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三拜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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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服的用料很仔細,質感光滑厚實,不是一層,而是多層的,外層的紅綢夾著內層的白綢,中間還有暗金色的雲紋,多層色彩結合使得喜服整體的質感更加莊重,點綴的金邊紋理更象徵著挑選之人的誠意。

  瞧著這樣的喜服仿佛能看出挑選之人當初是懷著多麼驚喜和期盼的心情,衣服的分量不重,但裡頭的心意足有千斤,拿著她都有些拿不住,雙手不住顫抖,半天說不出話。

  柳無依經常會叫她女君,她們在親熱的時候也經常會互相叫妻兒,郎君這樣的暱稱,但在這一刻之前她都當那是閨房的情趣,從未想過有一天,閨房的情趣會搬到了現實中,她穿上莊重的喜服,親手挑開心上人的紅蓋頭。

  「無依,為何突然想到做這個的?」眼眶濕潤的厲害,葉流觴抖著唇瓣艱難問道。

  吃力的問出這句話,她的嗓音就染上了濃濃的哽咽之聲,臉龐也被淚水弄的花彩。

  「早就想了,只是你沒有當真。」

  「可是……」

  「流觴。」柳無依拭去她的淚:「我們說了要在一起,那就不能有任何遺憾,讓你躲在背後已經是委屈了,還一直不明不白的不好,趁新年黃道吉日正好把婚事完成,流觴,你是我的女君,這不是說笑。」

  「我……」看著自家的小女君已經泣不成聲,柳無依既好笑又無奈,只好上前親了親她的嘴角:「又哭了,你這模樣活像又被我欺負了一般。」

  「我是沒有當真過,誰會想到這般你都能來真的,這也太亂來了。」葉流觴有些失語,嘴上說著亂來,但她又難掩感動,手上的喜服被她緊緊攥住,生怕柳無依會反悔。

  「好啦,不逗你,說了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總不能不明不白的,還是得穿上這大紅的喜服,喝過交杯酒才算,不然都沒有那種感覺。」柳無依又拿出配套的靴子和褲子,當然,還有一頂新郎官的帽子,順手放在葉流觴頭上:「真不錯呀,我的小女君很俊。」

  「我不小!」葉流觴幽怨的糾正道。

  「是不小,我說的是年齡小。」柳無依意味深長的道。

  聽出她的弦外音,葉流觴臊紅了臉,知道自己說不過她,有些惱的別過了頭,柳無依抓著她進房:「別傻愣著了,新婚之夜的,女君倒是溫溫吞吞的,跟個待字閨中的小坤一般,連看都不敢看為妻了。」

  把小女君的頭掰過來,強迫她看著自己,葉流觴更不好意思了,她總是被遊刃有餘的少夫人吃的死死的。

  「跟我進來。」

  「哦哦。」

  小女君又被拉了個踉蹌,顯得更呆了。

  柳無依無聲嘆氣,這人到底是太年輕了。

  二八年華是一個姑娘含苞待放的年紀,葉流觴的蛻變才剛剛開始,她曉得眼前這個羞澀的小女子在未來會徹底蛻變,變成一個耀眼強大的大天元。

  她俊美溫柔,又曉得疼人,這樣的人魅力不必多說,而她現在就把她拿下了。

  有時候她會懷疑她和葉流觴的性別,她們的相處從來都是葉流觴靦腆害羞,而她熱情又主動。

  看著葉流觴手上的喜服,她覺得她才應該穿那套天元的喜服,而害羞的小女君就該坐在床上,乖乖的讓她揭開蓋頭。

  「明明我是天元,怎麼到頭來倒是你做喜服了。」葉流觴委屈的皺著眉,和柳無依在一起不僅被金屋藏嬌,現在連喜服都要柳無依給,婚房也是柳無依的房間,給她的感覺就像她一下子嫁到了柳無依這兒了。

  「這次是委屈我的流觴了,以後有機會的話,屆時流觴要重新下聘,正兒八經的娶我過門。」柳無依耐著性子安撫仿佛受了莫大委屈的天元,葉流觴已經成了她的面首,好委屈呀。

  「嗯,我以後一定會娶……娶你過門的。」葉流觴有點羞恥的說「娶」這個字,可能當情郎久了,連說「娶」這個字她都覺得不合適,總覺得不該是她娶,而是柳無依娶她。

  「那時可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十里紅妝,不然我可不嫁的。」柳無依有意逗一逗她。

  壞心的女人隨口開了個玩笑,可單純的姑娘卻當了真,還牢牢記在了心裡。

  柳無依沒想到今日隨口一言,幾年後葉流觴就真的弄的轟動全城,全城的百姓都過來參加她們的婚禮,那一天八抬大轎十里紅妝,漫天花雨的熱鬧場面,不僅她,連城中的大半百姓都永遠記在了心裡,成為永世流傳的佳話。

