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死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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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就在太子劉卲無意間撞見自己的兄弟和妹妹通姦之際,身在雍州抗擊蠻兵的劉駿,戰事也愈發吃緊。

  面對緣沔族大軍的圍困,內無糧草、外無援軍的大宋將士還真有點難以抗衡。

  「報——」 就在這時,緣沔族軍陣中響起一聲大喊。

  「啟稟大王,孤城其餘三門皆已攻破,我族將士已然殺入城中!」

  「再探!」

  「是!」

  隨著對話傳來,負責守衛東門的大華士卒紛紛露出驚愕之色。就連劉駿,也是不由自主的心頭一顫。

  「殿下,大勢已定,你又何必苦苦掙扎?蠻族士兵皆是未開化之人,茹毛飲血兇殘無比!破城是遲早之事,你何苦為成就自己名節,而白白害了這麼多將士性命?」

  那神秘人頗為得意,邊說邊又看了看劉駿身後的眾將士,又道:「爾等如果肯束手就擒,我自當懇求大王饒爾等一命!如若一味抵抗、尚自螳臂當車,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呸!」 一熱血小將聞言猛啐一口,罵道:「奸賊,閉上你的狗嘴!我大宋男兒豈會輕降蠻夷?」

  「哼!」 神秘人聞言不怒反笑,道:「自尋死路,愚不可及!」

  「住口!」劉駿長劍一指,俏臉滿是怒容,道:「爾等不必多言,要戰便戰,我大宋絕無貪生怕死之徒!」此刻的他神情冰冷,言語間沒有一絲妥協之意。

  「報——」很快,緣沔軍陣中又再次響起探馬聲音。

  「啟稟大王,孤城已破,敵將家眷已被我軍活捉,其餘眾人,非死既降!」

  「傳令,大軍入城!但凡有反抗者,殺無赦!」

  「是!」

  對話聲響徹寒夜,哪怕在數萬大軍之中,也清晰可聞。

  「武陵王,你家眷已然被擒,此時不降還待何時?」神秘人冷聲呵斥,又道:「到了現在,難道你還要做無謂的抵抗嗎?」言罷,猛地沖身後一聲大喊:「來人~把敵帥家眷押上來!」

  「是!」隨著一聲令下,很快兩個士兵便將五花大綁的「路惠男」給推到了陣前。

  「母妃!」 夜色下,一看到自己衣衫不整且披頭散髮的母親果然被擒,劉駿瞬間方寸大亂。他忍不住叫喊出聲,就想上前援救。

  「殿下稍安勿躁!」就在這時,那神秘人也不知從哪摸出了一把短刀,邊說邊在渾身血跡的「路惠男」衣服上擦了擦。

  「別…別傷害她…」劉駿忙停下腳步,哪怕一身武藝勇冠三軍,此刻也不敢輕舉妄動。

  「駿兒~別管我,快走!」

  「路惠男」傷勢不輕,儘管此刻衣衫不整、披頭散髮並且還被五花大綁,仍不顧自身安危,試圖讓愛子趕快逃命。

  「母妃…」 劉駿暗暗心痛,手握長劍之手都開始微微戰慄。

  到了此時此刻,他真有些後悔!

  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輕敵,為什麼鎮守邊關還要帶著母親一起前來!

  自己只為一時歡好,竟然造此劫難,當真不孝至極!

  儘管此刻的他想要衝出重圍不算難事,但面對落入敵手的母親,他豈能不管不顧對方的安危?

  他若一走,軍心必亂,眾將士必大難臨頭!

  「殿下還猶豫什麼?路淑媛已然被擒,你還不快放下兵刃?我自當在大王面前求他放過一眾將士!如若不然,他們的性命,都將死於你之手!」見劉駿有所動搖,神秘人再次拿「路惠男」和眾將士的性命做威脅。

  「駿兒~莫聽他胡言!不要管我,快快離開!」

  「是啊殿下!大不了魚死網破,怎能束手就擒?」

  「狗賊!我和你拼了,拿命來!」

  「且慢,我與你一起殺了這個狗賊!」說話間,兩個大宋士卒不堪受辱,直接不顧傷勢揮劍沖神秘人襲去。

  「放箭!」不待神秘人反應,軍陣中的緣沔王摩通頓大呼一聲,直接下達軍令。

  「嗖嗖——」一時箭如雨下,那兩個士卒還未湊到神秘人身前,就被亂箭射成了刺蝟,頓時喪命當場!

