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節慶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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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過了數月後,又到了新一年的正月十五上元節,也是新年第一個月圓夜。

  每到大唐的上元之夜,許多城市舉辦燈會,展出各種彩燈,造型新奇,千姿百態;在農村,則舉行文娛活動,如放焰火、踩高蹺、耍龍燈、盪鞦韆,大唐的京都之內更是熱鬧非凡。

  諸邦的藩人更是在熱鬧的大街兩旁表演起各自國家民族的獨特才藝,音樂舞蹈,煙花美酒,美輪美奐!

  自從登基以來,雖然是諸事順心如意,妻兒賢德,生活安泰。

  可作為皇帝的李顯還是覺得生活似乎少了很多什麼似的,但又說不出來具體是什麼!

  這日正趕巧了,又是一年正月十五上元夜,李顯說什麼今晚也要換上平民衣衫去逛一逛!

  還沒到天黑,僅僅是傍晚時分,帝後太子一家人用完晚膳以後,便開始準備出宮遊玩。

  此時皇后韋香兒想著,許多宮女長期幽居宮中,難得有自由之時,此番上元之夜,可讓其出宮觀燈,亦可共享歡樂!

  於是,在出遊之前,她對皇帝李顯說道:「顯,許多宮女久居宮中,幽閉甚久,此番我等出宮,可否准予她們一同外出觀燈遊樂?」

  李顯痛快的說道:「這有何難!香兒,我等前日受盡了十餘年幽閉之苦,此番設身處地所思,能不讓她們也享受片刻的快樂嗎?」

  皇太子李重潤聽到父母的對話後,也應道:「父皇母后願放宮女外出遊玩觀燈,此舉甚為仁德!兒臣亦深感贊同!」

  之後便令人把宮內宮女傳令召集,稍過一會以後,近萬宮女們便齊聚到了含元殿前的廣場。

  李顯、韋香兒、李沖潤帝後太子三人站在殿上,宣旨太監在旁大聲喊道:「時逢上元之夜,諸多宮女久居宮中,殊為孤寂,而今皇后及太子進言,可准宮女此夜出宮觀燈遊玩!欽此!」

  許多長期在宮中幽閉多年的宮女聽到准許她們出宮遊玩的旨意後,歡快慶祝不已,之後便齊齊的下拜並高呼道:「多謝皇上恩典!皇后及太子殿下仁德之心,我等感激不盡!」

  在准許宮女出宮遊玩後,皇帝李顯便給自己換上一身平民衣衫。

  頭戴幞頭,身著藍色圓領袍衫,腰間系一條黑色牛皮革帶,腳蹬烏皮六合靴,著實是一套精神的打扮。

  而皇太子李重潤則是一身和他父皇差不多的穿著,只是上衣改為棕色的翻領袍衫。

  看起來更加的時尚並帶有活力。

  李顯看了看兒子李重潤後,再看了看自己,仿佛在自己的嫡長子身上看到了曾經自己年輕時的影子,乃至其德才均更勝自己一籌!

  此時李顯看著李重潤,這位婷婷少年郎有著風神俊朗的俊秀相貌,心中更是為他感到十分自豪。

  得知要陪同丈夫和兒子一同夜遊正月十五元夜,韋香兒作為皇后,自然是一番精心打扮,可她沒有像以往那樣,將自己梳妝的雍容華貴,而是給自己勾勒一副簡潔的淡妝後,一身男士裝扮。

  藍色的幞頭,身著灰色圓領袍衫,腰間系一條白色牛皮革帶,腳蹬西域皮靴,眉宇之間帶著幾縷英氣,這份裝扮讓父子二人看了之後更是如獲至寶一般。

  李顯仿佛看到年輕時與己初逢的韋香兒,那時韋香兒還不是今天的皇后,而是青蔥的少女。

  李顯想起初次與她在行獵之時相見時,她那如同朝陽般的眼眸,散發出無限青春的魅力。

  見到愛妻如此,李顯也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青年時光,骨子裡燃起了一股熱血。

  為了不生出過多嫌隙,也不想太過張揚,構想著今晚這正月十五上元之夜微服出巡的皇帝李顯想著就不帶太多的侍衛了,就像個尋常人家一樣,一家人好好的游一游這正月十五上元夜!

