，還是決定就這樣目送他的士兵弟兄們最後一面。
專業人士們的安排就是迅捷可靠。
百戶迎著驟雨走上土坡，眼睜睜地目睹披著白袍的儀倌們在荒地里忙碌。
他們用嫻熟的動作在雜草與骨架間分揀出魔物龐大的血肉團塊，細細從內里挑出屬於千岩軍們的破碎衣衫與肢體，再連著他們殘破的屍軀一併用擔架抬走，搬運到一旁的營帳里仔細縫合，修補。
絲線細密，針腳利落，白衣人們辛勤紡織的不是金絲玉帛，綾羅綢緞，而是士兵們碎爛的衣衫和肉肢。
幾乎認不出來形狀的兵們居然奇蹟般地在儀倌們的妙手下安詳如故，就連觸目驚心的巨大傷口與裂痕都被細細的絲線縫好。
士兵們死時沒能維持完整的肉體，就這麼一一被恢復如初，或是破碎或是完整的臉龐均恬靜地並列，那百餘對雙目緊閉，整齊無聲地當著百戶的面躺在乾燥的靈帳里。
那女孩是想讓所有人都這樣完完整整地離去。
百戶心裡一酸，覺得這樣做沒有意義。
但當他望起不遠處那位背著手認真俯視一切的棕發少女時，還是打消了上前勸阻的念頭，苦澀的微笑在心中綻起。
她真是細心，真是固執，固執到……他無法用常理窺探的地步。
真是的，都是粗人，幹嘛還要用針線這種婆婆媽媽的東西……
百戶苦澀地腹誹，悄悄走上前，和那女孩一同站在小小的土坡上，看著他的兵們一個個安詳地離開那滿是鮮血的戰場，笨拙地追隨她梅花雙瞳的眼神凝望而去。
而少女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到來，雖沒有看他，嘴角卻微微一笑，腳下還向旁邊挪了兩步為他騰出了空位。
很快雜草叢生的原野荒地上，魔物的死去軀體都被清理一空。
經歷過血戰的荒涼沙場被挖開泥土，露出一個深深的大坑。
百戶知道這便是葬坑了。
這裡，也將是他士兵們靜謐的墓地，最後的歸宿，以及……永遠的「家」。
「我的家在～遙遠的璃月港……」
這就是你們的家。
看啊，你們有家了。
再沒有顛沛流離，再沒有窮酸貧苦。
再不必哭泣，也再不必憤怒，從今個起呵，這兒便是你們永恆的歸處。
百戶腦子裡又響起那段走調的歌兒。
這一次，他再沒忍住眼瞼的酸楚。
他無聲地哭了。
所幸，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他的臉上順頰滾落，包容了淌下的淚痕，為他從不輕彈的默聲涕泣做了最好的掩護。
這不是他們想要的那個家。
天邊的雨慢慢小下去。
細密綿綿的雨絲正符合當下這般陰鬱哀傷的氣氛，於空中掀起朦朧不清的水幕。
一切都恰到好處，不似暴雨傾盆會淹沒土坑，細雨融進葬坑後便使堅硬泥地化作濕軟的泥土，為安詳的士兵們提供了最好的床鋪。
百餘名千岩軍縫補好的遺體很快便整齊地排列在坑底，神似歸離原遺蹟里陪葬的陶俑。
「……起！」
絳紅微明的星點光芒在百戶亮晶晶的餘光里閃爍。
他扭過頭，吃驚地發覺說出這句話的女孩手裡竟已凝出一團細小的火焰。
那朵星炎在她柔嫩的小手裡搓揉輾轉，居然改變形態化作一隻翩飛的玲瓏炎蝶，當著他的面無懼這連綿細雨地在空中飛舞，翩旋，下降，安靜地閉翅停在擺滿屍體的葬坑中央。
原來……
百戶這才注意到她背後那塊閃著淡淡紅光的奇異晶石。
他心一顫，憶起那些他僅從別人口中聽過的傳說。
這方正鮮紅的寶石正是神明投下視線的證明，使擁有者獲得驅動奇異力量「元素力」的根基，更是常人難以得到的至寶——【神之眼】。
這位胡桃堂主居然是神之眼擁有者，是被高天神祇……認可願望的人。嘩——
沖天的白色濃煙趁他猶豫瞬間自葬坑中蒸騰而起，在暗淡的天幕中凝上一層淡素的白練，驅散了籠罩曠野的可怕血霧。
剛才落入底部的火蝶振翅落下幾點星火，拂過土坑深處的肉驅便掀起火苗，坑底儼然已燃成鮮紅的火海。
火光於那股股白煙中熊熊熾烈地燃燒，溫暖的火舌撲面，如春風般溫存地撫觸舔舐著士兵們的遺體。
炫目的紅光與煙霧的遮蔽下，百戶試圖看清坑底弟兄們的面容，恍惚間甚至發覺他們僵硬的嘴角似終於勾起，露出某種釋然的笑顏來。
屍體靜靜地燃燒著。
火勢不因雨點墜落而熄滅，沒有異味，沒有爆響，安靜得一如往常。
那一刻，所有忙碌的儀倌都站定在葬坑周圍不再行動，將靈幡圍著坑荻花綻放般插滿，在白布獵獵的飄舞下噤聲虔誠地目視那消失在火海中的體軀，雙掌合十，為死者投去最後的真摯哀悼。
呵。
這他媽就是他們的結局，他的命數麼。
命啊，命。
百戶閉了眼，淒涼地想到之前他出於憐憫和不耐煩而為他的弟兄們購買的葬儀保險，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女孩昨日的造訪就好似告知不幸的黑貓，早就預料到他們將有此血劫，實際上已經在背後默默為這場災難收場做好一切準備，等待他的孤身造訪。
這樣想著，他對身旁站著的那名少女愈加敬畏，心中暗嘆。
可就在這時百戶心房驀地一悸，腦子裡卻冒出個不安的念頭：他還依稀記得，昨天只有他和鐵牛購買了少女的服務。
那其他這百餘人葬儀花的錢，又要讓誰來掏？
縱然現在葬禮搞得如此隆重，排場也給得夠夠，百戶現在身上卻已一塊摩拉都沒剩下——就連那袋本準備贈予少女卻未被她收下的摩拉，也早就在先前的戰鬥中不知丟到哪裡去了。
青煙抬升拂面，稍稍拋開悲痛，百戶覺得是時候考慮下價錢問題了。
他第一刻焦急地想到總務司，可那裡面的人連收屍都不願親自動手，更不能奢望他們能拿出補貼安葬士兵們。
想找少女本人商量吧，一旁的她卻在那邊雙掌併攏，塗著黑指甲的嫩手蔥指彼此穿插交疊，結著複雜的印術，默然而虔誠地半睜雙眸注視燃燒的葬坑，不發一言，搞得他也不敢貿然上前擾亂她的專注。
「那，那個，胡……堂主？」
火勢微微減弱，白衣人們也紛紛投身回各自的葬儀工作中，由他們圍成的荻花叢幽幽地被風吹散無蹤。
一片喧囂中，想來想去，百戶還是湊上前近乎囁嚅地開了口。
他真的不想再欠誰人情，尤其是身前這位他覺得格外虧欠的少女。
錢不夠他可以打工，可以賣身，可以想辦法抵債，活著沒能照顧好他的兵們，死了至少要讓他們走得安心。
「嗯？客官有何吩咐？」
少女放下雙手轉過身來，禮貌微笑著用輕哼回應，一邊半翹小鞋中容納的白襪雙足，扭起身子等待百戶的問詢。
「就是……這葬禮的錢，咱該怎麼算……」
「啊呀呀～客官現在才問這個嗎？」
出乎百戶意料地，少女料到他要問起這樣問題般咯咯地笑了起來，眉眼彎彎似在嘲笑他的恂恂介懷。
她的蔥指伸出，毫不避嫌地擋在了百戶還想囁喏的唇前，兩顆梅眸一瞥，粉嫩唇角輕勾，纖細的腰肢鬼魅般挺起，讓半含狡黠笑意的俏麗小臉兒與他的糙臉靠得極近：
「實在抱歉咯。昨天的折扣，已經如蝴蝶般飛走無蹤了喲。」
聽聞此言百戶心裡一沉。
沒了折扣，也就是說……每個人的葬儀費用可遠遠不止九千八摩拉了。
他僵著臉咕嘟咽了口口水，凝望少女的眼神悲苦地離散，那一瞬間，他甚至已經絕望地做好了餘生都為籌錢四處打工的準備。
「不過客官您無需擔心。因為報酬本堂主早就已經收到了。」
女孩接下來的話卻讓百戶聽不懂了。報酬？莫非指的是他為自己付的那九千八摩拉嗎？這怎麼可能夠……
「行天命，盡人事，不因貴賤厚此薄彼，乃是往生堂一脈準則。並且……」少女淡然說到這裡，調皮的眸兒瞟了一眼百戶的神情，後者還無所適從地站在那裡等候她的答覆。
輕輕一笑，她大大方方地將身子靠了過來，可愛的臉龐瞬間距離百戶近在眉睫，後者甚至能清楚地感到她那撲面而來還帶著梅花芬芳的吹息。
絲綢裹著的圓滑足跟踮出鞋幫之外，糙漢就這麼尷尬地看著少女將她的嬌軀毫不避嫌地推擠上前。
且瞧她將粉嫩的櫻唇輕嘟，偶爾抬起，嬌艷欲滴的兩朵白梅又溫存地幾乎能在空氣中拉出長絲，微紅的俏麗臉蛋沒理會他的慌張詫異便繞過了他的脖頸。
只依稀察覺到棕色柔順的髮絲撥弄著他襤褸衣衫下的胸脯，白潔滑嫩的柔頰剮擦過他滿是胡茬的糙臉，百戶看不到少女此刻的表情，只能聽到她竊竊而香軟的低吟，感受到臉畔耳邊她逐漸變得熱烈而粗重，嬌俏而朦朧的輕喘——
「……之前收到的，屬於大家的愛，其實就夠了哦❤～」
無比熟悉，勾人心魄的甜膩耳語在耳邊倏然叩響。
頰側少女濕熱的吐息捲來輕軟溫存的呢喃，隱約將男人拉回昨夜那熾烈燃燒的色情狂宴中。
百戶瞪大了眼，心臟剎那狂亂地蹦跳：直到這時，他才無比確信在耳邊低語的這名少女和昨夜的淫蕩騷婊乃是同一人。
真的，是真的，他沒有搞錯。
是的。
這女孩表面的身份是肅穆莊嚴，成熟穩重的往生堂當代堂主，背地裡卻是個渴求男人滿足她性慾的色情母狗，無恥娼妓，要趁出門推銷葬儀的機會無底線地向各種男人們索求肉棒的灌注，抽插。
那靈動纖巧的雙手，不知之前曾環住過多少雄性騷臭的男根；那嬌嫩可人的玉足，不知有多少次用足底軟嫩的蜜肉將卵袋雄丸包夾；那酥乳穴瓣上挺立的乳頭陰蒂，不知被多少心懷歹意之人夾在指縫間欺負，搓捻，揪弄，不知被那淫蕩的金環緊夾過多少次；還有那白淨的無毛貝肉間潛藏的粉潤騷屄，不知被多少男人前後挺動，勾出內里的媚肉和股股陰精，連帶著的那時常要做好受孕準備的子宮，恐怕都已發育得比已婚妙婦更甚淫熟——
多麼背德而色情啊。
男人火熱的目光近乎兇狠地割過少女的每一寸肌膚，又在她裹得嚴嚴實實的胸脯和短褲下裊娜小屁股上停留了片刻，心悸一般地發覺那古怪堂裝上，被雨水浸濕的前胸有兩點嬌小圓滑的小小凸起已然硬挺，更是在頂端發現了顯出圓環形狀的印痕；帶著不安將目光一路下延，他又清楚地瞥見了她那條輕薄綢制熱褲下的雙臀間，在連續奔波中已大半嵌入屁縫的白色棉質內褲。
透氣的短褲面料底，依稀瞧見幾分墨色，只能是那狂夜裡被傾興寫就的扎眼黑字——被他親筆描下的它們正在那對雪白的臀上暴露無遺。
她居然還在戴著乳環，屁股上字也沒擦掉，都不做分毫掩飾……生怕旁人發現不了嗎？！
她的膽子還真是夠大啊……！
一想到她此刻的唐裝下仍綴著那一對淫蕩至極的金色環飾，熱褲包裹的渾圓屁股上仍滿滿當當地寫著扎眼的黑字，這種背德的反差感就會如猛藥般作用在百戶的回憶與思緒中，致使一張老臉猛地紅遍，近乎令此刻的他抓狂。
這女孩表里兩面間的反差不消過多揣測，其間深意便頗足供百戶有些悚然地玩味。
她那些見不得人的行為，她手下的堂倌，經手的客人，還有被她服務過的死者家屬，他們都是否知情？
凡和她相處過的人，會不會都曾被她淫蕩的本性勾引，和她做過見不得光的齷齪之事？
還是說，他們親身經歷這些淫靡體驗之後，還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半推半就中，已然成為她這些「隱藏服務」中不可或缺的一環呢？？
若不是僅剩的那點良心和感動仍在他心裡縈繞，百戶現在就想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這個隱藏極好的賤婊通身扒光，剝去她身為往生堂堂主胡桃的貴重身份與崇高姿態，不但要將那身肅穆的衣裝踩在腳下，還要讓她在眾目睽睽下跪在他面前。
他要讓她為他口交，為他服侍，命令她撅起香艷白嫩的屁股瓣，高高翹著欲求不滿的小騷穴，任憑他驅動雄莖猛力抽插貫通，手掌抬升甫而重重落下，在滾圓翹臀逐漸染上紅潤的同時，聆聽她嘴裡盡力吐出的香軟高亢的雌啼，縱使淫呼浪喘，媚叫連連也不會停下——
就像幾個時辰前的淫夜那般，一分一毫都不許變化——
「噢對了對了，比起枉論價錢這般俗物，本堂主還有一事欲勞煩客官相助。」少女恢復平靜快活的聲調，將百戶從這樣浪蕩的幻惑中拉出。
要不是這一聲，他估計還會繼續沉浸在無止盡的妄想之中。
百戶恍惚地垂了眸，咳嗽了兩聲，尷尬將眼神從女孩身上別了過去。
他真怕他的獸慾衝破封鎖當場發作。
「……咳，咳……什麼事？」
「嗯……客官，您聽說過【魂葬】嗎？」
魂葬？……靈魂的葬禮？
這世上真有靈魂這種東西麼？
就算有，那它該怎麼像屍體那樣下葬？
百戶對魂靈一詞的了解僅限於兒時聽來的鬼故事，或是兵們閒扯時的流言蜚語。他困惑間皺了眉，這妮兒又開始說些他聽不懂的話了。
「沒聽說過也沒關係。或許，它比客官想像中的還要簡單呢。」
似乎看出了他的迷茫不解，棕發少女歪頭狡黠地詭異一笑，眸中的妖冶有一瞬閃閃發亮，散出的詭秘幾乎令百戶窒息。
所幸她沒再繼續刁難他，倒是咳了咳嗓子將像說書先生那樣雙手背身，略彎瓊腰，半閉著梅瞳煞有介事地跟他侃侃解釋起來：
「哎呀，畢竟之前客官您購買的是本堂的全套服務，魂葬自然也是其中不可缺少的步驟嘛。剛才安葬的軍人都是您的下屬，本堂主便默認他們一同享受客官您之前選擇的套餐了喲。」
女孩說著將手隨意地伸向熊熊燃燒的葬坑，綴著銀戒的雙掌微攏，瑤指稍捻，百戶便看到坑裡的火焰逐漸小了下去，依稀在坑底凝成星星點點微小的火球。
所有的火苗在少女小手的隔空操弄下，再次奇妙地變回萬千翩飛的火蝶。
燃著並非熾熱卻是溫暖的火焰，像野地里的螢火蟲被驚飛那般，載著零星的細小灰末席捲輕煙飛上長空，隨她玉指微揚，步兒輕挑，逐漸消失在逐漸散去雨雲的天幕里。
天仍瞑瞑，地依寂清。
遺骸們卻消失不見，因為那屬於殘體的餘燼已被蝴蝶載著飛向遠方。
飛遠，飛高，飛進他們以前只敢遠望，窺伺，卻終究無法觸碰的星河。
「……要我做些什麼？」
顧不上嘖嘖稱奇，百戶掩下胸中震撼寂寥，這般遲疑著問道。
「很簡單。明日戌時，客官您再一個人來這裡就好。到時候本堂主還會在這兒等您，並教您如何去做。畢竟，您可是魂葬順利進行必不可少的一員呀。」
「一定要記住！叔叔自己來就可以，絕對不準帶上其他人呢～～往生堂的獨家機密，可不允許外人窺探喔。」
溫熱的身軀繞過百戶發抖的手，少女嘿嘿笑著，露出唇外的皓齒輕咬，詭秘地壓低身子將兩團糯餅似的柔軟再次頂上了他的胳臂。
百戶感到那柔軟的腰肢正在順著自己的身體而上，光滑柔順的小手靈巧地循他的雙臂攀附，卻還握著一袋硬邦邦的東西不時碰撞著他的手背。
感受到那莫名不適的他不免向下俯望，觸及那硬物的同時心裡卻是猛地一顫。
那袋他在戰鬥中遺失的摩拉，就盈盈夾在少女的瓊指間。
天色依舊黯淡，坑中火勢的減弱將周圍的環境更添了層陰暗詭譎，錢袋上布滿血跡的摩拉標識透著不似鮮血的嫣紅，更是襯得那對昏沉的黑暗中少女抬起的瞳顯得頗似林間的幽森鬼火。
妖異，靈動，近似魅惑，而充滿某種怪異的……渴望。
「客官，百戶叔叔～您也想再見大家一面，和他們告一次別吧？」見面？告別……？再一次？
聽到這兒，百戶心中咯噔一下猛然向上一揪。
他還是聽不懂少女發出的此般邀約究竟目的為何，可她那甜美的話音卻戳中了他現在的軟肋。
他多麼想再次看到士兵們的臉龐，哪怕只是幻覺，哪怕僅有一次機會。
可是，該怎麼與他們再度相見？
百戶猜不到少女打算用怎樣的方式讓他見到他的兵們，不過胸中的悸動可不容他拒絕。
直到現在，這名女孩身上的詭異之處已經夠多了，再相信她一次，又有何不可呢……
「嗯。」
他啞著嗓子含混不清地應了一句。
百戶不知道女孩是否聽到了他的應承。
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地，胳膊上傳來更加緊密的縷縷溫熱便是少女滿意的贊同，那堆布或裹著的堅硬更是已悄然滑入了他的手裡。
朦朧間女孩已靈巧地脫離他的懷抱，百戶回味著前身曾感觸的溫熱與柔軟，將那袋摩拉默默揣入懷中。
他最後望了一眼冒著白煙的葬坑——他的士兵們現在就躺在那裡，行軍列隊，聚成方陣。
他們完好無缺的身體燃成了灰，倒臥在溫暖的泥土裡，回到大地的懷抱中，回到這片養育，傷害，摧毀了他們的岩之國土之間。
仰望長空，火蝶已經消失在夜空中凝為淡絳的星塵。
百戶的目光瞥見他們身旁掛著的白幡，注視著上面用蒼勁的墨色纂著的「陰陽有序，命運無常」八個大字，褪去悲痛的心若有所思。
塵歸塵，土歸土。
殘酷的命運是那麼委曲而不公，他們本就是世間沒有歸處的沙塵，能在生命的最後有幸擁完軀回歸故土，多虧了少女不懼風雨的協助，也多虧了她細緻，善良的那顆心。
雖然她曾向他們立下那再度交合的誓言終究無法兌現，不過，能在黃泉路上為他們親手送行，某種意義上也算是盡了她的責任。
天有不測風雲，突然犧牲在戰場上，本就是沒有辦法的事。他能在死戰中全身而退幸延殘喘，也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命運無常呵……
……這樣也好，也好。
棕發少女領著長長的隊伍離開了，如她到來那般匆匆，輕盈而莊重。直到最後她還是沒向百戶索要葬儀的費用。
平坦的坑底煙火已盡，據少女說是為了「方便魂葬進行」而沒有徹底填平。
千岩軍們的骨灰已和填入一半的泥土混合，掩埋在不深的土層里，剛剛還擺滿遺體的偌大葬坑現在只剩下平坦如初的底子，平靜，無言，寧靜得幾乎難以想像正有百餘名士兵埋骨於此。
天色已經不早。
百戶隨便在靈棚里撿了塊乾淨地方，往地上一躺就想匆匆睡下。
閉上眼的那一瞬，不知為何好像有鮮紅湧進了他的腦海，雙手一抓，黏糊糊的冰冷從指間傳來，觸感好似來自先前做過的那奇怪的噩夢。
……他雖心有餘悸，但也無餘力接著往下想。
鼻前飄來泥土的潮氣與清香，催動著瞌睡蟲在他腦中撞得天翻地覆。
他顧不上許多，擁了白袍，沉沉睡去。
————
絞死他……
上最重的刑……
把他轟出璃月港……
才安靜了沒一會，周圍的人又在囂囂嘈嘈。
有什麼可議論的？
百戶睜了眼，扭了扭發疼的後脖頸，這才發現他已經坐在一張木椅子上好久了。
頭頂的燈光晃眼得要命，雙手也在背後被銬得死死，身邊還站了兩個全副武裝的軍人。
「傳原審被告人王某到庭——」
他被粗暴地拎了起來，一下子就摔進另一張更小的凳子裡面去。
他抬起頭，四周是更多的人，更多的冷眼，還有那正在喊話的，最前面坐著的粉發翠眸的少女。
「璃月總務司與璃月最高檢察院，共同指控被告人王某蓄意殺害妻女一案。在經過本庭調查，辯論，充分聽取各方意見後，經議庭與陪審團評議，現在宣判——」
「他殺了人！他殺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那兩人還在重病中，真忍心下得去手啊……這混蛋肯定是不想給家人負責才下殺手的！」
「虧他以前還是千岩軍，真是他媽的恥辱！」
還未朗讀宣判結果，暴起的高亢唾罵聲就幾乎要把粉發少女清脆而洪亮的聲調蓋過。
百戶垂著頭，迎下來自四面八方的譴責與謾罵。
他本不打算辯駁，口中卻開始不受控制地喃喃自語。
「本就是我讓她們那麼痛苦……」
「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錯……」
「真想不到一直保護咱們的居然是殺人犯……他娘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喲……」
「該死！這種危險分子就該流放到荒野里，離鄰里街坊遠點……」
「虧是被逮著了。要是還放任這傢伙在咱們身邊巡邏，鬼知道他還能做出什麼噁心事來……」
「今天敢殺家裡人，明天就敢殺老百姓了……」
百戶的頭嗡鳴著。
他心裡想說的話仿佛即將如炸彈般爆開，努力想從其中尋章摘句加以辯解，但現在的他甚至連耳朵都無法捂住，因為他的手還被鐐銬牢牢反剪在背後，混亂的精神折磨著他的大腦，只能一次又一次重複嘟囔著那些莫名其妙的句子。
「我只是，不想……看到她們的臉……」
「我不要讓她們繼續那種痛苦……」
「如果，如果不是我……」
「判處王某——啊呃？」
準備朗讀宣判結果的少女突然尷尬地停下。
百戶抬頭，察覺到陪審席上好像有一道棕紅色的身影，靈巧地如兔子般向法官席躥了過去。
他再轉頭，只見另一名年輕女孩已站在粉發少女旁邊附首貼耳，不時抬起眸子凝望著台下的他，口中喃喃說著什麼。
面龐上那對紅色眸子裡映著白色的五瓣梅花。
「各，各位……剛剛陪審團有了新的結論，在調查清楚之前，暫時休庭，休庭——」百戶還在因那對眸子愣神，粉發少女卻站起身賣力的喊了起來，瞬間便讓周圍繞著他的人作鳥獸散。
他還沒來得及想什麼，身前厚重的大門便被關上，身子又被挾起，摔進了一個小小的房間。
這房間好像是緊挨著法庭的拘留室。房間的牆很薄，百戶甚至不用特意側耳傾聽都能聽到隔壁傳來的爭吵聲。
「胡桃你搞什麼鬼啊！馬上就要判決了，還來這一出——」
「誒呀……我們的煙大律師不要這麼不講情面嘛～本堂主這裡有些有關案情的新發現，想必您這大清官也不想算出筆糊塗帳吧……？」
「你，你要為那死刑犯辯駁還是怎麼？我可告訴你喔，當初讓你加入陪審團，是看在往生堂處理這些事情可能有經驗的份上……但到現在這地步，你最好能拿出些有意義的證據，可別把你平日那些天馬行空的想像搬到嚴肅的法庭上來——」
「——噓。你聽……他好像在隔壁誒……
「煙緋你等會兒哈，本堂主先去跟他說幾句話。去去就回～」
「喂，你——」
百戶眼巴巴地望著門，意識卻模糊起來。
他搖晃著身子，似乎隱約看見門被推開縫隙，一道身影鑽進來站在他面前。