  「呃……」劉駿救援不及,暗暗心痛之際,內心逐漸開始動搖。

  「殿下,你當真不顧他們的生死?」神秘人一心要想勸降,所以這才強忍著殺意,不停蠱惑。

  劉駿心中一片悽然,他扭頭看向身後傷痕累累的少數倖存將士。

  一時百感交集,竟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此刻的他心在滴血,母親被擒,將士遭屠,曾經的一切都已支離破碎!

  握劍的手在不停戰慄,沾滿敵軍鮮血的劍刃甚至都發出了悲痛的哀鳴。

  「駿兒~還不快走?」見愛子仍猶豫不決,「路惠男」知道對方擔憂自己的安危,情急之下,一心求死的她索性主動向神秘人短刀撞去。

  「哼!想死?沒那麼容易!」神秘人眼疾手快,一掌將「路惠男」打翻。

  「母妃……」 劉駿見此忙上前急救,一劍揮出,凌厲的劍氣瞬間飛速沖對方斬去。

  「啊?」神秘人嚇了一跳,沒想到劉駿說打就打。 見襲來的劍氣勢不可擋,他忙一個縱身,自馬背向一側跳去。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在下就不客氣了!」神秘人大怒,當下高高跳起,人在半空高舉右臂,狠狠一拳砸向劉駿。

  「呃……」劉駿也沒想到對方修為如此高深,頓時神色一緊,謹慎閃身躲避。

  「轟——」 巨響之後,大地揚起起滾滾灰塵,石裂地碎,餘震令整個戰場都開始搖晃。

  這一擊雖未命中,但震懾力足以令人膽寒。

  塵煙之中,單膝著地的神秘人緩緩起身,虎目怒視,殺氣騰騰。

  「殺啊——」 一旁殘餘的大宋將士見統帥動手,隨即也咆哮著再次向敵軍殺去。

  他們有的是想護衛劉駿,有的不想做俘虜,所以哪怕在絕境之下,也做著困獸之鬥。

  而另一邊,劉駿連退數步,趁機將「母親」護在身後,生怕她會受到衝擊。

  「武陵王,現在投降還來得及!要是還負隅頑抗,待會可別怪在下不講情面!」神秘人雙臂掄動,接連打傷幾個大宋士卒之後,手心金光再次浮現,神功釋放重重掌印。

  見他重拳襲來,劉駿忙架起長劍格擋。

  由於要顧著身後的「母親」,一時間他的武功竟然大打折扣。

  再加上對方那剛猛拳風無比霸道,所激起震盪難以抗拒。

  神秘人目露凶光,殺氣愈盛!

  但劉駿成名已久,豈是泛泛之輩?

  短暫驚慌之後,長劍猛然旋轉,愣是強行擋住襲來右臂。

  緊接著,左手蓄力,一拳趁機拍出,想一擊重創對方。

  神秘人掙脫不得,眼看危在旦夕,千鈞一髮之際,霎時回手反擊格擋。

  「嘭——」劉駿的拳頭被對方伸手反抓住,竟與神秘人陷入角力狀態。

  「殿下,就這點本事可殺不了我!」神秘人語氣囂張,聲音充滿不屑,如破鑼般難聽。

  劉駿暗暗咬牙,被如此挑釁,頓覺氣血翻湧。當下,他暗使怪力,周身氣勁騰轉,就想拼死力搏。

  而就在這時,一旁圍觀的緣沔士兵眼疾手快,猛然一起向劉駿身後的「路惠男」抓去。

  「啊?」 那「路惠男」大驚,忙後退幾步,可因為被五花大綁,所以很快就踉蹌倒地。

  「小心!」 劉駿見此強行逼退神秘人,忙揮劍去救母親,可儘管他成功抵禦住了一眾南蠻士兵攻向「路惠男」的利刃,卻也暴露自己的軟肋。

  電光石火間,只見那倒地不起的「路惠男」猛地臉色一變,突然掙脫繩索,從衣服摸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進了劉俊的後腰。

  「噗呲——」

  「呃啊……」

  利刃破甲之聲傳來,隨即冰涼的劇痛緊隨而至。

  劉俊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母親」,可看到的,卻是一張無比陌生的臉。

  顯然,這人根本不是路惠男,他中計了!