  韋香兒同時也召來了兩位親生女兒和女婿同行,衛尉李隆基職責所司,亦自請隨同。

  出行前,李顯化名為李英哲,取自其之前封號英王與名字之一李哲結合而成。

  韋香兒化名韋宗陵,以表其祖籍乃杜陵。

  李裹兒化名李道生,是念其生於道路之中。

  李仙蕙化名為李雲質,取仙雲,蕙質之意。

  武延基化名為武承合,為承繼家業與李武二家相和之意。

  李重潤、李隆基、張伏虎依舊稱為李照澤、李光業、張源荊。

  ‌從酉時前後開始,一行人漫步遊蕩在繁鬧的長安大街上,往日便無比繁鬧的長安大街在今日正月十五上元之夜,無數的外國番邦都在街道的兩邊拿出了各自的看家技能來展示比較,高句麗的雜耍,暹羅的長鼓舞蹈,琉球哎撒舞,倭國的藝伎扇子戲,希臘的七弦琴,波斯的琵琶樂隊。

  五花八門,就是此刻有一百雙眼睛一時恐怕也是看不過來,更是有一股萬邦來朝的盛世景象。

  在煙花爆竹的氛圍烘托下,煙花如同千樹繁花在夜空中綻放,煙花升空後如同流星雨般落下的美麗景象‌,這樣的景色也許只有大唐的節日才能擁有,也只有大唐的節日的氛圍更是以這些煙火爆竹無以復加的被烘托出了正月十五上元夜的節日氣氛。

  看到此番景象,李顯在這一刻拋棄了帝王的威儀,而更願意讓自己化身為一個散游詩人,得以抒發此刻自己的想法,有感而發賦詩一首:「喜逢上元夜,流光映明月。歡慶佳節日,君民同樂時!」

  此詩一出,一旁的李重潤品味後,在一旁鼓掌喊道:「父親文采甚嘉,著實應景!」韋香兒也是沉浸了環境的氛圍中,芳頭側傾,輕輕靠在了李顯的肩膀上,就像小姑娘一樣痴痴傾情的望著自己的身邊人,也說道:「夫君,許久沒那麼開心了,能抒情暢快,真為你高興!」李顯聽到妻兒如此鼓勵自己,也高興的說道:「能讓宗陵澤兒母子能如此讚許,實在是暢快!」。

  在此之後,一行人便又開始盡情的觀賞周圍的焰火和節目。

  一番遊覽以後,李重潤說道:「父親大人,孩兒想和母親一同去西市周圍看看,此處應有更多諸國奇特遊樂之處,可否允諾?」

  李顯說道:「甚好!澤兒與宗陵一道觀賞有些新意之處,那是再好不過了。不過,為父亦欲去東市看看,此番暫時分開,到時候約定相會如何?」

  李重潤回道:「無妨!待到亥時‌前後,在朱雀門前相聚,然後登城樓觀賞焰火,可否?」

  李顯說道:「就這麼定了!」

  說完,一家人分開而行,李重潤、韋香兒、李裹兒、張伏虎、李隆基等人向西市前行。李顯、李仙蕙、武延基往東市走去。

  就在如此正月十五元夜上元燈節節日氣氛被抬到正高處時,李重潤一行人在西市處觀賞了波斯的魯特琴演奏歌唱與噴火表演。

  張伏虎大開眼界,問道:「這就是《眾王之書》中說的情形嗎?裡面說伊朗萬王之王巴赫拉姆五世從印度聘請樂師的後代盧爾人,時常在都城泰西封與節日時公開為眾人演奏,今日也是百聞不如一見。」

  李隆基回道:「正是如此!巴赫拉姆五世其文治武功均頗有成就,亦多藝多才!外戰擊敗《北史》、《魏書》所載『兇悍,能鬥戰』之嚈噠,好巡遊狩獵,亦四處施捨除害,治國使民富足,並與民同樂。如若治國能如此造福於民,確乃吾之所願!」

  李重潤說道:「依我所見,沙普爾一世更加值得效仿,其年方十四便以萬騎大破安息五萬大軍,親自槍挑安息宰相,助父建國立業。後東伐貴霜收復前朝舊疆,其父阿爾達希爾一世感其德才兼備,當沙普爾一世年方三十之時,其便禪位讓賢。後西敗羅馬屢戰屢勝,所建之貢德沙普爾學院頗似稷下學宮,治下百家之學繁盛,其多次征戰獲勝,常與民分發金銀並興修水利及築城。頗似太宗皇帝所為之功業!

  李隆基回道:「照澤兄所言,沙普爾一世之功業,與太宗皇帝確為相近,可取之處甚多!」

  李重潤說道:「賢弟似乎頗為欣賞樂曲戲劇,對其公開演出使民觀賞殊為熱心,不知有何想法?

  李隆基回道:「照澤兄,依在下所見,可先於內苑處選員試練,而後可予節日間演奏,內苑處梨園是不錯的地方,你看如何?