白生生的大腿，短小的熱褲，古雅的典儀上裝，還有那對鮮紅的，白色的——
像桃花一樣的——
「……喲！您在這裡呀……」
——夢的盡頭不再是痛楚，而是溫暖。
————
直到第二天的日頭竄上三竿，百戶才頂著幾乎從頭頂燎照而來的陽光悠悠醒轉。
雨停了，葬禮也已經結束許久。
男人揉著惺忪睡眼套上破衫，回望慘白的四壁，不知道自己還應該去哪裡。
他那個勝似「家」的歸處已被戰爭撕毀，只留下坑旁飄蕩的孤寂白幡與陰森林立的煞白靈棚。
他的「家人」們也盡皆沉睡在他腳下的坑裡，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憶不起剛才做過的那夢的內容，但卻能清晰地分辨出響徹自己夢境的最後那聲嬌喝的主人。
夢裡最後的那聲音，是她吧？
那，他在夢裡看到的一切，僅僅只是夢境嗎？
還是什麼他忘記了的過去呢？
百戶用初醒而仍然渾濁的雙眼茫然四下張望著，嵌滿泥土的手指胡亂在空中揮舞，想像那天晚上那樣抓住她的身體，不出意料地失敗。
她已不在這裡了。葬儀也快結束了。他僅剩的一切，只有一身破衣爛衫，一袋不多的摩拉，以及一顆早該死去的心。
而事到如今哪裡還能容下他？璃月港嗎？
百戶無計可施。
他還記得距離女孩所說「魂葬」開始的戌時還有五個時辰左右，趁著雲銷雨霽的這段時候，他最終還是打算去璃月港簡單看看消磨時間，就當是替營里的士兵們過把眼癮。
老實說，他也沒幻想過能被那裡的人友善以待，不過他也顧不得那些了。
死都不怕，還能怕你？
他便邊想邊苦笑。披上簡陋的白袍，匆匆離去。
出乎百戶意料的是，再次走上璃月的街巷時，路旁觀望的人們似都認出了他來，紛紛微笑著向他點頭示意，哪怕他渾身扭曲而髒污，身上的衣服還是殘缺不全的破布。
城裡光鮮亮麗的千岩軍端著未經鮮血染過的白纓槍，見到他這麼個活像乞丐一樣的傢伙，居然也沒有排斥驅趕，反而向他拜了個恭敬的禮。
諸如以上的種種表現都令百戶頗為驚異，甚至直感受寵若驚。
跟旁人一打聽，百戶方才知道是平時那個經常跟他們上門推銷的胡堂主，昨天曾挨家挨戶地宣傳過他的事跡。
借著貼滿大街小巷的訃告和手下數十人的遊走相告配合，無論是市井閒徒還是達官顯貴，恐怕都在她聒噪的這般攻勢中知曉了一切。
「以前那些事且不提，現在誰不知道您是英雄吶……咱要不是因為那胡堂主，恐怕永遠都記不起來您咯……」
聽到這兒，百戶胸中一顫，沒有留意路人敬仰中略帶怪異的神色，冷厲的面孔也不免動容。
心裡的冰湖瞬間歷經暖潮般化開堅冰，他抬頭仰望炫目的日光卻不覺扎眼，反倒覺得頭頂的太陽都顯得溫暖了許多。
沒想到，這一切的背後……還是她。
百戶並不是無情無義之人，統領眾兵時他更以忠勇顯名。
與街坊作別，心懷感動的他打算再次前往往生堂，可真到了地方卻只敢遠遠看著不敢湊前。
他擔心他的卑微骯髒會將這神聖的古堂塗污。
直到最後那位一直守在門前的擺渡人注意到躲躲閃閃的他，擺著手招呼他過去，羞怯的中年漢子這才怯生生地上前。
「您貴安。希望昨天的葬儀能讓您滿意。」
「啊，嗯……很滿意的。嗯。謝謝您和堂里的各位。還，還有胡堂主。嗯嗯。」百戶嘴笨，不會說話。
他只想再見那個神秘的女孩一面，摒棄掉記憶中她背地裡的淫蕩姿態，向她衷心地表達一次感謝。
那場葬禮一切都好，唯一不足就是開始得快，結束得也快，連給他編織好話語感激少女的機會都不留。
他等不及到晚上再向她表達感謝了。
如同有了依戀一般地，百戶就是想再次凝視少女的那張面龐，再一次目睹她那水光瀲灩的梅瞳與活潑可愛的笑顏。
「請……請問胡堂主可在堂里？」
「抱歉。最近幾日堂主都投身在外，直到中午和晚間方才歸來。據她所說，是去處理遠方的【業障】了。」
業障……？
百戶全身上下都震悚起來。
她那麼一個身嬌腰柔的纖弱少女，如何能與兇殘的業障對抗？
就算她擁有神之眼，戰鬥力在常人之上，可他們這樣多年征戰的兵勇與業障交戰尚且十死無生，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前往的話，怎麼可能……
「怎麼能只讓她一個人去呢？！那麼危險……」
「恕我無法相告。堂主曾叮囑過，切勿向外人提及此事。」
擺渡人的嘴反常地嚴，只是沖他禮貌地笑笑，任他怎生追問均不再言語。「那……麻煩您，把這個交給她……」
百戶想起兜里那袋本應屬於少女的金幣。
他將破舊的摩拉袋交給擺渡人，悻悻與她告別離開了往生堂。
已無心欣賞港城的風景，他的胸中惴惴不安，縱有千般擔憂也只能壓在心底。
而他那混亂不堪的腦子裡惦記的全是那個不知何處的女孩，仿佛一個擔憂女兒晚不歸家的可憐老鰥夫。
這樣一來，只能希望晚上能準時遇到她了。
到那時候，再向她問個明白，百戶想著。
他決不允許再有人因為那該死的業障而失去性命。
少女是士兵們的寄託，留戀，乃至愛慕，就算他死了，都不能讓她因此哪怕受到一點傷害。
心情寡淡，周圍的美景也早沒了吸引力，何況這燈紅酒綠的大都會，根本無法給予百戶這樣舉於荒野的粗人哪怕一丁點歸屬感。
他就這麼胡亂轉悠了好長一段時間，意興闌珊之時方才注意到天邊的太陽已落，驟然想到與女孩約定的時辰將至，趕忙快步奔出都市，向他來時停留的地方趕去。
明明時辰未到，山間的天空卻已被染上漆色。
按說剛才還天色晴朗，時候也沒到傍晚，就算是夜晚也應月朗氣清才是，百戶頭頂的天幕卻黑得出奇。
這天的顏色還不是陰雨綿綿的灰暗，而是那種深不見底而略帶詭譎的黧黑。
這讓他想起曾站在平原遠遠觀望過的無妄坡。
據說那裡藏著已逝靈魂的歸處，破屋爛瓦遍布，四處都是鬼魂的切切慟哭，乃是常人無法踏足的至陰之地。
百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想到這些，或許是因為這黯淡的天色過於陰沉，或許是因為那個即將重逢的女孩氣質也如無妄坡那般鬼魅神秘吧。
他匆匆忙忙趕路，循著來時的小道於山間奔走，埋頭鑽進那片枯木敗林向已變成葬坑的荒原而去。
淒冷的山林安靜得有些過分，只有他踩著落葉和枯枝的腳步聲啪啪響著，結合樹林陰翳間不時透出的斑駁藍影，頗類於荒山野嶺間低聲嚎哭的孤魂野鬼。
所以……
這些影子從哪裡來？
雖令人難以信服，但百戶真切地發覺林子裡並沒有他想像的那般陰暗。
遠處的某地似乎閃著透亮的藍色光芒，色澤比起月光更要明艷晃眼上不少，在樹影斑駁下被拉得老長，居然還顯出些許人體的形狀，頗有種鬼神作祟的妖冶怪異之態。
百戶愣了愣神，很快便說服自己的目光所及並不是錯覺。
但既然天上已是鐵一般的深黑，要將這縷縷藍色鬼影解釋成月光屬實不太合理。
「啊嗯❤……噢唔❤……哼嗯嗯❤……」
可更奇怪的是，隨他的步伐距離黑暗中那片靛藍越近，某種奇怪的音律居然也應聲在百戶耳廓畔逐漸清晰起來。
他不免慢了步伐凝神靜聽，隱約聽清好像是屬於某位女性的呻吟聲。
這嬌吟壓根不作掩飾，只管放浪地通過嗓子肆意傾瀉著高漲的情慾，要不因為這裡是荒郊野外，百戶甚至開始懷疑那是否是某對年輕男女私下裡跑到城外偷情時發出的聲音。
但是那林間傳來的熟悉音調無不令他心顫，那似乎正是不久前戰鬥還未開始的前夜，他曾聽過的不絕於耳的浪喘。
不僅如此，空氣里此時也應聲飄來一股股蝕人心魄的媚香，不時夾雜起黏膩香軟的肉塊彼此摩挲碰撞的淫蕩音色，好像還帶著咕啾咕啾的水聲，若非百戶強忍尷尬從中細聽，還真頗難發現。
莫非……
「呀嗯❤～哥，哥哥們❤……慢一點呀❤本堂主一，一定❤會讓大家……滿足的❤哈啊啊❤～嗯啊❤～～」
那惑亂人心的聲音隨他接近林子盡頭跟著愈來愈大，百戶的心臟脹痛起來，焦急的預感居然讓他的胯下雄根猛然挺立。
他不想承認自己被這聲聲嬌俏動人的呻吟搞硬了，胡亂咽了口口水發狠起來，歸心似箭地加快了腳步就往靈帳那邊狂奔，越過逐漸稀疏的松樹林，虛妄的臆想陡然化作可怕的現實。
那，那聲音……不會是她吧？不會吧……？
這荒郊野外，怎可能……未免太荒謬……
這一切的妄想，焦慮，迅速在百戶的奔跑中被他的思緒添油加醋，最終在他的目光鑽出枯林的那刻化作刻於心臟上的慌張，震悚。
那已印在腦海中的明藍之色，此刻正匯聚在眼前他與少女約定相見的坑底，和百戶緊捂的嘴，大睜的眼一併反饋出他此刻的驚惶，恐懼，乃至心驚肉跳——
那個女孩，約他在此相遇的女孩，正背對著他，赤裸著膩白的身體站在坑底。
而圍繞在她身邊的，則是無數個藍色的詭異人影——那縷縷藍光的源頭。
少女的玉凝雪足輕踏在已被填埋一半的坑中，足跟在尚且鬆軟的泥土上印下清晰的凹痕。
她煢煢孑立而未著一縷，背對著躲在林中的百戶，似乎未能覺察到他的突然造訪。
那兩束靈動的棕色馬尾服服帖帖地飄在她雙腿兩側，隨風飄舞的髮絲映得雪潤的背脊更顯乳白細嫩，支撐俏首的纖長鵝頸動也不動地傲然挺立，雙腿交叉俏立中還把渾圓挺翹的兩瓣嫩臀緊夾，將那曾被無數人抽插過的屁穴羞澀地隱藏於深邃誘人的臀溝內里引人窺探。
而她身邊無數的幻影，分明有著人類的外形，之於他的士兵昨夜那般將赤裸的少女團團圍住，四肢無力地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紛紛散發出妖幻的藍色。
他們通體透明似淡薄的炊煙，有的身形高大，有的身材壯碩，其中還不乏年衰體弱的老者和未經人事的後生。
這些影子仿佛擁有著生命，正以那少女為中心列成整齊的隊伍，恍然抬起的胳臂向前伸展，向身處垓心的女體伸出帶著欲望的罪惡雙手……
不，不，那些影子不是別人。
百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全身上下都不可抑制地聳動起來，失措的嗓子眼幾乎驚叫出聲，所幸捂住了嘴巴的他只能發出哼哼唧唧的低吟。
這些影子，他認識。
他認出那離女孩最近的佝僂藍影，好像是那個喜好吹噓與冷嘲熱諷的老兵；那圍在最外面一圈的精壯人形，分明是那些上午還舉槍刺殺的青年兵勇；而那隻最為顯眼，最為粗大壯碩的虎背熊腰，無論怎麼看都只能是那個粗笨的壯漢鐵牛！
這……這些影子不是別人，是他的士兵，是他死去的手足，是他那如今已化作焦土的弟兄們啊！！
這些東西是什麼啊？！
這就是少女所謂讓他「再見大家一面」的含義？！
百戶這邊還在驚慌中愣神，那邊坑裡無聲的人兒已開始在那一片淡藍中開始蠕動。
嚇得他趕忙屏氣凝神將身體藏在樹影之中，心兒狂跳地窺視起這妖冶而怪誕不經的淫靡景象。
青藍色的虛影於四周林立，每一個人形都漠然僵立在那裡，等待著穿行於它們間的少女送予觸碰和撫慰。
女孩無比自然地上前攬過藍色虛影們的黯淡身形，輕盈地踮起腳尖將雙臂環繞過他們的脖頸，好似像真人那般溫存地將身子擠了上去。
粉嫩嬌唇送上的依次擁吻似乎喚醒了影子們的意志，只見它們的四肢僵硬地挪動起來，順著女孩的引導反過來笨拙地觸碰她的身體。
少女的雙臂蝶翼似的舒展，用塗著黑色趾甲油的玲瓏玉趾靈巧地輕點地面。
她腳下躍動的步伐香艷而扭曲，赤裸的嬌軀儼然在藍影綻滿的坑底跳起怪異而浪蕩的舞蹈。
飛旋的舞步淫靡而激烈，放蕩而輕盈，渾圓柔韌的雙臀於步履中微微翹起嬌氣地扭動，還繫著乳環的小巧鴿乳牽動著金色流蘇，在空中打起嫵媚的旋兒。
臉上的微笑如眼中動人的桃瓣那樣肆意綻放，鐫著梅花的瞳眸水潤流波，滿載惹人憐愛情慾地在空中牽起絳紅的弧線，女孩的腳步如蝴蝶一般翩過每位呆立的殘影。
或是用蔥指繞著它們乳頭處畫起沾滿淫意的圈兒，或是用手心把玩掂弄它們飽滿的蛋囊後靈巧地溜走，少女穿行於林立的人影之間，四下舞動周旋，在這淡藍的色慾苗圃中采出虛無而飽含情慾的花蜜——就仿佛這些呆滯的影子都是活生生的男人，能對她色情滿滿的勾引產生雄性的衝動似的。
而那些影子的軀體在接受少女勾人的觸碰後便好似真有了靈氣，就像每個色慾被喚醒的男人那般紛紛用手攫獲她酥軟的腰肢，精壯的手臂雙腿瞬間將舞動中少女的嬌軀牢牢禁錮。
前胸貼脊，兩胯岔開，牽扯著青春女體向前猛傾行以媾合之姿，影子們下面吊掛著的雄囊巨根已然紛紛一柱擎天，緊緊抵在少女溫熱黏膩的屁縫裡，順帶把兩塊精緻臀肉團團壓扁，於百戶瞪大的眼中若隱若現。
「來吧❤～」
如絲魅眼半閉，梅眸飽漾淫波，女孩輕柔地一聲令下，滿坑的幻影霎時間蠢蠢欲動起來，就那麼在百戶眼皮底下如狼似虎地撲向被禁錮的她。
嬌弱白皙的手臂即刻便被緊緊攫住，妙手蔥指被狠命地按在青筋遍布的巨物上；挺翹的雪臀瞬間被手猛然抓握，瞬間酥軟下去從粗大的指縫間泄出數瓣……少女的每一處敏感點都立即找到了主人，就如那根虛實難辨卻又明顯硬挺無比的半透明雄物在溫熱的臀溝內摩挲許久，準確無誤地找到了少女的屁穴，順利地完成了插入那樣。
「啊嗯❤一，一上來就……呀啊啊❤～」
將嬌喘出聲的淫蕩女孩圍在中央，形態不一的殘影一擁而上，貪婪地攫取著她裸露在外的敏感部位。
隨著兩隻青年士兵的影子湊上前來，屁眼緊穴被貫穿的少女已有幾分意亂情迷，只顧香喘浪吟，無暇顧及他們紛紛探出的罪惡雙手。
於是她糯胸上那兩點悄然挺立的粉嫩花蕾便開始被他們半透明的手不帶憐憫地搓捏掐揉，那對金色的乳環依舊緊夾其上，不僅方便了毫無防備的乳頭被無數隻手拉扯旋扭，還在淡藍的螢光中泛起鬼魅而不祥的淺紫色。
而另一雙屬於某位壯漢的巨掌抓著少女的雙肩，用蠻力硬生生將她壓跪在地，已汁水四溢的菊穴與女穴仍在被順勢躺倒在地的影子們奮力插入抽出，而她處於半跪體位高度的口穴也正好給予了粗壯影子香艷的口幸。
她兩隻小手握住虛實難辨的模糊男根，意識迷濛之間，還不忘用靈巧的手活熟練地愛撫著半透明的冠狀溝與馬眼，盈滿香唾的櫻桃嫩唇被猛然堵塞，滑嫩小舌繞著龜頭打著淫媚的轉兒，下體毫無防備的花徑同樣被透亮的猙獰肉棒抽插貫穿，甚至連內里的褶皺媚肉都可盡收眼底。
「哈啊❤啊呼❤～大家的愛，本堂主……哼唔唔❤感受到了哦❤……呀啊❤咿哼嗯嗯嗯❤～～」
用小手托住肉棒下的沉重蛋囊，少女剛剛結束口交的騷嘴牽出浪蕩的銀絲，欲求不滿地吐出了情慾滿滿的淫詞媚句，旋即便又被新的藍根所貫穿堵塞。
她柔韌的身軀不自然地被扭曲變形，迎合著殘影們的欲望無助地被使用著。
即使那些人影看起來都似空氣那般通透無形，但它們的雄莖擠入敏感花心的質感是那麼真實，他們的男陰拍打碰撞少女白膩臀瓣的聲音是那麼響亮；香滑黏膩的肉塊皺襞被巨根抽插得咕吱咕吱蠕動，那聲音就好像那百餘個藍色的影子尚且還是活生生的士兵，如他們生前那樣無情地向少女盡情傾瀉起骯髒齷齪的野蠻獸慾。
這顯然不是今夜的第一場交合，在百戶於林間趕路時聽到的肉塊碰撞聲之前，那安靜的葬坑裡已有色情的種子開始醞釀。
他因難以置信而搖晃的目光盡頭，是少女蜜水泛濫的嬌弱女穴，那股股淫水正在殘影雄根們的抽送下愈加泛濫，淌過翹起的腳背，趾縫，滴滴落入她腳下葬著士兵遺骨的土地里，再無聲滲下。
女孩嬌嫩的女陰明顯已被這些近似鬼魂的影子事先抽插過數次，緊緻如它也被反覆的耕耘翻動所略略弄鬆，在百戶到來之前，這場詭異的色情戲碼分明就已上演許久。
「啊嗯❤要，要去了❤……大家，還要❤要更多❤……唔嗯❤……去了……去了呀啊啊啊啊啊❤～～！」
「嗚～～～」
少女痙攣著身子爆發出甜美清亮的媚叫聲間，一陣陣恐怖低沉的嗚咽也迎合著她應聲響起，在這天地間組成詭譎異常的多重奏。
那聲音聽起來就好像陣陣陰風吹過枯敗的密林，又仿佛孤獨的鬼魂兀自啼哭。
這聲音無疑屬於正和她交媾的那些殘影。
就算女孩剛剛高潮絕頂，已經不堪重負的身軀再次被重壓弄得趴伏在地，哪怕嬌呼出口的連聲淫叫悶喘又一次被肉棒推擠得扭曲變形，它們仍前仆後繼將身子撲向倒在地上的她，半透明的肢體互相融匯，詭異地交錯耦合在一起，散發出質感頗似鬼火的黯淡亮光，將少女那團即將再次被搞壞的淫靡雌肉緊緊包裹。
而那聲聲嗚咽，恐怕便是由它們所發出，用於表達快樂與舒適的粗喘吧……
「這……這這這這他媽是怎麼回事？！！」
百戶嚇傻了。
他戰兢兢地躲在樹後觀望著這莫名其妙的一切，顫抖的心驅使著搖晃的腿，在恐懼，震悚與背德感折磨之間妄想逃離此地。
他剛想邁動步子，襠里卻有什麼東西擠在褲子上硌得生疼，旋即便不受他控制地掙脫了破爛褲帶的束縛，讓那紫紅色還沾滿膩滑搶跑汁的兇惡龜頭在藍影下就這麼巍然挺立。
「！……」
他居然被搞硬了。
那根粗大挺拔的性器凝聚起久違的性慾，已不容男人不承認。
百戶胸中的邪火難以抑制，耳邊還飄著少女催淫而嬌媚的喘息，每邁動一步，胯下甩動的子囊袋和完全勃起的雄莖都會交錯地撕扯他薄弱的意志力，迫使他的體力與逃跑的勇氣加速流失。
「……操！」
恨恨吐了口唾沫，百戶低聲狠罵了一句跪在地上，咬緊的牙關在心頭壓緊的弦剎那崩斷後便軟綿綿地鬆開，身子也泄了氣般地向陰暗的灌木叢里扭去。
他用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握住了他那硬得發痛的陽具，閃躲的雙目望向坑底的色情景象，卻在接觸女孩身體的那一刻登時偏轉，不敢直視。
常言道「食髓知味」，百戶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勃起過，並非因為他喪失了身為男人的性功能，而是那隻壓抑在胸中的野獸自他妻子去世之後就從未被誰人喚醒。
他猙獰的肉根在昨日享受過少女的溫熱口穴後便一直隱隱作痛，現在想來，該是他那多年堵塞的精道被精液頂開而生的不適吧。
而如今，那種阻塞感已化作百戶胸中難掩的衝動，本來不想對這年齡與他女兒相仿的少女產生性慾的他也不得不服輸。
還能怎麼辦，肉棒的呼喚已開始逐漸奪舍他腦中僅存的理智，操控他的手握緊鐵般堅硬的雄物，剝開包皮反覆擼動摩擦，意志將女孩不住的嬌喘聲轉化為最為媚艷的配菜，將她包裹在藍光中的膩白身軀烹飪成最為色情的佳肴，足夠令那大股白濁再次於他堪堪懸掛的卵袋中蠢蠢欲動。
他想接吻，想性交，想狠狠地做愛。這還不夠，他同樣希望他這些行為施以的對象會是她。
只能是她。
想射精……
好想……
「……百戶叔叔？」
「……？！」
可那使他浮想聯翩的聲音卻驟然消了桃色，化為親切而急促的呼喚從坑底傳來，響在百戶耳旁。
這清澈的聲音幾乎將百戶的魂兒嚇飛。
他猛地打了個趔趄，堅挺的肉棒撲哧一下隨他跌倒的身子壓在了地上，痛得他差點驚呼出聲，趕忙掩住嘴巴將吼叫聲按死在喉嚨里。
然而現在無論怎樣的掩飾都已欲蓋彌彰，百戶恐懼的目光穿過灌木叢向坑底鑽去，卻震驚中發現剛才那些伏滿少女嬌軀的藍色魅影剎那間都已消失不見。
而女孩的身體依舊白暇美好，獨立在坑底背著兩手，柳眉下嵌著的那對鬼火般熊熊燃燒的梅瞳正緊盯著他。
頃刻，她那姣好的臉蛋上唇角微微勾起，笑逐顏開地居然舒展起一絲不掛的腰肢臂膀，揮動小手招呼躲在樹後的他來。
「百戶叔叔～你在那裡吧！來嘛來嘛❤～」
心臟不安地蹦跳，知道無法在少女面前搪塞下去的百戶鬼使神差般走出了灌木，一步步往葬坑底踏來。
被少女用火焰灼燒過的土地仍留著淡薄的溫度，他踉蹌地趟在泥土間，挺著下身那龐大而不聽話的腌臢傢伙，懵頭轉向地走到女孩的身前。
「本堂主就知道叔叔一定會來的喲，嘿嘿。」
周圍那些聒噪的藍色魂影都已消逝無蹤，坑底霎時只剩下他們二人，漆黑的天幕未點繁星，絲毫沒有放晴的預兆。
少女見百戶趕來，俏臉上如花的笑靨綻放得更加肆意，彎彎的眉眼又恢復了她在帳中的淫媚姿態。
她輕笑著慢吐問候的詞句，將嬌軀微微扭動，似是故意一般將側身毫無防備地向他展示起來，其間旖旎風光暴露無遺。
懸掛在腰間的破爛褲子已經在一步步走動中徹底滑脫，百戶赤裸著下半身，目瞪口呆地注視著這個帶給他過驚愕，感動，如今變成震撼這般感覺的少女。
「嘻嘻～叔叔怎麼啦？想我了嗎？」
眼前的人兒歪著腦袋似在跟他搔首弄姿，唇邊還半開玩笑地吐出香膩親密的話語。
百戶被她的言語搞得略略發懵，回過神來，雙眼就又鬼使神差地對上了她那對梅色的瞳，之後便順理成章地將慌張的目光鋪灑在她的整具胴體之上。
少女嫣紅瞳眸中的兩朵白梅依舊清純動人，雪潤的雙足踏在黝黑的泥土中，玲瓏有致的十根足趾尖塗著的黑色趾甲油為它們更添幾分魅惑勾人。
嬌小酥胸頂端的乳頭似乎比起上次見面色澤更加粉糯嬌嫩，綿嫩雪乳頂端蓓蕾上懸著的流蘇墜飾也換成了更複雜沉重的款式，搖搖欲墜地懸掛於乳尖，還被少女驕傲挺起胸乳夾在若有若無的乳壑之中。
她白嫩的玉臀挺翹而柔韌，棕紅的柔順髮絲自然地搭在腰臀兩側，「往生堂入口」幾個大字依舊寫在其中央奪人眼球，渾圓香膩的臀瓣中央還汩汩有淫水冒出。
安產型的兩瓣豐滿小屁股夾縫間，不斷微微翕張閉合的兩瓣肉膩嫩鮑駝趾般分開，露出其間粉艷媚肉，血色的小小珍珠懸掛著寶石掛飾墜在會陰上方，色澤和她沾著些許粉韻的牽絲媚眼頗為類似，情慾綿綿地，近一步勝似蟻穴般侵蝕著百戶不再堅實的心頭長堤。
「你……你在……做什麼……？」
