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群犬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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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土,重物拖曳的沙沙聲。

  怎麼看不清東西?視線里朦朦朧朧的,好像有數不清的黑色蟲子。

  重物在地上摩擦,沙沙作響,是什麼東西在被拖曳?

  是自己的身體。濕熱的喘氣聲就在耳邊,時不時還能聞到刺鼻的惡臭。

  黑慄慄終於看清了周圍。

  一根枝條啪地打過她的頭頂,她的雙腿拖在地上,划過泥土。

  兩隻黑色的狗,似乎是一條德國黑背和一條金毛,正叼著自己的領子,拖著自己前進。

  「手……動不了了。」黑慄慄發現自己雙手被綁在背後。她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人偷襲擊暈的一天,以後怕是不能以此嘲笑白慄慄了。

  透過眼角的餘光,可以看見一個男人正帶領著狗群前進。黑慄慄瞇著眼睛,假裝自己沒有甦醒,用耳朵聆聽著周圍的聲音。

  被拖了不知多久,狗群終於停了下來,兩隻狗也鬆了口。

  黑慄慄躺在地上,在周圍聽見了數不清的獸類的聲音,喘氣、吠叫、低吼、撓地、奔跑。

  身上時不時能感覺到毛茸茸的觸感,還有粗糙的舔舐感擦過肌膚。

  「已經醒了吧,就不要裝睡了。」男人的聲音清澈,口音也很標準。

  黑慄慄沉默一會,掙扎著坐起來,盯著這個人:「你就是……巫新瑋?」

  帶著大批野狗的男人,女孩的愛人,巫新瑋。他沒理會她的問題,似乎默認了這個事實。

  他蹲下身,打開一個罐頭,把肉給倒在地上,幾條髒兮兮的狗圍在他的身前,爭搶著食物。

  巫新瑋站起來。

  他是一個瘦削的男人,頭髮因缺少打理而繞成一縷一縷的,套著一件滿是污垢的衛衣,和照片上的男子判若兩人,但是從鬍子拉碴的臉上依稀可以認出照片上男子的痕跡。

  這就是那個女孩所找的男朋友,涉嫌虐殺了六個人的嫌疑犯。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棟樓外?」巫新瑋問道,撓一條狗的毛髮,是那隻拖著黑慄慄來的金毛。

  「調查殺害了六個人的淫魔,」黑慄慄笑道,「不過現在看了不用找了。」

  黑慄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他們似乎在一片開闊的地帶,地上的石子和沙土表明這裡不是市中心,至少是在某些更偏僻的地方。

  遠處的鐵桶里燃著一團火,幾隻狗圍著取暖。

  十幾隻狗圍繞著這片區域,毛色各不相同,有常見的小型犬,也有同她胸部一般高的大型犬,但似乎都是流浪犬。

  「原來你管我們叫『淫魔』啊,」巫新瑋輕輕笑道,「真是個貼切的名字呢,不是人類了,而是一種魔鬼,失去作為人的資格了。」

  他撫摸著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黑慄慄睜大眼睛,她這才發現那是一個女人的腦袋,一頭長髮披在她赤裸的身上。

  女人混在狗群之中,她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爭搶著那些罐頭裡的食物。

  就和那天晚上看到的情景一樣,像中邪一樣失去了理智的女人。

  一條看不清顏色的狗跳到她的身上,女人非但沒有拒絕,反而口中發出嬉笑般的聲音,高高挺起自己的屁股。

  那條灰毛的狗撲在她的身上,一根深紅色的嚇人異物從它的下體彈了出來,狗吠叫著,把自己的陰莖插入了女人的陰穴。

  女人興奮地尖叫一聲,愈加淫亂地挺起臀部,迎接著獸類的插入。

  黑慄慄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幕人獸交合的情景。灰狗以人類不能及的速度快速聳動著下身。女人的身體抽搐著,在同灰狗的交尾中歡悅地尖叫。

  隨著女人呻吟的節奏,黑慄慄感覺自己的小腹也燥熱起來。自己居然因為這樣的場景而興奮了,不是人與人的性愛,而是人與獸的交媾。

  「看吶,這就是人類,」巫新瑋看著眼前的人獸交尾,撫摸著爬到自己身旁的另外兩個少女的頭,「一開始的時候還抗拒得不行呢,哭得要死要活,結果過了不久就再也離不開了,自詡的高等動物搖著屁股請求低等的動物給她歡樂呢。」

  「別自說自話了,」黑慄慄強笑道,努力控制自己的意志,「她不是自願的,這是精液中毒的效果。你們淫魔的精液具有催情效果,還會使人喪失理智。」

  「你還是懂得蠻多的嘛,他們說得對,你確實不可小覷。」巫新瑋抓著一隻狗的背毛,那條狗有著黃色的毛髮,似乎是一隻本地的土狗,「不過你有一點錯了,淫魔的精液確實具有催情效果,但是只能持續幾個小時,要想讓女人變得像她一樣饑渴,而且一刻不停地發情,你需要某種別的東西。」

  「什麼?」黑慄慄脫口而出。

  「不過,你應該不需要吧。我聽說,你是所有性力者所見過的最淫亂的女人。」巫新瑋的嘴角露出淺淺的笑,「不過十幾條狗而已,一定不在話下吧?」

  「你——」黑慄慄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土狗撲了過來,僅僅一瞬間,黑慄慄就被它壓在了身下,胸口重重地摩擦著粗糙的土地。

  土狗的兩隻前爪抓在她的兩肋,重量死死壓在她的背上,被綁住雙手的黑慄慄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