  「啊——」 劉駿大怒,才知上當的忙順勢借力,身體橫移旋轉的同時,又一掌拍向那個所謂的假「路惠男」,頃刻震的對方口噴鮮血。

  「三娘——」一旁的神秘人大驚,忙飛身上前就想援救。

  「咳咳……」

  那假「路惠男」倒也硬氣,一個鯉魚打挺跳起身,揮手示意道:「不必擔心,無礙!」說完眼神冰冷的看向劉駿,又道:「武陵王,都說你少年英雄文武全才,怎麼一涉及你的母妃,你就方寸大亂呢?呵呵看來你們還真是母子情深啊,難怪她淑媛會放棄京城繁華,主動陪你來這荒蠻之地!現在你挨了我一刀,一定很難受吧?實話告訴你,我刀上可有劇毒,如若沒有解藥,看你能撐到幾時!」其實她早就知道劉俊不好對付,所以才會用假冒「路惠男」的詭計拿下對方。

  「卑鄙……」果不其然,聽她這麼一講,劉駿瞬間只覺手腳無力,身體也愈發變的疼痛難耐。

  一陣陣難言的滋味自心底竄出,周身骨頭甚至是骨髓都又癢又酸。

  他暗呼不妙,暗恨自己一時大意,竟然中了敵人的詭計!

  試想自己的母親乃女中豪傑,又豈會輕易被擒?

  若城真被衝破,恐怕她早就先自己一步殉難了,又豈會受蠻兵侮辱?

  自己一時擔心她的安危,竟亂了方寸,此刻竟被宵小之輩算計……一想到此,劉駿心裡霎時無盡悲憤,當下以劍駐地,暗恨造化弄人。

  「一起上!」緣沔王摩通頓見此忙示意圍觀的士卒上前。

  「殿下——」剩餘的將士見此全都想衝上前保護,卻被緣沔大軍死死阻攔。

  「蠻賊…本王就是死,也不會做爾等降虜……」 劉駿愈發無力,接連揮劍斬殺幾個蠻兵之後,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當下揮劍就想自刎以全名節。