百戶已快分不清當下是夢還是現實。他感到頭腦發暈，額頭被強壓的情慾搞得熾熱，迷離的眼勉強注視嘿嘿笑著的棕發女孩，艱難地問出一句。
「嘿嘿，這就是【魂葬】喲❤～」
「魂……葬？」
「對呀❤！之前本堂主已經答應過大家『只要打贏了仗就來找大家做色色的事情』……如今，正是兌現諾言的時候哦❤～」
女孩的嬌笑弄得百戶緊繃的心弦一顫，剎那痛苦之後，感到的是從心間流淌而出的酸楚。
他們真的能算贏了嗎？
或許，答案是肯定的，畢竟業障也被他們稀里糊塗地戰勝了。
但是曾與眼前少女立下誓言的人們，此刻正長眠在他們的腳下，而苟且偷生的他卻是最終站在她面前的傢伙……這是辜負，是背叛。
他不能厚著臉皮和女孩行下流之事。
「太晚了……那諾言，已經沒法……唔？！！」
比起他想得到的答案，下體傳來的柔軟擠壓讓他在震驚中陡然失神。
少女的那雙小手已溫存地輕輕握住他猙獰的肉棒，用手心剮蹭著尿道口冒出的淫汁。
她的笑容依舊燦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親熱地把玩起那醞釀著性慾的雄根。
根根玉指時而摩挲棒身，時而搓弄精囊，更多的時候則如微風拂過，帶著她手心特有的溫暖烘熱撫觸著百戶的污濁之處。
「還，沒有太晚呢❤～」
「你……這樣，不……」
「誒呀，百戶叔叔就來和大家一起玩嘛❤～叔叔其實也很想見到久違的大家，對不對呀❤？」
用甜膩的話音酥軟著百戶的精神，少女咯咯笑著，如絲的媚眼在他的眸和他的性器之間流離不定，嬌弱嫩柔的赤裸女體找著機會與他靠得更近。
她自然地用兩根蔥指剝開龜頭覆著的包皮，仔細地將冠狀溝蓄積起的包皮垢收集在一起，再混著先走液攏成一小團帶著淡黃的濁白黏精，沾在指尖當著百戶發愣的面探進她自己的嘴巴，梅瞳溢嬌，唇角顯媚，微笑著用小舌將恥液捲入口中幸福地細細品嘗起來。
「味道真濃誒❤……百戶叔叔，積壓了不少壓力呢❤～要是細細品嘗這根可愛棒棒的滋味，本堂主……或許❤啊啊❤還會上癮喲❤……呼呼❤～」
那張臉，那張百戶幾近感激涕零的可愛小臉，此時正肆無忌憚地露著痴女一般的淫賤笑意。
赤瞳少女的粉嫩小舌鑽出唇角之外，欲求不滿地將誘人吸吻的櫻粉薄唇舐濕，比之剛才更加肆意的笑顏於其上寫滿，手上玩弄柔軟睪袋與堅硬肉棒的嫻熟動作一刻不停。
「百戶叔叔很聽話哦❤～沒有帶其他人來……如果，如果❤哈啊……被別人發現的話❤本堂主就會❤……誒嘿嘿……就會被❤抓到把柄，被他們搞壞……呀嗯❤～說不定連，往生堂，也要❤嗯啊❤搭進去……幸好叔叔，聽話❤呼呼❤～～作為報答，這是……獎勵喲❤……啾❤～～」
青春少女濕熱的啄吻含著萬千媚意溫存，化作透明黏稠的唇印鐫在百戶的胸口。
聽著他幾乎泄出口外的粗喘，感受著他胸腔中那顆心臟旺盛的跳動，她的梅眸剎那被淫靡蓋過，靈巧地小手繞過棒身開始著重撫觸起沉甸甸的碩大蛋囊，引導遲鈍的精漿在那對雄丸內醞釀，翻湧。
仰在百戶眼下的小嘴牽起銀絲哈著熱氣緩緩張開，嫩舌在水潤香甜的口腔中打轉，勾引百戶那即將崩潰的理智向著色慾的深淵又邁進一步。
「待會兒❤……被這樣的東西❤來回抽插的話……本堂主會被徹底玩壞的吧❤？～所以啊……嘻嘻❤～」
香軟的吐息縫隙里夾著女孩的嬌吟慢喘，來自肉棒的刺激驟然激烈起來。
少女一隻手順著蛋囊向下拂去，觸到了會陰的位置，找准機會便是一通溫柔的按摩搓壓，讓那淫袋中的兩顆睪丸在手心裡滾動，翻弄。
她另一隻手則套住冠狀溝，比起用她章魚般騷嘴奮力吸吮的力道分毫不差，同時還沿棒身猛然上下套弄起來。
少女時不時用指尖在光滑的龜頭上輕旋，將她口中香唾在沾滿先走汁的龜頭上細心抹勻，聚攏到淫汁四溢的馬眼後便靈巧地遁走，拉起黏膩的先走汁點入口中後，下一輪攻勢又不間斷地打響。
該死，要被弄射了……被這個賤妮子……再一次……
「嗚……呃……要，要……」
「不行哦❤～現在射在外面的話，多浪費呀❤～百戶叔叔要多攢些美味的❤白白的精液，全都要射在❤……」
百戶驚恐之中感到男根即將絕頂射精的那刻，嬌柔的小手卻突兀地翩然飛離。
顫抖不已的鐵棒在空中滯澀地晃了晃，壓抑的濁精到底還是寸止在了輸精管里。
至此，他已經完全淪陷於少女的掌控之中，聽聞她此刻發出的嬌言媚語只剩下垂頭相望的餘力，吐出口外的除了粗喘還是粗喘，亦無餘力驚叫或是辱罵，只得眼睜睜看著女孩的手指一下下點在她赤裸的肉體之上，沖他笑著，用動作發出熾熱而急切的邀請：
「……要射在這裡❤～」
……指尖翻開嫩唇，探入檀口。嬌軟的嫩舌裹挾著甜膩的香涎，在少女大張的嘴巴里蠕動。
「……這裡❤～」
……指隙掠過糯胸，夾住乳蒂。沉重的流蘇翻飛在空中，拉扯著乳頭將小小的胸脯激起陣陣乳浪。
「……還有，這❤里❤～」
……指肚沿腹線一路向下，靈巧地將拴著金鍊的寶石勾起，牽緊盡頭紅潤輕挺的淫珠。
兩瓣蜜唇被手指巧妙勾開，潮水泛濫的緊密穴道登時淌出黏稠的蜜汁，將媚笑著的少女雙手悄悄沾濕，黑色的指甲上閃著滑膩晶瑩的淫露。
「來吧，叔叔❤～和大家一起❤～」
恍惚之間，百餘藍影嘩地一下隨少女落下的話音從漆暗的空氣里析出，似鬼魅般地驟然在二人的周身出現。
它們凹陷的臉龐上刻著模糊的五官，平靜得如一潭死水，下體那污濁的雄物卻挺立依舊。
百戶的兵們已集結完畢，正一如往日那樣等待他的一聲令下，全力沖向少女身上那嶄新的戰場。
百戶的眼眸繃直，身體發悚，篩糠般開始顫抖起來。
他不想，他不想，他真的不想。
他對不起身邊的這群弟兄，獨自一個人自私地活了下來，拋下他們在地底孤獨地長眠。
如今，連那個允諾他們一同性愛的少女他都要獨自玷污，她的面龐和他模糊記憶中的女兒又是那麼相似，明明在軍營的時候就發誓不再對她產生欲望，現在卻……
他於心不安，他愧疚萬分。
但是，但是……
百戶恨恨地閉了眼，身前卻驟然一熱，旋即便被大片的柔軟貼緊覆蓋。
少女無聲地上前張開雙臂，小臉安靜地用臉頰軟肉蹭在他粗壯的前胸，滑膩的兩條大腿併攏擠在他叉開的雙腿之間，讓那彎曲翹起的猙獰陽物緊緊壓上她肉嫩的小腹。
溫軟股胯內裏白嫩多汁的私處更是隨她肉臀的蠕動而前後推擠，窄小的花徑張開，露出內里正在不休蠕動的粉嫩水潤的誘人肉壺。
少女嬌唇微張，吐氣如蘭，活潑的聲音被壓得很低，用輕軟得似嘆息又似竊語的聲調，在百戶身前最後漫出香艷的低語：
「請……像大家那樣，使用我吧❤……」
噔——
百戶的眼因她的低語剎那瞪大。
他僵僵地低下頭，懷中的棕發少女也恰好抬起頭來，迷離的赤色雙眸水光瀲灩，內里的白梅打著誘人的旋兒，被她高漲的情慾染至鮮艷的桃色。
那張仰起的可愛小臉，隱約和他模糊印象中女兒的臉重合在一起。
她們是那麼地相似，那麼地惹人憐愛。
百戶畢生僅存的溫情，本來就打算這樣奉獻給她，傾注給她，化作胸中的感動，口中的感謝，這樣本來就夠了的……
……
……不。
不夠。
不夠。不夠。不夠。不夠。不夠。
充滿血絲的眸剎那睜得不能再大，胸中醞釀的邪火瞬間燃得不能再旺，百戶驀然感到自己的腦子裡已有什麼東西繃斷了。
眼前少女情慾蕩漾的臉徹底擊碎了百戶記憶中女兒含混的面容，擠在她肉腹上抽動的陽根默然中似乎變得鼓脹。
他目眥盡裂，他咬緊牙關，他心兒狂跳，他腦海空白。
不，不，不夠，光是感謝怎麼夠。
既然她色情的女體已脫離衣物的桎梏，他就要插她，就要玩弄她，用胯下的肉棒征服這個不肯罷休的小小賤妓，無恥淫魔，用大股的白濁將她從內到外沾染塗污——做這般他早就該做的事。
對啊，他之前為什麼要抱有那種奇怪的堅持？
明明這妮兒都這麼向他索取了，明明自己也因她的挑逗漲至極限了。
性愛這東西不該強加給它意義，只要遵從自己的本心就好了。
她是道具，是玩物，是僅供他們使用的肉棒套子。
插她的話，她會開心，他自己也會開心。
他要替他死去的弟兄們，不，還有他自己，把眼前這個心中感激的往生堂的胡桃堂主，不知廉恥的色情娼妓，小小年紀就肉慾高漲的小妮子用肉棒填滿，用快感回饋，用抽送，內射與授孕當作送予她最好的報答——那是無論感謝還是金錢都無法比擬的厚禮。
雙眼中，少女膩白的身影籠罩的那層金光消失不見。接連綻出的，是鮮艷的，載滿情熱和欲望的，似慾火燃盡一切理智的嫣紅。
百戶緊繃的臉放鬆，呵呵笑了。
這是他發自內心的笑。
他不再勉強，縱情將自己的意志溶解在這片發紅而無窮無盡的肉慾里，讓興奮與衝動奪舍他的整具身體。
「嗯唔❤～？！」
粗糙的大手鷹爪般抓住了少女的兩瓣白糯香臀，在她因驚慌而泄出口外的喘叫中，百戶用充血的目光注視那股間漾動的屁穴，只覺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已湧入那根倚靠在她臀畔的男根上。
捏麵團般猛力搓揉那對充滿彈性的臀瓣，百戶那充血的龜頭腫脹宛若紫紅色的魔菌，棒身被流淌多時的先走液塗滑沾潤，恍若攻城的強弩已然就位。
他感到大腦空白，喘息費力，臉上的輕笑頓時化作襲掠獵物的快意，將那可怕的磅礴雄物對準了兩瓣蜜唇間的嫩紅媚肉。
猙獰的鐵棒將那駝趾一般的緊緻蜜裂急切地撕開，如同戰場上揮舞巨劍梟下魔物的頭顱那般，向那飽滿溫熱的濕窄肉壺深處沖將而去。
「咿❤？！！唔❤……唔哼呀啊啊啊啊啊❤～～！」
炙熱的肉穴霎時被陽具通體貫穿，毫無防備的子宮口被堅硬無比的陽具頂得甚至凹了進去，肉徑內那些飽滿淫亂的肉褶登時包夾著連綿不絕的潮水，連同女孩那濕窄的甬道和絲絨似的嫩肉同心協力，將百戶的陽具牢牢纏裹。
他在插入的那一刻差點被那幾乎忘卻的快感搞暈，少女牝穴內里的滾燙更是令他心驚膽顫，仿佛她那接連從穴口迸出的淫水蜜液都將被這溫度煮沸升揚。
他兩眼筆直，雙腿發顫。
做愛，原來是這樣舒服的事情嗎？！
百戶的做愛記錄他自己都已忘得一乾二淨。
不過這並不重要，因為他平時對性的看法跟任何一個老實本分的璃月男子並無差別，僅僅是將性愛當作傳宗接代和繁衍子嗣的必要行為而已。
事到如今，讓他回憶起當時與妻子的翻雲覆雨也已無意義，因為百戶此刻千真萬確地確信，做愛絕對不應該如此舒適——
——然而少女的肉穴已開始躁動地痙攣，扭過身側來的梅眸水潤而閃閃發亮，一如昨夜的媚色再次閃了過來。
停下呻吟的她嘴角勾起甜美的笑意，只讓百戶一愣，他便感到停滯在穴中的肉棒上束縛霎時又緊了幾分，比之剛才的溫柔吞咽截然不同，那是如皮鞭項圈一般的強勁約束。
百戶頓覺不妙，抓住女孩的纖腰，想藉助僅存的意識將被困住的男根拔出，卻看見少女的臀也跟著他的動作向後擠來，前前後後忙活了好一會兒，他的肉棒依舊是停在原處。
「嘿嘿❤叔叔不許逃哦❤～要是不射在❤嗯啊❤……射在本堂主的，小穴里的話，是❤呀啊啊❤……是看不到他們的……哦❤……哼唔嗯❤啊嗯❤～～」
百戶這才察覺到周身開始消褪的藍光。
他驚疑地發覺周身那些呆立的熟悉淡藍身影正在慢慢消散，熟識但無神的臉孔們面無表情，身上散發的光芒卻愈加黯淡。
他慌了。
百戶其實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也就只當作他們是少女用什麼妖法搞出來的幻像，逼迫他與她行下作之事。
可他渾濁的眸親眼見證那些面孔再次在他的眼前消失，他開始害怕了。
他擔心，雖然心裡不信，但他擔心這些東西真的是長眠在這裡的士兵們所謂的魂魄，會因為他的一念之差而消散。
這個粗野滄桑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了。
心裡悲傷和憤怒扭曲地交纏，喉頭髮出一聲喑啞的嘶吼，百戶用一身的蠻勁兒猛力將堅挺更甚的男根向內猛地插去，觸及內里柔軟異常的宮頸後便向後撕扯著拉回，將少女那敏感的窄嫩花徑似要扯出一般地前後牽動。
沉重的蛋囊外皮開始緊縮，剛剛輸精管內被憋到一半的精關又開始蓄勢待發，準備趁百戶被這團溫軟蜜肉搞到高潮之時將黏稠的精種盡數射至少女淫賤的雌畜性器中。
「呀哈啊❤是……是百戶叔叔的❤大肉棒❤……全進來了❤好大❤～好硬❤～把，把本堂主的小穴都❤……好舒服❤還要，還要❤……嗯啊啊啊啊啊❤～～！」
甜美的呻吟夾雜著破碎的粗喘，連珠炮般從身前跪伏著的，正在被男根大力抽插的少女口中淫蕩地蹦出。
雙眸里倒映著的白梅在迷濛水霧中痛苦地擴張，那一身荒靡的白嫩美肉卻不見停歇或是失力，在百戶毫無技巧甚至近乎暴力的抽送中仍能獨善其身，居然還迎合著他身體挺動的動作前後搖擺，時不時將一對任他抓揉的嫩臀微旋輕晃，將那柔弱的花頸軟肉一次次地復上百戶那腫脹的龜頭，仿佛她溫存而嬌媚的啄吻。
男人粗大堅實的陰部股胯反覆在少女的臀後做著活塞運動，濃密髒污的陰毛無數次地緊貼上她的股間，被接連濺出的淫漿媚水打濕，沾上晶瑩而甜蜜的露珠。
她完美的肉壺雌器中，那根異於常人的粗大陽具許久仍在不歇地前後插弄著，咕啾咕啾的淫靡水聲將靜謐的四周都傳了個遍，股胯拍擊少女雙臀產生的嬌柔臀浪又成了這淫媚景象最棒的伴奏。
每一次肉棒的用力貫穿，每一次龜頭的擠壓碰撞，都會使以上這些聲音的音調更加高昂，連帶著將她痴女一般的表情搞得更為春意盎然，還讓濁污的雄臭跟著愛液與女穴的交合氣味漾遍坑底，只消稍稍抬鼻，呼吸道內立刻就會被沖人的荒淫氣息盡數占據。
「你……告訴我，這些東西到底是啥？怎麼弄出來的？你告訴我！告訴我！！」手指掠過周身的無數虛影，巨石般沉重的身軀猛然壓上少女白潔的脊背，百戶近乎嘶吼的質問聲炸響在她的耳畔，順帶張開牙齒和熱唇將她白嫩可愛的嬌小耳垂滑入口中。
臀上抓掐的手順著腰線滑向她繫著飾物的軟柔椒乳，粗大的指節夾緊糯餅上嬌嫩的粉蕊撩弄，提撥。
炙熱的舌猛舔她敏感的耳廓與耳道，牙齒近乎撕扯般地咬齧著耳垂，將那身下人兒發出的載滿淫意的啼鳴搞得又多了幾分肆意，還漾起無窮的愛欲與性慾釋放的歡愉。
回來了，他只感覺都回來了。
本已忘卻的性經驗在這終於交合的男根女徑的緊密相合間，烙印一般讓百戶亡失的記憶重現腦海。
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以前和妻子第一次做愛時兩個人的笨拙呆板，他想起偶爾歸家和妻子久違交合時略微熟稔的情趣動作，和待女兒睡下之後略帶貪婪，久旱逢霖的翻雲覆雨。
那些回憶統統化作他抽插少女嫩徑時的衝鋒，他捻揉少女乳蒂的指根，他卷過少女耳垂的熱舌。
這些久遠的記憶縱然破碎而模糊，卻分明讓百戶感覺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那忘記了的快樂從肉穴深處經過他的肉棒，夾帶著她喘出的香甜嬌吟浪叫，反饋在他麻木了的大腦皮層上。
就仿佛，身下盡情喘叫的這人兒是小他數十歲的嬌妻，是只供他一人揉撫欺侮的愛人，是一朵擺在面前供他撕扯，破壞的未熟花蕊，任憑他盡情潑灑胸中壓抑的獸慾。
……而不是他應當珍視愛護的，女兒般的存在。
「哈啊❤它，它們……呀啊啊❤溫，溫柔點……咿嗯啊啊❤它們，它們是……士兵哥哥們的，的靈魂❤呼啊啊❤……我，我們的做愛，他們都❤唔咕❤都看得一清二楚呢❤……哈嗚嗯❤嗚哈啊啊啊啊❤～～」
百戶咬緊牙關，抓住她呻吟著的浪蕩女體繼續衝鋒，銳利的眸轉向一旁無神矗立著的百餘人影時卻消了光芒。
那一刻，他的眸顯得那麼灰黯，混濁瞳孔背後掩藏著的東西是那麼地破碎且哀傷。
他抽了抽酸楚的鼻子，有水光在眸中打轉，下個瞬間卻被他的狂怒陡然蓋過。
「……你要我怎麼相信！！」
他咆哮著，兩隻大手抓住女孩嬌柔的乳尖，狠命拉拽那對乳環上精緻的流蘇，讓那對嫩滑酥乳在手下被扯成尖銳的錐形。
拓磨她膣穴良久的肉根傾瀉著胸中蓄積許久的焦躁與憤怒，化作擊碎她香軟嬌喘的怒吼，穿過他無神靜止的同僚，響徹這深深葬坑所處的灰暗荒原。
「哦噢❤嗯嗚嗚❤～呀哼啊啊啊啊❤～～！」
「他們已經死了！！你騙不了我！！！」
撲哧一聲，澄黃清澈的液體從牝穴與男根的夾縫中緩緩流出，和黏滑香稠的愛液混合在一起，和引人遐思的嘩嘩聲一併劃著名金色的弧線澆至地面，在泥土間淌出了金色的小溪。
少女在高潮的同時失禁了。
她被肉棒搞得意亂神迷的身體無力地癱軟了下去，剛才高聳的柔潤雪臀也軟趴趴地被百戶用身體的重量壓扁，在他的男陰和恥毛上擠成兩團白嫩的糯餅。
響亮興奮的媚叫緩緩化作嗓子眼裡破碎壓低的喘吟，少女淡黃的尿液繼續嘩啦嘩啦地在二人緊貼的身間流下，帶著她身體的溫熱和騷穴內的媚香，將百戶顫抖的腿也染得津濕。
「嘛嗯❤嗯哼啊～尿，尿出來了❤～哈啊啊啊❤～～」
縱使女孩高亢尖細的嬌吟搞得百戶的表情僵硬而尷尬，不過他似乎壓根沒察覺腿上的異熱與潮濕，憤怒的眸抬起來又環視了一圈周身的殘影，發覺那些正在消散的身形依舊沒有變回原樣，反而是在視線盡頭與空氣交融得更加透明。
他沒來由地暴怒更甚，緊緊頂住少女子宮口的肉棒兇狠地橫亘在了那裡，抓住少女雙乳的手忿怒地扼住她仍在不斷發出喘息的脖頸：
「你個不要臉的小婊子，城裡來的浪蕩貨，想用這種妖法勾引我？以為這樣，我就能受你的誘惑跟你做愛了？啊？」
話語中含著歹意，他轉動著粗腰驅動著堅硬如鐵的陽具，在少女那蜜熟淫潤的牝穴中扭動搓磨。
肉棒彎曲的弧度勾擦著穴道盡頭敏感的嫩粉媚肉，順帶也將充血的龜頭在那敏感柔弱的子宮頸反覆摩擦，逗弄，將女性最為深切的肉慾擠緊在身體深處，引得本就欲求不滿的女孩饑渴地發出不知廉恥的浪蕩媚吟：
「啊❤～不，不是啦❤這不是，妖法❤……是真的❤大家的魂魄❤……叔叔的肉棒❤精液❤……射進去，射進去呀❤……」
「還在嘴硬，呃？你知不知道我他媽有多尊重你，擔心你啊，尊敬的胡桃堂主？至少，本來我是想尊重你的……然後，你就這樣屢次三番地折騰我，戲弄我？！」
雙腿絆住少女跪伏在地的柔膝，百戶沉悶坐在被尿液浸透的地上，狠辣地拽住她的髮辮將她的身體痛苦地拉扯扳直。
兩人的體位由前後頃刻變為上下，粗大的肉棒猛然隨少女坐正的身子撞進了幾分花房，僅有那緊夾著肉棒的綿潤雙臀仍維持著她身體的平衡。
女孩幾乎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交給子宮支撐，腰邊翹起的纖軟玉足緊繃著微微翹起，強烈的快感更甚一籌地作用在她不知廉恥的嬌軀上，連綿的淫叫滑開嫩唇急不可耐地連番吐出。
「你知道昨晚我忍得有多難受嗎？嗯？跑到外面忍住不對你的浪叫起感覺，你知道這有多難嗎？！更可笑的是，我他媽甚至還有一刻把你幻想成了我那早就沒了的親女兒！這些心情你他媽的都知道嗎？懂嗎？！啊？！
「天天不知羞恥地出來賣，你就不知道害臊？！你父母就這麼教育你的麼？！！」
「嗯啊❤呼❤……哈啊啊❤嗚哼嗯嗯❤……」
嗚——
「現在讓我看到他們這樣的臉，有什麼意義？有什麼意義？！」
然而沒人回答他狠厲的質問，徒留周身的藍影嗚嗚地悲切低吟，似在為少女高亢的媚叫充當協奏的聲部。
被忽視的百戶惱怒地向他們瞥去，憤懣中略感失落地發現他們仍大睜著無神的雙眼，面色蒼白地呆立在那裡，親眼看著他凌虐羞辱他們心中掛念的女孩而無動於衷。
到底是妖法呢。如果是真的他們，會忍不住制止他的吧。哈哈。
「但，但❤啊嗯❤……叔叔，很想看❤看到大家，對吧……哼嗯嗯❤噢咕❤……」良久，少女才勉強咽下喉中爆發的粗喘浪叫，努力組織起軟爛的文字，用帶著蝕骨般甜美的聲調磕磕絆絆地回答著百戶。
她回過頭來的梅色瞳眸水潤清澈，媚意下的真心與誠摯不再掩飾，但已絲毫無法撼動百戶鐵石般的成見。
「呵，我用得著看到這樣的他們麼？這和讓我看一堆沒有意志的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老子才不管你那什麼狗屁『魂葬』，也不在乎你打的什么小算盤……」
「唔❤哼哼……叔叔，求你❤先射……射進來❤求你……哼嗯啊啊❤……等射進來，再❤……哈啊❤……」
少女居然用帶著淫意而低聲下氣的懇求打斷了他的咆哮，這幾乎令百戶氣極反笑。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竟然想跟這樣講不通道理的騷貨發泄情緒？
能指望她能理解他的苦楚，還是怎麼？
但更讓他感到崩潰的是，他本以為她能的。
她安慰他時臉上的微笑，葬儀上那沉靜認真的面容，瀟灑舉動中悲憫的姿態，怎麼看都不像是裝出來的，比之同齡人更是有種異樣的沉穩成熟。
那樣的她，一定能理解他的痛苦的。
但是，現在那曾欽佩的她，僅僅只是他胯下的一塊淫賤雌肉，毫無底線地只求被他抽插灌注……
……你能指望這樣的東西理解你嗎？啊？！
「哈，要，要我射進來是吧？好……」
百戶絕望地冷笑了，他知道跟這個女孩已再沒有周旋的餘地。
停下他肉棒對肉穴內里一刻不停的廝磨，他恨恨抓住少女雙乳上緊夾的乳環，流蘇纏在手心裡幾圈緊緊握住，把那兩團綿柔玉乳向上猛地拉拽，在她嫩臀下緊縮的睪袋也已箭在弦上——
「呀哼啊啊❤叔……叔叔❤……咿呀❤嘶啊啊❤……好疼❤～乳❤……乳頭不行❤～嗯哼❤嗚嗚嗚❤……」
