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給你安排一樁親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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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心顧慮更多,全府人的健康都握在她一個人手中,其中還有葉流觴,與葉流觴的健康相比,別的麻煩都是浮雲。

  柳無依的雷厲風行再次得到表現,她沒有和二夫人知會一聲便直接命人把二夫人的鋪子翻新,換了新的牌匾,掛上了林家藥鋪的名號,掌柜直接由葉流觴擔任。

  這幾個月葉流觴在府上認識了許多藥材,還都是柳家送來的珍品,所以識得一些藥理的皮毛,眼下正是需要鍛鍊經營能力的時候。

  得知自己要當藥鋪的掌柜,葉流觴天天本草經不離手,柳無依信任她,在她身上寄予厚望,她不想辜負這份信任,也不想自己那麼沒用,所以每次都拼了命去學習。

  半個月後,嶄新的林家藥鋪重新開張了,有了林家的名號,藥鋪的知名度瞬間上來了,仿佛死而復生般,加之之前施粥的緣故,城中的百姓都在說藥鋪是林夫人賑濟百姓的仁策,在這種輿論下,葉流觴趁機拋出了各項優惠。

  林家藥鋪的藥材質量好,價格還十分公道,因此大部分人抓藥都會優先選擇林家藥鋪,一時間藥鋪生意火爆。

  每天門庭若市,火爆的生意很快招來了眼紅,其他幾家藥鋪怕生意被搶走,正想對策,卻發現林家藥鋪做的都是小生意,基本只做頭疼腦熱之類的小毛病,別的病都不看了,對富貴人家的疑難雜症也不怎麼上心,所以富貴人家也不喜歡去林家藥鋪。

  後來林家藥鋪又開始三天兩頭熬板藍根,免費發給百姓和流民。

  見狀,其他幾家藥鋪也就放心了,林家藥鋪生意再怎麼好也都是些小麻雀,並不足以影響他們的生意,正好還能把他們疲於應付的小病症處理了。

  柳無依確實只是想做些小生意,真正盈利的還是靠原來的十二商鋪,但這間小藥房對她來說同樣意義非凡,借著薄利多銷,她基本壟斷了中下層顧客,趁著冬季感冒高發期,也小賺了一筆,這筆錢足夠她偷偷給心上人置辦不少財產了。

  她沒有告訴葉流觴,現在城外已經有五十畝地一座宅子都是葉流觴的了,即便以後她們沒有結果,靠這些財產葉流觴也能安穩的度過餘生,這也是她最後能為葉流觴做的了。

  今天,葉流觴早早忙完事,交代夥計處理藥鋪剩下的雜事,自己就先會林府了,一回到林府就往庫房走去。

  柳無依正在一堆亂七八糟的年貨中檢查,現在近年關,林家的年貨十分之多,種類也很雜,光是一份清單都能叫人眼花繚亂,柳無依卻還要一件一件檢查入庫。

  葉流觴見她黛眉微蹙,眼底有些浮腫,淡淡的青影在那雙明眸下氤氳開,讓她覺得有些刺眼。

  走過去,低頭默默幫著整理,柳無依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繼續低頭忙碌,嘴角勾起的弧度說明她的心情很好。

  兩人一起整理東西,不交流,氣氛倒也融洽,她們很享受一起共事的感覺,很安靜美好,但平靜沒有維持多久。

  「柳無依!」二夫人來到前院一路大喊大叫,毫無形象,她的頭髮未經梳妝,凌亂的貼著頭皮,臉上也多了很多油垢,精神非常憔悴,她朝著庫中叫喊:「柳無依,給我滾出來。」

  柳無依皺眉,放下手中的禮盒,從一堆年貨中站了起來,迎上二夫人的視線。

  見到柳無依,二夫人直接闖進來,看到在一堆年貨中悶聲幹活的葉流觴,鄙夷的眼神看過去:「原來躲在這裡,難怪要買另一個元妓回來,莫非少夫人準備霸占這個嗎?」

  「朱氏,不要口出狂言。」柳無依冷冷道,卻是挪了一步,擋住了二夫人看向葉流觴的視線。

  「口出狂言?姓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腌臢事,虧你還有臉在這裡,別人眼中賢良淑德的東廂主母,背地裡不僅是個奪人孩子的無恥之輩,還是一個水性楊花的蕩婦。」二夫人說的憤怒,今天她才解了禁足,準備取點銀子,卻被告知她的鋪子已經易主,還是柳無依。

