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眾女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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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母在一旁笑迷迷地看著這一幫小輩,想著寶玉也很爭氣,賈家後繼有人了,心中倍感幸福。

  見寶玉與湘雲在爭熊掌,就說道:「讓廚子再做一個罷。」

  寶玉也是與湘雲開開玩笑,哪能讓廚子再去做?就說道:「老太太,還有這麼多好東西沒有吃呢,就不用了。」

  賈母見寶玉也不是真的想吃熊掌,也就沒有吩咐人去做,她身體還沒有大好,陪著眾小輩熱鬧了一會,也沒吃多少東西,喝了一點燕窩湯,就下席休息去了。

  賈母一走,眾女也就放鬆起來,好不容易有放開一切喝酒的機會,連平常不大說笑的李紈也放縱了一回,加入寶玉與眾女喝酒的隊伍中。

  最後還是李紈說道:「寶兄弟,時間也不早了,大家也都喝了不少酒,你身子也才大好,我看今天就到這裡吧。」

  大家這才散席,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寶玉醉醺醺的離開賈母的屋子,只覺得有些頭昏腦脹。

  見寶玉腳步踉蹌,黛玉忙上前將寶玉扶住,一臉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才喝了這點酒就站不住了?」

  但見寶玉臉色酡紅,神色頗有迷醉之態。探春道:「二哥哥,你身子剛好,不要又喝壞了?」

  寶玉醉眼朦朧的倚靠在黛玉身上,一副色授魂與的樣子。

  湘雲白了寶玉一眼,道:「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都比他喝的多,可是我不是沒醉嗎?」

  寶琴一聲嬌笑,道:「雲姐姐,你喝的可都是兌了水的酒。」

  湘雲忙捂住寶琴的嘴,嗔道:「誰說的,我喝的都是酒。」

  寶玉拖著有些麻木的舌頭,道:「原來如此,我就覺得不對勁。依你那個酒量,喝那麼多酒早就躺下了。」

  黛玉掩著口鼻,嗔道:「你快回去歇息吧,這一嘴的酒氣,熏死我了。也沒人逼你,喝那麼多酒,何苦來得?」

  探春也道:「是啊,聽說父親不是讓你晚上過去嗎。你這醉醺醺的過去,還不得招來一頓臭罵?」

  寶玉擺擺手道:「不妨事,老爺那兒可不去,我回去洗個澡睡一覺就好了。」

  探春笑道:「二哥哥自從上次睡了兩天兩夜醒了後,就不象是以前的你了,連父親也讓你三分。」

  迎春也道:「是啊,二哥哥,你說你在睡覺的那兩天裡做什麼了?為什麼醒後就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湘雲笑道:「我看愛哥哥沒有什麼變化,這只是他故意做的罷了?」

  寶玉嘿嘿笑道:「只是以前我還小,在睡了一覺後到神仙住處轉了一圈。書上不是說過」天上一天,人間一年「麼?雖然我睡的是兩天,但大腦卻長了兩年,就長大懂事了。」

  話未說完,寶玉便打了個長長的飽嗝。

  黛玉黛眉緊皺,嗔道:「又在胡說,熏死我了。我可不管你了,你快回去吧。」

  寶釵也是後退一步,道:「真是胡說。鶯兒,你扶二爺回去。」

  探春、惜春、李紈等眾女也道寶玉在那兒胡說。

  見寶玉在鶯兒攙扶下踉踉蹌蹌的離開,寶釵這才說道:「我們大家都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李紈也道:「是啊,早點回去歇息。」

  眾人也都喝了不少酒,此時酒氣上涌,都是感覺有些睏乏,便都各自回去。湘雲和寶琴兩個湊到一處,也不知嘰嘰喳喳的計較什麼。

  寶釵拉著黛玉的手,道:「妹妹,到我那裡坐會子吧,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黛玉也是閒來無事,便跟著寶釵去了她那兒。

  回到自己的屋裡,醉醺醺的寶玉躺在炕上不斷想著今日之事。也許真是喝的多了,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也不知到底過了多長時間,寶玉這才清醒。

  見襲人在收拾著什麼,抬頭望窗外看看,見外面又飄起了雪花。

  揉了揉有些暈乎乎的腦袋,寶玉道:「襲人,你收拾東西做什麼?」

  見寶玉醒來,襲人忙給他端了杯茶。寶玉此時正是口渴的很,一口氣將茶杯喝了個底朝天。

  襲人不由得笑道:「沒那麼大酒量就少喝點,喝多了還不是你自己難受?」

  寶玉長舒口氣,道:「嘿嘿,今兒我還真沒多喝。」

  襲人問道:「沒喝多怎麼醉成這副模樣?」

  寶玉拍拍腦袋,道:「我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抑或是醉於一室蘭花香。」

  賈母的屋子裡的美女個個脫去外衣,雖然沒有寶玉來自的那個世界那麼露,卻也少見的了,並且她們個個滿頭香汗,直熏得滿屋子都是醉人的體香。

  有如此美景在前,寶玉焉能不醉?

  見襲人一臉不信任的微笑,寶玉忙岔開話題道:「襲人,你收拾東西做什麼?難道又要回家不成?」

  襲人一臉緋紅的坐到寶玉身旁,道:「老太太說了,快過年,就准我回家去看看。我收拾下東西準備回家去看看,這幾天讓晴雯她們陪你就是。」

  寶玉拉著襲人的手,道:「怎麼沒有聽你說要回去?」

  在寶玉的印象中,襲人是回家去了一趟,但好象不是現在這個時間啊?