  「無依放心,我不會委屈了你的,該有的禮法,不該有的禮法我都會補齊。」葉流觴正色的對她保證,許是覺得這不夠有誠意,她又後退幾步,向柳無依鞠躬。

  「哎呀,你作何,真是個書呆子。」柳無依連忙把葉流觴拉起來,埋怨的捶了她一下:「你快去換喜服,等下還要拜堂呢,已經過了子時,一夜春宵值千金,莫要耽擱了。」

  葉流觴也知道不能耽擱,羞羞的拿著喜服去偏殿換,柳無依就在房裡換自己的。

  這套喜服她用了心思,比林宇那次的規格還要高,房間裡的東西基本都換成新的,只有這樣她才能覺得葉流觴取代了林宇,正式成為她的女君。

  秋華也把燭火和拜堂用的牌位拿了過來,因著是和葉流觴成親,自然不能拜林家長輩的牌位,所以她拿了玉帝、菩薩、土地公來拜,神仙的規格總比凡人高吧,她把神牌擺在正中,在左右點上香火。

  「小姐真的要與她拜堂?」秋華伺候柳無依換上喜服,語氣有些沉悶,在她眼裡拜堂就是成親,小姐沒有和姑爺合離,又和葉流觴成親,她都不知道該叫誰郎君了,到底是葉流觴還是林宇?

  一個人還能同時擁有兩個郎君嗎?

  「當然了,記住了,成親以後無論今後發生什麼,我的郎君永遠只有她一個。」柳無依把喜服上的褶皺撫平,又塗脂抹粉一番,知道葉流觴不喜歡濃妝艷抹,等下又要洞房,她只是點綴一二,以輕妝上陣,她也有信心輕妝的自己同樣會讓葉流觴臉紅心跳的。

  準備就緒,她把沉重的金孔雀頭冠戴在頭上,古有雲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

  孔雀頭冠也是她精挑細選的,不僅有自由浪漫的象徵,還有一層批判世俗拆散有情人的含義。

  她希望這頂金孔雀頭冠能給她和葉流觴帶來好運,衝破一切險阻修成正果。

  「小姐放心吧,親都成了,我還能不認她這個郎君不成?」秋華稍微整理了下,緊接著把紅蓋頭往上一蓋,把準備好的繡球拿出來,綢帶的一端放在柳無依手中,隨後她就去叫某個便宜郎君了。

  不過片刻,秋華領著葉流觴進來。

  花燭已經點燃,婚房內充滿了溫馨的橘黃火光,剛進門就迎上了神台上的牌位,這一刻仿佛被天神看著,莊嚴而鄭重,葉流觴忙抬頭挺胸,對神位默默發誓,自己這輩子只忠於柳無依一人。

  看完神台,視線挪動一圈,最後緊緊黏在了靜坐於床上的女子身上。

  摯愛的女子已經換上了喜服,安靜的坐在床沿,身穿大紅喜服的她少了平日的調皮頑劣,看起來更加成熟穩重。

  女子半垂著頭,那張刻在她腦海中的臉龐被蓋頭掩蓋,但哪怕不看,她也能想像到蓋頭下是多麼驚世絕倫的美貌。

  她的視線黏的越發緊,看著床上的女子不會走動了,直到手中被遞上紅綢帶才回過神來。

  「該拜堂了。」秋華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好。」葉流觴輕輕應道,拿著紅綢領著柳無依往神台方向走:「依兒,隨我來。」柳無依小小的應了聲,跟著紅綢牽引的反向邁著蓮花步,直到葉流觴停下來。

  兩人並排而立,在秋華的一聲「一拜天地」響起後,兩人轉身對門外鞠了個躬,緊接著是二拜高堂,兩人又轉過身,對神台又是鞠了個躬,最後是妻妻對拜。

  葉流觴拿著紅綢的手心又出汗了,看著柳無依彎下身連忙也彎下身去,深深的一個鞠躬,兩人做的很認真,彎腰的同時葉流觴心口平白多了一抹以前沒有的感觸,視野再次朦朧起來,隨著重新站直,禮成,葉流觴發現自己好像變了一些,從這一刻起,她就是有妻的人了。

  「小姐和郎君自己洞房罷,我先出去了。」秋華識趣的退出去,還順帶關上了門。

  房間霎時只剩柳無依和葉流觴,空氣安靜下來,但是溫度卻在節節攀升。

  葉流觴站著不動,眼前這位華麗又莊嚴的女子讓她感到無從下手,女子的氣場太大氣了,她緊張的搓手,竟一下子忘了該幹嘛了,只愣愣的干站著。

  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動靜,柳無依疑惑道:「女君,該掀蓋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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