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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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邊泛起魚肚白,冷空氣在車窗上薄薄凝了一層霧又很快蒸發掉,遠處似乎能聽見鳥鳴。

  末世之後動物和昆蟲喪屍化的概率極小,聽見這樣熟悉的聲音格外令人感慨。

  一條車隊停得整齊,其中只有一輛車離隊伍比較遠,隔著一段距離綴在隊尾。

  駕駛座的男人戴著副金邊眼鏡,正在翻看地圖,后座則坐著一男一女,兩個男人的臉長得一模一樣。

  少女整個人都被套在男人衛衣里,光裸的身軀緊貼著對方結實溫熱的肌肉,只有臉露出來呼吸。

  大概是受到清晨冷空氣的影響,她整個人蜷成小小一團,像是躲在育兒袋裡的小袋鼠。

  男人早就醒了,胳膊圈著戚燕姿態慵懶,五指成梳隨意地抓了抓頭髮,發間露出的耳骨釘瑩瑩發亮。

  看她睡得香,白鶴雨不安好心地去捏她鼻子。

  「呼嗯。」戚燕睡眠本來就不深,被這樣一鬧很快迷迷糊糊醒轉過來。

  男人沒想到她這麼容易醒,視線有些尷尬地略過後視鏡,原本在看地圖的男人抬起頭,鏡片後視線冷漠發涼,無聲地瞪了一眼在后座的白鶴雨。

  被兄長瞪了一眼他也不見懼意,只是懶散地把頭輕輕貼在懷裡女孩的頭上,眼裡都是挑釁的笑意,配著微微閃動的耳釘,一張臉便顯得格外絢麗。

  「小雨。不要打擾別人睡覺。」

  白鶴雲沒有壓低聲音,半夢半醒的戚燕這會徹底清醒了,一睜開眼就被她和男人緊貼的曖昧姿勢嚇得倒抽一口涼氣。

  「你,你,我……」她身體剛一動,冷空氣倒灌進了衛衣里,戚燕被凍得一哆嗦。

  身上酸痛的同時屁股上也傳來濕漉漉的感覺,低頭一看,先前給她蓋的空調毯現在折迭得方方正正墊在她屁股底下,已經被她身體裡那些吸收精液後殘餘的水給浸透了。

  「……」現在假裝昏迷還來得及嗎?

  白鶴雨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像是好奇她能說出些什麼話來。

  少女糾結了半天,像是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最後只是沉默著從男人衛衣里滑出去,掏出一套長衣長褲換上。

  戚燕紅著臉,她從後視鏡里和白鶴雲偶然對視的瞬間有說不出的羞恥。

  「餵……」

  聽見白鶴雨緊貼著頭頂傳來的聲音,她又攥著濕毯子手忙腳亂地從白鶴雨身上爬到后座另一邊。

  雙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膝蓋上,身體縮起來,緊緊閉上眼睛的動作簡直自欺欺人到好笑。

  白鶴雲默不作聲地看著,笑意漫進眼底。

  白鶴雨本來想湊過去逗她兩句,但是一抬眼看見前座假清高的兄長,擰擰眉還是把話咽回去了。

  他就這麼湊過去豈不是顯得太沉不住氣了?

  從前還沒有哪個女人像躲瘟疫似的躲著他,白鶴雨想到戚燕對他和他哥的兩種態度就忍不住磨牙:她是瞎子吧?

  是吧?

  他可是主動給她當了一晚上的暖爐——誰對她好分不出來?

  車內的空氣沉寂下去,只有白鶴雲翻動紙張的聲音。

  白鶴雨手撐著頭,眼角的餘光卻落在戚燕身上。

  那股香甜的味道隨著戚燕坐到另一邊的角落而顯得有些淡,若有若無縈繞在鼻尖,讓人心癢。

  直到戚燕快要再次入睡的時候白鶴雨下了車,巡邏的隊友來找他換班,等再過一段時間隊伍就能出發了。

  戚燕緩緩吐出一口氣,眼睛張開一條小縫偷看白鶴雨離開的方向,他的背影高大寬闊,手裡拎著根反光的棒球棍,看起來甚至像是要去拍電影的男主角。

  雖然脾氣很臭,但是確實很帥氣……

  戚燕看著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內,這才坐直了身子整理衣服——還有她手裡那條讓人尷尬的毯子。