  「快攔住他,抓活的!」神秘人大喜,忙揮舞戰刀下達著指令。

  其他緣沔士卒見有機可乘,個個捨身忘死,拼命往劉駿身上撲去。

  「蠻賊休得猖狂!」千鈞一髮之際,忽見一道身影飛閃而過,愣是在眾緣沔士兵眼前救出了劉駿。

  「轟!」

  「啊——」巨響過後,塵煙四起,沖在最前面的幾個緣沔士兵瞬間斃命當場。

  再去看時,只見一老年壯漢屹立在前,後緊隨數人。

  「你…你是何人?」

  「武陵王恕罪,末將沈慶之救援來遲!」那人邊說邊將劉駿輕輕護送到殘餘士卒手中,隨後單膝跪地,拜了一拜。

  但見此刻的他渾身血污,一身戰甲在火光下耀眼生輝,就連手中的大刀,似乎都咆哮著憤怒光芒。

  「沈將軍?是沈慶之將軍!」殘餘士卒自然聽說過自青年時就追隨武帝劉裕,久經戰陣數十年屢立功勳的建威將軍沈慶之,知道援軍已然趕來的他們,全都發出興奮的呼喊。

  就連一旁死裡逃生的劉俊,臉上都帶著激動的笑容。

  「臣等參見武陵王殿下!」跟隨沈慶之背後的數將,分別是振武將軍宗愨,寧朔將軍柳元景,建武將軍薛安都,此時紛紛對劉駿拱手而拜。

  很快,不遠處傳來陣陣廝殺聲與齊刷刷的腳步踏歌聲。

  回頭看去,只見黑暗中軍旗搖曳,火光映天,前來助戰的大宋援兵陣容威嚴,各個威風凜凜。

  「哈,想不到你小子竟能闖出象陣,倒還真有點本事!不過你這麼做,就不怕主子不高興?」 神秘人邊說邊笑,身形接連閃動,很快湊到沈慶之面前。

  顯然,他也認識沈慶之。

  「哼!你這叛徒,究竟是何方妖孽?身為漢人,竟然助紂為虐,幫蠻人欺負華夏百姓,當真該死!」 沈慶之語氣冰冷,言罷直接從身後提出幾個黑乎乎的東西,丟在神秘人面前。

  劉駿好奇的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對方丟過去的,是幾顆白花花的象牙。

  「沈將軍……」劉駿面露感激,知道沈慶之率軍趕來之前,肯定也遭遇了一場惡戰。

  「殿下,讓你受驚了!」沈慶之沒多說什麼,隨後側目看向身後,道:「眾將士聽令,殺敵立功,就在此時!待剿滅蠻族叛賊,好用敵人鮮血來我等慶功!立功者有賞!」說完揮動大刀,緩緩擺開姿勢。

  「殺——」 一聲大喝響徹雲霄,沈慶之施展平生所學,帶頭向南蠻大軍殺去。從行數將也緊隨其後,往前突進。

  「殺!!」一眾大宋軍士聞言全都憤怒咆哮,個個揮舞斬刀爭先恐後,宛如天兵降世,又似虎入狼群,爭先殺敵。

  在主帥與諸將帶頭衝鋒下,眾將士各個奮不顧身。

  本來還占據優勢的緣沔軍隊瞬間被大宋新出現的生力軍那沖天豪氣給震懾,一時間,金鐵交鳴之聲頓起,刀劍與槍棒互相碰撞火星四射,兵刃劃破氣流,更是留下片片血花。

  很快,戰局呈現一邊倒的趨勢,原本勢均力敵的雙方,卻在大宋將士捨生忘死的拼命廝殺下,緣沔軍陣逐漸被撕裂。

  「快撤!」兵敗如山倒,隨著緣沔王摩通頓的率先跑路,緣沔士卒們丟盔棄甲,紛紛奪路奔逃,直恨爹娘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

  「殺光他們!」 渾身浴血的沈慶之縱聲咆哮,高舉大刀繼續衝鋒。

  這一下可讓緣沔人聞風喪膽,原本還想抵擋的士卒隨著大宋將士的衝殺以及自己人的潰散奔跑,終於喪失了戰鬥力。

  潰兵頓時如洪水一般四散奔逃,大宋軍隊趁機痛打落水狗,一口氣追殺了三十多里,斬殺敵首數千。

  在彼此之間的追逐廝殺和吶喊中,從黑夜殺到天明才算結束這場戰局。

  此役大宋再次獲勝。 緣沔大軍損傷過半,除了緣沔王和神秘人順利逃脫之外,就連那個假扮「路惠男」的女子,都被沈慶之給斬殺了。

  「將士們!我們勝利了!」

  「好!好!好!」 朝陽之下,沈慶之站在高坡振臂高呼,而一眾將士更是紛紛附聲吶喊。

  此時的他們都忘記了疲憊,有的只是作為勝利者的興奮!

  又是一場險勝,可劉駿卻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在此戰中身負重傷!

  毫不誇張的說,若不是沈慶之帶領援軍及時出現,他恐怕小命就得交代在雍州邊塞的孤城。

  很多時候劉駿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跟母親亂倫,才導致自己流年不利?

  若非如此,自己怎麼會這麼倒霉!

  抵禦北魏,先勝後敗。

  如今平叛,又身負重傷。

  莫非是逆天理而至不成?

  雖然傷口不深,但因為匕首有毒的原因,導致得勝回帳的他還沒來得及慶祝便昏死了過去!

  雖然軍醫用刀幫他剔除了肉骨上的腐毒,但他仍然是高燒不退,一直昏迷不醒!