  「哼,不過十幾條狗而已……」黑慄慄擠出艱難的自信表情,「我可是能連續榨乾十幾個男人都不帶喘氣……過不了多久,你等著……」

  「你是想使用你的『性力』嗎?不用想了,無論被狗肏得去了多少次,我也不會給你一滴人類的精液。」

  「你怎麼知道?……」黑慄慄睜大了雙眼。

  土狗衝著她的臉狂吠了起來,露出鋒利的犬齒,那有力的下顎離她的大動脈只有一吋之遙。

  土狗隨時可以啃她一口。

  她咬著牙穿過頭去,閉上嘴巴,感受著自己的衣服被土狗熟練地撕開。

  就算被野獸傷害的恐懼籠罩,難以啟齒的期待卻像是搔動著她腳心的無形的手,讓黑慄慄的陰穴泛濫成災。

  她雙腿不知什麼時候擺成了淫亂的姿勢,陰戶充分地暴露在土狗面前。

  黑慄慄的姿勢就和真正的發情母狗一模一樣,撅起屁股露出下體,向雄犬發出清楚不過的求愛信號。

  自己果然就是這樣淫蕩的女人,黑慄慄再次確認了這個事實。

  犬類壓在身上的感覺和人類的有根本的不同。

  那粗糙的毛髮摩擦著她赤裸的肌膚,兩隻前爪抱在她胸側,鋒利的爪尖按在肌膚里。

  每一條肌肉都緊緊貼在她的背和臀上,獸類特有的臭味灌滿了她的鼻腔。

  正當黑慄慄準備迎接插入時,陰戶傳來一陣濕潤的觸感,幾乎讓她直接衝上高潮頂端。

  粗糙濕潤的大舌頭舔舐著她的下體,時不時鑽進她的小穴里。

  害怕被撕咬的恐懼和同異類交合的快感融合在一起,讓黑慄慄不由自主地渾身發顫。

  「狗和人可不一樣,是一種溫柔又強壯的動物,好好享受吧。」

  土狗似乎覺得時機已到,結束了舔舐,軀幹重新跨到了她的背上,一根遠比人類陽具熾熱的異物頂在了黑慄慄混雜著淫液和狗的口水的陰道口。

  黑慄慄低下頭,看見了那根與人類截然不同的陽具。

  整根肉棒都紅通通的,根部有一個兩倍多寬的疙瘩,前部尖尖的,尖端的小孔不停地流出透明的粘液。

  「別太粗暴哦……」黑慄慄低聲說,閉上眼睛。

  沒有任何準備,那根熾熱的肉棒徑直插入了她,然后土狗便快速地前後抽插起來。黑慄慄驚叫一聲,夾緊了臀部,差點直接泄身。

  這是在人身上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粗暴和快感,土狗聳動臀部,快速地在黑慄慄體內衝撞著自己的陽具,形狀奇異的堅硬肉棒似乎每一次都能準確地攻擊到她的敏感點。

  狗毛不停地剮蹭著她的身體,鋒利的前爪抵著她豐滿的前胸。

  黑慄慄看著一旁,好幾個精液中毒的女人都在和野狗交媾,光潔的身體和毛茸茸的軀幹交合在一起。

  自己就和那些女人一樣,正在野狗的身下被侵犯著,嘴裡卻還止不住地發出浪叫。

  狗莖越漲越大。

  犬類的陰莖內部一根陰莖骨,在插入之前便是靠這根骨頭讓陰莖挺立的,這就是說,在黑慄慄的體內,土狗才真正勃起。

  原本以為能輕鬆容納狗莖的肉穴現在逐漸被膨脹的狗肉棒填滿,伴隨著土狗瘋狂般的抽插,黑慄慄絕頂了。

  她癱軟在地,只有屁股高高翹起,舌頭吐出嘴外。

  狗莖仍然在脹大,更讓黑慄慄害怕的是,肉棒根部的那個疙瘩不僅在脹大,還在一次一次地撞擊著她的陰戶,而且每一次插入都塞得更深。

  終於,整個疙瘩都塞了進去,黑慄慄吊起白眼,下體淫水噴個不停。

  那個疙瘩叫龜頭球,也叫「蝴蝶骨」,是狗的陰莖特有的結構。

  當它在雌性體內膨脹後,配合著雌性陰道的收縮,陽具會卡在母狗體內,此時犬類才會大量射精。

  而現在,整個蝴蝶骨進入了黑慄慄體內,然後進一步充血,脹大,等黑慄慄發覺的時候,狗莖已經卡在她的體內出不來了。

  土狗停止了抽插,從她身上爬下來,屁股對著黑慄慄的下體,一股又一股的精液灌進了被堵得死死的陰道中。

  「明明沒有在動了……為什麼……」黑慄慄急促地呼吸著,感受著熾熱的狗精射入自己體內。

  雖然土狗沒有抽插,但是脹大的狗莖仍然隨著脈搏跳動,碩大的蝴蝶骨也隨之刺激著黑慄慄敏感的陰道壁,同時牽拉著陰蒂的根部。

  黑慄慄渾身抽搐,又達到了第二次高潮。

  「狗精……被狗精灌得去了……誒啊啊啊啊……」

  狗的射精會持續很多次,精液的量會是人類的五六倍。

  當膨脹的蝴蝶骨終於收縮,土狗的陽具從黑慄慄體內落出時,她已經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下體紅腫,狗精汩汩流出,背上是土狗留下的鮮紅撓痕。

  巫新瑋走到黑慄慄身前,拉起她的頭:「怎麼樣,頂不住了吧?現在和我求饒還來得及。」

  「嘿嘿嘿……」黑慄慄眼神渙散,但是卻透著興奮和狂熱的目光,「再來……讓更大更多的狗來干我吧……」

  巫新瑋愣住了。看起來,黑慄慄和那些求歡的中毒少女一模一樣,但是他發現了一點根本性的不同。

  「是嗎……你確實不太一樣呢。」巫新瑋把黑慄慄丟在地上,「那就上到你心服口服為止。」

  話音剛落,又一隻狗撲到了黑慄慄的身上。

  它有著尖尖的頭部和黑黃相間的毛髮,是一條德國牧羊犬。

  沒有任何預熱和前戲,德牧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探出皮毛的紅色狗莖插入了黑慄慄的陰穴中。

  「誒哈哈哈哈——又進來了……進——」黑慄慄的淫叫被堵在嘴裡,一隻狗居然徑直從前面跑來,是那隻金毛尋回犬。

  金毛把自己的狗莖給塞進了黑慄慄的嘴裡。

  這些狗顯然很習慣和人類交配,所以會如此自覺地使用少女的嘴來洩慾。

  長時間未清潔的狗莖散發著難忍的腥味,但黑慄慄李別無選擇,只能把散發著濃郁獸類下體氣息的狗莖吃入嘴裡。

  咸澀的苦味從狗莖的頂端流出來,她一滴不剩地全吸乾淨。

  巫新瑋看著陶醉在獸交中的黑慄慄,皺起眉頭,坐到了一邊的鐵桶上:「確實是不一樣的,明明在同野獸做愛,卻比人更像人……」

  黑慄慄已經完全忘我了,她感受著狗莖和疙瘩在體內的衝撞,吮吸著異類的陽具,像一條發情的母狗一樣扭動著身體,連是否高潮也分不清楚,因為快感太強烈,她幾乎每過幾分鐘就會絕頂。