  本就一無所有了,僅剩的嫁妝鋪子也被奪走,她頓時怒了。

  「住嘴!」柳無依也生氣了,直接招呼家丁:「來人,二夫人許是吹了涼風,腦子不清醒儘是說胡話,你們把二夫人送回房,再請個大夫來瞧瞧。」

  家丁們立刻上來,現在他們都知道真正的主子是少夫人。

  「我看誰敢!」二夫人把他們喝住,又對柳無依大吼:「柳無依,你作何搶我的鋪子?」

  「我不是搶,只是借用。現在外面饑民遍地,流民已經湧入京城,商鋪的生意也比較慘澹,如今外面天寒地凍,正是藥材消耗大的時候,我名下沒有藥鋪,一時間也不好盤一個店面,不得不這樣,過了這段時間我便把鋪子還給你。」

  「不得不?好個不得不,明明是奪人財產還能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柳無依,你太無恥了。」二夫人把牙齒磨的咯吱作響:「我再說一句,把鋪子還給我。」

  柳無依沒有應答,依舊站在那裡,連動都沒有動一下,與耀武揚威的二夫人相比她靜的像一棵松柏。

  「收起你那清高的樣子,我說把鋪子還我。」二夫人突然撲向了柳無依,因著太突然,柳無依波瀾不驚的臉也閃過絲驚嚇,欲躲開,二夫人已經來到跟前,避不開了,就在這個當兒,二夫人忽然停住了。

  是葉流觴攔在了她的前面,隔開了柳無依,她自己卻成了二夫人泄憤的對象。

  二夫人的表現更像正中下懷,細長的指甲在葉流觴的臉上抓出一道道猩紅,葉流觴又不能反抗只能憋屈的躲閃,那雙手變本加厲,甚至試圖往她的眼睛上摳。

  「住手!快住手!」柳無依看的心驚膽戰,二夫人想抓瞎葉流觴!

  她急忙上前,但又被葉流觴推開,柳無依也不由得急得發抖:「你們,快把二夫人拉開。」

  剛剛被喝住的家丁再次上前,一人抓住二夫人的一隻胳膊,硬生生把她拉開,二夫人被拉開還不解氣,用腿去踢打葉流觴。

  凌亂的頭髮擋住那雙血紅的眸子,裡面含著的仇恨多到讓人不寒而慄。

  「你們這些狗奴才,柳無依,除了欺負我你還會什麼?很喜歡那元妓罷,那你可知她是如何被我玩弄於股掌的?」見對付不了柳無依,二夫人忽然放肆大笑,故意去戳柳無依的痛處。

  顯然,她又得逞了。葉流觴就是柳無依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柳無依頓時像被踩到了尾巴。

  「你給我住嘴!」

  「這元妓的身子的確十分香甜,年輕又漂亮,每一處都那麼稚嫩,她初夜是在我這裡,我扒光了她的衣服,撫遍她的每一寸身姿,我還舔遍她的全身,連那兒也被我把玩了無數次,連射出來的東西都讓我吞進了肚裡。」二夫人越說越興奮,特別是看到柳無依眼中的憤怒即將燃燒,她忽然興奮的嚎叫。