  沈慶之很是焦急,這些天來劉駿在雍州的英勇表現以及運籌帷幄的用兵之法早已經讓他心悅誠服,在他心裡,這就是大宋新君的不二人選,更是自己未來的主上!

  可就在他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的同時,這意外來的有點突然!

  見劉駿一直昏迷不醒,他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問軍醫們該如何解救。

  無論他再怎麼著急,軍醫們還是異口同聲的那一句話:「武陵王現在只需靜養,無需他法!」

  而就在這時,敗走的緣沔軍也重整旗鼓,再次來到了紛爭之地!

  急於報仇的他們也不知從哪得來的消息,竟然知道了劉駿負傷的事!

  這些蠻兵為了刺激他,連日裡都在軍前叫罵,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一股腦的喊了出來!

  沈慶之怕劉駿受到刺激加重傷勢,所以就通幾位謀士商量對策。

  這時,有人便上前說道:「將軍~為今之計,還是速將三皇子送回王府為好!在軍中休養實屬不利,若敵人偷營,驚擾了他,恐怕會引得傷口崩裂,性命難保啊!」

  沈慶之聞言亦有同感,再加上皇妃路淑媛也隨即出現在營中,她一女流之輩待在軍隊,也的確不便。

  儘管這些天武陵王有她照料,但始終讓人覺得打起仗來畏手畏腳。

  心想至此,沈慶之暗暗打定主意,可又不無顧忌,隨即問道:「話雖如此,可若送殿下離開,那此處數萬兵馬,當由誰統率?」

  「將軍,您現在是主將,三皇子一走,自當由您統率才是!」

  那人話音剛落,又有一人隨即反駁道:「不可!雍州之兵乃是武陵王嫡系,若將軍此時全權指揮,那可有奪取兵權之嫌!當今聖上忌憚外姓將領獨掌重兵,所以才將大宋兵馬以皇室為主統軍,與外姓制衡!如果此刻雍州兵馬與荊州之兵全由將軍掌管,恐怕會令聖上生疑啊!」

  此話一出,沈慶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人常言:外患不足懼,內憂方可防!

  如果自己同時掌握雍州、荊州兩地之兵,是福是禍還真是難說啊!

  就算當今聖上不對自己猜疑,可架不住朝臣那些悠悠之口啊!

  再加上,太子一黨一向對自己頗有微詞,如今若是……

  「先生多慮了!」就在沈慶之舉棋不定之時,帳外突然傳來了一陣碎玉之聲。

  眾人聞言皆都不由自主的往外看去,只見兩個將士正攙扶著武陵王一步一步艱難行走而來。

  「殿下,你醒了?」沈慶之忙迎了出去,臉上的表情也無比的欣喜。

  「沈將軍…多謝救命之恩!本王無能,病體殘軀恐怕不能再與諸位將軍上陣殺敵了!如今蠻兵再次來襲,想必也是來者不善!為今之計,若我軍士上下不能同心同德,又怎能拒敵於外,報效家國呢?」

  劉駿說完環視了一眼帳中眾人,隨即伸手從懷中顫顫巍巍的摸出一件金黃物件,遞給沈慶之道:「將軍~此乃雍州兵符,本王將它交付與你,還請將軍統率三軍,拼死作戰,早日擊退蠻兵,還百姓太平!」

  「殿下……」沈慶之還想說些什麼,可劉駿卻一臉病態的搖了搖頭。

  「豈不聞: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算聖上怪罪,也有本王一人承擔!緣沔兵盛,若不集兩州之兵恐難抗衡。家國大義,本王分得清!望請將軍……」

  話未說完,劉駿一口黑血噴出,整個人瞬間萎靡不堪。

  「殿下,您的刀傷很重,不可強撐!您的心思我都懂,暫請放心,我一定不負所托,定讓緣沔蠻兵有來無回!」

  沈慶之年近七十,多年經歷深知帝王馭人之術!

  這數萬雍州兵是劉駿自保的關鍵,毫不誇張的說,是他手中最重要的王牌,此刻在臨危之際毫不顧忌的交於自己,那是對自己這個外姓將領多麼大的信任啊!