「在那之前，告訴我，你要怎麼兌現你的約定？告訴我！」
昨夜在帳外獨自一人，說是為了逃避那足以讓他產生寄託的歡愉盛宴，但士兵們的歡呼聲百戶又豈能聽不見。
這淫賤少女的行為和褻瀆死者無異，看起來對他們畢恭畢敬，現在居然用這樣的幌子勾引他來與她媾合交歡，真是個本性難移的淫賤卑畜。
他冷酷中夾帶幾分悽慘地笑著，想看她如何詭辯，滑出口外的話語裹著刺骨的寒涼。「他們是那麼期待，期待與你的約定，你給予的誓言……
「如今把他們的靈魂搞得不得安寧不說，還要我陪你逢場作戲，你就這麼對待光榮戰死的人？現在，你還想……」
百戶的眸突然愣住了。
話音遲疑地僵住，他直感到好像有一盆熱水緩慢地從他身後澆將而下，浸透身體的溫暖逐漸滲進皮膚，沁入他焦灼的五臟六腑。
除去肉棒上纏裹的少女小穴炙熱的溫度，不知從何而來的溫熱化解了他言語間的堅冰。
他慌亂地四下張望，卻于震悚中發現那無數藍影居然開始邁動雙腿，向他與她的方向緩慢踏來，伸出他們的臂膀，用雙手和胳臂向他身下的女孩攫去。
百戶震驚地四顧著，這才察覺已有幾隻影子觸碰到了他的身體，剛才那異樣的溫熱便是源自於此。
那張張面孔有別於剛才的僵硬無神，百戶清楚看見他們的臉上綻起了微笑——幸福，快樂而甜蜜的微笑，那是他們生前無法再度綻出的神情。
「謝謝，謝謝……」
「我們沒有遺憾了……已經……都記起來了啊……」
幻影們向百戶走來。
他們在他震驚的目光中異口同聲，張開雙臂，用飄渺的身形穿過他的軀體，匯入他的身形，連帶著包纏在他身體上的肢體開始溫存地蠕動。
他深入女穴的男根上，也逐漸似有幾根，十餘根，乃至幾十餘根雄壯的陽具交疊，開始不間斷地挺弄，交媾，重合。
「啊嗯❤噢唔唔❤……大家❤啊啊❤要，要對女孩子❤……哈嗯嗯❤再溫柔……一點❤咕唔❤呀嗯嗯嗯❤～～」
明明他沒有挺動肉棒，身前的女孩卻陡然爆發出了高亢而甜美的浪叫，仿佛那些不斷起伏的男根都真實存在似的。
慌了神的百戶手足無措地想用手觸碰那些融入他身體的幻影，抓住那些前後抽送的男根，手指卻僅握住了空氣，一無所獲。
影子們還在前進，那百餘身影正與百戶的身體融合，仿佛他的肉體也能成為他們的歸宿。
靈與肉的交溶間，他皮膚上綻出的點點藍光只會讓身上那深入骨髓的溫暖更加熱烈。
腳步無聲，身上的淺藍卻愈加充盈，明亮，百戶無言地看著那身影們一點點匯入自己的體軀，直至身旁的大坑再次變得了無人影。
他整個人都被這樣的變故搞傻了，任憑少女的浪喘更加媚人酥骨，徒由那根根藍色的雄袋肉棒前後晃動插拔，腦子無法接受這一切地怔在原地。
「那些❤哈嗯嗯……那些約定，都是❤嗯啊❤真的哦……」
在湛藍融合的光影之中，少女的梅瞳應聲扭來，強忍著沖天愛欲的眸中冒出了小愛心，與百餘人同時媾合潮水般的懾人愉悅已讓她無法順暢地說出完整的話語。
她開心地笑著，氣若遊絲地趴伏在地，勾起的唇角輕啟，寫滿預言應驗般的快意。
「大家，都在這裡❤哈啊啊❤……一個❤啊嗚❤……都不少❤……他們的，靈魂❤他們的❤嗚啊嗯❤心智……都❤呀啊❤……都是，真的喲❤本堂主，沒有騙❤咿呀❤騙叔叔……
「叔叔，不信你聽❤嗚哼嗯❤……他，他們多開心呀❤……」
「什，什麼聲音……我聽不到……」
陷在重疊藍影中的身體不安地扭動，不受自己控制緊抓少女腰肢的百戶本想矢口否認，耳畔卻真於香艷的喘息間抓捕到了些許不明顯的雜音。
在確定那不是肉棒們跟女穴之間的剮蹭擦磨聲後，他不免心頭打顫，忍不住豎起耳朵屏息靜聽那聲聲微弱，但逐漸於他耳邊迴響的音色。
他的眸再一次瞪大。那絕對不是他聽錯了。
是他們的聲音，是的——
「哈啊啊……這裡面，好舒服呃……」
「能在最後想起來那些事兒，還能再插一次胡妹妹的穴，俺已經沒有遺憾嘞！」
「謝謝你還能來陪咱們，還能惦記著咱們，給咱們講以前發生的事……」
「妮兒……我，我喜歡你啊……！」
腦海中響徹的這些音調是那麼熟悉，熟悉到足以令百戶明白這不只是自己的妄想。
但那些聲音又歡欣快活得不像他們，至少不是他認識的死氣沉沉的他們。
真奇怪啊。
百戶的眼前隱約張開了藍色的帷幕。
他好像看見他下面的百餘人正簇擁著他得勝而返，每人身上都血污遍布，但卻眉飛色舞，生龍活虎。
他們高唱著那首土氣的山歌，歌謠的音律卻消了悲涼，多了喜悅，引導著他們一步步自浸滿血水的荒原踏回營帳。
而那大帳的中央，跪坐著此時伏在身下不住嬌喘的她，那個聖潔，無私，無暇的她。
大家欣喜地奔上前，摟抱住她的腰肢向她傾訴著戰事的大獲全勝，得到的是她溫柔的稱讚與略微粗重起來的喘息。
不消更多言語，所有人都懂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
而他就站在帳口，用欣慰的眸望著眼前即將展開的淫靡盛宴，看著她被弟兄們攫獲的腰肢，使用的肉壺，爆發出淫蕩而嬌媚的喘叫，心潮澎湃，走上前去。
……而他知道這當然是幻想。
「小妹妹，等咱們歸天，我，我以後還想來插你……」
「就算你知道我們以前是啥樣人，妹妹你也不嫌棄咱們麼……」
「喜歡你，胡妹妹……若是以前認識你，好想讓你當俺的老婆，好想……」士兵們的聲音渺遠卻靡靡不絕，歡快的性愛聲裹雜著他們熱切的期望。
尚且苟活時沒能吐露的心聲，在此時被他們一股腦地傾瀉出來，和他們藍色的肉棒抽插少女發出咕啾咕啾的水聲一起，似近似遠地迴響在百戶聽覺神經的盡頭，勾著他悲戚的心頭吊個不停。
他無言地傾聽著，回味著，恍惚中抓住少女嬌臀纖腰的手無力垂下，兩眼筆直，怔怔地呆在了原地。
「妹妹，胡妹妹……我想起來了！」
「我也……我也想起來了……終於！」
「你，你們在想啥……跟我想的一樣不……」
「謝謝，謝謝小妹妹……謝謝……」
一堆無來由的感激之音不知所謂地和眾士兵的歡呼聲一起湧來，把百戶本就迷糊不堪的頭顱弄得更是悶痛無比。
他還沒反應過來耳邊聽到的就是自己弟兄們那真真切切的語調，被白嫩裸腿包夾的下體上又傳來一陣陣蝕骨的快感。
「看吧，叔叔❤嗯啊❤～大家，就在這裡❤……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哈嗯嗯❤叔叔也聽❤……哼呀❤聽得到……他們的聲音了吧……姆呼❤嗯啊唔唔❤……」
少女享受著穴中藍影的肆意媾合，順帶發力用漂亮的蝴蝶小穴把百戶的男根吞得更為賣力。
愛液從緊緻的縫隙間擠出，隨著一刻不停扭動的嬌柔腰肢四散飛濺，她被水光瀲灩遮蔽的那對笑意盈盈的發情媚眸，卻仍一眼看出了百戶的疑惑。
「大家，大家❤百戶叔叔……在這裡哦！啊嗚❤……大家也，一定想和❤呀哈啊啊❤……和，百戶叔叔說話吧❤……」
百戶的餘光瞥到與他的那活兒重合的無數肉棒剎那停了挺動，但他已沒有時間再去思索太多。
因為，他耳邊痒痒的輕響，似已經在少女嬌喘間的一聲令下陡然變得驚喜異常，那遙遠的回音也出乎他意料地突然靠得極近：
「啥啥啥？頭兒他能聽到咱們說話嗎？」
「我操，頭兒居然還活著……太好了……」
「頭兒，頭兒！能聽到嘛？俺是鐵牛！……俺……有話……」
「你個老小子能有啥話說，靠一邊去！咱先說……」
隨著那些親切的聲音一下子擠到耳邊，百戶感到籠罩全身上下的藍光似閃耀了些許，那股異樣的溫熱也如醍醐灌頂，勝似少女穴中的和暖驅散了他身邊的凜凜寒意。
他的目光黯然垂下，腦海中湧入他們張張親切的面容。穿過這發藍而真切的記憶的，是少女那赤紅的嬌眸。
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真的，是他們……怎麼會……」
百戶心如刀絞，悵然若失。他明明親耳聽到了兵們的聲音，他們聽起來又是那麼開心愉悅，為什麼他的心還會這麼痛。他不懂。
「嘿嘿❤～本堂主❤噢嗚嗚❤……說過的，大家，一直都在這裡❤……呀嗯啊啊❤說得……沒錯吧，叔叔❤？」
因快感而狂亂甩動的螓首在百戶的疑問聲中略略息止，少女在接連不斷的高潮餘韻中低下頭來。
漲紅了情慾的小臉飽含媚態地微笑，她似又一次說中了預言那般，屏住嬌喘醞著酡紅醉人的笑顏如此輕輕答道。
「大家，哦啊啊❤～都，都等著……哈嗯❤等著叔叔，回來呢❤……現在，本堂主正❤……呀哈啊❤正在，正在……兌現自己的諾言❤，叔叔是不是❤……也，也至少❤嘶哈❤得跟大家，說，說幾句話呀❤……？」
她身下的肉穴依舊被殘影們不斷抽插著，不時喘出的香吟侵擾著百戶的神經，襯得他耳畔不絕於耳的歡叫聲，呻吟聲，攪動聲稍小了些，但仍是那般真實清晰。
喉頭剎那被萬千詞句梗住，他盯著身下那些虛幻的肉棒無語凝噎，啞著嗓子似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能開口。
他身上的溫度，身上的光芒，就是屬於他們的體溫，他們的靈魂吧；他們響徹在他腦海中的聲音，就是他們雖身死但卻了無怨恨的證明吧；那些盡情在她穴中洩慾，插弄，探索的藍色男根，就是代表著他們最後的欲望，以及她……正在落實的誓言吧。
「我說的話，他們能聽到嗎……？」
百戶終究沙啞嘆出的悵惋應驗了少女眸中醞釀的猜測。
目視著身下垂頭噤聲的粗獷漢子，漾著嬌魅淫喘的唇角略略一勾，似計劃得手一般的滿足與快意一瞬間寫滿了她嫣紅的俏臉，在身體不住的上下起伏中，如此回答著他的疑問：
「當然喲❤～只要，主要叔叔和❤齁噢噢❤……和，本堂主❤做愛，就能❤……哼啊❤就能，聽到大家的聲音❤～叔叔想說的話❤也，也能通過……本堂主的淫騷身體❤，清清楚楚地❤咿咿❤……傳，傳達給大家的❤～呼嗚嗚❤……！」
男人無言地凝視他那已盡數被女穴容納的雄根。
停滯在溫軟肉褶間已不知過去多久，它卻仍如一開始那般宏偉，堅挺，梆硬地直亘在少女上下起伏，前後搖晃的淫蕩身體裡。
他的糙手在不經意間仍選擇擁住她的纖腰，陰毛雜亂被淫水洇得潮濕打綹，男陰仍堅定地貼緊那兩瓣白嫩柔潤的臀峰，將她精緻的臀肉嚴嚴擠成兩團彈嫩糯餅，任由那濕滑而充滿彈性的淫觸傳遍他的感官。
「做……愛……麼？」
這是唯一的辦法嗎？
他的士兵們正在如她所說，打贏了那場硬仗，已拖著得勝而返的身體，再一次開始與她行如此下流齷齪之事。
他們沒有離開，沒有作古，他們現在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身邊，蘊藏在自己的身體裡，高聲吼叫著傾瀉著戰前沒能發泄的欲望，向少女的嫩穴一次又一次地發起衝鋒，高潮，射精，拔出，再插入。
骯髒，淫亂，無恥，但快樂，溫馨，幸福。
這個胡堂主真的兌現了她的諾言。
是真的。是真的——他們贏了。毋庸置疑地贏了。而且，真的如同誓言那樣，再一次遇到了她。
原來，這才是她的意圖。
渾濁的淚雨終究遲滯落下。
百戶髒污褶皺的臉上，已儘是眼眶中滾落的清澈淚水。
少女嫩白的鵝頸，媚紅的嬌瞳，棕色的髮絲，還有縈繞在身上的淡藍，他看不清。
因為他乾涸了數十年的淚泉正在傾瀉悲傷而快樂，苦楚而悅幸的雨滴，盈滿他滄桑的眼眶。
他再一次誤會了她。
男人胸內慍怒再次化作溫和的感激，眸里的堅冰早已被心中溫暖融化成悲傷和感動。
這個名為胡桃，曾令他無數次感到古怪，奇異和詭秘的少女，又一次將那潤物無聲的感動通過她的行為種進了他的心底。
他腦子裡突然嗡地一響，心臟狂跳起來，落在少女腰間摩挲著的手迅速抬起，白嫩的美背霎時被他硬生生按在小腹與胸肌之前。
光滑細嫩的撫觸春風般降臨在他不再冰冷的前軀，頂住她下體的雙腿沾著愛液滑上了她的臀瓣，喉嚨間沙啞低沉的音調，也頃刻蒙上了和他外表截然不符的濃烈愛欲。
「……讓我和他們說話。」
晨間做的兩場噩夢的畫面在腦內滑過，男人顫抖的話音里似如百爪撓心般煎熬，他迫切地想知道他的兵們想起了什麼，和他自己的夢境是否有所關聯。
他喘息間呼出的熱烈濁氣薰染著少女紅潤可愛的耳垂，猛地用有力的指節端起她精緻的下顎，炙熱的唇忽地吻上她的粉唇，疲憊，殘破卻依舊有力的身體將她的嬌軀牢牢禁錮。
她胯下春潮泛濫的旖旎光景依舊，還在被他的雄根攪弄得泥濘不堪，沉甸甸的卵袋掛滿了穴中涌溢的淫水，和那子宮已積存不下的，已逐漸變得稀薄的，但仍然洶湧的精漿白濁。
「嗯❤啊啊❤別……別那麼❤嗯嗯❤用力❤……呀啊❤……」
「……」
狂宴還在繼續，泥土堆砌的舞台上卻只剩下兩人，在月色下如用趾爪追逐翩飛蝴蝶的野狗般相互廝纏。
用白嫩的，黝黑的，光滑的，粗糙的，潔淨的，猙獰的彼此廝磨，牽扯，裹挾。
只是，那玲瓏的赤蝶振翅發出的是遠勝世間一切歡愉的雌啼，淫叫，而沉默的狼狗不發一言，只用它胯下那可怕的雄莖侵吞那火熱的牝道，在已然下垂的敏感宮口反覆搓磨。
在沒有人留意的長空之上，鐵色的雲幕漸漸淡了。林間的小溪奔流，澗中的夜蛙歌唱。
……只有那快樂的媚吟，香軟的啼叫，和那堅定的思念濤聲未曾變過。浪蕩的回音不止，歡愉依舊——
淒風。苦雨。天昏。地暗。
老天爺正像個愛哭鬼似的哭個不停。
相傳，遙遠的水之國度楓丹盤踞有潮之古龍，每逢祂低吟涕泣之時，天空便會墜下沉重的雨滴。
晶瑩的銀珠好比那純潔的淚，沉重而悲憫地從高遠的天際傾落，化作雨露匯入江海，滋潤萬物。
思緒轉回，不知統領這萬仞國土的岩之神明能否如祂那般遍觀世間磨難——因為平常氣候溫和宜人的璃月，少有這樣暴雨傾盆的時節。
不過，除非此時高天之上那位心如鐵石，以武力顯名的【契約】之神也注視到人間的幾分苦楚，心中不忍，墜下苦澀而磅礴的淚珠，恐怕才能形成如此厚重的水簾吧。
而，有白色的河流靜靜地在這雨幕中長淌，正循低矮的山谷流向淒涼黑暗的遠方。
雨靴敲擊地面的聲音匯為江水奔騰的潮響，風雨中獵獵揚舞的白旌化作河流卷揚的波濤。
江聲浩蕩，如怨如苦，如泣如訴，自這荒涼而悲戚的群山中上升。
停靈的隊伍長長，繞過高山，跨過溪流，一路托舉著被雨水沾濕的靈幡，沉默著向那遠方的戰場邊緣邁進。
無人作聲，無人低語，甚至無人啼哭。
只有那鞋子踏破積水的聲聲殘響在空蕩蕩的山谷中清晰可見，點點融化在無言的濤聲里。
素白的長龍在雨中盤旋，一路向北，最終停在那血腥氣瀰漫的赤色荒原邊。
跨過樹林，穿過山谷，就能站在高聳的土坡上將歸離原那大片大片的野地荒原盡收眼底。
此刻，長龍的龍首就停在小小的土坡旁，為首的雙目閃著黯淡卻溫暖的紅光，無言凝視著那慘烈的一切。
血紅，已成為大地的主流。
就算天邊墜下的雨一刻不停，侵染整片荒野的赤紅卻沒有半點消弭。
取代了雜草陳列在原野，無數灰黑的屍體夾雜著慘白而破碎的皮膚，點綴其中的鮮紅乃是尚且新鮮的血水碎肉。
在雨幕的沖刷下，那些殘缺不全的肢體已基本看不出人形，只能在那兀自汩汩流淌。
混雜雨水的血漿腦漿中勉強勾勒出幾分人類肢體的形狀，血霧蒸騰中頗顯肅殺，順帶還將那籠罩在血氣中的蒼愴白骨根根凸顯。
毫無疑問，今日早些時候，這裡曾經歷過一場廝殺。
守衛荒野的千岩軍們和被謎之存在【業障】所聚集的無數魔物浴血奮戰，在這無人注視的荒郊野外，上演了一出可怕的血腥活劇。
慘叫聲與嘶吼聲是台前扭曲的唱詞，林立的破斧銀槍是演員背後高插的旗旌。
而這片闊大舞台上的一切，都被演員們的鮮血染成鮮艷的，如今變得灰暗，枯敗的紅色。
面前橫亘著慘然而猩紅的世界，堂倌們卻只緘默靜列一排，似在等待為首之人發號施令。
而恍惚只見那長龍之首的紅色微光向前踏出一步，伴隨著所有人向後退卻的步伐，一道嬌小的身影就那麼出現在窄小的土坡上，襯得孑然而立。
若有旁人在此，他會不免捂嘴，吃驚地發現——這蒼白隊列的虬首，竟屬於一名梳著棕色雙馬尾的年輕少女。
夏日的雨來得急促且狂烈，濃重的濕氣會驅散熱風與高溫，身處高空將冰涼的玻珠無情地向大地摔墜而來。
不知是否是葬身於面前荒原上屍體的怨靈作祟，噼里啪啦的雨水居然裹挾著幾分刺骨的寒涼，就算隔著厚實的白袍擊打在身都會引人戰慄瑟縮。
然而有兩隻白膩的長影在這暴雨中魅人地閃爍，足以穿透這冰涼的雨幕，任憑凜冽的驟雨吹刮也毫不畏懼。
留著棕色雙馬尾的年輕女孩整個下半身僅著一條極為短小的綢制熱褲，兩條健康結實的豐腴大腿自下伸出，前後活力四射而嫵媚地交疊——那兩道勾人矚目的白影毫無疑問便是源自它們。
半在奔波中練就，半由上天賜予她的那嬌俏可人的身段，少女傲然佇立於驟雨當中。
若是隔空望去，便會被那盈盈可握的纖腰，以及裸露在棕袖衣擺外吹彈可破的玉潤雪膚奪走眼球，不免因那無一處不透露著獨屬她青春活力的身段而感嘆。
白如凝玉的大腿與結實細膩的小腿暫且不提，單看那楚楚勾人的細軟蠻腰，現在正從風雨中飄搖的衣衫下泄出，就足夠與那腹央不經意間外露的淺嵌香臍一併勾人神往。
雪白的鵝頸處，衣衫間與熱褲下裸露的肌膚上，冷雨正無孔不入，緊實光滑的小腹兩側，還有兩道引人遐思的腹股溝微微露頭。
那些源自衣衫或雙腿夾縫間的液滴，還不時沿著那兩道溝壑向下滾落，滲透，泄入少女略顯緊繃的內褲中。
而那一對略顯青澀，尚被短褲包裹的渾圓嫩臀也被雨水沾濕，緊貼在短裁的黑色布料里。
緊緻的褲腰兩側，性感大膽的三角內褲繫繩清晰可見，蒙在少女臀縫上一白一黑兩塊布料的褶皺也被沉重的雨水略略撫平。
光滑緊緻的小腿末端，一對活潑好動的可人俏足被長筒白襪包裹，由兩隻精巧的小皮鞋納下，素白羅襪的邊緣被紅梅束帶輕綁，襪沿緊密，勾勒出女孩比之璞玉還要柔滑的肌膚與鍛鍊得十分健美的小腿線條。
無論多麼健壯的青年男子，恐怕都無法抵禦這墜落冷雨的侵襲，只得像所有人一樣躲藏在那身厚重壓抑的粗布白袍下。
然則這不知是何方神聖的青春少女，居然敢直面那慘然血腥，埋骨百餘士兵的荒涼戰場，還無懼這漫天的狂風驟雨，就算無視她因濕身而泄露的點點旖旎春光，這些問題些旁人也難以忽略不見。
「……各位，準備開工咯。」
少女轉過身來，姣好的面容清秀而沉靜，微蹙柳眉下一對赤色的梅花瞳眸尤為引人注目。
女孩如炬的目光穿透這雨簾在水滴間反覆折射，掠過肅穆並列的人群，再重新匯聚在她自己身上，儼然將她靈動纖巧的身段包裹在一團黯淡的紅光之中。
此等奇女，身份無他——正是往生堂當代堂主胡桃無疑。
身兒在土丘站定，腳尖踮得高高。
女孩鮮紅的眸子半掩在玄色大帽之下，沉穩揮舞著她藏在大袖內的潔白藕臂，指揮起一眾儀倌們四下忙碌，按部就班地展開各自的工作。
她細嫩的蔥指輕揚，綴在白素指尖的黑色指甲恍然成了調遣這條白色長龍的指揮棒，那序列整齊的隊伍霎時在少女的差遣下擴張開來，循著她靜默的指尖四下散去。
縱使她的裸腿已沾滿水珠，一身整潔的古雅唐裝早已透濕，少女奔走的步伐卻還在那裡獨自蝴蝶般優雅地「起舞」。
一對挺翹調皮的臀兒在短褲里活力四射地打著晃悠悠的顫，裹著一雙白襪雪足的小皮鞋在步履匆匆間沾滿了泥水。
浸滿雨水的大袖甩出滴滴帶著她身體溫度的水珠，直至目睹身前那些煞白人影紛紛匯入那片血色的荒野，她方才沉默中頓下蓮足，停滯腳步。
慘白零落的隊伍里，只剩下一個身影沒有挪窩。
那被一襲白袍遮掩下的陰慘人影中，還有道混濁而略顯黯淡的目光向少女的方向投射而去。
視線的主人目睹著土坡上翩翩起舞的人兒，掩在袍擺下的面龐緊抿著乾涸的雙唇，不發一言。
白色的營帳在少女的指揮下迅速搭起，為犧牲士兵們搭建的簡易靈堂代替了原本綠色的軍帳，慘然而突兀地立在那裡。
「百戶先生，外面涼，請您到帳里先行休息……葬儀馬上開始。」有儀倌禮貌挽起白袍里那人的手臂，牽引著他前往那剛搭好的帳內休息，他也半推半就跟著儀倌轉過身，邁起步，昏沉的目光卻依依不捨地仍留在雨中佇立的棕發少女身上。
很快他的視線就被靈帳白色的棚布遮擋，發覺雙目中再窺不到那曼妙的身影，才默默地垂了頭。
褪了沾滿雨水的白袍，一張滄桑了不少的中年男子的臉出現在營帳的陰影里。
臉龐的主人撇了撇嘴，累壞了般癱倒在椅子中，閉了乏力的眼，努力嘗試無視周身的喧鬧與暴雨敲擊天棚的悶響，幾近昏死地默默凝思起來。
這位似比他真實年齡還要老上十歲的男人便是統領過千岩軍，鎮守過這片荒原的百夫長。
就在不久之前，他還曾統領過手下兵士，與那妄圖侵染遠處璃月港的【業障】魔物們拼死戰鬥，也曾被人崇敬景仰地喊過一聲「百戶」
「頭兒」。
可是，如今已再無人會對他道出這些敬稱，他自己也只能顫抖著縮在這窄小逼仄的靈棚里，無法再次舉起劍與他的將士們浴血奮戰，拼死殺敵——
——因為他的士兵們都死了。死在了這人跡罕至的荒野里。
「……呼——」
即將在那荒原上葬下的便是這百戶的手足弟兄們。
低沉嘶啞的嗓子嘶嘶響了許久，男人匯聚口中的聲響最終化作一聲困悶的嘆息。
遲緩的呼吸聲粗厲乾涸，和他乾癟的唇很是搭配，那聲聲呼剌剌還帶著悲腔的低喘，恍惚摻著幾分解脫與釋然。
百戶緊閉了眼。悲傷過度的他身心俱疲，不敢再看到那片傷心之地。蝴蝶是不怕雨，不怕寒冷，也不怕死亡的嗎？
他腦子亂亂的，昏沉一片的腦海里鑽出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這突然冒出來的疑問答案究竟為何。