  少女的淫汁和野狗的精液混雜在黑慄慄的子宮裡,她的胃中也灌入了野獸的白濁液。

  兩條狗和一個人的3P結束了,黑慄慄趴在地面上,閉著眼睛喘氣,身上黑一塊白一塊,沾滿了地面上的泥土。

  因為皮膚上沒有毛髮,她看起來簡直比流浪狗還要骯髒。

  突然,黑慄慄感覺被壓得喘不過氣。轉頭一看,一頭奇大無比的褐色狗正跨在她脊背上,兇惡地朝她狂吠不止,唾液噴到她的臉上。

  「是大黑,英國獒,是這裡最大,大概也是最昂貴的狗吧。」巫新瑋說道,「沒有幾個女人能承受得了它。」

  之前的幾次獸交,黑慄慄雖然被壓在身下,但是就身材上而言,那些狗仍比她小。

  但是這一次,高大雄壯的英國獒完全壓倒了她。

  英國獒的頭部比成年男子的腰部還高,體重更是達到了驚人的九十千克,完全可以從身長上勝過身材嬌小的黑慄慄。

  被壓在身下,她就像是一隻小狗一樣,完全沒有動彈的餘地,連呼吸都有困難。

  「完全被控制的感覺呢……」黑慄慄軀幹發抖,臉色卻更加潮紅,「居然……這麼大……」

  那條狗莖的尺寸更是驚人,從頂端到底部有近三十厘米長,而底部的疙瘩雖然還未脹大,但已有小孩的拳頭大了。

  狗莖幾次拍打在黑慄慄背上,長度看起來能夠捅到她的肺部。

  「進來……進來呀……」黑慄慄搖擺著自己濕漉漉的屁股,陰唇一張一合,好似呼喚狗莖的侵入。

  於是英國獒低吼一聲,把碩大的狗莖捅入了黑慄慄體內。

  黑慄慄一陣乾嘔。

  狗莖一口氣就捅到了她的陰道最深處,幾乎撞進她的子宮裡。

  她的內臟被猛地擠壓,胃裡剛剛才灌進去的狗精差點全吐出來。

  黑慄慄閉緊嘴巴,費盡氣力才把湧上食道的精子給吞回去。

  強壯沉重的英國獒打樁機一般在黑慄慄的體內衝刺著,每一次都把狗莖挺得更深。

  黑慄慄口中發出尖叫,她感嘆小穴快被撕裂了。

  狗莖仍然在膨脹,很快就比她平常使用的最大號按摩棒還要粗了。

  然後,那個變得有男人拳頭般大小的蝴蝶骨憑著英國獒的蠻力逐漸撞進了黑慄慄狹隘的陰道中,然後被深深吸在了裡面。

  此時,狗莖長度已經遠超過陰道能容納的範圍了,其頂端已經貫穿了黑慄慄細細的宮頸口,部分地突進了子宮中。

  子宮口被初次貫穿的黑慄慄失去了尖叫的能力,失神的雙眼和吐出的舌頭顯示著她經歷著難以描述的高潮。

  從外部看,能清楚地看到她的小腹被堅硬的狗莖頂起的凸起。

  膀胱早被擠得空空蕩蕩,連子宮也被撞得變形。

  拳頭般的蝴蝶骨毫無憐憫地出出入入,相當於黑慄慄正在被每秒數次的成年男性全深度拳交蹂躪。

  英國獒低吼一聲,感覺到時機已到,它爬下她的身體,開始了漫長的射精。黑慄慄的小腹逐漸凸起,狗精被直接關進了子宮裡。

  「怎麼……還沒有結束……」精疲力盡的黑慄慄抬起上身,想要脫離狗莖,但是蝴蝶骨卡在自己的陰道內,而自己緊緻的陰道口已經縮緊,於是她和英國獒就這樣被連在了一起,無法分開。

  她突然感覺下體被猛地牽拉,口中尖叫起來:「咿呀啊啊——不要……不要拉啊——」

  失去了耐心的英國獒向前移動,想要分離自己和黑慄慄死死卡主的下體。

  結果,黑慄慄被體內的狗莖拉著,拖在地面上滑動。

  渾身癱軟的黑慄慄根本對抗不了體重是自己兩倍的巨大公狗,只能忍受下體發瘋般的牽拉感,被拖在地上滑行。

  「停下來……停……」

  過了整整半個小時,狗莖才逐漸縮小,黑慄慄才獲得了解放。

  她躺在地上,渾身都是汗水和泥土,頭髮散了一地,嘴邊流出白沫,狗精一股又一股地湧出無法閉合的下體,紅腫的子宮頸口清晰可見。

  不過這並不是盛宴的結束,發情的狗群圍繞在她的身旁,十幾根通紅得像鐵棒一樣的肉棒從毛髮中伸出。

  「嘿嘿嘿……」黑慄慄痴痴地笑,大腿已經累得酸軟,陰道內壁也像是要脫出體外一樣大開著。

  她轉過身,趴在地上張開雙腿,向狗群展示著自己濕潤的淫穴:「狗狗們還沒有滿足吧……今天晚上就用小母狗的小穴來釋放你們的獸慾吧……嘿嘿嘿……」

  於是人獸交媾的盛宴繼續,黑慄慄的洞口被流浪的獸類填滿,雪白的肉體匍匐在多毛的軀幹下,臉上浮起幸福的微笑。

  黑慄慄躺在地上喘氣。

  下體一跳一跳的,小腹里漲得發痛。

  她翻過身,一大股狗精被擠出小穴,然後從嘴裡吐出了一大股白濁液。

  數不清和多少只狗交配了。一開始還記得數量,後來就根本數不清了。

  當身上的汗液冷下來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究竟做了什麼。

  毫不廉恥地和群狗交配了。完全無法控制住自己,明明沒有精液中毒,但是卻比中毒了的人還要淫亂和下賤。

  巫新瑋坐在遠處,一直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一言不發,也沒有參與。

  「不愧是你,唯一的女性性力者,」巫新瑋說道,把一個小瓶子拋在她面前,「來吧。」

  黑慄慄看著那罐被拋在自己面前的小瓶子。那是個一指長的玻璃瓶,瓶壁很厚,裡面懸浮著乳白色的液體。她立刻明白了這是什麼。

  「……是你的精液嗎?」黑慄慄抬起頭,看向巫新瑋。

  「是精液,但不是我的精液。」巫新瑋說道,坐在一個鐵桶上,「這是『蘇摩水』,是特殊的精液。『蘇摩』是婆羅門神話中賜予人力量與永生的神秘飲料。我說過吧,普通性力者的精液可以暫時迷亂人的心智,但是不能長久地控制女人。但是這一罐東西不一樣,男人喝上一口,就會擁有性力;女人只要嘗上一滴,立刻就會變成性慾的奴隸。」

  這個……難道就是性力的秘密嗎?