  他隨同劉駿四處討伐群蠻作戰已有十年,這些年互相緊密合作,他已把年少的劉駿當作自己兒子一般看待,而劉駿平日裡對其也相當敬重愛戴,簡直相當於第二個父親一般!

  這些經歷讓沈慶之大為感動,為了實現被他視若己出的這位年輕人的事業理想,現在他再也毫無猶豫!

  「沈將軍過獎了…沈將軍平日裡把我視為親子般關照…實屬感激不盡!…打仗這方面…我絕對相信你…」話剛說完,劉駿雙眼一黑,竟然再次昏了過去。

  「殿下怎麼了?快來人!趕緊備馬車,將三皇子送回府!」

  三日後, 王府之內,寢殿之中,香菸裊裊,美人垂淚!

  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兒子兼情郎,一身宮衣的路惠男心疼的眼淚直流!

  此時的她不停的用冷毛巾幫愛子敷著額頭,好讓他能舒服一些,早日退燒!

  「娘娘,您去休息一下吧!從軍營回來,您守了殿下好久,就算是個鐵人也熬不住啊!」

  就在這時,一個婢女走了進來。此刻的她手中還端著一個托盤,盤中擺放著一個精緻瓷碗,顯然是用來補身的藥物。

  路惠男聞言默默搖了搖頭,聲音嘶啞的回道:「我不累!我想待在駿兒身邊,我想讓他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我……」

  「唉!您這又是何苦呢?您這樣下去,王爺他還沒醒,恐怕您就得先倒下!聽奴婢一句勸,您先回房休息一會吧!若王爺突然醒來,奴婢自然第一時間通知您!」 那婢女邊說邊放下盤碗,上前攙扶路淑雅的手臂,接著又道:「娘娘~您就聽奴婢的話吧!萬一您也倒下了,那王爺醒來豈不是更擔心?他傷的這麼重,您也不想他為此難過吧?」

  想了一下,這話說得還真是沒毛病!

  此言一出,路惠男果然一愣。

  可她依舊依依不捨的用毛巾為劉駿擦了擦臉,隨後幽幽的道:「不用再說了,我要在這裡守著駿兒。他一日不醒,我便守一天;一年不醒,我便守一年……」

  「娘娘……」

  「下去吧!把房門關上,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讓任何人進來!」路惠男不想再囉嗦,側頭淡淡的說著。

  而那婢女見苦勸無果,忙乖巧的應了一聲,隨即施禮走了出去。

  房門被關上了,路惠男默默的嘆了口氣,再次看向了床邊。

  她伸出玉手輕輕摸向了愛子的臉頰,邊撫摸邊幽幽的道:「這孩子,你長的跟你父皇真的是太像了!相貌相似,學識亦相仿,武功卻是更勝一籌!你可千萬不要死啊,為娘可還在等著你呢!」 她喃喃自語,看著昏睡中的少年,不知不覺居然想到了自己年少之時!

  當年的自己風華正茂,憑姿色容貌選進後宮受盡寵幸,可生下兒子不久,便遭劉義隆冷落……人世間最大的痛苦也許是生離死別,但愛而不得的滋味,更讓人肝腸寸斷!

  「駿兒~你千萬不要死!為娘可離不開你,為娘不能沒有你……」

  明月高懸,微風徐徐,初秋夜景,竟是如此的平靜如水!

  也不知睡了多久,渾渾噩噩中,劉駿終於睜開了雙眼。

  而映入他眼帘的,不再是燈光昏暗的軍帳,也不是軍醫與眾將士那緊張擔心的面孔,而是…軟玉溫床,香氣繚繞的明亮臥室!

  「這是哪?難道我真的被送回府了嗎?」劉駿的腦海中一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他仔細回憶著昏倒前的一刻,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呃……」剛想坐起身,胸口的一陣劇痛讓他瞬間疼的呻吟出聲,可要強的他還是默默承受撕心裂肺的痛楚,強行坐了起來。

  「母妃?」

  很快,他便發現了趴在自己床邊的人兒。

  只見此刻正熟睡的女子俏麗嫣然,身段柔長,豐乳翹臀,身著一襲輕紗明艷動人,兩條修長的美腿在這燭光之下雪白若玉,那翹臀兒豐滿渾圓,高翹誘人。

  顯然,這個女人正是守護自己的母親,路惠男!