這樣慘烈的戰鬥對於他們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生活已經如此困頓難行，他們又是為了什麼才悶著頭一路砥礪奮進，最後還只能落得這樣的結局？
絕不是因為待遇。
每月上面為他們撥的款僅供生活所需，更別說那些錢拿到手裡也沒處花。
生活物資也是可丁可卯，平時晚上餓想吃點墊墊肚子都不行，就連馬尾，蘿蔔和獸肉這些尋常可見的食材都必須等上頭限量供應。
這就導致那些精壯後生每天都在期待營地周邊還存有未被他們發現過的野菜根，就算挖到了，也只不過是混個堪堪飽腹。
好像也不是因為責任。
憑什麼其他千岩軍都光鮮亮麗，不止生活所需富足，每天的工作也遠比他們輕鬆——百戶曾遠遠望見過守住進入璃月主道的官兵，其軍容之散漫令他也不免扼腕嘆息。
他們當兵之前也只是老百姓，倒不敢說不愛自己的國家，但若讓他們為國家平白無故就無謂地犧牲性命，論誰都不會心裡暢快。
所以他們還在這兒拼死拼活，不要命一般，到底是圖個啥呢……？
一陣心悸襲來，百戶直感覺頭痛欲裂，好似某種不祥的預感正如寄生蟲那般開始蠶食他的腦髓，制止他進一步窺探真相。
片刻的慌張，迷茫與困惑之後，向他後腦襲來的則是可怕的困意，和近乎刺骨的不安。
和那眾多忘卻的記憶一樣，他並不知道原因為何。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便都已習慣了死亡，甚至自然地將它當作生活的一部分看待了。
百戶在今天之前從未想過上述的這一切，只把這些看作是他身為軍人的理所當然。
……但細細想來，就好像忘記了什麼，卻死活記不起來一般。
不對。
這樣不對。
這不是他們該過的生活。
在璃月港那麼繁華的地方，就算當個小販，雜役，跑堂的，恐怕都比他們現在這樣賺得多，更不用擔憂性命之虞。
他們這一百多號人也不是傻子，憑啥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安寧的生活不活？
圖個啥，圖個啥，究竟圖個啥？？
……無論如何想，他也無從知曉。
好睏。已經多久沒合眼了……
百戶循著睡意緩緩閉眼，已不願去思考這些。眼前的黑暗裡，只剩下這黑暗外世界的縷縷嘈雜和他浮躁不安的心。
就算知道了，想起來了，那又怎樣——
恍惚中，他只感覺自己靠在椅背上的身子慢慢上升，落著雨的漆黑天幕驟然劃開一個口子。
隨即他便感到全身上下都被一道柔和的白光籠罩，包裹，溫暖得好似不屬於他身處的世界。
————
「……」
環繞他周身的白光漸漸消失。刺骨的寒涼剎那取代溫暖襲來。
百戶睜開眼。
黑暗又充斥了視野，他就站在這漆黑里無所適從。
不給他留時間思考，他立刻感到身上有什麼東西黏糊糊地沾著。
微微調動由黑暗逐漸被染成鮮紅的視幕，他下一秒就意識到那些是血。
手裡握著的東西好冷。
那是什麼？
他手往月色里伸了伸，白光銳利地反射回來映在牆上。
好像是刀，他想。
而且刀上也黏糊糊的，那些肯定也是血了。
他的身旁也都是血。殷紅的床鋪和被褥依舊整齊，但沉眠在它們之中的人已不會再醒來。
「殺人了——殺人了——」
百戶翕動著嘴巴。
好像是他自己在喊，又好像是千百個人在同時喊。
幾乎下一秒，有別於意志中閃爍的白光，數道刺眼明亮緊隨那叫喊聲瞬間照進陰暗的房間，為他的視野蒙上一層難以揭開的厚紗。
圍觀的人烏泱泱的好像很多，紛紛提著燈把他的整個身子和身後的慘狀照得透亮，向他的眼裡灌入慘白的光。
「咋是他……」
「是啊，這怎麼……」
「這……是他幹的……？」
「他不是當兵的嗎……」
人群絮絮叨叨了半晌，才有兩個軍人打扮的人從裡面鑽出來。
他們挺著槍靠上前來，滿臉露著擔憂，恐懼，與不可置信。
被他們顫抖著用槍尖指著脖子，百戶反而感到脖頸處一陣怪異的溫暖，旋即那溫暖便超脫了滿身披掛的黏膩，充斥了他的全身，在難以察覺的悔恨中為他催生出一種遺忘了許久的衝動。
「是的。是我乾的。」
「妻子，女兒，都是我殺的。」
「就在旁邊。剛剛。」
百戶平靜地說完，本以為會歇斯底里顫抖的身體卻不為所動，反倒是精神發了狂似的震悚。
他不受控制地輕鬆舉起雙臂，手一松，鋼刀噹啷一聲落在地上，濺起數顆干透的鐵鏽和血痂。
「讓我死吧。」
————
「……？！」
百戶惶惑著驚醒了，滿臉餘悸。
雙手打著哆嗦撐著腦袋，他只感覺身上潮濕的白袍里全是他的冷汗。
神經質地環顧四周，世界還是那般慘澹的黑，只不過少了手中的鋼刀和可怖的猩紅。
剛才那些，是什麼……？
我是睡著了嗎……
……只是在做夢而已嗎？！還是……
頭越來越痛了。
百戶眯著眼痛苦地抬高目光，昏沉的視線望著帳外瓢潑的豪雨，想到或許是多年未犯的風濕隨著那股不安一起上了他的身。
昏沉中夾雜的鈍痛卻讓他迷濛的精神變得越發緊張，他嘆出口濁氣，手習慣性地伸向腰間想摸菸葉捲菸，胡亂劃拉了片刻卻一無所獲，最後還是無力地懸在了半空中。
寒顫中，剛才噩夢的內容漸漸在他的大腦皮層上消褪。
不去想了。僅僅是個噩夢而已——暫時別給自己找堵了吧。
思緒散盡，百戶搖晃著遲鈍的腦子，卻驀然發現，被他剛才的胡思亂想掩蓋的是一抹艷麗的棕紅。
……對啊。她現在，在外面做些什麼呢？
他不免想起那個小賤人。
那名為胡桃的少女，百戶不知她此刻正身處何處，但她那土坡上躍動指揮的身姿仍印在他的心中。
那對飛揚翩遷的棕色大袖不再為了宣傳業務或招攬男人而揮舞，內里掩藏的嫩手微蹙，掌心卻並無污黑濁臭的肉棒或陰囊拓摩，僅在利落地指揮著堂倌們行動。
緊夾的雙臀與胸前顫動的嬌乳不再只為取悅他的兵們發泄獸慾，盡情蹂躪，而是隨著她腰肢的晃動而輕顫，振翅欲飛，乃如幽黑的冥蝶在雨中飄逸穿行。
為何他會想起這些？
因為就在十幾個時辰前，一位與她擁有相同面孔，同樣自稱「胡桃」的少女還趴伏在他的營帳中，用綿柔的身體與熟練的挑逗和他帳下數百名千岩軍士兵們盡情肉交媾合。
且憶，她那張被肉棒和蛋囊擠滿的檀口綿綿傾吐著香艷快樂的喘息，臀縫中掩藏的溫軟牝穴與菊蕊淫媚地收緊，狡黠妖冶的笑在少女的面龐上一分不改，趁媚眼如絲間，柔臂輕擁時，她頃刻便趁眾人分神時用嫻熟的動作扭起腰肢，無私地將那百餘根猙獰的雄物包藏，容納，榨乾，將騷屄內的淫水與精漿用無數個剎那恣意交融。
曾在破敗的草叢中攫吸淫汁濃蜜的幽蝶，如今卻盤旋在帳外那片土坡上，對著那些已經化為腐朽的枯草虔誠地振翅。
怎麼可能……
那個不要臉的婊子，怎麼可能和這胡堂主是同一個人……？
這個地獄般恐怖的日子裡，只有往生堂這位沉穩，和善的胡桃堂主願意向他伸出援手。
她不僅費盡心思組織起如此龐大的葬儀，還要親力親為地抵著倒泄滂沱來到此地，不怕沾污雙手全身地在風雨中翩翩忙碌，婆娑起舞。
可若將心中那白月光一般的麗影，與曾跪伏在自己雙腿陽物間，用櫻粉柔唇，嬌柔小口榨出他雄囊中精液的少女那飽藏媚態的臉頰與身形相合，百戶的記憶便會怪異地扭曲起來。
她那美若天仙的清純臉蛋，若是不露出失神淫蕩的痴女顏貌，又有誰會知曉她居然是個在陰溝暗巷，荒郊野外中索求肉慾的淫賤雌獸？
她那包裹在保守唐裝下的嫩滑椒乳，若是不在營帳中褪下將其淫納的肚兜，再被女孩親自夾上那對媚人的金色乳環，又有何人會對那散發著青澀少女氣息的小小胸脯懷有半點非分之想？
記憶若是真的有誤，那該多好啊。
百戶恨恨地咬了牙。
他決不願相信這位他尊敬的胡桃堂主會是昨夜那位浪蕩的騷媚娼妓，那隻淫叫震天的發情母豬。
悲傷的心底才剛被乳白皎潔的月光照亮，他不想讓它被哪怕一點淫穢的污濁沾染，哪怕那污濁也同樣屬於天邊的月牙本身。
胡思亂想間，直感覺無人的靈帳里靜謐得有些毛骨悚然，心焦如焚的百戶如坐針氈，扭著發痛的脖頸和頭顱默默地出了帳篷，目光投向白旗飄舞的赤色大地。
雖說百戶不想再直面那慘然的悲景，但作為他們的上司，不為手下的兵們送別果然還是太過殘酷。
他忍了身上疲累，屏了胸中悲痛，還是決定就這樣目送他的士兵弟兄們最後一面。
專業人士們的安排就是迅捷可靠。
百戶迎著驟雨走上土坡，眼睜睜地目睹披著白袍的儀倌們在荒地里忙碌。
他們用嫻熟的動作在雜草與骨架間分揀出魔物龐大的血肉團塊，細細從內里挑出屬於千岩軍們的破碎衣衫與肢體，再連著他們殘破的屍軀一併用擔架抬走，搬運到一旁的營帳里仔細縫合，修補。
絲線細密，針腳利落，白衣人們辛勤紡織的不是金絲玉帛，綾羅綢緞，而是士兵們碎爛的衣衫和肉肢。
幾乎認不出來形狀的兵們居然奇蹟般地在儀倌們的妙手下安詳如故，就連觸目驚心的巨大傷口與裂痕都被細細的絲線縫好。
士兵們死時沒能維持完整的肉體，就這麼一一被恢復如初，或是破碎或是完整的臉龐均恬靜地並列，那百餘對雙目緊閉，整齊無聲地當著百戶的面躺在乾燥的靈帳里。
那女孩是想讓所有人都這樣完完整整地離去。
百戶心裡一酸，覺得這樣做沒有意義。
但當他望起不遠處那位背著手認真俯視一切的棕發少女時，還是打消了上前勸阻的念頭，苦澀的微笑在心中綻起。
她真是細心，真是固執，固執到……他無法用常理窺探的地步。
真是的，都是粗人，幹嘛還要用針線這種婆婆媽媽的東西……
百戶苦澀地腹誹，悄悄走上前，和那女孩一同站在小小的土坡上，看著他的兵們一個個安詳地離開那滿是鮮血的戰場，笨拙地追隨她梅花雙瞳的眼神凝望而去。
而少女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到來，雖沒有看他，嘴角卻微微一笑，腳下還向旁邊挪了兩步為他騰出了空位。
很快雜草叢生的原野荒地上，魔物的死去軀體都被清理一空。
經歷過血戰的荒涼沙場被挖開泥土，露出一個深深的大坑。
百戶知道這便是葬坑了。
這裡，也將是他士兵們靜謐的墓地，最後的歸宿，以及……永遠的「家」。
「我的家在～遙遠的璃月港……」
這就是你們的家。
看啊，你們有家了。
再沒有顛沛流離，再沒有窮酸貧苦。
再不必哭泣，也再不必憤怒，從今個起呵，這兒便是你們永恆的歸處。
百戶腦子裡又響起那段走調的歌兒。
這一次，他再沒忍住眼瞼的酸楚。
他無聲地哭了。
所幸，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他的臉上順頰滾落，包容了淌下的淚痕，為他從不輕彈的默聲涕泣做了最好的掩護。
這不是他們想要的那個家。
天邊的雨慢慢小下去。
細密綿綿的雨絲正符合當下這般陰鬱哀傷的氣氛，於空中掀起朦朧不清的水幕。
一切都恰到好處，不似暴雨傾盆會淹沒土坑，細雨融進葬坑後便使堅硬泥地化作濕軟的泥土，為安詳的士兵們提供了最好的床鋪。
百餘名千岩軍縫補好的遺體很快便整齊地排列在坑底，神似歸離原遺蹟里陪葬的陶俑。
「……起！」
絳紅微明的星點光芒在百戶亮晶晶的餘光里閃爍。
他扭過頭，吃驚地發覺說出這句話的女孩手裡竟已凝出一團細小的火焰。
那朵星炎在她柔嫩的小手裡搓揉輾轉，居然改變形態化作一隻翩飛的玲瓏炎蝶，當著他的面無懼這連綿細雨地在空中飛舞，翩旋，下降，安靜地閉翅停在擺滿屍體的葬坑中央。
原來……
百戶這才注意到她背後那塊閃著淡淡紅光的奇異晶石。
他心一顫，憶起那些他僅從別人口中聽過的傳說。
這方正鮮紅的寶石正是神明投下視線的證明，使擁有者獲得驅動奇異力量「元素力」的根基，更是常人難以得到的至寶——【神之眼】。
這位胡桃堂主居然是神之眼擁有者，是被高天神祇……認可願望的人。嘩——
沖天的白色濃煙趁他猶豫瞬間自葬坑中蒸騰而起，在暗淡的天幕中凝上一層淡素的白練，驅散了籠罩曠野的可怕血霧。
剛才落入底部的火蝶振翅落下幾點星火，拂過土坑深處的肉驅便掀起火苗，坑底儼然已燃成鮮紅的火海。
火光於那股股白煙中熊熊熾烈地燃燒，溫暖的火舌撲面，如春風般溫存地撫觸舔舐著士兵們的遺體。
炫目的紅光與煙霧的遮蔽下，百戶試圖看清坑底弟兄們的面容，恍惚間甚至發覺他們僵硬的嘴角似終於勾起，露出某種釋然的笑顏來。
屍體靜靜地燃燒著。
火勢不因雨點墜落而熄滅，沒有異味，沒有爆響，安靜得一如往常。
那一刻，所有忙碌的儀倌都站定在葬坑周圍不再行動，將靈幡圍著坑荻花綻放般插滿，在白布獵獵的飄舞下噤聲虔誠地目視那消失在火海中的體軀，雙掌合十，為死者投去最後的真摯哀悼。
呵。
這他媽就是他們的結局，他的命數麼。
命啊，命。
百戶閉了眼，淒涼地想到之前他出於憐憫和不耐煩而為他的弟兄們購買的葬儀保險，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女孩昨日的造訪就好似告知不幸的黑貓，早就預料到他們將有此血劫，實際上已經在背後默默為這場災難收場做好一切準備，等待他的孤身造訪。
這樣想著，他對身旁站著的那名少女愈加敬畏，心中暗嘆。
可就在這時百戶心房驀地一悸，腦子裡卻冒出個不安的念頭：他還依稀記得，昨天只有他和鐵牛購買了少女的服務。
那其他這百餘人葬儀花的錢，又要讓誰來掏？
縱然現在葬禮搞得如此隆重，排場也給得夠夠，百戶現在身上卻已一塊摩拉都沒剩下——就連那袋本準備贈予少女卻未被她收下的摩拉，也早就在先前的戰鬥中不知丟到哪裡去了。
青煙抬升拂面，稍稍拋開悲痛，百戶覺得是時候考慮下價錢問題了。
他第一刻焦急地想到總務司，可那裡面的人連收屍都不願親自動手，更不能奢望他們能拿出補貼安葬士兵們。
想找少女本人商量吧，一旁的她卻在那邊雙掌併攏，塗著黑指甲的嫩手蔥指彼此穿插交疊，結著複雜的印術，默然而虔誠地半睜雙眸注視燃燒的葬坑，不發一言，搞得他也不敢貿然上前擾亂她的專注。
「那，那個，胡……堂主？」
火勢微微減弱，白衣人們也紛紛投身回各自的葬儀工作中，由他們圍成的荻花叢幽幽地被風吹散無蹤。
一片喧囂中，想來想去，百戶還是湊上前近乎囁嚅地開了口。
他真的不想再欠誰人情，尤其是身前這位他覺得格外虧欠的少女。
錢不夠他可以打工，可以賣身，可以想辦法抵債，活著沒能照顧好他的兵們，死了至少要讓他們走得安心。
「嗯？客官有何吩咐？」
少女放下雙手轉過身來，禮貌微笑著用輕哼回應，一邊半翹小鞋中容納的白襪雙足，扭起身子等待百戶的問詢。
「就是……這葬禮的錢，咱該怎麼算……」
「啊呀呀～客官現在才問這個嗎？」
出乎百戶意料地，少女料到他要問起這樣問題般咯咯地笑了起來，眉眼彎彎似在嘲笑他的恂恂介懷。
她的蔥指伸出，毫不避嫌地擋在了百戶還想囁喏的唇前，兩顆梅眸一瞥，粉嫩唇角輕勾，纖細的腰肢鬼魅般挺起，讓半含狡黠笑意的俏麗小臉兒與他的糙臉靠得極近：
「實在抱歉咯。昨天的折扣，已經如蝴蝶般飛走無蹤了喲。」
聽聞此言百戶心裡一沉。
沒了折扣，也就是說……每個人的葬儀費用可遠遠不止九千八摩拉了。
他僵著臉咕嘟咽了口口水，凝望少女的眼神悲苦地離散，那一瞬間，他甚至已經絕望地做好了餘生都為籌錢四處打工的準備。
「不過客官您無需擔心。因為報酬本堂主早就已經收到了。」
女孩接下來的話卻讓百戶聽不懂了。報酬？莫非指的是他為自己付的那九千八摩拉嗎？這怎麼可能夠……
「行天命，盡人事，不因貴賤厚此薄彼，乃是往生堂一脈準則。並且……」少女淡然說到這裡，調皮的眸兒瞟了一眼百戶的神情，後者還無所適從地站在那裡等候她的答覆。
輕輕一笑，她大大方方地將身子靠了過來，可愛的臉龐瞬間距離百戶近在眉睫，後者甚至能清楚地感到她那撲面而來還帶著梅花芬芳的吹息。
絲綢裹著的圓滑足跟踮出鞋幫之外，糙漢就這麼尷尬地看著少女將她的嬌軀毫不避嫌地推擠上前。
且瞧她將粉嫩的櫻唇輕嘟，偶爾抬起，嬌艷欲滴的兩朵白梅又溫存地幾乎能在空氣中拉出長絲，微紅的俏麗臉蛋沒理會他的慌張詫異便繞過了他的脖頸。
只依稀察覺到棕色柔順的髮絲撥弄著他襤褸衣衫下的胸脯，白潔滑嫩的柔頰剮擦過他滿是胡茬的糙臉，百戶看不到少女此刻的表情，只能聽到她竊竊而香軟的低吟，感受到臉畔耳邊她逐漸變得熱烈而粗重，嬌俏而朦朧的輕喘——
「……之前收到的，屬於大家的愛，其實就夠了哦❤～」
無比熟悉，勾人心魄的甜膩耳語在耳邊倏然叩響。
頰側少女濕熱的吐息捲來輕軟溫存的呢喃，隱約將男人拉回昨夜那熾烈燃燒的色情狂宴中。
百戶瞪大了眼，心臟剎那狂亂地蹦跳：直到這時，他才無比確信在耳邊低語的這名少女和昨夜的淫蕩騷婊乃是同一人。
真的，是真的，他沒有搞錯。
是的。
這女孩表面的身份是肅穆莊嚴，成熟穩重的往生堂當代堂主，背地裡卻是個渴求男人滿足她性慾的色情母狗，無恥娼妓，要趁出門推銷葬儀的機會無底線地向各種男人們索求肉棒的灌注，抽插。
那靈動纖巧的雙手，不知之前曾環住過多少雄性騷臭的男根；那嬌嫩可人的玉足，不知有多少次用足底軟嫩的蜜肉將卵袋雄丸包夾；那酥乳穴瓣上挺立的乳頭陰蒂，不知被多少心懷歹意之人夾在指縫間欺負，搓捻，揪弄，不知被那淫蕩的金環緊夾過多少次；還有那白淨的無毛貝肉間潛藏的粉潤騷屄，不知被多少男人前後挺動，勾出內里的媚肉和股股陰精，連帶著的那時常要做好受孕準備的子宮，恐怕都已發育得比已婚妙婦更甚淫熟——
多麼背德而色情啊。
男人火熱的目光近乎兇狠地割過少女的每一寸肌膚，又在她裹得嚴嚴實實的胸脯和短褲下裊娜小屁股上停留了片刻，心悸一般地發覺那古怪堂裝上，被雨水浸濕的前胸有兩點嬌小圓滑的小小凸起已然硬挺，更是在頂端發現了顯出圓環形狀的印痕；帶著不安將目光一路下延，他又清楚地瞥見了她那條輕薄綢制熱褲下的雙臀間，在連續奔波中已大半嵌入屁縫的白色棉質內褲。
透氣的短褲面料底，依稀瞧見幾分墨色，只能是那狂夜裡被傾興寫就的扎眼黑字——被他親筆描下的它們正在那對雪白的臀上暴露無遺。
她居然還在戴著乳環，屁股上字也沒擦掉，都不做分毫掩飾……生怕旁人發現不了嗎？！
她的膽子還真是夠大啊……！
一想到她此刻的唐裝下仍綴著那一對淫蕩至極的金色環飾，熱褲包裹的渾圓屁股上仍滿滿當當地寫著扎眼的黑字，這種背德的反差感就會如猛藥般作用在百戶的回憶與思緒中，致使一張老臉猛地紅遍，近乎令此刻的他抓狂。
這女孩表里兩面間的反差不消過多揣測，其間深意便頗足供百戶有些悚然地玩味。
她那些見不得人的行為，她手下的堂倌，經手的客人，還有被她服務過的死者家屬，他們都是否知情？
凡和她相處過的人，會不會都曾被她淫蕩的本性勾引，和她做過見不得光的齷齪之事？
還是說，他們親身經歷這些淫靡體驗之後，還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半推半就中，已然成為她這些「隱藏服務」中不可或缺的一環呢？？
若不是僅剩的那點良心和感動仍在他心裡縈繞，百戶現在就想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這個隱藏極好的賤婊通身扒光，剝去她身為往生堂堂主胡桃的貴重身份與崇高姿態，不但要將那身肅穆的衣裝踩在腳下，還要讓她在眾目睽睽下跪在他面前。
他要讓她為他口交，為他服侍，命令她撅起香艷白嫩的屁股瓣，高高翹著欲求不滿的小騷穴，任憑他驅動雄莖猛力抽插貫通，手掌抬升甫而重重落下，在滾圓翹臀逐漸染上紅潤的同時，聆聽她嘴裡盡力吐出的香軟高亢的雌啼，縱使淫呼浪喘，媚叫連連也不會停下——
就像幾個時辰前的淫夜那般，一分一毫都不許變化——
「噢對了對了，比起枉論價錢這般俗物，本堂主還有一事欲勞煩客官相助。」少女恢復平靜快活的聲調，將百戶從這樣浪蕩的幻惑中拉出。
要不是這一聲，他估計還會繼續沉浸在無止盡的妄想之中。
百戶恍惚地垂了眸，咳嗽了兩聲，尷尬將眼神從女孩身上別了過去。
他真怕他的獸慾衝破封鎖當場發作。
「……咳，咳……什麼事？」
「嗯……客官，您聽說過【魂葬】嗎？」
魂葬？……靈魂的葬禮？
這世上真有靈魂這種東西麼？
就算有，那它該怎麼像屍體那樣下葬？
百戶對魂靈一詞的了解僅限於兒時聽來的鬼故事，或是兵們閒扯時的流言蜚語。他困惑間皺了眉，這妮兒又開始說些他聽不懂的話了。
「沒聽說過也沒關係。或許，它比客官想像中的還要簡單呢。」
似乎看出了他的迷茫不解，棕發少女歪頭狡黠地詭異一笑，眸中的妖冶有一瞬閃閃發亮，散出的詭秘幾乎令百戶窒息。
所幸她沒再繼續刁難他，倒是咳了咳嗓子將像說書先生那樣雙手背身，略彎瓊腰，半閉著梅瞳煞有介事地跟他侃侃解釋起來：
「哎呀，畢竟之前客官您購買的是本堂的全套服務，魂葬自然也是其中不可缺少的步驟嘛。剛才安葬的軍人都是您的下屬，本堂主便默認他們一同享受客官您之前選擇的套餐了喲。」
女孩說著將手隨意地伸向熊熊燃燒的葬坑，綴著銀戒的雙掌微攏，瑤指稍捻，百戶便看到坑裡的火焰逐漸小了下去，依稀在坑底凝成星星點點微小的火球。
所有的火苗在少女小手的隔空操弄下，再次奇妙地變回萬千翩飛的火蝶。
燃著並非熾熱卻是溫暖的火焰，像野地里的螢火蟲被驚飛那般，載著零星的細小灰末席捲輕煙飛上長空，隨她玉指微揚，步兒輕挑，逐漸消失在逐漸散去雨雲的天幕里。
天仍瞑瞑，地依寂清。