  李重潤說道:「甚好!光業在樂律上確有一番造詣,乃兄與爾四弟亦有此番才能,將來當尋機一展身手!」

  一行人觀賞過多個節目後,便繼續前行四處觀賞街景。

  此時,一位年輕女子被一群士兵在街邊圍堵住。

  「大人開開恩啊!小女家中尚有年邁父母及年幼弟妹共六口人嗷嗷待哺,小女若被帶走,他們可怎麼活啊!」這個少女跪倒在地求饒道。

  為首身寬體胖的副典軍伍望叫罵道:「你這賤人,當初找來我們恆王府上借貸三十兩銀子,簽的可是賣身契!如限期不能償還,得為府上奴婢!國令大人當時看你求饒,便准了給你三十兩銀子。當初約中所定,月息三厘,超過一月不能償還,利息翻番,並將利息計入下月本金!此番已過半年,你所欠本息已有一百三十二兩銀子之多!已經數次寬限,你這賤人還賴帳不還,欠債還錢乃天經地義,你就來老老實實為恆王殿下府上幹活吧!」說完,伍望便一揮手,兩個家兵便如狼似虎的,不顧少女哀聲求饒,便上前把少女拽住,並朝她臉上打了兩個耳光欲行壓服。

  少女大叫道:「不要啊!」說完伸拳猛打一下,一名家兵瞬時臉上被打的轉了一圈倒下,再伸出一腳,將另一名家兵踢倒在旁。

  伍旺一看自己下令抓捕少女的二位家兵被瞬時擊倒,便立馬喊道:這小賤人膽子壯了,居然欠債還敢對恆王殿下的人還手!兄弟們,好好收拾這小賤人!」說完揮手上來十幾個兵丁,把少女環圍了起來。

  正好李重潤一人行道過目睹此情此景,他頓感憤憤不平,便怒喝道:「還不停下!」伍旺等一干軍兵聽到了怒喝聲便轉頭望去,他看到李重潤一行人,卻並未熟知來人身份,見均為尋常打扮,於是便雙手叉腰,一臉橫肉的叫道:「你們在亂喊什麼呢!老子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多管閒事的傢伙,這小賤人欠我們錢,當初可是簽了賣身契的,這次一定要讓她老老實實的伺候我們!」

  李重潤聽到這番傲慢的語調,便更加憤恨了,但還是強忍怒火,說道:「《唐律卷二十·賊盜》所載『諸略人略賣人,為奴婢者絞。為部曲者流三千里。為妻妾子孫者,徒三年。』大膽狂徒,居然敢公然目無王法,當街將良人掠為奴婢,可還有絲毫良心嗎?」

  伍旺等人素來借恆王權勢橫行霸道慣了,此番聽到有人敢於反駁制止自己,便借著方才飽餐後酒勁上頭喊道:「去他媽的什麼王法良心!老子是恆王殿下,武延秀大人手下的王府副典軍伍旺!恆王殿下乃司空梁王殿下之侄,還是當今皇上遠親!你們這些東西竟敢對老子指手畫腳,要好好教訓你們!「說完他便對家兵們叫道:「小的們,上去教訓教訓這幾個不知好歹的東西!「言罷,幾十個家兵嚎叫著往李重潤幾人處衝來。

  李重潤、韋香兒、李裹兒、張伏虎、李隆基五人見狀,便毫不猶豫的出手還擊。

  家兵們有的伸手揮拳便被抓住手臂借力撂倒,有的踢腿被用力一撥甩飛,有的被抱住甩出連帶砸倒數人。

  這些家兵平日魚肉百姓作威作福,疏於練兵,自然不是歷經戰陣並不時習武的李重潤一行人對手。

  街市打鬥引起了眾人圍觀,在旁的恆王武延秀見到自己家兵被打,頓時一股無名之火騰起,便前往靠近,叫道:「是什麼不要命的東西,竟敢毆打孤府上軍兵,讓孤追究起來你們有十個八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韋香兒,李重潤母子二人剛擊倒幾人,見武延秀前來,便分別掏出了皇后之寶和皇太子玉契,朝眾人展示並大聲說道:「爾等休得無禮!可識得此為何物?」

  武延秀認出面前擊倒家兵的二人出示的皇后之寶和皇太子玉契,剛才不屑的傲慢立馬轉為極度的恐懼,瞬時便跪倒在地,喊道:「罪臣武延秀叩見皇后陛下,太子殿下!」一幹家兵見到自己主子對眼前這對男女誠惶誠恐的跪下,且聽到來人是皇后和皇太子,便明白此番惹了大禍,都齊刷刷的跪倒在地,說道:「求皇后陛下,太子殿下恕罪!小的多有冒犯,懇請饒了我等一命吧!」

  李重潤看到武延秀一干人前倨後恭的諂媚模樣,內心生出無比的反感,便冷冷的對武延秀說道:「想不到是恆王的人,平日裡你是如何管教他們的?如此這般膽大妄為,當真是張狂慣了吧!」