  不知為何,從小到大,劉駿一直對自己的母親有著別樣的感覺,此刻在這無人的寢殿內,更是覺得那股感覺無比強烈。

  他情不自禁的盯著路惠男看了又看,內心深處漸漸忍不住開始慾念升騰!

  他本就喜歡美艷的熟女,所以此刻衣著暴露的性感美母無疑是最撩他心魂的極品!

  望著趴在床邊的路惠男,劉駿愈發心頭火熱,他的肋部雖然挨了一刀,但吞了幾枚丹藥後現在倒是沒什麼大礙了,此刻看著母親此刻銷魂的身姿,胯下的陰莖開始豎了起來,而且還感到愈發的堅硬!

  最著急的是,他越看床邊的美母,他便越是渴望。越是渴望,越忍不住想要繼續看!

  那趴在床邊的美艷熟女睡的很是香甜,安靜祥和的模樣卻有一種縹緲的仙姿,身段曼妙而又豐滿,酥胸飽滿而又高聳,在衣襟之中圓潤柔滑,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那豐滿的美臀兒與床面微微的擠壓,肉感十足,還有那從裙底下露出來的小腿腕,羊脂白玉,煞是誘人。

  越看劉駿就越覺得自己下面的陰莖漲熱,難以忍受,堅硬如鐵。

  當下,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路惠男,滑膩的手感傳來,他瞬間呼吸急促,臉色漲紅,讓他的腦袋一片空白,理智在這個時候也蕩然無存。

  路惠男似是已經熟睡了過去,體態豐腴,飽滿的酥胸脹鼓鼓的撐起衣襟,隱藏在裡面的乳球豐美隆圓,冰肌玉骨,完美無瑕,如水輕彈可破的肌膚透著嫩白。

  她的櫻唇嬌潤餘地,唇瓣微厚,絕世動無雙的臉龐此刻安靜祥和,美眸緊閉,風姿動人,即使是睡著了,也如仙子般脫塵超俗,每一分每一毫都勾人心魄,讓劉駿無法移開視線。

  劉駿胯下的陰莖愈發的漲熱,堅硬如鐵,他漲的難受,當下情難自已、慾念橫生,居然微抬屁股,扯掉衣帶,乾脆將胯下的那根東西釋放了出來。

  隨著啪的一聲,他的那根東西一下從衣中彈跳而出,暴露在空氣之中,熱氣騰騰,青筋環繞,顯得極是猙獰,很難想像他一個少年會有這般大的雄物。

  與此同時路惠男突然一個側身,不但面對著愛子,而且還將自己胸前那傲人的峰巒呈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雖然有一襲薄薄的紗衣以作遮掩,卻是猶抱琵琶半遮面,若隱若現,那傲人起伏的凹凸曲線,玲瓏有致。

  從香背一直蔓延到後腰處,蜂腰纖之若素,盈盈一握,接著便是腰臀之處,那凹陷進去的蜂腰如水蛇一般柔媚,亦將那美臀的翹挺襯托起來,隆圓高翹,兩瓣緊實有致的臀肉在紗裙的包裹之中,行跡渾圓,那薄薄的紗裙似有一角陷入到臀溝之中,裡面也隱有一片三角的絲帶痕跡。

  劉駿被美母翻身的動作嚇了一跳,但此時更多的還是被挑動起了情慾,縱然美母是無心之舉,卻也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情不自禁的握上自己的大肉棒,微微擼動,他死死地盯著美母那兩瓣厚實高翹的臀肉,兩條滾圓豐腴的美腿也在那薄薄的紗裙之中若隱若現,這一切都在勾弄著他的魂魄,撩撥他的心弦。