遺骸們卻消失不見，因為那屬於殘體的餘燼已被蝴蝶載著飛向遠方。
飛遠，飛高，飛進他們以前只敢遠望，窺伺，卻終究無法觸碰的星河。
「……要我做些什麼？」
顧不上嘖嘖稱奇，百戶掩下胸中震撼寂寥，這般遲疑著問道。
「很簡單。明日戌時，客官您再一個人來這裡就好。到時候本堂主還會在這兒等您，並教您如何去做。畢竟，您可是魂葬順利進行必不可少的一員呀。」
「一定要記住！叔叔自己來就可以，絕對不準帶上其他人呢～～往生堂的獨家機密，可不允許外人窺探喔。」
溫熱的身軀繞過百戶發抖的手，少女嘿嘿笑著，露出唇外的皓齒輕咬，詭秘地壓低身子將兩團糯餅似的柔軟再次頂上了他的胳臂。
百戶感到那柔軟的腰肢正在順著自己的身體而上，光滑柔順的小手靈巧地循他的雙臂攀附，卻還握著一袋硬邦邦的東西不時碰撞著他的手背。
感受到那莫名不適的他不免向下俯望，觸及那硬物的同時心裡卻是猛地一顫。
那袋他在戰鬥中遺失的摩拉，就盈盈夾在少女的瓊指間。
天色依舊黯淡，坑中火勢的減弱將周圍的環境更添了層陰暗詭譎，錢袋上布滿血跡的摩拉標識透著不似鮮血的嫣紅，更是襯得那對昏沉的黑暗中少女抬起的瞳顯得頗似林間的幽森鬼火。
妖異，靈動，近似魅惑，而充滿某種怪異的……渴望。
「客官，百戶叔叔～您也想再見大家一面，和他們告一次別吧？」見面？告別……？再一次？
聽到這兒，百戶心中咯噔一下猛然向上一揪。
他還是聽不懂少女發出的此般邀約究竟目的為何，可她那甜美的話音卻戳中了他現在的軟肋。
他多麼想再次看到士兵們的臉龐，哪怕只是幻覺，哪怕僅有一次機會。
可是，該怎麼與他們再度相見？
百戶猜不到少女打算用怎樣的方式讓他見到他的兵們，不過胸中的悸動可不容他拒絕。
直到現在，這名女孩身上的詭異之處已經夠多了，再相信她一次，又有何不可呢……
「嗯。」
他啞著嗓子含混不清地應了一句。
百戶不知道女孩是否聽到了他的應承。
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地，胳膊上傳來更加緊密的縷縷溫熱便是少女滿意的贊同，那堆布或裹著的堅硬更是已悄然滑入了他的手裡。
朦朧間女孩已靈巧地脫離他的懷抱，百戶回味著前身曾感觸的溫熱與柔軟，將那袋摩拉默默揣入懷中。
他最後望了一眼冒著白煙的葬坑——他的士兵們現在就躺在那裡，行軍列隊，聚成方陣。
他們完好無缺的身體燃成了灰，倒臥在溫暖的泥土裡，回到大地的懷抱中，回到這片養育，傷害，摧毀了他們的岩之國土之間。
仰望長空，火蝶已經消失在夜空中凝為淡絳的星塵。
百戶的目光瞥見他們身旁掛著的白幡，注視著上面用蒼勁的墨色纂著的「陰陽有序，命運無常」八個大字，褪去悲痛的心若有所思。
塵歸塵，土歸土。
殘酷的命運是那麼委曲而不公，他們本就是世間沒有歸處的沙塵，能在生命的最後有幸擁完軀回歸故土，多虧了少女不懼風雨的協助，也多虧了她細緻，善良的那顆心。
雖然她曾向他們立下那再度交合的誓言終究無法兌現，不過，能在黃泉路上為他們親手送行，某種意義上也算是盡了她的責任。
天有不測風雲，突然犧牲在戰場上，本就是沒有辦法的事。他能在死戰中全身而退幸延殘喘，也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命運無常呵……
……這樣也好，也好。
棕發少女領著長長的隊伍離開了，如她到來那般匆匆，輕盈而莊重。直到最後她還是沒向百戶索要葬儀的費用。
平坦的坑底煙火已盡，據少女說是為了「方便魂葬進行」而沒有徹底填平。
千岩軍們的骨灰已和填入一半的泥土混合，掩埋在不深的土層里，剛剛還擺滿遺體的偌大葬坑現在只剩下平坦如初的底子，平靜，無言，寧靜得幾乎難以想像正有百餘名士兵埋骨於此。
天色已經不早。
百戶隨便在靈棚里撿了塊乾淨地方，往地上一躺就想匆匆睡下。
閉上眼的那一瞬，不知為何好像有鮮紅湧進了他的腦海，雙手一抓，黏糊糊的冰冷從指間傳來，觸感好似來自先前做過的那奇怪的噩夢。
……他雖心有餘悸，但也無餘力接著往下想。
鼻前飄來泥土的潮氣與清香，催動著瞌睡蟲在他腦中撞得天翻地覆。
他顧不上許多，擁了白袍，沉沉睡去。
————
絞死他……
上最重的刑……
把他轟出璃月港……
才安靜了沒一會，周圍的人又在囂囂嘈嘈。
有什麼可議論的？
百戶睜了眼，扭了扭發疼的後脖頸，這才發現他已經坐在一張木椅子上好久了。
頭頂的燈光晃眼得要命，雙手也在背後被銬得死死，身邊還站了兩個全副武裝的軍人。
「傳原審被告人王某到庭——」
他被粗暴地拎了起來，一下子就摔進另一張更小的凳子裡面去。
他抬起頭，四周是更多的人，更多的冷眼，還有那正在喊話的，最前面坐著的粉發翠眸的少女。
「璃月總務司與璃月最高檢察院，共同指控被告人王某蓄意殺害妻女一案。在經過本庭調查，辯論，充分聽取各方意見後，經議庭與陪審團評議，現在宣判——」
「他殺了人！他殺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那兩人還在重病中，真忍心下得去手啊……這混蛋肯定是不想給家人負責才下殺手的！」
「虧他以前還是千岩軍，真是他媽的恥辱！」
還未朗讀宣判結果，暴起的高亢唾罵聲就幾乎要把粉發少女清脆而洪亮的聲調蓋過。
百戶垂著頭，迎下來自四面八方的譴責與謾罵。
他本不打算辯駁，口中卻開始不受控制地喃喃自語。
「本就是我讓她們那麼痛苦……」
「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錯……」
「真想不到一直保護咱們的居然是殺人犯……他娘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喲……」
「該死！這種危險分子就該流放到荒野里，離鄰里街坊遠點……」
「虧是被逮著了。要是還放任這傢伙在咱們身邊巡邏，鬼知道他還能做出什麼噁心事來……」
「今天敢殺家裡人，明天就敢殺老百姓了……」
百戶的頭嗡鳴著。
他心裡想說的話仿佛即將如炸彈般爆開，努力想從其中尋章摘句加以辯解，但現在的他甚至連耳朵都無法捂住，因為他的手還被鐐銬牢牢反剪在背後，混亂的精神折磨著他的大腦，只能一次又一次重複嘟囔著那些莫名其妙的句子。
「我只是，不想……看到她們的臉……」
「我不要讓她們繼續那種痛苦……」
「如果，如果不是我……」
「判處王某——啊呃？」
準備朗讀宣判結果的少女突然尷尬地停下。
百戶抬頭，察覺到陪審席上好像有一道棕紅色的身影，靈巧地如兔子般向法官席躥了過去。
他再轉頭，只見另一名年輕女孩已站在粉發少女旁邊附首貼耳，不時抬起眸子凝望著台下的他，口中喃喃說著什麼。
面龐上那對紅色眸子裡映著白色的五瓣梅花。
「各，各位……剛剛陪審團有了新的結論，在調查清楚之前，暫時休庭，休庭——」百戶還在因那對眸子愣神，粉發少女卻站起身賣力的喊了起來，瞬間便讓周圍繞著他的人作鳥獸散。
他還沒來得及想什麼，身前厚重的大門便被關上，身子又被挾起，摔進了一個小小的房間。
這房間好像是緊挨著法庭的拘留室。房間的牆很薄，百戶甚至不用特意側耳傾聽都能聽到隔壁傳來的爭吵聲。
「胡桃你搞什麼鬼啊！馬上就要判決了，還來這一出——」
「誒呀……我們的煙大律師不要這麼不講情面嘛～本堂主這裡有些有關案情的新發現，想必您這大清官也不想算出筆糊塗帳吧……？」
「你，你要為那死刑犯辯駁還是怎麼？我可告訴你喔，當初讓你加入陪審團，是看在往生堂處理這些事情可能有經驗的份上……但到現在這地步，你最好能拿出些有意義的證據，可別把你平日那些天馬行空的想像搬到嚴肅的法庭上來——」
「——噓。你聽……他好像在隔壁誒……
「煙緋你等會兒哈，本堂主先去跟他說幾句話。去去就回～」
「喂，你——」
百戶眼巴巴地望著門，意識卻模糊起來。
他搖晃著身子，似乎隱約看見門被推開縫隙，一道身影鑽進來站在他面前。
白生生的大腿，短小的熱褲，古雅的典儀上裝，還有那對鮮紅的，白色的——
像桃花一樣的——
「……喲！您在這裡呀……」
——夢的盡頭不再是痛楚，而是溫暖。
————
直到第二天的日頭竄上三竿，百戶才頂著幾乎從頭頂燎照而來的陽光悠悠醒轉。
雨停了，葬禮也已經結束許久。
男人揉著惺忪睡眼套上破衫，回望慘白的四壁，不知道自己還應該去哪裡。
他那個勝似「家」的歸處已被戰爭撕毀，只留下坑旁飄蕩的孤寂白幡與陰森林立的煞白靈棚。
他的「家人」們也盡皆沉睡在他腳下的坑裡，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憶不起剛才做過的那夢的內容，但卻能清晰地分辨出響徹自己夢境的最後那聲嬌喝的主人。
夢裡最後的那聲音，是她吧？
那，他在夢裡看到的一切，僅僅只是夢境嗎？
還是什麼他忘記了的過去呢？
百戶用初醒而仍然渾濁的雙眼茫然四下張望著，嵌滿泥土的手指胡亂在空中揮舞，想像那天晚上那樣抓住她的身體，不出意料地失敗。
她已不在這裡了。葬儀也快結束了。他僅剩的一切，只有一身破衣爛衫，一袋不多的摩拉，以及一顆早該死去的心。
而事到如今哪裡還能容下他？璃月港嗎？
百戶無計可施。
他還記得距離女孩所說「魂葬」開始的戌時還有五個時辰左右，趁著雲銷雨霽的這段時候，他最終還是打算去璃月港簡單看看消磨時間，就當是替營里的士兵們過把眼癮。
老實說，他也沒幻想過能被那裡的人友善以待，不過他也顧不得那些了。
死都不怕，還能怕你？
他便邊想邊苦笑。披上簡陋的白袍，匆匆離去。
出乎百戶意料的是，再次走上璃月的街巷時，路旁觀望的人們似都認出了他來，紛紛微笑著向他點頭示意，哪怕他渾身扭曲而髒污，身上的衣服還是殘缺不全的破布。
城裡光鮮亮麗的千岩軍端著未經鮮血染過的白纓槍，見到他這麼個活像乞丐一樣的傢伙，居然也沒有排斥驅趕，反而向他拜了個恭敬的禮。
諸如以上的種種表現都令百戶頗為驚異，甚至直感受寵若驚。
跟旁人一打聽，百戶方才知道是平時那個經常跟他們上門推銷的胡堂主，昨天曾挨家挨戶地宣傳過他的事跡。
借著貼滿大街小巷的訃告和手下數十人的遊走相告配合，無論是市井閒徒還是達官顯貴，恐怕都在她聒噪的這般攻勢中知曉了一切。
「以前那些事且不提，現在誰不知道您是英雄吶……咱要不是因為那胡堂主，恐怕永遠都記不起來您咯……」
聽到這兒，百戶胸中一顫，沒有留意路人敬仰中略帶怪異的神色，冷厲的面孔也不免動容。
心裡的冰湖瞬間歷經暖潮般化開堅冰，他抬頭仰望炫目的日光卻不覺扎眼，反倒覺得頭頂的太陽都顯得溫暖了許多。
沒想到，這一切的背後……還是她。
百戶並不是無情無義之人，統領眾兵時他更以忠勇顯名。
與街坊作別，心懷感動的他打算再次前往往生堂，可真到了地方卻只敢遠遠看著不敢湊前。
他擔心他的卑微骯髒會將這神聖的古堂塗污。
直到最後那位一直守在門前的擺渡人注意到躲躲閃閃的他，擺著手招呼他過去，羞怯的中年漢子這才怯生生地上前。
「您貴安。希望昨天的葬儀能讓您滿意。」
「啊，嗯……很滿意的。嗯。謝謝您和堂里的各位。還，還有胡堂主。嗯嗯。」百戶嘴笨，不會說話。
他只想再見那個神秘的女孩一面，摒棄掉記憶中她背地裡的淫蕩姿態，向她衷心地表達一次感謝。
那場葬禮一切都好，唯一不足就是開始得快，結束得也快，連給他編織好話語感激少女的機會都不留。
他等不及到晚上再向她表達感謝了。
如同有了依戀一般地，百戶就是想再次凝視少女的那張面龐，再一次目睹她那水光瀲灩的梅瞳與活潑可愛的笑顏。
「請……請問胡堂主可在堂里？」
「抱歉。最近幾日堂主都投身在外，直到中午和晚間方才歸來。據她所說，是去處理遠方的【業障】了。」
業障……？
百戶全身上下都震悚起來。
她那麼一個身嬌腰柔的纖弱少女，如何能與兇殘的業障對抗？
就算她擁有神之眼，戰鬥力在常人之上，可他們這樣多年征戰的兵勇與業障交戰尚且十死無生，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前往的話，怎麼可能……
「怎麼能只讓她一個人去呢？！那麼危險……」
「恕我無法相告。堂主曾叮囑過，切勿向外人提及此事。」
擺渡人的嘴反常地嚴，只是沖他禮貌地笑笑，任他怎生追問均不再言語。「那……麻煩您，把這個交給她……」
百戶想起兜里那袋本應屬於少女的金幣。
他將破舊的摩拉袋交給擺渡人，悻悻與她告別離開了往生堂。
已無心欣賞港城的風景，他的胸中惴惴不安，縱有千般擔憂也只能壓在心底。
而他那混亂不堪的腦子裡惦記的全是那個不知何處的女孩，仿佛一個擔憂女兒晚不歸家的可憐老鰥夫。
這樣一來，只能希望晚上能準時遇到她了。
到那時候，再向她問個明白，百戶想著。
他決不允許再有人因為那該死的業障而失去性命。
少女是士兵們的寄託，留戀，乃至愛慕，就算他死了，都不能讓她因此哪怕受到一點傷害。
心情寡淡，周圍的美景也早沒了吸引力，何況這燈紅酒綠的大都會，根本無法給予百戶這樣舉於荒野的粗人哪怕一丁點歸屬感。
他就這麼胡亂轉悠了好長一段時間，意興闌珊之時方才注意到天邊的太陽已落，驟然想到與女孩約定的時辰將至，趕忙快步奔出都市，向他來時停留的地方趕去。
明明時辰未到，山間的天空卻已被染上漆色。
按說剛才還天色晴朗，時候也沒到傍晚，就算是夜晚也應月朗氣清才是，百戶頭頂的天幕卻黑得出奇。
這天的顏色還不是陰雨綿綿的灰暗，而是那種深不見底而略帶詭譎的黧黑。
這讓他想起曾站在平原遠遠觀望過的無妄坡。
據說那裡藏著已逝靈魂的歸處，破屋爛瓦遍布，四處都是鬼魂的切切慟哭，乃是常人無法踏足的至陰之地。
百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想到這些，或許是因為這黯淡的天色過於陰沉，或許是因為那個即將重逢的女孩氣質也如無妄坡那般鬼魅神秘吧。
他匆匆忙忙趕路，循著來時的小道於山間奔走，埋頭鑽進那片枯木敗林向已變成葬坑的荒原而去。
淒冷的山林安靜得有些過分，只有他踩著落葉和枯枝的腳步聲啪啪響著，結合樹林陰翳間不時透出的斑駁藍影，頗類於荒山野嶺間低聲嚎哭的孤魂野鬼。
所以……
這些影子從哪裡來？
雖令人難以信服，但百戶真切地發覺林子裡並沒有他想像的那般陰暗。
遠處的某地似乎閃著透亮的藍色光芒，色澤比起月光更要明艷晃眼上不少，在樹影斑駁下被拉得老長，居然還顯出些許人體的形狀，頗有種鬼神作祟的妖冶怪異之態。
百戶愣了愣神，很快便說服自己的目光所及並不是錯覺。
但既然天上已是鐵一般的深黑，要將這縷縷藍色鬼影解釋成月光屬實不太合理。
「啊嗯❤……噢唔❤……哼嗯嗯❤……」
可更奇怪的是，隨他的步伐距離黑暗中那片靛藍越近，某種奇怪的音律居然也應聲在百戶耳廓畔逐漸清晰起來。
他不免慢了步伐凝神靜聽，隱約聽清好像是屬於某位女性的呻吟聲。
這嬌吟壓根不作掩飾，只管放浪地通過嗓子肆意傾瀉著高漲的情慾，要不因為這裡是荒郊野外，百戶甚至開始懷疑那是否是某對年輕男女私下裡跑到城外偷情時發出的聲音。
但是那林間傳來的熟悉音調無不令他心顫，那似乎正是不久前戰鬥還未開始的前夜，他曾聽過的不絕於耳的浪喘。
不僅如此，空氣里此時也應聲飄來一股股蝕人心魄的媚香，不時夾雜起黏膩香軟的肉塊彼此摩挲碰撞的淫蕩音色，好像還帶著咕啾咕啾的水聲，若非百戶強忍尷尬從中細聽，還真頗難發現。
莫非……
「呀嗯❤～哥，哥哥們❤……慢一點呀❤本堂主一，一定❤會讓大家……滿足的❤哈啊啊❤～嗯啊❤～～」
那惑亂人心的聲音隨他接近林子盡頭跟著愈來愈大，百戶的心臟脹痛起來，焦急的預感居然讓他的胯下雄根猛然挺立。
他不想承認自己被這聲聲嬌俏動人的呻吟搞硬了，胡亂咽了口口水發狠起來，歸心似箭地加快了腳步就往靈帳那邊狂奔，越過逐漸稀疏的松樹林，虛妄的臆想陡然化作可怕的現實。
那，那聲音……不會是她吧？不會吧……？
這荒郊野外，怎可能……未免太荒謬……
這一切的妄想，焦慮，迅速在百戶的奔跑中被他的思緒添油加醋，最終在他的目光鑽出枯林的那刻化作刻於心臟上的慌張，震悚。
那已印在腦海中的明藍之色，此刻正匯聚在眼前他與少女約定相見的坑底，和百戶緊捂的嘴，大睜的眼一併反饋出他此刻的驚惶，恐懼，乃至心驚肉跳——
那個女孩，約他在此相遇的女孩，正背對著他，赤裸著膩白的身體站在坑底。
而圍繞在她身邊的，則是無數個藍色的詭異人影——那縷縷藍光的源頭。
少女的玉凝雪足輕踏在已被填埋一半的坑中，足跟在尚且鬆軟的泥土上印下清晰的凹痕。
她煢煢孑立而未著一縷，背對著躲在林中的百戶，似乎未能覺察到他的突然造訪。
那兩束靈動的棕色馬尾服服帖帖地飄在她雙腿兩側，隨風飄舞的髮絲映得雪潤的背脊更顯乳白細嫩，支撐俏首的纖長鵝頸動也不動地傲然挺立，雙腿交叉俏立中還把渾圓挺翹的兩瓣嫩臀緊夾，將那曾被無數人抽插過的屁穴羞澀地隱藏於深邃誘人的臀溝內里引人窺探。
而她身邊無數的幻影，分明有著人類的外形，之於他的士兵昨夜那般將赤裸的少女團團圍住，四肢無力地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紛紛散發出妖幻的藍色。
他們通體透明似淡薄的炊煙，有的身形高大，有的身材壯碩，其中還不乏年衰體弱的老者和未經人事的後生。
這些影子仿佛擁有著生命，正以那少女為中心列成整齊的隊伍，恍然抬起的胳臂向前伸展，向身處垓心的女體伸出帶著欲望的罪惡雙手……
不，不，那些影子不是別人。
百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全身上下都不可抑制地聳動起來，失措的嗓子眼幾乎驚叫出聲，所幸捂住了嘴巴的他只能發出哼哼唧唧的低吟。
這些影子，他認識。
他認出那離女孩最近的佝僂藍影，好像是那個喜好吹噓與冷嘲熱諷的老兵；那圍在最外面一圈的精壯人形，分明是那些上午還舉槍刺殺的青年兵勇；而那隻最為顯眼，最為粗大壯碩的虎背熊腰，無論怎麼看都只能是那個粗笨的壯漢鐵牛！
這……這些影子不是別人，是他的士兵，是他死去的手足，是他那如今已化作焦土的弟兄們啊！！
這些東西是什麼啊？！
這就是少女所謂讓他「再見大家一面」的含義？！
百戶這邊還在驚慌中愣神，那邊坑裡無聲的人兒已開始在那一片淡藍中開始蠕動。
嚇得他趕忙屏氣凝神將身體藏在樹影之中，心兒狂跳地窺視起這妖冶而怪誕不經的淫靡景象。
青藍色的虛影於四周林立，每一個人形都漠然僵立在那裡，等待著穿行於它們間的少女送予觸碰和撫慰。
女孩無比自然地上前攬過藍色虛影們的黯淡身形，輕盈地踮起腳尖將雙臂環繞過他們的脖頸，好似像真人那般溫存地將身子擠了上去。
粉嫩嬌唇送上的依次擁吻似乎喚醒了影子們的意志，只見它們的四肢僵硬地挪動起來，順著女孩的引導反過來笨拙地觸碰她的身體。
少女的雙臂蝶翼似的舒展，用塗著黑色趾甲油的玲瓏玉趾靈巧地輕點地面。
她腳下躍動的步伐香艷而扭曲，赤裸的嬌軀儼然在藍影綻滿的坑底跳起怪異而浪蕩的舞蹈。
飛旋的舞步淫靡而激烈，放蕩而輕盈，渾圓柔韌的雙臀於步履中微微翹起嬌氣地扭動，還繫著乳環的小巧鴿乳牽動著金色流蘇，在空中打起嫵媚的旋兒。
臉上的微笑如眼中動人的桃瓣那樣肆意綻放，鐫著梅花的瞳眸水潤流波，滿載惹人憐愛情慾地在空中牽起絳紅的弧線，女孩的腳步如蝴蝶一般翩過每位呆立的殘影。
或是用蔥指繞著它們乳頭處畫起沾滿淫意的圈兒，或是用手心把玩掂弄它們飽滿的蛋囊後靈巧地溜走，少女穿行於林立的人影之間，四下舞動周旋，在這淡藍的色慾苗圃中采出虛無而飽含情慾的花蜜——就仿佛這些呆滯的影子都是活生生的男人，能對她色情滿滿的勾引產生雄性的衝動似的。
而那些影子的軀體在接受少女勾人的觸碰後便好似真有了靈氣，就像每個色慾被喚醒的男人那般紛紛用手攫獲她酥軟的腰肢，精壯的手臂雙腿瞬間將舞動中少女的嬌軀牢牢禁錮。
前胸貼脊，兩胯岔開，牽扯著青春女體向前猛傾行以媾合之姿，影子們下面吊掛著的雄囊巨根已然紛紛一柱擎天，緊緊抵在少女溫熱黏膩的屁縫裡，順帶把兩塊精緻臀肉團團壓扁，於百戶瞪大的眼中若隱若現。
「來吧❤～」
如絲魅眼半閉，梅眸飽漾淫波，女孩輕柔地一聲令下，滿坑的幻影霎時間蠢蠢欲動起來，就那麼在百戶眼皮底下如狼似虎地撲向被禁錮的她。
嬌弱白皙的手臂即刻便被緊緊攫住，妙手蔥指被狠命地按在青筋遍布的巨物上；挺翹的雪臀瞬間被手猛然抓握，瞬間酥軟下去從粗大的指縫間泄出數瓣……少女的每一處敏感點都立即找到了主人，就如那根虛實難辨卻又明顯硬挺無比的半透明雄物在溫熱的臀溝內摩挲許久，準確無誤地找到了少女的屁穴，順利地完成了插入那樣。
「啊嗯❤一，一上來就……呀啊啊❤～」
將嬌喘出聲的淫蕩女孩圍在中央，形態不一的殘影一擁而上，貪婪地攫取著她裸露在外的敏感部位。
隨著兩隻青年士兵的影子湊上前來，屁眼緊穴被貫穿的少女已有幾分意亂情迷，只顧香喘浪吟，無暇顧及他們紛紛探出的罪惡雙手。