  「性力……究竟是什麼?」

  「誰知道呢。反正,不是人類應該掌握的力量吧。『性力派』是印度婆羅門教的一個支派,主張女神是至高、終極的存在,性愛是修行的五種享樂之一,是通往自我解放的道路。『性力』這個詞說不定就是從這裡來的呢。」巫新瑋語氣平淡地敘述,好像事不關己,「不過淫魔們做的這些事情,奴役少女、殘殺市民,應該和那些宗教沒關係吧。」

  「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我聽說已經有人在你身上試過『蘇摩水』了,沒有效果。既然這樣,對你而言,這就是一小瓶普通的精液吧。」巫新瑋在她面前站定,「喝下它,你就暫時會掌握性力吧?那麼就喝下它吧,然後同我戰鬥。」

  「你在打什麼主意?不是說你不會給我一滴精液嗎?」

  「我改主意了。不是很想殺掉我嗎?現在就來吧。比誰都淫亂,但是卻不會失去自我;比誰都像野獸,所以最接近人類。只有這樣的人,你,有資格殺死我。」

  與任何其他的淫魔都不一樣,巫新瑋站在那裡,身上只穿著白襯衫和黑西褲,就像一個普通的年輕男孩一樣,口中卻說著難以理解的話。

  似乎有什麼搞錯了,漏掉了什麼,但是卻怎麼也找不到。

  「我不是要殺掉你,我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黑慄慄穩住自己的聲音,「我是要『淨化』你,剝奪你傷害別人的能力。」

  「隨你怎麼樣,快點喝下『蘇摩水』吧。」

  黑慄慄拿起那罐白色的液體,擰開蓋子。就形態和氣味來看,確實是精液沒錯。

  但她擰上瓶蓋,鬆手把玻璃瓶丟在了地上。

  「你以為我會蠢到喝陌生人給的飲料嗎?」黑慄慄冷冷地說。

  「那就……太可惜了。」巫新瑋的臉上居然真的浮現了遺憾的神情。

  這時,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找到了——終於找到你了!」

  黑慄慄轉頭看去,黑暗中,一身長裙的少女抓住裙擺,氣喘吁吁地看著她——不,是看著巫新瑋。

  是巫新瑋的女友,一直在尋找自己的愛人的少女。少女一頭長髮被風吹得絮亂不堪,汗水在脖子上閃閃發亮,茶色網紗連衣裙隨風飛舞。

  「心琦……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巫新瑋的聲音一下子慌亂了,像是被抓到做錯事的小孩。

  他管少女叫「心琦」……黑慄慄隱隱覺得自己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娜拉納從少女的背後走出來,眼神鋒利:「果然循著正確的線索,就能抓到老鼠呢。」

  看來是娜拉納從少女的身上弄到了情報,找到了巫新瑋的位置。

  少女向巫新瑋走了兩步:「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突然離開?」

  黑慄慄大吼一聲:「別過去!這個男的騙了你,他是個殺人犯,他之所以離開你,是畏罪潛逃!」

  少女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在火光的映襯下格外詭異:「我都知道的啊,哥哥的事情,我都知道的。」

  哥哥?

  碎片般的線索噼里啪啦地拼合,原本殘缺不全的拼圖逐漸完整。

  少女和巫新瑋從小就認識了。

  他們十歲前在同一間屋子裡看電視。

  他們有很多的回憶。

  破產的企業家巫潤生有兩個孩子,一個叫巫新瑋,另一個叫……

  另一個孩子叫巫心琦,是個女孩。

  黑慄慄的嘴巴微微張開,事情的發展已經逐漸脫離了她的掌控範圍。

  兄妹之間怎麼會是……

  「我們可是愛人哦,哥哥,」少女——不對,現在應該叫巫心琦——離巫新瑋愈來愈近,「你不記得了嗎」

  「不要再說了,」明明面對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身為淫魔的巫新瑋卻步步後退,「不要再說了……」

  「別靠近他!」黑慄慄向前一步,拉住了巫心琦的手,「你的哥哥是個殺人魔啊,他可是殺掉了六個人的魔鬼!」

  「魔鬼——那些人才是魔鬼!」巫新瑋抓著頭髮,「他們才是真正的淫魔!那些人就算下地獄一萬遍也不能抵消他們的罪過!」

  那六個人才是魔鬼?巫新瑋究竟在說什麼?

  巫心琦掙脫黑慄慄的手,緩緩走近幾欲崩潰的哥哥巫新瑋,眼中滿是愛人的溫柔和呵護,她伸出手,想抓住巫新瑋。

  但巫新瑋像是害怕一般連連後退。

  「巫潤生曾經是本市最成功的企業家之一,但是近十年來他神話般的崛起不是全然光明的,」一直站在陰影中的娜拉納開口了,語氣平緩,不帶一絲波瀾,「賄賂官員、經營黑色產業、同黑道打交道、強制拆遷,巫潤生平步青雲的時候,卻沒發現危機悄然到來。」

  「當他的靠山,副市長董齊觀倒台的時候,他的事業終於到了盡頭。原本左右逢源的巫潤生發現自己周圍全是露著牙齒的狼,被自己創建的公司踢出局後,絕望的巫潤生試圖通過借款來維持崩潰的財政狀況。但是,一切都無濟於事。」

  「這個男人最後逃跑了,但是卻留下了兩個沒有任何自衛能力的孩子,巫新瑋和巫心琦。」

  巫新瑋咬牙切齒:「都是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拋棄了我們!一切都是他的錯!」

  「不可以那麼說爸爸哦,他一直都愛著我們。」巫心琦的眼神讓人想起清晨沾著露珠的野花,「而且沒有這件事情,我也不會發現我們之間誰都不能阻止的愛。」

  「雖然人消失了,但是留下的大筆欠款卻不會憑空消失。」娜拉納仍然平靜地敘述著驚心動魄的事實,「找不到債務人的債主決定使用傳統手段:父親的債,子女來還。」

  「心琦,醒過來吧……」淚水流下巫新瑋的臉,「求求你,恢復正常吧……」

  「讓巫家兩個孩子還債的方式並不複雜。債主找到了一個『專業團隊』,這個團隊有六個人,也就是那六個被殺掉的受害者。這個團隊非常精於此道,很快便理解了債主的要求:讓這兩個債主的後代受到生不如死的折磨。」

  「被抓到的兩個人被脅迫拍攝色情視頻,群交、露出、調教、虐待、獸交,任何能想到的題材,無論有多重口,只要是能夠賣出去、獲得利潤的,他們都拍了。當然,最重要的,也最讓債主痛快的,是亂倫。」

  「住口!住口!」巫新瑋聲嘶力竭地大吼,淚流滿面,摔倒在地。

  「雖然苦澀,但我都能挺過去呢,」巫心琦終於走到巫新瑋面前,捧起他的臉,一臉幸福,全然沒有發覺自己說的話有多扭曲,「因為有哥哥在,有我們之間的愛——對了!」

  巫心琦像是久別重逢的新婚少女一樣旋轉自己的身體,長長的裙擺舞到空中:「今天我穿了哥哥最喜歡的衣服呢!」

  她解開紐扣,連衣裙輕輕飄落在地,然後,出現在抖動的火光中的,是叫黑慄慄想要移開眼睛、但卻動彈不得的情景——黑慄慄的身上穿了三個環,那痛苦的記憶讓她心驚膽戰,而少女的肉體上,卻穿了數不清的環。

  弧度姣好的脊背上,兩排銀光閃閃的金屬環刺穿了嬌嫩的皮膚,從上至下形成了一對內凹的弓形,紫色絲帶從一側的金屬環拉出,又套入另一側的金屬環內,再穿回這一側的下一個金屬環,像是僅僅保留了綁帶的束腰,又像是運動鞋交叉的鞋帶,只不過,被緊緊綁起的不是衣物,而是活生生的皮肉。

