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恨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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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舊曆新年來得很晚,二月初立春,陸恩慈和紀榮正式訂了婚。

  訂婚儀式辦得很隆重,排場勝過絕大多數婚禮。

  紀榮試圖通過放大訂婚的影響力,來加強結婚的私密性。

  他認為婚姻這種事情,就該在甜蜜的新居床上,兩個人貼體貼心地慶祝,汗津津、濕漉漉地擁吻,而不是重複、重複、重複又重複地微笑、答謝和應酬。

  當然這種念頭他沒有對任何人講。

  雖然兩人年紀依舊差了十幾歲,但女方並非小孩子,所以並未引起什麼竊竊的討論,只說紀榮單身半生,原來是喜歡這樣的類型。

  訂婚宴上,女主角面色紅潤,動作自然,望過來的目光充滿柔情,任誰都能看出兩人感情很好,是自由戀愛。

  只有紀榮知道,恩慈衣裙下面鼓脹的私處還是腫的,走路時會微微浸出濕跡,慢吞吞暈濕內褲的底面。

  一隻腳踏進三十歲的女人對情慾的渴望程度不言而喻,更何況紀榮自身性慾旺盛。

  而最完美是他們性生活和諧,每天恩慈都是被入珠後的頂配雞巴頂暈過去的。

  「不可以再這樣故意把我弄暈,讓我在你這裡過夜了,」

  她氣得踢紀榮的肩:「我們還沒具體商量過結婚的事…還有……領證那些……都沒做,我卻總是睡在你這裡。」

  紀榮立刻傾身壓得更深。

  「嗚嗯…嗯……」

  操逼時她表情的變化真的很有意思。

  就這麼看著陸恩慈無濟於事地推自己,推不開,被肉棒頂得禁不住張口喘,雙眼逐漸失焦,而後忘記要說什麼,眯起眼睛只顧著套弄陰莖根部,讓龜頭去捅濕軟的花心,順便安撫嫩穴內壁蠕動的G點。

  這時候表情跟別人誇讚的「溫婉」

  「知性」一點兒不搭邊了,蜷在身下的小騷貨與小時候一模一樣,愛抱著腿哼哼唧唧地喊爸爸,他撞一下,女人就咬著手背叫床,安安分分絞著雞巴流水。

  「別弄我…嗚,嗚別弄我……」她邊叫,邊扭著腰夾,眼淚漣漣地說自己愛爸爸。

  愛爸爸,喜歡爸爸,特別,特別喜歡爸爸…喜歡到,想為了爸爸去做媽媽。

  -

  除夕這天,A市下了場大雪。

  初一一早,陸恩慈和紀榮出門,給父母掃過墓後,兩人乘車到京郊看望紀榮的生母,紀蓮川。

  車外儘是晃眼的白,各大商圈的新年裝扮與慶祝景觀都蒙了層銀霜。

  陸恩慈靠在窗邊,目不轉睛地看著,想起紀榮六十歲時,他們重逢第二天,她也是這樣,坐在車裡靜靜看著A市的景色。

  不同的是那時候紀榮還表現得很有距離感,和秘書談工作,一臉平靜地拂去她在自己大腿上亂摸的手指。

  而現在,老男人在電話會議里和設計師討論新(婚) 居(房) 細節,有拿不定的地方,便側頭輕聲徵求她的意見。

  顯然他非常喜悅自己即將有和愛人有個家庭,頻繁示意群組裡廣慧務必將兩人的意見整合出來,email給設計師一份,儘量在暮春前徹底敲定出裝修結果。

  恨嫁鬼。

  陸恩慈用無名指上的鑽戒輕輕戳他的腰。

  駛進市郊別墅的專用車道後,紀榮結束了會議,坐在陸恩慈身旁,安靜把玩她的右手。

  「我想到那一年新年,你走的那個新年,那是我度過的最糟糕的一天。」他溫和地看著陸恩慈,道。

  似乎她走後,紀榮並未立刻穿越過來。但中間究竟跨越了多少年歲,如今也已經不重要了。

  「總是愛琢磨以前的事,」陸恩慈親了親他,道:「越琢磨越不開心,向前看,好不好呀?」

  紀榮把她的手攏進手掌,不著痕跡地捏著,面上無比平靜。

  「向前看?那對我來說大概很難。你總不能指望一個老人向前看七十歲、八十歲的事。」

  陸恩慈注意到司機疑惑地瞟了眼後視鏡。乍然聽來,紀榮所說的確是句沒頭沒尾的話。

  她用力握了下紀榮的手,男人眉頭這才舒展開。

  哼。他低低嗤了一聲。

  洋房別墅前的花園,紀蓮川正坐在輪椅里,安靜地看那隻純黑的德牧犬撲雪打滾玩。

  她老了。

  紀榮說她六十歲後有了老態,陸恩慈就下意識以為,紀蓮川不過六十歲出頭而已。

  可現在看起來她已經快七十歲了。

  女人穿了件青紫色的夾棉旗袍,外面是一件山貓毛皮草,頭髮盤成無扎束痕跡的髻。

  她很白,皺紋像織線清晰地勒在臉上,化了全妝,眉毛已經沒有毛流,是淺棕色的眉筆細細勾上去的。

  陸恩慈到她面前,半蹲下來仰頭望著她。

  「阿姨…阿姨,您還記得我嗎?」

  紀蓮川動了動,眼珠轉向陸恩慈,專注地盯著她看。半晌,她緩慢地說:「再過來些。」

  陸恩慈靠近,直到紀蓮川終於看清。

  她笑了笑,笑容依稀有當年嫵媚的影子,即便「嫵媚」這兩個字出現在一位近七十歲的老人身上相當違和:「噢,噢……小榮的……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陸恩慈一怔,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站起來的。

  這真的有點地獄笑話。恩慈怔怔看著紀蓮川,直到紀榮示意一旁專門負責照顧母親的僕人過來,推她回去。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見她。」紀榮攬住陸恩慈的肩。

  「她身上有我所恐懼的集合。可偏偏她是母親。」

  兩人牽了狗,往堂廳入口處走。

  陸恩慈道:「她記得那些發生過的事,怎麼偏偏是她記得呢?」

  「因為她有精神疾……」

  「哎呀!」

  紀榮終於不說下去,只親了親她的臉。

  陸恩慈又問,試圖尋找紀蓮川並未病入膏肓的證據:「我剛看到她左手邊輪椅側放了什麼,是衛生巾嗎?」

  紀榮搖頭:「病理記錄上她已經絕經很久。那是從前她親手織的方巾,織過很多,現在偶爾還要拿著看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陸恩慈愣在原地,突然想到件很嚴重的事。她上次來月經是什麼時候的事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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