  武延秀回道:「罪臣平日裡確實疏於管教手下,才使此番險些釀成大禍,罪臣知罪了,日後定當約束手下注意識人,懇請太子殿下饒罪臣一命吧!」

  韋香兒聽後帶著略有譏諷的語調說道:「恆王方才所言,是手下家兵未曾識得我等一眾身份,所以才大打出手,那麼他們如與常人交往,是否依然保持此番目無王法狂妄之態呢?」

  武延秀聽到後感到十分恐慌,便回道:「皇后陛下息怒,罪臣絕無此意!將來必讓其好生待人,決不至違法亂紀!」

  李重潤說道:「都起來吧!恆王平日四處奔忙,無暇管教手下,亦為情理之中。不過,伍旺此人掠良人為奴在先,出手毆人在後,此等大逆犯上之人,本宮就當是幫恆王清理門戶處置了!」說完便拔出環首刀,瞬間便在伍旺脖頸出切出一刀,伍旺還來不及反應,就鮮血四濺,剛舉著手就帶著不甘且驚恐的倒下了。

  韋香兒說道:「既然為首賊人已然伏法,此女積欠之債亦當盡數免去!且恆王府上放貸為複利,殊為不義!本宮令你等尚需倒賠其銀五十兩,以示懲戒!」

  武延秀回道:「皇后陛下所言,罪臣定當改正,決不食言!」說罷便朝著自己家兵喊道:「還不快賠給這位小姐銀錢!」家兵立馬從馬車上拿出一袋銀子,交給了一旁的少女。

  少女見狀後,跪倒在地,說道:「多謝皇后陛下與太子殿下所救!此番大恩大德,小女子當竭力相報!」

  韋香兒上前扶起少女說道:「你這孩子的確殊為可憐,乃是姓甚為誰?平日以何職業謀生?」

  少女回道:「小女子名叫袁秀華,平日謀生為各處尋求雜務勞役,幫廚劈柴挑水灑掃搬運均有從事,用以補貼父母弟妹!」

  韋香兒說道:「秀華,既然你父母弟妹需照料資助,看你當時擊退退那兩個家兵之舉,不愧為慣事重活,著實有一番勇力!以後就入宮來隨侍本宮如何?」

  袁秀華聽到皇后韋香兒對自己的詢問,感到極其感動,便拱手說道:「多謝皇后陛下恩典!奴婢日後定當盡心竭力侍奉,以報厚恩!」

  武延秀一夥受到了迎頭痛擊,氣焰大為受挫,便立馬轉頭撤退了。

  此時李重潤朝眾人說道:「給大家添麻煩了,此番遇到奸人為非作歹,本宮予以懲治,亦在本分之內,往後此類情境可多加以上報有司,定當令其詳加糾察!」

  一眾圍觀的市民下拜,高呼道:「多謝皇后陛下,太子殿下關懷!」說著人群便簇擁著數人,在途中互相交談了解民情,一段時間後,人群便到了太極宮南側的朱雀門下。

  此時,韋香兒和李重潤母子一行人便脫離人群,朝看守門樓的羽林軍出示了皇后之寶和太子玉契後,便進入了門樓。

  韋香兒在登上門樓後,換上了皇后平日裡穿著的鈿釵禮衣,李重潤換上了皇子的紫色袍服。

  此時,皇帝李顯等人已早一步等待了。

  李顯看到母子一行人回來,便高興的上前問道:「香兒和潤兒此番遊覽是否盡興?」韋香兒說道:「顯,此番夜遊市井,的確大有見識,潤兒也感覺受益匪淺呢。」李重潤說道:「啟稟父皇,兒臣有一心愿,可否聽兒臣一敘?」

  李顯回道:「潤兒有什麼主意,說來聽聽,朕也想看看,潤兒有什麼不錯的新見識?李重潤說道:「兒臣認為,上元佳節,眾人夜間可四處遊玩,確為暢快之勢,然平日晚間常為宵禁,入夜之時除坊內活動外,殊為侷促不便。諸多見解認為,月夜之時便於賊人為非作歹,但如人流涌動,燈火通明時,賊人便難以藏身,何來懼怕賊人為非作歹更加猖狂?兒臣懇請父皇,為便利天下臣民百姓交易遊玩,可令盡廢宵禁與坊內管制之舉!」

  李顯說道:「潤兒此番思量,確為顧念黎民百姓生計之舉!那就准了吧!」韋香兒說道:「顯,我也有想說的事情,想了解嗎?」

  李顯說道:「香兒有什麼想法?想必應該也挺不錯的。」

  韋香兒說道:「長安太極與大明二宮內,現有宮女上萬,且從太宗皇帝逝世後,多年未曾大規模釋放宮女出宮。歷代對宮女未有定期釋出制度,諸多女子如無特恩,得終身老死於宮牆之內,此舉殊為不恤人情。顯,我想,可以把宮女先釋放一半,未來固定宮女服役期限,可征十四至十六歲少女入宮,如無封妃生子等情況,可服役五年,待役期滿後,即可出宮自擇前途,亦可選擇留下。這個主意如何?」