  巫心琦的小腹、兩隻手臂還有雙腿的後側上,都是這樣的穿孔綁帶內衣。

  她的每個乳頭都刺了三個環,之間用金色細鏈相連,再接到陰部的穿孔上;而下體的穿環更是多得驚心動魄,兩瓣使用過度而肥碩的大陰唇被鏈子拉到兩側,同大腿上的蕾絲束帶連在一起。

  而交織的金屬鏈和束帶下的,是布滿了鞭痕和刺青的肌膚,幾乎每一吋的肌膚都被蓋得滿滿當當,要麼是紋上了羞辱的字眼,要麼是留著鞭痕或抓傷,上臂和大腿內側還能看見青紫色的針孔,星星點點,像是用得過度的砧板。

  她必須每時每刻都遮蓋著脖子下方的所有皮膚,否則就會露出這些恥辱的印記。

  「你還記得我們成為愛人的那一天嗎,」巫心琦幸福地展示著身上觸目驚心的「漂亮衣服」,伸長自己的四肢,肌膚被穿環拉得幾乎透明,「我坐在哥哥的身上,你的肉棒在脫出的宮頸里。我們在彼此內部——我吻著你的嘴,幫你把嘴裡的吐出來的東西清理乾淨。」

  她把手伸到下身,從陰穴里拉出了一根大得驚人的金屬棒,金屬棒上滿是狼牙般的凸起,黏滿了白色的淫液。

  她鬆開手,金屬棒被一根鏈子連著,懸掛在空中,鏈子另一端是穿過肥大陰蒂的金屬杆。

  巫新瑋抱著腦袋,肩膀顫抖。

  「一開始我是不相信的——那些叔叔們說我們是不僅兄妹,還是愛人,應該進入彼此的身體。可是那時候我還不理解,還抗拒——直到那時候,你在我身體裡射了多少次?六次?七次?子宮裡全部滿滿的是你的溫暖的液體,我讓你一直射到流出水為止。看著你累倒的樣子,我終於明白了——」

  巫心琦蹲在地上,岔開雙腿,把拳頭輕鬆地塞入下體,淫叫著,噴射的淫水射了巫新瑋一身:「是愛!是愛!無條件的愛——相愛不是因為幸福,就不會因為痛苦而失去感情,為的是我們之間超越一切的血緣之愛!」

  黑慄慄明白了。

  死掉的六個人為了收錢,逼迫巫氏兄妹亂倫,用攝像機記錄下他們痛苦的情態。

  在超越常識的扭曲下,妹妹選擇了扭曲,全身心地投入追債團隊給他們兩個劃出的角色設定之中,成為了瘋狂追求不倫之愛的妹妹;而哥哥同樣選擇了扭曲。

  「來啊!進來,哥哥……」巫心琦扭動著破爛不堪的下體,「用你的愛灌滿我!你為什麼不說話——」

  娜拉納繼續她最後的敘述:「最後,巫新瑋通過某種方式,獲得了惡魔的力量,所謂的性力。11月9 日夜,在拍攝獸交視頻時,他屠殺了在場的六個人,然後帶著巫心琦離開了。他們短暫地居住在兒時曾住過的房子裡,接著,巫新瑋選擇了離開巫心琦。」

  「夠了。」巫新瑋低聲說,跪在地上,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以上,是我的調查結論。」娜拉納說。

  「是我惹你生氣了嗎?」巫心琦天真無邪地問,然後淚眼欲滴,「對不起,總是惹你生氣……」

  「沒有哦,你一直都很乖,」巫新瑋突然把妹妹抱在懷裡,手撫摸著她傷痕累累的細弱肩膀。

  「啊……」巫心琦身體一震,好像被小小地嚇到了,然後渾身放鬆。

  那一剎那,黑慄慄相信她看見巫新瑋笑了。

  「對,我們是兄妹。誰都不能、什麼也不能阻擋的血緣之愛……」巫新瑋也抱住自己的妹妹,「你知道嗎?我一直最想給你的東西……是自由。」

  「自由……」

  「像是天空的鳥兒一樣,沒有道路也不是阻礙,想去哪就去哪……可是我連保護你都做不到。」

  「沒事的……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可以了……」巫心琦撫摸著巫新瑋的頭,然後手漸漸垂了下來。

  「對不起,我連保護你都做不到……我能給你的,只剩下自由了。」

  巫新瑋掙扎著站起來,鬆開了妹妹。

  巫心琦沒有阻攔,任他離開了自己。

  然後,黑慄慄看見巫新瑋的手上,黑紅色的液體滴落在地,鋒利的爪閃著紅光。

  黑慄慄想阻止,但是一切已經結束了。

  這一刻她明白了自己初見巫心琦時的那種異樣感從何而來,那種古怪的、熟悉的、讓她心跳加快的氣氛,還有令她煩躁的保護欲。

  那是碰上早已崩壞的東西的感覺。這個女孩,那時候就已經崩壞了。

  巫心琦仰倒在地上,胸口快速地起伏著,紅色的血液從她的左胸一股一股地噴出來,像是不能止息的噴泉。血流匯聚到地上,滲進泥土裡。

  「哥哥……」她的嘴角滲出血沫,潔白的脖頸像是染紅的白絹。

  「沒事的,心琦,一切都結束了,」巫新瑋把顫抖的、沾滿至親鮮血的手捂在臉上,雙膝跪地,「嗚……在更加崩壞之前,讓一切都結束吧。」

  「你……你愛我嗎?」妹妹的眼神逐漸渙散。

  哥哥看著妹妹,笑道:「我是你的哥哥啊。」

  妹妹似乎滿足了,歪著頭,睡著了一般閉上了眼睛,嘴角留著殘存的笑。

  在扭曲中發現了愛的少女死去了,帶著她的焦慮,夢想,還有不為人知的回憶。

  巫新瑋跪在地上,如同石膏的雕像。

  黑慄慄看著眼前的這個淫魔,不知該怎麼做。

  她能做些什麼呢?