  「和我共享一個人的感覺如何?還是我玩剩下的,你知道她被我玩的時候有多美嗎?她去了一次又一次,你都不能讓她去這麼多次吧。」

  「住嘴住嘴。」柳無依暴怒,她失態的沖了過去掐住二夫人的脖子,她的雙手不住的顫抖,力氣也使不出來,二夫人卻毫不在意她的威脅,故意瞥著葉流觴,眼神無比淫蕩。

  「急了?哈哈,柳無依,你也有今天。」二夫人又開始大笑,脖子上的手很快逼的她臉色漲紅,但她毫不在意,依舊毫無顧忌的刺激柳無依,但笑著笑著,她的眼角卻滑落了淚。

  脖子上的手一點點收緊,二夫人的笑容也僵住了,憋氣的感覺迫使她張開嘴呼吸,臉色也開始由紅轉紫,快要憋死過去時,脖子上的手忽然鬆開了。

  猝不及防之下,二夫人直接坐在了地上。

  「……咳……咳。你為何放開我?來呀,有本事掐死我呀。」

  「別以為我這麼傻,掐死你我還嫌髒手。」柳無依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隨後退開幾步:「把二夫人送回房,終身禁足,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出後院半步。」

  家丁們連忙把二夫人架起來,少夫人剛剛的樣子讓他們後怕不已,他們都以為少夫人會直接殺了二夫人。

  「你憑什麼監禁我一輩子?放開我,反了……你們都反了,讓夫君來,我不服!柳無依!」二夫人還在大喊大叫,但這回她反而成了孤立無援的光杆司令,昔日投奔她的家奴已經被柳無依發賣,現在府上的人全是柳無依的人,她和柳無依硬碰硬不過是以卵擊石。

  屈辱的被拖往後院,想到一輩子要被關在後院,漫無天日的孤影對月,她拼命掙扎,但其實她連如何掙扎都不知道。

  經過前院的時候,余光中掃過不遠處的門廊,來人讓她眼前一亮。

  「夫君。」

  林宇黑著臉,沒想到剛從戶部回來,家裡的兩個夫人就又給他鬧了這麼一出。「少爺!」

  「夫君。」聽到二夫人含夫君,柳無依來不及查看葉流觴的傷勢便提著裙擺出來,對林宇福了福身,暗忖林宇今天怎麼回來了,按理說還要好幾天才回的。

  「這是在作何?」

  柳無依還沒說話,二夫人便搶著說了:「夫君,柳氏把妾身的鋪子搶走了,你得給妾身做主呀,那鋪子可是妾身的嫁妝,按理說得經過妾身同意才能拿去的,柳氏私自拿走,你讓妾身怎麼活?」

  「什麼鋪子?」林宇轉向柳無依。

  「回夫君,是朱氏的嫁妝藥鋪,現在城中滯留大批流民,妾身手上沒有藥鋪便擅自用了朱氏的鋪子,如此可以從柳家哪兒進一些價廉的藥材,熬些湯藥分給流民,也能給府中準備些應急的藥材。」

  「原來此事是你的主意呀。」林宇恍然大悟。

  「嗯?」

  「為夫在戶部期間就聽到不少同僚說起此事,說林家的藥鋪最近三天兩頭熬湯藥,主動分給流民幫助賑災,今天還傳到了聖聽,陛下頗有褒獎,還預備把賑災之事交給我林家呢。」

  「當真?」柳無依有些驚喜,二夫人則傻眼了。

  「嗯,你做的不錯。陛下如今準備把賑災的事安排下來,有意交給我林家呢。」

  「這有什麼,不過是搶了別人的鋪子,你們柳家有專門的藥商,你讓柳家賣個面子送你一家鋪子不就行了。」二夫人癟嘴道。

  「住嘴吧你,若你真有本事,自己拿著藥鋪這麼久早該經營起來了,也不至於到柳氏過來搶才能立功。」林宇對這個小肚雞腸的妾是真的感到越來越厭煩。

  「夫君!」二夫人驚叫。

  「這裡沒你的事了,今後主母要做什麼,你便全力支持,給為夫分憂才是,再讓我發現你又和主母對著幹,我便把你送走。」林宇也猜到今天這一出又是朱氏在找晦氣,若真讓她把鋪子拿回來,那不是又壞了他的好事。

  「夫君……」二夫人聲音低了下來,頹然地低下頭,眸子也黯淡下來。

  林宇推開林朱氏,走到柳無依面前:「你這次做的很好,聖上今天特意拿這件事出來說了,說你賢惠,以家國為重呢。」

  「是夫君教導有方,妾身不過是是個坤輩。」

  「你知道就好。」林宇很滿意柳無依的恭維。

  「夫君,這……柳無依,那明明是我的鋪子,你個賤人,和奴子私通的盪……唔!」啪!