  李顯聽後非常興奮,把韋香兒擁抱入懷,親吻了一下,說道:「香兒不愧是賢惠過人!朕自己就飽受幽禁多年之苦,最見不得也有人如此了!長期孤寂簡直要把人折磨瘋!香兒此番能將心比心,確為善舉!朕當然准了!」說罷,便令人將皇后和皇太子的意見擬旨待頒。

  待到子時的鐘聲響起時。帝後太子三人及眾臣立於門樓之上,接受眾人的歡呼朝賀,當人群的歡呼過後,宣旨太監便頒布了兩道聖旨:

  《除宵禁里坊拘束詔》:「宵禁之舉,原為夜防賊人。里坊之制,乃為護民所立。如若燈火通明,並使人流涌動,當令宵小驚懼,其奸殊難藏匿。朕今納太子言,乃為便民所慮,詔罷宵禁之舉,除里坊之拘束!」

  聽到解除平日宵禁和坊內夜間閉鎖拘束的民眾聽了後爆發出一陣陣歡呼聲,眾人齊呼道:「皇上聖明!太子殿下英明!」

  待到歡呼聲逐步減弱後,宣旨太監便又宣讀了另一個詔書。

  《釋宮女定役期詔》:「歷代後宮,皆采女以延嗣。君王之幸,未可雨露均沾。眾女孤苦含悲,難得逢恩化解。朕今納皇后諫,施恩於眾宮女,釋出為數五千,以解愁思之苦。爾後采女年歲,十四以至十六,役期定為五載,爾後聽任自便,可離去亦可留。」

  當兩道詔書頒布後,城樓下的宮女和民眾爆發出陣陣歡呼聲,有的為能與家人團聚,自主擇偶生活高興。

  有的為將來夜夜均能遊玩暢快,或生意興隆興奮。

  人群中齊呼道:「謝皇上隆恩!謝皇后陛下,太子殿下厚恩!」

  皇帝李顯看到諸多宮女市民的歡呼感謝,感到十分滿足,能獲得眾人發自內心的擁戴,是他長久以來的心愿。

  他多年來被鄙薄和冷遇,諸多人將其視為無能軟弱之輩,十分期盼真誠的尊敬愛戴。

  這次妻兒所議著實讓他高興。

  於是他便說道:「香兒,潤兒一番善心,實在令朕暢快!此番使朕獲得眾人衷心擁戴讚許,著實不錯!」

  李重潤回道:「啟稟父皇,昔《淮南子.齊俗訓》有言:『故物豐則欲省,求澹則爭止。秦王之時,或人菹子,利不足也;劉氏持政,獨夫收孤,財有餘也。故世治則小人守政,而利不能誘也;世亂則君子為奸,而法弗能禁也。』。使民富足暢快,則奸邪爭鬥自當減少,如一味壓制盤剝,定生怨憤凶逆。此番父皇能納兒臣所言,確為仁厚之舉!」

  韋香兒在一邊說道:「顯,潤兒,時候不早了,回宮歇息如何?」

  李顯回道:「也好!此番遊玩觀賞,已然盡興,也是時候回宮了!」說罷便令眾人起駕回宮。

  結束了前半夜的遊玩觀賞,皇帝李顯直接領著妻子韋香兒與兒子李重潤回到了太極宮後方立政殿的寢宮。

  在更衣沐浴後,皇后韋香兒說道:「顯,此前你允許潤兒與我交歡,你在一旁觀看歡呼。此時我亦願與你夫妻間歡愛,讓潤兒也有所觀摩,此議可否?」

  皇帝李顯聽到以後,興奮勁一下高漲,便回道:「當然可以!想起近二十年前,朕與香兒第一次相遇,乃至初戀時的夫妻歡愛,此刻依然記憶深刻,我等夫妻相愛之情當永久維持,不至減退!」

  言罷,李顯的一雙大手便按在了韋香兒的胸上,用力的揉著捏著,就算是隔著衣服,韋香兒也感到丈夫的雙手相當有力,她覺得此刻的夫君好像要把自己的奶子捏爆揉爛般用力。

  她的腰帶被扔在桌子上,衣襟大開,幾件衣物胡亂的扔的遍地都是,內衣的系帶也被解開,一雙豐乳袒露在外,李顯一手摟著韋香兒的脖子將她用力的抱在懷裡,一手肆意的玩弄著她的雙乳,白嫩柔滑的乳肉被侄兒貪婪的抓捏著,韋香兒粉嫩的乳頭也任由丈夫的掐弄,而韋香兒的雙臂則無力的環繞著丈夫李顯的腰,兩個人的嘴緊緊的連接在一起,舌頭相互的糾纏著。