  白慄慄錯了,她以為有了這力量就能保護這個城市,但是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碎掉的已經碎掉了,無論是性力、魔法,還是奇蹟,都無法彌補。

  「這是第七個人。」巫新瑋說。

  「啊?」

  「這是我殺的第七個人。是時候給我正義的制裁了。」他抬起頭,眼神憔悴,像是枯乾的水井,「為那些死去的人,還有中毒的少女。把那瓶精液喝下去,用『性力』殺掉我。你有這個資格。」

  「為什麼?」

  「他們都假裝自己是人類,而你假裝自己是野獸。」

  好像有什麼被擊中了。

  黑慄慄撿起那瓶蘇摩水,擰開蓋子一飲而盡。

  冰涼的液體灌入腹中,熟悉的熱感升上腦際,仿佛有一萬隻蟲在血管內蠕動,周圍的環境霎時鮮明得刺痛神經,每一絲聲音、每一點光亮都像針一樣。

  最可怕的是性敏感度的改變,原本已經適應存在的乳環和陰環變得熾熱,像是在釋放著電流,光是血管鼓動都能讓周圍的神經感受到針刺般的快感。

  但是黑慄慄忍住了官能浪潮的衝擊,她靜靜地說:「我說了,我不會殺掉你,我只會『淨化』你。你的記憶大概會消失,但是你的生命我無權審判。」

  「那就……淨化我吧。」巫新瑋說道。

  娜拉納一直默默地看著,直到此時才開口:「等一下,我還有幾個問題。」

  「什麼?」

  「你知道『戴黑面具的男人』是誰嗎?」

  巫新瑋笑了:「所有的性力者都知道他……我們管他叫『大君』,不過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從來以黑色面具示人。他大概是資格最老的性力者,也是分發蘇摩水的人。據我所知,所有的性力者都是從他那裡得到蘇摩水,然後飲下後獲得性力的。」

  「蘇摩水是怎麼來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並不是任何性力者的精液,更不是大君的。」

  「你知道大君的計劃是什麼嗎?或者說你們在謀劃什麼?」

  「任何獲得性力的人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向大君進貢一定數量的喝過蘇摩水的少女,大概是人口買賣之類的事情吧,但是我和他們走得並不是很近,所以了解得並不多。他們把自己稱為『教團』,似乎是某種邪教組織之類的東西,但是我不感興趣,所以了解得也不多。」

  「最後一個問題,」娜拉納語氣嚴肅,「你知道她是誰嗎?」

  她指的是黑慄慄。

  巫新瑋看著黑慄慄,語氣曖昧:「誰知道呢?唯一的能使用性力的女性,唯一的不是從大君那裡得到性力的人,唯一的不通過飲下蘇摩水使用掌握性力的人,教團最大的敵人,亦或許是最重要的人物……你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特別。」

  黑慄慄聽著這些對自己的描述,沒有任何驕傲和喜悅,有的只是疑惑和噁心。她走到巫新瑋面前,說:「都問完了吧?」

  「雖然還有很多問題,但現在好像也問不出更多的問題了。」娜拉納道。黑慄慄知道她正看著自己,等待自己的下一步行動。

  等待她所謂的「淨化」。

  黑慄慄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把巫新瑋推倒在地上,脫下他的褲子,把自己柔軟無骨的身子貼在他的身上,雙手抱住他僵硬的脊背。

  「放鬆,很快就結束了。」她把唇貼在巫新瑋的唇上。她聞到血的腥味。

  巫新瑋只感覺被清香的氣味所包圍,唇上的柔軟似乎滲近了他骨頭裡,他僵硬的身體終於放鬆了,像是衣物的褶皺被熨平。

  然後,他看見眼前的少女睜開了眼睛。

  黑色的虹膜底部燃燒著綠色的岩漿般的火焰。

  黑慄慄猛地向下一坐,把挺立的陽具吞進了自己的身體裡。

  被記憶和感情的浪潮所裹挾,沖向另一邊,看不見對岸。黑慄慄大口地呼吸,但是吸進肺里的只有黏稠的液體般的黑色。

  她看見自己正在推動鞦韆,感覺自己正咧著嘴,大聲喊著什麼話。

  鞦韆上的女孩又哭又笑,似乎因為鞦韆盪起的高度害怕得不行,又因為興奮而哈哈大笑。

  「哥哥……停下來啦……哈哈哈……要掉下去了……」

  自己只是進一步把鞦韆推得更高,然後女孩的尖叫也越來越高。

  視野的邊緣坐著一男一女,他們幸福地看著自己和女孩的遊戲。

  耳邊滿是笑聲和尖叫。好開心啊。女孩應該是巫心琦。這大概是巫新瑋的回憶吧。偷窺別人回憶算不算是犯罪呢?

  然後一個大浪打過來,鞦韆和女孩都消失了,耳邊響起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一震又一震。

  自己靠在一扇門後,死死地壓在門上。門外傳來憤怒的吼聲,門體劇烈地震動,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碎。

  「開門!」不知門外有多少人,他們不停地撞門,像是憤怒的野獸,「小兔崽子,開門!」

  害怕得不得了,想馬上逃走。

  但是不能逃走。客廳里的女孩抱著枕頭,躲在沙發後面。

  如果自己逃走了,那麼就沒有人能保護她了。母親早就不在了,父親那個混蛋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黑慄慄大口呼吸著空氣,在他人回憶的汪洋中載沉載浮。

  每次淨化時,被淨化者的回憶都會想水流一樣灌進她的腦海里,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她只能竭力忍受一波又一波記憶和情感的衝擊。

  眼前女孩的衣服被撕開,她雪白的肉體被男人們肆意地抓捏著。

  自己的手被捆在椅子上,嘴裡被堵住了,喉嚨也啞了。

  眼睛一定滿是血絲了。

  一直到結束的時候,都無法移開眼睛。

  女孩躺在地上,緊緊抱著流血的下體。

  最終還是失敗了,那群人沖了進來,把自己和妹妹都綁走了。

  然後他們在自己面前侵犯了妹妹。

  她明明沒有犯任何錯,卻要收到這種殘酷的對待。

  如果自己能保護她就好了。

  灌入的水流顏色越來越黑,黑慄慄被負面的、泥漿一樣的情感淹沒。

  好痛,下面好痛。

  身體好像已經被榨乾了,但是心臟仍在劇烈地跳動,冷汗也不停地湧出來。

  都是吃了那個藥的緣故。

  被繩子綁住的陰莖血液回流受阻,也軟不下來,只是下意識地撞著前面的那個洞口。

  洞口,啊,是什麼洞口……

  女孩在自己身下,眼球後翻,已經失去了意識。

  是妹妹啊,原來如此。

  自己的陽具正插在妹妹的身體裡,已經幹了她不知多長時間了。

  下體混雜著白液和血絲,不知道是誰的白液,也不知道是誰的血。

  「干她啊!哈哈哈!她是你妹妹,干她的感覺怎麼樣啊?」

  「很爽……」眼淚不停地流下來,糊在臉上。

  那些男人,要殺了他們。

  自己被壓在身下,女孩跨坐在自己的身上,拉開穿了四五個環的小陰唇,松松垮垮的陰道口裡,粉紅色的錐狀物調皮地掉下來,頂端的洞口害羞地蠕動著。

  那是妹妹的子宮口。

  「我愛你……哥哥……」妹妹臉上是掛著淚水的笑容,「我愛你……愛你……」她用子宮口把自己的陽具吃了進去。

  龜頭好溫暖,好緊實,被溫暖的內壁包裹吮吸著。

  「啊……咿……愛你……啊咿咿咿……愛……愛……」妹妹翻著白眼,拖著舌尖,抽搐一樣活動著自己的臀部,身上的鐵鏈和釘子碰撞叮噹作響,嘴裡不停地重複同一句話,是那些人教給她的,必須要死死地記在腦子裡,「最愛……哥哥了……」