於是她糯胸上那兩點悄然挺立的粉嫩花蕾便開始被他們半透明的手不帶憐憫地搓捏掐揉，那對金色的乳環依舊緊夾其上，不僅方便了毫無防備的乳頭被無數隻手拉扯旋扭，還在淡藍的螢光中泛起鬼魅而不祥的淺紫色。
而另一雙屬於某位壯漢的巨掌抓著少女的雙肩，用蠻力硬生生將她壓跪在地，已汁水四溢的菊穴與女穴仍在被順勢躺倒在地的影子們奮力插入抽出，而她處於半跪體位高度的口穴也正好給予了粗壯影子香艷的口幸。
她兩隻小手握住虛實難辨的模糊男根，意識迷濛之間，還不忘用靈巧的手活熟練地愛撫著半透明的冠狀溝與馬眼，盈滿香唾的櫻桃嫩唇被猛然堵塞，滑嫩小舌繞著龜頭打著淫媚的轉兒，下體毫無防備的花徑同樣被透亮的猙獰肉棒抽插貫穿，甚至連內里的褶皺媚肉都可盡收眼底。
「哈啊❤啊呼❤～大家的愛，本堂主……哼唔唔❤感受到了哦❤……呀啊❤咿哼嗯嗯嗯❤～～」
用小手托住肉棒下的沉重蛋囊，少女剛剛結束口交的騷嘴牽出浪蕩的銀絲，欲求不滿地吐出了情慾滿滿的淫詞媚句，旋即便又被新的藍根所貫穿堵塞。
她柔韌的身軀不自然地被扭曲變形，迎合著殘影們的欲望無助地被使用著。
即使那些人影看起來都似空氣那般通透無形，但它們的雄莖擠入敏感花心的質感是那麼真實，他們的男陰拍打碰撞少女白膩臀瓣的聲音是那麼響亮；香滑黏膩的肉塊皺襞被巨根抽插得咕吱咕吱蠕動，那聲音就好像那百餘個藍色的影子尚且還是活生生的士兵，如他們生前那樣無情地向少女盡情傾瀉起骯髒齷齪的野蠻獸慾。
這顯然不是今夜的第一場交合，在百戶於林間趕路時聽到的肉塊碰撞聲之前，那安靜的葬坑裡已有色情的種子開始醞釀。
他因難以置信而搖晃的目光盡頭，是少女蜜水泛濫的嬌弱女穴，那股股淫水正在殘影雄根們的抽送下愈加泛濫，淌過翹起的腳背，趾縫，滴滴落入她腳下葬著士兵遺骨的土地里，再無聲滲下。
女孩嬌嫩的女陰明顯已被這些近似鬼魂的影子事先抽插過數次，緊緻如它也被反覆的耕耘翻動所略略弄鬆，在百戶到來之前，這場詭異的色情戲碼分明就已上演許久。
「啊嗯❤要，要去了❤……大家，還要❤要更多❤……唔嗯❤……去了……去了呀啊啊啊啊啊❤～～！」
「嗚～～～」
少女痙攣著身子爆發出甜美清亮的媚叫聲間，一陣陣恐怖低沉的嗚咽也迎合著她應聲響起，在這天地間組成詭譎異常的多重奏。
那聲音聽起來就好像陣陣陰風吹過枯敗的密林，又仿佛孤獨的鬼魂兀自啼哭。
這聲音無疑屬於正和她交媾的那些殘影。
就算女孩剛剛高潮絕頂，已經不堪重負的身軀再次被重壓弄得趴伏在地，哪怕嬌呼出口的連聲淫叫悶喘又一次被肉棒推擠得扭曲變形，它們仍前仆後繼將身子撲向倒在地上的她，半透明的肢體互相融匯，詭異地交錯耦合在一起，散發出質感頗似鬼火的黯淡亮光，將少女那團即將再次被搞壞的淫靡雌肉緊緊包裹。
而那聲聲嗚咽，恐怕便是由它們所發出，用於表達快樂與舒適的粗喘吧……
「這……這這這這他媽是怎麼回事？！！」
百戶嚇傻了。
他戰兢兢地躲在樹後觀望著這莫名其妙的一切，顫抖的心驅使著搖晃的腿，在恐懼，震悚與背德感折磨之間妄想逃離此地。
他剛想邁動步子，襠里卻有什麼東西擠在褲子上硌得生疼，旋即便不受他控制地掙脫了破爛褲帶的束縛，讓那紫紅色還沾滿膩滑搶跑汁的兇惡龜頭在藍影下就這麼巍然挺立。
「！……」
他居然被搞硬了。
那根粗大挺拔的性器凝聚起久違的性慾，已不容男人不承認。
百戶胸中的邪火難以抑制，耳邊還飄著少女催淫而嬌媚的喘息，每邁動一步，胯下甩動的子囊袋和完全勃起的雄莖都會交錯地撕扯他薄弱的意志力，迫使他的體力與逃跑的勇氣加速流失。
「……操！」
恨恨吐了口唾沫，百戶低聲狠罵了一句跪在地上，咬緊的牙關在心頭壓緊的弦剎那崩斷後便軟綿綿地鬆開，身子也泄了氣般地向陰暗的灌木叢里扭去。
他用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握住了他那硬得發痛的陽具，閃躲的雙目望向坑底的色情景象，卻在接觸女孩身體的那一刻登時偏轉，不敢直視。
常言道「食髓知味」，百戶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勃起過，並非因為他喪失了身為男人的性功能，而是那隻壓抑在胸中的野獸自他妻子去世之後就從未被誰人喚醒。
他猙獰的肉根在昨日享受過少女的溫熱口穴後便一直隱隱作痛，現在想來，該是他那多年堵塞的精道被精液頂開而生的不適吧。
而如今，那種阻塞感已化作百戶胸中難掩的衝動，本來不想對這年齡與他女兒相仿的少女產生性慾的他也不得不服輸。
還能怎麼辦，肉棒的呼喚已開始逐漸奪舍他腦中僅存的理智，操控他的手握緊鐵般堅硬的雄物，剝開包皮反覆擼動摩擦，意志將女孩不住的嬌喘聲轉化為最為媚艷的配菜，將她包裹在藍光中的膩白身軀烹飪成最為色情的佳肴，足夠令那大股白濁再次於他堪堪懸掛的卵袋中蠢蠢欲動。
他想接吻，想性交，想狠狠地做愛。這還不夠，他同樣希望他這些行為施以的對象會是她。
只能是她。
想射精……
好想……
「……百戶叔叔？」
「……？！」
可那使他浮想聯翩的聲音卻驟然消了桃色，化為親切而急促的呼喚從坑底傳來，響在百戶耳旁。
這清澈的聲音幾乎將百戶的魂兒嚇飛。
他猛地打了個趔趄，堅挺的肉棒撲哧一下隨他跌倒的身子壓在了地上，痛得他差點驚呼出聲，趕忙掩住嘴巴將吼叫聲按死在喉嚨里。
然而現在無論怎樣的掩飾都已欲蓋彌彰，百戶恐懼的目光穿過灌木叢向坑底鑽去，卻震驚中發現剛才那些伏滿少女嬌軀的藍色魅影剎那間都已消失不見。
而女孩的身體依舊白暇美好，獨立在坑底背著兩手，柳眉下嵌著的那對鬼火般熊熊燃燒的梅瞳正緊盯著他。
頃刻，她那姣好的臉蛋上唇角微微勾起，笑逐顏開地居然舒展起一絲不掛的腰肢臂膀，揮動小手招呼躲在樹後的他來。
「百戶叔叔～你在那裡吧！來嘛來嘛❤～」
心臟不安地蹦跳，知道無法在少女面前搪塞下去的百戶鬼使神差般走出了灌木，一步步往葬坑底踏來。
被少女用火焰灼燒過的土地仍留著淡薄的溫度，他踉蹌地趟在泥土間，挺著下身那龐大而不聽話的腌臢傢伙，懵頭轉向地走到女孩的身前。
「本堂主就知道叔叔一定會來的喲，嘿嘿。」
周圍那些聒噪的藍色魂影都已消逝無蹤，坑底霎時只剩下他們二人，漆黑的天幕未點繁星，絲毫沒有放晴的預兆。
少女見百戶趕來，俏臉上如花的笑靨綻放得更加肆意，彎彎的眉眼又恢復了她在帳中的淫媚姿態。
她輕笑著慢吐問候的詞句，將嬌軀微微扭動，似是故意一般將側身毫無防備地向他展示起來，其間旖旎風光暴露無遺。
懸掛在腰間的破爛褲子已經在一步步走動中徹底滑脫，百戶赤裸著下半身，目瞪口呆地注視著這個帶給他過驚愕，感動，如今變成震撼這般感覺的少女。
「嘻嘻～叔叔怎麼啦？想我了嗎？」
眼前的人兒歪著腦袋似在跟他搔首弄姿，唇邊還半開玩笑地吐出香膩親密的話語。
百戶被她的言語搞得略略發懵，回過神來，雙眼就又鬼使神差地對上了她那對梅色的瞳，之後便順理成章地將慌張的目光鋪灑在她的整具胴體之上。
少女嫣紅瞳眸中的兩朵白梅依舊清純動人，雪潤的雙足踏在黝黑的泥土中，玲瓏有致的十根足趾尖塗著的黑色趾甲油為它們更添幾分魅惑勾人。
嬌小酥胸頂端的乳頭似乎比起上次見面色澤更加粉糯嬌嫩，綿嫩雪乳頂端蓓蕾上懸著的流蘇墜飾也換成了更複雜沉重的款式，搖搖欲墜地懸掛於乳尖，還被少女驕傲挺起胸乳夾在若有若無的乳壑之中。
她白嫩的玉臀挺翹而柔韌，棕紅的柔順髮絲自然地搭在腰臀兩側，「往生堂入口」幾個大字依舊寫在其中央奪人眼球，渾圓香膩的臀瓣中央還汩汩有淫水冒出。
安產型的兩瓣豐滿小屁股夾縫間，不斷微微翕張閉合的兩瓣肉膩嫩鮑駝趾般分開，露出其間粉艷媚肉，血色的小小珍珠懸掛著寶石掛飾墜在會陰上方，色澤和她沾著些許粉韻的牽絲媚眼頗為類似，情慾綿綿地，近一步勝似蟻穴般侵蝕著百戶不再堅實的心頭長堤。
「你……你在……做什麼……？」
百戶已快分不清當下是夢還是現實。他感到頭腦發暈，額頭被強壓的情慾搞得熾熱，迷離的眼勉強注視嘿嘿笑著的棕發女孩，艱難地問出一句。
「嘿嘿，這就是【魂葬】喲❤～」
「魂……葬？」
「對呀❤！之前本堂主已經答應過大家『只要打贏了仗就來找大家做色色的事情』……如今，正是兌現諾言的時候哦❤～」
女孩的嬌笑弄得百戶緊繃的心弦一顫，剎那痛苦之後，感到的是從心間流淌而出的酸楚。
他們真的能算贏了嗎？
或許，答案是肯定的，畢竟業障也被他們稀里糊塗地戰勝了。
但是曾與眼前少女立下誓言的人們，此刻正長眠在他們的腳下，而苟且偷生的他卻是最終站在她面前的傢伙……這是辜負，是背叛。
他不能厚著臉皮和女孩行下流之事。
「太晚了……那諾言，已經沒法……唔？！！」
比起他想得到的答案，下體傳來的柔軟擠壓讓他在震驚中陡然失神。
少女的那雙小手已溫存地輕輕握住他猙獰的肉棒，用手心剮蹭著尿道口冒出的淫汁。
她的笑容依舊燦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親熱地把玩起那醞釀著性慾的雄根。
根根玉指時而摩挲棒身，時而搓弄精囊，更多的時候則如微風拂過，帶著她手心特有的溫暖烘熱撫觸著百戶的污濁之處。
「還，沒有太晚呢❤～」
「你……這樣，不……」
「誒呀，百戶叔叔就來和大家一起玩嘛❤～叔叔其實也很想見到久違的大家，對不對呀❤？」
用甜膩的話音酥軟著百戶的精神，少女咯咯笑著，如絲的媚眼在他的眸和他的性器之間流離不定，嬌弱嫩柔的赤裸女體找著機會與他靠得更近。
她自然地用兩根蔥指剝開龜頭覆著的包皮，仔細地將冠狀溝蓄積起的包皮垢收集在一起，再混著先走液攏成一小團帶著淡黃的濁白黏精，沾在指尖當著百戶發愣的面探進她自己的嘴巴，梅瞳溢嬌，唇角顯媚，微笑著用小舌將恥液捲入口中幸福地細細品嘗起來。
「味道真濃誒❤……百戶叔叔，積壓了不少壓力呢❤～要是細細品嘗這根可愛棒棒的滋味，本堂主……或許❤啊啊❤還會上癮喲❤……呼呼❤～」
那張臉，那張百戶幾近感激涕零的可愛小臉，此時正肆無忌憚地露著痴女一般的淫賤笑意。
赤瞳少女的粉嫩小舌鑽出唇角之外，欲求不滿地將誘人吸吻的櫻粉薄唇舐濕，比之剛才更加肆意的笑顏於其上寫滿，手上玩弄柔軟睪袋與堅硬肉棒的嫻熟動作一刻不停。
「百戶叔叔很聽話哦❤～沒有帶其他人來……如果，如果❤哈啊……被別人發現的話❤本堂主就會❤……誒嘿嘿……就會被❤抓到把柄，被他們搞壞……呀嗯❤～說不定連，往生堂，也要❤嗯啊❤搭進去……幸好叔叔，聽話❤呼呼❤～～作為報答，這是……獎勵喲❤……啾❤～～」
青春少女濕熱的啄吻含著萬千媚意溫存，化作透明黏稠的唇印鐫在百戶的胸口。
聽著他幾乎泄出口外的粗喘，感受著他胸腔中那顆心臟旺盛的跳動，她的梅眸剎那被淫靡蓋過，靈巧地小手繞過棒身開始著重撫觸起沉甸甸的碩大蛋囊，引導遲鈍的精漿在那對雄丸內醞釀，翻湧。
仰在百戶眼下的小嘴牽起銀絲哈著熱氣緩緩張開，嫩舌在水潤香甜的口腔中打轉，勾引百戶那即將崩潰的理智向著色慾的深淵又邁進一步。
「待會兒❤……被這樣的東西❤來回抽插的話……本堂主會被徹底玩壞的吧❤？～所以啊……嘻嘻❤～」
香軟的吐息縫隙里夾著女孩的嬌吟慢喘，來自肉棒的刺激驟然激烈起來。
少女一隻手順著蛋囊向下拂去，觸到了會陰的位置，找准機會便是一通溫柔的按摩搓壓，讓那淫袋中的兩顆睪丸在手心裡滾動，翻弄。
她另一隻手則套住冠狀溝，比起用她章魚般騷嘴奮力吸吮的力道分毫不差，同時還沿棒身猛然上下套弄起來。
少女時不時用指尖在光滑的龜頭上輕旋，將她口中香唾在沾滿先走汁的龜頭上細心抹勻，聚攏到淫汁四溢的馬眼後便靈巧地遁走，拉起黏膩的先走汁點入口中後，下一輪攻勢又不間斷地打響。
該死，要被弄射了……被這個賤妮子……再一次……
「嗚……呃……要，要……」
「不行哦❤～現在射在外面的話，多浪費呀❤～百戶叔叔要多攢些美味的❤白白的精液，全都要射在❤……」
百戶驚恐之中感到男根即將絕頂射精的那刻，嬌柔的小手卻突兀地翩然飛離。
顫抖不已的鐵棒在空中滯澀地晃了晃，壓抑的濁精到底還是寸止在了輸精管里。
至此，他已經完全淪陷於少女的掌控之中，聽聞她此刻發出的嬌言媚語只剩下垂頭相望的餘力，吐出口外的除了粗喘還是粗喘，亦無餘力驚叫或是辱罵，只得眼睜睜看著女孩的手指一下下點在她赤裸的肉體之上，沖他笑著，用動作發出熾熱而急切的邀請：
「……要射在這裡❤～」
……指尖翻開嫩唇，探入檀口。嬌軟的嫩舌裹挾著甜膩的香涎，在少女大張的嘴巴里蠕動。
「……這裡❤～」
……指隙掠過糯胸，夾住乳蒂。沉重的流蘇翻飛在空中，拉扯著乳頭將小小的胸脯激起陣陣乳浪。
「……還有，這❤里❤～」
……指肚沿腹線一路向下，靈巧地將拴著金鍊的寶石勾起，牽緊盡頭紅潤輕挺的淫珠。
兩瓣蜜唇被手指巧妙勾開，潮水泛濫的緊密穴道登時淌出黏稠的蜜汁，將媚笑著的少女雙手悄悄沾濕，黑色的指甲上閃著滑膩晶瑩的淫露。
「來吧，叔叔❤～和大家一起❤～」
恍惚之間，百餘藍影嘩地一下隨少女落下的話音從漆暗的空氣里析出，似鬼魅般地驟然在二人的周身出現。
它們凹陷的臉龐上刻著模糊的五官，平靜得如一潭死水，下體那污濁的雄物卻挺立依舊。
百戶的兵們已集結完畢，正一如往日那樣等待他的一聲令下，全力沖向少女身上那嶄新的戰場。
百戶的眼眸繃直，身體發悚，篩糠般開始顫抖起來。
他不想，他不想，他真的不想。
他對不起身邊的這群弟兄，獨自一個人自私地活了下來，拋下他們在地底孤獨地長眠。
如今，連那個允諾他們一同性愛的少女他都要獨自玷污，她的面龐和他模糊記憶中的女兒又是那麼相似，明明在軍營的時候就發誓不再對她產生欲望，現在卻……
他於心不安，他愧疚萬分。
但是，但是……
百戶恨恨地閉了眼，身前卻驟然一熱，旋即便被大片的柔軟貼緊覆蓋。
少女無聲地上前張開雙臂，小臉安靜地用臉頰軟肉蹭在他粗壯的前胸，滑膩的兩條大腿併攏擠在他叉開的雙腿之間，讓那彎曲翹起的猙獰陽物緊緊壓上她肉嫩的小腹。
溫軟股胯內裏白嫩多汁的私處更是隨她肉臀的蠕動而前後推擠，窄小的花徑張開，露出內里正在不休蠕動的粉嫩水潤的誘人肉壺。
少女嬌唇微張，吐氣如蘭，活潑的聲音被壓得很低，用輕軟得似嘆息又似竊語的聲調，在百戶身前最後漫出香艷的低語：
「請……像大家那樣，使用我吧❤……」
噔——
百戶的眼因她的低語剎那瞪大。
他僵僵地低下頭，懷中的棕發少女也恰好抬起頭來，迷離的赤色雙眸水光瀲灩，內里的白梅打著誘人的旋兒，被她高漲的情慾染至鮮艷的桃色。
那張仰起的可愛小臉，隱約和他模糊印象中女兒的臉重合在一起。
她們是那麼地相似，那麼地惹人憐愛。
百戶畢生僅存的溫情，本來就打算這樣奉獻給她，傾注給她，化作胸中的感動，口中的感謝，這樣本來就夠了的……
……
……不。
不夠。
不夠。不夠。不夠。不夠。不夠。
充滿血絲的眸剎那睜得不能再大，胸中醞釀的邪火瞬間燃得不能再旺，百戶驀然感到自己的腦子裡已有什麼東西繃斷了。
眼前少女情慾蕩漾的臉徹底擊碎了百戶記憶中女兒含混的面容，擠在她肉腹上抽動的陽根默然中似乎變得鼓脹。
他目眥盡裂，他咬緊牙關，他心兒狂跳，他腦海空白。
不，不，不夠，光是感謝怎麼夠。
既然她色情的女體已脫離衣物的桎梏，他就要插她，就要玩弄她，用胯下的肉棒征服這個不肯罷休的小小賤妓，無恥淫魔，用大股的白濁將她從內到外沾染塗污——做這般他早就該做的事。
對啊，他之前為什麼要抱有那種奇怪的堅持？
明明這妮兒都這麼向他索取了，明明自己也因她的挑逗漲至極限了。
性愛這東西不該強加給它意義，只要遵從自己的本心就好了。
她是道具，是玩物，是僅供他們使用的肉棒套子。
插她的話，她會開心，他自己也會開心。
他要替他死去的弟兄們，不，還有他自己，把眼前這個心中感激的往生堂的胡桃堂主，不知廉恥的色情娼妓，小小年紀就肉慾高漲的小妮子用肉棒填滿，用快感回饋，用抽送，內射與授孕當作送予她最好的報答——那是無論感謝還是金錢都無法比擬的厚禮。
雙眼中，少女膩白的身影籠罩的那層金光消失不見。接連綻出的，是鮮艷的，載滿情熱和欲望的，似慾火燃盡一切理智的嫣紅。
百戶緊繃的臉放鬆，呵呵笑了。
這是他發自內心的笑。
他不再勉強，縱情將自己的意志溶解在這片發紅而無窮無盡的肉慾里，讓興奮與衝動奪舍他的整具身體。
「嗯唔❤～？！」
粗糙的大手鷹爪般抓住了少女的兩瓣白糯香臀，在她因驚慌而泄出口外的喘叫中，百戶用充血的目光注視那股間漾動的屁穴，只覺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已湧入那根倚靠在她臀畔的男根上。
捏麵團般猛力搓揉那對充滿彈性的臀瓣，百戶那充血的龜頭腫脹宛若紫紅色的魔菌，棒身被流淌多時的先走液塗滑沾潤，恍若攻城的強弩已然就位。
他感到大腦空白，喘息費力，臉上的輕笑頓時化作襲掠獵物的快意，將那可怕的磅礴雄物對準了兩瓣蜜唇間的嫩紅媚肉。
猙獰的鐵棒將那駝趾一般的緊緻蜜裂急切地撕開，如同戰場上揮舞巨劍梟下魔物的頭顱那般，向那飽滿溫熱的濕窄肉壺深處沖將而去。
「咿❤？！！唔❤……唔哼呀啊啊啊啊啊❤～～！」
炙熱的肉穴霎時被陽具通體貫穿，毫無防備的子宮口被堅硬無比的陽具頂得甚至凹了進去，肉徑內那些飽滿淫亂的肉褶登時包夾著連綿不絕的潮水，連同女孩那濕窄的甬道和絲絨似的嫩肉同心協力，將百戶的陽具牢牢纏裹。
他在插入的那一刻差點被那幾乎忘卻的快感搞暈，少女牝穴內里的滾燙更是令他心驚膽顫，仿佛她那接連從穴口迸出的淫水蜜液都將被這溫度煮沸升揚。
他兩眼筆直，雙腿發顫。
做愛，原來是這樣舒服的事情嗎？！
百戶的做愛記錄他自己都已忘得一乾二淨。
不過這並不重要，因為他平時對性的看法跟任何一個老實本分的璃月男子並無差別，僅僅是將性愛當作傳宗接代和繁衍子嗣的必要行為而已。
事到如今，讓他回憶起當時與妻子的翻雲覆雨也已無意義，因為百戶此刻千真萬確地確信，做愛絕對不應該如此舒適——
——然而少女的肉穴已開始躁動地痙攣，扭過身側來的梅眸水潤而閃閃發亮，一如昨夜的媚色再次閃了過來。
停下呻吟的她嘴角勾起甜美的笑意，只讓百戶一愣，他便感到停滯在穴中的肉棒上束縛霎時又緊了幾分，比之剛才的溫柔吞咽截然不同，那是如皮鞭項圈一般的強勁約束。
百戶頓覺不妙，抓住女孩的纖腰，想藉助僅存的意識將被困住的男根拔出，卻看見少女的臀也跟著他的動作向後擠來，前前後後忙活了好一會兒，他的肉棒依舊是停在原處。
「嘿嘿❤叔叔不許逃哦❤～要是不射在❤嗯啊❤……射在本堂主的，小穴里的話，是❤呀啊啊❤……是看不到他們的……哦❤……哼唔嗯❤啊嗯❤～～」
百戶這才察覺到周身開始消褪的藍光。
他驚疑地發覺周身那些呆立的熟悉淡藍身影正在慢慢消散，熟識但無神的臉孔們面無表情，身上散發的光芒卻愈加黯淡。
他慌了。
百戶其實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也就只當作他們是少女用什麼妖法搞出來的幻像，逼迫他與她行下作之事。
可他渾濁的眸親眼見證那些面孔再次在他的眼前消失，他開始害怕了。
他擔心，雖然心裡不信，但他擔心這些東西真的是長眠在這裡的士兵們所謂的魂魄，會因為他的一念之差而消散。
這個粗野滄桑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了。
心裡悲傷和憤怒扭曲地交纏，喉頭髮出一聲喑啞的嘶吼，百戶用一身的蠻勁兒猛力將堅挺更甚的男根向內猛地插去，觸及內里柔軟異常的宮頸後便向後撕扯著拉回，將少女那敏感的窄嫩花徑似要扯出一般地前後牽動。
沉重的蛋囊外皮開始緊縮，剛剛輸精管內被憋到一半的精關又開始蓄勢待發，準備趁百戶被這團溫軟蜜肉搞到高潮之時將黏稠的精種盡數射至少女淫賤的雌畜性器中。
「呀哈啊❤是……是百戶叔叔的❤大肉棒❤……全進來了❤好大❤～好硬❤～把，把本堂主的小穴都❤……好舒服❤還要，還要❤……嗯啊啊啊啊啊❤～～！」
甜美的呻吟夾雜著破碎的粗喘，連珠炮般從身前跪伏著的，正在被男根大力抽插的少女口中淫蕩地蹦出。
雙眸里倒映著的白梅在迷濛水霧中痛苦地擴張，那一身荒靡的白嫩美肉卻不見停歇或是失力，在百戶毫無技巧甚至近乎暴力的抽送中仍能獨善其身，居然還迎合著他身體挺動的動作前後搖擺，時不時將一對任他抓揉的嫩臀微旋輕晃，將那柔弱的花頸軟肉一次次地復上百戶那腫脹的龜頭，仿佛她溫存而嬌媚的啄吻。
男人粗大堅實的陰部股胯反覆在少女的臀後做著活塞運動，濃密髒污的陰毛無數次地緊貼上她的股間，被接連濺出的淫漿媚水打濕，沾上晶瑩而甜蜜的露珠。
她完美的肉壺雌器中，那根異於常人的粗大陽具許久仍在不歇地前後插弄著，咕啾咕啾的淫靡水聲將靜謐的四周都傳了個遍，股胯拍擊少女雙臀產生的嬌柔臀浪又成了這淫媚景象最棒的伴奏。