  皇太子李重潤則是候在一旁觀看,之前他父皇已經觀看他與自己母后之間母子交歡,此番自己也想觀賞一下父皇與母后之間夫妻歡愛。

  李顯玩著韋香兒的乳房象是在把玩一件珍貴的瓷器,力量時大時小,抓捏的方法、揉搓的方向好像都很有講究,摸得韋香兒主動挺起高聳的雙乳讓他玩弄,尤其在李顯掐弄她乳頭的時候,那一股股酥麻的快感,讓韋香兒幾乎要達到高潮一樣。

  韋香兒將頭揚起,閉著眼享受著,小嘴微張,吐著熱氣,香舌時常的舔弄自己的嘴唇,雙手環抱住胸前的腦袋,李顯的臉已經完全埋沒在她的雙乳間了。

  李顯愛撫的高超技巧,現在又加上嘴舌超強的舔弄,光是被玩弄乳房,就已經讓韋香兒感受到了強烈的快感,再加上一旁愛子的觀戰已經到了高潮的邊緣,韋香兒感到極其舒服,這就是她希望獲得的最原始的快感需求。

  李顯想將韋香兒敞開的衣服脫掉,韋香兒嬌喘著,欲推還迎的說道:「慢…慢點啊…」當她還能意識到這裡是在寢宮裡,雖然外面看不到裡面,不會有人來打擾,但是畢竟外面宮女太監有很多人,她還是稍有顧忌。

  李顯沒有進一步強求,但他開始去解韋香兒的褲腰帶,腰帶被解開的一剎那,韋香兒輕呼一聲,雙手條件反射的拉住了要滑落的褲子,緊張的看著李顯皇帝,一臉驚慌的猶豫不決,仿佛少女開苞一般。

  李顯皇帝沒有急迫的去和她交合,而是捧住韋香兒皇后她的臉,再次深情的吻上她的唇,這次不是霸道的強吻,而是溫柔的深情的吻著,不一樣的感覺讓韋香兒皇后頭腦又有些暈眩,身體微微一晃,不知不覺鬆開了手,李顯扶住韋香兒的身體,用力的抓住她,生怕自己暈倒,而韋香兒的衣裙順理成章的滑落在地。

  韋香兒的衣裙被脫掉了,修長的豐腴雙腿露了出來,李顯看到韋香兒鬆開了手,再次把手摸到她的臀部,用力的抓捏,突然,他扳住韋香兒的身體,輕聲說道:「來,香兒,躺在床上。」

  韋香兒在意亂情迷中,就任他擺布,順勢在床上一躺,李顯從抱住韋香兒的身體,然後溫柔的親吻她的脖頸和耳朵,大手抓捏著韋香兒的乳房,並搓弄著她的乳頭,韋香兒高揚起頭,險些大聲叫出來,忙用手捂住嘴。

  李顯貪婪的玩弄著韋香兒的乳峰,任意揉捏成各種形狀,一手探到雙腿之間,隔著褻褲按在她的襠部,感受那裡已經是一片澤國,李顯一把解開她褻褲的帶子,向下一扒,兩片白晃晃的肉臀就袒露出來了。

  韋香兒嬌羞的一聲輕呼,她意識到在旁邊的兒子已經看到聽到這些,現在的自己赤裸著全身,她想著這要是兒子李重潤突然加入進來了,則該怎麼辦。

  李顯蹲下身子,正臉正好對著韋香兒赤裸的屁股,雙手用力抓捏住她豐滿的兩片臀肉,分開深深的臀縫,露出螺旋狀的肛門和濃密黑亮陰毛覆蓋的陰戶。

  由於臀縫被分開,肛門和陰戶感受到了涼意,韋香兒渾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輕聲說著:「輕點…夫君…輕點…陛下,啊…」

  輕嘆著的韋香兒皇后輕輕扭動屁股,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內心得到的那種刺激的快感是前所未有的,她感到緊張、期待、甚至盼望。

  當兒子李重潤看著丈夫李顯的舌頭舔上自己的陰唇,韋香兒緊張的仿佛連呼吸都停止了,李顯開始細心的品味著韋香兒陰戶的味道,由於淫水潺潺,那裡濕滑的不得了,滑滑膩膩的液體盡數被李顯舔入嘴中細細品味。

  李顯的舌頭慢慢的舔弄著韋香兒的陰唇,撥開陰唇,舔弄肉穴里的嫩肉,嘬住一縷陰毛,含在嘴裡,微微扯動,激起韋香兒的輕呼呻吟。

  「嗯…輕點…陛下…夫君…嗯…」韋香兒閉著眼,屁股已經配合的後撅起來,她因下體被舔感到極其舒服。

  「啊…來了嗎?夫君…」險些大叫出來的韋香兒,一手扶著床沿,一手抱住李顯,身體緊繃顫抖,她閉著眼享受這一陣陣高潮的暈眩,雙腿大大的叉開著,一張寬臉緊緊貼在她臀縫中間,原來,李顯含住了她的陰蒂小肉芽,使得她體內的快感爆發成了高潮。