  自己把她壓在身下,抓住她的兩個乳環,陽具在妹妹的子宮裡衝撞。她背上好像又多了幾個刺青呢。妹妹趴在地上,嘴裡吐出黃色的液體。

  黑慄慄沉入海底。

  「這是……什麼?」

  帶著黑面具的男人一言不發。

  反正,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

  拿起小瓶,一飲而盡。

  那瓶白濁的液體又咸又澀,帶著石楠花的味道。

  身體像是燃燒一樣,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古老的記憶翻滾又熄滅,遠古的力量順著血管灌滿全身,陽具硬得像是要爆炸。

  然後,手上沾滿了血。地上也是漂亮的血,從撕開的腹腔里流出來。

  那六個男人,要麼躺在地上,要麼被釘在牆上。他們內臟的觸感很噁心,把鞋子都弄髒了。

  那些狗躲在角落裡,尾巴夾在後腿間,嗚嗚地悲鳴著。目睹了這樣殘酷的屠殺,就算是獸類也會害怕吧。

  想起來了,昨天的拍攝內容是妹妹和這些狗的交配。

  走到狗的面前,用沾滿人血的手摸著它們的頭。狗嗚嗚地低下頭,順從地任自己撫摸它們毛茸茸的腦袋。

  真是可愛的野獸啊。

  「真是可愛的母狗啊。」一束鞭子落下來,啪地抽在自己的陰部,「張開你的腿!你這淫亂的奴隸!」

  更加用力地張開自己的雙腿。

  自己的雙腿跪在地上,但是上身卻向後仰去,腰部對摺九十度,讓胸部壓在地上,頭部從兩腿間探出來,雙臂死死地扣著雙腿。

  整個人像是一個環一樣,赤裸的陰部向上暴露著,毫無防禦。

  又是一鞭火辣辣地打在陰戶上,痛得她幾乎要尖叫。這種身體對摺的姿勢本來就極其消耗體力,還得分出精力忍受陰部的虐待,她快昏過去了。

  「淫亂的母狗應該說什麼?」

  「請……請使用母狗下賤的爛穴……」她用被壓迫的胸腔盡力擠出幾個字。如果說不清楚,估計還要被打。

  等會,自己是誰啊?

  「你是個淫亂的母狗,記住這一點,」訓練自己的女人說,「應該對男人獻上自己的身體,用這種姿勢讓自己無法動彈,然後被插入是最舒服的,明白了嗎?」

  「明白了……」牢牢地記在心裡。自己是母狗,淫亂的母狗,自己的小穴是給人隨便使用的玩具。好討厭,討厭這一切,討厭人生,討厭人類。

  不對,完全脫節了吧。這不是巫新瑋的回憶。怎麼回事?黑慄慄的意識沉入了無光的海底,然後落入深深的溝壑之中,然後繼續下沉。

  天氣很熱,透過石鑄的門洞,能看到外面是陽光熾烈的一片沙地,一直延伸到天際線。

  訓練自己的女人膚色黝黑,是健康的小麥色,一頭長髮披在肩上,流海和發梢都削得平平的,胸部赤裸,腰部以下纏著神秘的薄紗打褶長裙。

  女人的臉型不是亞洲人,眼角畫著濃濃的眼線,唇上塗著厚厚的妝。

  她走向下一個女孩,用鞭子抽在她身上,說著同樣的話。

  黑慄慄看向自己的手和大腿,皮膚不是熟悉的柔白色,而是同女人一樣的小麥色。

  不對,這個人是誰?這是誰的回憶?

  好混亂,要喘不過氣了。

  沉入深淵的底部,黑色的水破開,就上岸了。濕透了的黑慄慄趴在岸上。

  又是這個夢。

  陰暗的洞穴內,空氣陰冷,洞穴中央圍著一圈即將燃盡的白蠟燭,地面上用黑炭繪製著難以理解的古奧圖案和神秘文字,那些文字僅僅是看上一眼,就讓她內心湧上不可名狀的恐懼,像是數不清的蠕蟲不停地蠕動。

  蠟燭圈的中央蜷縮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白白的,小小的。

  她躺在地上,胸部微微起伏,好像是睡著了。

  一頭長髮蓋在身體上,幾處露出的皮膚上布滿了傷痕和淤青。

  黑慄慄不知道該不該叫醒女孩。

  一陣無名的陰風吹來,所有的蠟燭猛地一抖,幾乎熄滅。黑慄慄驚叫一聲,然後聽到肌髪摩挲的聲音。

  女孩醒了,緩緩地爬起來,背對著她,搓著眼睛。

  然後,慢慢地轉過頭來。

  恐懼攥緊黑慄慄的心,來自於遠古的、血脈深處的、本能的恐懼,冷卻了她身上最後一點體溫。

  「你終於來啦,」女孩輕輕地說,「你果然會來保護我的,對吧?」

  然後她的嘴唇蠕動,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了一個名字。

  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黑慄慄失去了意識。留在她的記憶中的,只有飄搖燭火中女孩的臉,和她青色熔岩般燃燒的瞳孔。

  那是自己的臉——同黑慄慄和白慄慄一模一樣,但更為年輕的臉。

  猶如浮出水面,黑慄慄從夢境中醒來,冷汗濕透了頭髮。

  自己坐在巫新瑋的身上,腰部因劇烈的動作麻得快失去知覺了。

  下體交合的部位一片狼藉,巨量的白色液體流了一地。

  那些液體既不是精液,也不是淫水,而是某種別的未知液體,沸騰般咕嚕咕嚕冒泡,然後很快蒸發、消失、不留痕跡。

  巫新瑋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結束了……」黑慄慄從他身上翻下來,躺在地上,胸腔劇烈地起伏。

  她用力握了握拳,超常力量已經消失了,身體充能時敏感度暴增的效應也已經消退,現在她失去性力了。

  巫新瑋不再是淫魔。身邊沒有淫魔的存在,自己也就無法使用性力了。

  「真是嚇人啊,」娜拉納蹲在她旁邊,似乎從頭到尾注視著兩人的性交,「你坐在他身上的時候,下面不停地湧出液體呢,還像開水一樣冒泡,我以為你們要脫水了。」

  黑慄慄沒力氣回話。

  「所以,這就是『淨化』嗎?」娜拉納看著昏迷不醒的巫新瑋。

  黑慄慄點點頭,說:「他現在已經不是淫魔了。」

  「誒……這是哪裡?」巫新瑋緩緩睜開眼睛。他爬起來,一臉驚慌地四下張望:「心琦……心琦!」

  巫新瑋多半已經失憶了吧,就像之前所有被淨化的淫魔一樣,失去了所有成為淫魔以來的記憶。

  「心琦……啊!」巫新瑋看著自己的手,「血……血!怎麼回事啊!」

  巫新瑋一臉慌張地跑來跑去:「心琦,心琦!」

  就算失憶了,他也會被警方以謀殺罪逮捕吧,畢竟是六個……七個人的生命。

  黑慄慄注意到,巫心琦倒下的地方,現在只剩下一灘血跡了。是娜拉納把屍體給藏起來了吧。

  巫新瑋撕心裂肺地大喊:「心琦——你在哪——」他突然注意到蹲在陰影中的娜拉納,「請問,你看到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了嗎?」

  如果是自己,會怎麼做呢?