  大宋國的路淑媛,當年一等一的大美人,超然在上如天上雪蓮般絕世無雙,這也難怪劉駿不惜背負亂倫的罵名,也要選擇跟美母同床共枕。

  劉駿擼動自己的陰莖越來越快,而且他那陰莖也越來越漲硬,速度加快,整個過程里他都在吞咽口水,臉色漲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母妃…啊……」劉駿陷入情慾之中,什麼也顧不得了,竟然發出舒爽的呻吟聲來。

  「我要干你…我好想操你…呃…操…操死你…你的大屁股…好圓…好白啊……」坐在床榻上的他越擼膽子越大,當下竟然不顧傷勢,掙扎著起身,然後輕輕下床走到路惠男身後,握著巨大的肉棒,用那圓鼓鼓的猙獰龜頭殺氣騰騰的正好對準美母那渾圓高翹的美臀,仿若要長驅直入,直搗黃龍。

  此刻,母子二人之間的距離相隔並不遠,而且,劉駿手裡握著的那根肉棒也實在碩大,圓鼓鼓的龜頭上殺氣騰騰,馬眼在微微的張合,流淌出一股液體來。

  然而他終究沒有勇氣敢將那凶物牴觸到那渾圓翹挺的美臀上去,因為他怕吵醒到美母,若是美母因為自己的傷勢而做出如此威脅的動作而動怒,那他將萬分自責且羞愧。

  所以很快,還是情慾戰勝了理智。

  但所謂精蟲上腦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即使是害怕美母會生氣,此時劉駿還是沒有退去,此刻仍然站在的美艷路淑媛的身後,擼動起了他的陰莖。

  他小心翼翼,不敢發出太大的響聲,如是做賊一般,光著屁股,使勁的往上撅,擼動著胯下的陰莖,讓自己那堅硬如鐵的陰莖愈發的青筋猙獰。

  而距離路惠男如此之近,他亦是聞到了一陣沁人心脾的香氣,雖未貼合上去,但卻已經能感受到美母那近在咫尺的肉感。

  膚光瑩澤,艷麗熠熠,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得他失魂奪魄,神魂顛倒。

  「哦…母妃……」 劉駿一邊擼動陰莖,一邊嘴裡還在發出舒服的呻吟聲,仿佛進入到了某個玄妙的仙境中,無法自拔。

  在這個寢殿裡,瀰漫著一股無法言喻的熱氣,仿若春潮,都來自於他!

  他已經沉迷到其中,幾乎是緊貼著路惠男,卻又不敢完全的挨到美母的身上去,因為一旦挨上去,那就有可能驚醒熟睡的母親!

  所以在劉駿的情慾之中,他還保留著最後的一絲理智。

  只是這理智也保持不了多久,劉駿擼動陰莖的速度越來越快,那碩大的陰莖猙獰著,仿若就要碰觸到路惠男那挺翹柔軟的臀瓣了,最終還是只差分毫。

  母子二人在床邊一前一後,在前的路惠男身姿曼妙,體態豐腴,被一層薄如蟬翼的紗衣所籠罩玉軀的她聖潔無暇,風姿絕美,是最動人心魄的尤物,豐胸翹臀,傲人的嬌軀凹凸妖嬈,散發著極致的成熟魅力,風韻誘人。

  她側著身子趴在床邊,從上往下看去,能夠看到那側臀的弧度,在一層薄紗的籠罩之中,翹挺緊實,煞是寬厚緊緻,沿著往下便是那豐腴滾圓的美腿,相互交疊在一起,形成最是誘人的姿勢。

  劉駿的陰莖擼動的越來越快,嘴裡的呻吟聲也越來越大,到得最後,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那散發著騰騰熱氣的鼓圓龜頭似乎輕觸到了美母因為坐姿而露出的那豐滿的臀肉上。

  一時間,他只覺得渾身有電流淌過,肉棒上的觸感讓他頓時如在仙境,令他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連忙收了回來,心下跳的厲害。

  此刻的既是恐懼又是興奮。

  他全身緊繃,一時間不敢有所動作,可是美母似乎沒有發覺般,依舊在熟睡,並沒有什麼動靜,他等了好一會兒還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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