  高潮過後的韋香兒,軟軟的躺在床上,雙腿有些發軟,白皙的肉體上顯出一層密密的汗珠,閉著眼,小嘴微張,淺淺的笑著,這感覺太美妙了。

  李顯一臉得意的站起身,看著被自己舔屄舔到高潮的韋香兒,放出早就硬的發紫的陰莖。

  李顯皇帝一邊將龜頭在韋香兒的陰道口來回磨蹭,右手則探入了後臀中輕輕玩弄著肛門,左手則攀上了韋香兒的乳房,不斷揉搓著敏感的乳蒂。

  韋香兒如何經得起這種三管齊下的挑逗,腦海里瞬間被情慾所淹沒,忍不住淫叫一聲,「啊~~~!」。

  李顯一臉得意的問道: 「香兒,你可要說清楚,這時候在想什麼呢?要不然夫君就不給你嘍。」李顯繼續不緊不慢地挑逗著胯下這位饑渴的妻子。

  「夫君,皇上,臣妾想著你這淫蕩的肉棒,想要……想要被夫君猛干……快……快插臣妾的騷穴……臣妾要癢死了……」韋香兒性慾旺盛的向丈夫李顯索求著。

  李顯也應允道: 「那朕作為夫君,就恭敬不如從命啦。」只聽「噗哧!」的一聲,陰莖的前一半就插進了韋香兒的陰戶內。

  韋香兒的陰道內緊密程度比之處女亦不遑多讓。

  儘管李顯力量驚人,但韋香兒緊密的陰道依然讓他剛插入一半便感覺狹窄,美穴蜜道之中的一層層軟肉將他侵入的陰莖緊緊咬住,令李顯感到十分侷促,而且韋香兒圓潤的翹臀更是像那狡猾的兔子一樣,上下躍動。

  若不是韋香兒的陰戶內有大量的淫液潤滑,李顯的陰莖恐怕連一分一毫都動彈不得, 技巧高明的李顯對此也不驚慌,他略一使勁,陰莖便更加堅挺,並立刻變得火熱起來,同時不斷地快速在韋香兒緊密的陰道內抖動起來。

  韋香兒敏感的陰戶被這抖動的陰莖所激,慢慢變得稍微鬆弛了一些,蜜汁也變得更多了。

  此刻李顯當機立斷,猛地用力向前一頂,巨大的陰莖連根沒入了韋香兒的陰戶中。

  「啊~~啊…爽…」韋香兒一陣低呼,摩擦的巨大快感,和丈夫在龍床旁交歡並被兒子觀看的激動,以及下體被陰莖塞滿時的充實感一起湧上了韋香兒的感官,令她的腦海里頓時一片空白。

  李顯的巨大陽物猛然貫穿了韋香兒的陰道,重重的插進了韋香兒的花心深處,韋香兒激動的渾身顫抖,情不自禁的向上一仰,一陣強烈的滿足感瞬間填補了自己令人躁動的瘙癢和空虛,她的聲音充滿了興奮的顫抖,和丈夫之間夫妻交歡行房讓兒子旁觀的滋味果然妙不可言。

  韋香兒的陰道濕潤,緊窄而又彈性十足,絲毫感覺不到平常的熟婦所具有的鬆弛的跡象。

  滑膩的嫩肉緊緊的包裹著李顯的陰莖,並不停的一下下縮進,蠕動著,似乎要將自己期盼的陰莖納入的更深。

  而李顯的龜頭更是被一團軟肉緊緊的吸住,猶如一張靈活的小嘴在吸允著敏感的龜頭,帶來陣陣強烈而令人性奮的快感。

  興奮的李顯一下一下地狠狠向里插入,像打樁一樣不斷地衝擊韋香兒的身體,韋香兒溫暖濕滑的陰道緊緊地包裹著李顯的陰莖,她的雙腿也情不自禁地夾緊了李顯的腰,淫蕩的扭動身軀,享用這激情的歡愛。

  「快…夫君…再快…臣妾…要被干…乾死…了…」 韋香兒饑渴的身體不斷接受著與丈夫李顯交歡所帶來的快樂,一波一波襲來的快感,令韋香兒的嘴裡不斷發出呻吟。

  而李顯為了能讓妻子韋香兒快點泄身,使出了渾身解數,他將陰莖一插到底後,又拔出了一大半,接著再狠狠刺入,扎進了韋香兒的子宮口。

  與此同時,他還在韋香兒身體的其他部位亂摸亂捏,進一步地挑起韋香兒的欲望。

  「香兒……朕的皇后…愛妻…你還真不愧是德色兼備…難怪…潤兒也對你那麼痴迷…」 李顯一邊誇讚著韋香兒的美妙女體,一邊改變招數,身體微微前傾,從韋香兒淫蕩陰戶的上方插入陰莖,自上而下的螺旋插入,令韋香兒感受到不同尋常的快感,浪叫聲更大了。