  「還有一段時間,戚小姐不再睡一會嗎?」

  「啊,不睡了不睡了。這,這個毯子,我之後洗好了還給你們……」

  「不用。你的身體感覺怎麼樣?」男人放下手裡的地圖,那張時時刻刻都萬分溫和的俊臉往戚燕的方向側了側,連視線都帶有安撫意味。

  「……感覺,很好。」

  戚燕乖乖回答。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在腦子裡快速過了一遍,男人的問題似乎意有所指,她一張臉臊得通紅,支支吾吾:「還,還有就是……謝謝你們昨天來找我。」

  白鶴雲想到昨天在樹叢里看見的那一幕,聲音一頓,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不用這麼客氣,我們是互相照顧的隊友不是嗎?」

  他的視線落在戚燕頭頂,她的髮絲細軟,摸起來手感很好。

  白鶴雲慢慢說道:「如果有你害怕的事情就說出來,不要擔心麻煩別人。」

  「嗯嗯。」思緒卡了一下殼,戚燕忙不迭地點頭。末了又加上一句:「不要叫我戚小姐了,叫我戚燕就好。」

  「好。」

  男人眼神溫和似水,只是對視就讓人渾身放鬆。

  他的腰很直,整個人板正挺拔,一身不符合年齡的沉穩。

  讓人很難想像他和白鶴雨同歲。

  男人看著戚燕欲言又止的表情,過了一會才慢慢開口。

  「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你們沒有做到那一步,劉鐵已經被驅逐出隊伍,沒機會再出現了。王玉蓮早一步離開了隊伍,她和你的事情我們不會和任何人提起。」

  白鶴雲轉過頭來,帶著些安撫:「這個時候離開隊伍,憑藉她自己的能力不一定能平安到達A市。」

  原來是這樣。

  戚燕眼眶一陣顫動,當時被劉鐵帶走的時候她還是有點意識的,勉強還記得一些片段。

  她沒有那麼強的貞潔觀念,只是一想到那個淫邪的男人就感覺像活吞了只蒼蠅般噁心和恐懼。

  點點頭,她很感激他們能過來幫她:「謝謝……真的很感謝。」

  「感謝的話不用再說。那時候情況特殊,我和小雨也只能冒犯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戚燕總覺得他說這句話時眼睛黑得有些可怕,連笑意都斂了許多,等她再細看時又好像沒什麼變化。

  「不是的,是,是我連累了你們兩個。」

  白鶴雲看著少女臉上殘留的羞恥和恐懼,她還不會很好地隱藏情緒,一雙杏似的眼睛水汪汪的,想表達的東西都從那裡袒露出來,一眼就能看見底。

  男人眼神發暗,食指和大拇指無意識地輕輕揉搓,心裡湧起一陣莫名的情緒。

  她膽子太小。他剛剛的語氣或許應該再放輕一點,表情也可以再調整一下。

  就在戚燕洗漱完打算去看看周星玉的時候,張嬸從另一頭小跑過來。

  「小燕!你來看看你弟弟,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張嬸有些著急,拉著戚燕就走。

  「我弟弟?星玉他怎麼了……」

  張嬸搖搖頭,速度不減:「是另一個,小燕你可不能偏心啊……小伊這孩子話少,連身體不舒服都要瞞著……」

  ……哦。

  原來是伊貢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在發高燒,張嬸怎麼也喊不醒,周星玉也只說不會有什麼大事,可是她就是不放心。