  襲人笑道:「這幾個月來你一直在忙著讀你的書,且大多數的時間在學堂里,我們這兒的事你就有很多不知道了。」

  寶玉摟著襲人說道:「說說,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們在幹什麼?」

  襲人笑道:「也沒有做什麼,只是在家做做女紅罷了。」

  寶玉一臉關切道:「那你有什麼事要在快過年且這麼冷的天回去?萬一要是有個什麼閃失,那怎麼辦?」

  襲人說道:「我一個做丫環的,苦慣了,還怕這點雪天?」

  寶玉把襲人摟得更緊了,說道:「不管是誰,在這麼冷的天氣里都不會舒服的,要回去,等明兒天氣晴好了,我陪你一個塊回去看一看。」

  襲人聽了,不由得低下峨眉,輕聲道:「我不過是個丫頭罷了,哪裡能要你陪我回家?並且我家裡也不是你這樣的公子哥去的地方。」

  寶玉愛憐的摟住襲人,道:「怎麼又胡說?你也不看看,這賈府上下哪個敢把你當丫頭看?」

  襲人有些感動,但她也不想為難寶玉,忙道:「我可沒有把自己當什麼人,再怎麼說我還是丫環,可不能壞了自己的身份。」

  寶玉輕撫襲人的秀髮,嘆道:「傻丫頭,只要我沒有把你當做丫環就行了,你怎麼這麼傻?」

  寶玉將襲人擁入懷中,過了一會,站起身來,道:「去取我的斗笠來,我這就去老爺那邊。你現在不用急著回去,等我回來再說吧。」

  襲人不知寶玉有何事,答應了一聲,就在家裡等著。

  此時不過下午五點左右,可是正下著雪,天陰霾的很,看起來倒是不早了。

  到了王夫人正房時,賈政正和王夫人一起吃晚飯。

  見寶玉進來,王夫人忙問道:「寶玉,你身子還剛好,下這麼大的雪還過來做什?可吃了晚飯了?」

  寶玉請了安,道:「一直惦記著父親讓我過來,今兒雪大,所以這才趁天還沒黑過來。」

  賈政道:「可吃了飯了?沒吃就過來一起吃。」

  寶玉道:「回父親話,兒子中午吃的晚,現在還不餓呢!」

  賈政道:「也好,你到書房去等等吧。」

  王夫人忙道:「書房裡冷,有什麼事還得避著人不成?我吃好了,我去外間,你們爺倆說吧。」

  說完,王夫人果然下了炕去了外間。賈政不由得暗自搖頭,暗嘆老婆實在是太寵著兒子了。

  漱了口,賈政端起茶杯飲了一口,以茶為引子,開口說道:「飲茶之道看似輕淺,實則門道頗多。綠茶、紅茶、黑茶、烏龍茶、黃茶、白茶,這每一種都有各種的功效。特別是功夫茶,更有講究。」

  寶玉笑道:「父親,你覺得這杯中之茶可好?」

  賈政咂了咂嘴,頷首道:「不錯,不錯,比宮裡的都好。」

  寶玉道:「這茶都是我前段時間讓鳳姐直接派人從產地運來的,要的就是新鮮。宮裡的茶是什麼樣的您也是知道的,這兩種茶根本沒得比。」

  賈政放下茶杯,道:「話雖如此,這樣的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寶玉,對明年春上的會試你有什麼想法?」

  寶玉疑惑道:「也沒有什麼具體的打算,只是想要取得好一點的成績罷。」

  賈政說道:「沒有一個具體的打算也不成,但反過來一想,會試誰也沒有把握,只要盡力了就行。」

  寶玉忙起身道:「謝謝父親大人的教誨。」

  賈政見寶玉真的懂事了,長出口氣,道:「寶玉,為父做了大半輩子的官,到現在對這為官之道也只是一知半解。下一步,賈府是否興旺還要靠你了。」

  寶玉體會到賈政對賈赦、賈珍、賈璉、賈蓉等人的失望,說道:「父親請放心,以前是我不懂事,現在我不會象以前那樣了。」

  賈政嘆道:「寶玉,為父雖希望你能封侯拜相、光宗耀祖,可是更希望你能一輩子平平安安!你大哥哥去的早,環小子也不爭氣,為父和你娘這後半生可就指著你了。為父也想好了,若是你能金榜題名為父便告老歸農。到鄉下去享受田園風光。」

  寶玉不由得笑道:「父親這是想學陶淵明種豆南山下。若是父親真想尋個清淨之所,兒子這就吩咐他們準備準備,等父親得了閒去住住試試。若是有什麼不妥,也好提前讓他們收拾好。」

  賈政擺擺手,笑道:「也好,也好。等得了空去散散心也好。到時候請老太太一起過去,成日的悶在家裡也不是個事。」

  賈政瞅了瞅窗外,道:「時候不早了,這雪還下著,你也別久坐了,快回去吧。」

  寶玉打了個躬,道:「父親放心就是,這官場之事孩兒雖不甚精通,別的不敢多說,自保絕無問題。」

  賈政點點頭道:「嗯,如此也好。寶玉你要謹記,萬萬不能像你大伯和珍大哥哥那樣。做官不能為了發家,為了發家做官必定是個貪官。」

  寶玉躬身道:「兒子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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