  自己也會下手,把已經全然崩壞的妹妹給殺掉嗎?

  更早的時候,自己會下手,把那六個男人殺掉,成為通緝的殺人犯嗎?

  像是一團怎麼努力也解不開的死結,黑慄慄看著慌張地四處走動,想要找到自己妹妹的、失憶的哥哥,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你為什麼要帶巫心琦來找巫新瑋?」

  回去的路上,黑慄慄問了娜拉納這個問題。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娜拉納回答,「但這不是我能預料到的。」

  「如果……如果你沒有帶她來,她就不會……」

  「這不是我能預料到的。」

  兩人默默地走向住的公寓,然後黑慄慄停下了腳步。

  「你明明什麼都知道了,卻還帶她來找巫新瑋……」

  娜拉納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巫心琦本來不用死!」黑慄慄終於把這句話說出來了,「她本來不用死!這件事根本不用這樣結束……」

  「巫新瑋殺死巫心琦是意料之外的,不是我能控制的。」娜拉納道,「而且,就算她沒死,也總有一天會找到巫新瑋的,巫新瑋也會找到她。假如那時候他已經被淨化、失憶了,那碰見這樣的妹妹,他又該做出什麼反應呢?」

  「你這是狡辯!」黑慄慄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她砰地一聲把娜拉納按在牆上,大吼,「根本就不用……如果那時候我攔住她……如果我快一步……」

  黑慄慄把聲音死死壓在喉嚨里,只是肩膀止不住地抽動。她又想起初見巫心琦的那個晚上。長裙的女孩在街道間遊蕩,尋找自己的愛人。

  「你知道嗎,」娜拉納輕輕地說,「一開始我以為白慄慄和你是兩個截然相反、互相否定對方的人格,一個是積極、合群、守護,另一個是陰暗、反社會、破壞。」她嘆了一口氣,望向別處,任由黑慄慄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胸口上,「我錯了呢,你們兩個還是蠻像的。」

  黑慄慄把頭按在娜拉納胸口,把下唇咬得快要出血,脊背不停地顫抖。

  過了許久,她才抬起腦袋,站直,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向家的方向走去,娜拉納跟上去,走在她的前面。

  天上雲層很厚,只能看見月光的影子。

  走入大門,爬上樓梯,拐過走廊,就到家門口了。

  咯楞,黑慄慄聽見家門旁的角落裡傳來響聲。

  一團黑影閃出,撲在走在前面的娜拉納腳上。娜拉納後撤一步,刷的一聲抽出了銀色的小刀。

  「住手——」黑慄慄大叫一聲。

  娜拉納停下手中的刀。

  那團黑影喘息著,聲音沙啞低沉:「精……精液……」

  黑慄慄拍亮走廊的電燈,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屏住了呼吸。

  夏茸趴在地上,抱著娜拉納的雙腿。她的衣服裂成條狀,皮膚上是指甲的撓痕,一隻手指甲里殘留著破損的布料,另一隻手揉搓著下身。

  夏茸抬起紅通通的眼睛,唾液垂下嘴角,眼神迷離。

  「救我……沒有精液……要死掉了……」

  夏茸的詛咒,精液中毒,並沒有解除。因為巫新瑋並不是詛咒的源頭。

  黑慄慄扶起夏茸:「夏茸!清醒一點,是我!」

  「慄慄……我……我好難受……」

  「怎麼辦?」黑慄慄看著娜拉納。

  「帶她進來,」娜拉納思考了半晌,「雖然不能解除詛咒,但至少能緩解……」

  夏茸靜靜地躺在床上,閉著眼,呼吸平穩。周墨綾給她蓋上了被子。

  「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有辦法能治療她媽?」周墨綾責怪地看著娜拉納。

  「要解除詛咒,就必須要解除詛咒的源頭,」娜拉納正搖晃著一根試管,淡白色的懸濁液輕輕搖曳,「但我還沒找到詛咒源的所在……這個藥,每天起床喝一次,睡前喝一次,每次兩毫升。」

  周墨綾接過蓋上的試管:「這是什麼,特效藥?」

  「替代上癮物的鍊金藥劑,」娜拉納說道,「應該可以緩解她的中毒症狀。」

  「那太好了!」周墨綾笑道,「這樣夏茸就可以正常上課啦!」

  黑慄慄坐在床邊,抱著手:「所以,我們下一步要怎麼做?」

  「我還有很多情報沒有處理,」娜拉納回答,「巫新瑋那邊,他的屋子裡還有不少可以搜集的情報,總之現在有些線索了吧。」

  「你們要加油哦!」周墨綾說,「快點把大壞蛋抓到,這樣夏茸才能恢復正常!」

  「遵命,主人——」黑慄慄故意把聲音拖得長長的。

  「對了,讓夏茸住過來吧?」

  「什麼?」黑慄慄驚訝道,「你不是很反對我和其他人合住嗎?」

  「夏茸不一樣啊……」周墨綾偏著腦袋,「她一直一個人住,把她接過來的話方便照顧,也比較安全吧?」

  「你覺得OK就行了,」黑慄慄回答,「白慄慄也一定會同意的。」

  「那你呢?」

  「我?我無所謂。」

  黑慄慄避開周墨綾的目光,心裡想著別的事。

  她想到的,是夢中的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

  不是第一次做這個夢了,這個夢是如此的真實、充滿細節,以至於每次她都能發現新的東西。但無論有多清晰,都不能理解夢的含義。

  少女雖然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連胸口上的痣都一樣,但是卻明顯比自己年紀小,似乎才剛剛開始發育。

  雖然胸部已經有了些起色,但卻沒法和自己飽滿的雙乳相比。

  而且少女體格很瘦,簡直有些營養不良,也和自己不太一樣。

  至於少女所說的話,更是難以理解。

  「我去睡覺了。」黑慄慄站起來,走向客廳。

  「哦,別又玩『玩具』弄得太晚哦。」周墨綾囑咐道。

  「好的,主人。」黑慄慄漫不經心地離開了房間。

  躺在沙發上,內心無法平靜。

  那個少女,要是能和她說上話就好了,一兩句也好。

  很快,疲倦的身體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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