  二夫人捂著自己的側臉,驚愕的看著林宇,雙眼倏然赤紅了:「夫君……」

  「再胡說八道我把你送走,別在這裡晦氣。」林宇擦了擦手,二夫人雙目猩紅,看著林宇面部表情也扭曲起來,心中的不甘徹底把她的理智燒滅:「林宇,你這個惡夫。」

  「放肆。」林宇又想打,但看到一旁的柳無依,又放下了手:「來人,把二夫人送回房,這個月讓她吃齋念佛,反省反省自己的錯。」

  冰冷的話語落入耳中,比話語更冰冷的是他的眼神,哪裡還有曾經的溫柔,曾經的濃情軟語,到現在不過都是一紙空話,她從來都只是一個容器,一個工具,現在不過是到了卸磨殺驢兔死狗烹的時候。

  「哈哈哈,林宇。」二夫人狂笑,她似乎精神失常了,仇恨的挨個掃過眼前的人:「柳無依,若我死了,定要化作厲鬼向你索命,我會詛咒你們所有人,你們最好殺了我,不然你們會有報應的。」

  「把二夫人送回院子,再放出來亂吠,小心你們的小命。」林宇勃然大怒,對二夫人已經厭惡到了極點,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一再忍讓二夫人,但二夫人不識抬舉,搞不清自己的定位,大事不成還整天惹事,真是讓他厭煩透頂。

  春花和夏花也差點嚇跪,忙上來扶自家夫人回去。

  林宇厭惡的啐了一口,對著柳無依道:「這次你做的不錯,為夫得了些賞識,你要什麼,為夫給你置辦些。」

  「妾身什麼都不需要,只是方才朱氏撓傷了葉管家的臉,無論如何,葉管家在外忙前忙後,若讓人曉得葉管家被苛責怕是對夫君的名聲不利,妾身請求給葉管家一些補償。」

  林宇就像猜到了她會這樣一般,柳無依好是好,就是太無趣了,丈夫願意給賞識她也不會撒嬌討要。

  他看向葉流觴,葉流觴的臉上有幾道醒目的抓痕:「那就給葉管家一些賞賜,去找個大夫瞧瞧,莫要留疤了。」

  想到什麼,他又上下打量葉流觴,葉流觴到這裡已有大半年,從歲數上算也滿十六了,除了長相過於陰柔外倒是挺標緻的,也該安排一樁親事了。

  「聽說府中添了新的元妓,以後你就不必伺候我房內的夫人了,我看你年歲不小了,之前聽說你和那叫周小丫的奴才關係不錯是吧,可是喜歡她?雖說她是本少爺帶回來的,但本少爺也就碰過一次,若你不嫌棄,本少爺給你做個主,選個黃道吉日成親如何?」

  葉流觴驀然瞪大了眼睛,柳無依同樣震驚無比,但明白過後便是滿臉抗拒,好在林宇沒有看她,不然定要看出些什麼。

  柳無依本能的看向葉流觴,自己都沒反應過來那一瞬間她有多慌張,即便知道葉流觴不喜歡周小丫,她也不願意葉流觴和別人成過親。

  葉流觴偷偷瞄了眼柳無依,女子眼底的緊張讓她看的分明,嘴角微微勾起,對少爺道:「不必了,仆和周小丫清清白白,仆現在也沒有喜歡的人,只想安分做事,替少爺管理東廂。」

  她的回答還是讓林宇非常滿意的,現在東廂的事業還在上升期,孩子又太小,處處都離不開人,確實不是辦親事的時候,林宇點點頭:「那行罷,等本少爺仕途穩定之後再說,若你今後有喜歡的人,本少爺破例批准你迎娶回來。」

  「仆萬謝少爺。」

  林宇擺了擺手便離開了,他在戶部撈了點油水,今天正好休沐,晚上去研香閣找找樂子。

  林宇走後,柳無依讓秋華在門外望風,自己則拉著葉流觴鑽進了內室,回身一把抱住了葉流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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