  今天一早實在是忍不了了,決定讓戚燕來看看情況。

  坐在車裡看書的少年聽見動靜雙手一合把書放在一邊,下車走到戚燕身體的另一側,傾身在她耳邊說悄悄話:「燒了一整夜了,我怕會出問題一直在旁邊盯著,沒讓張嬸給他吃藥。」

  戚燕勾住男孩的小指,稱讚地晃了晃。

  周星玉面色不變,張嬸看在眼裡也只覺得兩姐弟膩膩歪歪的,怪不得姐姐要更擔心這個些。

  但她跟這兩個孩子處了幾天,都打心裡疼愛,伊貢除了戚燕外對誰都寡言少語的性格則讓她更上心。

  不過張嬸看戚燕表情鎮定,一顆心也漸漸放下來。

  「小燕,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不?」

  「老毛病了,休息幾天就好啦。」

  戚燕裝模作樣地順了順伊貢的頭髮,幾乎是她觸碰到的瞬間伊貢就顫動著睫毛清醒過來。

  「……唔!醒、醒了!我就說是老毛病了……哈哈……」

  「哎呦,真是要嚇死了。」張嬸長長吐出一口氣:「真的不用退燒藥嗎?」

  「嗯,不用的,小時候去看醫生也說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老毛病了,不能亂用藥的。」

  慌越扯越順,戚燕看向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的伊貢,心裡也呼出一口氣。

  張嬸只說讓戚燕多在這陪陪弟弟,就把李叔喊起來去做出發前的準備了。

  「你還好嗎?」戚燕看著張嬸離開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轉過頭問伊貢,眉頭微微蹙起來。伊貢的體質跟人類不一樣,她其實也是擔心的。

  難怪之前劉鐵和王玉蓮合夥的時候伊貢不在……

  原來是他生病了。

  一想到這戚燕就有點不好意思,自己似乎越來越依賴他了,面對伊貢的時候心裡總是有點矛盾。

  一方面依賴他,一方面又對未知存在感到恐懼。

  他點點頭。

  戚燕看著伊貢有些出神,身體被看不見的觸手捲起來,一陣失重後她就被拉進車裡了。

  被控制著貼在他腦袋上的手逐漸發燙,伊貢盯著她的眼睛微微轉動,深色的瞳仁像是覆了一層螢光,沒一會兒就恢復如常。

  周星玉也隨即上車,后座上一下坐了叄個人顯得有些擁擠,好在戚燕身材嬌小,倒也不太難受。

  伊貢的表情也放鬆了些,宿主的關心顯然讓他有些受用,臉上帶著戚燕熟悉的、鮮有的疲倦,這種表情在他從卵進化到幼年期時她見過一次。

  「構造人類的身體需要多花一些時間,這個時候能量轉換構築的叄角平衡被打破……」他耐性很好地兩隻手弓起來比出一個叄角形,在戚燕面前合起又分開,「我就需要更多時間來檢查和進化,這個時候我就會像你們人類發燒一樣,可以理解為機體加速運作時的散熱。」

  戚燕點點頭似懂非懂。她和伊貢說過去基地的時候不要留出破綻,不然他會被人抓去做實驗。

  「不過要是能多補充能源,我會好得快一些。」

  但是這不是必須的,所以他不會強制執行。

  伊貢玉般的手指緩緩穿插進少女的指縫間,握得嚴絲合縫。

  他的眼睛從始至終都直視著戚燕。

  對方沒什麼表情,但戚燕恍惚好像看見小狗朝她搖著尾巴討小零食。她眨眨眼睛,感覺有些荒謬。

  張嬸和李叔不在車裡,他們去檢查受傷能力者的情況了,大概還要好一會才能回來。

  「你要是動作快一點……也行。但是不能做得太嗯……」

  話還沒說完,另一邊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她的褲子,靈活的長指將戚燕的T恤推高,身前的衣服被翻到她脖子後面,布料被聚成一束,勾在腋窩下一直延伸到身後。

  她胸部本來就嬌小,光裸著挺起來的時候顯得極為青澀誘人。

  之前穿的奶罩被劉鐵碰過她是再也不會穿了,昨晚又跟那兩兄弟……張嬸找她的時候,她還沒換上新的。

  「等下,外面會看到的!」她只是想用唾液交差的啊!

  「可是他之前說姐姐的身體已經可以出奶了嘛,我想吃吃看姐姐的……」男孩乖巧的表情在看見戚燕身上那些淫糜痕跡時瞬間凝固,那雙明艷靈動的眼睛再抬起來時銳利到攝人,裡面隱隱壓抑著失望和被背叛後的怒意。

  戚燕嘴唇啜嚅,指尖冰涼。

  「……如果我願意聽,姐姐你會解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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