每一次肉棒的用力貫穿，每一次龜頭的擠壓碰撞，都會使以上這些聲音的音調更加高昂，連帶著將她痴女一般的表情搞得更為春意盎然，還讓濁污的雄臭跟著愛液與女穴的交合氣味漾遍坑底，只消稍稍抬鼻，呼吸道內立刻就會被沖人的荒淫氣息盡數占據。
「你……告訴我，這些東西到底是啥？怎麼弄出來的？你告訴我！告訴我！！」手指掠過周身的無數虛影，巨石般沉重的身軀猛然壓上少女白潔的脊背，百戶近乎嘶吼的質問聲炸響在她的耳畔，順帶張開牙齒和熱唇將她白嫩可愛的嬌小耳垂滑入口中。
臀上抓掐的手順著腰線滑向她繫著飾物的軟柔椒乳，粗大的指節夾緊糯餅上嬌嫩的粉蕊撩弄，提撥。
炙熱的舌猛舔她敏感的耳廓與耳道，牙齒近乎撕扯般地咬齧著耳垂，將那身下人兒發出的載滿淫意的啼鳴搞得又多了幾分肆意，還漾起無窮的愛欲與性慾釋放的歡愉。
回來了，他只感覺都回來了。
本已忘卻的性經驗在這終於交合的男根女徑的緊密相合間，烙印一般讓百戶亡失的記憶重現腦海。
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以前和妻子第一次做愛時兩個人的笨拙呆板，他想起偶爾歸家和妻子久違交合時略微熟稔的情趣動作，和待女兒睡下之後略帶貪婪，久旱逢霖的翻雲覆雨。
那些回憶統統化作他抽插少女嫩徑時的衝鋒，他捻揉少女乳蒂的指根，他卷過少女耳垂的熱舌。
這些久遠的記憶縱然破碎而模糊，卻分明讓百戶感覺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那忘記了的快樂從肉穴深處經過他的肉棒，夾帶著她喘出的香甜嬌吟浪叫，反饋在他麻木了的大腦皮層上。
就仿佛，身下盡情喘叫的這人兒是小他數十歲的嬌妻，是只供他一人揉撫欺侮的愛人，是一朵擺在面前供他撕扯，破壞的未熟花蕊，任憑他盡情潑灑胸中壓抑的獸慾。
……而不是他應當珍視愛護的，女兒般的存在。
「哈啊❤它，它們……呀啊啊❤溫，溫柔點……咿嗯啊啊❤它們，它們是……士兵哥哥們的，的靈魂❤呼啊啊❤……我，我們的做愛，他們都❤唔咕❤都看得一清二楚呢❤……哈嗚嗯❤嗚哈啊啊啊啊❤～～」
百戶咬緊牙關，抓住她呻吟著的浪蕩女體繼續衝鋒，銳利的眸轉向一旁無神矗立著的百餘人影時卻消了光芒。
那一刻，他的眸顯得那麼灰黯，混濁瞳孔背後掩藏著的東西是那麼地破碎且哀傷。
他抽了抽酸楚的鼻子，有水光在眸中打轉，下個瞬間卻被他的狂怒陡然蓋過。
「……你要我怎麼相信！！」
他咆哮著，兩隻大手抓住女孩嬌柔的乳尖，狠命拉拽那對乳環上精緻的流蘇，讓那對嫩滑酥乳在手下被扯成尖銳的錐形。
拓磨她膣穴良久的肉根傾瀉著胸中蓄積許久的焦躁與憤怒，化作擊碎她香軟嬌喘的怒吼，穿過他無神靜止的同僚，響徹這深深葬坑所處的灰暗荒原。
「哦噢❤嗯嗚嗚❤～呀哼啊啊啊啊❤～～！」
「他們已經死了！！你騙不了我！！！」
撲哧一聲，澄黃清澈的液體從牝穴與男根的夾縫中緩緩流出，和黏滑香稠的愛液混合在一起，和引人遐思的嘩嘩聲一併劃著名金色的弧線澆至地面，在泥土間淌出了金色的小溪。
少女在高潮的同時失禁了。
她被肉棒搞得意亂神迷的身體無力地癱軟了下去，剛才高聳的柔潤雪臀也軟趴趴地被百戶用身體的重量壓扁，在他的男陰和恥毛上擠成兩團白嫩的糯餅。
響亮興奮的媚叫緩緩化作嗓子眼裡破碎壓低的喘吟，少女淡黃的尿液繼續嘩啦嘩啦地在二人緊貼的身間流下，帶著她身體的溫熱和騷穴內的媚香，將百戶顫抖的腿也染得津濕。
「嘛嗯❤嗯哼啊～尿，尿出來了❤～哈啊啊啊❤～～」
縱使女孩高亢尖細的嬌吟搞得百戶的表情僵硬而尷尬，不過他似乎壓根沒察覺腿上的異熱與潮濕，憤怒的眸抬起來又環視了一圈周身的殘影，發覺那些正在消散的身形依舊沒有變回原樣，反而是在視線盡頭與空氣交融得更加透明。
他沒來由地暴怒更甚，緊緊頂住少女子宮口的肉棒兇狠地橫亘在了那裡，抓住少女雙乳的手忿怒地扼住她仍在不斷發出喘息的脖頸：
「你個不要臉的小婊子，城裡來的浪蕩貨，想用這種妖法勾引我？以為這樣，我就能受你的誘惑跟你做愛了？啊？」
話語中含著歹意，他轉動著粗腰驅動著堅硬如鐵的陽具，在少女那蜜熟淫潤的牝穴中扭動搓磨。
肉棒彎曲的弧度勾擦著穴道盡頭敏感的嫩粉媚肉，順帶也將充血的龜頭在那敏感柔弱的子宮頸反覆摩擦，逗弄，將女性最為深切的肉慾擠緊在身體深處，引得本就欲求不滿的女孩饑渴地發出不知廉恥的浪蕩媚吟：
「啊❤～不，不是啦❤這不是，妖法❤……是真的❤大家的魂魄❤……叔叔的肉棒❤精液❤……射進去，射進去呀❤……」
「還在嘴硬，呃？你知不知道我他媽有多尊重你，擔心你啊，尊敬的胡桃堂主？至少，本來我是想尊重你的……然後，你就這樣屢次三番地折騰我，戲弄我？！」
雙腿絆住少女跪伏在地的柔膝，百戶沉悶坐在被尿液浸透的地上，狠辣地拽住她的髮辮將她的身體痛苦地拉扯扳直。
兩人的體位由前後頃刻變為上下，粗大的肉棒猛然隨少女坐正的身子撞進了幾分花房，僅有那緊夾著肉棒的綿潤雙臀仍維持著她身體的平衡。
女孩幾乎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交給子宮支撐，腰邊翹起的纖軟玉足緊繃著微微翹起，強烈的快感更甚一籌地作用在她不知廉恥的嬌軀上，連綿的淫叫滑開嫩唇急不可耐地連番吐出。
「你知道昨晚我忍得有多難受嗎？嗯？跑到外面忍住不對你的浪叫起感覺，你知道這有多難嗎？！更可笑的是，我他媽甚至還有一刻把你幻想成了我那早就沒了的親女兒！這些心情你他媽的都知道嗎？懂嗎？！啊？！
「天天不知羞恥地出來賣，你就不知道害臊？！你父母就這麼教育你的麼？！！」
「嗯啊❤呼❤……哈啊啊❤嗚哼嗯嗯❤……」
嗚——
「現在讓我看到他們這樣的臉，有什麼意義？有什麼意義？！」
然而沒人回答他狠厲的質問，徒留周身的藍影嗚嗚地悲切低吟，似在為少女高亢的媚叫充當協奏的聲部。
被忽視的百戶惱怒地向他們瞥去，憤懣中略感失落地發現他們仍大睜著無神的雙眼，面色蒼白地呆立在那裡，親眼看著他凌虐羞辱他們心中掛念的女孩而無動於衷。
到底是妖法呢。如果是真的他們，會忍不住制止他的吧。哈哈。
「但，但❤啊嗯❤……叔叔，很想看❤看到大家，對吧……哼嗯嗯❤噢咕❤……」良久，少女才勉強咽下喉中爆發的粗喘浪叫，努力組織起軟爛的文字，用帶著蝕骨般甜美的聲調磕磕絆絆地回答著百戶。
她回過頭來的梅色瞳眸水潤清澈，媚意下的真心與誠摯不再掩飾，但已絲毫無法撼動百戶鐵石般的成見。
「呵，我用得著看到這樣的他們麼？這和讓我看一堆沒有意志的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老子才不管你那什麼狗屁『魂葬』，也不在乎你打的什么小算盤……」
「唔❤哼哼……叔叔，求你❤先射……射進來❤求你……哼嗯啊啊❤……等射進來，再❤……哈啊❤……」
少女居然用帶著淫意而低聲下氣的懇求打斷了他的咆哮，這幾乎令百戶氣極反笑。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竟然想跟這樣講不通道理的騷貨發泄情緒？
能指望她能理解他的苦楚，還是怎麼？
但更讓他感到崩潰的是，他本以為她能的。
她安慰他時臉上的微笑，葬儀上那沉靜認真的面容，瀟灑舉動中悲憫的姿態，怎麼看都不像是裝出來的，比之同齡人更是有種異樣的沉穩成熟。
那樣的她，一定能理解他的痛苦的。
但是，現在那曾欽佩的她，僅僅只是他胯下的一塊淫賤雌肉，毫無底線地只求被他抽插灌注……
……你能指望這樣的東西理解你嗎？啊？！
「哈，要，要我射進來是吧？好……」
百戶絕望地冷笑了，他知道跟這個女孩已再沒有周旋的餘地。
停下他肉棒對肉穴內里一刻不停的廝磨，他恨恨抓住少女雙乳上緊夾的乳環，流蘇纏在手心裡幾圈緊緊握住，把那兩團綿柔玉乳向上猛地拉拽，在她嫩臀下緊縮的睪袋也已箭在弦上——
「呀哼啊啊❤叔……叔叔❤……咿呀❤嘶啊啊❤……好疼❤～乳❤……乳頭不行❤～嗯哼❤嗚嗚嗚❤……」
「在那之前，告訴我，你要怎麼兌現你的約定？告訴我！」
昨夜在帳外獨自一人，說是為了逃避那足以讓他產生寄託的歡愉盛宴，但士兵們的歡呼聲百戶又豈能聽不見。
這淫賤少女的行為和褻瀆死者無異，看起來對他們畢恭畢敬，現在居然用這樣的幌子勾引他來與她媾合交歡，真是個本性難移的淫賤卑畜。
他冷酷中夾帶幾分悽慘地笑著，想看她如何詭辯，滑出口外的話語裹著刺骨的寒涼。「他們是那麼期待，期待與你的約定，你給予的誓言……
「如今把他們的靈魂搞得不得安寧不說，還要我陪你逢場作戲，你就這麼對待光榮戰死的人？現在，你還想……」
百戶的眸突然愣住了。
話音遲疑地僵住，他直感到好像有一盆熱水緩慢地從他身後澆將而下，浸透身體的溫暖逐漸滲進皮膚，沁入他焦灼的五臟六腑。
除去肉棒上纏裹的少女小穴炙熱的溫度，不知從何而來的溫熱化解了他言語間的堅冰。
他慌亂地四下張望，卻于震悚中發現那無數藍影居然開始邁動雙腿，向他與她的方向緩慢踏來，伸出他們的臂膀，用雙手和胳臂向他身下的女孩攫去。
百戶震驚地四顧著，這才察覺已有幾隻影子觸碰到了他的身體，剛才那異樣的溫熱便是源自於此。
那張張面孔有別於剛才的僵硬無神，百戶清楚看見他們的臉上綻起了微笑——幸福，快樂而甜蜜的微笑，那是他們生前無法再度綻出的神情。
「謝謝，謝謝……」
「我們沒有遺憾了……已經……都記起來了啊……」
幻影們向百戶走來。
他們在他震驚的目光中異口同聲，張開雙臂，用飄渺的身形穿過他的軀體，匯入他的身形，連帶著包纏在他身體上的肢體開始溫存地蠕動。
他深入女穴的男根上，也逐漸似有幾根，十餘根，乃至幾十餘根雄壯的陽具交疊，開始不間斷地挺弄，交媾，重合。
「啊嗯❤噢唔唔❤……大家❤啊啊❤要，要對女孩子❤……哈嗯嗯❤再溫柔……一點❤咕唔❤呀嗯嗯嗯❤～～」
明明他沒有挺動肉棒，身前的女孩卻陡然爆發出了高亢而甜美的浪叫，仿佛那些不斷起伏的男根都真實存在似的。
慌了神的百戶手足無措地想用手觸碰那些融入他身體的幻影，抓住那些前後抽送的男根，手指卻僅握住了空氣，一無所獲。
影子們還在前進，那百餘身影正與百戶的身體融合，仿佛他的肉體也能成為他們的歸宿。
靈與肉的交溶間，他皮膚上綻出的點點藍光只會讓身上那深入骨髓的溫暖更加熱烈。
腳步無聲，身上的淺藍卻愈加充盈，明亮，百戶無言地看著那身影們一點點匯入自己的體軀，直至身旁的大坑再次變得了無人影。
他整個人都被這樣的變故搞傻了，任憑少女的浪喘更加媚人酥骨，徒由那根根藍色的雄袋肉棒前後晃動插拔，腦子無法接受這一切地怔在原地。
「那些❤哈嗯嗯……那些約定，都是❤嗯啊❤真的哦……」
在湛藍融合的光影之中，少女的梅瞳應聲扭來，強忍著沖天愛欲的眸中冒出了小愛心，與百餘人同時媾合潮水般的懾人愉悅已讓她無法順暢地說出完整的話語。
她開心地笑著，氣若遊絲地趴伏在地，勾起的唇角輕啟，寫滿預言應驗般的快意。
「大家，都在這裡❤哈啊啊❤……一個❤啊嗚❤……都不少❤……他們的，靈魂❤他們的❤嗚啊嗯❤心智……都❤呀啊❤……都是，真的喲❤本堂主，沒有騙❤咿呀❤騙叔叔……
「叔叔，不信你聽❤嗚哼嗯❤……他，他們多開心呀❤……」
「什，什麼聲音……我聽不到……」
陷在重疊藍影中的身體不安地扭動，不受自己控制緊抓少女腰肢的百戶本想矢口否認，耳畔卻真於香艷的喘息間抓捕到了些許不明顯的雜音。
在確定那不是肉棒們跟女穴之間的剮蹭擦磨聲後，他不免心頭打顫，忍不住豎起耳朵屏息靜聽那聲聲微弱，但逐漸於他耳邊迴響的音色。
他的眸再一次瞪大。那絕對不是他聽錯了。
是他們的聲音，是的——
「哈啊啊……這裡面，好舒服呃……」
「能在最後想起來那些事兒，還能再插一次胡妹妹的穴，俺已經沒有遺憾嘞！」
「謝謝你還能來陪咱們，還能惦記著咱們，給咱們講以前發生的事……」
「妮兒……我，我喜歡你啊……！」
腦海中響徹的這些音調是那麼熟悉，熟悉到足以令百戶明白這不只是自己的妄想。
但那些聲音又歡欣快活得不像他們，至少不是他認識的死氣沉沉的他們。
真奇怪啊。
百戶的眼前隱約張開了藍色的帷幕。
他好像看見他下面的百餘人正簇擁著他得勝而返，每人身上都血污遍布，但卻眉飛色舞，生龍活虎。
他們高唱著那首土氣的山歌，歌謠的音律卻消了悲涼，多了喜悅，引導著他們一步步自浸滿血水的荒原踏回營帳。
而那大帳的中央，跪坐著此時伏在身下不住嬌喘的她，那個聖潔，無私，無暇的她。
大家欣喜地奔上前，摟抱住她的腰肢向她傾訴著戰事的大獲全勝，得到的是她溫柔的稱讚與略微粗重起來的喘息。
不消更多言語，所有人都懂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
而他就站在帳口，用欣慰的眸望著眼前即將展開的淫靡盛宴，看著她被弟兄們攫獲的腰肢，使用的肉壺，爆發出淫蕩而嬌媚的喘叫，心潮澎湃，走上前去。
……而他知道這當然是幻想。
「小妹妹，等咱們歸天，我，我以後還想來插你……」
「就算你知道我們以前是啥樣人，妹妹你也不嫌棄咱們麼……」
「喜歡你，胡妹妹……若是以前認識你，好想讓你當俺的老婆，好想……」士兵們的聲音渺遠卻靡靡不絕，歡快的性愛聲裹雜著他們熱切的期望。
尚且苟活時沒能吐露的心聲，在此時被他們一股腦地傾瀉出來，和他們藍色的肉棒抽插少女發出咕啾咕啾的水聲一起，似近似遠地迴響在百戶聽覺神經的盡頭，勾著他悲戚的心頭吊個不停。
他無言地傾聽著，回味著，恍惚中抓住少女嬌臀纖腰的手無力垂下，兩眼筆直，怔怔地呆在了原地。
「妹妹，胡妹妹……我想起來了！」
「我也……我也想起來了……終於！」
「你，你們在想啥……跟我想的一樣不……」
「謝謝，謝謝小妹妹……謝謝……」
一堆無來由的感激之音不知所謂地和眾士兵的歡呼聲一起湧來，把百戶本就迷糊不堪的頭顱弄得更是悶痛無比。
他還沒反應過來耳邊聽到的就是自己弟兄們那真真切切的語調，被白嫩裸腿包夾的下體上又傳來一陣陣蝕骨的快感。
「看吧，叔叔❤嗯啊❤～大家，就在這裡❤……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哈嗯嗯❤叔叔也聽❤……哼呀❤聽得到……他們的聲音了吧……姆呼❤嗯啊唔唔❤……」
少女享受著穴中藍影的肆意媾合，順帶發力用漂亮的蝴蝶小穴把百戶的男根吞得更為賣力。
愛液從緊緻的縫隙間擠出，隨著一刻不停扭動的嬌柔腰肢四散飛濺，她被水光瀲灩遮蔽的那對笑意盈盈的發情媚眸，卻仍一眼看出了百戶的疑惑。
「大家，大家❤百戶叔叔……在這裡哦！啊嗚❤……大家也，一定想和❤呀哈啊啊❤……和，百戶叔叔說話吧❤……」
百戶的餘光瞥到與他的那活兒重合的無數肉棒剎那停了挺動，但他已沒有時間再去思索太多。
因為，他耳邊痒痒的輕響，似已經在少女嬌喘間的一聲令下陡然變得驚喜異常，那遙遠的回音也出乎他意料地突然靠得極近：
「啥啥啥？頭兒他能聽到咱們說話嗎？」
「我操，頭兒居然還活著……太好了……」
「頭兒，頭兒！能聽到嘛？俺是鐵牛！……俺……有話……」
「你個老小子能有啥話說，靠一邊去！咱先說……」
隨著那些親切的聲音一下子擠到耳邊，百戶感到籠罩全身上下的藍光似閃耀了些許，那股異樣的溫熱也如醍醐灌頂，勝似少女穴中的和暖驅散了他身邊的凜凜寒意。
他的目光黯然垂下，腦海中湧入他們張張親切的面容。穿過這發藍而真切的記憶的，是少女那赤紅的嬌眸。
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真的，是他們……怎麼會……」
百戶心如刀絞，悵然若失。他明明親耳聽到了兵們的聲音，他們聽起來又是那麼開心愉悅，為什麼他的心還會這麼痛。他不懂。
「嘿嘿❤～本堂主❤噢嗚嗚❤……說過的，大家，一直都在這裡❤……呀嗯啊啊❤說得……沒錯吧，叔叔❤？」
因快感而狂亂甩動的螓首在百戶的疑問聲中略略息止，少女在接連不斷的高潮餘韻中低下頭來。
漲紅了情慾的小臉飽含媚態地微笑，她似又一次說中了預言那般，屏住嬌喘醞著酡紅醉人的笑顏如此輕輕答道。
「大家，哦啊啊❤～都，都等著……哈嗯❤等著叔叔，回來呢❤……現在，本堂主正❤……呀哈啊❤正在，正在……兌現自己的諾言❤，叔叔是不是❤……也，也至少❤嘶哈❤得跟大家，說，說幾句話呀❤……？」
她身下的肉穴依舊被殘影們不斷抽插著，不時喘出的香吟侵擾著百戶的神經，襯得他耳畔不絕於耳的歡叫聲，呻吟聲，攪動聲稍小了些，但仍是那般真實清晰。
喉頭剎那被萬千詞句梗住，他盯著身下那些虛幻的肉棒無語凝噎，啞著嗓子似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能開口。
他身上的溫度，身上的光芒，就是屬於他們的體溫，他們的靈魂吧；他們響徹在他腦海中的聲音，就是他們雖身死但卻了無怨恨的證明吧；那些盡情在她穴中洩慾，插弄，探索的藍色男根，就是代表著他們最後的欲望，以及她……正在落實的誓言吧。
「我說的話，他們能聽到嗎……？」
百戶終究沙啞嘆出的悵惋應驗了少女眸中醞釀的猜測。
目視著身下垂頭噤聲的粗獷漢子，漾著嬌魅淫喘的唇角略略一勾，似計劃得手一般的滿足與快意一瞬間寫滿了她嫣紅的俏臉，在身體不住的上下起伏中，如此回答著他的疑問：
「當然喲❤～只要，主要叔叔和❤齁噢噢❤……和，本堂主❤做愛，就能❤……哼啊❤就能，聽到大家的聲音❤～叔叔想說的話❤也，也能通過……本堂主的淫騷身體❤，清清楚楚地❤咿咿❤……傳，傳達給大家的❤～呼嗚嗚❤……！」
男人無言地凝視他那已盡數被女穴容納的雄根。
停滯在溫軟肉褶間已不知過去多久，它卻仍如一開始那般宏偉，堅挺，梆硬地直亘在少女上下起伏，前後搖晃的淫蕩身體裡。
他的糙手在不經意間仍選擇擁住她的纖腰，陰毛雜亂被淫水洇得潮濕打綹，男陰仍堅定地貼緊那兩瓣白嫩柔潤的臀峰，將她精緻的臀肉嚴嚴擠成兩團彈嫩糯餅，任由那濕滑而充滿彈性的淫觸傳遍他的感官。
「做……愛……麼？」
這是唯一的辦法嗎？
他的士兵們正在如她所說，打贏了那場硬仗，已拖著得勝而返的身體，再一次開始與她行如此下流齷齪之事。
他們沒有離開，沒有作古，他們現在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身邊，蘊藏在自己的身體裡，高聲吼叫著傾瀉著戰前沒能發泄的欲望，向少女的嫩穴一次又一次地發起衝鋒，高潮，射精，拔出，再插入。
骯髒，淫亂，無恥，但快樂，溫馨，幸福。
這個胡堂主真的兌現了她的諾言。
是真的。是真的——他們贏了。毋庸置疑地贏了。而且，真的如同誓言那樣，再一次遇到了她。
原來，這才是她的意圖。
渾濁的淚雨終究遲滯落下。
百戶髒污褶皺的臉上，已儘是眼眶中滾落的清澈淚水。
少女嫩白的鵝頸，媚紅的嬌瞳，棕色的髮絲，還有縈繞在身上的淡藍，他看不清。
因為他乾涸了數十年的淚泉正在傾瀉悲傷而快樂，苦楚而悅幸的雨滴，盈滿他滄桑的眼眶。
他再一次誤會了她。
男人胸內慍怒再次化作溫和的感激，眸里的堅冰早已被心中溫暖融化成悲傷和感動。
這個名為胡桃，曾令他無數次感到古怪，奇異和詭秘的少女，又一次將那潤物無聲的感動通過她的行為種進了他的心底。
他腦子裡突然嗡地一響，心臟狂跳起來，落在少女腰間摩挲著的手迅速抬起，白嫩的美背霎時被他硬生生按在小腹與胸肌之前。
光滑細嫩的撫觸春風般降臨在他不再冰冷的前軀，頂住她下體的雙腿沾著愛液滑上了她的臀瓣，喉嚨間沙啞低沉的音調，也頃刻蒙上了和他外表截然不符的濃烈愛欲。
「……讓我和他們說話。」
晨間做的兩場噩夢的畫面在腦內滑過，男人顫抖的話音里似如百爪撓心般煎熬，他迫切地想知道他的兵們想起了什麼，和他自己的夢境是否有所關聯。
他喘息間呼出的熱烈濁氣薰染著少女紅潤可愛的耳垂，猛地用有力的指節端起她精緻的下顎，炙熱的唇忽地吻上她的粉唇，疲憊，殘破卻依舊有力的身體將她的嬌軀牢牢禁錮。
她胯下春潮泛濫的旖旎光景依舊，還在被他的雄根攪弄得泥濘不堪，沉甸甸的卵袋掛滿了穴中涌溢的淫水，和那子宮已積存不下的，已逐漸變得稀薄的，但仍然洶湧的精漿白濁。
「嗯❤啊啊❤別……別那麼❤嗯嗯❤用力❤……呀啊❤……」
「……」
狂宴還在繼續，泥土堆砌的舞台上卻只剩下兩人，在月色下如用趾爪追逐翩飛蝴蝶的野狗般相互廝纏。
用白嫩的，黝黑的，光滑的，粗糙的，潔淨的，猙獰的彼此廝磨，牽扯，裹挾。
只是，那玲瓏的赤蝶振翅發出的是遠勝世間一切歡愉的雌啼，淫叫，而沉默的狼狗不發一言，只用它胯下那可怕的雄莖侵吞那火熱的牝道，在已然下垂的敏感宮口反覆搓磨。
在沒有人留意的長空之上，鐵色的雲幕漸漸淡了。林間的小溪奔流，澗中的夜蛙歌唱。
……只有那快樂的媚吟，香軟的啼叫，和那堅定的思念濤聲未曾變過。浪蕩的回音不止，歡愉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