  「啊……潤兒你這小淫賊,就在一旁看著母后嗎?夫君……既然這麼說臣妾…啊…潤兒…夫君…我要…再…再干我…」韋香兒的嬌喘聲和淫叫聲從她的小嘴和瓊鼻里不住透出,充滿了欲迎還拒的誘惑。

  她對丈夫李顯的淫言浪語似乎非常受用,在她自己不斷的浪叫聲中似乎也應證了這一切。

  李顯繼續高歌猛進地抽插了一陣,只覺得韋香兒的陰道收縮幅度越來越大,知道這是妻子要泄身的前兆,他忙深吸一口氣,抓緊韋香兒胸前誘惑迷人的肥碩美乳,下體的衝擊力越來越大,抓捏乳房的手更是用力的捏揉,好像要把韋香兒的乳房捏爆揉爛了一般,更加賣力地抽插起來。

  韋香兒激動的喊道: 「哦…啊…臣妾要泄啦……」 她發出浪叫一聲,子宮內一陣痙攣,淫液噴薄而出,打在了李顯的龜頭上。

  與此同時,李顯趁韋香兒高潮時那一刻的失神,精關一松,大量粘熱的精液飛射而出,進入了妻子的子宮當中。

  韋香兒感到李顯要在自己陰道中射精,便喊道:「哦…快射到裡面啊…啊……臣妾又要給夫君再生個兒子了」感到李顯火熱的陽精進入了自己的體內,韋香兒頓時極其興奮,就看著丈夫將精液射了進來。

  高潮後的韋香兒無力地躺在床上,被兒子李重潤攙扶坐起來,而還沒玩過癮的李顯,再喝過李重潤遞來的一大碗清茶後,還在韋香兒的美乳和翹臀上來回摳挖揉捏著,以滿足手足之欲。

  李顯此番與韋香兒交歡占了上風,使他作為丈夫的男子氣概少有的振奮了起來,平日裡他多數時候總是對妻子韋香兒相當順服的。

  在歡愛後感到興奮的李顯說道:「香兒,我們夫妻此番交歡,朕感覺是精力十足,極盡歡暢!方才香兒說道想要再生個兒子,朕的確也有此意,如能成功更佳!」

  緩過氣的韋香兒此時正色下拜說道:「確是如此!臣妾與皇上相處近二十載,所生有四女一子,僅有潤兒一子。此前母后為建周革唐,對宗室大加殺戮,臣妾擔心皇室子嗣稀薄孤危,故而希望能多生兒子,為夫君繁衍子嗣,開枝散葉!」

  李顯聽了後為妻子韋香兒的思慮覺得感動,便把她扶起來,說道:「香兒不愧為朕之賢妻!如能子嗣繁盛,亦能鞏固江山社稷!」

  韋香兒說道:「潤兒,前日在望雲樓時,母后曾說過日後要與潤兒結婚,並多生兒子,潤兒可還記得吧?」

  李重潤興奮的回道:「那是當然!兒臣將來繼位,定要推行變法,迎娶母后,並多生兒子,此為兒臣最為盼望之事!」

  韋香兒說道:「如若成功,待日後潤兒的兒子長大,母后也想他能與母后交歡,迎娶母后,並再與其結婚生子。潤兒不會有所嫉妒吧?雖說此舉將來會被視為一代淫後,但母后確實非常期盼。」

  李重潤早知母親是一位淫蕩的女人,有強烈的欲望,但對其常年無微不至的體貼關愛撫養教導十分感激,有對母親亦有對妻子的雙重之愛存在。

  聽到母后的要求,他立馬回道:「這有何難!父皇既然允許我與母后日後可結婚生子,我將來讓所生的兒子迎娶母后為妻並交歡生子,又有何不可!只要能真情相愛,子嗣繁盛,當然很好!」

  李顯聽到不但兒子要未來和妻子結婚生子,孫子日後也會如此,頓時覺得很激動,他想到,既然男人可以多妻,女人多夫亦無不可,且均為宗室血脈,便也不錯了!

  他興奮的說道:「香兒確為盡母職與妻職俱佳!那就讓我們夫妻再接著歡愛,再生個皇兒吧!」說著便抱住韋香兒,把她放倒躺下。

  韋香兒高興的回道:「那妾身就期盼夫君得償所願了!」於是夫妻便再次相擁,開始了新一輪交歡,帝後夫妻間歡愛的淫言浪語在四周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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